“男人看到街上的美女,都会有再看两眼的冲动,但是,有几个人会脑热到当街冲过去要号码,希望进一步交往的冲动?”阿依特美,特善良,是男人都会被那种真善美吸引目光,但是,这和喜欢或爱的距离与感觉,隔着千山万水。

说完,他也不看她一脸痴傻的表情,继续努力,执拗攀爬着想靠自己力量坐回轮椅。

她又去扶他,又被他甩开手。

她再白痴,也知道他好像在生气,但是,他在气什么?

“下班的时候,你找我什么事?”于是,她小心翼翼试探。

“没事。”他冷笑。

好冷好冷,她好害怕。

“对不起,我下班后不该关机!”她急忙低头,态度很好的道歉。

“没事,是我不识趣,更不自量力想阻止你去赴愉快的约会。”一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自己口吻太酸了,毫不掩饰、丢脸的酸。

她意外。

所以,他不是真心在祝福她约会愉快?

“我只是去告诉吴助理,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所以请他别浪费时间。”她呆呆解释。

他要听的是这个吗?

果然,闻言后,他静默了。

然后。

“其实,学长条件不错。”他反而说。

“恩,我知道。”

“而且,薪水高、能担待、性格又开朗。”

“恩,我清楚。”

“……”

所以,他才一个下午都在忐忑不安。

“现在,我可以把你扶起来,然后替你上药吗?”她只关心这个。

她的表情很柔,一脸担忧,眼里,只有他。

他注意到了,心,稍安。

终于。

“好。”首肯。

她把轮椅固定好,双手搂住他的腰,使出全身的力气一鼓作气,把他抱上去。

背上,都是细汗。

但是,她连气都没喘好,已经把他往床的方向推进,细心交代,“晚上别泡澡了,我替你擦洗,好吗?!”

“恩。”他意外的配合,没有了半点刚才的浮躁。

于是,她不得不怀疑。

“你刚才在生气?因为我和吴助理去吃饭了?”听到她只是去和对方说清楚,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他脸上的窘迫一闪而过。

所以,他说过,爱情很累人,只适合年少轻狂,他真的已经从来不去期待什么。

但是,为什么一旦出现任何变故的可能,他就不安、暴躁到了极点?

果然,人的心,不是化石,而且不是自己希望怎样,就能怎样。

他没承认,她也不敢去追问。

他和阿依没有要结婚?事实上,她还一直在努力去消化这个震撼信息。

他才刚躺到床上,就扯她入怀,动手去解她的上衣纽扣,他现在要上她,马上、立刻!

他想搞大她的肚子,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法!

清楚了他的意图,她红了脸,窘迫,“今天不行——”

他挑眉,不顾,继续解她的裙子。

“我、我那个来了!”她急忙制止住他不安分的手。

他顿住动作。

“我,我回自己办公室去睡了。”她急忙起身。

每次月经的来量,第一天总是会有点多,她怕沾污了他的床单。

哪知道,他不肯放。

“就在这睡。”办公室沙发能睡人吗?

“可是,我们不能那个啊——”他刚才想要,留她睡,看得到却不能碰,不是很折磨?

一股气恼又辗过他的心窝,“宁夜,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只有那档事可以谈?!”

她被梗住。

……

清晨的亮光,早就透进房里,睡过头了的她,焦急地试了多少次,还是无法起身。

除非,她用力拨开他。

但是,他看起来睡得好深好沉的样子,九点了,肯定大家都以为她迟到了!

他整个人都半压在她身上,那个睡相,让人无语。

可是,明明他平时睡着了,一向相当“乖巧”。

“展岩,起来了没有?可以进来吗?”房门口,是阿依的声音。

她一阵紧张,急着拨开他,但是,他却越压越紧了。

他装睡???

她开始有点疑虑。

“可以进来。”正在怀疑时,他已经沉声回答、适时解惑。

什么呀,他说什么呀!她急着想推开他的怀抱,但是,无奈地发现,他现在的力气已经恢复,不再是那个可以被她捆住手,为所欲为的男子。

阿依一进来,就怔住了。

还有,站在她身旁,紧跟而入的吴助理。

“你扶我坐起来,还是让阿依扶我?”他却神情自若地低头问。

现在的嗓子比平时对她公事公办的声音,低了好几分。

“我来吧。”事已经至此,她也没什么好窘迫了。

两个人都穿着睡衣,不可能再辩解了。

只是,吴助理一脸的愕然,让她有点无法面对。

昨天晚上,吴助理逼问了她好几次那个心上人是谁,他认识不认识,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呢。

她自然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能说。

好了,现在别人有眼睛,也不用她说了。

吴助理的目光一直在两人之间移动,嘴唇扬了又扬,最终还是尴尬的保持了缄默,忘了之前的公事,识相、落寂的先退出了房间。

展总反击的这一招,真的太狠了。

既给他留了面子,又宣示了主权,让他清楚认识到自己毫无希望。

……

她忙前忙后,又是替他打洗脸水,又是替他挤牙膏,而阿依一直在旁,适时的帮忙,最后含笑试探:

“你们和好了?”

一个好奇的表情,一句简单的话,把她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展岩低头笑了,不回答。

“我是不是要失业了?”阿依有点担忧。

“不会,我替你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工作比较适合你。”他马上回答,“不会离你男人太远。”本来他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阿依需要工作,而他身边多个人照顾也方便点,但是昨天晚上宁夜的那句话,让他有认真思考,自己做得不妥当的地方。

把毛巾递给他,宁夜却还是谔谔的。

小三“转正”,她还是有点适应不过来。

阿依松了一口气,感激,“真的吗?谢谢,谢谢!”

随后,阿依又觉得自己的激动有点太外露,不好意思,“城市消费太高了,和我们山里不同,我怕他一个人应付太辛苦了……”

他一边擦脸,一边笑了,“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一直都在这里!”老实说,阿依的男人——

有点太平凡了。

配她,可惜了。

宁夜看着他,这句话,怎么听都象昨天吴助理对她说的话,她不敢多想,却又忍不住,一抹微酸的妒意会滑过她的心房。

因为,她是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如果有困难,我应该,还是不错的朋友。”但是,他下一句话,让宁夜松了一口气。

“这三年,你帮了我很多。”阿依感激、不舍,但是也同样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他的自理能力真的太强,这里几乎已经没有她的用处。

“这半年,你也帮了我很多。”客气什么,鱼帮水,水帮鱼,这就是朋友的好处!

……

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他和她。

“我们这样算要重新开始了吗?”终于,她没忍住,忐忑不安的想确定。

心情,好紧张。

她眼巴巴着,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一脸期待的希望能等到他点头。

“干嘛,你想追我?”他白她一眼,一脸无趣的自己推着轮椅,准备去办公。

无聊,这个问题真无聊!

但是,衣袖被死死拽住。

她站在那里,一脸紧张地非要讨个答案。

“是,我在追你。”她承认,“你不理我,我还是会一直追你!”只要,他还是单身。

闻言,他终于笑了出声,一会儿却故意摆出很淡的表情说,“宁夜,曾经,我被你折磨累了。”

一句话,说冻住她。

他什么意思?是指,他们不会重新开始?

“所以,对于阿依这样安静、不会折腾人的女人,会有特别向往的感觉。”

他很坦白,坦白到让她心酸。

“我渴望平静,我习惯了一个人,但是,原来——”他苦笑,坦诚,“我真的很好追。”

她表情发呆。

一会儿冰里,一会儿火中,她才快被他折磨死了。

“笨蛋,我不和你重新开始的话,那晚我会在你解开我的手后,还继续和你做爱?”真的很想用什么敲醒她,真够迟钝的!

她为了他不结婚,把他感动了,他难过了,她就一直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不断不断的表白,害得他的“平静”和“习惯”都开始动摇了。

偏编,动摇了他以后,她还玩失踪,一副真的准备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害得他一个人在那失落。

唉,这是什么缘分?明明,他不喜欢她很多地方,就象鼻子过敏的男人遇见爱喷香水的女人,就象有洁癖的病人遇见不爱洗澡的脏鬼,明明有很多人比她更可爱,明明该避得远远的,明明准备即使孤单也要一个人习惯着活下去,但是,就是栽了,还是栽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

她的心,砰砰砰跳得很快,很丢脸的,眼泪就这样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笨蛋,我们重新开始已经很久了!”他长叹一声。

老天,他真的败给她了。

“现在,不健康的我,对于爱情,确实是没有多少信心,但是,我想试着克服心理障碍,与你重新开始。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心里,一直还有你。”那晚,他那么深情的也给予感情的回应,结果,她居然只是睡得呼呼响!

她追到他了?!!

激动到,她再也忍不住了,够到他的肩膀上,孩子气的又哭又笑,湿了他的衣襟。

(正文完)

段驭辰番外:冠军(上)

一摸一样,真的一摸一样。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白色衬衫,低俯着头,而只够到他膝盖处,刚学会走路的小家伙,也穿着一摸一样的黑色西服白色衬衣,一脸天真的仰视着他。

他向左边挪了挪,他揪着他的裤料,也“伊啊伊啊伊”的向左挪,一副粘缠的样子。

于是,他干脆蹲下,把他抱起来,举高。

眼对着眼,鼻对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