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躲了躲,没躲开,只能由着傅寒驹扣住自己的五指。她瞄了眼韩静诗,见韩静诗没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才暗暗松了口气。

韩静诗说:“知道安宁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之后,我一直很自责。”她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们已经是那样的关系。当时我认为是安宁纠缠你,所以把她约了出去,告诉她爷爷准备让我们订婚的事。”

纪安宁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锤了一下。

听见韩静诗亲口复述当初听到过的话,那些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对话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韩学姐真的没有为难她。

韩学姐只是告诉她实话。

她听到那样的事实之后下定决心离开。

韩学姐和傅寒驹才是门当户对,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有着同样的学识和眼界。

那时候她觉得傅寒驹和韩学姐在一起才是对的。

那样傅寒驹才能得到幸福。

所以她走了。

她一个人偷偷地离开。

在远远地逃离之后,她发现自己肚子里有了一个孩子。

在查询过现在的法律,发现单身妈妈生下的孩子也能入籍和被法律承认之后,她自私地决定生下她们,并且好好地躲起来,绝对不让傅寒驹发现她偷偷带走了什么东西。

这一走就是四五年。

完整的真相终于出现在纪安宁眼前。

韩静诗说:“我很抱歉。”

人在做自己认为对、认为正义的事情时,总是那么地理直气壮,姿态免不了会高高在上。当年她见过纪安宁几次,知道纪安宁的软弱,也知道纪安宁并不是她母亲那种人,却还是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把订婚的消息说了出口。

她以为那样是为傅寒驹好,也以为他们真的会成为门当户对的一对。

可惜傅寒驹并不是那么想的。

纪安宁逃离以后,傅寒驹变得更缺乏感情、更不爱说话不爱笑,脸上似乎永远看不见半点晴朗的表情。

纪安宁对他的意义,比所有人看到的都有大。

没想到过去了五年,他们又因为她朋友的关系辗转重逢。

傅寒驹没有回应韩静诗的道歉。

他抓着纪安宁的手站了起来:“抱歉,可能要让你一个人吃饭了。”

韩静诗一滞,点头说:“没关系的。”

她目送傅寒驹带着纪安宁离开,然后看着服务生把一道又一道的菜端上来。

感情这种事是没有道理的,既不讲先来后到,也不看你出色不出色、厉害不厉害,只看喜欢不喜欢。

第50章

纪安宁被傅寒驹带去吃饭。

纪安宁有些食不知味,但想到下午还要上班,于是默不作声地解决了午饭。

傅寒驹一直注视着她, 没吃多少东西。等纪安宁吃饱了, 他才开口说:“你想起了什么?”

纪安宁安静下来。医生说过,她失去记忆只是暂时性的,只要多接触平时生活、工作的环境, 完全想起过去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刚才那相同的场景、相同的对话, 确实让她回忆起了不少事情。

纪安宁反复回想着这一段被她自己藏起来的记忆, 发现即使一切再重来一遍, 她可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韩静诗约她见面、告诉她婚约的存在,只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当时她和傅寒驹之间有太多的问题。

傅寒驹不像现在这样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更是还懵懵懂懂, 想不明白自己和傅寒驹怎么会变成那样。

他们就像两个迷途的人,不知该靠近还是还远离。他们都竖起身上的利刺, 把彼此伤得遍体鳞伤。如果是那个时候, 她肯定没有底气对傅寒驹说:“你要对我忠诚。”

那时候他们没有婚姻, 没有孩子。

更没有坚定而清晰的决心。

纪安宁顿了顿, 缓声开口说:“…韩学姐喜欢过你。”她不会错过韩学姐提起那张让他们重逢的邀请函时脸上掠过的那丝苦涩。事实上如果韩学姐不喜欢傅寒驹的话,当年也不会约她出去见面。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 韩学姐没有出面当恶人的道理。

傅寒驹说:“那又怎么样?”

喜欢过他的人不在少数, 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对所有人的喜欢负责。他也知道他和纪安宁之间的问题大多是出在他们自己身上,但是听到韩静诗说出当初造成纪安宁离开的原因,他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恼火。

纪安宁小声说:“你、你不要生韩学姐的气。”如果她有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她也会想去争取的。

傅寒驹一顿, 定定地看着纪安宁。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让他不要生韩静诗的气?

傅寒驹把纪安宁抵在了椅子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脸上每一分表情。确定纪安宁没有一丝勉强之后,傅寒驹说:“所以你是想把我让给她?”

纪安宁怔了怔,才说:“五年前是的。但、但也不是让,那时你不喜欢我的…我、我们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她痛苦,傅寒驹也痛苦,两个人在一起不仅不快乐,还会让越来越多的怨恨和憎恶在彼此之间蔓延。她再待下去,一定会开始恨傅寒驹;傅寒驹也永远都无法放下因父母一辈的恩怨而生的恨与厌恶…

所以她才离开。

她与韩老先生、韩静诗他们都没有太大的交集,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讨厌或不讨厌。可傅寒驹不一样,傅寒驹小时候不被父母疼爱,关心他、维护他的人就那么多,她不希望傅寒驹因为她的原因而和韩老先生他们生了嫌隙。

她还是希望他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很多很多的好的长辈,而不是永远生活在冷冰冰的世界里。

傅寒驹静了一下,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唇角。

确实是这样的,那时他们需要时间,也需要距离。只不过对于导致他们分隔数年的导火索,他还是会忍不住迁怒而已。

纪安宁见傅寒驹神色缓和下来,又和傅寒驹说起韩静诗的说法。她说:“我们会重逢说不定还是因为韩学姐和她朋友提了一句呢!”

傅寒驹说:“不是。”

纪安宁一愣。

傅寒驹说:“不是因为慈善拍卖会。”

纪安宁茫然:“不是吗?”她不记得在那之前他们见过面。

傅寒驹说:“是在去慈善拍卖会前。我本来没打算去的,”他注视着纪安宁,“但在吃饭时看到了你。你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穿着你以前不喜欢穿的礼服,化着适合参加晚宴的妆,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纪安宁愣住了。

傅寒驹说:“我让人去查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知道你们是要去慈善拍卖会之后才让人把邀请函找出去。我本来想看看你见到我会说点什么,结果你假装不认识我…”

纪安宁心虚。

她微弱地反驳:“你、你先装作不认识我的。”

傅寒驹说:“是吗?那是我错了,罚我亲你一下吧。”说完他往纪安宁唇上啄了一下。

纪安宁抗议:“我们在外面吃饭呢!”

傅寒驹从容得很:“这是包厢,没有人会进来。”他继续往下说,“那时我就想,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你带回去,不能让你再摆出那副‘我想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的样子。”

所以他才让他们变得有关系。

纪安宁微微发愣。

傅寒驹说:“还有,五年前我也没有不喜欢你。”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傅寒驹不再掩藏自己曾经的想法,“如果是不喜欢的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更不会在意她和谁走得太近。

纪安宁说:“我、我不知道。”她知道傅寒驹曾经不算讨厌她、愿意让她呆在他身边当个小尾巴,可是后来不一样了!后来傅寒驹永远冷着一张脸,她没法弄明白他的想法。

她当时觉得是因为她母亲和傅寒驹父亲做了太过分的事。

在被傅寒驹带上-床之后,她一直觉得他厌恶她、憎恨她——她不喜欢那样。她恨过她母亲,所以很清楚厌恶和憎恨的感觉不好受。

那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情绪。

它会让人变得面目狰狞、不再像曾经的自己。

傅寒驹说:“你当然不知道。”他又亲了纪安宁一下,“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会和别人走得那么近了。”

纪安宁脑袋懵了懵,不由反驳:“我没有。”

傅寒驹说:“没有吗?你韩学姐生日那一次,你还躲在阳台里和别人跳舞。”

纪安宁说:“你、你也和韩学姐跳舞了。”

傅寒驹老神在在:“我那是在所有人面前跳,你那是两个人躲着跳,性质不一样。”

纪安宁说:“我、我不会跳,所以才让班长教我跳。”

傅寒驹挑眉:“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会跳,你也会光明正大地和他跳?”

纪安宁说不过傅寒驹,只能磨了磨牙,说:“傅先生,我发现你很爱吃醋,连这样的陈年老醋都吃。”还是吃这种“如果”的醋!

傅寒驹咬了纪安宁耳朵一口:“当时就吃过了。”

纪安宁一僵。

分散在她脑海里的记忆慢慢串联起来。

那天之后傅寒驹正式接手了傅氏的一切,他父亲和她母亲出逃,只留下她一个人待在傅家。不久以后,傅寒驹回到家里把她带到了床上,把她心里对他的敬慕踩得粉碎。

纪安宁说:“你、你——”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和班长的往来会招来傅寒驹那样的对待。若是她早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和班长保持距离!

傅寒驹说:“你也不用懊恼,没有你的班长还会有别人——甚至不需要别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心里想要,纪安宁身边有再多的人他也不会在乎。

对于傅寒驹少有的坦然,纪安宁只能说:“…你怎么能坏得这么理直气壮。”

傅寒驹对上纪安宁带着点小怒气的星眸,继续亲她的唇,亲得她眼里噌噌噌冒火,他才说:“仗着你喜欢我?”

纪安宁涨红了脸:“我那时候没有喜欢你!”

傅寒驹说:“只是想每天都待在我身边?只是想一直跟着我?只是很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很想让我高兴、很想得到我的夸奖?”纪安宁眼里的期待他都看在眼里。所以在察觉纪安宁竟和别人走得那么近、纪安宁竟想要从他身边离开之后,他才会生出那异常的愤怒。

是她先撩-拨他的,凭什么她想退缩就退缩、想离开就离开?

纪安宁曾经的心思被傅寒驹点破,耳根更红了。她用微弱的声音据理力争:“…我只是想你当我哥哥。”

傅寒驹无情地说:“没门。”

纪安宁:“……”

傅寒驹说:“不过有时候我还挺喜欢你喊我哥哥。”

纪安宁蔫耷耷的眼神儿亮了起来:“真的吗?什么时候?”

傅寒驹说:“真的。”他意味深长地扫了纪安宁一眼,“在床上的时候。”

纪安宁:“………”

傅寒驹说:“每次你在床上的时候那么喊我,我就想让你多喊几声,这样我就有理由继续惩罚你了。”

一些被尘封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纪安宁有些牙痒。

明明是傅寒驹自己想要,偏要把事情都推在她身上!那时候傅寒驹怎么说的来着?那时候傅寒驹说:“我说了我不是你哥哥,喊错了就要惩罚。”

纪安宁指控:“你、你有点过分了。”她那时是真心把他当成兄长啊!

傅寒驹说:“确实是我过分了,罚我被你亲一下?”

纪安宁:“………”

她觉得傅寒驹还是不爱说话的时候可爱一点_(:з」∠)_

第51章

纪安宁找回了一部分记忆,又和傅寒驹把话说开了,心情轻松了许多。她被傅寒驹回去上班, 和萧穆阳商量起韩静诗加入下一期《梦之家》的事, 心里也没了以前那种犹豫和退缩。

韩学姐提起傅寒驹时虽然还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放下后的释然。既然韩学姐选择主动加入《梦之家》,那就代表过去的一切都揭过了!

纪安宁舒了口气。中午她和傅寒驹约好明天请何大壮他们吃饭, 临近下班, 没什么事, 纪安宁和萧穆阳说了一声, 跑去道具组找人。

道具组刚完成了一批猫玩具的设计,见纪安宁过来了, 都招手让她来把把关。纪安宁想到那对夫妇养的猫咪,立刻来了兴趣, 一样一样地看了过去, 脑中模拟着猫咪们看到这些玩具时的反应, 然后提出点改进意见。到下班时她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询问何大壮他们明晚有没有空。

何大壮说:“早等着你这句话了!”

纪安宁有些脸红:“你们想去我们家吃饭还是想去外面吃呢?”

何大壮等人对视一眼,车迷小汤抢先开口:“想去你们家!”他两眼发亮, 搓着手说, “不知我能不能试着开开你老公那辆车呢?或者不开也行,让我上去坐坐啊!当然,能给我拍个照装装逼就更好了!”他越说越兴奋,只差没马上跟在纪安宁后面去摸摸那辆宝贝车。

其他人虽然平时都叫嚣着说要去吃顿贵的, 可还是更关心纪安宁所说的“我们家”在哪儿,当下都表示要去家里吃。何大壮说:“准备起来太麻烦的话,可以给我们来个火锅或者烧烤,全自助也完全没问题!”

纪安宁还没多说什么,已经被何大壮他们簇拥着往外推。远远见到傅寒驹的车子停在路边,何大壮笑呵呵地朝车里的傅寒驹招手。见傅寒驹把车窗放了下来,何大壮笑着说:“我们把安宁给你送出来了。”

傅寒驹朝他们一笑:“谢了。”

见傅寒驹在笑,纪安宁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傅寒驹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更是令人难以抗拒,只是他很少露出笑容,几乎每天都冷着一张脸——可即使傅寒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还是有很多人前仆后继想接近傅寒驹。

纪安宁朝何大壮他们道别,上车和傅寒驹说起约在家里吃饭的事。

“我会提早一点过来接你们。”傅寒驹说。

纪安宁点头,又忍不住问:“周末要带念念他们去骑马吗?”

傅寒驹说:“对。”

纪安宁觉得自从与傅寒驹重逢,生活反而比以前更忙碌了!

回到家,宋姨得知有人要来家里做客,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表示一切都包在她身上。晚餐会有,自助烧烤也会有,甚至还可以把宵夜准备好。她不是一个人忙活,会请大厨过来顶着,绝对不用纪安宁操半点心。

纪禹听说何大壮他们要过来,高兴地说:“好久没见过大壮叔叔他们了!还有小汤哥哥!小汤哥哥做的模型可漂亮了!什么车他都会做!”

纪念抿了抿唇,脸上没有多少喜色,不过眼睛还是亮了一点。

第二天傍晚,傅寒驹让人去接纪安宁几人。小汤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他心心念念的车,激动得不得了,这里摸摸那里碰碰,丝毫不在意司机异样的目光。

到了别墅那边,何大壮几人说不上心里是失望还是妒忌。失望是失望这别墅并不算太特殊,设计上非常普通;妒忌的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傅寒驹居然轻松地买下了这么个带花园的别墅,这得羡煞多少人啊!

宋姨请了这边有名的主厨,晚餐分量不算太多,但食材都是最好的。舌头最刁的丽姐一下子吃出了主厨的手艺,暗暗咋舌。

要知道一个主厨在顶级餐厅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绝对不会轻易被人请走,很多人去某个餐厅吃饭就是冲着那里的主厨去的,主厨不在很可能会损失这一天里的大部分生意!

晚餐过后何大壮几人陪着纪念、纪禹玩了一会儿,消耗了大半体力,宋姨又招呼他们到外面去烧烤。露天的烧烤台虽然是临时搭建的,但各种工具和调料一应俱全,切好的肉类和蔬菜更是整齐划一地摆满了一桌子,每一块都切得均匀又漂亮,不像是用来烧烤的食材,反倒像是一件件完美的艺术品!

大人们不好表现得太夸张,纪禹却没那么多顾忌,他两眼发亮地叫道:“姐姐你看!这些肉摆得好漂亮!”

纪念“嗯”地一声,跟纪禹一起在丽姐他们的教导下串了一串肉片,走到烧烤台上学着烤肉。烧烤台下用的是原始的木炭,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一烧起来后变得红亮红亮,但一点烟味儿都没有,绝对不会呛人。

薄薄的肉片在铁网上翻了几次身,涂上了甜甜的蜂蜜和酱料,不一会儿就发出了滋滋滋的响声,一时间喷香扑鼻,引得人食指大动。

纪禹夸道:“哇!姐姐你烤得好香!可以让我尝一块吗?”

纪安宁在一边嘱咐:“小心烫。”她把烤好的肉和蔬菜分到盘子里,同时不忘分心关注着两个玩得开心无比的小孩。

纪禹和纪念乖乖点头,相互给对方品尝自己烤的肉片儿。

傅寒驹也在烤肉。看见两小孩的动作,他顿了顿,把烤好的肉串送到纪安宁嘴边。

纪安宁愣了一下,一转头,对上了傅寒驹幽邃的眼睛,像是倏然撞入了无垠深渊里似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见傅寒驹直直地盯着自己,只好张开嘴咬了一口,把最上面的那块小烤肉咬掉。

傅寒驹没烤过肉,不过有丽姐在旁边指导,两小孩都学会了,他没有学不会的道理。他选的肉串不是全瘦的,带着一点点油脂,被炭火一烤立刻滋滋作响、香气四溢。趁热咬上一口,满嘴都是烤肉的香味儿。

纪安宁说:“好吃。”她瞄了眼相互分享的一双儿女,想了想,戳了一个圆溜溜的蘑菇送到傅寒驹嘴边,算是礼尚往来。

傅寒驹没拒绝,张口把蘑菇吃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相互喂食,让离他们最近的小汤捂着眼睛说:“哎哟喂,我的眼睛要瞎了!”

纪禹最单纯,关心地跑过去追问:“小汤哥哥,是不是有火星烫到你眼睛了!要不我给你吹吹!”

小汤心里暖滋滋的,哈哈一笑,抱起纪禹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小禹儿最疼我了!不过我不是被火星烫到了,是被你爸爸妈妈秀恩爱给秀瞎眼了!”

纪安宁脸上一红,蓦然想起这是自己在请客,她都没好好招待客人!

丽姐一脸的理解,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解释,我们懂的,年轻人嘛,热恋中都是这样的,眼睛里除了对方以外哪有别人!”

有人却忍不住问:“安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见傅寒驹一晚上都挺随和,看起来又和纪安宁感情很好,他们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顾忌,“你不声不响就给念念他们找了个爸爸,我们都好奇死了。”

这个问题让纪安宁怔了一下,不由转头看向傅寒驹。

傅寒驹说:“谈不上找了个爸爸。”他看了纪念和纪禹一眼,“我本来就是他们爸爸。”

何大壮等人面面相觑。

傅寒驹说:“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所以分开了几年。”他伸手握住了纪安宁的手掌,“现在误会解开了,自然就结婚了,毕竟不管是孩子还是我们,都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纪安宁“嗯”地一声,肯定了傅寒驹的说法。

何大壮看看纪安宁,又看看傅寒驹,没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不对来,最后一丝担心也放下了。既然纪念和纪禹是傅寒驹的孩子,在何大壮看来自然不用担心傅寒驹与两个孩子处不来。

傅寒驹等何大壮等人玩得差不多了,开口提出邀请:“周六我们要去马术俱乐部那边玩,你们如果想去的话可以一起过去,到时我让人去接你们。”

何大壮显然有点门路,听到马术俱乐部后心头一跳,追问道:“难道是南郊的名栩俱乐部?”

傅寒驹点头:“你去过?”

何大壮说:“我哪里去过啊,有钱有闲的人才会玩骑马。我只是听过而已,听说名栩俱乐部有一批马是从红山马场那边弄来的!”

傅寒驹说:“对。”

丽姐他们不解了:“红山马场又是什么?很厉害吗?”

何大壮说:“红山马场是军方的马场,养的马都是有军方编制的,你说厉害不厉害!哪怕是能求到那边的马来配种,都能让很多马术俱乐部吹上几年!这名栩俱乐部倒是没吹过,只是知情人喝醉后流出了一点风声。所以啊,这俱乐部背景不简单!”

纪安宁听得一愣一愣,不由又悄悄看向傅寒驹。

傅寒驹说:“我们只是去玩而已,背景不背景的不必在意,只要马好,地方好,玩得尽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