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莫总。”斜斜的甩开染湿的额发,陈柔止弯着唇角,在笑,她不知道此时莫远心里的纠结,笑得淡薄,尤其是咬着‘莫总’时淡笑的神情和语气。

她不懂他为何要那么.....火热的盯着她?

应该是火热吧,除了它,她找不到其它更合适的形容词。

只是,有必要吗?

陈柔止想笑。

“你......”对她的称呼,莫远皱眉,觉得不舒服,好陌生疏远的称谓,微微难受,而后,等了半晌,纠结了半晌,说出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一句干涩的话“你这几年还好吗?”。

还好吗?离开他可好?

“很好,谢谢莫总。”陈柔止告诉他很好。

离开了他那里有不好的!

很好......莫远听到她的话,深沉黑亮的眸顿时一淡,淡得黯然,心重重的不是滋味,原来她过得很好“你刚刚是去看莫奇了吗?”是她吧。

“是的,不可以吧,那我以后不会去了,莫总若没有其它事的话,我走了。”淡摇头,陈柔止眸一刹的冷凝,说完,即走。

他还是那个他。

嘴角划过嘲讽,他是要说,她不配去是吗?

“等一下。”一把紧了紧手中的柔胰,莫远呼出口气,瞬间找回了重遇到她丢失的冷静和理智,虽然心依然失落,她面对他这样平静,没有他不屑的爱慕,没有恨,没有其它。

他知道他刚才的话她或许误解了,惹恼了她,手心有汗“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他凝视着她,说完,望了望阴沉沉不断下着的小雨。

不言而明。

“想去哪里,你都带我去?”闻言,陈柔止眸光一闪,挑眉,问道,问道深意。

“可以,当然有一个地方不可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里我不会答应你,除非......”莫远也恢复了他的深沉冷冽,压下那重见到的激动,只一眼,便明白她要提什么。

那里是他握有的一张底牌。

有了它,他才会有机会。

“除非什么?”她想听,他又会提出怎样的要求。

“除非......上车我就告诉你!”勾唇一笑,莫远嘴角又是那五年不变,或许永不会改变的笑,勾动的弧度冷冽而深深,黑沉的眸似无情,却又似无比的有情。

冷酷又俊美,他就是一个矛盾的男人。

冷血又令无数的女人着迷。

让人沉迷。

即使已不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但另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就像酒年份越长,越醇!

其实她认识的好几个男人似乎都是这样。

以前的她听到他这样说,会慌乱,惊慌,猜测,期待,暗喜?她记不清了,只现在的她只淡淡“好。”

她正犹豫从何而入。

他便把机会送上门来了。

陈柔止唇边的笑略深。

莫远也满意了,黑眸闪过幽深的黝光。

黑色的骄车里,没有人,老周早在出墓地的时候让莫远给丢下去,分成两路去找人去了,关上车门,莫远接通电话,扬着唇,望着坐在他旁边的陈柔止,对里面说了三个字“不用了。”

挂掉电话。

呼吸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莫远突然伏身横过陈柔止的座位,在她淡闪眼波之时从后座拿出一件干的西装外套,玩尔勾唇盖在她的身上,视线下移,眸光扫过“穿上吧,都湿了,对身体不好,也易感冒,何况,很诱人!”

温热的男性气息直接作用于陈柔止的耳边,最后,意有所指。

合着雨湿后车内暖气蒸发的热气一起。

空气中弥漫开被他刻意制造的暧昧!

然后在陈柔止恼开前,撤回,专注于开车“要去哪?”

“送我回杨家吧”看了一眼车窗外仍然不停的雨,本来今天她还准备去一个地方的,五年没有回来,那里只通过腾驰知道一些情况,听说很好,却一直没有亲自回去。

以前乐乐没有出事之前倒是偶尔会回去。

天色也不早了,不知道杨家又会有什么等着他。

陈柔止望向正控制着擦去落满的雨珠的车窗的莫远“你还没有说,除非什么?”

“除非......”薄薄的唇微扬,扬着邪妄的味道,莫远丢开手,转过头,细细的看着陈柔止,看得很仔细,凝视得很深沉,一闪而逝的黝光在眸中“你真想知道?你该了解,知道是要付出代价的女孩。”

女孩,他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代价吗?”

“对。”

“什么代价?”

“这就是代价。”看着陈柔止深沉的眸沉了下去,莫远唇上勾,再度伏下身,却与上一次不同的,带着强势的迫力,还有一股久违的,陈柔止曾熟悉的气息和力量。

冷冽的唇落了下来,含着深深的力道,吞蚀的啃食,辗转的缠绵,冷酷的占有。

覆住陈柔止的红唇,合得紧紧得。

激吻——

透不过气,强势激烈如吞天食地的吻。

呼吸交缠,气息交加。

大手也狠狠的搂上了陈柔止的腰,那盖在她身上的西装被扯掉,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后脑,手指随着激吻深入,插入她的发,狠狠的,不满足的,掠夺那甜香,他想这样做很久了,久到记不清,久到紧绷而难受,不满足.......

而陈柔止最初的厌恶被他直接忽视。

他想要她,像从前一样。

深深的要她。

让她躺在他的身下,冲撞shen呤......

深深的揉进他的身体里。

她只属于他一个,只有他一个。

曾经,他可以完全的独占她。

是他,怪他自己弄丢了她,却在弄丢的一瞬间后悔。

丢弄之后才慢慢知道它之于自己的重要与珍贵。

现在还来得及吗?

莫远的心激烈的跳动着,内心狂疯的叫嚣,要她,要她,含着失而复得到的甜香,纠缠,再纠缠,深深的像是要把她啃入骨里,再不分开“别再离开我......回到我身边吧。”

“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吻得激烈的他没有注意到被他吻的女人一直平静的表情,一直带着冷嘲,讽刺的眼神,还有冷笑。

没有人看到遮在座位下纤细白皙的指间,陡然闪过一丝冷然锐利的冷光。

那冷光吹刀断发。

两人纠缠里一根飘落的黑色长发坠下,直直的坠在陈柔止分开的手掌,并合的食指和中指发着锐利冷光的中间,反射间,有光,还有断裂成两根的发。

那是什么呢?

如此锐利。

强捺下强烈之极的欲望,紧抱着,莫远吻上陈柔止的脸,耳,口鼻,深深的吻着她的唇。

难舍难分——“不要离开我,回到我身边......”

“答应我,女孩......”

辗转间,说着——

直到,一抹冰冷的凉意由陈柔止的唇漫延至莫远的后颈,锐利冰冷的反光中,刀锋一般的小口贴在了他的脖子上,贴得不远不近,却足以让他瞬间僵直。

他看不到身后脖子上的东西,却能感觉到一触即发的危险。

靠着贴紧的锋利,那是一片利器。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柔止。

唇甚至还放在她的唇上,他没有料到她会给他来这一招,她没有反抗,也忽略她的反抗,在他的眼中,那些根本够不成威胁,他要的,就会掠夺,反抗只是笑话。

既使他早发现她的身体僵硬,冰冷如一具尸体。

木然而无趣。

他要依然要。

“放开它,很危险,乖。”他冷下表情,环抱着她,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没有移动。

虽然他一直不觉得她会真下手,但是颈后的威胁依然很有效,变长进了,那丝冷光直刺着他的肌肤。

知道用刀了。

用着哄孩子的语气,他眸深邃,诱哄。

“我知道它有多危险,放开我,我就放开它,不然我手一抖......要知道我用刀还很不熟练。”对他像诱哄小女孩一样的语气,陈柔止除了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是他太看低她,看轻她,还是她看起来太软弱?

真想手抖一下试试。

想想那一划之下盛开的花,多么妖娆,美丽!

就不知道他给不给她机会了。

“你不乖,女孩,想威胁我。”莫远眸光一闪,并不放手,反而手更加的收紧“若我不放呢?划下一刀?”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你敢吗?

玩玩吧。

“那我敢又如何?”玩吗?陈柔止和莫远相贴的唇角弯尔起一抹看不到的笑,冷酷无情的笑。

在话落的同时,手指飞快一动,划下——

下一秒

血花盛开,血腥弥漫

那一划下,莫远的后颈一道细微得看不出来的伤口形成,手法太快,半晌,那伤口才像是反应过来,漫开了一朵朵血色的花。

盛开在他的领上,衬衣上——

莫远神情一怔,眸色中黑色转浓。

“痛吗?你说我敢不敢?”白色的冷芒再次划过,空中,又是一滴滴的鲜血冒出,莫远怔后的神色恢复了过来,必竟是莫远,而陈柔止手中的动作,嘴边的弧线,眼中的笑。

那么的美,那么的艳,那么的淡,那么的冷。

且夹着那抹冷芒的手指伸回来,放在唇下。

看似轻舔,似妖的一笑“还要吗?”

也那么的震憾莫远。

他认识的陈柔止不会把刀片放在他的身上,不会真的下手,那个她是柔软,也是软弱的,胆怯的。

如今的她,笑得这么的冷,甚至在她手指挥下的时候,笑中藏着妖娆。

那不是他认识的她!

莫远离开了贴着的唇半分,也松开了紧扣的双手,不是为了她的威胁,不是为了她手中的刀片,而是,第一次在五年后认真的专注的深视着陈柔止,眼中的此时她是红色,血色的妖姬。

那是一种女人盛开的极致。

血腥蛊惑而诱人。

明知是危险却又想要掠取的美丽。

莫远也不例外,这份妖异诡异的美吸引了他的眼光,以前的她的天真,娇柔,惹人怜惜在他的眼中聚集,再覆上眼前的妖娆,重生成了一个全新的她。

冷酷,无情,绝决。

一个更让他欣赏,想要得到的女人!

一个蛊惑人心的女人。

极品,诱男人下地狱的女人。

就像是一朵洁白的纯洁的百合,在得到它后却发现它的一面竟是血色的罂粟,中间中和的是淡然的清冷。

一朵花却拥有不同的风情。

火,血,冰,水——

而后,莫远也笑了,笑在嘴边,笑得邪妄和肆意“哟,变得刀尖嘴利了?”

“不过,知道吗,这样的你,真是美丽诱人,而我,更喜欢了,更想得到了,比五年前更想得到你,女孩,不同的面貌,不一样的风情,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呢,真是好奇,迫切的想知道,去挖掘,完完全全的独占。”

她也还是她。

只是像一只乖顺的猫变得调皮,变得牙尖嘴利了。

唇再凑到陈柔止的唇边轻轻的落下一吻,再移到她的耳边,莫远很轻,又很沉,有霸道,有轻语,还有接连的吻。

陈柔止不再像之前一样任他轻易得手,而是人突然的一滑,就从他的怀里晃开。

又在莫远的手伸来时,再滑开。

莫远玩笑的表情也一点点收敛起来,变得认真“看不出来,不只是刀尖嘴利,更是身手了得了,不过,你猜,我能不能逮到你?”

身手了得......

陈柔止没有说话,微扬着唇,眸光且冷,手握刀片,游走。

两个人一时,在骄车小小的空间里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戏码。

......

一直到,各自得手。

莫远的手扣住了陈柔止的身子,陈柔止则那片刀抵住了莫远的脖子——

戏暂时告停。

修长的手臂截过陈柔止又伸向他身上的手指,另一手则按下后颈,还真有点疼呢。

一滴滴的血沾在他的手指上。

他轻滑过唇边,停留“要不要尝尝。”那笑很邪恶,沾着他血的手指同时沾在了相对的两张唇上,铁锈味顿时弥散开来,弥在两个人的鼻间。

陈柔止的脸色陡然一变,眉间的厌恶,恶心不加掩饰。

太近的血腥味冲在心头,令陈柔止很冷的推开莫远,推开车门“呕——”一声吐了起来。

干呕——

她陡然变化的神情被莫远收在眼底,厌恶,恶心,她在恶心什么。

“你在干什么?”他盯着她的背,眼中复杂转变。

陈柔止没有回答,一径的吐着,恶心着那血腥的腥味,还有属于莫远的味道。

他不会知道她是多么厌恶他的靠近。

恶心血的味道。

那会让她回到五年前那大雨倾盆那一天......

都是身后这个男人。

这个恶魔!

想到那一天,一股冷意与恨翻涌而上,连这骄车内的空间都让她窒息,难受,她不想再跟他呆在一个空间,呼吸一样的空气,陈柔止干呕着就着推开的车门,直接下去。

外面雨已经停了,天却仍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