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晨正儿八经喊他大哥的时候,那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信息室里每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墨晨说,“你上飞机前告诉非墨,小白已经回美国,非墨找不到小白,问小白的经纪人,经纪人说他没有回来,非墨又去找季冰,季冰说没见着小白,非墨打电话给我,我追踪他的手机,手机在公寓,公寓…手机是以包裹的形势空运快递回来的。我知道肯定出了事,我查他皮肤里的追踪器,我什么都找不到了。我让卡卡和无双帮忙,他们也找不到,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手机门卫签收后放到小白家里已经四五天了,你知道如果人一旦失踪四五天找不到消息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遇难就是我们错失了找他的最好的时机,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都找不到小白了,你说怎么办?”

墨晨语速越来越快,最后那句几乎要吼起来,他急啊,小白是在柏林失踪的,手机是从柏林寄回去的,而墨遥就在柏林,他就在柏林,他却什么都没告诉他。

墨遥双手撑在中央控制台上,屏幕上的蓝光应得他这张脸阴森森的,云也吃了一惊,墨遥很快回过神来,“查,继续查。”

“现在查什么?如果有人存心要小白失踪,这么多年,痕迹都消除得干干净净的,你告诉我查什么?小白如果不在卫星下,卫星是无法拍到他,无法追踪他的,他体内的定位最终编码被人篡改破坏了,那是植在心脏附近的微型追踪器,这样都能被人拿出来,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闭嘴!”墨遥厉喝,“出了事就急,乱什么乱,总会查到蛛丝马迹,风,把你们查到的资料整理一份给我,马上。”

“是!”

墨晨,“行,你不急,我看再过一天,你急不急。”

墨遥没有反驳墨晨的话,这一次的确是他疏忽了,他以为小白生气了,不肯接他电话,所以关机了。他查到手机位置又在公高空,自然而然认为小白回了美国,所以就没再注意小白的行踪,况且那电话的位置是在小白公寓里,他以为他回到美国了,所以墨遥一直没在注意。

谁知道,只是有人利用假象迷惑了他。

这是内行人,熟知各个秘密组织所有的秘密联系和他们的追踪方式,一定是常年和黑手党或者第一恐怖组织打交道的人,他知道他们组织内部安全系统,只能如此规避,他们选了一个非常合适的时间,选在他和小白发生争执的时间,选在这么一个最容易让人疏忽的时间。

小白出了车祸,一定是不知死活下被人的带走了,难怪找不到他的住院记录,难怪现场没看见他的人,难怪…这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

墨遥懊恼不已,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该和墨晨打一声招呼的,不该如此粗心大意的,墨小白这么多年关机,不和他们联系,一定是出了事情,他从来不这样的。

如果不是叶非墨去美国,恐怕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知消息。

小白…

电话,仪器一直响个不停,柏林这个城市也在监控之中,城池内有无数个监控口,小白经过的路段自然能查清楚,墨遥能从视频里看到小白在公路上狂奔,超速。可快到出车祸那一段开始,视频很显然被人篡改过了。

没有记录,再一次记录是警车来了。

墨遥让风云雷电找能拍摄到这个车祸地点所有的摄像头视频,交通路段没一个摄像头能拍摄到这里的全剪下来,可都被人篡改过,且是内部系统修改,找不出任何痕迹。

查这个出事地点再追踪是最好的办法,否则的话,再一次追踪就十分困难,谁都知道这一点,可问题是找不到,卫星自然也不会没事就专门拍下车祸的照片。

墨遥能查的线索,哪怕再细问,他也查了。

连包裹上指纹都查了,只是没查到罢了。

小白仿佛就这样蒸发了。

一定漏了哪里,不管是多精密的犯罪手法都一定会留下证据,罪证一定会转移,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哪怕这四五天他们能够清除所有的痕迹,他们也一定会留下一点痕迹。

墨遥一心想要找到这些痕迹,然后找到切入点,他如今要找的是,小白究竟被人带去哪儿,又被谁带去了。

到如今一点信息都没有,明显是针对黑手党,不敲诈,不勒索,那肉票能活命的机会就很少。

无双从伦敦过来,加入搜索工作中,墨晨两天没合眼了,仔细对照信息,没放过任何一个错漏的地方,依然没寻到突破点,无双也急了。

小白失踪,叶非墨也是知道分寸的,没告诉任何人,就和墨晨说了,回家就和叶宁远说了,希望他能帮忙找一找,叶宁远能用的资源,卡卡都能用,所以卡卡和叶宁远是一样的。

一共九天,找不到小白。

甚至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小白仿佛活生生地消失在世界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墨遥很平静,平静地思考着自己漏了哪里,平静地分析着谁最有可能在柏林神不知鬼不觉带走墨小白,且做得这么不动声色,墨小白的身份,那时候是国际巨星叶琰啊。

谁和一个国际巨星有过节,要如此费周折地抓他。

很显然,这和叶琰五无关,是针对黑手党的教父的一次行动,可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小白的身份,还能守株待兔,那么容易就带走受伤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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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和叶琰五无关,是针对黑手党的教父的一次行动,可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小白的身份,还能守株待兔,那么容易就带走受伤的小白。

一想到这九天里墨小白受过的伤,有可能遭受的虐待,墨遥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一闭上似乎听到墨小白喊他的声音,一闭上就看见墨小白带恨的眼光。

无双受不了,拉着云到外面问,“在柏林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

墨晨也出来,同样严肃地看着她,几天没合眼,墨晨和无双的情绪都不是很好,云斟酌着要不要说实话,无双一把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撞到墙上,掐着她的脖子问,“说,我耐心不多。”

云没办法,只好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无双不可置信之余又恨得咬牙,“妈的,这让人操心的臭小子…”

云说,“我们也没想到小白失踪,只是以为他和老大闹矛盾,不愿意理老大,所以才关机。”

“成了,别说了。”墨晨说,几天没洗头,头发都要揪在一起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到底谁抓了他,要干什么也不给个讯息,都几天了。”

白柳这几天养伤,养得特别好,黑手党的医生医术很好,药物也好,他脸上的青肿消失得差不多,弹伤也好了,回罗马后,他就没见过墨遥和墨晨。

医生说,墨家出了点事,需要时间解决,这段时间都不回城堡来。

白柳也乐得轻松,养伤,赏花,偶尔出去画画,日子过得也舒服,只是见不到墨遥让他有点失落,可他也没打扰墨遥,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

医院允许他下床的时候,他在城堡中一个人走做复健,这一次肋骨断裂要养半个多月,虽然能走动了,却还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也不能走得太久。

走了一会儿,就在暖房睡下了。

电话铃声响了,白柳慵懒接起,电话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一阵。”白柳说,那女人说,“给个准确时间,我好写报告。”

“不知道。”

“影子,别这么任性,多久回来。”温和的女生再一次响起,白柳缓缓说,“受伤了,请病假。”

“枪伤养这么长时间也该好了吧。”女人说,白柳说,“不是枪伤,被一个乱吃醋的小伙子给揍了,暂时走不动。”

“好吧。”那边挂了电话,白柳一个人在暖房里躺着,缓缓地睁眼看花房里的玫瑰,开得真艳丽,只可惜,墨家城堡的玫瑰开得热闹,却极少有人欣赏。

主人常年不在家,错过了最美的花期,倒是有点小可惜。

白柳想,回头他也要养这么一个大花园,墨遥似乎很喜欢这个玫瑰花园。

他说过,回罗马给他一个消息,如今人影都不见,太忙了。

忙得人影都没有,他答应过给一个承诺,他就等着墨遥给,不管是什么,他都接受,否则就这么走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墨遥如今是一头心思找小白,哪有时间儿女情长,他五天不眠不休,依然没有一点线索,第一恐怖组织卫星追踪不到。

说到情报网,不管再缜密的情报网都有一定的漏洞,比如全球定位系统,能追踪到人的具体位置,不管人在不在卫星下面,如今这个定位被破坏了,就是手机。而植在人体内的微型追踪器并没有这样的效果,因为长期要人的身体里面,自然不能放一个追踪器,要选择不伤害人身体的物质制作仪器,这样就很难保证会有很好的追踪效果,所以凡是人体里的追踪器都要出现在卫星能拍摄的地方,若非如此是寻不到人的位置。

倘若你能算计都卫星环绕的速度和经过的地方,精密地算计下也能避开,所以难免会有一些弊端,小白失踪后的前三天是最好的追踪时间,偏偏墨遥错过了,又被对方清楚了痕迹,所以找起来就更难。

科技这东西,有时候是互通的,他们有这样的技术,欧美等国家自然也有这样的技术,且不比他们落后,墨晨看这一次掳走小白的人做法如此利落,又如此熟知他们的技术和路径,很担心是政府行为,如小白若落到反恐组织手里,会比落到黑道的人手上要更惨。

他们不会拿小白和他交换什么,只会逼供,若是如此,过了十余天,小白没死也差不多了。

叶宁远和许诺在书房的电脑前忙碌着,第一恐怖组织在忙找小白,他们夫妻也寻机会帮忙,许诺大着一个肚子也没怎么顾得上辐射,双手不断地反恐内部每一道管卡寻找人。

叶宁远比墨遥和墨晨早一步想到是拥有无线资源的官方所为,只有他们才会有和第一恐怖组织相抗衡的技术,只有他们才能从柏林把一个人带走,神不知鬼不觉。

如今什么证据都找不到,索性就把怀疑的对象一个一个扫描追踪,总会有发现的。

许诺就发现国际反恐组织行动队最近出没频繁,可又无任务,所以她就盯上国际反恐,墨遥也同一时间盯上国际反恐,因为他们的嫌疑最大,他想来想去除了国际反恐,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在他们这样严密的追踪下藏了小白十几天。

许诺毕竟是前任国际反恐最高督察,对反恐内部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她效率要比墨遥高,叶宁远说,“我直接给副督察打电话问一问详细情况算了,反正都是越界了。”

“你问也没用,反恐最高督察和副督察虽然是一正一副,可权限不同,这样的内部机密,估计他也不知道,你问也无果,你让他查动了手脚被人发现,第一恐怖组织以后就惨了。”许诺说。

“当初就不该听你的建议,选他上去多好。”

“挺好的,当是历练。”

“诺诺,十五天了,会死人吗?”

“应该还能撑上四五天,如果小白骨头够硬的话。”许诺说,双手在国际反恐所有的秘密监牢搜查,都没发现人,她抿唇,“奇怪,会关在哪儿呢?”

“会不会弄错?”

“我也不知道,你让我想一想,这要弄错也有可能,毕竟大家都是常理推断怀疑,没证据。”许诺说,离开电脑前静一静,她也好几天都守着了,不过她会睡觉,孕妇不睡顶不住。

许诺怀孕以后经常腰酸背痛的,平时就侧躺着,坐着都难受,如今都八个多月了,肚子大起来,坐着更难受,她能躺下就躺下来。

叶宁远看她一眼,上了床帮她按摩,他的按摩技术自从娶了老婆那是有了质的飞越啊,那叫一个顶呱呱,许诺十分享受叶宁远的技术。

“这小宝贝太淘气了,竟然这么折腾你,等他出来我揍他。”叶宁远说,手伸进去帮她揉着肩膀和腰,笑得色迷迷的,“老婆,你怀孕后,皮肤变得更好了。”

许诺不回应,叶宁远歪着头笑着亲她一口,许诺尽量放松,人一放松,思路才能活跃起来,她真的尽力想每一处拘禁点了,可依然想不起来到底漏了哪儿。

“你说,会不会真的是我们弄错了,别不是国际反恐,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许诺说,有些小担心,“小白这十几天一定是地狱走一遍了,我都有点担心抓他的那批人了。”

不管把人弄得怎么样了都逃不过墨遥的报复了,小白没了一根头发墨遥都要他们的命,真要是她的旧部,她还是有点小可惜的,都是人才啊。

“你什么都别想,我帮你按摩,你先睡一睡。”叶宁远说,许诺点头,他的手劲不轻不重,骨头都要暖和起来了,浑身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许诺真这么舒服地睡着了。叶宁远掀上被子盖着她,拨了一个电话,问,“怎么样,许诺离开后,有没有新设的拘禁点?”

“没有。”

“不可能,一定有。”叶宁远说,“你再好好想一想。”

“是真没有,会不会是猜错了,最近没什么特别的行动,都是对付中东的一些反恐活动,没有针对黑手党的,这个权限我还是有的。”

叶宁远说,“最近有人去柏林出差吗?或者是办事经过柏林的。”

“这倒是有,去了七八天呢,好像是追一笔流入柏林的病毒武器。”

“知道,把这几个人的资料发到我邮箱里来,我要详细的。”

“好。”

叶宁远放下手机后十分钟就收到一封邮件,他点开一看,又加密发送给墨遥和卡卡,他们是三个不同的频道追踪的,人多力量大。

773

美国,加州。

加州和墨西哥边界有一个小型的军用基地,附近种植很多灌木植被,方圆几十里无人区,最中心那一带被高压电网围住,这原来是陆军信息部的军用基地,后改成特种兵基地,最后又成了某一部分特工受训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很特别的受训基地,而很少人知道,这处基地下面有一个秘密的监狱。

美国很过政治犯,很多犯了大罪却不愿意招供,许多重要罪犯,特别是需要开口--交代某一部分事实的罪犯都会被移送到这里来。这是美国和墨西哥边界处不远,离墨西哥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出了事,人往墨西哥国界一仍完事,若真的出了事,上头压不住也有推卸责任的对象。

墨晨亲自坐镇西西里岛,墨遥和无双带着云和风四人亲自出马营救墨小白,他们没有探测到他墨小白的具体位置,只是猜测他很有可能就在这所监狱下面,墨遥已无法等他们确认消息,已得到大概消息就立刻飞来加州,叶宁远告诉墨晨,墨小白在里面的可能性很大。

墨遥和无双等人在灌木丛中行走,最后灵巧地穿过高压电网,他们都是全副装备,这基地不大,有一百多名特工,却是北约模式训练出来的特工,非常厉害。人多容易打草惊蛇,所以墨遥没带太多的人,只是带了无双和身边的风云。几人躲在灌木丛中,墨遥用掌上电脑观察整个地形,从他们基地内部下的地图尚有一些错漏的地方,有些方位要靠自己肉眼观察才能寻好地方。

基地一共有六座高低不同的建筑物,墨遥把目标锁定在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物,根据许诺的介绍,这里通往地下监狱,嗯,这里的监狱建造的地下。且中间的建筑物一片漆黑,仿佛是一座废弃楼,其余几座大楼虽不是灯火明亮,可有几个房间是开着灯的。

风嘀咕,“美国特种兵什么鬼训练基地,荒凉荒凉的。”

无双一边开着自己的电脑选择狙击方位,一边说道,“这里以前是特种兵训练基地,后来关了一批政治犯得罪了人,被人给轰了,你看那边的大楼,坍塌一半了,地面上的毁损严重,政府索性就不花钱重建,把地点改成别的地方,所以慢慢的就成了特殊监狱。因为关着很多比较重要的人,所以表面上有特工留在这里训练,其实…这些特工都已经是成熟的特工,换言之,别轻敌。”

“明白。”风云异口同声说,墨遥把人着急起来,指着地图说,“这里通道只能过一个人,我一个人过去,如果小白在里面,我会通知你们从几号出口走。如果不在里面,我会很快出来。无双你选这里当狙击位,风注意操控这里的电力,控制地雷,云一会上这幢大楼,我要随时知道外面的情况。”

“明白!”他们四人一起出任务不算第一次,彼此配合也好,收拾好了,墨遥把装备都收到背后的装备袋子里,几人检查耳机正常后,分头行动。基地最高楼顶有两台照明灯,打出的灯光很远,且速度很快,如果被照明灯打到,人很快就会暴露,墨遥算计好时间,巧妙地接着灌木丛掩护,利用夜色绳索顺到东北角大楼下,他的身影很快就闪到大楼内,无双说,“你们各自小心,有时候马上联系。”

无双用扫描镜扫描了东面大楼,只有第二层有人住,六层楼其他的楼层都空着,东面大楼看监狱出口那里狙击视野是百分百,她和云都是这幢大楼里,不过她的狙击位在四楼,云观察在六楼。

云说,“二楼只有四个人,要不要先做掉。”

“没必要打草惊蛇,小白也不知道在不在这里,把人做掉如果被人发现就困死老大。”无双说,她和云顺着外面的水管爬上三楼,因为这一层楼人居住不多,侧面照明灯又打不到,所以无双和云轻易地爬上三楼,一人上了四楼,迅速定位,一人上了六楼。

无双从瞄准镜里看周围的环境,微微蹙眉,“老大,注意了,他们的警戒很放松。我查过这里,下面关押了四名很重要的政治犯,他们的警戒每天晚上都很谨慎,这么放松倒是让人起疑心。”

因为是公共频道,谁都能听到,云继续说,“西面大楼废弃,没人,北面大楼一层有十个人,二楼有十个人,四楼有十个人,其他楼层没人。南面大楼一楼好像在办什么聚会,人很多,估计有四五十人,往上每层楼有一个警戒口,没人巡楼。老大,监狱上层楼第二层有四个人,只有一道铁门,如果从铁门进,一定会惊动他们,不如你从公共事业管道进去,这里有一条通道你可以直接爬到监狱下面,出口在排污道,很容易上去。”

墨遥轻声说,“风去东北角接应。”

这一切都无声无息,墨遥带着夜视镜在管道中艰难地爬行,他们各自报告自己的位置,各自报告该注意的方位,又迅速做出接下来三步的可能性假设。

墨遥很快就爬到排污口,上面就是监狱,他钻进去污井,固定了手脚灵活地爬上去,稍微掀开井盖,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墨遥问,“风,我要知道监狱里有几个监控摄像头。”

风说,“老大,很幸运,没有,因为关押的是政治犯居多,不是硬骨头的都不会关在这里,所以审讯手段都比较残忍,没必要的话不会录下来,免得留下证据。”

墨遥嗯了一声表示收到,这个地下监狱一共有三层,他从污井进入的第一层,下面还有两层,他要顺着污井去爬排污道就能到最后两层,可那太脏了,虽然便捷,他宁愿爬通风口。

因为建设在地下,这里的事业管道修建得都很适合别人劫狱和越狱,墨遥很幸运,第一层监狱没关押任何人,又钻进通风口,通风口就只能爬过他一个人,他的装备要慢慢地推移,这样前进就显得特别的困难,墨遥把手枪和弹夹收好,又把简单的微型炸药收好,把他的长管枪丢弃,这玩意重,且这么爬行有噪音,只能丢弃。墨遥爬过第二层,用透视镜外下面看,第二层关押几名政治犯,他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还有严厉的审讯声。墨遥光听这样的声音就知道这里的人在这里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下面有七名穿着特种兵衣服的军士正在询问一名俄国男子,他的双腿都被锯了,脸上全部是血迹,身上也全是血迹,身上没一处完好的,简直忍不住他原来的面貌,他们就让他留着一口气,几名男子恶毒地围着他,墨遥注意到他是被绑在电椅上的,这样的电椅可以控制电流,不至于把人电死,可会把人电疯,他们这样反反复复,似乎测试这个男人能经受的电力是多少,他被电得浑身痉挛,身体的肌肉都在抗议,脸上是扭曲的痛苦,用俄语喊着,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他们低头在他耳边逼问着什么,此人很显然受过很严酷的抗疼痛训练,把自己的意识都封锁起来,一声又一声地喊,杀了我,可他没泄密。

他们觉得电椅玩够了,又弄来两通辣椒水,把他断腿的伤口泡在辣椒水里,男人疼死过去,彻底没了知觉,他们几人也大大咧咧地骂着。他们是当着其他三名政治犯审的,另外三个人都一身的伤,身上零件不完整,目光空洞,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

墨遥一想到墨小白如果也被这样的对待,他会发疯的,这里没他的小白,所以墨遥随着通风口往下爬,好不容易爬到最下面一层,墨遥很惊讶地发现没有任何人,这个监狱空荡荡的,没有人。

无双问,“老大,我刚听到惨叫声,是小白吗?”

墨遥压低了声音,“不是!”

无双没再问,谁墨遥从透视镜很仔细地观察了最下面一层,不死心地观察了数遍,结果没有发现任何人,这一层楼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昏暗的灯泡在微微荡漾着,地底下的空气难受得令人窒息。墨遥绝望到了极点,却不敢耽搁,慢慢地又爬上二楼,人在通风道里,寸步难移,所以墨遥移动得很辛苦,好不容易又上了第二层,墨遥从间隙往下一看,他们又换了一个人来折磨了,折磨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此人一只眼睛被人挖了,面容十分可怕,深深浅浅的伤痕,他应该是一个美男子,最注重他的美貌,可如今都没有了。

墨遥觉得可惜,有时候政府人员的审讯手段也很不人道,特别是为了挖出某一些秘密,也是不择手段,这些特种兵很显然是习惯了做这些事情。

小白不在这里,墨遥觉得庆幸,他刚要走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大声喊,“臭小子,看到他的下场吗?看你能再撑多久。”

墨遥一顿,这里几位政治犯,没人能用臭小子来形容…

他几乎是慌乱的转动镜片,调到透视状态。

774

墨遥从通风口中能看到的有一个死角,就是刚刚他用透视镜看的时候被他们三人挡住另外一个人,这几人围在一起审讯一个人,自然而然就把他们身后的人给挡住了。

如今他们站开,墨遥自然也就发现后面还关了一个人,透视镜能看到的是人体的曲线,并不能看到是谁,墨遥转换了镜片。特种兵后面监狱单独关着一个人,穿着灰蓝色的长袖衫长裤,血迹斑斑,监狱里上头有一个照明灯,打出一束很强的光,照射在地板中央,他躲在黑暗中,侧着身子面对他们,头埋在膝盖中,哪怕是黑暗中,墨遥没有夜视镜恐怕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看这人的行为举动就知道,肯定被审讯过许多次,人的身体就特定地保持了一个被保护的状态,且是一个算是不消耗体力的状态,他在保存自己的身体能源,尽可能地多度过一些日子。

头发有些杂乱,如一团草,汗水和血液几乎把头发都粘在一起,一团脏,墨遥根本看不出那人是不是小白,可他不敢移动,以身形而言,很相似,只是稍微显得瘦一些。墨遥屏住呼吸,期盼他能抬头看一眼,那人始终低着头,仿佛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那几人又骂骂咧咧几声,他依然没反应,那独眼男人已经支持不住,昏倒在电椅上,其实被折磨到这个地步的犯人,早就该枪毙,让他们死得有些尊严,因为关了这么多天,该审讯的都审讯了,多少高明的审讯人员都讯过了,问不出什么就肯定问不出什么了。

黑手党就从来不建立这样的审讯监狱,墨玦很不喜欢,因为他觉得浪费时间浪费资源,他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自己差不到抓到人就问,问你不说一枪就毙了你,懒得和你废话,除了一些私人原因,或者是突然变态而来的想法,墨家的人很少这样去折磨人。

审讯也是有的,黑手党也是有审讯堂的,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多,可一轮过后,实在问不出来,不如杀了,不然你再折磨也是白糟蹋人。

看这里的人,一轮一轮的上,其实纯粹就是折腾人,他们或许都明白问不出什么,可就是没让人死了,这比较残忍,无双问墨遥为何还没出来,距离太近,墨遥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