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扬的发丝在她宁静的脸上乱飞,这样木然的表情首次刺痛了她一个下人的心。

“小姐,我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哪里?”

闻言,象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救命的浮木,霓儿扬起瞳,凝向苏菲的眼瞳,闪现一束希冀的暗芒。

“告诉我,他在那儿?”她慌乱抓紧着苏菲的手,焦急地问。

“唉”苏非重重地叹了口气,决定告诉她,是昌了多大的险,冷煌的家规是相当严厉的。

苏非带着霓儿穿过了那片枫红似火的枫林,跨越了别墅后山的禁园里。

整座园子散发着小雏菊淡淡的花香,此时,霓儿无心欣赏满院丽缤纷,只想知道帝冷扬的下落

苏非带着她走到一座红色栏杆的小桥上,在在一棵千年古树下停了下来,霓儿抬眼往山上望去,只看到了一层又一层的栅栏门,四处都是参天古树,枝繁叶茂的大树,更让院落充满阴深凄凉感。

苏非悄悄在她耳际话语,“看吧!”拉着她蹲下身,透过密密的丛林灌木,从茂盛的枝叶缝隙里,她看到了小桥下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水帘洞,洞口布满了清绿小藤树叶,而门口凝站在两个高大强悍的保镖,象是保护着重要极的人物。

其实,里面是黑道长久以来动用骇人私刑的地方。

苏非伸手指着那个帘洞。“那就是水牢,“水牢”是黑道最厉害的私刑之一,一般情况,不会动用这种刑法“

“水牢”霓儿蓦地睁大晶亮的瞳眸,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所谓的”水”,并非水,而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冰“霓儿倒抽了口凉气,冷煌该不是把帝冷扬关在里面吧!

此时的洞口正有丝丝冰凉的雾气从里飘出,尽管这只是秋天。

“活人如果在里面寒冰池冰上一日,全身都会因冷瑟血脉管结冻不能正常循环而亡。

即侥幸存活了下来,那也是具有着呼吸沉睡不醒的活死人。”

听着苏非的话,霓儿惊得花枝乱颤,她捂住自己砰砰作跳的心口,屏息等待着苏非接下来的话。

“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什么?”霓儿的脑袋嗡嗡作响,她颤抖着红唇,惊慌失措的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啊!冷煌,你怎么可以这样啊!难道你真是无心无情的活死人吗?

她担忧着帝冷扬的安危,急剧变化的脸色,证明了她的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地抓住苏非。

“告诉我,怎么可以救他?”

“难哪!”苏非摇摇头。

“不、、、、”霓儿激动地大叫一声,还未叫出口,苏非已反应敏捷地捂住了她的口。

拉着她急欲逃开这座小桥,如果被树下的保镖发现,她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逃离了禁园的界线,苏非松开了手,万分抱歉地看着霓儿,没有说一句话。

想着帝冷扬在水牢里受着私刑,霓儿的心隐隐作痛,都是她害了他呀!

突然,心口一滞,随着眼角滑过一滴泪花,静静地落在了地上。

颤抖着手指,心绪不宁地倚靠在一株枫树上,失去了所有的主张,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出冷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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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出逃

“千年寒冰”的字眼,让白霓儿脑袋嗡嗡作响,看来冷煌是铁了心要置帝冷扬于死地。

她颤抖着红唇,惊慌失措的心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一直担忧着帝冷扬的安危,帝冷扬被关押在冷宅地牢,正承受着痛苦的身心摧残,“活人如果在里面呆上两日,便会因浑身血脉无法环而亡。”吴妈的话一直飘荡在她的脑海里,不,她必须救帝冷扬,都是因为她,帝冷扬才会受这残酷身体摧残。

看来,她只得去求一个人,说不定她可以把帝冷扬救出去,想到这里,她抬起腿飞快往另一个房间跑去跑去。

深夜时分

霓儿的脚步停留在冷煌的书房门口。

伫望着深黑色的大门,从门缝里透射击出来的淡淡光晕,令她温热的心口有些微微的颤抖,她修长的手指紧握冰凉的金属门把,低头犹豫许久。

深吸了口气后,终于下定决心将它打开。

屋子里,只见冷煌正在台灯下认真观看一些文案。

深沉暗黑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手中的案卷,轻微的开门声响并没有令他抬起头。

霓儿在门口踌僵站了好半响,这才清了清嗓子,回身轻轻关上房门,缓步绕到他面前。

“能不能放了帝冷扬”]她没有多余的话语,紧捂着心口单刀直入。

冷煌这才抬起眼眸,阴沉的脸色有些可怕,凝睇着眼前为别人求情的女人,忽然,勾起唇冷笑。

“放了他。”男人脸上闪现的是幽忽的笑容。

口中重复着她的话,语调波澜不兴。

“你有什么资格为他求情”唇边优柔的笑意渐渐收起,湛亮的眼底瞬间冰冷。

“又凭什么以为我会放了他。”

狠狠地一抬手,只听“砰”的一声清脆的巨响。

檀香书桌上那个进口的玻璃烟灰缸被他用力扔出,扔在地上摔的粉碎。

霓儿苍白着脸孔惊惧地目瞪口呆,她又惹到了他吗?

这头余怒未消的狮子。

“冷煌,你可以折磨我,但是,请你,求你放了帝冷扬,你恨得人是我,别牵扯到无辜的人好吗?”为了救帝冷扬,她必须坚强勇敢,尽管会惹怒他,霓儿在心底不断说服着自己

“很好”男人站起高大的身,一步一步朝她逼近,霍然,捏住了她的颊,骤然冷笑道。

“为了那个该死的姘头,你居然不怕死的敢来为他求情”

他猛地一用力,霓儿娇小柔软的身躯不经意跌在坚硬的墙壁上。

他环抱住肩臂,冷冷地盯视着跌倒在墙角的她。

“没人敢碰我冷煌的女人”出口的话语冰得令人发怵。

霓儿忍住脑后袭来的疼痛,白净的纤手缓缓抚住墙壁艰难地站起。

“放了他,你要怎样都可以?”霓儿的声音轻之又轻,仿若一融入空气就破。

“怎样都可以?”他狠狠咬住这几个字,“你以为你是什么?有什么地方我没玩过,你不过是一件标贴着冷氏符号的物品罢了,你懂吗?即使是我不要了,也不能留给别人。”

绿眸中一丝让人不易察觉得痛光一划而过。]

“我一向不喜欢别人用我用过的任何一件东西”

说着这话的同进,象是要掩饰什么似的?他潇洒地转身从书桌上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美丽的眼神中带着股矛盾浓重的邪气。

“物品”霓儿失神的眸瞳凝向虚空着,轻喃出声,唇际闪现幽忽的笑容。

“那你何不放了帝冷扬,放了我。”

“休想”她的话令他怒发冲冠,忽然暴喝出声,猛地放下酒杯,眼底的邪气更加浓重。

狭长的冰眸微微眯起,狠狠地怒瞪着她。

眼泪从她眼角无声滴落,轻轻地、静静地、飘落于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前生我欠了你什么?”

“要让你这样苦苦相逼”她沉重的内心再也不堪负荷,那些伤人的话语早已让她的心千疮百孔,深入冰谷。

此刻的她象一只受伤的小兽,满眼的悲凉与哀切,奔涌至胸品的凉气,越积越多。

一颗心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为什么?”

男人撇起性感的唇,邪恶的唇间溢出愉悦而悠扬的笑声。

“仇恨标志着你悲剧性的一生。”

这似曾耳熟的话语直直敲击着霓儿本已脆弱的心扉。

“我要废了帝冷扬”]他凌厉的目光狂扫向她。

猛地回身绕向前走近她,再次紧紧捏住她的下颚,话语咬得极重。

“我让他做不成男人,谁也别想给我戴绿帽,谁也别想背叛我”

眼底渐渐闪过一丝血腥的残暴,阴戾越聚越深。

她闻言,僵凝的面孔忽地划过一抹近乎妖色的笑花,仿佛盛开的罂粟之花。

“我的一生,正因为有了你冷煌早已残破不堪了。”

她轻轻柔柔的声音象是一根长长的峰角蜇进冷煌坚硬的心口,烫痛那颗为恨而冷漠强装刚强的心。想到了身处寒冰池里的帝冷扬,孤傲的霓儿突然记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她就象千面女郎一样,脸上的表情瞬息变化。

凝视着冷煌邪恶的容颜挑情地轻笑,深知,她这样的笑容足已蛊惑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心智。

尖细的下颚不停地在冷煌冰凉的指节上摩蹭。

这样的改变,让他警慎地微眯起眼眸,狭长的冰眸静观着霓儿脸上温柔的面情

冷煌瞳孔急剧地收缩着,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巨掌突然狠狠地扣住了霓儿的脖子。把她瘦弱的肩臂抵上了冰冷的墙,画面变得嗜血而暴力。

“不要给我玩花样。”他深沉的眸光变成了凛咧的凄寒。

一股从内到外的冰冷传遍全身

霓儿稳住瑟瑟发抖的身体轻轻地道,

“我爱你,冷煌。”

那深浓的呢喃,迷离的眼神,就象一丝清风拂过他坚硬的心田,清澈干净透明的眼神,找不到一丝说假话的痕迹。

聪明、睿智的冷煌也被她痴迷的眼神迷惑,骤然间,一时乱了心智,乱了方寸。

凝睇着她微颤的红唇,他缓缓地压了下去。

他的吻再也不似以往般轻温柔,带着惩罚的残忍。

一路蜿蜒而下,麻辣生涩的疼痛即刻蔓延在她的唇齿间。

温柔顺从地配合着他,白霓儿极尽所能地配合着,用着自己此生以来热情,圈起自己修长的美腿…由于心里极其不爽,冷煌进入得更深。

霓儿的双眸却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墙壁上的钟摆,心里象是在盘算着一些事。

贪婪令人窒息的吻,带着紊乱炙热的心跳,强健的怀抱,却无法让她的心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暖意…霓儿感到全身都是冷,冷得刺骨。

黑暗中,屋门外,静伫好一会儿的男子,听到房内传出男人愤怒尤如野兽的低吼,夹杂着女人娇媚羞人的声音,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

“少爷,帝冷扬逃走了。”

只一瞬间,霓儿强烈地感觉到了他眼神的冷却,黑暗中,他冷冷讥诮地望着她,突然伸手,捏住了她乌黑细长的如云青丝,用力地揪紧了她长长的发丝,抓住了她头发的手突然抵住了她后脖子,唇带暴怒狠狠地吻了下来。

霓儿的身体被他箝制住,根本无力动弹。

被迫张开嘴,迎接着他的…

恶心,恶心的感觉猛袭上来。

霓儿有了一股想吐的冲动。

忽然,冷煌抽离身,毫不卷恋,象扔破布一样扔开她,站起身,冰冷无情地望了眼贴在墙角微喘粗气的霓儿。

“如果,我找到你放走帝冷扬的证据,那我会让你真正领教到你男人的可怕。”

说完,狠狠地摔门而去。

留下了惊魂未定,怔愣在原地脸色惨白的霓儿。

第五十六章 凶杀

冷煌盛气凌人地端坐在高贵的老板椅里,手中反玩着一支加长型的打火机,另一支手不疾不徐地燃起一支烟,暗黑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一双漆黑的眸子隐含几分戾气的阴森,令人有些发憷。

保镖谨慎的躬身在他身侧,小心一道“少爷,吴妈来了。”

随着说话音落,门口的出现了吴妈纤瘦的身躯,她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在见到脸色莫测高深的冷煌时,心虚地低下了头。

“少爷。”

冷煌冷漠地扫了眼面前忤立的脸色苍白的吴妈。

“吴妈,你可知罪。”

“少爷,我…”吴妈心口一颤,在她受不了霓儿小姐哀求,心软放走帝冷扬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没事。”他温柔地一笑,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破天荒地突来的柔语,让吴妈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他按灭了手中的烟,仍然无害地轻笑着,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令吴妈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冷煌继续把玩中手指的打火机,冰漠般的容颜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随即开口的话却让屋子孙里所有的人生生冷咧到底。

“鞭打至死。”那声音里的威严却让人全身一凛,昌起寒气。

在吴妈仓皇的神情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刻,保镖们已递上一支金属管制的长鞭,那是专门用来鞭打黑道不听的话的女人用的。

曾经她见多了这条冷鞭,鞭打过无数孤苦的女人,今天,他要用在自己身上,吴妈悲哀地想着。

“动手啊!死手啊!”冷煌见保镖们久久不动,隐忍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他狠狠地按灭掉打火机。

“是…”一保镖举起那条威武的长鞭,鞭子狠狠挥下,落在吴妈瘦弱的身躯上,鞭痕破了吴妈凉薄的衣衫。

血肉从她破开的认襟中渗出…一鞭,又一鞭,咬着唇瓣的吴妈终于承受不住。

狂怒低吼“少爷,我…错了。”

但是,冷煌却静静地坐在昂贵的沙发椅上,残暴冷血地盯凝住皮肉受苦的吴妈。

她要让这些女人知道惹怒他的下场。

吴妈终于无法承受这一鞭重似一鞭的酷刑,忍住火烧似般剧痛的身子,缓缓向地面直直地栽去。

“吴妈。”当霓儿惊慌失措地推开虚掩的大门,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吴妈时,脸上的血色迅速尽褪,都是她害了吴妈呀!

“来得真好。”冷煌缓缓地老板椅上起身,把打火机收进了衣袋“白霓儿,你们…”他伸手指着霓儿与吴妈。

“一个,一个谁都逃不掉。”

两团火焰在他湛蓝的眼眸里不停地跳跃,她们居然敢串通起来放走帝冷扬。

“吴妈。”霓儿看着吴妈破开肉绽,血渍斑斑的身子,心疼地哀叫,帝冷扬为了她,受这恶魔非人的折磨,吴妈为了她,被他打得血肉模糊。

霓儿凄瑟一笑,缓缓地站起身,她清冷的瞳眸闪过凌厉。

为什么帮助她的人都会受到这非人待遇?

她苍凉的心口郁结着痛苦的血花,可惜是她居然还是深爱着他,这份爱已经融入骨血,恐怕是死了爱就会不存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深深地,深深地狠吸了一口气。

首次扬起了高昂的头颅,她纤细的手指摸向了自己的腹部,从里缓缓掏出一支精巧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子,冷煌。

冷煌的面色猛地一沉,这女人哪儿来的枪?谁给你这样的胆子,居然用枪指着他。

“白小姐。”保镖们个个脸色为之一惧,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弄来的枪?

“都不准动。”她冷冷地站着这屋子的人怒吼着。

“有种你就开枪,开枪啊!”他冷煌是何许人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从小打大的,还怕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不成,他狂恨地绕到她跟前。

“不准过来。”霓儿冷咧地喊,握着手枪的指节开始莫名地颤抖。

这样细微的动作皆落入沉稳、内敛的冷煌眼底。

“开枪啊!白霓儿。”冷煌眼底阴戾瞬间深沉,高大的身形步步紧逼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