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她双手握住手枪狂怒地低吼,但是,某个高傲的男人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也许!倾刻间,所有的一切全都结束了!”

痛苦地掀起红唇,所有的痛,所有的苦,所有的悲与怨。

“嘣、嘣、嘣”三发子弹连涌而出,最后一发,射中了冷煌的胸口,血从他坚硬的胸膛涌出,想不到,她真的会向自己开枪,她真的不愧是白霓儿,有胆有识,冷煌悲哀地想着,火似的剧痛让他的思绪瞬间短路。

他用手抚住自己的胸膛,感觉那里有许多粘液体涌出,抬手一看,红红的血渍沾了他满满一手,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唇际的冷笑同样苦涩。

第五十七章 求你醒来!

血越流越多,从冷煌雪白的西服上纷纷洒落,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抬头凝望着握着昌烟手枪瑟瑟发抖的霓儿,他的唇际勾画着一记虚无飘渺的笑痕,唇间蔓延出至命的苦涩,她恨他,恨得入骨,才敢狠狠地对准他的胸膛开枪。

身心颤抖的白霓儿不敢看向冷煌痛苦纠结的脸孔,她杀了冷煌,她真的向冷煌开枪,手枪中她无力的指滑落,她失神地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少爷。”扑在地上的吴妈尖叫着狼狈起身,白小姐居然杀了少爷。

“老大。”阿龙火速冲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冷煌高大的身体笔直地倒了下去。

他睁着血红的双眼,恼怒地揪起一脸惨白的白霓儿,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杀了老大。

“快打110”阿龙愤怒地冲着属下们大吼,屋子里所有人一阵手忙脚乱,冷煌被送去了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全力抢救,终于被抢救了回来,安顿在特别病房留待观察。

自从冷煌从手术室回到病房后,霓儿就一直被罚跪在病房门口,阿龙为首的等人不知道该如何惩罚她,所以,让她跪在病房门口,等待冷煌醒来的判决。

医院的通道口没有一个人,就只有她静静地跪立在门口,膝盖处的疼痛早已麻木,她的心口一片冰凉,看着冷煌倒在血泊之中,为什么她的心还是会疼呢?她不是恨他吗?冷煌,她不要他死啊?尽管他间接害死了父亲,他,可是她爱了将近十八年的人啊!她吞了口候头涌起的苦汁,迷离的眸光投射向过道的窗外,窗外的漆黑世界告诉她,天又黑了,已经整整两天了,冷煌还没有醒来?

“冷煌,我求你醒来吧!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两个人之间就只剩下恨了,你害死我的爸爸,你知道吗?我的爸爸一直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我从小没有妈妈,爸爸说妈妈给人跑了,所以,在我的记忆中,就只有父亲的爱包容慢慢长大,可是你却抹杀了这一份纯真的感情,是我让我失去他,看着满脸鲜血的父亲,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恨你,我恨不得拿一把刀捅进你的肚子里,我也多么希望能挖出你的一颗心,看看它到底变成了什么颜色。十八年前,你让给我那个狗尾巴草戒,给我描绘了一幅多么美丽的图画。再相见,你却是那么冷漠无情…”

娓娓的诉说,幽幽动听,那优美音符能拨动任何一个人的心灵。

“我原本以为我恨你,但是,当我亲自动手即将要结束你生命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不管你有多坏,有多可恶,对你付出的心是怎么也收不回来?”泪象断了线珠子般徐徐滚落腮边,她吸吸红红的鼻头,忍住那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眩晕,继续幽幽地对着空气诉说。

“我一直默默忍受着你对我所有的残忍,希望你能有一天发现我藏在内心深处,这份不曾对你说过爱恋,在我心里,那狗尾巴草戒绝对比钻石还要来得珍贵,我真的希望能有一天你能兑现当初的承诺,用那枚狗尾巴草戒给你换。”

白霓儿凄凉哀绝的神情,动人心扉的哭诉,连凝立在病房门口站岗的保镖也为之动容,缓缓地低下了头。

腹部袭来火烧似的剧痛,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幽幽掀开沉重的眼皮,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从半开的窗口飘越进来,这是医院,冷煌微微眯起有些酸溲的眼睛,意识渐渐回笼,白霓儿握着手枪的一幕还在他脑海里不停地回旋,霓儿对他开了枪,只是…在他还来不及细思时刻,门缝里飘进来一阵断断弦弦,尤如尘灰吊子的凄凉嗓音,他凝神一听,象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心里装得是怎样的一种仇恨?我只知道,我也不希望你死去,冷煌,醒来吧!我诚心地祷祈你能醒来”

这个声音在他睡梦里便一直缠绕,幽幽怜怜的诉说,象是清泉静静流淌的声音,慢慢融入他内心处,融化他冰漠般的胸口。

她说的对,他被仇恨扭曲了心灵,但是,他的两个弟弟的仇,他的父亲的仇就样了吗?在伟大的亲情与爱情之间,他选择了亲情,然而,穷尽一生,他又真正得到过什么呢?

自问活了一生又为何?一得一失,一爱一恨,岂会多,白白活了一生到尽头,为父为弟?何曾为我,漫漫长夜,求风声休笑我。

也许,他可以试着来忘记这一切,冷煌忍住随眶而来的湿意,忍住腹部袭来的剧痛从床上起身,抚住墙壁,一步一步艰难走向门口,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打开了那道隔着他与她之间的冰薄的门扉,只是,隔着他心与她心的那道铁门又将何时打开呢?

“霓儿。”他喘着粗气低喃,那苍白的泪颜令他的心如刀割。

霓儿闻言抬起头,凝望着近在咫尺,苍白的刚硬脸孔,喜悦贯[穿四肢百胲,冷煌醒来,冷煌活过来了,她多么感谢上苍!

“冷煌,你…”滚烫的泪珠象一颗颗冰晶,穿透他刚硬如铁的心口,他心疼地半蹲下身,双手捧住她泪湿的娇颜,她的一字一句刺得他的心好疼好疼。

“冷煌,我…”忽然,一阵眩晕再次袭来,霓儿看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上,失去意识前,她只听得冷煌震天的怒吼。“是谁让她跪在这里的?”

她晕倒了那个宽广的怀抱里,是冷煌的怀抱,那个可恶可恨的杀父仇人啊!

第五十八章 白晴若的归宿

白霓儿气息幽弱地躺在病床上,今天已经是她被某个强行勒令躺在这里的第二天,两天前,她由于跪地良久,身体麻木,再加上自身血气不足才会晕倒,而医生却告诉她,她怀孕了,她怀了冷煌的孩子,有了这个孩子冷煌待她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度大转弯。

往日的阴戾渐渐被柔情取代,但是,每一次当冷煌颤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还平坦的腥部的那一刻,他眼底闪过一抹疑色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他在怀疑这个孩子?也是哈!她跟着帝冷扬跑去奥门,在那里度过了一段时日,他有这样怀疑的权力。

霓儿纤纤玉指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低垂的视线有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但是,也笼罩着深重的矛盾神色,这个孩子令她的心情又悲又喜,到底要不要呢?这个问题她一直在心底问了自己无数遍,她与冷煌不可能有未来,永远也不可能!想到这里,她的心好疼。

“小姐,喂鸡汤了。”吴怒端着她小火顿了几个小时的鸡汤,推开虚掩的病房进屋,一脸笑吟吟,少爷终于原谅小姐了,她心里别提多高兴,在放走帝冷扬的时刻,她多怕少爷急火攻心会杀了小姐,毕竟冷煌一贯的作风就是凶残呀!

“吴妈,谢谢你!”霓儿与吴妈一直都特别投缘,也非常喜欢吴妈,她至小就没有母亲,都吴妈当母亲来对待。

“不谢,小姐,恐怕得改口了。”吴妈一边拿碗盛着鸡汤,一边乐呵呵地笑语道。

“吴妈。”霓儿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呢?吴妈,我们不可能的。”她摇了摇头。

仰头喂着吴妈手上的鸡汤。

“唉。”吴妈长叹一声,其实,冷煌的过往她多少知道些?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嘛!

“少爷也是孤寂之人。”因为,她经常看到冷那一片红红的野火花树下,那抹落寞潇瑟的孤寂身影。

“是吗?”霓儿凄冷一笑,那笑令她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微颤。

“白霓儿。”随着一声尖厉的巨吼,一个披头散发女人出现在门边,她手中赫然拿着一支黑色的精巧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不停笑语的主仆两人。

霓儿的心狠狠地一颤,因为,她看清了用枪指着自己,这个一身破败不堪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姐姐白晴若,对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不曾询问她的下落,自从父亲逝世后,她的冷血现疯狂扎痛了她心口。

白晴若握紧着指尖的枪,黑眼珠子狠狠地瞪望着霓儿,象是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悲哀啊!她们虽不是一脉同胞,但是,好歹她也曾受过父亲的养育之恩。

“你疯了吗?”冷煌追来,看到白晴若正用着枪指着床上的霓儿,首次,刚硬的脸孔即刻暗沉,下巴也不停地押搐,掩饰着他心底无比的紧张。

“我没疯,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白晴若象得了失心疯一样凄厉地怒吼,她一直在H市等待着冷煌能回心转意,没想到等来的是一纸离婚协议书,啊!这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真的不要脸。

“白晴若,把你的枪放下,要不然,我对你真的不客气。”

这些保镖是怎么把她放进来的?这女人根本是脑筋不清楚,根本是疯子,不可理喻。

“哈、哈、哈。”她疯狂地仰天长笑几声,半响,收住笑,“冷煌,我怕什么啊?”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

她凄厉的神情狠光略闪,美眸射着啐毒似的光芒,狠狠地扫射向缩在床铺角落,身子瑟瑟发抖的霓儿。

“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在这一刻了解吧!”

她恨,恨所有的人,唯独冷煌除外,因为,冷煌是霓儿从小的至爱,她就是见不贯霓儿过得比她好,所以要掠夺,在掠夺的过程中,却管不住自己的心,真真正正地爱上了冷煌这个冷心无情的人。

他让她吞海洛因,吸白粉,她还曾为了他去做过一次人流,到头来,什么也抓不住,凭白霓儿就要得到所有。

“把枪给我。”冷煌暗自捏着冷汗,他怕,从来没有象这一刻紧张过,那怕是面对当年为了老大抽中生死签的那一刻,也从没这样慌张过。

“姐,为什么啊!你要这样对我。”霓儿凝望着得疯狂举止的白晴苦,心底的痛无法言语。

“给我,白晴若,你该死。”

冷煌开始不顾生命危险,捏住白晴若的手腕骨。

“放开。你害我吞海洛因,又害我吸白粉,到头来却要甩了我。”白晴若气愤地低吼。

忽然,动作颠狂的白晴苦扳开了手枪,子弹也上堂,崩,崩。

红红的火舌在病房的墙壁上乱跳,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白晴若不太正常的纤瘦身子,在原地打一个圈后缓缓向地面倒去,血从她苍白的唇片中徐徐流出。

不多时,流了满地。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她在人间所受的一切苦与痛随着这一枪一并结束,只是,那尤如白马王子似的冷煌手中折叠着一个狗尾巴草戒,“记着,长大找我换大钻钻哪!”多么令她嫉妒的画面,从那一刻开始,她决定不惜一切都要去夺取白霓儿的一切,只是,她嫉妒成魔,同时,毁掉自己的一生,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她的归宿竞然是死,凄瑟一笑,那唇边凝结着灿烂夺目的血花,她知道,她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还是不甘心哪!

沉重的眼皮向上翻了一翻,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冷煌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他凝望了眼地面上微热的尸体,挥手命令刚奔来的保镖。

“拖出去。”

缩在墙角的霓儿亲眼看到,姐姐冰凉的身体,被他们象拖死狗一样拖出去。

残忍哪!她居然亲眼目睹到自己两个至亲的人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冷煌!”她再也无法承受太多,忽然痛哭出声。

“霓儿。”冷煌焦急地绕向前,把她冰凉颤抖的身子纳入自己的怀抱。

他还以为她吓着了,所以,不停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霓儿,没事了,没事了。”

猛地,一阵绞心似的疼痛向霓儿袭来,她抚着自己的腹部,悲痛欲绝。

“怎么了?霓儿”冷煌一脸惊骇,在见到霓儿白如纸片的脸色,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悬的老高。

“痛,痛。”霓儿气息微弱地启唇吐出,因为,她的肚子真的好痛,好痛呀!就象有一刀在她下身绞似的。

大结局

血缓缓不断地从霓儿洁白的裙裾中滴落,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孩子就快要离开她了,本来就不想要的,霓儿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苦涩加心痛,遗憾,那毕竟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她们没有缘,没有缘哪!

医院里的医生在冷煌震天怒吼下,霓儿被推进了手术室,孩子还是没能保住,本来就不该存在的。

躺在冰凉的病床上,白霓儿感到自己的眼睛是那么酸涩,心还是会疼,医生拿着吸骨器,在她子宫里面轻轻地吸着,把那还未成形的胎儿一点一滴地吸离她的身体,就象吸走了她的魂魄般,孩子终究是没能保住,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们没有缘份啊!

一抹高大的身形一步一步,举步维艰,他冷煌从来就没感觉步子会这样重似千斤,他唯一的孩子离开了他。

为什么?他好恨,这一生为了父亲,为了弟弟们,他隐藏起心底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本可以改变一切,慰藉他孤寂的灵魂,沐浴一下亲情的阳光,却是一场空啊!

他就这样凝站在病闲前,俯首呆看着病床躺着玻璃人儿,她的脸孔就象玻璃似的一样透明,但是,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就好象是一个死去了人,唯一他伸起长指凑入她的鼻间,感受到她轻微的呼息,才能感觉她是活着的。

“孩子是我的吗?”他咬着唇,还是问出了这段日子一直困绕着他的问题。“这已经不重要了。”霓儿缓缓睁开眼瞳,但是,没有看向他,却是凝向窗灵上不停跳跃的温暖的阳光。

“是不是?”他双眼血红,抡着拳头,怒吼出声,他绝不接受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的。”眼角的泪从霓儿狭长的眼角滑落。

“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霓儿转回脸,抑起乌瞳凝向满脸胡荐,不修边幅的高大男人,邋遢的样子仍然不失英俊。

“孩子是你的。”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语调轻之又轻,仿若融入空气就破。

“该死。”男人一拳击在了坚硬的墙壁上,不管指节上纷纷洒落的血珠。

“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

面对冷煌的责问,霓儿一径沉默,她抿紧唇没有开口讲一句话。

“你当真这么恨我,恨不得杀了,杀了我的孩子。”他凌厉的黑瞳狂扫向她。

“你让姐姐吞海洛因,你让父亲惨死,你逼我哥…”霓儿再也说不去,捧住脸孔呜呜哭了起来,她听到了白晴若宁死前与他揪扯时所说的话。

“霓儿。”霓儿幽幽诉说的罪状一条条,令冷煌的心口狠狠地颤抖。

“你哥哥没有死,他没有坐牢。”

他疯狂地扑上前,想要心爱的女人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的滔天大罪,只是,他冷煌有胆有识,有勇有谋,面对白霓儿,忽然,没有了把握,没有把握她会原谅他。

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很畜牲。

“他现在印第尼亚,好好生活着。”

这也许是他唯一放过白家的人吧!

霓儿停止哭泣,睁着双眼凝望着他,象是思量他话中的可信度,半响,这才幽幽出声。

“那又怎样?”

“你到底想要怎样?你说啊?”冷煌从来都不会为那个人心软,除了白霓儿,他都已经低声下气求情了,她到底要怎样?

“你的父亲死了,我的父亲也死了,我们一笔勾销吧!”冷煌烦燥地抓了抓头发,轻声道。

僵凝在空气中回旋,白霓儿没有哭泣了,冷煌也没有说话了,他在等待,等着霓儿给她的回话。

“放我走吧!”好半响,白霓儿幽幽地吐出一句,她与他是不可能不未来的。

“好。”冷煌松开手,定定的眸光情深地锁住霓儿苍白的面孔。

“听我说一段话,去与留你自己选择,我不会强迫你。”

“十八年前,你的父亲买通杀手,把我父亲杀死后丢入那辆皇冠私家车,再狠心丢入悬崖,车毁人亡,霸占了冷氏所有的产业,非但如此,霓儿,当年,我带着两个年幼弟弟为了躲避你父亲的追杀,在一艘破旧的海轮上飘泊了五天五夜,最后,连我的两个弟弟也被他杀死,你尝试过为了一个馒头追人五条街吗?这一切,难道我不该恨吗?是他逼我走上了黑道这条不归路,是他让我一直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所以,我发誓要报复,报复白家。”

“现在,他们都死了,我们也算扯平了。”

冷煌第一次平心静气地诉说完他长长的十八个年头。

想不到晕样啊!难道她的父亲真的有那么狠毒吗?霓儿怎么都无法相信,只是,她们之间背载着这么多人的血海深仇,能幸福吗?杀父之仇象一把生冷的锯爷把他们活生生辟开,这道鸿沟,今生怕是无法跨越了。

“你的血债可以向我讨,但是,我的又应该向谁讨。”

“放我走吧!”霓儿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希望你不要再去追杀帝冷扬,我爱你,但是,我不得不离开你。”

她柔弱的声音象是从远天间传来,眉宇间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是,她的心疼痛得想要死去。

“当真不给我一点的机会。”冷煌不甘心地盯住她空洞的眸子,森冷地低问,只是声音里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气焰。

“在你逼死我父亲的那一刻,就已经剪断我们之间一切的退路。”

“为什么?霓儿。”冷煌颤地捧起她漂亮的娇美脸宠,唇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我求你,感受它,霓儿”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任何人的去留,唯独她,他们之间当真没有未来吗?他都可以为了她放弃仇恨,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不管他如何疯狂地撩拔,终是无法再唤起霓儿的热情,最后,他黑色的瞳仁猛地一阵紧缩,慢慢地松开了手,松开了那具他贪恋无比的身子,刚刚才发现不能没有她,却要在这一刻再度失去她,老天真是太残忍!

深刻出断腕般绝烈的割舍,冷煌缓缓地站起身,强逼自己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凝望着窗外满树盛开的野火花,眼眶渐渐浮起一层水色,他不想再用强逼的手段,那样只会令她越走越远,他要采取怀柔政策。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帝冷扬,格杀令早已解禁了。”

说完凄瑟落寞的身形消失在门边。

“五年,五年后,如果我的心仍如此刻般爱你。我就原谅你。”

她对着门外消失的身影,幽幽出口,定下了一个五年之约,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说出口的话。

医院楼道转角处,冷煌面色黯淡无光凝站在那里,苦涩地咀嚼着她的话,他当然听到了那句话五年之约,五年可不一个短暂白日子。

他怎么办呢?除了等待,让时间去治愈心中的伤口外,让岁月去抚平她因仇而起的折皱。

五年后

冷煌痴痴夜夜的等待,在五年之约到期那一天,他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等在了一间咖啡店里。

这年的冬天,居然奇怪地下雪,银白色的雪花铺满了一地,他盯望着眼角不断飘降的白雪,心中五味俱全,是他自己种下的孽,五年前,当他在到医院时也是人去楼空,霓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这一次,他没有下令让任何人去寻找,因为,他心中装载着那个五年之约,强行囚禁她身,得不到她心,也是枉然。

在这五年孤独的岁月里,他把黑道所有的生意全都转向了正轨,他的生意如日中天,但是,他心却一日比一日孤寂。

他多么希冀霓儿能回心转意,与他携生过完下半辈子。

“先生,这是给你的信卡。”

在他思绪飘渺的时刻,一个小男孩走过来,把一张明信片硬塞在他的手掌里。

他抬起俊眼一凝,是谁会写这种玩意儿给他,明信片。

他淡阅完整张信片上面的内容,一脸惊惧地四处追查。

“煌,我很感谢你五年来还在默默地等待,你今日的成功,我已经看到,但是,我还是无法忘记你曾经做下的一切,地些残忍的画面,每日在午夜里梦中旋转,缠得我喘不过气来,如果勉强在一起的话!我们都不会幸福,仇恨,就象一道无形的阴影,它一直跟随着我们,这道鸿沟,今生怕是无法踌越,所以,忘记我吧!会有许多的女人给你幸福的。”

他不要呀!他等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等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冷煌微颤着双手,在茫茫人海里寻找着她的下落,他最心爱的人,为什么要抛弃他呀?她一定出现过,一定,冷煌不死心地见人就问。“你有没有看到…”

他疯狂的行径让路人纷纷摇头叹息“情痴啊!”。

也许有些东西根本就无法挽回,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他这一生都将孤独下去,用尽一生来偿还自己种下的罪过。

缩躲在某个角落的淡紫色身影,长长海藻发丝随着雪花不停飞舞,见到冷煌惊慌失措地在人海时询问着她的下落,她的心猛地一阵抽缩,冷煌,别了,我的爱,这辈子,因仇无法相爱,因恨,无法相聚,也许,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会再来找你,呵呵!她拉了拉身上双排扣风衣,白茫茫的视野渐渐浮起一层明丽的水色,她必须为这段痛彻心扉的爱情划上休止符。

“当、当、当”手机有了彩信,她翻开手机,“霓儿,回来了。”

呵呵!也许,他才是她的命所归依,长久以来,都是他在默默保护着她,帝冷扬,她吸了一口气,吸入口的全是冰凉的雪水味道,但是,虽然将开始另一段美丽的人生,心却仍然是孤独的,她同样落寞的身影在雪地里越走越远,雪地里只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只看见淡紫色的裙裾在风中偶尔翻飞。

仇恨让他们背负着沉重的枷锁,也就注定了他们悲剧性的结局。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