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豪门强宠:总裁矜持点上一章:第 52 章
  • 豪门强宠:总裁矜持点下一章:第 54 章

他觉得她是白眼狼,她是白眼狼该多好,根本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她这一辈子怕是都要在这样内疚中渡过了。

衣衫褪尽后的肌肤相亲,让向晚一怔,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一直乱乱的接受着他在吻她,时不时的咬一口解恨,可是他都没停,他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脱掉的。

呈裸相对的激励的拥吻可以让她自以为空虚的躯壳瞬间注满灵魂的液体,小手下触到的是精瘦结实的胸膛。坚硬如铁的手臂,背部熟悉的肌理她一摸就知道什么位置上有她留下的指甲印。

人被拦腰抱起,本来就有些乱的头发又被他拉掉了发圈,突然腾空的,他又故意装作撒手,吓得她猛的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的圈住他的腰,生怕掉下去。

淋浴区的玻璃门被拉上,里面雪白冰凉的瓷砖突然粘上了她的背,刚才在门上没有感觉,门是木质的,不会那么凉,可这是瓷砖啊,冰冰凉,她往他的胸膛贴去,被他含住她的嘴,呜呜呜的叫着:“嗯嗯,冷。”

可是他不管,依旧架着她往墙面上压去,压紧了,他才松开她的嘴,“冷一下,你才知道温暖的重要,死女人,我就是让你太温暖了,你才会这么不知足!”来再些时。

他明明是想惩罚她的,可是她眼睛里那些情绪,又突然让他下不了手,他叹了声气,拧开了热水,头顶的莲篷开始哗哗的洒着热水,莲蓬好大,他把水洒调到可以洒到墙壁上。

背后有暖暖的热水流下,她不再哆嗦,自然的去搂他,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从发丝里流出来,流得满脸都是。

她阖着眼睛去吻他,感觉到他的微僵后突然热烈的回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也那么有力而快速,一下一下的弹着她似的。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慢慢滑下,触到属于他的炙热坚硬的气息的时候,她猛抽一口气,今天有点不分时间地点了。他们已经维持男下女下的姿势很长时间了。

他有力的臂,可以单手托起她,头发都已经湿透了,死死的贴在她的身上,胸前和脸上。他一手拨开她脸上的湿发,舌尖滑着她的唇,嘴角的笑,坏坏的,“小巫婆,原来你今天这么气我,是想让我在浴室里强了你。若不这么做,是不是对不起你?”

156:不在地上就在床上

“你!”向晚恨不得咬他一口,这是哪跟哪的事?

花洒的水还在喷射着,眼睛有些睁不开,他的气息的闯入,让她放肆的大叫了一声。。

“小巫婆,你永远都只有在做的时候才会最老实,任何时候都一样。”

热水让整个玻璃房的淋浴间里雾气腾腾,玻璃面上水珠向下滑得很快。向晚觉得在江睿的身上有些趴不住了,她不停的被冲撞,因为水流不息,时不时传出“pia-pia-pia”的撞击声,水渍让他们这样的姿势太难,她几次差点从他的身上掉下来,而后又被他紧紧的抱住。

她只要被他捞起来一次,他就会坏的朝着她笑,“怎么?需要你男人吧?没有你男人,你不得摔死了?还有得享受?”

她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敢情他是故意的啊?

身体被贯穿,心口被刺穿,心口被刺穿的时候,泪腺不受控制的胡乱分泌液体,混着头顶花洒喷下的热水,分不清是泪还是水,也不想分清。

江睿说,小巫婆,我爱你,有多爱你?我也不知道有多爱你,但是我只想跟你做,爱,只想跟你做,谁的床我都不想上,你自己说说,当我在你身,体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满足,我跟你做,爱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想别人,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想别人?

向晚咬住江睿的肩头,呜咽着,江睿,我没有,我没有想别人,我也只想跟你上床,只想跟你在一起。

江睿说,小巫婆,等我哪天有你这种境界,我得好好的折磨你,我也得把你弄得心烦意乱,把你弄得毛焦火辣的想要发脾气,你等着,你这日子太舒坦了你不知道珍惜,你等着我折磨你的时候,你才知道你有多坏,你对我有多么的不好。

江睿说,小巫婆,我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着,不求你把我也放在同样的位置,你能不能把我捧在手心里,小心点,你不能今天把我捧在手心里,明天一有事就撒手把我扔了,你把我摔碎了,你再想找个完整的江睿就难了。

她用力的去回应他,回应他的吻,回应他的攻掠。

听着他的话,心里的波浪如同现在在疯狂摆动的腰肢,时快时慢,有时候疯狂到没有力气,有时候为了最后一点的无力而拼命努力。心里的波浪卷了起来,又因为他宽厚的怀抱,伴随着一起到来的高,潮,缓缓落下,终得安定。

当全身还湿嗒嗒的向晚被江睿扔到床上继续的时候,向晚闹:“弄湿了怎么睡啊?”

“那去地上?”

“你妹!”“那就在床上。”

向晚被折腾到精疲力竭,头发都被她在床上滚干了,江睿却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向晚说,“睿哥哥,不做了,我要被你榨干了。”

“那你先把我榨干,不然你多不划算。”

向晚偏头阖目装死挺尸,却挺不了一分钟就要被江睿拆掉骨头。正反面的反复翻炒,向晚在江睿结束后,下床去衣柜里拿了床备用被子裹着身子,爬到沙发上去睡了。

她今天是不敢跟他说话了,她只要想开口,他就用这样的方式让她闭嘴,吃不消了,她得睡一觉补充体力,才睡到半夜,感觉到人被捞了起来,又被放了下去。

就好什人。睁开眼睛,看着江睿就穿了条内裤在给她理被子,然后钻进她的被子里,搂着她一起睡。“喂,我不行了。”她往边上躲了躲。

“我也累了。”

“呵呵。”向晚笑,“你也会知道累啊?”

“下辈子你来做男人,我来做女人,每次你都不出力,我比你累。”

“我怎么会没出力,我很多时候都很卖力的好不好?”

“今天没卖力。”

“是你没给我机会,你都包干了。”

“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

向晚转过身去,干咳了两声,“那个,睡觉。”

“向晚,我们谈谈。”江睿捂着脸,揉了揉,他气也发够了,火也泄得差不多了,这事情不说出来,她心里得有疙瘩,有些矛盾是即时发现即时解决的,不能过夜。

“嗯?”向晚有些诧异的转过身,他说什么?谈谈?本来比较轻松的心情,突然间有些压抑了。

“嗯,谈谈,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你想跟我分开,如果这次不说清楚,下次难免你又要唱这种戏,我不喜欢整天来处理这样的麻烦事。”

向晚坐了起来,脸的神情慢慢变得肃穆,“睿哥哥,你等等。”

向晚拎了块薄毯披在身上,下床,这动作都有些慢,她是有意的有些慢,她有些怕,不敢往厅里走去,厅里放着她的包包,包包里的病历她有点讨厌,她讨厌医院,讨厌医生那些张牙舞爪的字迹,真是讨厌,他们写的东西,只有他们自己看得懂,她可不可以装作看不懂?

可是机打的那些报告单又是那么方方正正的方块字。

拉着包链的时候,她才发现手抖得有些厉害,她的手缩回来,双手合十,紧紧相扣,贴在额前,她拼命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江睿看着病历,说真的,他也认不得上面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她既然给他看病历,总归是跟这病历有关,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握着病历的手颤抖起来。

紧接着她递来了一些机单的单子,还有一些B超单。他还没有来得及看,递给他东西的人,已经在床边坐下,她的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只是不看他,她看着他盖着着的被子:“我不能生孩子。”

她说这一句的时候,他几乎听不出她的腔调有什么不动,他觉得她很平静,因为她的平静,他甚至没注意到她说的这几个字有多么的严重。

可是他突然看见她抬起头,泪涌得跟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再一次说出来的话,跟咆哮似的,“江睿!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做妈妈!我不能生孩子!”

他只是看着她不停的说,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做妈妈,说着说着,又开始喊,他觉得他大脑里面开始出现断层,她的话他有些听不清,他的耳朵开始嗡嗡的响,后来他只是看着她的嘴型,看着她流眼泪,看着她几近绝望的眼神还有一种隐忍的情绪,她紧紧的攥着她旁边的白色被角,紧紧的,拳头外的那些关节都关了,白白的突在那里。

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只是知道,若她不这样紧紧的攥着被子,她得砸东西了。

哦,他想起来了,她说她不能生孩子,她不能做妈妈,他突然意识到他为什么听不清,他是排斥,他不愿意听,他是从心里面去拒绝听这样一个事实。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她才二十一岁,她很健康,例假来得很准时,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处女,她就吃过一次避孕药,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后来他们一直很注意,他没有让她去做过人流,有些不孕是遗传的,他和她的家里应该都没有这样的病史,不孕?不可能。

他不相信。

这不是这真的。

他没有安慰她,他仔细的开始看着那些单子,有些太专业,他看不太懂,特别是那些B超,说什么阴影,说什么输卵管,他看不懂。他不停的跟自己说,他不懂,这些东西,他不懂。

他还是没有去安慰她,好象房间里没有人,他踉跄着下床,去把书房把电脑打开,他把单子放在书桌上,那些看不懂的东西,他都输到网页去查。

他觉得脑子里轻飘飘的,呼出来的气,是轻飘飘的,拿着鼠标的手也是轻飘飘的,鼠标好重,他有些拿不动。

他都快三十岁了,他也想要个孩子的,以前是不喜欢,觉得烦,可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心态就会变的,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做过措施了,他其实就是想要孩子,有了孩子,他们就可以早些结婚,爷爷奶奶就不会反对。

他一直没太注意这个问题,很多人结婚好多年才会有孩子,这东西是讲究缘份的。

怎么会这样,他本是轻飘飘的意识,突然觉得头顶重重的有东西压下来,他拼力的想要反抗,腾的站了起来,把桌上的病历和单子揉作一团,揉了不解气,又开始撕扯,扯得地上全是碎屑。

是哪里冲出来的一股子气,像是从脚底冲上来的一样,那速度太快,在他的身体里一路向上的擦出了无数的火星子,拿起配在这间私人豪华套房里的笔记本电脑就猛的往地上砸去。。

无数的火星子跟泼了油似的“轰”的一下子烧成了火苗子,抬起脚就在电脑上一通乱踩,飞起一脚踢上去。

他听到屏风隔着的书房外有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向晚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拧那一处反锁着的门链。

长腿快速的迈过去,一把摁在门上,他看着她,目眦欲裂的吼道:“跑?!你除了跑你还会干什么?!”

157:向晚,你没有爱过我

江睿没管向晚已经哭红的眼睛,也没有管她那种凄苦的眼神,他的声音和语气都重得很,他失控的发着脾气,觉得自己的胸腔里那颗红色的东西快要爆出来了,似乎自己身上每个筋络都在跳动,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吼出来的声音是没有经过过滤的暴怒:“说你是白眼狼,你还一个劲的找自尊心!不管遇到什么事,不是一个人扛就是跑,就是逃!你TMD就不能负责任一点吗?不管多大的事,你都可以丢下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变的?啊?”

向晚本来心里就难受,她看到江睿的样子,心就像被人在踩似的痛,她听到他在书房里砸东西,她就知道这事情对他的打击不亚于她自己。。他骂她,他居然骂她?她这样子他还忍心骂她?是她不能生孩子,是她不能做母亲,他江睿没了她,还可以找个别的女人生孩子,可是她呢,她这辈子不管怎么样,都只能孤独终老,他为什么还要骂她?她不委屈,不难过吗?

江睿狠狠的握住向晚的肩,狠的有点想要捏死她,摇了摇她有些痴呆的神情,微微偏着的头,像是一只快要吃人的豹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难道我说错了吗?不管犯了什么事,你都可以什么也不管的,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是拜托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拜托你考虑一下我,我也会累,我也是个人,我也会扛不住,我也会害怕,你能不能拿一次,一次!勇敢的站在我的前面,帮我挡一挡,啊?啊?!!!”

向晚被江睿问得无地自容,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她竟是看得如些的重,还不如他重要吗?怎么会这样,他这样以为的吗?他以为她想放手吗?他有这么大的一座豪门,他现在就算要她,以后也会后悔的。

江睿觉得自己好累,累到全身都在发软,他松开向晚,往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靠在玄关那里的镜子,慢慢滑下去,慢慢的滑下去。脑子里又开始嗡嗡的叫着,脑子里面的空气,一丝丝的被抽掉了,很无力朝后仰去,却重重的阖到了镜子上,镜子有些滑,他的头便自由的朝得的一边倒去。

眼神飘忽着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也不知道想看哪里,心好象空了一样,拼命的想要往里面填点东西,空了,脑子都空了。好象突然间被挖干净了。

累!真累!

向晚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这么被人狠狠的掐,揉,捏着,她看到他的样子那么失望,然后是绝望,然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那样子像是一只本来有着绚丽羽毛的鸟儿,前一刻还在天空飞翔,感慨着蓝天白云的美好,突然间被猎人看中,划破长空的一声枪响结束了他的美梦,慢慢坠落,坠落,那鸟儿兴许不是怕死,只是怕再也无法拥抱蓝天。

直到她看见他的肩膀开始抽动,眼睛中的晶莹无声落下,她捂着心口,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把手提袋扔在一旁,伸手抱着他,“江睿,对不起。”。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回抱她,而是淡淡的说。“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眼泪又从鼻孔里流出来了,她咬着唇,“我不好。”她其实很想好,她不知道多想好,她好了,就给他生个孩子,两个三个都可以,那么大的雪园,多几个孩子才热闹,男男女女才热闹。

江睿一把推开她,他第一次任自己这么放肆的在向晚面前流泪,以前他抱着她,就算眼里波光粼粼,声音无比哽咽,他也不会这样,那泪就像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哪怕他用他的毅力和克制力,他都没有办法控制,他看着瘫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他颤颤的吸着气,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不好!你一点也不好!你知道你不好,你却不知道努力。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江睿欠你八辈子的债没有还清你才会这样对我?啊?”

“现在单子拿在这里,你不问医生怎么办,你不跟我说如何去治疗,你跟我说分手,你看到我发脾气,你不劝我,不哄我,不像我安慰你一样安慰我,你只知道跑!你只知道什么都丢给我一个人来承认然后自己夹着尾巴跑!向晚!我TMD就是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欠你的,你TMD才会这样次次都是这样!”

向晚捂着嘴哭,却没有换来江睿的平静,他依旧是满腹的控诉:“我TMD是不是欠你的啊?啊?你就不能体谅我一次?你就不能当一次大人吗?你就不能把我当一次小孩子哄一下吗?你这个女人,你这个死女人,你TMD到底有没有良心!??有没有?!!”

江睿一拳砸在地毯上,声音闷闷的,他的声音慢慢的没有了爆发力,软软的,无力的,像是在呢喃:“我快三十岁了,你现在已经检查出了问题,你就应该告诉我,然后一起去找医院,国内不行,咱们可以去国外,现在的医院很多问题都是可以治的,人家四十岁的都可以生,你还才二十一岁,人家有些人需要两三年才能治她,难道你就不能下个决心,花个三五年?三五年,你才多大?你也还年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是谁的女人?你是我江睿的女人,你难道遇到什么事都不去想怎么解决吗?啊?”

“我…”她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你什么?你没爱过我,向晚,你真的没有爱过我。”江睿靠在玻璃上,本是星亮的眸子暗淡无光,充斥在瞳里的都是痛楚。

“不是!”向晚的声音陡然拉高,爬到江睿的跟前,抱着他,她失声的哭着:“不是的,不是的,江睿,我爱你!我爱你!我是太爱你!我才怕拖累你,我怕,我怕我生不出来一男半女,我怕江家这么大的家业我却生不出来一个孩子,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江睿,我爱你!我好难过,我听到医生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抽空了,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解决我的问题,我只有不连累你,我们分开,你还可以找个女人生孩子,那孩子还是姓江的。”

她对天发誓,她没有说一句假话,若有半句虚的,她向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她爱他,甚至想要欺骗他就这样过着,可是她又做不到,她本来安慰自己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可是她不能自私到去伤害他。她该怎么办?就算是个普通的男人也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婆生不了孩子,更何况这男人是江睿,不要说孩子,如果是个女儿,都会被外面人的人说,自己久了怕是也会介意,她曾经还想过,无论如何得给江睿生个儿子。。

现在不要说儿子,连半个女儿都生不出来,这叫她情何以堪,如何面对?

她也想过,兴许江睿不会介意她会不会生,他这么爱她,小说里都写的,男主爱女主爱到放弃一切,也许江睿也会,当时裸照的事情出来,那种风口浪尖上,他都可以站出来为她保护她,现在也一定会袒护她的。她能不能生都无所谓,兴许他愿意领养一个。

可是他是江睿,他有江氏,有MC,有凯瑞,他后面有整个江家,江家是整个东部的大家族,他不计较吗?他不会不计较的,江家也不会不计较。

他那时候听着她说病情的神情她就知道,他计较的,没有一个男人会不计较,江睿即便再爱她,迟早有一天要面对这个问题,他是成熟的,理智的,这个问题一旦提出来,他马上就会想得很远,他不是头脑发热的小青年,他说过,他江睿做的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孩子这么大的事,他会考虑得很清楚。

她没有办法,抗衡不了,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江睿又推开她,呼了好几口重气,又抬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已经哭成一滩泥的女人,好象突然间看到了希望似的,他的眼珠子星辰已经亮起,声音也比起先有力了许多,甚至越来越坚定,“你说你爱我,你就证明给我看,你爱我,你就不要怕困难,明天开始我们就去检查,我说了,国内不行,咱们去国外,总会有办法,我们是不懂,但医生懂,医生一定有办法,你爱我,你就想办法为我生个孩子,一个就好了,一个。我知道,这种东西治疗起来很痛苦,要不停的去医院,不停的试各种仪器。可是向晚,就算你离开我,你要跟别的男人去生活,你还是要面临这个问题,你还是要治,总归是要治的,你就为了我治,你为了我,你吃点苦,你吃点苦好不好?向晚,我求你了,你吃点苦,你吃点苦吧,好不好?”这次江睿紧紧的抱住向晚,他觉得她快要把她勒得窒息了。他用力的咬住她的肩膀,任着自己伏着她的肩上哭泣,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想要把她肩上的肉咬下来,他想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可最后他还是松了口,只是咬着她的衣服,让自己哭。

158:我们会有宝宝的(求红包)

向晚柔软的手臂僵住后,紧紧的圈住他的腰,“江睿,我不怕,我不怕,只要你要我,只要你等我,我都不怕,再痛苦我也不怕。。我明天就去做一系列的检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怎么治我都接受。我不怕,不怕。”

她不怕,治疗的痛苦一定比不上离开他痛苦,她可以承受。她没有想过江睿会这么坚持,她没有问,如果还是怀不上怎么办?她不敢问,他的坚持,她连一点也不敢退缩,他说治疗会很痛苦,她也听过,他求她,说就算痛苦,也为了他,吃点苦,他求她,求她吃点苦。

孩子是多么的重要,江睿知道的,一定知道孩子对于他的这份家业来说有多重要。

江睿顺势把向晚放在他的腿上,抱在怀里,呼出一口气,仿似如释重负的解脱,阖着眼,好象有逻辑,又好象是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好好好,这才是我江睿的女人,向晚,这才是我江睿的女人,我们会有孩子的,会有的。从今天开始,你别心理有太多负担,明天我们就悄悄的去检查,我会联系鲁正,让他帮着联系医生,这件事你谁也不要说,也不要跟小铃当说,我们会有孩子的,会有的。会有的,至少一个,总会有的。”

向晚睡在江睿的怀里,被他紧紧的圈在怀里,她只要微微一动,江睿便搂着她拍她的肩膀,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哄她,却又像是在梦呓:“会有的,我们会有孩子的。”

“不担心,会有的。”

“别瞎想,乖,不闹了。会有的。”

“我们会有宝宝的,会有的,会有的。”

向晚一夜也没有睡着,江睿总是闭着眼睛说梦话,明明听着呼吸像是睡着了的,精神却高度集中,她动不也不敢动,她只要叹了一声气,江睿的不断重复的话又会响起。

若说第一次听到江睿的梦呓她还有一些安慰在,感动在,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听到的时候,她的心已经绞到了一起,绞成了细细的辫子,紧紧的,紧紧的,拧得疼要背过去了,吸不上气,心上就是一阵紧过一阵的泛着疼,咬着唇,想让唇上的疼痛缓解一下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哪知嘴里已经腥甜一片了,心口处的疼,依旧可以让她疼得身体压制不住的颤抖。她很想转过身去,看看他睡着的样子,是不是皱着眉,想转身去抚平他眉间的川字,却僵硬的躺着不敢动分毫。

江睿是太累太累了,是精神上的疲倦,他睡得很沉,梦做得很深,他看到一群群的孩子从他身边跑过去,追逐嬉戏。

他又梦到外公,外婆,外婆好象抱着一个小女孩,那样子他有熟,好象是家里相册里有的,哦,对了,是妈妈小的时候,妈妈小的时候可漂亮了。从奶孩子到长大,小孩子每个月都有一张照片,越大,就变成一年一张。都好好的存在家里的相册里。

他又梦到自己小时候,他都上小学了,回到家,爷爷说妈妈给他生了一个小弟弟,他看着一家人都围着新出生的小弟弟转,他气呼呼的说,他才不要小弟弟,烦死了。他这样说着走开,可是还是没人注意到他,他便离开家去找凌绍国玩。

他看也不要看小弟弟,后来他也抱,也背,等弟弟会走了,他就带着他出去玩,有别的小孩不小心推了他的弟弟,他就去揍他们,他告诉那些小屁孩,那是他江睿的弟弟,谁要是敢欺负他弟弟,他江睿一定不会放过他。

好多孩子,所有人都变回了孩子,外婆给还是奶娃娃的妈妈唱儿歌,妈妈给还是奶娃寺的他唱儿歌,妈妈又在给弟弟唱儿歌,他们不停的唱啊唱啊。

他觉得这气氛真好,可是好象少了点什么,他找了一大圈,找啊找啊,终于找到了他想看的那个人,她站在江家的大门外,不敢进来。

她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身前的手不停的绞着,头发披着,他好生气,不是跟她说过吗,在外面不准把头发披着,他心里总想着她披着头发要是不小心妩媚的笑一下,跟个狐狸精似的,他气呼呼的走过去,想要打她的屁股。

他的手还没有抬起来,她就哭了,哭得可伤心了,他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这不是还没打吗?别哭了别哭了,他不打了还不行吗?

她哭得接不上气,她说,睿哥哥,为什么我没有孩子啊,为什么她们都有宝宝,为什么她们都可以给宝宝唱儿歌啊,我去哪里抱一个?为什么我没有宝宝啊?为什么啊?为什么没有宝宝叫我妈妈啊?

她不停的问他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他难受啊,他又看着院子里的人,阳光好好的,她们就是在那里晒太阳啊,外婆和妈妈都跟没看见他似的,继续抱着手里的孩子唱歌,她们相互见好象也看不见,自己逗自己的孩子,阳光真好,照在她们的脸上,幸福得很。

这时候外公出来了,爸爸也出来,他们自己去逗自己的孩子,又抱起来,刚刚还奶着怀里的小娃娃,一抱起来就跟四五岁那么大似的,小时候的妈妈刚刚还是婴儿呢,一下子小辫子扎起来了,漂亮裙子也穿起来了,娃娃们都下地开始跑了,乱七八糟的,这怎么这么乱七八糟的,外婆这么年轻,妈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

妈妈明明还是小辫子的小孩子,怎么又变成那么大的妈妈自己有孩子了呢?

好乱啊,他脑子里乱得跟糊一样的,越来越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小孩子似的,一院子,跑来跑去,越来越多,多得他都分不清谁是谁了,他突然想起她还站在门口呢,还在哭呢,刚刚为什么哭啊?

哦,她问他为什么她没有孩子抱?他拍着她的肩膀,不哭啊,乖,我们会有孩子的,怎么会没有呢?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会有的。

她还在抽泣,他抱着她就感觉到她的身子不停的抖啊抖啊,他说,向向啊,不哭啊,他们抱的是自己的宝宝,等我们有了宝宝了,就有宝宝抱了。等他再大点,我们就教宝宝说话,宝宝会说话了,我们就可以听他叫我们爸爸,妈妈了。好不好啊?

她抬起脸,全都是眼泪,她疑惑的望着他,那双杏眼圆圆的都哭肿了,眼白都哭出血丝了,她抽着鼻子,身子也抽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他,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我会有自己的宝宝吗?我会当妈妈吗?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把她摁在怀里,揉着她的肩,点着头,然后望着白花花的太阳,他觉得眼睛疼,疼得眼花了,花得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又开始给她许承诺,是的,不是你会有宝宝,是我们会有宝宝,我们会有的,我们会当爸爸和妈妈,你说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不然我们去问爷爷吧,算了,还是问奶奶吧,奶奶书读得多,懂这些,会算名字,取得名字笔画和五行都算在里面,听说这样孩子的命格好。他再看她的时候,她撇着嘴在笑,又是像在哭,她又说,你别骗我啊,你真的别骗我啊,我也想像她们一样,她伸手指着院子里的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他们,她噘着嘴又说,我也要像她们那样,抱着宝宝唱歌,我还会唱好几首儿歌,小时候妈妈唱给我听的,我都还记得。不过小时候的歌好像过时了,也许现在都有新的了,我去学学,等有了宝宝,我天天给他唱歌…

他抱着她,她好象又瘦了,因为他觉得抱着她,他的手都在疼,圈着她的手臂也开始泛疼,那疼痛的感觉,漫到了心尖儿上,心尖上泛着疼,泛着酸,那种酸疼难耐的感觉直直的往上窜着,速度好快,不知道从哪根神经冲上来的,快要冲出他的眼框了,忍都忍不住。

他感觉她抖得厉害,好象有一股子寒气是从体内逼出来的一样,他记着刚才她眼框里噙着眼泪,悲苦得很,真真是悲苦得很,好象被世界遗弃了一样,她就那么望着他,好象他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但那希望深深的埋着,怕被他发现了似的,掩饰得很好,她的声音淡淡的,怯怯的,可是他感觉得到她伤心得很,绝望得很,平平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绝望,他难受,难受得心都在裂了,抱着她就哭,他抚着拍着她,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不担心,不担心,会有的,会有的,我们会有宝宝的。

他觉得她在颤,他也在颤,他的身体,他的心尖儿都在颤。

159:皇后在上,朕在下(加更)

向晚醒来的时候,江睿早就醒了,她是睡得太晚了,估计是天亮了才睡着,所以醒的时候看表,已经下午了。

说正应事。江睿也是很疲倦,很困,但是睡不着,干脆躺在床上等向晚醒,甫一看到向晚睁开眼睛,他马上坐了起来,揉了揉向晚的眼睛,“我发了短信给鲁正,等会我们吃点东西就过去,先去那边看看,重新再检查一次,你知道的,现在的医院很多报告不负责任,B超也会有出错的地方。”

江睿看到向晚慢慢的低下头不敢接话,他觉得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些,马上换了一种口吻:“当然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是要检查仔细点,再一次确认问题出在哪里,然后对症下药,这样呢,目的性强一些。”

向晚垂着脑袋点头。

江睿下床把向晚的衣服拿过来放在她床头,坐下后,轻轻的摸了摸她有些蓬乱的头发,“记得以前经常看到这样的报道,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我觉得应该先把心放宽些,不要让自己有太多压力,还是顺其自然的去接受治疗,但是不要因为这个影响我们正常的生活轨迹。”。

向晚看着江睿明明疲倦不堪的神态却还要强装无所谓的样子来安慰她,心里一阵闷痛,又记起昨夜他说的话,她只会躲,只会逃…

快速的跳下床,开始穿衣服,理好仪容后去拉住江睿的手,挺了挺身板,笑道,“江先生,走吧,吃饭,然后去医院!”

鲁正在明白江睿带着向晚到他医院的用意后,很隐密替向晚安排了专门的医生检查,江睿再三要求鲁正保密,外面不准透露半个字。

鲁正自己也知道这事情只可大不会小,这对于豪门来说,简直是属于秘辛了,一说出去,等会江州的绯闻全都要追到江睿和向晚两个人身上去,好不容易才有的平静生活,马上就会被打破。

向晚从鲁正的私立医院里检查出来,心情比之前一个从医院里出来好了很多,江睿千叮万嘱让鲁正去给医生打招呼,不要吓她。

江睿感觉到向晚虽然看起来好象没多大事似的,但他知道她已经经不起吓了,再这么下去,她得精神失常,他逼着她,说她不爱他,其实他知道,她爱他,正因为她爱,她才会接受不了自己不能生孩子这个事实。

可是无论如何,他是个男人,她扛不住的,他就来想办法,他就不相信,高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机器人都造得出来,活生生的人还搞不出来啊?别人一上床就能怀一个,他们大不了勤快点,每天都做,勤奋个好几年,总能怀一个的。他开始是这样想的,后来也慢慢理智了,该面对的事,都得面对。

从医院回去后,江睿进书房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他开始上网查资料,看看女人吃什么东西有助于怀孕。怀孕前女人应该做些什么。

按照医生跟江睿沟通之后的结果,向晚属于输卵管性不孕症,目前的情况是还好没怀孕,怀孕的话宫外孕的机率极高,宫外孕发现得早还好,发现晚了大人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江睿惊得一身是汗,回家后,再不敢不做措施,先调理身子,调养好了再说输卵管的事,反正他这个人,说什么就得做什么,坚决的执行,绝对不会半路退缩,他就不信了,身体大不了调个一年,什么输卵管再花个三年,四到五年的时间,他就不相信还弄不好这个事情。

其实三十四岁再要孩子也不晚,现在的人寿命长,年纪大点要孩子,自己也闲一点,还会有更多时间在家里陪老婆孩子,这样生活起来也更有滋味些,他不停的安慰自己,可是越是安慰,越觉得有些酸。他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类型,这没啥错啊,总不能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知道反击吧?慈善做了不少,他也承认,有些东西纯粹是为了企业形象,市里面也给做慈善的企业免税,他是有些功利心的,但是他做慈善那也是挑的,都是找些值得帮助的项目,而且次次都让自己的人去跟进,生怕花出去的钱没有用到该用的地方去,可以说他的那些钱,还是用到了实处的,也帮助了很多人,按理讲,他也真的是做了善事的。

再说向晚,她是没做过什么大事,但也没做过什么恶事,虽然很多时候有些鸵鸟,但是只要是人都会有缺点,她很多时候还是坚强的,她挺单纯,挺善良的,从来没说过要去伤害谁,怎么偏偏那些坏得要死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孩子生出来满世界的炫耀?

他们这一对怎么就这么天理不容了,他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

可是没办法啊,人到了这地步,你想不通都得想通,时间一到,他就看着她抱着中药喝,眉头都不皱一下,咕咚咕咚的往下咽。他知道她是怕苦的,给她拿了蜜饯,可是她不肯吃糖,她说怕糖解药性。

看到她朝着他笑的时候,他就难受,就老想着那个梦,跟真的似的,这孩子他们必须得有,想尽一切办法,他都得要。

中药苦,苦也吃吧。他听鲁正说过了,通输卵管的时候,也很痛苦,如果这方法行不通,那么就得做试管,也很痛苦。他都知道,可是这事情他替不了她,他只有鼓励她去,他一点法子也没有,但凡他能帮她受的罪,他真想都替她受了,可是他必须推着她去,他只想要她给他生孩子,怎么办?这事情别人替代不了。

现在还是吃药的阶段,他就天天纠结着,经常做梦梦到她被那些仪器弄得又哭又叫,他都会被梦惊醒,然后看着她在旁边睡得很熟,他就摸着她的头,轻轻的抚,轻轻的说,向向啊,对不起你,生一个就行了,咱们就生一个,像外公一样,有一个女儿也行。但总得有一个的,对爷爷奶奶有个交代,我对自己也得有个交代,我很想要个孩子,一个就行了,你就委屈一下,你就忍一忍,你就熬一熬,等孩子生下来,我感激你,我感激你一辈子。

其实每每这个时间向晚都没有睡着,她已经练得很好了,她闭着眼睛,眼睫毛可以一抖都不抖,听着他说话,等他躺下去了,她的眼泪就从眼角处流下来,静静的在枕套上晕开。

到后来,她也不哭了,她觉得这事情哭解决不了,她频繁的去医院问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做一系列的治疗。

她很紧张,天天都紧张,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