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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扑哧一笑,仰起小尖的下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去!当然去,你敢叫我,我就敢去!”

她怎么能接受,紫砂壶已经被她摸得有了灵气,沾的都是她的气息,怎么能说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了呢?怎么能重新拿一只壶给她换?

江睿眉头一紧,并没有责怪宁默,而是看着曾美桂和景微,那二人果然神色大变。

景微并没有把DNA比对的事情告诉蒋欣,她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疼爱了二十一年的女儿,天天晚上做梦都想去樟雅苑陪她睡觉,陪她玩,不管走到哪里,看到漂亮的东西,喜欢的玩具,都会买回去给她。

景微觉得自己垮了,她虽是口口声声的质问蒋岩松,是不是不当官要死,可她从未想过要破坏他的仕途,否则这些年,她不会忍下来。

曾美桂却一把把向晚推开,赶紧上前扶住被扇得没有站稳的蒋欣,扭头斥了向晚,“向是,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什么事情都不能好好说吗?”

“爷爷?”可是江睿马上一喜,如果去C城,那么就把向晚带去,不是更好吗?可是他这头才想着,老爷子便道,“你如果想把向晚带去,那是做梦,如果不想我弄一点狠的手段出来,你最好把你那些花花肠子全都掐掉,不然,江睿。”

向晚狠眨了眨眼睛,把水气眨干,“是吗?为什么那个扫把星不是你?”

在蒋岩松的面前,她觉得自己是个小人。

景微和蒋岩松的态度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向向,这件事你原谅蒋欣吧,好不好?啊?”

向晚委屈的抽着鼻子。

蒋岩松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离开。“这事情出来后,我们大人倒是很快接受,苦的是两个孩子,现在景微天天怕欣儿多想,生怕欣儿觉得我们会不要她,景微现在也筋疲力竭,想必向太太也是同样的苦恼且艰辛。明天我再带些养气血补神安脑的东西过来,希望向太太不要嫌弃。”

她的声音淡淡的,透着一种空灵般的凄凉,江睿心头猛然一痛。

可蒋岩松的态度似乎一直很坚定,出来的声音温文而雅却透着不容打断的凛然,“两个女孩都是我们大家的孩子,她们叫谁妈妈,叫谁爸爸都是一样,一个是生,一个是养,一个是血浓于水,一个是生娘不及养娘大,在我眼里,没有分别。相反,我现在觉得很满足,本来一个都认不了,突然一下子有了两个女儿,我想,蒋岩松是有福之人。”

“你们在说什么?”向晚没有去接那个袋子,只是看着江睿,似乎在乞求他,不要再往下说了。

宁默一转头,看着景曾二人,“既然都这么不待见小晚,以后就把你们的宝贝蒋欣锁牢一点,不要跑到小晚面前来闹,依小晚的性子,是断断不会主动去找蒋欣的。不想往来就不要往来,弄得小晚欠你们似的,你们自己翻翻21年前的帐,到底谁欠了谁?小晚受的这些罪,到底是谁让她受的。若不是你们把孩子抱错了,向世勋会被气死吗?向明会害小晚吗?会被逼得欠下两百万吗?会因为这两百万白天黑夜的找空档去打工吗?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陷害吗?请你们公平一点!”

“我不会想看,我一点也不想看。”向晚看着曾美桂,杏眸水波弥漫,微微发红,“妈妈,我们回去吧,我想吃你烧的菜。”

=======99有话说:

213

四人相见,格外尴尬。向晚让宁默退远些,不准过来,否则不准她在这里,而宁默则退到沙发边,拿起包,开始编短信。

有人敲门的时候,宁默快速的去开门,江睿后面跟着廖雪急冲冲的进了屋,看到向晚哭,江睿不容分说的推开蒋欣质问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没问完,曾美桂就推开江睿,给江睿发气道,“是向向打了欣儿!”

“哪里的话,当年若不是向先生和向太太的帮助,景微就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虽然这中间的出了差错,但孩子平安长大,也是因为向太太的呵护,蒋某应该铭记于心。”

向晚听到外面似乎没什么声音了,她觉得应该是自己耳鸣了,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幻听,门没有反锁,门外有人拧了门锁。

曾美桂这才被宁默句句如刀的话戳了心窝子,忙过去拉着向晚,慌道,“向向,妈妈没有嫌弃你,没有说不喜欢你,没有想和你分开。向向。”

“爷爷,您就当我没出息,不行吗?”

曾美桂虚坐一靠,原来江睿都去查了?查得清清楚楚?DNA?景微的?那么所有的关系都理清楚了?她怎么会自以为是的相信自己可以隐瞒下来,她忘了自己未来的女婿是江睿,不是别人,是江睿。

“回家?我现在还有家吗?叔叔都出事了。”蒋欣再次转头狠瞪着向晚。

早知道后面是这样的复杂,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冲动。

向晚嗤笑,“他出事不是全靠你吗?你不去找凌绍阳,不乱说话,谁会知道?蒋欣,你永远都长不大吗?你那时候还说凌绍阳永远长不大,可是你自己呢?你说话考虑过后果吗?怎么?明明是你害得蒋家成了这样,你又要往我身上赖,是不是你今天喝水被呛了,你也要往我身上赖?你做事不长脑子,要所有人还是一如继往的溺爱你吗?”

宁默站在向晚身后,泪流满面。

江睿不由得捏了捏向晚的肩,心道,小铃当,你果然是向向的闺蜜,没看错你。

蒋岩松侧身,眉眼含笑,打量了一圈站在一旁的向晚,然后回头看着曾美桂,放下茶杯,大手置在膝上,态度显得有些谦恭,“向太太,多亏了你,才把小晚教育成这样,乖巧,伶俐,懂事,凡事沉稳,懂忍让,也很善良,且正直,真是说不完的优点,我听说她学习一直很好,江睿也对她很欣赏,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归功于向家花了心思和精力在孩子身上,否则这孩子不会这么优秀。”

“向晚!都是你,若不是你,叔叔不会被双规,不会被停职,都是你,你害得我们好惨,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江州,你为什么要和凌绍阳好,你为什么要把那些该死的人都招惹出来?”

宁默明白,这个时候,向晚无论怎么说,也是这两个女人的女儿,而江睿,也是晚辈,他们两个谁也不能像她这样说话。

这不是越弄越乱吗?

“这孩子。”蒋岩松眼睛湿润,一边温柔的揉着向晚的脑袋,一边拎着衬衣给向晚擦着鼻涕,笑道,“爸爸都没习惯像你们女孩子一样带包纸巾在身上,看吧,女儿都哭了,只能用爸爸的衣服擦了。”

蒋欣的诉苦并没有换来凌绍阳的同情,反而加剧了他不甘心的野火熊熊燃烧。

凌绍阳的神志居然在这一刻清醒,她慢慢的套着蒋欣的话,蒋欣也一五一十的说。。

江睿一直阖着眼睛,他知道他的向晚一定可以挺过去,这件事,迟早得说出来,这时候不见得不是个好时机。

江睿一看这气氛有些尴尬了,才道,“景董,把蒋欣带回去吧,既然不想见到向向,以后就别过来了,大家见着都不给好脸色,何必呢。”

曾美桂笑容有些僵,“蒋市长,不用这样的。”

气氛有些生硬,蒋岩松却一直从容绅士且很有礼貌,他把拿进来的礼盒放在茶机上,往曾美桂身前一推,“向太太,这是一点心意。”

老爷子赫然睁开双眼,眸光炯炯,凝视着江睿,“江睿,到时候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给你们的结果,不要说蒋岩松现在已经不在高位,即便他在高位,即便向晚名正言顺是蒋家的人,我也不会允许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嫁给我的长孙,那是做!梦!”

老爷子气喘得重了起来,越来越快,像是有些接不上来,老太太赶紧抡起小拐杖给江睿敲去,“还不快点,你爸爸不在家,你叫我一个老婆子去扛吗?”

她已经在了云端,现在却要把她扔下,这叫她如何接受。

宁默想让自己气稳些,“要说欠,也是你们欠向晚的,你们若是不把孩子抱错了,向晚在蒋家,蒋欣在向家都会过得好,明明是你们大人做错的事情,你们却把所有的责任往一个那时候连牙齿都没有长的奶孩子身上,你们过不过分啊?”

江睿将手中的袋子缩回,“向向,你想看的时候告诉我。”

向晚这次没有向曾美桂看去,她知道,她看不到鼓励,她抬头,“蒋欣,下次换点新鲜的说,不要次次拿凌绍阳来说事,我没有再招惹过他,他不要你,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一个男人,四十多岁没有了事业,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自己的女儿居然是向晚,怎么会是向晚,天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蒋欣才对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向向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永远都不会的。

向晚和蒋欣的身份被公诸于众影响的不仅仅是当事人,曾美桂觉得自己精神有些崩溃,亲生女儿是不是会一无所有?

江睿二话不说上去扶住老爷子,老爷子被江睿扶着坐下,喝着江睿端过来的温水顺气,阖着眼,半晌才吁了口气,道,“江睿,你回C城总部去。”

江老爷子取下墙上的闹钟就朝江睿的头上砸去,被江睿抬手一挡,落在地上,老爷子一拍桌子,吼道:“你滚!你不要再回来!不要再回来!搬到那对母女那里去住!你已经当我这个老东西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向晚捂着嘴,咬着手,发出压抑的“呜呜”的哭声。她听到外面母亲也已经泣不成声。

向晚这才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蒋岩松,然后看着他的衬衣,被她哭湿了一大片,还有一些鼻涕,噘着哭相的嘴,“对不起,我给你擦擦。”

景微眼里闪着泪花,“欣儿,我是你妈妈,永远都是,知道吗?回家去。”

尤其是母亲现在对蒋欣的态度,更不想听江睿说,她真的被遗弃了吗?

温热的拇指抚过她的眼肚,揩去她的泪水,那声音,不那么年轻,却异样温暖,“别哭了,让爸爸抱抱,好不好?”

她不是父亲的孩子,她才刚刚接受,她以为她还有母亲,可是连母亲也不是她的,她不想再听了。

向晚从江睿的怀里出来,拉了拉宁默,抽着鼻子道,“你回去吧,前三个月尤其小心些,别动了胎气,赶紧的回去。”

她最初是因为对蒋岩松的执著,可是后来,她的感情都转移到了女儿的身上,她就想着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蒋岩松就这么给她弄走了,她多可怜啊。

向晚给坐在沙发上的蒋岩松倒茶,只是说:“请喝茶。”连个称呼也没有,这怪不了她,她不知道该叫爸爸,还是叫叔叔,叫爸爸叫不出口,叫叔叔好象是错的。

景微喝一声,“蒋欣!你够了!”

向晚还趴在床上抽泣,背上有温暖的掌心慢慢安抚,转脸抬头,看见蒋岩松正弯着腰,抚她的背。

此刻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伤得如此难受,她再也无法克制心里的那份悲怒,上前站在扶着蒋欣的两个人面前,咬牙道,“你们一个是养母,一个是生母,向晚和蒋欣分别是养女和亲女儿,可是为什么待遇会这么不同?不管是生母还是养母,你们都只维护蒋欣,我本来答应向晚不管事的,好家伙,你们合着伙的来欺负她?她怎么就这么不招你们待见了啊?你们把孩子抱错了,你们自己造成的错误,现在都觉得是向晚害得你们不顺畅了是吗?21年前,你们的眼睛被啃了吗?”

蒋岩松“嗯?”了一声,故作生气道,“不去?嫌爸爸现在不是市长了?你这也是这么势利眼吗?那么以后爸爸老了可怎么办?靠谁去啊?”

每次和女儿在一起,她虽是宠,但也会跟女儿说一些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跋扈,她知道,她当她天真无邪,她可以包容,因为这是她爱了二十一年的女儿,特别是最近,女儿以前都叫她景姨,现在都叫妈妈了,叫妈妈了。

向晚谁也没看,只是看着还在看蒋欣的伤势的曾美桂,凄然道,“妈妈,我小的时候,你也曾这般维护过我,还有爸爸…,你们都是这样维护我,你们害怕…害怕我受一点委屈,以至于后来向家败落,你情愿自己被…向明软禁,也不肯我在青州…”

向晚一个没有忍住,一偏头,眼泪滴了出来。她慢慢退后,退回到房间里。

向晚心凉一片,即便这个时候,她的母亲还是为了蒋欣求请,母亲还不了解她吗?若江睿说的事情是事实,她还会去找蒋欣的麻烦吗?能不能不要做得如此明显?

夜里,蒋岩松的登门造访,不仅让曾美桂意外,也让向晚有些局促,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男人,她是见过这个曾经是市长的男人的,电视上自是不用多说,在学校里,还开过讲座。

景微拉住蒋欣:“欣儿,你够了,你回去,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无理取闹!”

曾美桂心头一痛,伸手揽过向晚,抱在怀里,咬唇哭泣,“向向,你原谅妈妈吧,原谅妈妈吧。”

蒋岩松按住准备起身的向晚,自己在她旁边坐下,侧身对着她,指端梳了梳她额前的流海,缓缓道,“别擦了,哪个当父亲的还没被孩子的鼻涕祸害过啊?你的童年和少年爸爸是错过了,以后啊,想在爸爸怀里哭,就哭,爸爸衬衣很多,经常回家吃饭,爸爸叫你去,可不能不去。”

蒋欣再次闹上向晚的时候,是在向晚最心烦意乱的时候,蒋欣拍打着门冲进向晚的家,后面追来了景微。

这个孩子,跟她和向世勋都没有血缘关系。

曾美桂一直流眼泪,面对蒋岩松的话,她更觉得自己过份,在那样的情况下,蒋欣已经有了景微维护,她本应该站在向晚这一边。可是她二十一年了才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有些控制不住。

蒋欣看着景微便哭了起来,“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向晚,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啊?你不是说你是我妈妈吗?啊?你不是我妈妈吗?”

向晚捂着嘴,被江睿摁在怀里不准她抬头。

这是一个清隽儒雅的中年男子,四十多岁,正直旺年,却因为孩子的事在仕途鼎盛之时被停了职,可是他并未见沧桑衰老,他对她展的一个笑,是那么慈宁温柔。

且不说这些,向世勋的死,的确是因为受了过大的刺激,都是因为一个孩子。

向晚对景微没有感情,一如景微对她一样,蒋欣对曾美桂没有感情,可曾美桂对蒋欣却有难以言喻的情感。是一种对不幸生活的追忆和幸福生活的憶想,那是她死去丈夫留给她的骨血。她以为总可以在蒋欣的身上看到丈夫的影子。

这几乎是给蒋家致命的一击,谁也没有料到。

曾美桂只能含泪点头。

江睿和廖雪都选择了默不作声,这是他们想到过的最好的结果。

景微看着向晚,想开口,却不知道叫什么。

向晚鼻头一酸,这是DNA的事情出了之后,第一次见到蒋岩松,传闻一出来,他就被双规了,没两天就停职,相信很多人都想让他下马,一点空子出来,立马就成了无坚不摧的武器,她一直以为,蒋岩松是恨她的。

江睿知道今天这事情,老爷子必定会知道,可是她跟向晚已经重新在一起这么久了,总不能又分开吧?他不想再折腾了,而且向晚身边没人,虽是如新闻说的,她是蒋家的女儿,可是并不一定就被蒋家接受,他如果不在旁边保护她,支持她,她扛得住吗?就像今天,没有宁默和他在,她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曾美桂倒了杯热水给自己窝在手里,她觉得有些冷,那凉气从心里渗出来的。

向晚再也说不出口,她觉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只有仰起头来,“啊!”的大叫一声,被江睿侧身紧紧的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向向,不哭,不哭,你还有我,还有我。”

向晚抬手用腕擦着脸上的眼泪,却越擦越多,好半天不说话,江睿急,“向向,你跟我说,怎么了?啊。是不是蒋欣欺负你了?”

宁默知道向晚心情不好,好说歹说才跟陆启帆请了假陪向晚玩。她准备结婚,由于是奉子承婚,向晚在她面前几乎是报喜不报忧。若不是新闻到处飞,很多事,她都不会知道。

一边是养母,一边是生母,一个都不站在她那边,他怎么可能放心?

“若不是因为DNA的事情出来闹出的风浪,欣儿做的这些事,是一定会被我打上一计耳光的,可这件事情出来之后,我竟下不了手。下不了手,有两个原因,其一,怕外人说我因为欣儿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才这样不懂怜爱。作为一个长期面对社会的公众人物,这一点,我自私且自利,这是一个很难改变的劣习。最重要的却是其二,我最怕欣儿以为我是因为她不是我的亲女儿才打她,我怕她心理上会有阴影,她还小,对于父母之爱想必相当看重,我想小晚也是一样。既然我不能打欣儿,我只能上门来给你们道歉,蒋某教女无方。还请向太太原谅,小晚想必是生我们的气,也不大愿意见我,才躲进屋里去了,这事情也不急,还请向太太多安慰安慰她。”

江睿拣起地上的闹钟,递到老爷子面前,低声道,“爷爷,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您就给我们一点时间吧,向晚现在需要我,我怎么能放着她不管?”

江睿从车屉里取出一份材料递给向晚,他想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些,“向向,这是你和阿姨还有景董的DNA比对,比对的结果是你是景董的女儿,而蒋欣,很有可能是当年抱错的阿姨的女儿。”

蒋岩松的声音倒一直平静,“今天的事情,景微回去跟我说了之后,我很气愤,也训斥了她和欣儿,但是向太太,请你不要误解,我气愤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不爱欣儿,相反,我爱她,从小直到现在,我都把她当成我手心里的宝贝,我气愤的是景微没有像向太太一样尽责,没有像向太太一般照顾并教育好女儿,才会导致欣儿如此蛮不讲理,做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这不仅仅是景微的失职,也是我的失职,我今天来,是想给向太太道歉。”

一个孩子改变了她的一生,若她的亲生女儿在身边,她何至于过得如此凄惨,向明也不会做得那么绝,向世勋是留下了钱的,可向明却以为她跟别人在外面偷人生的女儿而一个籽也没留给她。

那种温馨的对话,句句割着她的心,她的向向,那孩子是她养大的,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现在突然出来一个爸爸,根本不是来道个歉,要把向向抢走吗?

因为她那段时间维护蒋欣,向向便再也不原谅她了吗?要跟着蒋岩松回蒋家吗?

凌绍阳的大闹几乎是惊天动地的,他说凌家的人有眼无珠,向晚才应该是她的妻子,向晚才是蒋家的女儿,向晚才是名门千金,凌家本来就因为让他娶向晚,以至于这件事闹了不到两天,蒋岩松便被双规。又很快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影响颇大,被停职。

这是大结局部分的第二章,为了木木新婚加更,还是再来一句,新婚快乐,快点造个小东西出来,新婚之后出来分享一下洞房花烛夜啊,哈哈,有没有各种嗨?哈哈。

如果晚上八点之前还没有字数放上来,那么明天继续万更。

新文《一计偸欢,恶魔好撩人》可能搜不到,但是在简介那里的其他作品里面有哦,亲们不要忘了收藏哦,一定要收藏哦,9知道亲亲们良心大大滴好,哈哈。这本更完,9休息一段时间就开始写那一本了哦。

214:大结局(三)红包加更

“分手之后,立刻安排和兰小姐见面,给我娶个能生孩子的孙媳妇进门。”

江睿很安静,安静了足足十分钟,看得老太太心里直发毛,一个劲的给老爷子递眼色,都被老爷子瞪了回去。

江睿理了理衬衣领,“爷爷,今天晚上我想去见见她。”

老爷子站起来,缓步过去,拍了拍向晚的肩,“向丫头,别说了。”

新办公楼的总裁办公室,江睿抱着向晚架在腰上,一边啃咬一边脱着她的衣服,推开休息室的门,伸脚碰亮了地灯的开关,房间里亮起了淡橙的光。

可也仅此而已。

唯有他,笑容依旧是招牌式的,眼底却看不到一丝愉悦。

香烟点燃,江睿并没有吸,只是把香烟夹在修长的指甲,任着它慢慢的燃。“向晚,如果我们分开,你以后会不会忘了我?”

可是他老了,他怕他等不了,他怕他死之前向晚的病还是治不好,那样就算他们以后有了孩子,他也看不到,他会在死之前觉得他的孙子没有孩子,会孤独终老。他怕他闭不上眼睛,他以为这是爱,对孙子的爱,用他自己的方式。

电视墙上的广告还是那些,进口的化妆品,香水,包包,鞋子,无处不在的奢侈品。

向晚一直没有睡,他守在江睿身边,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像铁打一般的女人,她睡不着,如果他不醒,她就睡不着。

他想问点什么,向晚只是压着声音道,“师傅,麻烦你开快点,如果有罚单我帮你交,如果分不够扣,我还有驾照,我给你多找几本,总会够扣的。”

江睿转过脸来看着向晚,看着她眼睛里写着希冀,看着她嘴角艰难的上扬着,她就是这样的,给别人的,都是一具外壳,即便她再难过,她能笑的时候,依旧笑着,哪怕那个弧度,她保持着会很痛。

老爷子一抬头,鼻子一吸,老泪溢出眼框。

“你还跟我说什么爱我,心里就只有我,你还说什么你嘴里叫出来的江太太只有一个,那个人是向晚。你看看吧,你就是骗我,你其实一点也不想娶我。”

每一寸,他的肌肤上,都流过她唇片的温热气息。

有些回忆,不是回忆,是一部让人珍藏的记录片。

向晚瘪着嘴,咬了唇,“爷爷,我。”

向晚很细心,每天给江睿擦澡,按摩,每天跟他说话,她觉得自己非常用心,一门心思想着他能快点好起来,活蹦乱跳的,一口一个小巫婆,一口一个江太太,叫得她美滋滋的。

老爷子一愣,又慢慢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能想通就好了,孙子现在这样子,是万万不能拖着人家姑娘的。

曾美桂为难道,“可蒋先生说今天会过来。”

“睿哥哥,抱抱吧,我今天还是江太太吗?”

向晚赶到光明小学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废墟,到处支着高瓦数的灯,不停的有人在拿着喇叭喊着哪里又挖出来一个。警戒线外,哭声一片,一具具孩子的尸体,老师的尸体…

翌日

“睿哥哥。”

向晚没有哭,只是坐起来,一遍又一遍的问着江睿,好不好?好不好?

病房虽是VIP,可依然显得有些挤了。

向晚点头,缓缓道,“我知道,爸爸还年轻,才五十多岁,身体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睿哥哥,我懂的。”

老爷子点头,“没骗你,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会醒不来,我都跟老太婆说好了,等睿睿伤势好了,就给你们办婚礼,我以为只是受了重伤,重伤而已。”在江州那几天,他就都想通了,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老伴,不愿意和他说话,两个快要入土的老人想着自己棒打鸳鸯造成的后果,天天以泪洗面。最后商量着等孙子伤势好转,就给他们办婚礼,以后再不管干涉他们之间的事。

一次又一次的挥汗如雨,向晚觉得自己被榨干了。洗好澡后,躺在被窝里怎么也不肯让江睿抱,可江睿不肯,死拖活拽的要把她弄出被窝来折腾,软得不行,就强来。

看到区领导人一个个的被挖出来之后,向晚冲了过去,那一拨人都是一起的,可为什么独独没有江睿?不可能啊,不是一起都在剪彩吗?他不在吗?她真希望他不在。

向晚想起了什么似的,冲出了病房。

“不会回来了,你们都回去吧。”老爷子叹了一声,江来源扶住老爷子坐下,“若不然我先给你们安排地方住下。”

里面一对朴实的铂金指环,只有细小的钻。先取出小的那枚,套进自己的无名指上,而后又慢慢取出大一些的那枚,捉住江睿的手,缓缓的套了进去,然后轻轻握起,唇在他的指背上落下一吻,水眸含笑,音带哽咽,“江睿,你就娶了我吧,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向向,有些险,我不敢冒。”如果爷爷真的下手,他难道要反手去对付爷爷吗?

“我们偷偷交往吧,我们谁也不说,好不好?以后我出来,也不跟妈妈说,我们谁也不讲,好不好?”

今天,她又在这里,坐在那个大石球上,晃着脚丫子看着电视墙上的广告。

剪彩,向晚想着,江睿以前也剪过彩,经常的,到处都有人请他。但他有一个习惯,拿过别人给的剪子,剪完彩后,镜头一过,他就会去卫生间洗手。

杏眸睁开的时候,没有水气氤氲,只有坚定的精光,“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吗?哪怕这辈子我不嫁人,就做你的情人,不让任何人知道,都不可能吗?”

向晚喝了瓶水,一口气,喝到了底。

“江睿,你看罗,现在爷爷也让我陪床,也不赶我走了,他都允许我陪在这里,你怎么就不能争点气呢,以前你总骂我,说我没出息,说我是个鸵鸟,凡事除了躲,就是逃,从来不跟你一起面对,从来不为你分担,什么都让你一个人扛,你说我那么多缺点,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有多么勇敢的想跟你一起面对,一起分担,再不想让你一个人扛吗?”

江睿觉得声带发炎,开始哽咽,“向向,我可以和任何人作对,甚至我爸爸,可是…”

休息室里的冷气,降着床上两个人火热的体温,江睿还是有些担心向晚腰上的伤口,也不敢太用力,再三问了向晚腰上会不会痛之后,才开始疯狂进攻。

江睿是个占有**极强的男人,不要说这种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即便是她自己说出类似的话,也会被他打屁股,不仅仅是打屁股,肯定可以把她收拾得下不了床。

C城江睿有房子,向晚有钥匙,曾美桂每天都煲汤给向晚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