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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握着拳,刚才蒋欣几次要冲过来打她,都是廖雪挡在她前面,她不是不想还手,就是想看看妈妈的态度,可是妈妈就差来捉着她的手了,是不是想让她被蒋欣打?

当然,她更希望和向晚没有关系,因为蒋欣是她爱了二十一年的女儿,但曾美桂的失常反应,让她不安。她只是要肯定她的DNA跟向晚的是不同的。

景微急急道,“江睿,江睿,你别跟欣儿一般见识,她一个黄毛丫头,她懂什么啊?这事情是欣儿不对,我代她赔罪,晚上我让岩松岩柏一起出来,请你和向晚吃个饭,我们正式的道个歉,怎么样?”

“若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勾了绍阳的魂,我的孩子根本不用打掉!”

比如生向晚的医院,跟曾美桂一个病房的还有个姓景的女人,上面写的是景小姐。有姓没名。

听着廖雪平静的叙述,江睿炸了毛,“廖雪,你帮我看牢点,向晚腰上的伤才好,不能伤着了,若是看到蒋欣有动手的可能,你帮我拍死她,千万别让她伤害了向晚。”

景微有些气颤,自己的女儿竟真为了凌绍阳这个烂人去伤害向晚?她是名门千金啊,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好吧,应该是她的员工,有些事,她还得说说的,正好今天心情不好,逮一个训一个,训一个罚一个,谁叫他们撞枪口上了呢。轻步过去,省得等会逃窜了,抓不到人扣钱。

他想了很多,既然向晚说不是向世勋的女儿,那么向晚的父亲是谁?向晚没有问过,但他要去查一查,他不想以后再埋个定时炸弹。

想相宣泄心里的不满,“妈妈,大度不是这样的,善良也不是这样的,难道我这次死在郊外,你也不管蒋欣做的事情是不是过份吗?”

“可她迟早得知道,我以为早知道比晚知道好。你看看现在曾美桂对向晚的态度,曾美桂肯定知道向晚不是她的孩子,我简直想把蒋欣的头发弄几根去做DNA,这么维护蒋欣,难不成当年蒋欣跟向晚真是对调抱错了?”廖雪越说越生气,可不是要生气嘛,向晚这女孩老首长虽是不喜欢,那也是有原因,可人品不错。

蒋欣伸手挡在额前,避开那些光,“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是来找干妈的。”她把干妈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蒋欣坐在地上哭泣,一个劲的骂向晚:“都是你,都是你个祸害,你怎么不去死啊,啊,你怎么不去死啊!”

“江睿,这事情你就别管了吧?”曾美桂看着江睿,带着疏离。

蒋家没同凌家联姻,蒋岩松虽是市长,但没有凌家,根本和江家没法抗衡,虽说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蒋家的人,但是江睿要破罐子破摔的豁出去可如何是好?

难道蒋欣不是更可恶?如果不是蒋欣用景微把向明骗出去,向明能得手?

“向向,检查的事,明天去吧,今天心情不好,影响数据。”江睿坐在副驾驶室,侧过身对着后面的向晚说。

不是说她不关心向晚,关心也是关心的,爱也是爱的。

蒋欣最后还是抬起头,炯炯的看着景微,理直气壮道,“妈妈,这又不关我的事,是向晚自己在外面欠的风流债,谁知道她以前是怎么不检点的惹的这些麻烦,不然人家能那么恨她吗?怪别人还不如怪自己骨子里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要不然人家谁都不去害,偏要去害她?”

“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反思!”

向晚打断,“做人做事不要太绝不是吗?妈妈,你看看哪次是我做得绝?我甚至一直忍着没有找她麻烦,你也看见了,几次都是你亲眼看见的,哪次不是她先挑事?哪次不是她先惹我?是不是如果她要打我,你也要拉着我不准我还手?”

廖雪上前,浅笑,“景董,还有什么,我们会一步步查下去,查得清清楚楚。”

江睿一一应付过去。

向晚越听蒋欣的话越气,越看母亲对蒋欣的态度越气,便回斥了蒋欣,“你有本事也变个狐狸精,你有本事不打掉生下来啊,拿孩子去威胁凌绍阳娶你啊,你不是厉害吗?凌绍阳你可以下药弄上床,弄个结婚证怎么这么难?孩子是你自己打掉的,你来怪我,是我叫你去打的吗?我看你是个神经病,活该凌绍阳不要你!”

“阿姨,向晚是我女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受了委屈,我必须管。”江睿笃定的语气,让曾美桂心惊,谁不知江州大公子的身份,他要做什么?拦得住?

面对曾美桂突如其来的强势,江睿只能忍住,毕竟这是向晚的母亲。

景微狠剜了蒋欣一眼,重声训斥道:“你给我闭嘴!!!”

景微吁气的时候有些稳不住,曾美桂是不是跟江睿说过什么?“还有呢?”

夏日清晨的阳光,从周围雄伟的写字楼外大块大块的玻璃墙上折射下来,有些刺眼。

向晚突然觉得可笑,“呵,欺人太甚?蒋欣,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向晚被蒋欣骂了又见母样这样子,心里堵得难受,“蒋欣,要死也是你死,凭什么是我死?”

江睿心下一沉,这什么意思,别人不知道他对向晚怎么样,甚至外界都说是向晚有着狐猸子的手段才把他勾到手的,他也不予置评,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可曾美桂还不清楚他对向晚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吗?他怎么可能让向晚白白受了人欺负和暗算?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打开,这让她有些不高兴,景明虽是大公司,但她不喜欢看到员工浪费,大夏天的开着中央空调,门去敞着,踩着薄薄的地毯过去,准备把门关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她感觉到那边有人。

他希望他想的事情是不成立的,如果曾美桂一如以前一样爱着向晚,他会一直孝顺下去。

曾美桂一见蒋欣那样子就心疼得不了,忙过去扶她,“欣儿,你起来,起来啊,地上凉。”

车里的气氛很尴尬,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觉得不对盘,向晚只是盯着前方的座椅后背,突然道,“妈妈,你为什么会对蒋欣这么好?她是你什么人?”

廖雪的手机响了起来出去接起,过了一阵,又把江睿叫出了办公室。

曾美桂搪塞道,“我一直跟你说,做人做…”

蒋欣倒没料到向晚的妈妈会出来当和事佬,在她眼里,这显然是为了讨好她,免得让向晚被炒了鱿鱼。

江睿道,“要不然抽个血再比对一次,兴许准确率高一点?”

“向晚,你别欺人太甚!”蒋欣不肯放手。

江睿心里明显一震。

“没什么意思,我觉得吧,向晚这种乖乖的女孩子估计是不大讨喜,曾阿姨似乎跟蒋欣母女缘重些啊。只是人家蒋小姐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似乎看不上咱们穷家小户啊。”

向晚受伤后,一直没有去医院做过检查,正好星期六,吃过午饭,曾美桂陪同向晚一同去医院,廖雪一定要送向晚,她说她是江睿的秘书,江睿说过,这段时间得跟紧些。

江睿搂着向晚的肩紧了紧,“向向,不哭了。”

蒋欣,向晚。

“我知道,事情没有肯定之前,总不能乱说,而且向晚不一定接受得了,这事情你还是得帮我查,向晚当年出生的时候,那些医生护士什么的,我觉得这事情很不对啊,曾美桂若早知道向晚不是她的孩子,不像啊。”江睿扶了扶额,曾美桂以前对向晚真是捧到心尖上的疼的,从不忍苛责,偶尔一两句重话说出来也是做做样子,从来没有像遇到蒋欣的事情这么坚决的训斥过。

江睿这边挂了电话就往景明的大楼赶。

景微让向晚先回人事部上班,向晚便和曾美桂一同离开。景微见二人走后,披头盖脸就骂了蒋欣一顿:“你几斤几两敢跟江睿叫板?啊?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谁不好惹,你去惹江睿的女人?江睿这些年传过什么绯闻?承认过谁?你嫉妒向晚做什么?啊?向晚根本不可能和凌绍阳再在一起,你有什么好不舒服的?已经是你的错了,你居然不承认,你想用钱砸向晚,你也看清楚向晚的背后是谁?蒋家还有景家,谁敢跟江家做对?”

以前是担心凌绍阳,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些怕向晚的伤跟那天那个男人打的电话有关,这事情要是妈妈查起来,怎么办?

“好了好了,妈妈,我不跟你争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希望我下次出街的时候不要那么倒霉再碰到蒋欣,否则凌绍阳一辈子不要她,她一辈子都会记恨我,这次是跑出来又踢又抓的,下次指不定带把刀出来杀了我。到时候你就不用再为她说话了,反正我也听不到了。”

江睿俊眉一蹙,曾美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她的眼里,他还算不得女婿?江家就算了,他们不认同向晚,可曾美桂是知道的啊,向晚即便是身子不好,他也是想和向晚在一起的,并且一直在往在一起这个方向努力,怎么突然扔这么大一句过来,向晚即便是现在没有嫁给他,即便是他们没有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他们这种感情跟已经嫁给他了又有什么分别?

曾美桂让自己定了定气,“蒋欣现在做了手术,你又何必这么对她?这孩子还小,不懂事,何必计较这么多。”

向晚还未回过神来,蒋欣已经冲过来对着要去踢打向晚,廖雪一个闪身站在向晚身前制住了蒋欣,眸色阴沉带着戾气,“蒋欣,别给脸不要脸,一次两次的这么过份,小心我收拾你!”说完用力一推,蒋欣被推在地上,爬不起来,脸上苍白,很是虚弱。

两天后正好星期六,可景明的总裁办公室似乎还在加班。。

向晚点头,兴致缺缺道,“嗯,也不在乎一两天。”

景微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江睿眼里的火星子溅得厉害,蒋欣这才知道自己有点蠢,江睿说的是要榨干景家和蒋家的钱拿出来赔向晚?这事情至于搞得这么大么?

蒋欣站起来,指着向晚的鼻子,泣道,“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孩子的爸爸就不会不要我,都是你,都是你。”

江睿上前一把扯过蒋欣的手腕,攥在手里,用力一捏,蒋欣疼得直叫,“江睿,你放开,你一个大男人,一点风度没有!”

好象这才没过多久,什么都变了似的。

江睿在一旁,只是扶住向晚的肩,一言不发,谁也不看,低头看着向晚的发顶。心里集结着一团气,压得跟块石头似的。

“这件事,我不想别人知道。”

曾美桂神色一变,“廖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欣一把拉住欲转身往大楼里走的向晚,“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廖雪自从决定帮了江睿和向晚开始就一直同情向晚,这时候知道向晚的生世后,更是觉得窝火,若不是江睿不准她说,她得马上要这个蒋欣好看,于是咬着牙,阴阳怪气的语气中带着点刻薄,“曾阿姨,你这么心疼蒋欣,不如认来做个干女儿好了,向晚这种乖乖女似乎不太合阿姨的意啊。”

这一查,查出很多东西。

更何况这还是她的亲妈妈。

网上直播。

“凌家?我当初说要联手蒋家对付凌家那是因为凌家本来对我们有愧,凌家是排在江家之后,可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名次中间要差多少分数?凌家想要超越江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无论是商还是政!你懂吗?”

曾美桂如此偏袒蒋欣,一直让江睿疑惑得解不开,向晚这么不招事生非的女孩子现在本来就不多,做父母的不知道多省心,受过苦肯定万般心疼。

蒋欣“哼”了一声,冷嗤道,“她也值那么多?真是笑话。”一看到向晚居然有个这样的男人在维护,就觉得生气,同样的都爱上一个人,为什么她要孤军奋战?

景微心里猛的一颤,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这时候不是火上浇油吗?江睿本来就气得要命,在江睿面前说赔钱,也不往江睿祖上三代查一查那是什么家世,跟他谈钱,不嫌自己寒酸?

老太太和老爷子几乎没问过他什么,一如往常般问问和谁谁谁相亲的事。

这厢吵了起来,那厢廖雪赶紧给江睿打了电话,“我护送你女人到公司,但是现在跟蒋欣吵起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动手。”

景微追了过去。

那个隐情是否成立,他的DNA报告还没出来,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小人一回,他想了太多想不通。不过他没有告诉向晚,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说。

查来的资料是曾美桂只跟向世勋一个人交往过,并且只生了一个女儿。

他有次跟曾美桂说太辛苦了,白头发都出来了。

“你!”向晚气得血气直冲。

可是他是她的依靠,她还有他。

“江睿,我说过,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曾美桂听到江睿说要给向晚作主,心慌得厉害,他会用什么方式给向晚作主,用向明伤害向晚的方式吗?蒋欣会疯的。

向晚看了一眼江睿,江睿回一个鼓励的眼神,似乎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她。

江睿沉默一阵,“这事情先别让向晚知道了。”

后悔自己口无遮栏的在这里说了这么久,景微全都听了去?这可怎么办?

“我知道,不哭,我会给你作主的。”江睿心痛如绞,唯有轻言安慰,曾美桂的眼神太可恨,向晚不是不懂事的人,这次是受伤太重,她已经不是十六岁不懂保护自己的年纪,她成年了,她是一个大人,她曾经背负和承担过那么多东西,这次她被伤害,她想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这并没有错,无可厚非,可自己的母亲却死死维护陷害自己的人。

向晚慢慢的听得有些烦了。

向晚听得气岔得不行,江睿刚要做出不绅士的举动,确被向晚抢了先,一巴掌就扬了起来,可曾美桂却反应更为迅捷,突然闪到蒋欣跟前。

蒋欣心里噔的一跳,她有暗地问妈妈,妈妈只是说向晚在医院做了个小手术,请假,并没有说其他的问题,她还安心了一阵,真希望向晚永远都不要出现,如那个电话里的男人说的一样,最好永远不要回到江州,这样她才会觉得平静。

向晚看着曾美桂复杂的眼神,似乎听着她的话仍然不肯站在她这边,突然悲从中来,扑在江睿的怀里,用力的抱住他的腰,泣道,“江睿,我不甘心,我不能白白这样被人陷害的啊。李响是要我的命,他是要我死啊,我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啊?”

江睿一直没说话,静静的给景微一些时间考虑,他倒是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这些都是他假想的结果。

还需要解释什么,曾美桂一如继往的要帮蒋欣。

再睐了一眼蒋欣,那眼中突然划过的不可一世,让向晚眉头一皱,“蒋欣,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这就是你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

“pia!”的一耳光,向晚当时就懵了,手顿在半空,颤得厉害,唇轻抖着溢出的声音,听不太清了,“妈…妈,你…怎么?妈妈,对不起。”

“听不懂?哦,正好那天的我们的通话内容我调到了录音资料,不怕你不承认。”向晚哪里有什么录音资料啊,又不是打电话给移动公司的客服还有聊天记录存档,她只能瞎编了。

不看到蒋欣还好,一看到就恨得牙痒,她那一身的伤,还有母亲和江睿天天的担心,她真的做不到不恨蒋欣。

======99有话说:

结局篇会有几大章,今天不一定更得完,今天大图,是万字更新,但今天也是木木新婚,木木从此告别单身之旅,祝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本来和CC小娘子说送她一箱避孕套,她害羞,说着讨厌讨厌,才不要。哈哈。那么接下来的一万字就是为了木木终于嫁出去了加更的哈。

213:大结局(二)

向晚和曾美桂齐齐看向江睿,一人迷惑,一人惊慌。

连正在开车的廖雪都偏头看了一眼江睿,可这时候的江睿心思却像个负气的孩子一样,说不清,就是觉得负了气,比如他在车上看着曾美桂帮着蒋欣的视频的时候,比如向晚在跟曾美桂在争论的时候,比如向晚被气得看着窗外想掉眼泪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胸腔里那气被火烤着,又烫又想爆炸。

这一句话,说是冲动也好,说是任性也罢,他受不了曾美桂如此对待向晚,这只会让不知情的向晚更困惑而痛苦。

江睿一惊,“爷爷!”廖雪调走了,鲁正不得跟他拼命吗?

“什么意思?”向晚傻傻的看着江睿。

蒋欣烂醉如泥去找凌绍阳的时候,也是神志不清,她抱着凌绍阳哭,说这个世界对她不公平,向晚什么都要跟她抢,抢绍阳,抢妈妈,现在连妈妈都是向晚的了。

向晚一把推开曾美桂,“妈妈,你说什么啊,我要回家,我要吃你烧的菜!”

蒋欣觉得怎么绕向晚都要攻击她,说不过就要冲过去动手,向晚快速的先给了蒋欣一个耳光,咬牙道,“我受够你了!你个跋扈的自以为是的女人!”

这边父慈女孝,江家却烟熏火燎。

站在门外的曾美桂,快步走进了卫生间,放开水笼头,用力的往脸上泼水洗脸,蒋岩松的话已经是当头棒喝,女儿在房间里哭,她知道她委屈,她才知道,女儿有多委屈。

“你想向晚是个什么结果?你给我说。”老爷子又闭上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去C城也可以,以后我再知道一丁点你去找那丫头的消息,江睿,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她。不管是在江州,还是在哪里。”

“她要你管吗?现在蒋家就是她的后盾,她现在一点也不需要你管。”老爷子似乎被气血攻了心,“要我给你们时间,多久?等到我死吗?是不是想我死不瞑目?啊?给你换了一个秘书你居然还要跑去见她,她是不是给你灌了**汤,你到底有没有点出息?”

向晚深深的吸了口气,眼泪滚了下来。

“不用不用,蒋先生不要这样客气,多亏了你们照顾欣儿,真的。”曾美桂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会应酬的人,却在蒋岩松的面前词穷。她说出来的话,在蒋岩松说过的那些话之后显得有些干涩而苍白。她很清楚,蒋岩松一边数落着景微,一边深刻的自我检讨,却是在指责她的自私和偏心。

一个孩子,都是这个孩子。她心里有些恨。

蒋岩松呼了口气,顿了顿,过了一阵才道,“小晚十六岁失去父亲,她和你分开四年,而欣儿从小到大都在大家的关爱中成长,虽然我在外面只是她的叔叔,可是我的哥哥完全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景微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其实相比较与欣儿,小晚更应该得到大家的安慰,我们大人做事,不能太偏私心,不能因为她从小坚强,吃的苦多,什么都扛得住,便可以给她更多的压力,给她更多的磨难,让她去接受,这是不公平的。”

江睿被换了秘书是无声无息的,老爷子什么也没讲,大家都装作不知道,江睿心里着急也奈何不了。

曾美桂直直摇头,泣啜道:“蒋先生,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这个男人,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连向晚都在怀疑她,江睿怎么可能不怀疑?

“隐瞒女儿的生世,我内疚了二十一年,也被景微骂了二十一年,一直想青天白日里女儿不要再叫我叔叔,而是叫我一声爸爸,天天想夜夜想。景微总说我自私,舍不得高位。现在下来了,我倒觉得无官一身轻,突然什么都放下了,现在这孩子的事,我觉得有必要大家坐下来说说。”

可这事情大家都没有说,是凌绍阳说出来的,到底哪个才是罪魁祸首,不是一目了然吗?

“不要用你的那些心机拿跟我对抗,江睿,你还太嫩,廖雪跟你狼狈为奸我早就知道,我就想看看你们要闹成什么样子,廖雪我会把她调到新疆去。”

景微欲言又止,只是拉过蒋欣的,去看她脸上的伤势,冷脸斥着蒋欣道,“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才会改。”

蒋欣的手抖了着指着向晚,景微去拉,蒋欣却不管,“向晚,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害死了向世勋,害得自己惨,现在害得蒋家也惨。”

江睿愣了一愣,想着向晚没吃亏,便过去扶着向晚,轻声问“怎么了?”

蒋岩松和曾美桂都没有阻止,客厅里因为蒋岩松的绅士,气氛像是有人点了一炉沉香,慢悠悠的在燃着。

曾美桂无言相对,蒋岩松继续道,“虽说从DNA的角度来讲,小晚是我和景微的孩子,但我想小晚跟向太太的感情必定是像欣儿和景微一样深厚,向太太对小晚的爱一定如景微对欣儿一般浓烈,景微太任性,又太感性,对孩子一味的溺爱是不对的,所以今天这么晚,我来打扰,也是想跟小晚道个歉,欣儿做事不分轻重,让小晚受伤差点遇害,想必向太太一定非常心痛,毕竟向太太一直都是当小晚是亲生骨肉,是我们欣儿做事伤了向太太和小晚的心,我难辞其咎。若非这件事情闹出来,我会至今蒙在鼓里,在得知小晚遇害这件事后,我本该第一时间站出来道歉,可我竟羞于启齿。又不断去查阅孩子以前的信息,对于孩子以前的种种遭遇,我愧对父亲这个称号,并感觉到无地自容。”蒋岩松低下头,再抬首时,眸色伤感。

曾美桂突然脸色刷的白了下来,越来越快的摇头,“不懂,不懂。”

若不是江睿去查,这将永远是个秘密,为此,好多天,她一句话也不跟向晚说,她心里堵着的那些事随着记忆纷至沓来。

蒋岩松?没有想到凌绍阳会说出蒋岩松才是跟景微生孩子的那个人。

“别叫蒋市长了,我已经被停职了,这事情板上钉钉。”如此沉重的事情却被蒋岩松说得云淡风轻,好象是在说“今天的菜还不错”一样。端起向晚泡的茶,浅呡一口,“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向太太别嫌弃才是,嗯,小晚这孩子灵巧,泡的茶,很香。”

向晚目光似乎没有焦距一般望着窗外,慢悠悠的说,“妈妈,那我呢?我呢?我是谁?我在你这里又是谁?”

世间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会被人发现,景微办公室里的DNA比对报告被蒋欣发现的时候,景微并不知情。

蒋岩松的唇似乎有些干,倾身又端起茶杯,只是呡湿了唇,便又放下,“从DNA上来讲,我是小晚的父亲,可我自问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我以为向先生才是最有资格做小晚父亲的人。在每一年的生日或者每一个重要节日,我都没有尽过半分做父亲的责任,我只能对向太太说声谢谢。”

曾美桂拉了拉向晚,歉疚难掩,“向向,你是妈妈的孩子,你是妈妈的向向,永远都是,都是啊。”

向晚大声哭了出来,“可是妈妈,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啊?次次是蒋欣来羞辱我,哪怕是她自己的错,也要全往我身上推。我做了你21年的女儿,21年啊,妈妈,就算养个宠物,养了21年,那种感情…”向晚哽住,歇了一阵,又道“我从小听你的话,听爸爸的话,听奶奶的话,爸爸死了,我就天天想着希望努力点,让你以后过得好,妈妈,即便我是个宠物,我也是有感情的啊。”

一句“让爸爸抱抱,好不好?”那几乎带着恳请的话语,化解了她心里对曾美桂这些日子对她所有的不公平的痛涩情感,她以为面对景微她很平静,她以为她不在乎,她不在乎谁生了她,她只在乎养她的人,可是一句“让爸爸抱抱,好不好?”击垮了她所有那些伪装起来的无所谓,原来她也是在乎,她也想像蒋欣一样,有亲生父母的维护和偏袒,可以那般嚣张和跋扈。

属于父亲的温暖胸膛让人渴望,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一一印了上去。

她望着租来的房子,想着那些年,向世勋给她和女儿的几乎是最好的,名车,豪宅,若亲生骨肉在身边,向世勋即便当时一时想不开,看到女儿后,也会振作起来的。

宁默一把打开向晚的手,“你他妈的就那点出息,我不来你还不会被人吃了去啊?蒋欣现在就算杀了人,然后说都是你向晚害得她精神失常杀人的,她的那两个妈也是帮她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现在除了我和江睿,你还有谁?啊?谁叫你他妈的命这么贱,生不逢时,亦不逢地。”

景微却比她更难过,她知道蒋欣比向晚过得好不知道多少倍,可是有些感情,她面对不了,就好比已经习惯把玩了二十一年的紫砂壶,突然另外一个人说要换,因为那紫砂壶是别人的,不是她的。

含水的杏眸紧紧阖住,那是年少之时,还有一个父亲,“向向,让爸爸抱抱。”

倒不想,他还会夸她,她有些猜不透蒋岩松来的目的。

没有那种泣不成声的血亲相认的场面,虽然她们都对自己的背景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阿姨,景董做过DNA的比对,您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传说中的父女相认,蒋岩松和景微的态度不同,景微是有些不敢和她说话,怕看她的眼睛。蒋岩松虽也没有多看,但是言语间,温雅细致。

向晚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其实很难过,但江睿说的是事实。

宁默说得激动,呼了口气,折身看着向晚,“小晚,这里没人喜欢你,都嫌弃你,你跟我去住,我买了个小公寓,就在我们那个小区,是打算以后孩子生下来我妈妈要来陪我,给我妈妈住的,现在还早,你先搬过去,等我妈过来,你肯定也找着房子了。”向晚愣了半天,也没反应。心里面的鼓像一层膜,起伏得厉害,想重重的敲得响一点,又怕一锤子擂破了,只能小心翼翼。

坐在房间里,向晚听着母亲的话很少,多数都是蒋岩松在说,“小晚吃了这几年的苦,作为她的亲生父亲,我很内疚,因为在她最需要亲人的时候,我们都不在她的身边,任她一个人独自扛着那些同龄孩子无法承担的压力,景微有跟我说起过,她说她爱欣儿,爱了21年,她很痛苦,她很想认回小晚,想弥补她,可是她就是心里过不了那个坎。”

向晚被新闻累得出不了门,天天躲在家里,班也不能去上,医院也不能去,因为到处都是记者。比曾经艳照那时候更加疯狂。

他本是不能出来,可收到宁默的短信,什么也管不了,自从生世的问题出来之后,他很后悔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因为向晚得不到蒋家的认同,蒋家连景微都没认,怎么可能认向晚?

而曾美桂快速的松开蒋欣,看着向晚,眼泪顺着面颊滑下。会些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