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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坠被攥进手掌心,烙下印子,他浑然不觉。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里,他垂眼,安静得像是睡着。只有那只手,轻轻摩挲着吊坠细致的纹路。

五年之后再度接触到她的气息,他像是饮鸩止渴的人,内心在鼓噪在喧嚣,在朦胧的烟雾中眯起黑眸。

再遇到了,他就不可能再让她逃走,就算是栓,也要时时刻刻把她拴在身边。

七点半,莫奇在一楼吃早餐,远远看到西装笔挺的男人出现,五年时光刻画,凌聿风非但没有变得沧桑,反而更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一身严谨的西装领带充满禁/欲气息,这些年不知多少女人前仆后继。

只是哎!

莫奇赶忙放下筷子,擦擦嘴迎上去,“凌总,要出门吗?”

“去昨晚的小区。”

莫奇一怔,再抬头凌聿风已经走出很远,他连忙跟上。

昨晚太黑,小区什么模样也看不清楚。今天把车从正门开进去,莫奇觉得这地段虽不是最繁华的,但闹中取静,安保措施也到位,还算是不错的住处。

还没开到昨晚那幢楼的楼下,远处走来两大两小,莫奇仔细一看,那不是温家少爷?

温衍怀里抱着一个小胖丫头,四五岁的样子,小丫头很白,被温衍举高高的时候两腮飘着两朵小红晕,咯叽咯叽地笑声在安静的小区里特别空灵。

旁边是昨晚他载过的女人,长发随意地挽着,看得出来有些瘦弱,一件嫩黄色的针织长裙勾勒着纤细的身材,她牵着一个严肃的小男生走在温衍身侧。

有时见温衍过火,就快走两步,按住温衍的手臂,低声不知嘱咐什么。

温衍无所谓的笑,又对她说了几句,接着我行我素,一会儿背着胖丫头转圈,一会儿把胖丫头举过头顶,惹得小丫头乐不可支。

这时候,那女人便无奈的摇着头,身旁的小男生也猛翻白眼,受不了似的。

这四个人的画面,说不出来的和谐。

莫奇也多少认识这位性子野的温少爷,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过,有些好奇凌聿风为什么会一大早来这边,莫奇透过后视镜望过去——

凌聿风薄唇边呷着一根香烟,望着前方深邃的眸如同深潭黑不见底。

明明仍旧是沉定莫测的神态,却隐隐透着莫奇都说不上来的细微变化。

这是五年来第一次,莫奇觉得这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题外话---

【一分钟小采访:】

记者春:请问凌大叔看到另一个男人抱着你的女儿,带着你的老婆和儿子,有何感想。

凌大叔:…想打折Ta的腿。

记者春:谁的吗?温衍?还是胖沁的?胖沁之前说您窝里反,您不会真的…

凌大叔发飙:想打折作者的腿!

记者春:…

128 提起夏水心,温衍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送完两个孩子上学,温衍将车开到医院楼下,楼沁没立刻下车,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身旁的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温衍皱眉。

“禹禹说你昨天给他们带来了礼物,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我们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温衍听完不是特别高兴,俊秀的眉头皱着,他脾气不好,这时也上来点火气,“和我你就非得这么清楚吗?我给两个孩子买点东西怎么了?你给我钱这是在侮辱我!”

她知道温衍是好意,也不是故意要惹他不悦,只是不想欠别人太多。不过,他都把‘侮辱’这个词抬出来了,她只能把钱收回来,两只手攥着那几张钞票,咬着唇溲。

车窗外的光影浮过,楼沁微微垂着头,黑发扎成马尾辫,素面朝天,露出光洁的额头,两排睫毛在侧面的角度异常浓密,像是有光点落在上面。

一见她这副模样,什么气也都没了。

温衍立马软了声音,“好了好了,以后我少买贵重的东西还不行。不过那些礼物是给孩子的,你也别总用掏钱来气我,明知道我看重的不是那些。恧”

温衍心想,活了二十多年,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什么时候他看过别人的?

要是那些哥儿们看到向来张扬跋扈的温少爷在一个女人面前软声软气,估计眼珠子都要惊得掉出来。

楼沁扭头看了他一会儿,也不再提钱的事,声音浅浅地问,“你还回不回病房?”

“回啊,我这病着呢!”温衍没心没肺的笑。

楼沁瞥他一眼,懒得揭穿,刚要下车,听到温衍的手机响。

温衍不打算接,这几天他休假,还计划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不过一看到来电显示,他微怔,对楼沁说了句‘等一下’,然后接起电/话。

楼沁又坐回车里,顺便看向车内的时钟,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

“凌叔,找我什么事?”

温衍对电话里那边的称呼让楼沁不由得一顿。

“啊,今天没什么安排去哪?好啊.那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温衍抱歉地道,“凌叔找我出去聚聚,你先上去吧。”

“嗯。”楼沁淡淡的应了一声,打开车门。

“要不要我送你?”温衍笑眯眯来了一句,想发挥一下绅士风度。

而楼沁给他的回应是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

他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不过还是看着楼沁走进医院大楼,才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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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城有一家咖啡厅在小资圈内特别有名气,不过知道的人不多,地点也颇为隐蔽。

凌聿风约温衍来这边,温衍倒是有点惊讶,落座后,便好奇地问,“凌叔,你之前来过这里?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

凌聿风没点咖啡,要了一壶龙井,动手为温衍倒了一杯,温衍受宠若惊地起身双手接过来,道了声谢。

“曾经在一本城市宣传册上看到过,不过,之前一直没机会来看看。”男人嗓音微沉,幽邃的眼中夹杂了一丝温衍看不懂的情绪。

他看向对面这个大自己八岁的男人,深色系的手工西装,里面是浅灰色衬衫,搭配了一条酒红色的暗花纹领带,宽厚的肩膀和精窄的腰身在这一身装扮下来凸显无疑。倒茶时,灰色袖口露出一个极浅的边,精致的机械腕表,举手投足间充满着成熟男人的气度,和成功男人的卓越风韵。

温衍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自己还处于青春期,他和父亲是生意伙伴,虽然年轻,但几番合作下来得到了父亲的充分肯定和尊重。现在再见到他,自己也快三十岁,而这个男人的脸上非但没有岁月的痕迹,反而更有味道。

那时候第一眼见到凌聿风,温衍就想,将来一定要成为这样的男人才行。

温衍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禹城这几年建设的很好,好玩的地方也多。凌叔,你什么时候回海城?要是不急,我多带你去四处转一转。”

凌聿风懒懒掀眸,扫一眼温衍裹着绷带的手臂,“你这样,随意出院可以吗?”

温衍一臊,挠挠头,“嗨,不瞒您,我这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这手哪有什么事,就是碰了一下,无非是找个借口住院。那天,您也在医院见到了吧?我喜欢的那女孩,您觉得怎么样?”

男人沏茶的手微微停滞,敛眸,道,“挺好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温衍一提起楼沁,虽然二十七岁了,可还跟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似的,眼睛都亮了。

“我刚回国那会儿,不是在海城住了一阵?看您那车挺好的,回禹城之后也买了一辆。好不容易从海关那里把车提回来,在路上就遇到水心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我开车过来躲也不躲,我也不能真撞上去吧。然后,我那车就报废了,头也撞破了,别提多惨烈。”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遗憾,他这张脸,多值得骄傲啊,哪个女人见了不喜欢?

可偏偏遇到夏水心的时候,这张脸花的跟唱京剧似的,狼狈极了。

“后来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她这个肇事者没在,我还以为她跑了,再加上新车因为她报废,别提多生气。找了几个兄弟把她给挖出来,谁知道她是取钱去了,跑了好几个银行才凑够几千块钱,买我一个大灯都不够的!哥几个都知道我出了这事,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就”温衍有些不好意思地扯出一抹苦笑,“您也知道我,心高气傲的。当时刚回国也没事做,就找几个兄弟成天去她工作的医院挑衅投诉什么的,后来害的她辞职。”

温衍说着,没察觉到对面的男人听到这时,薄削的唇渐渐抿紧。

“之后,我到我爸的公司上班,也没时间管这事了。其实,车也上了保险没太大损失,后来想想也的确是我做得有点过火。不过,再找她就找不到了,听说被我们闹的,好多医院不敢收她。”

温衍回忆起这些来,就跟刚刚才发生过的一样。说的太多有些口渴,给自己到了杯茶,又继续道,“说来也巧了,没过多久我和公司的合作商去夜/总会续摊,于是,就见到她了。虽然她和平时的装扮不太一样,不过还是一眼就被我认出来了。可能是那双眼睛吧,水汪汪的看着你,特无辜,特招人喜欢。”

想着,温衍难得羞涩的笑笑。

那晚实在太混乱,有一个包厢的客人闹事,他就在那隔壁。见她从那包厢跑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眼瞅着就是喝多了。

眼看她要摔倒,他下意识伸出手把她接住抱在怀里。

跟前那些人打得欢,头破血流的,温衍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看着也不觉得新鲜,可当时,他怀里还有一个呢。

那时候他原本没想多管闲事的,他的一个朋友在那家夜/总会做妈咪,以为他们认识,就请他帮忙把夏水心抱到楼上的套间去。夏水心喝得迷迷糊糊,一看就是还没经验才会被那些人灌醉。刚进房间,她直奔去卫生间吐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那妈咪也是多管闲事的主,在他耳边嚼舌根,“这孩子真是命苦,说是要还什么车祸的钱,才跑来这边上班。一开始我是不想要她的,虽然是漂亮,但太纯了,在这种地方肯定总要吃亏。后来听说她家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刚三四岁,她又是单亲妈妈。那么年轻的小姑娘带着两个孩子,没了收入就是堵上了一家三口的活路。你知道我这人容易心软,于是破格把她留下来卖酒。”

温衍没说话。

“谁知道她酒量那么浅,一杯倒的量。每天喝了就吐,吐完再喝,就为了给孩子赚口吃饭的钱,看着我都心疼的慌。”

后来,妈咪有事被人叫走,温衍留在套间,看着为了生计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夏水心,差点没内疚死。

129 再见面她变得格外平静 【附小剧场】

温衍觉得不知者不怪,他也不知道她的生活条件那么不好。现在知道了,也明白怪不得刚才抱她的时候,觉得手里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有。

不过自我安慰是一回事,过意不去又是另一回事。

她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巴掌大的小脸煞白,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迷茫又可怜。

温衍这辈子没伺候过人,不知道当时抽什么疯,莫名其妙的就心软了。跑去套间的厨房做了壶开水,又找来一瓶矿泉水,把水兑温了,跟个小太监似的递到她的嘴边。

不过当时楼沁还有些意识,妈咪教过她,不是当她面开封的饮料什么的不要喝,怕是里面有东西溲。

她就那么咬着下嘴唇儿,咬出一排小月牙儿来,也不肯喝张口。

温衍知道她想什么,庆幸她还多少有点常识,又被她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哭笑不得。

他无奈,举杯喝了一口,“这样行了吧,这是我刚做开的水,蜂蜜都没加。恧”

她还是不说话,也不张嘴,一双眼睛里都是带了点孩子气的倔强。

于是,她躺在沙发上,他坐在凳子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温衍见过人喝醉后各式各样的的丑态,唯独没见过她这样的,喝醉后乖得跟小猫似的,蜷缩在沙发上,眼睫毛一颤一颤,等睡熟了,呼吸浅了,那睫毛也踏踏实实的阖着了。

温衍失笑,水虽然没喝,可她在男人面前睡觉也不行啊,这还不如刚才把水喝了好受。

这妈咪教东西都只教一半的?

怕她喝完酒睡着了会着凉,温衍把身上的外套脱了,给她盖上。

收回手的时候,一低头,就看她抿起的唇瓣,上面还留在刚才她咬出的印子,粉嫩嫩的,看着就特别软。

那一刻,温衍听到自己心口砰砰如雷的心跳声,鬼使神差地,他弯下腰,凑近她的唇

稍微一靠近,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儿,和女人香甜的气息混杂在一起。

忽然想起妈咪刚说的,她是个单亲妈妈,家里有两个孩子,所以身上有奶味儿也不奇怪。

就快要亲上夏水心的嘴,温衍忽然脸色大变,回过神来,跟见了鬼似的倒退了好几步。

他温大少爷,要什么女人没有?哪个不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什么时候,需要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占女人便宜了!

那之后,温衍从找麻烦变成屁颠屁颠的跟前跟后,成天围在夏水心身边,这一追就追了大半年,甚至还妄图打入敌军内部,恨不得连俩娃都收买下来。

这些事温衍没和别人说过,爸妈不能说,毕竟夏水心这家庭摆在那。哥儿们那也没几个知道真实情况的,多丢人啊,刚开始搞得人家工作都丢了,现在又低声下气地追着人家跑,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会儿逮着凌聿风,如兄如友的人,温衍前前后后把底都给透了,除了差点偷香的那件事。

说完,温衍抬起头,就看到凌聿风一只手架在桌边,弓起手臂半举着,修长的手指间夹了一根香烟,猩红的火点半明半灭,周围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一双深暗的眼睛掩藏着,目光沉沉。

“看我,光唠叨自己的事了。”温衍注意到凌聿风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问,“凌叔也把嫂子接过来吧,咱们在禹城多玩几天,我请客!”

温衍口中的‘嫂子’自然指的是凌聿风的未婚妻。

凌聿风只是很寡淡的扯了扯唇,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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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接到温衍电/话的时候,刚准备下班,今天不用去皇家鼎盛,她打算早点回家陪孩子,谁想到中途杀出个温衍来,她只好又打给夏母,让夏母替她去幼儿园将孩子们接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楼沁觉得奇怪,这还不到吃饭时间,温衍怎么会喝多?偏偏这人不给骆子杰他们打电话,非要让她来接,而她又没有他那些发小的号码。

到了温衍在电话里说的地址,楼沁给了车钱,又向服务生问了包厢所在的位置。

她一推门,里面都是呛鼻的烟味,温衍趴在桌子上,早就睡得不省人事。

楼沁轻蹙眉头,举步要朝着那边走过去,忽的,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转头,看到包厢内另一面的窗前,站着的高大男人。

男人笔挺地站着,只穿着一件灰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袖扣却系得严谨,露出一只腕表的表盘。深邃鲜明的五官在朦胧的烟雾中若隐若现,虽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是楼沁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

没想到凌聿风会在这,不过第三次见到这个人,楼沁比想象中要平静许多,可能是因为后面还有一个醉鬼需要她照顾吧。

没打招呼,也没再多看凌聿风,楼沁走到温衍身边。

他睡得熟,外套和钱包手机都丢在一边,她叹气,一一从地上捡起来,再把温衍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推推温衍,不见他清醒,没办法,她只能弯腰把他扶起来。

不过,在前一刻,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她架开。

“我来。”可能是抽烟的缘故,富有磁性的男声夹杂了一些沙哑。

凌聿风带着温衍走出包厢,楼沁望着那人的背影,深吸了口气,连同凌聿风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她一同拿了出去。

门童将凌聿风的车开了过来,凌聿风把温衍放在后座上,楼沁想着凌聿风应该也喝了酒,于是拉开后座另一侧的车门,把副驾驶的位置留给他——

“你要干吗?”

楼沁一停,一时间没意会男人的意思,眨着大眼睛对上男人。

凌聿风似乎轻叹一声,忽然攥住她的手腕。

被他碰到的地方像是要烧起来,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纤细的小手,被他拉着,楼沁略微挣扎,“你要干什么?”

“坐在这,帮我指路。”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她塞进去。

“可是温衍”一个人在后面,还醉成那样

她下面的话,被凌聿风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坐在车里,她望着男人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在她的旁边,挟卷着浓烈的烟草味。

楼沁不禁觉得,经过五年,这个人的脾气更差了。

果然人老了,性格也变得古怪。

昨晚他捡走吊坠,莫名其妙还凶了她一顿,她本就还气着呢,现在更是不待见他。

于是,气呼呼的将头扭向窗外。

沉默中,只有车流经过的声音。

凌聿风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眼尾余光缓缓扫向右侧。

她留给他的画面是一个纤细的颈子,和清妍秀丽的侧脸。瓷白无暇的肌肤上,一缕从马尾挣脱而出的发丝时不时拂过,从眉毛到眼睛,都未施粉黛,愈发显得素净。不知是因为太白还是太瘦了,凌聿风这样的距离,都能看到她太阳穴附近红色的毛细血管,还有轮廓分明的锁骨。

楼沁从车窗的倒影上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深沉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和很多年前一样,她总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索性,现在她也疲于再去猜测,将希望和安全感寄托在别人身上,总是会让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