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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池景灏一早就走了,夏明甄在家吃过早餐,陪夏老说了会儿话,才开车往郊区的方向。

苏之莲的这块墓地,是夏振东出资买的,毕竟曾经也是夏家的媳妇,总不能死后连个安放的地方都没有。

夏明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这上面还是苏之莲三十来岁时候的模样,五官秀气雅致,眼睛总是弯着格外的讨喜。夏明甄想,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人生最美丽的阶段该有多好,那时候苏之莲还是圈子里的美女,还是夏振东的太太,还是她的母亲。

只可惜

夏振东出轨,上了苏之莲闺蜜的床,还有了孩子,一切都开始向悲剧的情节发展。

苏之莲变得歇斯底里,她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带走夏明甄,想让夏振东顾及女儿而跑过来求她,只可惜她高估了夏明甄在夏振东心里的地位。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不管是什么。人家又有了新的宝贝,哪里还会在意那个半大的孩子呢?

苏之莲将婚姻的失败算在夏明甄的头上,即便夏振东出轨不是夏明甄的错,但是没有挽留住夏振东也是因为夏明甄不争气。这就是苏之莲直到死,都在介怀的事情。

夏明甄蹲了下来,手指轻擦去照片上的尘土,“妈,过去这么多年,我都要忘了你的样子了。”

她记忆中的苏之莲,是那个因为频繁整容而早就面目全非的女人。

忽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夏明甄起先并没有注意,直到那道梦靥一般的声音响起——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见到你,小明甄。”

夏明甄几乎瞬时从地上站起来,警惕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却在抑制不住的发颤

【番】以身试爱(15):池景灏竟会为了她打人

【番】以身试爱(15):池景灏竟会为了她打人

眼前这个人,即便再怎么变,夏明甄都能够一眼认出——

唐健,她的继父,苏之莲的第二任丈夫。

夏明甄故作镇定的看着唐健,但身体早就如坠冰窟,手脚都是冰冷的。

她跟着苏之莲和唐健生活了十几年,这个男人留给她的记忆只有暴力和折磨。

起先苏之莲还是高傲人人称羡的夏太太时,唐健就对苏之莲动了心思,后来夏振东的出轨带给苏之莲很大的刺激,挑来挑去她最后选择了不如夏振东,更不及夏家的唐健。

一开始唐健还对苏之莲百依百顺,但没过多久就受不了苏之莲的脾气。这两人,一个成天自怜自哀沉迷整容,一个沾了黄赌毒无法自拔。

夏明甄就在这两个人当中夹缝求生,自她来到唐家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家。

唐健赌钱如果赢了那还好,若是输得精光,回到家心情不好,对苏之莲动辄打骂。后来苏之莲被打出经验来,总是在唐健不爽的时候全身而退,可夏明甄就没那么幸运了

唐健邪佞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夏明甄,嘿嘿笑道,“小明甄,这么多年没见,出落得更美了,和你妈一样,是个大美女。”

夏明甄厌恶地看着他,声音闷闷地问,“唐健,你到底要干什么?”

“啧啧,嫁了人做了池家的少奶奶就是不一样。放在以前你还会叫我一声唐叔叔,现在却连名带姓的叫我了,真是让我伤心呢!”

说着,唐健突然上前一步。

夏明甄几乎出自本能地,向后退了三步,直到她在唐健眼底看到了得意的淫威,她才忍着恐惧停下了脚步。

她冷声道,“从我妈去世的那一天起,我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关系?你想得美!我养了你们母女十几年,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你上学吃饭不要钱?买衣服不要钱?你妈是死了,可你还活着。现在你嫁给池景灏,还回到夏家做你的大小姐,我找你要点补偿不过分吧?”唐健忽而换了语气,和气地冲她笑,“你也知道唐叔叔就那点爱好,最近也邪了门,我的手气一直不太好。这不就这么巧,我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了,小明甄就是唐叔叔的大救星啊!”

唐健笑得猥琐,夏明甄几乎想冲上去撕碎这个男人的嘴!

可是,这么多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惧怕让她不敢行动,以至于,只是看到唐健,她就已经全身僵硬动都不能动。

“就算是看在允叙的份儿上,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没资格提起他的名字!”夏明甄猩红着眼睛,片刻,她深呼吸,“你要多少?”

唐健常年吸毒的眼睛早就没有光泽,连面色都暗黄难看,听到夏明甄的问题,他兴奋的伸出两根手指,“不多,两百万就行。”

“我知道你的住址,一周之后,我会把支票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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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离开的同时,唐健忽然追上来,一把攥住夏明甄的手臂——

一刹那,潜伏在心里最深处的恐惧像是洪水一样爆发,夏明甄全身剧烈的颤抖,喉咙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她强烈的反应也让唐健愣住了,但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唐健便被人从背后拉住,他被迫转过身,迎面一个坚硬的拳头便把他打翻在地。

这一切快得让人看不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夏明甄恍如站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一身黑衣的池景灏如同修罗,神情狰狞地一次次将拳头高举在空中。

唐健哀嚎声响彻云霄,他抱着头大叫,“救命啊!杀人了啊!”

池景灏黑眸危险的眯起,声音比寒风还要凛冽道,“死了正好,把你埋在这儿倒也方便。”

唐健闻声从双臂中抬起头,他认出了池景灏,更是大惊失色,“池景灏,你敢跟我动手?!杀人是要坐牢的!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池景灏的薄唇倏然划开一抹充满戾气的笑弧,男人眼底最深处闪动着的是诡异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雨点似的拳头落在唐健的身上,这个时候他还在想,池景灏怕什么?他只知道很多人都怕池景灏,可什么是池景灏惧怕的呢?

没有!

池景灏在圈子里的风评并不好,熟知他的人都说他脾气不正,怪异的很。一旦惹得他翻脸,便再也没有翻身之处。

想到这一点,唐健开始求饶。

可池景灏依旧还是面无表情,只是一个劲儿的揍他。

渐渐地,唐健的声音变小,到最后呜呜两声,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即便这样,池景灏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他仅用一只手揪着唐健的衣领,将已经满脸血迹的中年男人从地上拽起,紧跟着,挥起沾着血迹的拳头——

在拳头即将落下的一刹那,一个柔软的东西紧紧包裹住他的手。

就像一汪清水,将坚韧强硬统统包裹起来。

于是,戾气消弭,男人身上恶魔一般的气焰顿时无影无踪。

池景灏微转过头,对上夏明甄茫然又可怜的目光,她无措地看到地上昏迷过去的唐健,然后颤着声音对他说,“别打了,别为他坐牢,不值得”

池景灏眉间的折痕变深,松开手后,他反手把她的小手攥住,“有我在,别怕。”

他简单几个字,把她的脆弱统统勾了起来。

她望着他,阳光下的男人英挺伟岸,阳光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迷人,他的眼神坚毅,英勇如盖世英雄。

夏明甄的眼眶涌上热流,她上前一步,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温度很高,淡淡的烟味,淡淡的洗衣皂的味道,混杂着钻进她的鼻子。听着稳健的心跳声从这具挺拔健硕的身体中传到耳边,从来没有这一刻,让夏明甄如此的安心。

她还在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其他,池景灏压制住胸口翻涌上来的情绪,将身上的大衣脱下罩在她的身上,两人从墓地走到不远处池景灏停着的车前,她难得乖顺,被他推上了车。

池景灏没有马上启动车子,夏明甄双手紧紧搅在一起,等颤抖不再那么厉害,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池景灏正垂着难懂的黑眸看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静静地和他对视,然后率先低下了头。

随后,她看到他手上的伤痕,手骨骨节处都是红肿和破皮,还渗出了不少血迹。

她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打开,然后拉过男人伤痕累累的手,一下一下,很轻的擦拭着他的伤口。

沉默中,她缓缓开口,“唐健是我的继父,回到夏家之前,我一直住在唐家。他他的恶习很多,喝醉了或者赌输了钱,都会打我和妈妈。后来我妈受不了他,成天不回家,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只能留下来。”

池景灏听着,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被她刚刚擦干净的手紧攥起来,伤口又裂开。

她依旧耐心地处理他手上的伤,低垂着眼睑,继续说,“不过唐健清醒的时候还算好,就算是喝醉酒我也能应付。只是当他犯了毒瘾,产生幻觉,就真的完全失去理智了.....”

池景灏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抽了出来,手掌心轻轻抚着她冰冷毫无血色的脸颊,带着如水一样的温柔。

夏明甄贪恋他的温度,猫儿一样在他的手心中蹭了蹭。

“那个时候,只有允叙保护我。”夏明甄陷入记忆中,瞳仁痛得猛缩,“唐允叙,唐健的儿子,他那样的人渣竟然会生出允叙这样的人。只可惜,允叙的身体不好,最后也死了。”

“夏明甄,抬起头来。”

隐约听到熟悉又低沉的男声,将夏明甄从纷乱的思绪中解救出来,她恍惚地抬起头,看道他漆黑的眸子,那其中的深沉让她莫名的沉静下来。

“唐允叙只是过去。今后,你还有我。”

他一字一句,把承诺敲进她的心坎。

【番】以身试爱(16):池景灏,我们做PY吧!

【番】以身试爱(16):池景灏,我们做PY吧!

夏明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

这么多年了,她很少梦到过唐允叙,这个人就像是被封存的记忆,即便,有些时候,她非常的想念他。

她梦到了小时候,她刚去唐家过第一个春节,唐健的母亲很不喜欢她和苏之莲,处处给他们脸色看。年夜饭也吃的很别扭,夏明甄那时候还小,无肉不欢,唐健的母亲瞧不起她,趁苏之莲不在的时候,阴阳怪气的骂她是要饭的。

夏明甄被骂得不敢造次,到了夜里,肚子饿的咕咕叫,又不敢出房间,一个人团在床上捂着空空的胃,委屈地直掉眼泪。

她刚哭没多久,唐允叙就来了。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人很瘦弱,几十岁正是男生长身体的年纪,他却像是竹竿一样,唇也是不健康的紫色。

那晚他把自己省下来的酱牛肉偷偷放在口袋里,等家人都睡了便跑来夏明甄的房间。

夏明甄至今还记得那酱牛肉的味道,吃的时候还吃出了他口袋里的线头。唐允叙当时尴尬极了,苍白的脸上爬上些微的血色,挠挠头对她说,“下次我一定注意,妹妹。”

听他叫自己妹妹,夏明甄傻乎乎地笑了。

那之后,唐允叙经常会把唐健母亲给他买的零食留给她,当然,每次他都会用一张纸把东西包起来再放在口袋里。

后来夏明甄上了初中,可能因为家庭原因,夏明甄很好斗,经常会和男孩子打架,然后带着伤回到家。有一次打得严重了,对方把夏明甄从二楼推了下去,她扭了脚。唐允叙去学校接她的时候,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但还是从学校一路把夏明甄背回了家。

那个时候,趴在在他消瘦的背上,夏明甄就想,有哥哥疼真好啊

只不过,一到家唐允叙就开始变脸,劈头盖脸地把夏明甄骂了一顿,她当时那个委屈,虽然知道唐允叙是怕她吃亏才这么着急,但还是和他赌气,连晚饭也没出来吃。

晚上唐允叙来到她房间,看到她团在被子里,抽抽搭搭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唐允叙叹气,连人带被子整个都抱在怀里,特无奈的向她道歉,“好了乖了,我错了,都是哥哥不好,你别跟哥哥一般见识。”

她每次使小性子,无关对错,总之到最后都是唐允叙屈服。

然而到最后,却是她和唐允叙,都向命运屈服了。

开车的池景灏听到身旁传来的呓语,搭着他大衣的女人靠在座椅上,双眸紧阖着,睫毛微微地颤抖,不知梦到了什么,眼泪顺着眼角一直划过脸颊。

他沉了沉眼睛,伸出手将她放在腿上的柔荑一点一点地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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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这种状态,池景灏直接做主带她回了别墅,而非夏家。

卧房里,白色窗纱安静地垂着,大床上的夏明甄陷进枕头中,淡棕色的短发有几缕遮盖着她的半张脸,温暖的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住,画面祥和而又静谧。

池景灏的视线在那张床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带上。

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抽了很多支烟,身形萧肃冷然,地板上折射出修长漆黑的影子,就连窗外的阳光此时都暖不了他。

是电话铃声响起,将池景灏从沉思中拉回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池景灏没有看来来电显示,就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

电话里传来另一道清朗的男声,“刚送去医院,都是皮外伤,暂时还死不了。”

池景灏没出声,萧然又道,“当然,你如果想让他永远消失,我也有的是办法。”

池景灏将香烟送到唇边,深深吸了一口,白雾从轻敛的睫毛缝隙中缓缓窜起,“不必,我只要他不要再来打扰夏明甄就好。”

“这个好办,不过太便宜那个老东西了。”萧然顿了顿,问,“她怎么样了?”

“睡一觉就好了。”

“希望如此。”

挂上电话,池景灏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卧室。刚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

他打开浴室的大门,室内雾气氤氲,夏明甄坐在浴缸中,头顶的花洒打开着,温热的水冲刷着她的身体,致使周遭形成了一团水雾。

听到开门声,她从双膝间抬起头,那一瞬间还有些茫然。

池景灏大步走近,顺路抄起架子上的浴巾,随后关上花洒,用浴巾将夏明甄全身围了起来。

他眼底透着不悦,连薄削的唇都抿得很紧,“你还在生理期,还想疼是不是?”

说罢,将夏明甄抱起来,走出浴室。

夏明甄嘴巴动了动,她那个一向不准,第二天其实就没什么了。不过这话总归不好意思开口,夏明甄被他抱在怀里走着,双手不由自主的搂住他的脖子,感受着男人健硕挺拔的身体随着走动而肌肉紧绷着。

她眨着眼睛,睫毛一闪一闪的,没涂唇蜜的唇依旧娇嫩,她很轻地开口问,“池景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脸色半丝波动都没有,语气也淡淡的,甚至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只是回了句,“有吗?”

她觉得有。只是,又形容不出来。

可能是这个人对她格外的纵容吧,即便她闯了再大的祸,他都不会和自己发火。而且对着外人的时候,他还会向着自己。这些统统加起来,她就觉得池景灏对自己特别的好。

“你是除了我哥,爷爷,第三个对我好的人。”她说。

池景灏将她放在床边,这时动作一停,难得懒懒地掀开眼帘,“我排在第三个?”

一看他的表情,夏明甄低低地笑了,“这种名次你也要争吗?好胜心会不会太强了?”

池景灏没再理她,沉默的用浴巾擦拭着她的身体。

夏明甄是骨感美人,再加上刻意保养维持身材,她的皮肤很滑,一点瑕疵都没有。不过她瘦归瘦,该有的的地方也很有料,尤其那胸部挺翘就跟做过手术似的。

夏明甄全身地面对他时,没有丝毫的扭捏,毕竟她和他床都上过了,里里外外被这个人吃了个透,现在再来不好意思又有什么用。她有点好奇地去看池景灏的眼睛,他的表情严肃,不带任何。

只是,真的如此吗?

夏明甄的视线不禁缓缓向下移去,最后落在池景灏双/腿之间的位置,看到那地方隆起的小鼓包,夏明甄心里多少有了点得意。

闷!

就知道她不可能这么没有魅力,对着这样的她,池景灏怎么可能半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大闷一个。

她又想起方子溪对池景灏的形容,肌肉男,身高腿长,是器大活好的类型。而那天她虽然没有太多记忆,不过好几天那个地方还隐隐泛着酸痛,确实证明了这个男人‘能力’超强。

她仰着头,突发奇想道,“池景灏,我们做炮友吧!”

话音刚落,池景灏英挺的眉宇紧跟着拧出了一道褶皱,手下的动作也是微顿,“你说什么?”

“男欢女爱,各取所需。我自认为身材也不差,应该也会比那些小明星们放得开。”她微仰着尖尖的下巴,猫眼又大又亮,明明口中说着魅惑充满意味的话,可那眼睛里却单纯得像个孩子。

池景灏深呼出一口,拉扯过被子把她严丝合缝地包裹住,嗓音黯哑,“明甄,我们是夫妻。”

夏明甄纳闷地偏着头,“夫妻就不能做炮友吗?还是,你嫌弃我年纪大?”

她记得之前的方子晴好像是二十三岁,之后的安小婉才刚二十,而她已经二十六了。

相比之下,的确是个老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