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刚的叫声明显微弱起来,奄奄一息的说,“你敢这么对我,为了一个女人,你敢这么对我!你就不怕我上媒体揭发你,把你这些丑事都抖出来???”

听到这,夏明甄的身子颤了颤。

池景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不知道,可她第一反应就是他喜欢他小姑这件事——

她仰着被打肿了的一边的脸,求助的目光看向显然对秦刚的威胁完全无动于衷的萧然,“萧然,你让池先生别打了,否则会出事的。”

萧然看了看她,皱着眉,似乎还没有解恨。

夏明甄不管他了,两只脚从沙发上下来踩着地板,绕过萧然走到池景灏背后,她伸出手,轻轻拉住池景灏的手臂,软软的嗓音,“池先生,我们回家吧。”

池景灏挥舞在半空中的手蓦地停了下来,缓慢地转过身,夏明甄看到他眼底还未完全收敛起的凶狠,菲薄的唇紧抿,就连手臂的肌肉都在贲起着。

夏明甄安静地和他对望着。

池景灏闭了下眼睛,徐徐收回了手。

夏明甄有些担心秦刚的伤,想越过池景灏看一下,但被池景灏发现意图,巧妙的用身体挡了,温热的大掌把她的脸按进怀里。

保镖马上训练有素地把已经瘫软、被打得有些血肉模糊的秦刚架到一边去。

【番】以身试爱(77):马上给我查查唐健是怎么回事

【番】以身试爱(77):马上给我查查唐健是怎么回事

“没受什么伤吧?”

夏明甄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她不是吃亏的主,秦刚扇了她一巴掌,她把秦刚的脸挠的都是道子,还算公平,秦刚在她身上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萧然和保镖交代几句,便给池景灏使了个颜色,池景灏点头,等萧然带着那一票人离开后,才把夏明甄从头发丝一直打量到脚下,虽然只是肿起了半边脸,但他还是紧蹙着眉头。

夏明甄怕他又要发火,慌不择路地说了一句,“真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觉得疼。”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小心翼翼地去看男人的表情,他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叹气道,“今晚先跟我回月桂园,等脸上的红肿消失了再回家。”

一回到月桂园,夏明甄就换了身衣服钻进被窝里,或许是受了点惊吓,没多久就睡了。

池景灏没心思吃饭,等她睡熟了才走出卧室,来到客房,拨了电话给萧然。

萧然在那边说,“秦刚的确给了夏明甄的继父三十万,今天也是夏明甄的继父让她来酒店的,我听秦刚身边的秘书说,好像是搭着给唐允叙找到脏源的幌子,把夏小姐骗来的。”

池景灏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随后说,“马上给我查查唐健是怎么回事。”

结束通话,池景灏站在窗前,烦躁的抽了几支烟。

自从在酒吧里遇到秦刚那一天起,池景灏就多留了一手,在夏明甄身边安插了保镖。她愣头愣脑,什么危险意识都没有,但秦刚是什么货色池景灏心知肚明。

但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照池景灏的心思,就连那一巴掌她都不能挨,所以之后对秦刚动手,他是想要让秦刚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这个女人,谁都不能碰。

抽完烟,池景灏回到卧室,夏明甄一边脸比刚才肿的还要明显,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她轻轻扯到自己的怀里,分外怜惜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

很快,夏明甄就开学了。

池景灏约了吴绍远他们打牌,几个人在红楼凑成一桌,萧然在一边端茶倒水,就听到吴绍远忽然阴阳怪气地说,“怎么着,今天小朋友开学顾不上你了,所以就找我们消遣来了?”

池景灏笑了笑,不置可否。

吴绍远见了,有点想打他。

霍熙扔了一张好牌,道,“池总一怒为红颜,把秦刚打进医院的事情闹得风风火火的,现在恐怕没人敢觊觎传说中的这位唐小姐了。”

池景灏打人这件事的确闹得沸沸扬扬,他不是没能力把这件事压下去,反而对这样的结果乐见其成。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秦刚想染指他身边的人,都没门,更何况是别人?

几个人打了几圈,萧然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是有人刚特意送过来的。

池景灏等这东西已经等了几天,从萧然手里拿过来之后也没看,对着牌桌上的另外三人说,“我这边有点急事,刚打电话让付博过来了,你们先玩着,账算我的头上。”

有人出资,另外三人也没意见。

池景灏直到上了车,才把文件夹打开,里面先掉出来的是三张照片,9岁的夏明甄,16岁的夏明甄,还有现在的夏明甄。

从小到大,她的变化都不大,一头短发总是那么精神奕奕,又瘦又高跟个假小子一样。

池景灏挑了下唇,目光柔软,紧跟着把照片先放到一旁,抽出那一沓名为唐健的资料。

他一页一页的读,每个字都看得很仔细。短短几天就搜集来这些资料已属不易,所以他并不奢望这些东西能有多全面。可每多看一个字,池景灏想杀人的欲/望就多一分。

车子停在路边,萧然有些好奇的回头看被池景灏攥得皱皱巴巴的几张纸,池景灏察觉到他的眼神,把资料丢给他。

萧然迅速翻了翻,脸色微变,怒道,“这种人渣怎么到现在还活着???”

池景灏有些疲倦的掐了掐眉心。

“打老婆孩子算什么男人?也怪不得他会做出那种事,把夏小姐”萧然说不下去了,低叹一声,“池总,你打算怎么办?”

池景灏没回答萧然的问题,这时目光紧揪着马路对面的某一处,沉着声音道,“别在她面前说这些事。”

萧然看过去,夏明甄背着一个书包,正从学校大门往外走。

池景灏的车很醒目,很多学生都不由自主地往这边偷瞧,夏明甄自然也看到了,和岳萌道别后,匆匆过了马路,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看到池景灏时,她脸上的表情称不上惊喜,反而惊吓的成分居多,“你怎么来了?”

池景灏只是很自然地把她手上的书包接过来,掂到沉甸甸的分量,问,“怎么这么重?”

夏明甄忘了自己之前的问题,回答,“刚开学,学校发书了啊。”

池景灏嗯了一声,“晚上想吃什么?”

夏明甄又想起方才的话题,漂亮的棕眼望着他,“公司不忙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不想见我么?”

赤/裸裸的一句话,问得夏明甄一怔,耳根烧得火辣,下意识去看萧然的反应,不过显然后者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稳稳当当的开着自己的车。

忽然,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过来,池景灏略带不悦的眼神睨着他,“在我面前,别看别的男人。”

“可萧然不是男人啊。”夏明甄险些被他的眼神蛊惑,呐呐地开了口。

这时萧然正在准备转弯,听到她的话之后险些撞上路边。

池景灏眼底划过淡淡的笑,夏明甄这才明白自己说了多拉仇恨的话,她其实是想说,萧然不是别人,谁想到一接触到池景灏黢黑幽邃的眼睛,就口误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池先生,我答应过我哥了,今晚要回去陪他吃饭的”

夏明甄没说谎,她的确和唐允叙订好了,但她不想和池景灏单独在外用餐也是真的,因为她现在有点搞不懂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她却知道,如果总是和他这样藕断丝连下去,她真的没把握自己还会不会那么意志坚定。

说完,夏明甄心里有些惴惴,怕池景灏会不高兴。

但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用那双能够蛊惑人心的眼神凝望她,“那这几天,抽出一天时间陪我吃个便饭?”

他的语气宠溺又有些谦卑,让她有一种他很怕她会拒绝的错觉。

夏明甄舔了下唇,明知远离这个罂粟一样的男人才是上策,可还是点了点头,“好。”

----------

池景灏找了唐健两天,还没得到什么结果,没想到唐健倒先找上了门。

唐健打来电话的时候,池景灏正在外面和人用餐。

“我知道你看上我家明甄了,她现在才十九岁,虽然成年了,但要是传到外界去,恐怕人家还会以为池总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池景灏接听着手机,想对方的合作商点了下头,随后用波澜不惊的语气道,“你想要什么?”

“池总真是痛快人。”唐健自鸣得意道,“其实我不贪心,池总给我一百万,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好。”池景灏说,“我会叫人联系你,你亲自过来拿钱。”

看池景灏这么轻易就点头,唐健还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说少了?不过有苗不愁长,这块大鱼只要还掉在嘴里,就不怕他偷不到腥。

把手机放到一旁,对面的合作商和池景灏也是熟识,便问了句,“池总是不是又有赚钱的好项目了?”

池景灏举起红酒杯,摇头轻笑,深不可测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

“是有人送大礼上门,我不好不意思不收,所以,也得回一份礼给对方才行。”

【番】以身试爱(78):你要是不心疼他,那就不用来了

【番】以身试爱(78):你要是不心疼他,那就不用来了

池景灏拿到手的那一沓资料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夏明甄的验伤报告。

那些验伤报告都是在她十五岁之前的,那个时间点恰好和她的母亲苏之莲患上精神疾病的时间相吻合,池景灏想,应该是苏之莲患病之后,再也无暇顾及夏明甄,所以便没有人带她去医院验伤。

而并不是唐健就此罢手。

夏明甄口中所谓的‘习惯’,应该是从小在唐健手底下‘锻炼’出来的结果。

池景灏派人将唐健接到了他在郊区的一间别墅,唐健到的时候,池景灏已经坐在客厅里边喝茶,边等着他了。

唐健对池景灏这个人略有耳闻,前几年经济萧条,哪个企业都做得不太好,池景灏接手池氏时,池氏和很多公司一样也在走下坡路。

不过这人雷厉风行的做派,加圆滑的处事手腕,再有一点精准的投资头脑,短短两年,池氏就从不温不火的中型企业变成了南城数一数二的上市公司。

而那个时候,池景灏才刚二十四岁。

“嘿嘿,池总。”唐健走到池景灏对面的沙发坐下,十分不客气。

面前这人自然有很强大的气场,毕竟不这样,他怎么能在商场上镇/压得住那么多老狐狸?

不过,在这人面前,唐健不觉得自己矮他一头。如果夏明甄有点手段,能牢牢地把这条大鱼给抓住,没准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享用不尽。

池景灏只是凉凉地掀开眼睑看了唐健一眼,很蔑视的眼神,直慑人心一般。

“那个,钱”唐健被看得一哆嗦,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直奔主题。

池景灏这时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看到支票,唐健的眼睛蓦地发光,起身就要过来拿。

前一刻,池景灏把支票又收了回来,唐健的手落了个空。

“想拿到钱,我有一个条件。”

唐健搓搓手坐回去,眼睛依旧等着支票,“您说您说。”

“今后你要是再敢动夏明甄一根汗毛,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低沉沉稳的声线幽幽地传来,没什么起伏,反而让人觉得奇异的寒冷。

唐健脸色有点发白,想辩解,但一对上池景灏高深莫测的眼,马上将话吞回去,只得点头,“我、我答应你。”

池景灏不屑地哼了一声,把支票放在桌上,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唐健几乎片刻都不没迟疑,把支票拿到手之后,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可那笑容还没维持太久,一左一右的手臂就被不知从哪里窜上来的人给架住。

唐健发蒙的看向池景灏,“池总,你这是做什么?!”

池景灏拍了拍西装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居高临下的望着被压得跪在地上的唐健,依旧是无波无澜的声音,“可是之前你对夏明甄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钱还是你的,但是以前的账,我也会一笔一笔的跟你好好算一算。”

闻言,唐健大惊失色。

之前听到秦刚重伤住院,他就有点踌躇,但一想到自己总归还是夏明甄的继父,这个男人总不会对自己也下手。

唐健现在屁/股后面欠了一大笔债,也是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找池景灏要钱。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做事竟然能做得这么绝?!

“池总,你这可是犯法啊!”唐健大叫道。

池景灏摇头,怪不得唐健一事无成,好好地家业也在一夕间被他败得干干净净,原来是没脑子。

“谁说我犯法了?我一没碰你,二没伤你,唐先生这话从何而来?”

唐健这时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究竟是跳进了什么样的火坑里,哆嗦着嘴唇,问,“那、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只是请唐先生在这里做客几天,我之前曾听说过美国CIA对付恐/怖分子有一种手段,叫水刑,不止让人不吃不喝,不能睡觉,还会在人的脸上蒙上布,不停地浇水,听说很多人经受不住这样的刑罚而精神崩溃”

“你、你不能这样”光是听着,唐健就觉得毛骨悚然,血色尽褪。

“我为什么不能?”池景灏黑眸微眯,“你对夏明甄动手的时候,她才多大?她不能反抗、不能挣扎,没人求救唐健,是时候你也尝尝这种滋味了。”

“除非你弄死我,池景灏,我要是活着,绝对会高发你!”

“你不是最喜欢吸粉儿么?”池景灏靠近唐健,低声道,“我会让人每天都满足你这点需求的。就算你去了警局,别人也只当你是吸/毒过量产生的幻觉罢了,放心,我的人都很小心,一定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的,唐先生。”

唐健瞪大眼睛,已然像个濒临死亡的人,满满的惊恐布满他的脸。

池景灏扫了一眼唐健的裆/下,已经有可疑的水迹渗出来,真是不经吓。

他起身,就要走。唐健气急败坏,随手抄了一样东西在地板上敲碎,在保镖反应过来之前,向池景灏的腿上划了过去。

是一个玻璃杯,尖锐的裂口划破池景灏的西装裤,但幸好他反应很快,伤口并不是很深。

“好好招待唐先生。”池景灏面色渐冷,没看自己的伤口,沉声对着其他人说道。

走出别墅,萧然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男人大腿上有些变深的布料,“要不要去医院?”

池景灏摇头,“不必,不是很严重。”

----------

夏明甄周二只有半天的课,不知道池景灏是不是有她的课表,中午刚下课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下午有时间吗?我去接你吃饭?”依旧是池景灏的做事风格,开门见山,丝毫不扭捏。

夏明甄想起自己答应过他要一起吃饭,可在那天答应他之后她就后悔了,一连几天打电话来他都没再提这些事,她以为他都已经忘了。

“我已经约了岳萌”

他没有马上开口说话,两人就这么彼此沉默着。

半晌,才听到他很轻的声音,“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这一个单音节当中听到了隐隐的失落。

他又嘱咐了几句,夏明甄才挂上电话,岳萌一直在她身边,自然听到了她和对方的对话,“你什么时候和我有约了?”

夏明甄咬咬唇,却没有心思回答岳萌的话,刚刚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他只有在生病的时候声音才会变这样——

夏明甄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算生病了,他那么大的一个人,身边还有萧然和殷贝琦操持着,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

心不在焉地回到家,夏明甄还是忍不住给萧然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夏明甄:‘池先生没什么事吧?’

萧然很快打了电话过来,夏明甄觉得有事,从床上蹭的坐起来。

“你现在在哪?”萧然在电话那边问。

“在家。”面对萧然,夏明甄自然没理由再找借口了。

“我就猜你没出去,还说和岳萌越好了”萧然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夏明甄听得出是在红楼。

萧然说,“你过来吧,今天池总生日,他一早就计划带你出去吃饭的。不过他状态不好,有点发烧,我和吴总他们根本劝不动他,你要是劝他的话,他应该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