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其他?哼!好个‘别无其他’!”凌千森重哼一声,把拐竖着搭在桌旁,坐下来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个尉迟凉也非善善之辈,你要是对他有什么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抽身比较好。”

“为什么?”权若水不由自主地脱口问出来,这才惊觉自己这一问,无疑是在向父亲说明自己很在乎尉迟凉。她轻咳一声,闪躲着凌千森的目光,解释的说,“他现在已经跟夏侯敬的独生女订了婚,而且夏侯嫣目前一直住在尉迟家。您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根本没必要说出来。”

凌千森深深地望着面色镇定的权若水,似乎在考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刚才自己说的话也不过是在试探她,但是又不肯定她跟尉迟凉是否有实质的关系。

但是,看现在的情形,她似乎对尉迟凉有情,却又好像是仅止于此,更多的信息他就无从得知了。

“好吧,你说多余,那就是多余的吧。我只希望你要忘了我们凌氏的大事,凌氏韬光养晦了这么久,总该要再崛起了。你可千万不能关键时刻掉了链,夏侯敬势必还会暗中襄助我的。”凌千森言尽于此,也不方便再久留。

他站起身来,走过权若水身边时,却清晰地听到一声嘲讽的笑,紧接着权若水说道:“我们凌家?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算凌家的什么人?估计连一把扫帚都不如吧?”

扭头一看,权若水的眼眶里积聚着晶莹的泪水,眸里的神色感交集,伤心,失望,痛楚,怨恨,委屈…许多从未在她表面上出现过的情愫,都在那一瞬间挥发出来。

凌千森怔忡地愣了愣,下意识地就要握住权若水的手,孩,你受委屈了!

但是,伸出去一半的手倏然顿住,凌千森冷哼一声,双手拄着拐杖,“你身上流着我们凌家人的血,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你想要认祖归宗,那就先彻底稳定好自己的事情,务必帮凌家再兴旺起来吧!”

说完,凌千森一步一步地走了,走得那样坚定,连头也不回。

权若水回过头去,看向刚刚关上的那空空如也的门口,心狠狠地痛了那么几下。

她无助地瘫坐在地上,任凭冰凉的地板侵入她白皙的肌肤,却也赶不上她心里的冰冷。

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看似慈眉善目却及有野心的人!从始至终,权若水都没有叫过他一声“爸”,就连那个最冷淡的“父亲”称谓也不曾叫过。

那是因为,她心里带着一股气,渴望着与世上唯一还跟自己有至亲血缘的父亲在一起,却固执得不肯叫他。

但是,凌千森从始至终就没有注意过这个细节,还总是口口声声的说他们是父女,却做着卖女求荣的龌一龊一勾当!

权若水抓挠着自己的心脏处,她很想剖开来看一看,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贱,心里为什么要如此渴望与一个丧心病狂的父亲相认?!他已经泯灭了人性,连女儿都不愿意认下来。

那自己究竟为什么还要执着地坚持下去?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权若水很久没有为了这些事情哭泣了。从她懂事以来,就不曾真的为谁哭过,只除了两个人。一个是尉迟凉,另外一个便是凌千森。

这两个男人,都是她命中的魔星,她逃不掉,也躲不开啊…

凌千森早已气定神闲地回到众人面前,还满面笑容地与几个老友谈笑风生,偶尔向他们引荐凌流月。

权若水再回到宴会厅时,已经把妆都补好了。不仔细看的话,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尉迟凉,见他还在奔波忙碌着,低下头走向保卫处,把自己的外套领出来以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开着车在霓虹灯闪烁的t市里到处转悠,大年初一这样对寻常人家来说特别吉祥团圆的日,她却茫然地找不到回家的了。

回夏侯家那个比外面还冷的地方?唔…

权若水头疼地把车停靠在边,紧紧地抓着左胸口,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日竟然越过越往回倒,连家都快没有了。

她努力习,努力工作,努力表现,到头来换到的只是那铜臭腐朽的金钱,任何情愫都买不到,而它们也与自己渐行渐远了。

为了帮助父亲和夏侯敬之间的协议,她把爱情抛下,毅然决然地帮父亲解决危机。

为了跟尉迟凉进一步发生关系,她把只知道利益的丈夫和父亲都撇在一边,跟尉迟凉共同进退。也曾经有一,她以为这就是今生的爱情了。可后来一步步挺近,便一点点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从一个棋盘跳到了另一个看似温暖的棋盘中,还同样是一枚孤单影只的棋。

至于友情,她哪里会有朋友?她害怕跟人倾诉,因为心里有多的秘密,把她胸口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万一告诉别人,别人又再告诉别人,她就会在顷刻之间死无葬身之地。

打起精神来,权若水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前行,在过一家很大的酒吧时,便把车停了下来。

“夜殇之都”内,新年夜里特别热闹,里面灯红酒绿,云集了许多寂寞的过客,都在这里寻找刺激。

这是姬御北旗下的产业,权若水心里也隐约知晓这件事。不过,也正是知道没人敢在姬御北的地盘里动手脚,她就走了进来。

坐在吧台前,看着舞池中央一个个摇头劲舞的男男女女们,寂寞地喝着鸡尾酒。

偶尔有男人前来搭讪,权若水都迅速又果断地找了各种借口拒绝,径自喝着酒。

耳边响起的dj舞曲劲爆又撩人,一阵阵口哨声充斥在四周围,权若水却依旧淡然地坐在喧嚣的吧台前,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她的魅力显然比那些随便一勾一搭就ok的女人显然要大得多,而且权若水常年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身上的气质也是令大多数人都难以抗拒的。她一向都很自信这一点,此时却觉得有些恼人。

在又有一个男人上前搭讪时,头也不回,蹙眉说道:“抱歉,我是自己来喝酒的,不打算跳舞,也不打算找人聊天,请你去找别人吧。”

“我也是独自来喝酒的,与你一样,也不打算跳舞和跟人聊天。但是,我想坐在你旁边的位置上,应该可以吧?”男人沉稳地磁性声音在权若水的耳旁响起,满含客气和稳重的语气。

权若水不禁讶异地挑眉,扭过头去一看,只见一个十岁出头的男人正端着一杯鸡尾酒在自己面前,举止优雅,谈吐成熟稳重,怎么看都跟那些登徒不同。

她点了点头,“你随便坐就可以,这里不是我的地盘,位置也是客人随便坐的。”

“好。”男人坐在她旁边,转着高脚椅,见权若水又快速地喝着鸡尾酒,含笑温声说道,“鸡尾酒如果像你这样喝,很快就会醉的。”

“知道,我今天…只是想换另外一种方式喝喝罢了。”权若水的舌头有些打结,她以前喝过很多种酒,也一向都是不会醉的。只是今天,她自己已经醉了,原本就打算彻头彻尾的醉一回的,正好忘却所有烦恼,好好地睡上一大觉。

男人温润如玉的气质跟尉迟凉有些相似,甚至还带着一种很有魅力的笑容,让权若水一时间看得眼都花了。

“另外一种方式?嗯,这倒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正如一般人都红酒,而有人却大口大口地像喝水似的把红酒喝光,还会招来别人的嘲笑。但是我想,他们在大口喝红酒时,也是乐在其中的。”男人淡然含笑,露出几颗皓白的牙齿,清澈的双眸里充满了善意。

权若水心里倒也不讨厌这样的男人,下意识地还觉得他跟尉迟凉有些像,便跟他闲言交谈了起来。

这厢,凌千森带着莫雄楚前去找姬御北。莫雄楚算是比较中立的身份,他并没直接跟姬御北有什么冲突,估计说情也会好一些。

“御北。”凌千森和颜悦色地对正在喂安千晨吃东西的姬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姬御北原本是打算给大妈的父亲面的,但是一看到他身边站着莫雄楚,冷冽地轻哼一声,根本不予理睬。

凌千森面色尴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莫雄楚已经走到这里了,也不好直接离开。于是,他走上前客气地说道:“这是端木市长的岳父,也是鼎盛国际的大股东之一,想必你也已经认识了吧?”

莫雄楚客气地伸出手去,温声说道:“少,幸会,幸会。”

“不认识。”姬御北淡漠地说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有伸出手去与之握手,而是继续喂着安千晨吃甜点。

安千晨此时此刻是超级郁闷的,她就想跟姬御北说:姬爷,爷!叫您老爷好不好?我已经撑得不能再撑了,居然还让我吃…

但是看到端木珩的外公出现,安千晨也不禁感到愕然。之前已经有好些大人物前来搭讪,都被姬御北嫌恶地支开了。现在端木市长的岳父大人到场,他为毛还不给面啊!

“…”莫雄楚嘴角一抽,怎么能不认识呢?他们之前明明也有打过照面的啊!他尴尬地看了同样无语的凌千森一眼,又对姬御北笑着说道,“少,这次鼎盛国际的危机,请凌天集团…”

还没说完,姬御北却忽然抬起头来,森冷地双眸凌厉地剜向莫雄楚,“我想起来了!你就是端木珩的外公吧?你那缺德外孙一直被你当宝贝似的宠着,结果做了多么龌一龊的事情,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既然他都已经到国外去留了,你就不要摆着一张让人见到就厌恶的老脸出现在爷面前了!”

“…”众人齐齐嘴角一抽,莫雄楚的外孙不就是端木市长的儿端木珩吗?那个t大原来的高材生,不是因为要接受更高的教育,所以才出国留的吗?

安千晨心中一紧,那次莫名跟端木珩出现在同一张床上,还差点做了对不起姬御北的事情,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端木珩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左思右想,她都觉得端木珩不是那样猥一琐的人,就算是真的喜欢自己,应该也会采取正当的方式来得到自己的,又怎么会掳劫和给她灌催一情一药一强上…

莫雄楚的老脸瞬间就被气歪了,他还一直因为端木珩竟然要一直在国外生活而痛心疾呢,姬御北居然就直接把这件事给捅出来了。本来世人都认为端木珩是正常出国,被姬少这样一描画,大家肯定就有所怀疑了。

他硬着头皮讪笑几声,尴尬地说道:“小珩年幼不懂事,出国历练历练,正好多在国外习一下知名的设计。我今晚找姬少是想谈谈鼎盛国际股价…”

“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不要打扰爷跟爷的老婆恩爱!如果惹恼了爷,爷的脾气可是怪异得很!”姬御北懒得听莫雄楚说这些废话,直接打断了他,义正言辞地说道。

“…”莫雄楚的额头上都要流出冷汗了,后背湿了好大一块。周围的人虽然不多,但也都是跟鼎盛国际有关的有头有脸人物,竟然都目睹自己被姬御北讥讽,真是丢死人了。

安千晨错愕得瞪大双眼,乖乖,莫家在t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姬御北居然就这样撵他走,真的是不仗义了…

“抱歉,打扰姬少了,你和令夫人继续。”莫雄楚快速说完,灰溜溜地离开了。

谁要是再让他出面找姬少,他就先跟谁急!没人告诉过莫雄楚,姬御北那一张毒舌一向都是得理不饶人的。如果没有理可以说的话,那姬少就会没理搅分,把人气得没话说。

莫雄楚一走,凌千森也不好再继续站下去了。他只是有些遗憾,这次没能帮到莫雄楚的忙,只是引荐了一下,莫雄楚就被姬御北言两语给嘲笑走了,还真是有些棘手呢。

他抬起头来,扫向就在附近的大女儿凌歆瑜,悄悄递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

凌千森老谋深算惯了,莫雄楚在这里吃了瘪,他可不想再被人笑话,还是躲躲再说吧。

姬御北揶揄地笑了笑,这些人都是酒囊饭袋,根本就称不上是他的对手,还一个个都来做说客,可笑至!

凌歆瑜再走到姬御北面前,刻意避开众人,蹙眉说道:“御北,你怎么能那样对莫雄楚讲话呢,好歹也是你外公带着去介绍你认识的。”

第236章 随时准备

“大妈,莫雄楚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我心中清楚得很。就连爷爷都表示不管这件事情了,您就不用操心了。”姬御北淡淡地扫了凌歆瑜一眼,恰好看到站在凌歆瑜身旁的凌流月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淡淡地扬起唇角,算是打了招呼,又带着安千晨一路挑甜点。

安千晨发现他跟凌流月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狐疑地回过头去看向凌流月,而凌流月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姬御北,似乎还带了些许的异样情愫…

“晨晨,在想什么?跟爷在一起时,一定要专心才行。”姬御北发觉小老婆有些走神,低下头看向她,邪肆地勾起唇角,“一会儿我们就回家,爷等着上你。”

“你说什、什么!冷情不是说,你一个月内都不要再跟我那个那个吗?”安千晨恶寒地看向姬御北的胯下,如果仔细瞅的话,到可以看见裤裆那里已经微微支起一个小帐篷,好像有东西在那里面向自己招手似的。

姬御北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萌宠的双眸,内心一阵狂热,更是恨不得能立即将她压倒在床上,疯狂地爱爱。

“爷已经给冷情打过电话了,他说前一个星期肯定不可以,一个星期后可以轻一些,不会有大碍的。”

“…您老准备得还挺充分呢…”安千晨恶寒地抽了抽嘴角,他怎么什么话都跟冷情说啊!害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每次都觉得冷情的目光里含着戏觑,还出言打趣地戏说他们俩…

“你说谁老?爷看上去很老吗?!”姬御北不乐意了,之前安千晨一句说自己老,他就神经兮兮地在凌天集团里连续很久都在问别人自己老不老,她现在居然又“老”这个词语了!

安千晨错愕地看着姬御北充满怒气的脸,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衰弱了,这厮变脸比变天还要快呢,“不老,你看上去很年轻,我刚刚那只是开玩笑来着。”

“看上去很年轻?那意思还不是说爷已经很老了吗!”姬御北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低下头,用额头顶着她的脑门,“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嫌爷年纪大?是不是?嗯?”

“…”安千晨风中凌乱了,郁闷地抬起头来,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额头,弄得自己额头也好痛。她没好气地嗔道,“还不是你刚才问我你看上去是不是很老,所以我才说你看上去很年轻啦!你这人可真是的,动不动就吓唬人。”

姬御北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大手悄悄地从上往下探进她的乳一沟内,动情地想要顺手罩上那颗嫩红的小樱桃…

“咳,姬三少,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尉迟凉的声音忽然不适时的响起,打乱了二人快速心跳的节奏。

安千晨闪躲地蹭向姬御北的怀里,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哥哥,但是她现在下意识地不想见他。那天夜里的事情,安千晨始终不能释怀。尽管哥哥最后又救了自己,但也是他派人把自己给掳劫去送给夏侯敬的。

尉迟凉心中一沉,小晨又在躲他了。莫雄楚就那样离开了宴会厅,所以尉迟凉没辙,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他和姬御北也算是有姻亲关系,姬御北至少也要给一点面子说几句话的。

姬御北睨向尉迟凉,正好,他也有话要对尉迟凉说。于是,点了点头,对安千晨低声说道:“晨晨,乖,你就在这里等爷回来,爷跟大舅哥说几句话,马上就带你走。”

“嗯,好。”安千晨点了点头,目送二人走向不远处的阳台。

姬御北回过头,见尉迟凉面露难色,冷笑着说道:“大舅哥,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浪费爷的时间,很有意思吗?”

尉迟凉回过头去看了看,宴会厅里的人都在各忙各的,并没人太注意这里。他诚恳地说道:“三少,请你放过对鼎盛国际的打压,好吗?再这样下去,鼎盛国际就彻底毁了。”

“是吗?爷怎么觉得你们反倒越挫越勇了呢?”姬御北勾起薄唇,冷冽地笑意瞬间袭上眼角。他挑眉看着尉迟凉,“明人不说暗话,那件事你知道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没商量!”

“交代?”尉迟凉错愕地望着他。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姬御北阴鸷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夏侯敬那老家伙还好好地活着呢,你觉得爷心里会好受吗?”

尉迟凉的脸色瞬间煞白,他就算再笨也听懂这些意思了,姬御北言下之意,是让他必须要把夏侯敬给处置了!

可是,眼下夏侯敬的势力盘根错节,如果强行从鼎盛国际里剔除的话,也无异于是将鼎盛国际连根拔起。届时,鼎盛国际势必会打乱,闹得人心惶惶,再也没有能力东山再起了。

姬御北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狠,尉迟凉算是真的明白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这样的要求自己是不能答应的,转身就要离开。

见他要走,姬御北出言讽刺道:“原先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安千晨卖给夏侯敬,原来是为了求荣,连你自己都卖给了他,还差一个安千晨吗?”

尉迟凉心里“咯噔”一声,先前他就猜测那视频是姬御北弄出来的,而且几乎是相当肯定。但这话突然就被姬御北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尉迟凉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面色惊疑不定地看着姬御北。

姬御北邪肆地笑了笑,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尉迟凉的肩膀,低声警告:“以后离她远一些,否则,别怪爷无情!”

这个“她”自然是指的安千晨,尉迟凉再明白不过了。

他木讷地愣在那里,任凭姬御北邪肆地笑着离开,也没有任何回应,心却渐渐地更加下沉了。

姬御北大步流星地走到安千晨面前,揽着她的腰际,温声说道:“晨晨,走,我们回家。”

说完,他带着安千晨向宴会厅的大门口走去,就连接下来的宴会都不想参加了。

安千晨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了尉迟凉一眼,尉迟凉神色呆滞,并没有看向自己。于是,她收回目光,安然地跟姬御北走了。

众人见姬御北离开,都是各种郁闷。他们是怀着不同的目的来参加宴会的,却远远不如来去自如随性惯了的姬御北更加夺人眼球,甚至也没人阻拦。不得不说,姬三少真的是太张狂,太不识好歹了!

这时的尉迟凉才有些反应过来,再向他们看去时,只能隐约看到那淡紫色的一角,刚好消失在大门处。

尉迟暖一直躲在阳台附近的角落里,悄悄跟着尉迟凉来的。但是尉迟凉和姬御北交谈的话乱七八糟的,她也没听懂,而且还听不清。但是刚好听到姬御北问的那一句为什么卖了安千晨,心里高兴坏了。

她快速冲上前,拥入尉迟凉的怀抱中,感动地说:“大哥!我就知道你最疼爱的人还是我!”

不管怎么样,大哥一直都是疼她爱护她的,而安千晨充其量就是个养女,不知父母其谁的野种有什么资格来跟自己争夺哥哥的关爱?

尉迟凉抱着妹妹,嘴角却挂着苦涩的笑。他望着已经没有伊人踪影的门口处,心中一阵疑问:小晨,你是不是真的不肯原谅哥哥了?

这厢,“夜殇之都”内,权若水喝得酒已经很多了,而她旁边的那位男士好像酒量还很好,一直都谈笑风生,谈吐依旧是温文儒雅。

慕容枫和白江闲来无事,跑来这里转场子,顺便再找个美妞上上一床。眼尖的慕容枫一眼便看见权若水正与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拿着贵宾特殊服务客房的黄金房卡向楼上走去,顿时眼前一亮。

“乖乖,白江,老子的眼是不是出问题了?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啊?”白江的目光正注视着舞池中那些跳脱衣舞的妙龄少女们,没有留意到权若水的情况。再加上嘈杂的音乐声和欢呼声四起,他跟慕容枫讲话也是漫不经心的。

慕容枫不乐意了,他伸出手去拧白江的耳朵,拉到耳边说道:“那个任你上啊!”

“啊!”白江错愕地眨了眨眼睛,红果果的风中凌乱了。他恶寒地把慕容枫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摇了摇头,吞咽着唾沫艰难地说道,“还是算了,你就算任我上,我也对你这种同类性别的人没有性xing趣啊,还是女人前凸后翘的模样更漂亮些…”

“靠!你丫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一句话都听不懂!”慕容枫顿时面色铁青,一拳抡圆了就甩上去了。

白江连忙闪躲开,嘴角一抽,“喂喂喂,不带你这样的吧?想要让我上你,还来强迫型的!要不你去找雷扬吧,我实在提不起性xing趣来嘛!”

这下慕容枫听懂了,他震惊地愣了愣,随即冲着他耳朵低声咆哮道:“靠!白江你大爷的!老子说的是看到权若水了,而不是说老子自己!”

白江被他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闹了半天才明白。

乖乖!他终于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信息室的内部绝密室,把监控画面调换到特殊服务客房的房间里。

为了安全起见,慕容枫并没有询问别人关于权若水和那个男人在哪里开的房,只是一间接一间的找。

特殊客房设立在四楼,是专门招待一些比较有钱的人用来一夜恩爱的豪华客房。之所以说是特殊服务,主要也是因为里面有一应俱全的qing趣用品,就连手铐和皮带等一些生猛又狠戾的qing趣用品,也应有尽有。

其中更不乏壮一阳用品和qing趣一仿一真一器具了,保管就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来了,也能够在这里有谷欠仙谷欠死的感觉。

白江神经凌乱地看着慕容枫快速调转着监控和输入条码,紧接着,画面切换到每一间客房的各个无死角的地方,一间挨着一间的搜寻着权若水的身影。

那画面中出现无数个或穿着qing趣nei衣搂抱在一起的,或者是赤条条的69式huan爱的,还有一些正在进行huan爱前的热身爱fu与舔一舐,看得慕容枫和白江一阵心猿意马…

对于这些高科技的追踪和监控东西,一向都是雷扬最为了解的,而且手段非常高超。慕容枫其实也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只是不如雷扬更加认真负责罢了。白江不禁诧异地问道:“这些你是怎么弄来的?我记得这些特殊服务客房是没有安装监控探头的啊!要不然那些客人也不会住下来的。”

慕容枫鄙夷地撇了撇嘴,讥诮地睨了他一眼,“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对外当然会宣称没有监控探头啦,咱们内部还是可以有的。”

“额…三少允许的?”

“额…算、算是吧…”

白江郁闷了,他隐隐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你这样一说,分明就是说三少也不晓得你私设监控探头的事情!万一被发现的话,那你又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我现在等于是知情不报,也绝对逃不了干系!”

慕容枫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手指,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的,放心吧。之前包厢里的监控画面只录前面十分钟,结果三少奶奶出事了,还好没酿成大错。于是后来主管放聪明了,另外在每个包厢里又建立了一套新的监控系统,以备不时之需。结果,三少上次就正好把要亲吻三少奶奶的端木珩给逮了个正着。你想啊,万一哪天三少奶奶被诱一拐到特殊服务客房里去,又正好被咱们看到,及时施救并且通报三少,岂不是大功一件吗?”

“…你为毛总是盼着三少奶奶再次被诱一拐?还嫌她不够悲催的吗?三少也快被一次又一次地掳劫事件折腾惨了。”白江紧皱着眉头,恶寒地说道,他认为慕容枫绝对是头脑不清楚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不靠谱的话来。

第237章 情殇伤人

慕容枫也愣了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你怎么总是拆我的台呢!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嘛!再说了,这些比那些专门拍摄的那种大片儿要好看多了,而且还都是现场版,那声音叫一个叫魂啊啊啊——”

说着的时候,他还特意学着女人叫一床的声音嚎了两嗓子,雷得白江一愣一愣的。

终于,画面切换到权若水所在的那个客房里,只看见权若水被放在床上,一个上半身都脱了的男人正在褪下她身上的衣服。

白江惊叹地低呼一声,“呀!权若水还挺有料的呢,不穿衣服时居然都是硬一挺的浑圆!”

“你个色一胚,还说我不该弄这些视频设备,要是不监控的话,权若水在床上有多一骚能让你看到?”慕容枫贼兮兮地说着时,还不忘拷贝光盘,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此刻地权若水已经醉得够可以了,她隐约觉得自己是在跟尉迟凉做一爱,而且还是用那种近乎癫狂地舔一舐。

qing趣一跳一蛋在把她的身体都弄得春潮如水般倾泻后,男人高涨的yu望也被撩起,一点点进入她的领域,瞬间就被她的紧致所感染,忍不住闷哼一声。

身下的柔软处被异物填满,不断地进一攻着,也撩拨着她浓浓的情yu。只是这样的欢愉里,似乎多了一丝温存,让权若水不禁有些恍惚,尉迟凉每次都是很暴一虐一疯狂进一攻,今天怎么改温柔路线了?

对方轻车熟路地亲吻着权若水的每一寸肌肤,还在她丰满的浑圆上驻留,她也毫不矜持的回应着。她快要被逼疯了!每次都是要偷偷摸摸的做那种事,而且还要忍受着被人指指点点,如今又要受夏侯嫣的气!

想到这里,权若水狠狠地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无助地哭道:“你个滚蛋!分明就是仗着我心里有你,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欺负我!”

“嘶——”男人肩膀一阵吃痛,听到权若水含糊不清的话语,还带着些许哽咽。再推开她一看,她那原本精致的面孔上都是泪水,有些心疼了。

原本狂躁地性子也渐渐低缓下来,他克制着自己浓浓的情yu,温柔地安慰着她:“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你别哭了。”

权若水一听,顿时嚎啕大哭,搂着他的身子,呜咽着说道:“我不信!我不信!你的承诺都太假!赶紧让那个臭丫头离开你,我就放心了!”

“好,回去以后我就让她离开。”男人顺着权若水的话说,语气温柔而又充满了涵养。

他原本只是不经意地在一楼大厅里看中权若水,忽然萌生那种想要一亲芳泽的想法,哪怕是一夜一风一流也好。可是现在看到她这样酒醉后无助的哭泣,他的心里也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