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净他说想要等到结婚的时候才……可是你和苍遥,应该不是拘泥于这点的人吧。”又或者该说,让她真正惊讶的是然然没动手。毕竟在君玥惜的印象中,白悦然素来是随心所欲的人。既然是和苍遥在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哪里还有到口的肉不吃的道理。

“只是答应了我妈的要求而已,说什么要等到我能为自己的事情负责的时候,才可以和苍遥上床。”白悦然道。

“哎……”君玥惜叹了一口气,双眉微皱着,“原本还想从你这边取点经呢。”虽然可以和净结婚让她很高兴,但是莫名的,快要临近晚上了,她又有点焦虑起来了。

“用不着担心,按着你平时的步调来就好,反正你和凌净,平时不也就差了这最后一步嘛。”白悦然老神在在地道。

君玥惜一琢磨着,貌似也对,“那第一次,是不是真的会很痛?”她忍不住地问了一个其实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因人而异吧,也听说有完全不怎么痛的。”白悦然回答道。

然而,当天晚上,君玥惜却还是体验了一把痛得和杀猪一样的感觉。

“凌哥哥……好痛……痛……呜呜……”虽然平时君玥惜会喊凌净的名,可是一旦发生一些突发状况了,例如满月的疼痛、情绪失控的时候、又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凌净只得一边先忍着不动,一边不断地亲吻着君玥惜,柔声地诱哄着,“乖,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痛了。”

“可是……”

“放松,如果小惜真的太痛的话,我可以退出去。”

凌净那张隽秀的脸庞,此刻夹在着痛苦和欢愉,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隐忍,光洁饱满的额头处沁着大滴大滴的汗珠,肌肤涨红着,可是那双灰色的眼眸,却又是如此温柔地凝视着她。

所以就算难受,他也会为她而忍着,就算是忍得再艰难再痛苦,也会忍着!

君玥惜咬咬牙,双手勾住了凌净的脖颈,“别……别退出去,进来好了,我其实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好久了!我想让净快乐,如果净觉得快乐的话,那么这些痛对我来说,都是可以忍耐的。我想要成为你的人。”

对于任何男人来说,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说这样的一番话,都会更加的想要去占有着对方。

“如果痛的话,就抓着我的肩膀。”凌净道。

“嗯。”

等到凌净开始冲刺律动的时候,君玥惜终于明白为什么电视上,那些男女在关灯睡觉后,天亮之后,导演往往给一个男人后背满是抓痕的镜头了。

她不知道她到底在凌净肩膀后背抓了多少次,不过她倒是明白,在一开始的疼痛过后,渐渐的,感受更多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欢愉。

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儿,就是这种感觉吧!

“净,我爱你,我一定会好好的做你的妻子的……”她在迷迷糊糊,即将陷入昏睡之前,口中还这样地喃喃着。

“我也爱你。”凌净看着已然睡着的君玥惜,撩开她的额发,温柔地亲吻着她的眉心,还记得以前,他一直在埋怨着老天给他的命运,可是当她逐渐走进了他的生命时,他却感谢着老天了。

“小惜,可以成为你的命依,是我最庆幸的事。”他这样说着,唇角边,尽是宠溺的微笑。

书房中,苍遥站在白逐云的面前,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反倒是白逐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苍遥。

片刻之后,白逐云开口道,“你真的想要那个位置?”

“想要。”苍遥沉静的回答道。

“那个位置,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坐上去的。”

“我知道。”

“为什么突然想要做那个位置?我以为你并不是一个心急的人。”

“想要更强大,强大到足以站在她的身边。”

白逐云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从对方只是一个小男孩开始,他可以说也是看着苍遥长大的。

从男孩,到少年,再到如今的男人,白逐云看着苍遥一路成长至今,当然,这其中有他推了一把的作用,更多的却是这个男人自己的努力。

而苍遥努力的所有动力,都只是为了然然!

从这一点来看,白逐云至少是满意的。

“你要的那个位置,我可以给你,不过你也知道,要做上那个位置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白门内多的是人虎视眈眈,我所能给你的,只是一个机会,能不能上位,最终还得看你自己的能耐。”

“那就已经足够了。”苍遥道。

“那好,回头我会和莫峰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下。不过要让白门内的人心服口服,不好好表现可不行啊。”白逐云微微一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提醒着道,“对了,可别有什么事儿,不然然然那边,我可交代不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白逐云的眼神和表情,却丝毫不是交代不了的担忧。对于他来说,最在乎的是海心,第二在乎的是女儿,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他从来都不在乎。

在他看来,就算苍遥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那只说明他没有能力站在然然的身边!

806

“我不会有事的。”苍遥这样回答着。

当白悦然从父亲的口中知道苍遥想要坐上的位置是白门的管事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

“爹地,你在开玩笑吗?”白悦然生生倒抽了一口气。历代以来,白门的管事,哪一个不是为白门立下了赫赫功劳,才坐上那个位置的。白门的管事,可以说是白门的第三把交椅,掌控着白门内部的生杀大权,同时也是白门的一把剑,一把对外的利剑。但凡是白门和外面有所争端的话,那么管事就是负责解决争端,冲在最前面的人。这样的位置,是用踩着血踏上去的,一个不慎,甚至会丢了性命。

“然然,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和你开玩笑。”白逐云轻啜着茶,老神在在的回答着女儿。

“所以现在他正在执行考验任务吗?”白悦然努力压下着飞快的心跳,强自镇定着情绪问着。

对于想要当上管事的人,白门会赋予一些任务,美其名曰是考验,实则是一些很棘手的事情,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当然,若是真能完成的话,在白门内的声望也会增加不少。

“是啊,他要我给他一个机会,正巧最近白门最近因为地盘的事儿,和其他帮派有了冲突,所以我就让苍遥带着人去解决一下。”白逐云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只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爹地,你明知道我和苍遥的关系,为什么还要他去做这种事情。如果是管事位置的话,那么只要将来我……”

“然然!”白逐云打断了女儿的话,面色严肃地道,“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女儿,而且背后有你母亲的君家在扶持,所以将来继承白门,没有人敢说什么,可是苍遥和你是不一样的!甚至不用等你继承白门,我现在就可以直接把管事的位置给他,可是这样的他,在白门是立不住脚的,没有几个人会真心的听命于他!”

白逐云的这一通当头棒喝,倒是让白悦然的头脑彻底的冷静下来了。她知道,父亲说的都是实话,苍遥和她的出身,就注定了在白门中,苍遥付出得要比她多得多。

她明白,苍遥如今在白门中的地位,已经受到了不少的争议,也许也正是出于这点,所以遥才会要亲自去争取管事的位置。

可是……白悦然深呼吸着,就算头脑冷静下来了,能够分析利弊,可是心跳却还是那么快,快得让她感觉到一阵仓惶和紧张。

她知道,她在担心害怕着。

“爹地,遥现在在哪儿,我要知道!”白悦然深呼吸了一下,开口问道。

“那边现在还危险着,如果你想要见苍遥的话,睡一觉醒来了,自然就能见到。”白逐云淡淡道。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见到遥!”白悦然目光直视着父亲,没有丝毫的退让。

白逐云的眼睛微微眯起,眸中隐隐已经有着动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现在去找苍遥?如果发生意外怎么办?你难道忘了,你是你母亲的命依吗?”

白悦然瞪着父亲,这双和白逐云有些相似的眼眸中,闪着某种决心,“我没有忘,可是对于我来说,遥也很重要!我要去找他,现在!爹地你尽可以多派些人在旁边保护我的安全,我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有性命危险!”她知道,她的命不仅仅关乎着自己,也关乎着母亲。

父女两个就这样对持着,谁都不肯让步,直到君海心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好了,你们两个刚才的话,我也听到了一些了,就让然然去吧。”

白悦然蓦地一喜,她知道,在家中母亲的话往往是最有决定性的,一旦母亲做出了什么决定的话,父亲通常都会同意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的话,父亲是不会违背的。

果不其然,白逐云的眉头微微一蹙,并没有立即拒绝,只是道,“海心,那地方很危险,就算我派人跟着然然一起去,但是却不能保证她一定不会受伤。而且如果有个什么万一的话……”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话中的意思,其他两人却都明白。

“我相信然然,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君海心说着,走到了白悦然的跟前,“然然,如果小遥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的话,妈咪不会拦着你,只是你要想清楚了,你真的爱他吗?爱到愿意为他去涉身险地?”

“嗯,很爱他!就像妈咪爱着爹地一样。”白悦然声音无比清晰地回答道。

白逐云的眸光微微一动,看来他还是被妻子和女儿给打败了,“好了,我会让莫峰带你去苍遥那边的,不过你要知道,你的第一优先,永远都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

白悦然得到了父亲的首肯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白逐云从背后环住着君海心的腰,把脸贴上了她的脸颊,“海心,你总是那么偏心然然,你明知道然然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如果真的有什么万一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因为然然是真的爱小遥。”君海心道,“这些年,因为我的关系,然然一直受着束缚,她和小惜明明是同龄的孩子,可是小惜却活得远比她轻松得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让然然少一些束缚,尽量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

白逐云没再说什么,只是双手紧紧地搂着君海心,搂得死紧死紧。她想要给女儿更多的自由,而他,却不能失去她……

当白悦然在莫峰的代领下,找到苍遥的时候,冲突已经接近了尾声,在他的周围,已经倒下了一大批人,而他身上满满的都是鲜血,让人根本分不清有多少是他的,又有多少是别人的!

像这种冲突,很少会动用到枪支,更多的是彼此靠身体的搏击去争胜论败。

807

白逐云以前也曾在万无一失的前提下,带她见识过这种场面,可是没有哪一次,让白悦然像现在这样揪心。

她远远的看着,而苍遥的身形还在继续动着,不断地有人倒在他身边,月色下,他面无表情,那双眼睛透着的是一种无情的冰冷,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浓郁而锋利。他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把要把面前敌人全部砍尽的利刃。

“我要下车。”白悦然对着莫峰道。

“现在外头还没结束,等结束了,我会让小姐下车的,白先生交代过,最优先的是保护小姐的安全。苍遥目前的情况看来,并没有危险。”莫峰回道。

“让我下车,莫叔叔,我不想把这话重复第三遍,如果担心我有危险的话,就让人跟着我!”白悦然冷声道,那口吻、目光,还有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服从。

果然……不愧是门主的女儿呵!莫峰如此想着。

没有再阻拦,莫峰跟着白悦然一起下了车。

白悦然知道,这种时候,她首先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安全,可是同时,她也要保护苍遥的安全。

当白悦然出现在苍遥面前的时候,他那无表情的脸孔,在刹那间转为了惊讶,“然然……”

“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突然对爹地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你以为这是过关游戏吗?失败了还可以重来一次。”白悦然厉声地道,之前对他的担忧和紧张,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我从来都没有把这个当做游戏,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真正强大到足以保护你,将来能够真正地站在你身边。”苍遥说着,沾满着血的双手却刻意得没有去碰触她。

“为什么一定要你保护我呢?我也可以保护你!”白悦然道。她从来都不愿意做一个只会被人保护的人。

她……也想要保护他吗?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情竟是如此的喜悦。“我很高兴,然然你会这么说。”苍遥俯下身子,视线和白悦然的视线平行着,“那么等我真的需要保护的时候,就请你保护我吧,可是在这之前,就让我来保护你。”

那是他的愿望,也是他为此一直所努力着的事情。

所以,他希望她此刻只是在一旁看着,看着他所做的这一切。

所以,他希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的双手可以不用染上任何的血腥。

所以,他会变得更强,强到让她一生无忧!

苍遥继续冲到了最前面,这把剑仿佛比刚才更加的锋利,强悍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白悦然怔怔地看着苍遥,现在的他,和她第一次看到的他,是如此的不同。这些年,他在一点点的改变着,而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变得如此的耀眼夺目了?!不仅仅是她,还有白门那些跟着他的人,显然也被他所震撼到了。

直到事情结束,苍遥再度走到了白悦然的面前,她才骤然回过了神来。

“然然,你先和莫叔回去,我这里善后一下,换身衣服就会回去……”他的话还未说完,她已经一把拉住了他。

“有受伤吗?”白悦然问道,盯着他的眼神中尽是紧张。

他楞了楞,随即微微一笑,“没受什么伤,这些血都不是我的。”

她蓦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没有受什么伤。

“然然,松开手,别太靠近我,免得这些血沾到了你的身上。”他出声提醒道,可是她却反而一个跨步上前,猛然地抱住了他。她的脸靠在他的胸前,脸颊上,发丝上,都蹭到了站在他衣服上的血。

血腥的气息,在刹那间涌入着她的鼻尖,带着一种让她厌恶的味道,比起杀人,她更喜欢做的是救人。就好像有些黑暗的东西,她明知道存在,却乐得在父母的保护下,不去面对,结果却让其他人来承担着本应她来承担的东西。

苍遥的气息,混合在这血腥的气息中,可是那种厌恶的感觉却并没有升起来,因为她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然然,你这样会沾到血的!”苍遥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白悦然抬头,“就算沾上了,那又怎么样呢?”身上会沾上多少的血,她根本就不在乎,此时此刻,原本紧张的心情,在抱住他的那一刻,终于平静了下来。

心中,突然明白着,她此刻想要的是什么!

“莫叔叔,麻烦把车钥匙给我。”白悦然转头对着莫峰道。

莫峰把车钥匙递到了白悦然的手中,同时不放心的问道,“小姐,你要车钥匙是……”

“我和遥今天不回家了,还请莫叔叔你和我爹地妈咪说一声。”说完这句话,白悦然拉起了苍遥的手,直直地朝着莫峰之前载着她的那辆车子走去。

苍遥怔怔地看着那只紧紧握着自己的纤白素手,脚步情不自禁地跟着她,她刚才在说什么呢?刚才的话,他像是听懂了,却又像是听不懂。

莫峰则是一阵头大,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白家大小姐的任性,不过想当初,白逐云其实也是任性得很。如此一想,莫峰倒是又觉得遗传果然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认命地掏出了手机,莫峰拨打着白逐云的手机号码,“白先生……对,是我,小姐没事儿,很平安,苍遥也没什么出什么状况,表现得比我想象得更好。不过……小姐让我和您还有夫人说一声,她和苍遥今天不回家了。”换言之,是要在外头过夜了。

电话的另一头,莫峰本以为至少会听到生气的质问,却没想到,听到的是低低的呢喃声,“是吗……倒是没想到,然然还真的是下定了决心,不过算了,也是那小子的运气吧。”

“不用拦下他们吗?”莫峰瞅着白悦然和苍遥已经上了车。

“不用了。”白逐云说完,挂上了电话,而他的身旁,是君海心。

“是谁的电话?”君海心在一旁问道。

808

“莫峰来的电话,说是然然今晚和苍遥不回来了。”白逐云回道。

君海心眉头微微一蹙,自然是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了。

“怎么,担心女儿吗?”白逐云低头亲了亲君海心的侧面脸颊。

“总有点奇怪的感觉。”虽然明知道女儿和苍遥恋爱了这么多年,某些事儿就算发生了,也是极其自然的。可是当这事儿真的要发生,却还是会有一种冲击性的感觉,“不过既然然然已经决定了,那说明她已经想好了,能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了。”君海心想了想道。

白逐云一把把君海心抱上了床,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那你呢,也会对我负责任吗?”他的唇流连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地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君海心道。

“就算再老,我也要说。”细碎的吻,从她的耳根一直洒落至她的唇边,“海心,你要对我负一辈子的责任。”

她扬起眼帘,入眼的是他那满头的白发。他的头发,已经白了这么多年,每一次看到他这一头的白发,就会让她明白他爱她爱了多久。而现在,她的银丝也开始多起来了,可是她却没有一点排斥,总有一天,她会和他一样,满头的白发,但是他们的彼此的手,依然会是紧紧牵着的吧。

“好,一辈子,我都负责。”君海心双手揽住了白逐云的脖颈,主动凑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而另一边,白悦然开着车,苍遥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厢内,是一阵沉默,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白悦然才突然出声道,“你有特别喜欢的酒店吗?”

“……没。”

“那就去君家的酒店吧,外公给过我一间套房,我喜欢用自己的东西,不太喜欢和别人用一样的。”

“……好。”

白悦然把车开到了君家在b市的一间五星级的酒店,当她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泊车的小弟吓了一跳,男的身上沾着不少的血,而那女的,虽然没那男的这样夸张,可是身上也沾着一些。

这两人,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被人打劫了……或者是打劫了别人!

没去理会对方的惊讶,白悦然牵着苍遥的手,走到了前台处,对着订房的工作人员道,“我要7108的房间钥匙卡,专属密码是541102,白。”

工作人员一愣,好一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手指飞快地在电脑键盘上输入着讯息,然后把钥匙交到了白悦然的手中,“好的,白小姐,这是您的钥匙卡。”

白悦然接过钥匙,拉着苍遥朝着电梯走去,而一旁的工作人员此刻凑到了提交给白悦然门牌钥匙的员工身边,“要报警吗?那两个人身上这么多血的,会不会是在外头犯了什么案啊?”

“报什么警,你知道那女的刚才要的是什么房间的钥匙卡吗?7108的那间!”

“那间房间不是据说是给君老爷子的外孙女的吗?好像还是白门的……”

“白门门主的女儿啦!”

所以,君老爷子的外孙女,白门门主的女儿,大晚上的,拖着一个男人来开房?!

一群酒店的员工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再说什么。

这种事情,看到了也只能当没看到吧。

嘀嗒!

钥匙卡放在了感应器上,门应声而开。白悦然拉着苍遥进了房间,一路走进了浴室。在君家在b市的几家五星级酒店中,她都有一间专属的房间。只是她基本也没怎么来这里呆过而已。

浴室里的灯光落在两人的身上,也让彼此更加地看清着对方。

白悦然看着苍遥,他的发丝上、脸颊上,沾着不少的血,而他的衣服上,则有着更多的血。

“真的没有受伤吗?”她问道。

“没有。”他回道。

“那把衣服脱了。”

“好。”

在她的注视下,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开始解开着身上的衣扣,然后一件件地褪去着身上的衣物。精瘦结实的身体,随之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身上再无一丝遮掩,他的皮肤本就很白皙,身上那些疤痕,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白悦然的手指轻轻抚上了苍遥的身体,就像是在仔细地检查着有没有新增的伤口。

好在都是老的疤痕,并没有新伤,尽管身体处有几处淤红,可是却都没有破皮见血。

直到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遥,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白悦然突兀地问道。

漆黑的眼瞳倏然变得更加幽深,“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他喃喃着,心中隐隐明白着什么,可是却又不敢说出口,怕这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你想要成为我的人吗?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是我的。”她眸光直视着他,声音无比清晰地道,“当然,我也会成为你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只是,在我心中,你永远不可能会成为最重要的,你也愿意吗?”

她坦白地说着,不想要对他有任何的隐瞒。

“我知道,你最重要的是夫人吧。”他拉起了她的手,轻轻吻着她的手心,他知道的,从来都知道,从10岁的那年,他知道了她是夫人的命依时,就知道了自己的这个主人,心中最在乎的人,该是她的母亲。就连她这条命,都是为她母亲而存在的。可是“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只要你在乎我,爱着我,我就已经满足了。”

即使内心深处,还是有着抑制不住的贪念,可是他知道,这已经是她所能给予他最多的了。

门主呢,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情,因为自己不是夫人的命依而不甘着,可是同时却又因为夫人的爱而满足着!

在满足和更多的贪欲中挣扎着……

她的手心被他吻得灼热无比,她看着他把她的手心摁在了胸口处,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

然后他慢慢地俯下身子,脸颊轻轻摩擦着她的耳鬓,薄唇轻启,“然然,这里,早就已经是你的了,而这个身子,你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

809

夜风般的声音,是蛊惑,是引诱,更是一种表白。

她吻上了他的唇,把他的手同时拉到了自己衣服的纽扣处,“那么你呢,想要我吗?”

“想要。”无数次在梦中,他用着自己的欲念在占有着她。太想要她了,想到身子都会隐隐作痛。

“好,我给你。”她笑着,引领着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身体的纠缠,拥抱,在温热的水流中冲刷着彼此的身体,犹如两个嬉戏的精灵。

他的手随着水流,划过她身体的肌肤,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抚摸。他的眼中是对她的痴迷。沐浴在水中的她,太美,却也让他有着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明明她已经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可是他却依然觉得这像是一场梦。

苍遥起身,把白悦然抱出了浴缸,用着浴巾仔细地擦干着她的身体,再把她打横抱起,走到了卧室的床边。

他的黑发还淌着水滴,因为低头的关系,水滴一滴滴地低落在她的脖颈和胸前。他把她轻柔地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然然,你真的不后悔?”他盯着她低哑地问道。

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的折射下,竟然是这样的美。而他这张漂亮的脸庞上,此刻带着一丝扭曲那是他在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本能。

“我为什么要后悔?”她反问道。

“我只是你的玩具而已,而你,是我的主人,就算你不把自己交给我,也可以得到我的。”从一开始,他和她之间就不是对等的。所以就算她什么都不必付出,依然可以得到他,而他,永远都不会背叛她!

当他这句话说完的时候,突然只感觉到她的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下一刻,她已经把他压在了身下。

他的脊背贴着床,而她则跨坐在他的身上,令得他的身体更加的炙热。

她俯低着上半身,突然一笑,“是啊,如果我只是想要得到你的话,的确是很容易呢,想玩的时候,就可以随便玩弄你,而不想玩的话,就可以把你丢到一旁,然后等到哪天出现了比你更漂亮,更让我中意的玩具,就会把你彻底的抛弃。”她一边说着,右手的食指一边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滑动着,指尖擦过他的肌肤,似挑逗又似惩罚,“遥,你真的只想当玩具吗?”

不,不是的,他其实……并不想仅仅只成为她的玩具,他想要成为她重要的存在,会让她挂念,会让她觉得是不可或缺的,“不要……把我丢到一边,更不要……抛弃我……”他喘着气,几乎是艰难地从口中吐出了心中真正的想法。

“真乖。”她笑笑,手指却一路往下,探向了更深的地方……

当她的手指上下滑动的时候,他的喘息更急了,“别……再下去的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一旦本能占据上风的话……

“再这样下去的话,会怎么样呢?”她低着头,俯视着他,他喘息的样子,他身体因为她的抚弄而绷紧颤抖的样子,他那黑发贴着脸颊的样子,还有身体隐隐浮现的那些绯色,都让她想要继续看下去,也让她觉得他是无比的“可口”的。

看来,自己果然是有些恶趣呢,白悦然这样想着,唇贴上了对方的胸前……含住,细细的啃咬着,吸吮着,然后让他的身体颤栗得更加厉害。

“遥,你知道吗?从我让你喊我的名字起,我就不再把你当成我的玩具了,而是我想要去爱的男人。”她呢喃着道,“以后我也不会再有其他的玩具了,对我来说,我现在已经过了想要玩具的年龄了。”

她说着,舌尖突然又舔了舔的下颚,然后顺着他的下颚,流连在他的喉结上,那儿似乎是他的敏感带,每每当她舔过的时候,他的喉结就会剧烈地滑动着,喘息声也会变得更大,让她就像是发现了宝库的小孩似的,不断地发掘着他的敏感处。

“然然……”他的声音沙哑无比,身上早已是绯红的一片,他的双手深深地陷入着被褥中,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然是在用着全身的力量隐忍克制着自己的YU望。

“如果想要我的话,仅仅喊我的名字,是没有用的。”她的声音,就像是羽毛一样,勾动着他心底最深沉的某些东西……

下一刻,他猛地翻身,再度把她压在了身下。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处滑落下来,他的眼眸,迷离而执着,还有这那深不见底的渴望以及……担心。

他对她的渴求太多,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会伤到她。

她像是看透了他的顾虑,主动地揽住了他的脖颈,身体紧紧地贴住了他,“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娇弱。”

她的话,摧毁着他最后的一丝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