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啸了足有一炷香时间,只觉心中郁气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情也变得疏朗起来,感应一□□内的内力情况,饶是这内力带不回主位面,他心中也是欢喜无限。

“哪来的贼厮鸟,在这边瞎嚷嚷,差点搅了大爷的买卖!”陈不疑正自舒畅,忽然听到远处有个粗豪的声音隆隆响起,越来越近,他随声看去,却是个□□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一条皮裤的粗壮大汉,满脸横肉,眼神凶恶,手上握着一支八棱铜锤大步而来,一见陈不疑不过是个看起来不足弱冠的少年,哪怕腰间悬着一把剑呢,但是这么点人,哪怕一出生就练武呢,又能有多大本事,便起了轻视之心,“嘿嘿”笑了两声之后,便狞声道:“原来是个小白脸,倒是好些年没见着了!小白脸好啊,肉嫩,正好给我家两儿子也开开荤!”

陈不疑顿时皱了皱眉头,他虽说跑到漠北来找这帮邪道好手的麻烦,但是华山派对这些人的了解也不多,毕竟,这里太远,他们也很少进入中原,以免引起正道的追杀,一个口口声声吃人肉的家伙,陈不疑竟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这种人也实在是太恶心,陈不疑听他这么说,心中便生出了杀意来。

那大汉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通报姓名什么的,就这么提着那支八棱铜锤,向着陈不疑攻来,这人肌肉虬结,体格高大粗壮,一双胳膊,足有近千斤的力气,那比南瓜还大一圈的铜锤拿在手上,却是轻巧灵活得很,陈不疑自然不能跟这人硬碰硬,因此,直接拔剑出鞘,一招“紫气东来”直接刺向了那大汉的胳膊。

那大汉惊疑了一声:“咦,你这小白脸是华山派的?嗯,算了,漠北这么大,等把你宰了,再剥皮拆骨大锅煮了,华山派难不成还能掐会算,知道是我老熊杀了你不成!”这人在大漠这边也是横行惯了的,就没他不敢惹的人物,嘴里不过两句话,陈不疑却是气定神闲,压根没有因为他的言语有所惊动,见他抡着铜锤砸向了自个的剑,手腕一动,已经飞快地变了招,他手上这把剑不过是寻常的华山制式长剑,虽说也是精钢的,但是,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要是跟那铜锤硬碰硬,铜锤可能会被削掉一层皮,自个这长剑却要被砸弯了。

陈不疑也不是什么没有打斗经验的菜鸟,他对此人极为厌恶,因此,打算速战速决,手上剑招变化极快,却是让那大汉以为他是华山剑宗的,要不然,哪有这般高妙的剑法,便想着欺他年少,气力不济,想以内力压迫,因此,一支铜锤舞得虎虎生风,没头没脑地向着陈不疑砸了过来。

这种重兵器虽说很多时候比较占便宜,但是相对而言,也更容易出漏子,一个江湖卖艺的也能将寻常的刀剑舞得水泼不进,但如果拿的是石头呢?何况,这铜锤比石头还重不少,这大汉力气再大,也没做到举重若轻的程度,而陈不疑又不能以常理计,眼力很是精准,经验也非常丰富,每每能看中那大汉锤法中的破绽,剑尖不离那大汉的上三路,交手了一阵子之后,陈不疑的剑法再变,在那大汉看来,陈不疑使的虽说还是华山剑法,但是怎么看都是一股子似是而非的味道,不由叫他疑神疑鬼起来,他一个愣神的时候,陈不疑已经抓住了破绽,剑尖刺入了大汉的右手手腕,然后一抖,直接将他的手筋给挑断了。

手筋一断,那大汉手上的力气一下子泄了八成,再也抓不住那铜锤,不过,他打斗经验丰富得很,忍痛左手一捞,将将要掉落的铜锤捞到了左手上,可惜的是,他左手力气虽然大,但是终究不如右手灵活,铜锤舞起来更是有些不成章法,破绽百出,眼看着就要落败,那大汉竟是将铜锤脱手往陈不疑头上砸来,然后撒腿就跑。

陈不疑脚下一错,躲过了那飞来的铜锤,这铜锤上不知道附加了多大的力气,越过陈不疑之后,直接陷入了黄沙之中,几乎没柄,陈不疑瞄了一眼,就直接向着那大汉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那大汉看着不会什么轻功,不过是腿长步子大,又功力深厚而已,跑得风沙滚滚,动静惊人。

华山派要说轻功也是平常,但是可比那大汉强得多了,陈不疑很快将人追上,那大汉没了铜锤,虽说也很有一把力气,但是却施展不开来,这也是许多使兵器的人的通病,对兵器太过依赖,别的武功只会些皮毛,如此一来,没了手上的兵器之后,差不多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因此,不过是交手了几个回合,那大汉就被刺伤了好几处,他的武功更近似于横练功夫,不过,也没练到什么金刚不坏的程度,不过是皮糙肉厚而已,因此,虽说中了好几剑,对他来说也就是皮外伤,除了挑断手筋的那处比较麻烦,别的地方血都没流几滴。陈不疑已经差不多采集到了他体内的内力运行数据,也不打算跟他多纠缠,浩然剑意发动,那大汉顿时如陷泥沼,整个人都恍惚迟钝了起来,陈不疑趁机一剑刺向了他的咽喉,割断了他的颈动脉,血液一下子狂喷了出来,他挣扎了几下,沉重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沙尘。

第二次穿越23

漠北武林说大也大,说小也就那样,这些黑道或者说是绿林的所谓豪杰,互相之间哪怕有什么恩怨,但多半是知根知底的,陈不疑之前杀的那个大汉姓熊,在漠北也是有名的人物,他幼时是被一头母熊养大的,因此养出了一身神力,后来被他师父发现带走之后,便以熊为姓,也因为这个,他对人命素来漠视,毫无怜悯之心,以吃人为乐,被人称作辣手熊屠,他听说之后,非但不觉冒犯,反而觉得名副其实,后来,大家便只知道他叫做熊屠了。

熊屠在漠北也是有家有业的人物,陈不疑也没有毁尸灭迹的意思,因此,熊屠死在一华山弟子剑下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漠,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华山清字辈的高手出来了呢,要知道,熊屠这家伙放到江湖上勉强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以前中原不是没人跑大漠这边行侠仗义,被熊屠干掉的也不少,若不是一流的高手,谁能杀得了熊屠,问题是,哪个一流高手没事找事,跑大漠这边来刷存在感呢?

大家还在热烈讨论着熊屠是被哪个清字辈的高手干掉的时候,陈不疑已经粗略打听了一番漠北这边有名有姓邪道高手的名字,一一找上门来了。

陈不疑遇到的第二个高手是狂沙刀林豪,比起熊屠来,他名声可就好得多了,他不是熊屠那种一向独来独往的,却是招揽了一些寻常的江湖人,甚至还有一些被部族驱逐的瓦剌鞑靼人,聚集起来弄了个寨子,取了个名字叫做黄沙寨,以在商道上收保护费为生,若是遇上他,你拿出三成的财物,便能顺利脱身,还能凭着他的名头太平很长一段路。当然,若是遇上要钱不要命的,也就别怪他们不客气,强夺这些人所有的财货了,不过却是少有杀伤人命的事情。

陈不疑听说这人挺讲江湖规矩,便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上门挑战,林豪自然应了下来,他的刀法也是一流的武功,走的是快刀一路,颇有法度,取的应该就是大漠中的风沙之势,施展起来如同飞沙走石一般,而且,林豪的内力也带有一种炙热之意,刀法一起,热浪便随着刀光铺面而来,换个寻常人对上,肯定就要手忙脚乱一番,而陈不疑却是经验丰富,很快适应了这个节奏,甚至犹有心思仔细观察林豪的刀法,心中揣摩,手上也不放松。他原本就见识过剑宗的狂风快剑,与这刀法有些相似之处,如今心中互相印证,很快便胸有成竹,虽说依旧跟林豪对招,却不过是观看其招式,感知其内力了。

等到系统对林豪的内功心法和内力特性有了一定的了解,林豪已经有些内力不寄,这也是这类刀法剑法的劣势所在,施展开来对内力的消耗很大,因此,还真不适合长时间相持,陈不疑却是窥得破绽,顺势一剑切入林豪的刀光之中,林豪虽说是邪道之人,但是并无多少明显的劣迹,陈不疑对他也没什么杀心,因此,不过是轻巧地在林豪胸前一点,然后抽剑飞身而退:“林寨主,承让了!”

林豪有些气喘地收了刀,苦笑着看着自己胸前的破口,他可不是修炼什么横练功夫的,若是之前陈不疑的剑再深入两寸,林豪这条命就差不多交代了,不过他也光棍的很,直接抱拳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跟陈少侠你比起来,我老林这把年纪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陈不疑也乐得给他一点面子:“林寨主不过是一时大意,才叫小子侥幸得了手!”

林豪对此也不在意,这也跟陈不疑没什么杀心有关,说实话,对于陈不疑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武功,林豪倒是不是非常在意,说实话,少年英杰他也见过几个,虽说未必比得上陈不疑,但是差得也不会太多,但是,那些少年一般就是空有一身高强的武功,没什么江湖经验,一个个愣头青一般,整日里想着除魔卫道,正邪不两立之类的事情,不像是陈不疑,明明年纪不大,但是行事老道,简直跟老油条一般,叫他实在是有些咂舌,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多费口舌,他真不愿意跟江湖上的那些名门正派弄出什么龌龊来,他对自己如今的生活挺满意,可不希望被一帮中原的正道人士打上门来,从此不得清静,因此摆了摆手,说道:“陈少侠实在是过谦了,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老林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

陈不疑心情也比较轻松,不过,他瞧了瞧系统对林豪内力的分析之后,还是多了一句嘴:“林寨主莫要嫌我交浅言深,林寨主内力深厚,不过其性炙热,对经脉多有负担,林寨主若是可以,还是逐水而居,调和一下内力里的炎毒吧!”

林豪一愣,不过很快哈哈一笑:“陈少侠果然见多识广,不过交了一次手,便看出了我这身内力的根底来,只是若没这身内力,我老林在这大漠早就葬身狼腹了!至于搬迁的话,更是不要提,我家小在这里,兄弟们也在这里,基业更是在这里,至于活多久那又有什么关系,活一日痛快一日便是了!”

林豪性情洒脱,何况草原大漠里头,哪有几个人真的能活到寿终正寝了,横死的不知有多少,江湖中人更是如此,林豪虽说不至于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对于死亡也没有太多的恐惧之心,如今,他是一寨之主,寨子里一时也没有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他肩负着整个寨子的生死存亡,如何能够为了一己之私,一走了之呢,因此,按他的说法,活一日是一日罢了,趁着自己如今还有些威名,先培养出个继承人才是。

林豪没有请陈不疑到寨子里面歇息的意思,哪怕林豪的确算是一方豪杰,但是终究名声不好,在名门正派眼里,脱不了盗匪一流,跟陈不疑有什么交情,那是互相给对方找麻烦了,因此,不过是跟陈不疑聊了一番漠北这边武林的情况,便各走各路,摆出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架势了。

陈不疑从林豪那里得到的消息自然比他自个打听出来的详细多了,因此,离开林豪的黄沙寨之后,陈不疑骑着青骢马,便按照距离的远近一一找上门了。

林豪不是什么死要面子的人,虽说他跟陈不疑比武的时候,旁观的也就是黄沙寨的人,但是,他输给了一个华山年轻弟子的事情还是很快传出去了。天底下哪来这么多高手,再联系到熊屠被杀的事情,漠北这边自然都知道来了个硬茬子,有的暴跳如雷,恨不能直接将陈不疑杀之而后快;有的却心中生出了一些怯意,他们对自家的本事心知肚明,虽说这边民风彪悍,便是七八岁的小孩也有勇气拔刀杀人,但是,武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这里面许多人就算原本是亡命之徒,但是家大业大之后,就比较惜命了,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的武功比熊屠,林豪还要强。看陈不疑的行事手段,对林豪这样盗亦有道的,还是会网开一面的,当然也不排除是陈不疑武功仅比林豪高一线,拿林豪也没太多办法的情况存在。

不过,很快,这个可能性被排除了,陈不疑离开黄沙寨的范围不久,就遇上了一个倒霉鬼,这家伙在漠北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过却是恶名,林豪跟陈不疑说起过这个人,他叫赵岩,原本也是某个名门正派的弟子,不过却仅仅是外门,没得真传,结果这家伙偷盗门中的至高秘笈,被发现后叛出师门,被师门一路追杀,他的行径显然已经不容于中原武林,干脆便跑到了漠北,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追过来,后来他所在的门派被日月神教给灭了,他日子顿时清静了起来,回头干脆托庇在日月神教之下,这些年也算是将秘籍上的武功练了个□□不离十,武功已经是一流的人物。

赵岩在漠北这边的绰号叫做“笑面枭”,素来是笑里藏刀的人物,越是心怀恶意,脸上越是笑意盈盈。谁要是落到他手上,那就是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结局,曾经有人言语得罪了他,他当时不发作,回头就将那人一家老小绑了,当着那人的面,卸去了手足关节,扔在沙漠之中,活活被暴晒而死,连尸体也被秃鹫野狼分食,不得保全。而那人在目睹家小惨死之后,才被他零碎杀了,据说惨嚎了一天一夜才咽了气。

这人臭名昭著,做事非常不讲究,因此,即便是一帮邪道上的人,也不乐意跟他有什么往来,生怕哪天莫名其妙糟了他的毒手。因此,他消息自然没那么灵通,硬是没听说陈不疑的消息,见到陈不疑的时候,还当是遇到了跑到漠北这边来行侠仗义的愣头青,打算好好玩弄一把呢,结果就踢到了铁板,陈不疑听说了这人的事情之后,对他颇为厌恶,因此,下手也是毫不留情,因此,也懒得观察记录他的招式内力了,直接速战速决,一剑取了他的性命。陈不疑杀了人,也没有叫人暴尸荒野的想法,在给他收尸埋葬的时候却是在他怀里,搜出了他当年从师门盗出来的秘籍,打算叫系统记录下来之后,回头带回华山,也算是补充一下华山的内功心法了。

陈不疑在漠北这边掀起了好大的风浪,在好几个邪道高手折在陈不疑手上之后,邪道上的人自觉不能坐以待毙了,得联合起来,先下手为强。因此,当陈不疑到了事先约定的比武地点的时候,却发现了埋伏。

陈不疑并没有一头撞进埋伏圈里头去,隔了一里多路,他就发现了不对劲,顿时勒马停了下来,整个人也戒备起来,埋伏的那些人也都不是什么蠢货,发觉陈不疑发现了异常,立马从黄沙里面跳了出来,向着陈不疑袭来。

陈不疑可不是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傻大胆,他颇具机变,他们订下的比武地点却是沙漠中的一座古城遗迹外面,不过,这座古城早就被风沙侵袭淹没,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留在原地,陈不疑见状,当即从青骢马上飞身而起,往古城方向奔去,到了那里,只要占据了有利的地形,他便不必担心被太多人围攻,导致施展不开了。

埋伏在那里的一帮人见了,自然也明白陈不疑的心思,有轻功好的直接追上,想要拖住陈不疑,陈不疑并不恋战,头也不回,反手就是几剑,将那几人暂时逼退,说白了,这些人虽说组成了联盟,平常未必关系有多好,更有许多人互相之间其实是竞争关系,因此,自然也不可能出尽全力,都指望着别人出力,自己在一边敲边鼓,落点好处。因此,陈不疑那几剑刺来,几个人都没有直面这位剑术高手的意思,生怕自己吃了亏,当即挥舞着自个的兵器,回护自身,脚下也停顿了下来。而陈不疑那边却是虚晃一招,在几个人的兵器上借了借力,顿时速度更快了三分,此消彼长之下,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冲入了古城之中,他飞快地扫视了一眼古城的地形,很快找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直接飞窜过去。

陈不疑刚刚隐入古城之中,就有人也冲了进来,他们也担心陈不疑抽冷子给他们来个狠的,说实话,一个不讲规矩的高手哪怕对于顶尖的那撮人来说,也是比较叫人头疼的,偏偏是他们这边先坏了江湖规矩,一群人跑过来埋伏围攻,因此,陈不疑跟着不讲规矩,暗中行事也就没什么可以指摘之处了。

古城并不算大,里面还有一些破败的屋子,多半是石头的,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如果是木头或者是别的什么材质,早就腐朽风化了,唯有石头还能够在这大漠的风沙中留存一些痕迹下来。

一群人冲入古城之后,都不敢贸然上前,之前折在陈不疑剑下的那些高手已经证明了人不可貌相,陈不疑虽说年轻,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却是了得的很,因此,一个个都打着让别人冲,自己在后面捡便宜的主意,拖拖拉拉不肯上前,一群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分头搜寻,这古城残存的地方也就这么大,一个大活人能藏到哪里去呢?

陈不疑隐在暗处,整个人的气息几乎完美地融入了古城之中,如同自身就是这古城中的一块石头一般,他屏息凝神,五感提升到极致,很快听到了一阵缓慢轻盈的脚步声,他心中默默判断,不过是六个人,顿时下了决心,飞快地从藏身之处掠出,手中的长剑抖出了七个斗大的剑花,赫然是一招“一剑化七星”,却又有些似是而非,七朵剑花虚实不定,又能随意化实为虚,或者化虚为实,不过,他面对的也不是庸手,一个个起码留了七分的力气放在保护自身上,因此,陈不疑的这一剑不过是让六个人各自跳开,却是分毫无伤,一个人立马高呼一声:“人在这里!”说着,挥着手中的熟铜棍就向着陈不疑攻来,这人的武功不过是二流,陈不疑面色不变,手腕一抖,一招“西风残照”挥出,却是之前在古墓所看到的一招全真剑法,他多年浸淫剑法,看过之后,使出来也容易得很,而且很快得了其中的几分真意,这会儿一招使出,却是带着一种落拓萧索之意,真真是带了几许书生风流之风,这般剑法在行家眼里自然是要击节称赞,但是那握着熟铜棍的人却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这看起来几乎有些温柔的一剑,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抹过了他的脖子,一腔献血溅出,却没有半点沾到陈不疑的身上,因为陈不疑一剑挥出,就知道了结果,然后转身对上了另外三个刚刚逼近的人。

全真剑法很多是王重阳在战阵中悟出,因此,虽说许多变化精微,却也有不少应对群攻的招式,陈不疑一招“横行漠北”使出,气象立马大不相同,竟是充斥着惨烈的沙场气息,一剑挥出,便夺人心神,那三人顿时气息一滞,招式也停顿了半息,顿时叫陈不疑抓住了空隙,剑尖急颤,一人便被击中了肩头要穴,不由手上一麻,握不住手中的精铁锥,而另外两人也纷纷被打中了穴道,趁着三人受制,陈不疑也不管这几人到底是何等品性了,不顾身后传来的风声,剑光一闪,三个人几乎同时丧命,而陈不疑自己却是顺着方向向一边掠去,而长剑也是反手挥出,只听到“叮叮当当”几声,几根钢针被长剑击落,而陈不疑又转过身来。

仅剩下两人了,这两人见暗器无功,顿时生出了怯意,一个人口中喊道:“小子,看招!”说着,袖中飞出一个香瓜大小的流星锤来,这流星锤却是虚晃一枪,不过是在陈不疑面前飞了一圈,然后,这人已经收回了流星锤飞快地跑了,他身边那人却是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不疑已经面露冷笑,然后毫不留手,一剑直接刺穿了那人的喉咙。

解决了五个人之后,陈不疑也不去追那个刚跑掉的家伙,再次退入了隐蔽处,并且快速移动到了别处,刚刚不过是盏茶的时间,他一口气杀了五个人,实在是用了不知多少心力,这会儿一边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用心调息起来,恢复内力。与混元掌不同,混元掌施展开来,回气极快,可是剑法却无这般效果,陈不疑琢磨了一下,回头还得参考混元掌推演出一套混元剑法来,要不然,遇到这种很容易陷入拼消耗的情况,施展别的剑法就有些不智了,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得先应付一下外面那群人才行。

这次围攻陈不疑,只怕漠北武林这边出动了几乎一半的人手,这边又没有什么正规的武林门派,又不是什么繁华之地,别把江湖人想得跟苦修士一半,漠北这边太过荒凉,别说新鲜的果蔬了,很多时候,想喝点水都难,哪怕他们能够从商队那里获得大量的财货,平常也能从草原上那些部族那里交换牛羊什么的,但是论起享受,那可真是差远了,因此,若是有别的办法,一般人还真不乐意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只不过,这边的人多半不为中原武林所容,很多还是官府那边挂了名的通缉犯,回去之后,只怕没几天就得横尸街头,因此,漠北这边要说起来,真正的一流高手,能凑个几掌之数就不错了,这次这些人虽说也来了几个,但最多的其实还是些二流三流的人物,因此,陈不疑才有信心借助这古城的地形,将这些人尽数击毙于此。

陈不疑很快遇上了另一伙人,这帮人刚刚损失了两个,就有人叫道:“点子扎手,大家伙暗青子招呼!”一边说着,就是几把飞刀飞了过来,另外几个人顿时醒过神来,他们这些人在江湖行走,谁不带上点暗器什么的啊,因此,一下子,乱七八糟的什么铁蒺藜,飞针,飞镖,钢钉什么的都向着陈不疑而来,陈不疑挥剑刚刚挡下了一批,又是一批飞了过来,正急躁的时候,忽然心中流过了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陈不疑虽说没有真正修炼过独孤九剑,但是却也仔细看过其中的口诀,甚至不自觉地揣摩过,他本在武学上颇具天赋,又因为其来历问题,在这上头颇有些心无旁骛的痴意,虽说没有正式修炼,但是其实却是藏在他心中,只是自己不觉而已。就像是老顽童周伯通,看过了九阴真经之后,在无意中就学会了其中的武功,道理也是相通的。

这会儿陈不疑心中破箭式的精义流过,手中剑法随心而变,顿时变得有些莫测古怪起来,那些几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暗器不仅被尽数接住,还被反弹了回去,顿时在场那些人一片哀嚎。

这些人会的暗器手法也不过是寻常,若非暗器太多,对上他们用上破箭式简直是大材小用,不过,效果也非常明显,这帮想要走捷径的家伙被自个的暗器放倒了,陈不疑从容上前,一剑一个,将他们尽数击杀,虽说也有人想要垂死暴击的,结果却并未给陈不疑带来什么麻烦,因为系统的缘故,陈不疑习惯了观察敌手的肌肉骨骼状态,对方下面有什么动作,没准他比他们自个都清楚,因此,这些人不过是徒费力气而已。

陈不疑见识了独孤九剑的威力之后,心中不由暗叹,难怪剑宗出了个风清扬,叫气宗宁可使出下作手段,也要将风清扬调离华山了,这独孤九剑简直是作弊啊!陈不疑怀疑,独孤九剑的破气式若是领悟到一定程度,说不得真能破开先天罡气呢!陈不疑来不及多想,他又听到了快速逼近的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当即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陈不疑对独孤九剑有所领悟之中,也不会死撑着不用,独孤九剑在群攻上实在是有着先天的优势,有了这等剑法,陈不疑简直是如虎添翼,他依旧如之前一般,隐在暗处,然后遇到一伙儿便直接出手。

古城就这么大,几批人在陈不疑手上差不多全军覆没,立马这群人就发现了不对,有人顿时生出了退意,结果很快就被人说得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上了,人家说得也很有道理,陈不疑明显是跑过来挑漠北武林的山头的,估计要一家家挑战过去,谁能够逃得掉呢,与其回去之后心惊胆战,跟老鼠一样打地洞不敢冒头,不如这会儿齐心协力,将陈不疑干掉,一了百了。

因此,陈不疑杀了二三十个人之后,原本分散在古城中的那帮邪道之人很快就汇合到了一起,在古城里面一寸寸搜索起来。陈不疑见状,也知道想要像之前那样分而击之是不成了,他看到那边一下子集中了六七十个人,乌压压往自己隐藏的地方来了,只是这些人一方面面和心不合,多半都是独来独往惯了的,也没什么联手合击的经验,不过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而已,换成一帮士兵组成战阵还差不多;另一方面,这里头一流高手不过是四五个,剩下的都是二流三流的人物。只是蚁多咬死象,双拳难敌四手,陈不疑哪怕有独孤九剑呢,面对这么多人,也有些麻烦。

陈不疑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之前干掉了那些人,却也从那些人身上弄到了一些战利品,这会儿琢磨了一下,却是脱下外袍,内力一鼓,将外袍向着一个方向抛去。

外面的人只看到一阵黑影掠过,顿时有人就自觉找到了陈不疑的踪迹:“那小子往那边去了,快追!”说着,一帮人拔腿就往外袍飞过去的方向追去。

陈不疑见那些人转了方向,脸上神情不变,等到那些人靠近之后,手上一挥,一把钢针就飞了出去。华山派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暗器法门,不过是几个带艺投师的弟子带过来的一些粗浅的把式,华山派又自诩名门正派,又是全真教一脉相传的脾性,对暗器嗤之以鼻,却不想想,当年王重阳传下的法门里头,也是有暗器的手法的,但是后人一直不学,只学什么剑法掌法,暗器手法自然也就失传了。陈不疑在古墓中却是看到了两派的暗器手法,这会儿就是按照古墓冰魄银针的手法将钢针掷出。

当年赤练仙子李莫愁横行江湖,起码有一半的威名落在这冰魄银针上,固然是冰魄银针上的毒难以拔出,但是,再剧烈的毒性,你打不中不也是白瞎嘛,可见这冰魄银针的发射手法也有独到之处。陈不疑拿的钢针却是从之前那伙向他发射暗器的人身上找出来的,弄了不少,看针头蓝汪汪的,就知道这些人在钢针上淬了不知道什么毒素,陈不疑也不多管,这会儿也到了这些人自食恶果的时候了,一把钢针掷出之后,又是一把。

人多也有坏处,在这种情况下,听风辨位显得比较困难,尤其冰魄银针手法奇特,好歹也是当年曾经跟王重阳齐名的林朝英创出来的手段,哪有那般容易避开击飞,陈不疑虽说是初次使用,但是,使用之前就用系统模拟过肌肉还有劲力的用法,因此,这会儿施展出来,简直跟练了好几年一般,一把钢针,就放倒了七八个人。

陈不疑不知道这钢针上淬的什么毒,却是有人知道的,立马就有人叫了起来:“该死的,快躲,这是王老三的蝎尾针!”

大漠里头毒物其实不少,这蝎尾针顾名思义,用的毒的主料便是沙漠中的毒蝎尾巴上的毒液,另外,还掺杂了一些别的毒素,中了这个,当时不会死,却是疼痛麻痒难忍,中毒的地方很快就会麻痹,难以动弹,因此,王老三虽说不过是个勉强才算二流的人物,但是靠着这蝎尾针,却在这漠北武林占据了一席之地。可惜的是,遇上了领悟了独孤九剑的陈不疑,自家的暗器,叫自己给尝了,还没来得及解毒呢,就叫陈不疑一剑割断了颈动脉,丢了性命。

见对面那帮人一个个手忙脚乱,陈不疑却是好整以暇,以逸待劳,反正就是躲在暗处,暗器不要钱一样往外扔,的确不要钱,反正都是他从别人身上搜来的,知道的暗器手法都换了一圈,漠北这些家伙,一个个都阴损得很,暗器上少有不淬毒的,这会儿却是叫那些人叫苦不迭。

等到陈不疑搜刮到的暗器用得差不多了,外面那边也就只有不到十个人还站着了。

“小子这暗器手法倒是有些看头!”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身形消瘦有如一根竹竿,整个人看着有些阴沉的中年人阴测测地说道,“华山派却是没这个手法,你小子偷学旁门的功夫,你们华山的长辈知道吗?”

陈不疑笑吟吟地说道:“前辈却是多心了,我华山传承数百年,暗器手法还是有几种的,只是,长辈们武功高强,行事也是光明正大,不屑于用这等小道,平常也不许晚辈们行走江湖随意使用,只是晚辈却是武功平平,今儿又不慎陷入这等境地,只得事急从权了!”

“小子嘴倒是硬!”那些人心里也不确定,没错,华山派当年也是颇有威名,跟少林武当也能平起平坐,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何况华山如今也是如日中天,正是昌盛的时候,谁知道藏了多少底牌呢,因此,也不跟陈不疑打什么嘴上官司,直接就是说道,“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小子手上的功夫是不是也一样硬!”

陈不疑也不生气:“那就请前辈品鉴一下便是!”说着,飞身而出,一招“天绅倒悬”使出,明明是简单的入门剑法,却是神完气足,气势凛然,那人顿时知道陈不疑的确是名副其实,不是什么靠着侥幸运气就混到现在的,因此,神情也是严肃起来。而另外一些人却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虽说摆出了一副上前助阵的模样,却只是在边上鼓噪,却是不肯真的使多少力气。

陈不疑心中冷笑,这帮人各有心机,要说起来,没准互相之间还有些仇怨呢,这会儿哪能真的摒弃前嫌,共同应对陈不疑这样的毛头小子呢!何况,这中年人光看面相,就是个阴森刻薄的人,相由心生,若没意外的话,这种人在漠北也是不知道有意无意得罪了多少人的货色,要不是武功高,早就被人敲闷棍了,这会儿只怕一个个都等着他跟这人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呢!

陈不疑心中有了想法,虽说留了三分精力,防备旁人偷袭,其他的精力,都放在了与这阴沉中年人对敌上。这中年人的兵器却是一根铁鞭,招式算不上精妙,却是力大招沉,而且颇有些诡异的招数,陈不疑如今四面皆敌,自然懒得跟这人多加纠缠,因此,直接运起了破索式,那中年人顿时发觉陈不疑的招式变得怪异起来,而且每每都能抓住自己的破绽,叫他不得不中途强行变招,结果陈不疑那边剑身不过是一荡,又指向了自己的要害,他只得挥鞭回护,不过几招时间,就落入了下风。

“老霍这家伙竟是被那小子压住了,这怎么可能!”周围几个一流高手眼力何等高明,立马发觉了不对,各自心中盘算了一番,互相之前使了个眼色,知道不能任由陈不疑将那中年人击败了,若是都想着占便宜,没准自己也得栽进去。因此,一个个也不装模作样了,各自挥动自个的拿手兵器,加入了战局之中。

陈不疑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独孤九剑本就是遇强则强的剑法,从来只有进攻,不需回守,遇到庸手,这剑法压根就是明珠暗投,压根发挥不出威力来,结果这会儿面对几个一流高手的围攻,陈不疑顿感压力陡升,但是手中的剑法也愈发精妙起来,往往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在几个人的围攻中竟是显得游刃有余起来,心中独孤九剑的总诀缓缓流过,他只觉豁然开朗,这等剑法哪里是随随便便参悟就能悟出什么名堂来的,若是不进行实战,那不过就是纸上谈兵而已。

陈不疑手上招式愈发古怪,但是也颇为精妙,他胸中豪气大盛,只觉不吐不快,口中顿时发出一声长啸,长剑挥洒之间,一个用判官笔的就被一箭刺中手腕,判官笔掉落在地,不等他后退,陈不疑就是一剑刺入了他的咽喉,他口中发出“咯咯”两声,便倒在了地上。

看到一个水准差不多的人死在当场,围攻陈不疑的人都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他们对陈不疑的剑法已经生出了恐惧之心,一个人一边躲避陈不疑刺向他神门穴的剑尖,口中咬牙切齿道:“这是什么剑法,绝不是华山派能教出来的!”

陈不疑却是冷笑不语,独孤九剑被风清扬传给他的事情,他打算烂在肚子里了,要不是遇到了这帮不要脸的家伙,他还真不会使出来,陈不疑为了防止事情传到华山去,心中已经将这些人判了死刑,反正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也是为社会除害,陈不疑对此心安理得。因此,手上剑法更是变幻不定,如同羚羊挂角一般,显得浑然天成,这些人互相之间配合并不默契,有的时候出招纯粹是给旁边的人添乱,这也给了陈不疑可趁之机,不过十几招的时间,又有一个人被陈不疑一剑刺中了肩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剑尖上挑,直接在他脖子上划开了一条口子。

这群人本就是临时凑到一起,一个个自私自利,见又有人死了,顿时生出了退意,想要逃跑,口中还要喊句听起来挺义正言辞的话:“点子扎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撤!”

陈不疑哈哈一笑:“想跑,跑得了吗你们!”说着,长剑一抖,顿时封住了场上之人的退路,这些人心中有了怯意,出招自然也没了那股子气势,甚至显得畏手畏脚起来,陈不疑这边却是妙招迭出,此消彼长之下,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这群人已经是全军覆没。

陈不疑这一战,漠北武林元气大伤。

第二次穿越24

漠北武林经此一役,拿得出手的人算是没几个了,倒是叫一些原本备受欺压的商队还有往来的镖局轻松了许多,没了这么多需要打点的人,这利润起码能够增加一两倍了,再知道竟是一个华山弟子将这些人给干掉了,顿时对华山颇有些高山仰止的意思,一些商队镖局商议了一番,琢磨着离大漠这边最近的便是华山了,不如大家凑点份子,到华山拜拜山头,没准日后也能得了华山派的庇护。

因此,陈不疑还没有回到华山的时候,他的名声就在中原传开了,这也是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华山派气宗这边与有荣焉,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只当是陈不疑一个一个挑战过去,将人给干掉了,这对气宗来说,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陈不疑的武功在下山前就经过了气宗的确认,绝对已经是一流境界,漠北那边才几个人有这个水准,加上掌法剑法都高明得很,不赢那才是怪事呢。

但是,对于江湖上的其他门派之后,华山派再次多出了一个在一流高手里面也冒尖的少年高手,实在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气宗已经有一个先天高手了,哪怕不露面,那也是核威慑一样的存在,再来一个才十多岁,就能够横行漠北的人物,只要他不自个找死,起码能够庇护华山四五十年,若是再突破了先天,先天高手起码能够再延寿一个甲子,到时候,华山岂不是要力压正道,甚至能够一统江湖了!

因此,有心人顿时加快了挑拨剑气二宗的节奏,恨不得自个亲身上阵,帮着剑宗宰掉几个气宗的人,让双方赶紧同归于尽算了。

剑宗那边也很暴躁,谁知道这陈不疑简直跟妖孽差不多呢,剑宗这边哪怕精修剑术,想要调||教出一个一流高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结果气宗那边,那个陈不疑内力也就不说了,混元功被他这么一折腾,没准以后也能冠上一个神字,跟紫霞功一样,变成混元神功了,结果更见鬼的是,这位在剑法上也没什么短板,靠着剑法,就将剑宗这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种子选手给打得落花流水了。

剑宗如今日子过得挺憋屈,他们当年因为风清扬的出现,抖起来的气焰如今差不多已经被冷水泼成了死灰,风清扬因为剑宗的长辈一天三顿,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地逼他拿出独孤九剑已经烦不胜烦,大比才一过,就溜下山去了,江湖上也很少能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跑哪儿潇洒去了。剑法这玩意到了一定的程度,那就不是学几套高级剑法能行的了,那得看天分和悟性,能不能领悟到那个境界,否则的话,剑法你就算天天练,也就是混个手熟而已,搞到最后,剑宗的那帮长辈也是痛下决心,剑法难以提升了,内功还是有提高的余地的,因此,一个个也顾不上什么剑在气先,还是以气御剑了,一个个蹲在自己屋里面,一门心思开始打磨起内力来。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却是绞尽脑汁琢磨着剑法,在他们看来,只要剑够利,够快,那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尤其前些年,林远图在江湖上闯下的偌大的威名,别的门派不清楚,华山派还能不明白,所谓的林远图,那就是当年跑到华山来的渡远禅师,这家伙从岳肃蔡子峰他们口中套走了葵花宝典的秘诀,自个回去之后,直接将这练成了。他一个原本从小做和尚的,对那一关却是挺容易看破的,因此,没几年,就在江湖上打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名头,华山派自然知道,这肯定就是葵花宝典里头的武功,剑宗的人甚至曾经上门请教过,以他们的眼光,自然发现这所谓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没有别的秘诀,那就是一个字——快!

有句话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有能达到一定的速度,哪怕只是飞花摘叶,也有着巨大的威力,何况是三尺长剑呢。剑宗的人推测,若是能创出一套快剑出来,说不得便是先天罡气也不是不能破解,只是如辟邪剑法或者说是葵花宝典这般的武功,想要将剑术推动到那般快的速度,自然得有合适的心法才行,这就又回到了死路上,剑宗的人对内功什么的,那真是不擅长啊!何况,如果说葵花宝典的剑术需要特定的心法内力才能使出来,岂不是又是证明了气宗的观念,以气御剑才是正理?剑宗的人却是不肯信这个邪,因此,干脆回到了华山基础剑法上,意图通过减少剑招的变化,然后提高出剑的速度,倒是有了些成效。

气宗这边却是一直关注着剑宗的动静,毕竟,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知道的,方子生这个先天有些水分,虽说如今有寒玉镇压心魔,但是很快他们已经发现,方子生显然很难解决心魔的难题,离了寒玉,心魔爆发更加严重,因此,他们不得不又切割了一大块寒玉做成配饰,让方子生贴身携带,但是这样的话,效果又下降了很多,气宗这边很是发愁,方子生这个先天高手可以说已经成了鸡肋,或者说是一次性的武器,出手一次就要冒着自家人也要被牵连的后果,何况,谁知道心魔全面爆发后,方子生会怎么样呢,万一方子生变成了大魔头,华山多年的清誉可就丢光了,没准江湖上一帮看不得华山派好的所谓名门正派还会以此为借口,对华山极力打压,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当然,这些话却是不能跟方子生说的,万一将他惹急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这会儿大家实在是谁也不敢挑战方子生这个跟□□差不多的人的耐心。不敢方子生却是个明白人,他毕竟也是做过掌门的人,对华山派感情也很深,何况,因为寒玉的镇压,平常他却是颇为清明的,虽说心中有些不甘,但是还是表示,自个会一直闭关化解心魔,不到紧要关头,就不出关了。所谓的紧要关头,要么就是剑气二宗火并,要么就是外敌来袭了。

这么一来,方子生纯粹就成了个摆设,气宗这边几乎借不了方子生的力,只能当个菩萨先供着了。气宗除了方子生,对上剑宗,当真是有些有心无力,当初若不是方子生冒险突破,华山这十年的归属就已经叫剑宗夺走了。如今发现剑宗那边苦心孤诣,一个个都在奋发图强,等着一雪前耻,自然心中生出不安来。剑宗想要靠着提升内力和剑法,以打败气宗,气宗这边得了全真教与古墓派的一些传承,也在暗中发力,就看谁技高一筹了。只是,他们心中也有担忧,江湖上华山的风头太盛,尤其,这次的事情就是很明显的体现,说明华山派已经树大招风了。漠北那边通讯不便,陈不疑杀了漠北一干邪道之人的消息按理说不该这么早就传到中原来,结果,不仅传得快,还传得广,几乎整个江湖都知道华山出了个无论内功还是剑法都很是不凡的不字辈弟子了,大家还不知道怎么看华山呢。

宁清致跟一干师兄弟还有师叔师伯们商议了一番,直接下了决心,赶紧招陈不疑回山。一来免得陈不疑在外面干出更多的事情,出更多的风头,二来,也是要保护陈不疑,免得一个能够守护华山几十年的高手,被人心怀嫉妒,暗中下手,弄得半途夭折了,那可就是华山的大损失了。

因此,陈不疑才出了大漠,本来还想要往青藏一带过去,见识一下密宗的武功呢,就接到了来自师门的传信,叫他赶紧回山。

信上并没有提原因,陈不疑还以为华山出了什么事,赶紧骑马往回赶,到了甘肃地面上才知道江湖上如今都是关于自己的传闻,而且经过了不知多少人的口,不知道变形成了什么样子。

当日没有留下活口,陈不疑又将那些人的尸体连同他们随身的兵器什么的就在古城里头埋了,因此古城中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不过,知道漠北那些邪道之人联合在一起,想要伏击陈不疑的人还是有的,但是,谁也没想过,陈不疑居然能够在那么多人的群攻下,不光能活下来,还能将那些人给反过来杀了,因此,大家都猜测,只怕是陈不疑当日发觉了不对,没有应战,后来那边人等不到陈不疑,自行散去的时候,却被陈不疑分头击杀了。

大家对这个版本都深信不疑,要不然的话,实在是太不科学了,简直跟一个三岁的小娃娃一个人干掉了一帮彪形大汉一样,没有亲眼看到,谁也不敢相信啊,就算是这个版本,大家都觉得高估了陈不疑的实力了好吧,很多人都觉得,漠北那种破地方,能有什么真正的高手,也就是欺负一些只会寻常功夫的镖师趟子手而已。不过知道哪些人死在陈不疑手上的人却是知道,一个两个可以说是侥幸,十个八个再用侥幸来形容,那就纯粹是自欺欺人了,可见,陈不疑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甚至在这个层次里头,起码也是中等偏上的人物。

陈不疑哭笑不得地听着酒楼里的那些人一个个绘声绘色,像是亲眼见到过一样,说华山陈不疑身高八尺,体貌雄壮,力大无穷什么的,还有人说什么陈不疑虽说看起来是弱冠之年,实际上早就是老怪物了,不过是保养得好而已,要不然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没这么厉害啊!又有人信誓旦旦,说陈不疑当年肯定是有什么奇遇,得了高人传功,吃了灵丹妙药云云,总之,一个个简直跟在说话本演义一番,兴致勃勃,唾沫横飞。

陈不疑一路上听着这些不知道在说神仙还是在说妖怪,反正就不像是在说一个人,更别提说的是自己的言论,快马加鞭,不过是数日时间,便赶回了华山,然后就被宁清致告知他的消息给震惊了。

第二次穿越25

宁清致要传他紫霞功!陈不疑差点没被这天大的馅饼给砸晕了。

紫霞功啊,从广宁真人传下此功之后,就被默认为只有掌门可以修炼,当然,掌门到底练不练得成那是另外一回事。一般而言,上头跟你说,我要传你紫霞功,意思就是,小子,好好干,以后华山就是你当家做主了!

陈不疑面对这样的事情,不傻才没道理。

宁清致见了,温言道:“不疑你也不要推辞,你为华山立下大功,足以为你破例一次,何况,当年祖师爷也没有留下祖训,说紫霞功唯有掌门可以修炼!你师祖已经说了,只要华山门人为宗门尽心尽力,便有机会得传紫霞功,所以,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

陈不疑嘴唇动了动,不过还是说道:“师父器重,徒儿愧领了!”

宁清致脸上笑容更甚:“这就对了,习武之人,自然是要勇猛精进,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啊!”说着,将一本看着很新,应该是抄本的册子拿了出来,递给了陈不疑:“这是紫霞功的抄本,回去记下来之后,就销毁吧!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那就过来问师父,知道了吗?”紫霞功之所以每代只传一人,也是因为这玩意太难练,有的人折腾来折腾去,一辈子没准就被困在前三层了,不光是施展不出威力来,而且还很耽误内力的修炼,对于不适合这门功夫的人来说,这玩意比鸡肋强不了多少。岳不群后来之所以剑走偏锋,也是因为他很难真正领悟紫霞功的要义,在紫霞神功上还不到未来。不过很可能这次不会有什么问题,宁清致前两年用紫霞真气为他扩展经脉,甚至将一部分紫霞真气留在了岳不群丹田中,可以说是帮助岳不群完成了紫霞功的筑基,等到岳不群再修炼的时候,前三层不会有任何瓶颈,往后也会轻松很多。

“徒儿遵命!”陈不疑恭敬地双手接过那本册子,也不当着宁清致的面翻看,就收了起来。

宁清致带着几分欣赏的目光看着陈不疑,笑道:“这次你下山,却是给咱们华山涨了不少面子,不过,华山派如今也是树大招风,你啊,这几年就留在山上,好好参悟紫霞功,知道了吗?”

“徒儿明白!”陈不疑顿时心领神会,他对行走江湖也没有太过强烈的欲望,如今江湖正处在一个微妙的状态下,魔教如今的教主还是任我行,任我行是个极为肆意妄为的人物,魔教在他的带领下,素来很是咄咄逼人,中原正道因为人心不齐,少林武当从来只肯当后盾,将五岳剑派逼到了前头,反正就是你们放心上吧,我们绝对支持你们除魔卫道!武当派丢了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谱还有真武剑,都不肯冒头,更别说少林了,一个个一心只想做幕后黑手。五岳剑派里头实力最强的华山派如今一直就在搞内讧,剑气二宗互相牵制,谁也腾不出手来,因此,江湖上其实乱成一团。陈不疑这次出的风头太大,说不得就有人在他身上打主意,比如说找人干掉陈不疑,嫁祸给剑宗什么的,到时候,华山派不爆发起来才怪!因此,气宗这边很快达成了一致,陈不疑这几年先不要出门了,等到外面风头小了再说。

宁清致比较喜欢陈不疑的就是这一点,不管是武功还是别的,那就是一点就通,可惜的是,大半的心思放在武功上,对于权力什么的,没什么兴趣,要不然的话,宁清致还真有心培养陈不疑做下一任掌门。不过,岳不群也不错,虽说武功比不上陈不疑,不过,年轻一辈里面,有几个比得上陈不疑的呢?岳不群最大的好处就是为人处世很是圆融,言行举止颇有君子之风,掌门人那就是一个门派的门面,换句话说,那得有人格魅力,才能做好一个领袖,陈不疑在这上头就差了点,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却不乐意在这种事情上花费多大的心力,因此,宁清致也就只能让陈不疑做个护法长老之类的位置了。

陈不疑出了宁清致的院子之后,又跟一众气宗的师兄弟打了声招呼,这才带着紫霞功的抄本回了自己的屋子。

陈不疑将紫霞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顿时有些傻眼,难怪华山这么多年来,紫霞功大成的寥寥无几呢,这玩意前面看着还是内功心法的范畴,也就是对内力的挖掘应用而已,紫霞功施展开来,对于五感还有攻击防护什么的都有很大的加成左右。但是到了第五层之后,就有些玄乎了,那差不多就是道家的采气炼丹之术了,它的要旨居然是采集先天紫气,在丹田中修炼出一颗金丹出来。

这在陈不疑看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华山派之前确实有人修炼到了这一步,头一个就是广宁真人郝大通,郝大通论起武功,在全真七子中顶多比清静散人孙不二强一筹,但是,他结合先天功创出了紫霞功之后,在内丹之道上却是比起他的师兄们走得远了不少,最终七十多岁的时候成功晋入先天,后来还修炼出了金丹来,按照华山典籍的说法,广宁真人那是正儿八经地成仙了,他坐化那日,满室生光,叫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就发现广宁真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这岂不是道家所说的元神离体,白日飞升吗?可惜的是,自广宁真人之后,修炼紫霞功进入先天的有几个,但是,修出金丹的却是一个也没有,再往后,大家对此也有些灰心了,甚至觉得典籍上大概纯粹是对创派祖师的美化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一步离陈不疑还比较遥远,陈不疑如今也就是只能修炼前几层的内力运用手段而已。将紫霞功默记完毕,并用系统记录下来之后,陈不疑就按照宁清致的吩咐,将那本抄本销毁了,他也没急着修炼紫霞功,却是打算等到混元功真正大成,内力再深厚一些之后,再行修炼。何况,之前他就有了打算,看看能不能按照混元掌的套路,推演出一套混元剑法来,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里,陈不疑一方面继续教导着下面那几个也修炼混元功的师弟们,另一方面,自己也毫不放松,一边继续修炼混元掌,一边参考自己所知的剑法,推演起混元剑法来。

陈不疑沉浸在修炼中的时候,他被传授了紫霞功的事情,却被有心人传了出去,顿时在华山掀起了一番波澜。宁清致虽说及时出面表示,这并不是气宗想要更换下一任继承人的意思,而是陈不疑为华山立下大功,理当得到赏赐,除了紫霞功这一镇派神功之外,其他的赏赐,不足以匹配陈不疑的功劳。结果立马外面传言又歪掉了,陈不疑立下大功,说是只有紫霞功才配得上,岂不是就是说只有掌门之位才配得上他。气宗的人倒是知道陈不疑立下的功劳,问题是,气宗下了禁口令,根本不允许外传,谁要是说出去了,就被视作叛门大罪,因此,外面还真没人知道陈不疑究竟干了什么事。

何况,气宗内部也有想法,华山掌门之位这么多年来,一直就在那么几支里头转,下一任掌门跟上一任掌门要么是父子叔侄,要么是翁婿,或者说一般都有亲戚关系,像宁清致,方子生原来的妻子就是宁清致的姑姑,这么一来,虽然保障了掌门这一脉的利益,也不用担心掌门对门派的归属感,不一心一意发扬光大华山,但是对于其他弟子来说,除非会投胎,或者是能够娶到掌门之女,那压根就没有竞争掌门的希望。因此,一些人就很希望陈不疑这个代表了非华山创派以来嫡系一脉的弟子,能够接任掌门之位,打破以前的传统,为他们这些人代言。而原本就是华山以前那些宿老的后人,自然是支持岳不群的,因此,气宗里面两种声音争论不休,宁清致也不免觉得头疼起来。

陈不疑哪怕明确表示自己对掌门之位没有野心,也架不住下面那些人天天上门,陈不疑无可奈何之下,打着闭关修炼的名义,直接跑到朝元洞那边,不肯露面了。

而岳不群在外面也听说了消息,哪怕他在老成持重,遇到这种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也是坐不住了,跟宁中则商议了一番之后,便也回了山。

陈不疑的到来却是给岳不群带来了不少的改变,因为多了陈不疑这个竞争者,岳不群的武功却是高了不少,如今也是准一流的高手了,这么长时间,在江湖上却是混出了不小的名声,已经有人给他起了个君子剑的名号,宁中则英姿飒爽,行事大方磊落,也成了江湖上这一代有名的女侠,两人的婚约也早就传遍了江湖,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岳不群原本淡定是因为他是紫霞神功唯一的传人,结果,这个唯一性被打破了,得传这门功夫的却是除了前几年,武功就后来居上的师弟陈不疑,都是掌门亲传,谁比谁更强呢,岳不群心里也有些缺少自信,哪怕对陈不疑有所了解,心中也是生出了忧虑之心,担心门中长辈见陈不疑武功高强,又忠于华山,何况来历身世也是明明白白,甚至可以说是根正苗红,转而选择了陈不疑,他如今唯一的优势,便是宁中则了,岳不群又做不出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只得跟宁中则一起,先回山看看风头再说。

第二次穿越26

岳不群回山的时候,事情已经发酵到了一个叫人焦头烂额的境地,宁清致如果发狠说,他哪个都不选,这事没准也就结了,但是,他早就选好了岳不群,为此,将自己的独女也许了出去,这会儿被下面一群人这么一吵闹,就放弃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这不是开玩笑嘛!

陈不疑反正是躲起来了,那些人也未必是非要陈不疑上去,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代表自个这批人利益的一个掌门,陈不疑只是正好符合条件而已,陈不疑龟缩不出,他们却是想要搅混了水好浑水摸鱼。他们也不说陈不疑如何符合条件,只说岳不群,除了生在岳家,拜了掌门为师,搭上宁中则之外,论武功不是最高的,论长幼,不是门里的大师兄,论能力,也显不出来,他凭什么做下一任掌门呢!

岳不群听到这些言论,简直要三尸神乱跳,但是,他还真是难以辩驳,他心思深沉,因此想得也更多,陈不疑一直不肯出面,也被岳不群脑补了不少,觉得陈不疑有意掌门之位,这是叫门中的师兄弟们给自己打前哨来了,这般一想,顿时心中生出了不知道多少戾气来。

只是岳不群城府极深,因此,即便是心中有怨,看起来依旧不动声色,倒是让人高看了他一眼。宁中则对于什么掌门不掌门的并不看重,岳不群对她温和体贴,而她在母亲杨氏的教育下,说是江湖侠女,其实脑子里也是些三从四德之类的观念,她既然是认定了岳不群,自然不会在乎岳不群将来会是什么身份,对于目前的状况,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不过,岳不群对掌门之位的渴望她也看得出来,因此,听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之后,宁中则却是建议岳不群依旧与陈不疑交好,宁中则可以说是旁观者清,陈不疑委实没什么野心,他除了对武功,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过,他没有兴趣,却是不代表别人没有兴趣,在宁中则看来,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应该跟陈不疑处好关系才对。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师父教导的师兄弟,自个都不亲近,难不成反而去亲近那些心里不知打了什么主意的人啊!

宁中则其实论起聪明才智并不输给男儿,但是,本质上这年头还是男尊女卑,江湖上虽说也有不少侠女,但是,江湖女子的归宿无非就是嫁人生子,那些终身不嫁的多半是道姑或者是女尼,而这些侠女想要掌权,也只有在类似峨眉恒山这样都是女弟子的门派才有可能,在其他的门派,往往都是附属品。宁中则虽说在别人眼里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但是,岳不群与她相处这么多年,却是知道这个师妹胸中气魄见识都不差,宁中则这般一说,岳不群自然也放在了心里,虽说依旧有着芥蒂之心,但是还是决定,不能真的跟陈不疑发生什么冲突,叫背地里的人看了笑话。

很快,叫岳不群更郁闷的事情发生了,不字辈一个弟子钟不惑行走江湖的时候,捡便宜干掉了一个受了重伤的魔教高手,那人居然是魔教朱雀堂的副堂主,在那个魔教高手想要拖延时间的时候,还从他口中得知,魔教听说方子生修炼紫霞功得以晋入先天之后,想要再次攻打华山派,抢夺紫霞功。

钟不惑将消息带回来之后,宁清致立刻派人调查魔教的动向,钟不惑干掉了魔教一个副堂主,哪怕是那个倒霉鬼当时已经受了重伤,也是大功一件,宁清致正好想要缓和之前未来掌门的争议问题,直接当着一众弟子的面,宣布钟不惑为门派立下功劳,赏赐紫霞功前三层的口诀,日后再立下大功,将会将下一步的口诀一一传授。顿时,整个气宗都轰动起来。

甭管钟不惑到底连不练得成紫霞功,岳不群却是坐不住了,他原以为宁清致当日说的话只是权宜之计,如今看起来,竟是真的打算将紫霞功全面传下去了,这么一来,岂不是有机会挑战他岳不群的人会越来越多吗?

陈不疑跑到后山朝元洞里,很少跑玉女峰上来,岳不群担忧之下,只好跑过去找他了。

陈不疑见岳不群的模样,心中顿时有些叹息,岳不群如今心境已经乱了,不过他还是说道:“师兄,别人能立功,师兄难道就不能了吗?师兄你如今武功在同辈中也是佼佼者,又有师父支持,何愁不能立下功劳,力压同侪呢?”

陈不疑这话是堂皇正道,岳不群却只当陈不疑是敷衍之词,回去跟宁中则一说,宁中则却是对此很是支持,很是劝了岳不群一番,宁清致那里对岳不群也是寄予厚望,如今大家奋勇争功,岳不群想要做掌门,就算不能是最出色的那个,也得有个良好的表现才行。

就在岳不群还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宁清致那边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魔教的确对华山紫霞功有了觊觎之心,当年因为张无忌归隐海外,再也没有回过中原,明教光明顶总坛都被扫荡了一通,原本明教的镇派神功乾坤大挪移已经失传,张无忌的招牌功夫九阳神功更是没有留下来,日月神教算是明教改头换面而来,虽说集合了众多高手,但是比起当年来,却又差得太多了,因此,魔教跟正道很多仇怨有的是意识形态的问题,还有的就是武功秘籍的问题了。

当年的明教还算是有些底线,但是日月神教打出名号以来,做出的杀人放火,灭人满门的事情那就多了去了,一开始为了立威,不知道多少小门派,小家族被碾碎,识相的直接投靠了日月神教,不识相的,那就等着鸡犬不留吧!许多小门派的镇派功法还有各种秘籍被日月神教收入了库中,便是那些名门正派,也有不少遭劫的,比如说武当,再比如说,华山。

华山几十年前叫魔教攻上了山,五岳剑派付出了一整代人几乎断层,丢失了不少传承的代价,才留下了魔教的十长老,结果魔教倒是得了一部葵花宝典,还很快恢复了元气,如今魔教教主任我行比起前一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他那吸星大法在寻常人眼里十分神妙,但是这不过是当年北冥神功留下的残本,缺了关键的炼化异种真气的口诀,一开始能够勇猛精进,到了后面,就得面对异种真气造反的情况。而紫霞神功却因为紫霞真气的性质比寻常真气高出一筹,跟少林寺的镇派神功易筋经炼出了的真气相当,因此同样可以炼化异种真气。

当然,这会儿还没几个人知道这吸星大法的缺点,但是,紫霞神功造就了一个先天高手那是事实,因此,魔教自然对此起了觊觎的心思。

魔教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别的门派招收门人弟子得看什么来历底细,资质悟性什么的,魔教那就是来者不拒,什么,你说正道门出来的卧底?没事,想加入,好,先去杀几个正派的人做投名状,等你杀了,你回去正道也不相容了,到时候,还是得乖乖给咱们卖命!至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别人嫌弃,魔教不嫌弃啊,因此,魔教教众算起来比各个正道门派加起来还有多一些,若是再算上他们的那些附庸,若非这些人多半自私自利,魔教内部也有着各种声音,底层的教众武功又比较平常,魔教都能组成一支大军,横扫江湖了。

这回魔教惦记上了华山派的紫霞秘籍,对于华山来说,问题真是大发了,宁清致倒是打算如同几十年前那般,召集其他几个门派,共同抵抗魔教呢,结果人家也不傻,人是派了几个出来,但多半是些武功不上不下,在门中几乎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嘴上还要冠冕堂皇,说是担心魔教妖人想要声东击西,到时候看着他们的山门空虚,直接抄了他们后路呢,这种事情魔教又不是没做过,因此华山这边虽说憋屈,却也没话好说。

剑宗那边跟气宗嫌隙已深,巴不得气宗这次倒霉呢,一个个在那边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总之就说气宗将他们剑宗当做炮灰,每年的好处剑宗连汤都捞不着,等到要出力的时候,想到他们这群冤大头了,又说什么气宗不是自诩华山正统吗,既然华山有难,自然应该是正统挺身而出,叫他们这些被他们当做异端的人顶锅,又是什么居心呢?

宁清致气得脑子一抽一抽的,心里也有些不祥之感,华山早就不是当年那般同心同德了,别说剑气之争,便是气宗内部,也因为之前的事情人心浮动,宁清致不免有些悔意,当初实在是应该当机立断,结果弄到现在骑虎难下的地步。不过如今大敌当前,气宗内部的事情还是先压下去吧!

宁清致也是果断,如今是宗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也是门中弟子用命立功之时,华山之前得了古墓中的那些武功,除了内功心法之外,其他的功夫那是半点不缺,谁为宗门立功,门中都有赏赐。又将之前古墓中的收获有选择地一说,很多人都听说华山是当年全真教的一脉,但是当年全真教在元廷就是逆贼,又有密宗这个对头,因此,后来七脉各自分开之后,也不敢打着全真教的名头,算是各自开宗立派了,最后,华山连全真教的功夫都失传了,以至于江湖上很多人对此存疑,有的甚至说华山就是拿着全真教的名义给自己脸上贴金呢!如今,华山这边切切实实找回了全真派除了心法之外几乎全部的功法,还稍带了跟全真派相生相克的古墓派的功夫,华山派算是正名了。

底下的弟子之前不过是隐约知道一些,那几个当初跟着陈不疑去了终南山的,回来之后也被严令封口,当然即便到了现在,这事也只有气宗的人知道,至于之后会不会泄露出去,那就没办法保证了。

有了足够的动力,顿时整个气宗都被动员了起来,准备应对魔教的来袭。

第二次穿越27

不是大家都不懂得什么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实在是大多数人都抱着一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一个个都得过且过,怀着侥幸之心,觉得魔教攻打华山,以华山的实力,怎么也能给魔教一个大大的苦头吃,到时候,魔教被削弱,正好江湖上这些正道门派便可以痛打一番落水狗,让魔教吃个大亏,甚至还能将华山给瓜分了,何乐而不为呢?因此,一个个都摆出了一副想要做黄雀的样子,叫华山气得牙痒痒。

宁清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华山派也是有底气的,大不了到时候华山派的人全部撤下山,留着方子生这位太上掌门应对那帮魔教的妖人,谁要是也想上山来占点便宜,别怪方老爷子将这些人当做魔教妖孽一并处置了。

不过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以方子生现在的情况,说不得出个一次手,就能把自己都折腾完蛋了,宁清致还是个尊师重道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让自个的师父冒这般风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