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气宗的弟子来说,这是危机,也是机遇,宁清致一方面拉出方子生这面大旗,有个先天高手在,魔教除非不顾自个的大后方了,倾巢出动,否则绝无可能对华山造成多大的损伤,但是,总不能对付一些小喽啰,也要师祖他老人家亲自出手,这等小事,自然是他们这些弟子出面效劳了,只要立下大功,宁清致已经许诺,就会传授给他们高深的武功,对于江湖中人来说,什么都是虚的,武功才是真的,只要拳头大,要什么不行呢?

岳不群见状,顿时明白,自己如今的竞争对手已经变成了诸多的同门师兄弟了,一方面觉得压力山大,另一方面,也是被激起了雄心,没错,天底下也没有一直缩在后头,对门派毫无贡献的掌门,他想要下面的人心服口服,就得比同门师兄弟们功劳更大才行,因此,立马毛遂自荐,向宁清致请命,要破坏魔教的阴谋,保卫华山。

宁清致听了,也是欣慰不已,岳不群有这般觉悟,自然是再好不过,哪怕岳不群不提这件事,宁清致也要把他放出去打磨一番的,因此,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至于背后又给了岳不群什么好处,那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魔教的动作很快,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亲自出手的任我行竟然亲自出了山。任我行当年从自个岳父那里接任教主之位也不是一帆风顺,他的威名也是靠着自己的武功打出来的,他少年的时候行走江湖,遇到了大理段氏的后人,大理段氏自从灭国之后,也是衰败了下来,当年高手云集的天龙寺被蒙古人攻破,那些出身大理段氏的高僧抱着玉石俱焚之心,将典籍全部焚毁,不许叫蒙古人得到,当年跟随一灯大师的家臣倒是护送着王室的遗孤逃了出去,后来,那些家臣也各自散去,朱武连环山庄便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而段家后人为了自保,表示自家武功秘籍都已经没了,也不再练武。好在段家在滇南那边还算有些威名,又与那边的苗人互有联姻,因此还算是安生,结果遇上了行事肆无忌惮,对江湖规矩也不屑一顾的任我行。

任我行根本不相信段家如今就是普通的大户了,打的就是段家家传武功的主意。何况原本庇护段家的苗人如今信奉的是五仙教,而五仙教早就投靠日月神教了,因此,他也懒得对段家后人威逼利诱,给了五仙教一些好处之后,就直接将段家灭了门,将人家家里祠堂甚至祖坟之类的地方恨不得挖地三尺,到处翻了一遍,没找到什么一阳指,六脉神剑之类段家家传武学,倒是找到了一本当年段誉留下来的北冥神功残篇,任我行见得这般神功,一狠心就散掉了自己体内已经有了小成的内力,转修北冥神功。任我行也是奇才,北冥神功本是残篇,他又结合了自己所知的各种武学,将其归纳总结,融入了残本之中,也就成了他借以威震江湖的吸星大法。

任我行的岳父旧伤复发,任我行接任教主的时候不过是二十多岁,自然有下面长老不服,结果,任我行靠着吸星大法,直接废掉了三个长老,这便坐稳了教主之位。

任我行这时候还年轻气盛,对先天高手什么的,也不觉得自己比人家差多少,因此,在听说许多门派等着渔翁得利之后,便勒令教众守好各处的总坛分坛,不得叫那些名门正派占了便宜,自个却是带了一批人直接往华山而来,准备借着自己的武功,威逼华山交出紫霞神功。

宁清致在知道任我行带的人不多之后,也是松了口气,虽说对吸星大法还有些顾忌之处,毕竟,这时候,哪怕是任我行自己,也对异种真气的危害估计不足,何况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吸星大法副作用有那么大。

华山这边严阵以待的时候,魔教的旗号已经快到了华山脚下。而华山这边也已经准备妥当,从山脚开始,布下了重重防线,以阻拦魔教的脚步。

哪知道,任我行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直接就在山下放话,要挑战方子生,人家都欺负到地头上来了,宁清致只得带着人准备硬着头皮上了。宁清致其实年纪比任我行还大个十多岁,但是准确说起来身份也相当,人家绕过自己,直接就要挑战方子生,岂不是不将自个这个华山掌门放在眼里。因此宁清致直接就表示,太上掌门如今闭关参悟先天妙境,不愿以大欺小,我这个华山掌门来见识一下你这个魔教教主的高招。

任我行也没想头一个就对上方子生,宁清致这一发话正合了他的心意,因此,直接就跟宁清致对上了。

宁清致在江湖上成名远在任我行之前,但是,相比任我行修炼的吸星大法,华山基础心法在积蓄内力上堪称龟速,任我行不过三十上下,就有了超过一个甲子,甚至更多的内力,宁清致这会儿虽说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但是论起内力的总量,连任我行一半都不到。不过,任我行吸星大法练出来的内力驳杂不纯,而宁清致当年被方子生确立了掌门继承人的位置之后,就开始修炼紫霞功,紫霞真气精纯无比,尤其这会儿已经修炼到了紫霞功的第五层,不像之前一样,运用起来就要消耗不知多少内力,因此,宁清致跟任我行打起来,倒也算得上是旗鼓相当。

任我行心中顿时焦躁不已,他运起吸星大法,就想要吸收宁清致的紫霞真气,可惜的是,虽说宁清致的紫霞功还没有修炼到浑圆一体的境界,但是,他一发现内力竟是如同开闸的水一般,汹涌外泄,便是心中一惊,连忙运起了抱元劲,抱元守一,立马止得了真气外泄的趋势,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而任我行那边,乐子就大了,紫霞真气论起性质,比任我行体内的真气高出了何止一筹,任我行若是得了全本的北冥神功,将异种真气全部炼化为北冥真气,或许能与紫霞真气相提并论,何况宁清致已经修炼到了第五层,已经开始尝试着采集天地紫气,虽说收效甚微,但是,也叫紫霞真气沾染了那么一点先天的味道,任我行强行吸纳,紫霞真气顺着经脉,往任我行体内冲去,立马就跟那些本来就不是非常服帖的异种真气还有任我行自己本身靠着吸星大法修炼出来的真气对抗起来,任我行只觉得经脉一阵刺痛,眼见着紫霞真气几乎要冲入他的膻中丹田,没准以后就成了大祸患,心中不由暗自叫苦。

不过,他也是枭雄人物,哪怕体内真气动荡,脸上却丝毫没有异常,一边运气镇压体内那些异种真气,一边加快了攻击的力度。他也不仅仅是内力高明,同样,无论掌法,剑术,拳法,都很是精擅,宁清致擅长也就是气宗的剑法,虽说得到全真派的武功之后,也学了全真派的剑法,但是毕竟在这上面花的时间不长,论起招式的精妙来,就差了一些,后来干脆就使出了自己精擅的养吾剑法,只守不攻,一下子维持住了局面,任我行久攻不下,又担心体内异种真气的问题,不由有些焦躁,干脆一掌对着宁清致的胸口拍出,将这会儿造反的真气一股脑儿宣泄而出,宁清致猝不及防,见掌风激烈,也举掌应对,结果就被这汹涌而来的掌力一逼,只觉胸中真气鼓荡,乱成一团,内腑俨然已经有些受创,他连退七八步,在山石上踩出了足有半寸深的脚印来,才算是化解了掌力,比起只是衣衫鼓荡了一番的任我行,却是输了一招了。

任我行一掌建功,便飞身而退,坐回了十多个教众抬着的教主宝座上,大笑道:“紫霞神功,果然名不虚传!”说着便一声令下,号令一种属下直接攻山。

宁清致何等精明,任我行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物,一招占了便宜,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退回去了,显然任我行自个也有些麻烦,只是他没有证据,因此只得咬牙道:“任教主果然内力深厚,在下佩服!”一边说着,一边也带着一众气宗的弟子迎上了那些魔教教众。

第二次穿越28

因为宁清致的命令,陈不疑并没有下山抵挡魔教的进攻,而是依旧留在了朝元洞中继续闭关。陈不疑尽管担心山下的事情,但是,却也仅仅只能担心而已,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不会过高地高估自己,魔教沿袭了明教的作风,底下的普通教众会进行一定的军事训练,哪怕比不上真正的军队,差得也不会太多,他并不知道魔教这次来的人不是很多,而且很多并非是任我行的心腹,任我行担任教主也不过是五六年的时间,虽说一开始立了威,看起来大家都对教主忠心耿耿,实际上,依旧有一些人存了异心,对他面服心不服,因此,任我行这次攻打华山,除了想要夺取紫霞功之外,也是想要趁机清洗几个对他不够忠心的人。

而山下那边,华山派跟魔教都已经损伤,宁清致正焦躁的时候,却见任我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手一挥,然后又是几排魔教教众走了出来,他们竟是手持□□,直接对上了已经退到了山道上的一众华山门人。

宁清致脸色大变,厉声喝道:“速退!”说着,脱下外衫,持在手中挥舞了起来,内力灌注之下,一件普通的外衫就变成了一块盾牌,将射来的长箭打飞出去,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宁清致这般的反应还有内力,很快,就有人被射中受了伤。

用□□对付江湖人,那跟作弊差不了太多了,准确来说,这只是个低武世界,先天差不多已经是极致,对于寻常江湖人来说,□□的杀伤力简直是致命性的,尤其,当对方是一支军队的时候。问题是,私藏□□,别说是江湖门派,便是朝中的勋贵,这也是大罪,魔教大喇喇地拿出□□,不怕朝廷再次起了戒心,对魔教进行打击吗?

宁清致心中不解,却也无可奈何,碰上魔教这帮不按常理出牌的,华山也只能自认倒霉,眼看着身边的弟子在劲弩的威胁下,伤亡越来越大,宁清致几乎要气疯了,就在宁清致要下定决心的时候,一道淡青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山道上。宁清致大吃一惊:“师父,你不是在后山闭关吗?”

方子生淡淡地说道:“魔教妖人都攻上华山山门了,我还闭什么关!”说着,他扬声道:“任教主这般咄咄逼人,老夫却是要讨教一下任教主的手段!”说着,以指作剑,竟是以先天罡气放出了无形剑气,一瞬间,将那些弓弦切断,却没有伤到那些弓箭手半分,任我行一见,瞳孔便是一缩,脸上神情顿时凝重起来,无形剑气的手段失传已久,只有当年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有此手段,华山显然没有这般传承。他却没想到,一法通万法通,华山虽然没有类似的法门,但是方子生为了压抑心魔,只得转移注意力,为了减少自个的破坏力,也只得想着法子消耗自己的先天罡气,到了他这个境界,以先天罡气为本,弄出一门指法来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会儿用起来,却是半点烟火气息也无,叫任我行顿时心中惴惴。任我行虽说自傲,却不盲目自大,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不过,方子生这般模样,任我行作为一教之主,却是不能不战而退,因此直接从宝座上站了起来:“原来是方前辈当面,晚辈久仰前辈大名,今日却是要讨教一番,还请方前辈赐教一二!”说着,便拔出剑来,飞身而起,直接出手了。

方子生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他尽管手无寸铁,但是不过是轻飘飘一掌拍出,任我行体内真气顿时□□,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淤血喷了出来,他忌惮地看着方子生,有些嘶哑地下令道:“走!”说着,当先退回,一众魔教的教众也是有条不紊地撤退了下去。

宁清致正想要率人追击,方子生却是摆了摆手,脸上忽然神情一变,浮现出一抹潮红来,但是一闪而逝,除了宁清致没人发现,宁清致面露担忧之色,方子生说道:“穷寇莫追,魔教妖人诡计多端,刚刚我华山弟子多有损伤,贸然追击,说不得要被别人占了便宜,还是先回山休整一番吧!”说着,飘然而去。

一众华山弟子崇敬地看着方子生消失的背影,宁清致却是有些忧心,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一方面命人给受伤的弟子包扎治伤,有牺牲的弟子也要收殓,好在伤亡算起来还是值得接受的,华山弟子有两个牺牲了,都是不字辈的,一个是胸口中箭,一个是之前跟魔教之人缠斗的时候,被人一刀刺穿了小腹。另外,受伤的多半都是皮外伤,倒是有一个比较严重,他右臂被人齐肘砍断,对于大半武功都在剑上的他来说,算是废掉大半了,除非他能够振作起来,改练左手剑,或许还有出头的一日。

宁清致也是果断之人,牺牲的要抚恤,好在他们都不是孤家寡人,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华山可以招收他们的子侄为徒,传授他们高深的武功,若是家中没有适合练武的,华山也会给予田地钱财。而对于受伤的,那位右臂断了的,就得好生劝导一番,无论他是要学习左手剑还是想要改练掌法拳法甚至是腿法都可以,要不是华山得了全真教与古墓派的武功,那还真没这个底气!其他的,也就是按照具体的功劳,来予以奖励,因此,虽说不少师兄弟受了伤,气宗这边还是一片欢腾。

而见识了方子生一掌逼退了任我行之后,其他几个门来的人纷纷告辞,回去要跟宗门禀报,华山不可随意招惹,原来先天高手的手段已经是后天无法想象的了。而剑宗那边,却是郁闷不已,原以为这次气宗怎么着也能伤了不少元气,哪知道,方子生居然在关键时刻出手了,气宗的确有不少损伤,但是损伤的多半是不字辈的,清字辈乃至往上子字辈的多半不过是皮外伤或者是轻微的内伤,调理个几个月,又是好汉一个,如何不让剑宗扼腕。

风清扬刚刚才从外面回来,结果魔教已经退去,他还差点跟任我行交了手,回山之后才知道,剑宗在之前的事情上,居然一直作壁上观,不由怒气上涌,破口大骂起来。本来他在剑宗就是边缘人物,这会儿一开口,在剑宗差不多就被千夫所指了,一个个也是怒骂不休,风清扬一气之下,转身就走,心里简直是不知道什么滋味。

魔教攻打华山的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华山表现出来的强势叫许多门派都生出了戒备之心。同为五岳剑派的几个门派就不说了,恒山因为是一群女尼,当年恒山的祖师却是得了早就解散的灵鹫宫的一点遗泽,开创了恒山派,如同当年的灵鹫宫一般,庇护女子,对于权势什么的,却无多少野心,不管是谁做五岳盟主,她们都听从便是了。而嵩山泰山衡山却是不同,当年华山一役,他们都有不小的损伤,华山转头恢复了元气,他们虽说也恢复了不少,但是却也发现了,作为五岳盟主,是可以让其他几派为之牺牲的,自然希望自家也能掌管大权,因此,一个个都盯着五岳盟主的位置呢,本以为华山这次衰落,日后重定盟约的时候,可以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了,结果华山损失轻微,依旧强势,希望顿时破灭了,一个个只得按捺心思,还得组织一下语言,派人上门赔罪。

而一些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门派,却是打算调整一下策略了,有方子生在,华山那是固若金汤,即便剑气之争开启,方子生也是定海神针,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想要叫华山真正衰落,一方面得增加剑宗的实力,另一方面,却是要想办法牵制住方子生。少林武当都是出过先天高手的,典籍中对先天高手的能耐也有一定的记载,在知道方子生不过是出了一招,逼退了任我行之后便罢了手,不由都生出了一些疑虑之心,两个门派的人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都得出了一个结论,方子生这个先天绝对有猫腻,不光是境界不稳的问题,而是他肯定有什么顾忌,根本不能随便出手,要不然,他想要给魔教一个好看,完全可以干掉任我行,魔教绝对会因此引发内乱,没准三五年都没空理会正道上的事情了,结果,他却是将人放走了,这里面没有问题才怪!

少林武当根据自家的典籍记载,在那边推断方子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到底严不严重,要不要找人试探一番的时候,宁清致这边开始秋后算账了。

剑宗作为华山的一宗,却在大敌当前的时候,在一边袖手旁观,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还当自己是华山的人吗,人家还说什么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呢,你们一个个自己把自己当外人,还怕别人拿你们当外人啊,剑宗那边心虚理亏,最后,原本已经比较微薄的那点资源又被削去了大半,气得剑宗那边几乎要暴跳如雷,最后却只能继续忍耐下来,而另外几个门派上门赔罪的时候,又被华山占了不少便宜,有了这些好处,气宗又能够招收弟子,甚至,一些不字辈的弟子也差不多可以出师,有收徒的资格了,气宗的兴盛之势已经是不可阻挡了。

第二次穿越29

陈不疑在朝元洞中参悟出混元剑没多久,就被一个原本跟着他修炼混元掌的师弟罗不全喊回了山,气宗这次算是出大事了。

方子生在清虚洞闭关,虽说已经是先天之境,但是却还不能断绝五谷,餐风饮露,因此,每日里都会有仆役专门给方子生送去膳食,为了保证方子生的情况不被泄露,气宗对清虚洞所在的后山把守极严,生怕有人混了上去。结果,剑宗竟是找了个易容高手,易容成那个仆役,在给方子生的饭菜里面下了一种奇毒,这毒||药也不知道剑宗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须知先天高手已经可以随意沟通天地元气,等闲的毒||药对他们来说,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祛除炼化,然而,这毒||药竟是对先天高手也有奇效,方子生不过是吃了几口,就觉得体内的先天真气快速化为无形,那毒||药竟是类似于真气一般,竟是顺着经脉进入了方子生的丹田,方子生强行提气,将那个易容成仆役的人杀死,自个就再也提不起力气来。

等到气宗这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上山一看,方子生已经差不多入魔了。那毒||药对于先天高手来说,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那么一时半刻的,先天高手可以吸收天地元气转化先天真气,但是方子生的情况又不同,哪怕有千年寒玉的帮助,他依旧有很大一部分的心力都放在镇压心魔上,这会儿因为毒||药的关系,不得不竭尽全力吸收天地元气,以对抗已经进入丹田的毒||药,心神一松,心魔立马反扑,千年寒玉一开始还能让他保持一丝清明,可是到了后来,心魔作祟之下,他竟是一掌将那一大块千年寒玉直接震成了粉碎,顿时入了魔,见得有人过来,心中只有一个“杀”字。

亏得因为那奇毒的缘故,方子生功力并未恢复多少,气宗数十个高手一起出手,才算是将方子生制住,方子生最终清醒了片刻,见自己的情况,惨笑一声,直接运气自断心脉,当场气绝。

方子生死得窝囊,那个易容高手又不是剑宗的人,剑宗那边将这事推脱得干干净净,气宗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咽下了这口气,但是对剑宗已经生出了赶尽杀绝的念头。

方子生的死在江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个先天高手,竟然死在了很多人觉得下三滥的毒||药上,这简直是叫人瞠目结舌,一时间,江湖上的人对毒||药这玩意简直是闻之色变,五仙教那边趁着机会,声势大振,在滇南那边又打下了一块地盘,而魔教那边,也是松了口气。任我行倒是想要趁火打劫,可惜,之前方子生打入他体内的先天真气给任我行造成了极大的麻烦,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任我行依旧没能将那股先天真气完全镇压,更别说将其消磨掉了,只能用水磨工夫,拼着消耗自己本身修炼的真气,花上百倍千倍的代价,将那股先天真气消磨殆尽。而任我行也发觉了吸星大||法的隐患,顿时谨慎起来,决定一定要找出化解异种真气的法门来。

气宗这边却是同仇敌忾,对剑宗简直是不共戴天,为了增强气宗的实力,只要通过了考验,武功到了一定的层次,气宗的长辈就会允许自己的徒弟使用千年寒玉做的蒲团修炼内力,而全真教与古墓派的武功也选择忠心的弟子传了下来,虽说没有古墓派的内功心法,但是,在陈不疑的提点下,尤其是大家也不知道全真古墓之间的纠葛,因此,很容易就发现,全真教的剑法跟古墓派的剑法竟是互补的,只是不知道这里头需要什么条件而已。不过也没事,两个弟子一组,经常练习,互相磨合就是了,虽说很难真正心意相通,但是对于失去了反两仪刀法的华山来说,也是不错的合击法门,何况这个虽说攻击力不足,但是在防守上却是滴水不漏,足够一些武功不足的弟子在战斗中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而所有的子字辈,清字辈和一部分的不字辈,都已经改修了全真大道歌,内力积蓄比华山的基础心法可是快得多了,尤其是对于修炼了多年内力,十二正经早就贯通,已经进入了打通奇经八脉步调的清字辈,子字辈的长辈来说,很快就能够将全真大道歌修炼到一个较高的层次,然后内力水准简直是突飞猛进。

陈不疑这边,混元功已经大成,又将自己参悟出来的混元剑法禀报给了宁清致,在得到宁清致的允许之后,便将混元剑法也传授给了跟着自己学习混元功的师弟们,他自个却是开始了紫霞功的修炼。

因为内力深厚,陈不疑修炼紫霞功前几层的时候,也异常顺利,不过是半年的时间,已经将前三层修炼完毕,进入了第四层,只要运起紫霞功,陈不疑原本就非常灵敏的五感还要提升一两个档次,而且,以紫霞真气驱动掌法剑法,威力也大不相同,可惜的是,若是纯以紫霞真气驱使武功,对于真气的消耗也是很夸张的,如果用混元剑法,陈不疑可以保证跟人家战个一两天,真气也不会消耗殆尽的话,用上紫霞功,那几十招的功夫,真气就有枯竭之象了。陈不疑很想将两者结合起来,可是无论他的武功还是见识,都没达到这一步,能够创出混元剑法一来是他两辈子在剑法上下了不少功夫,颇有见地,二来也是有混元掌的参考,可是,紫霞功是当年广宁真人参悟先天功还有诸多道经所创,陈不疑在这上头可是差远了,因此,只得作罢,紫霞功在修炼到第五层之前,也只得作为一个杀手锏,出其不意的时候才能用了。

而岳不群,之前在魔教来袭的时候却是出了一番风头,他武功心计都不差,很快在不字辈弟子中竖立了一定的权威,陈不疑后来虽说下了山,也不跟他相争,因此,地位很快稳定了下来。何况,气宗如今没了个先天高手庇护,不知道多少人打气宗的主意呢,因此,大家迫于外界的压力,也不去多想那么多事情了,掌门宁清致年纪也不算大,起码还能再做个二三十年的掌门呢,这么长时间里头,变数多着呢!因此,只要不蠢,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做个出头鸟,叫人给当成杀鸡骇猴的那只鸡!

岳不群跟宁中则修炼玉||女素心剑法的时候,却是体会到了那等心意相通,患得患失的意境,靠着那套剑法,便是宁清致,也拿不下他们二人了,见两人这副模样,气宗这两年出的事情也比较多,没几个好消息,因此,宁清致选了个黄道吉日,就让他们两人完了婚。两人感情很是不错,宁中则性格疏朗大方,心胸不输男儿,因此,在不字辈弟子中也颇有些威望,她嫁给岳不群之后,又给岳不群加了不少分,岳不群地位愈加稳固起来。

不过,陈不疑却跟岳不群疏远了一些,陈不疑若说起人情世故,心机城府,却是不如岳不群的,但是陈不疑对于人心却很是敏锐,岳不群哪怕明面上看着温和甚至是亲热,但是陈不疑能够感觉到,岳不群对自己早就有了芥蒂之心,不过是藏在了内心深处而已。陈不疑并不想在次位面也要压抑自己的性格,整日作伪,因此,却是懒得跟岳不群敷衍,只是摆出一副沉迷武功的模样,除了自己修炼,就是指点下面的师弟们,然后,就很少跟门中其他的师兄弟有多少往来了。宁中则虽说原本跟他关系不错,他也将宁中则当做妹妹一般,只是如今宁中则已经嫁为人妇,哪怕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规矩,陈不疑也得避点嫌,免得有有心人在里头做什么文章,叫人误解了宁中则。

岳不群对于陈不疑的举止虽说有些尴尬,但也安心了不少,他是真不想真正得罪陈不疑这样的人物,陈不疑在武学上简直就是天才,如果说气宗想要有人能够对抗剑宗的风清扬的话,差不多是非陈不疑莫属,而且,按照宁清致的说法,再给陈不疑二十年的时间,他很有可能是华山百年来继方子生之后第二个突破先天的高手,哪怕是为了这个,一心光大华山的岳不群也不能真的跟陈不疑闹僵了,相反,还要主动示好才行,只是陈不疑摆出了一副武痴的模样,叫岳不群一时间无从下手而已。

陈不疑却不是真的心中只有武功,相反,之前方子生的事情让他想了很多。他原本以为,有方子生在,剑气之争,气宗是稳赢不输了,可是,方子生却窝囊地死了,剑宗算是充当了一把刀,当然,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而背后,肯定有那几个不乐意华山做大的门派的影子。陈不疑很怀疑,在原本的命运轨迹里,气宗惨胜,驱逐了剑宗这件事里头,那些幕后黑手到底掺了几手,弄出了那般的局面。哪怕如今气宗实力几乎是突飞猛进,但是,以那几个门派的底蕴,他们想要拉平剑气二宗的差距,也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陈不疑想到这些,心里就一阵急迫。距离他离开也就那几年的事情了,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养大自己,培养自己的气宗落得原本那个地步吧!这样想着,陈不疑更加急迫起来。

第二次穿越30

时间过得飞快,陈不疑的紫霞功修炼到了第五层的时候,玉女峰大比的时候又要到了。

气宗因为剑宗闹出来的事情,已经生出了将剑宗彻底斩草除根的心思,为此已经做出了很多的准备,而剑宗,对此却没有那么充分的心理准备,剑宗只想着如同前些年气宗对待剑宗一样,将气宗打败,自个入主华山。这些年,气宗在进步,剑宗也不赖。剑宗这几年很是创出了几门厉害的剑法,教导出了几个出挑的弟子,上面的长辈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功上都颇有进益,想着上次要不是冒出个方子生,他们已经入主华山玉女峰了,如今没了方子生,剑宗这回却是信心十足。

因为之前方子生的事情,气宗对剑宗更加戒备起来,气宗得了一些全真派武功遗刻的事情,剑宗也不过影影绰绰知道了个大概,但是全真教覆灭多少年了,当年即便是全真教的低辈弟子,都不知道古墓怎么回事,何况几百年过去之后,谁知道古墓里面竟然藏了两派的武功呢!又有谁能想到,居然还有人摸到了古墓里面,将里头有价值的东西都搜罗出来了呢!

气宗这几年韬光养晦,剑宗屡次挑衅,气宗只是不理,倒是让剑宗气焰更加嚣张起来,甚至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争夺气宗占据的利益了,气宗对此却是冷眼旁观,在气宗眼里,剑宗这帮人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案板上的鱼肉,等到解决了剑宗,如今的忍让又算什么呢!剑宗却不知道,只当气宗底气不足,更是高慢自大。

气宗既然做好了准备,自然对剑宗那边的那些高手都有了应对之策,比较麻烦的是风清扬,风清扬是群战的高手,这些年他很少回华山,一直在江湖上闯荡,名头越来越盛,战绩里头,往往是以一敌多。之前华山遇袭,风清扬被剑宗的愚蠢气得拂袖而去,下山之后就一人一剑挑了魔教的一个分坛,后来魔教派人救援,连同青龙堂堂主还有两个长老都栽在了他手里,因此,风清扬的名声在江湖上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好事者称他是先天以下第一高手。

风清扬浪子一样的人物,虽说跟剑宗矛盾重重,但是终究出身是变不了的,他要是突然冒出来搅局,气宗肯定要损失惨重。气宗虽说挺信任陈不疑的战力,但是陈不疑如今还是太小了,比风清扬小了有二三十岁,比斗经验肯定也比不了,因此,与其分出几个高手盯着风清扬,还不如将风清扬调离华山,拖住他,等他回来,那也就尘埃落定了。

至于气宗这边想了什么法子,陈不疑却是不知道的,他已经得到了系统的通知,再过三个多月,就要脱离这个位面,因此,陈不疑却是想着,在这三个多月里头,赶紧将事情解决了,省得离开之后还要惦记。

很快便到了腊月底,山下的人正忙着采购年货,杀猪宰羊,准备过年的时候,玉女峰大比又开始了。风清扬果然被拖住了,没有来得及回来,甚至压根没有传信回来。一方面是气宗的计策,另一方面,也是风清扬对剑宗的一些作为看不过去,眼不见心不烦。风清扬也不知道气宗的打算,以为还和之前一样,老中少三代弟子比完了,决定华山掌门的归属而已,不会出多大意外,哪怕心中有什么想法,到底华山还是名门正派,不会闹出什么自相残杀之类的事情。而他对剑气之争早就生出了厌倦之心,尽管剑宗来信要他回去,说是增加胜券,但是风清扬还是拒绝了。

新年的时候,风清扬却在江南的花街柳巷喝得烂醉如泥,醒来的时候,却是身在一个深宅大院中,却是被这家出去收账的少爷带回了家,后来的事情就成了他一辈子的耻辱。

风清扬在江南这边跟这家的女儿订下白首之盟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华山上,已经是血流成河。

头一天为了麻痹剑宗,如同往年一样,就是不字辈弟子之间的比试,甚至不少不字辈弟子已经收了徒,虽说刚刚入门没多久,也拉出来展示了一把,因为上头的嘱咐,气宗这边用的依旧是华山本门的剑法,却是没有露出别的痕迹出来,然后,第二天的时候,气宗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当所有的弟子进入了正气堂的时候,大堂的大门忽然关上了。剑宗那边顿时觉得不妙,厉声喝道:“宁清致,你什么意思?”

宁清致站在那里,一身青衣,原本看着想着饱学书生多过像个江湖人的他这会儿气度凛然,身上杀机毕露,他伸手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冷笑道:“什么意思,你们剑宗背弃华山,忤逆犯上,勾结外人,杀害前任掌门,哪里还配做华山的人,我们气宗,这便要清理门户,以慰华山历代祖师之灵!”

剑宗那边脸色更是大变:“宁清致,你血口喷人,好哇,你们气宗想要独揽华山大权,就要对剑宗赶尽杀绝是不是!”

反正话是谈不拢了,嘴上说得再厉害,不如手底下见真章,两宗的弟子各自拿出了兵刃,如今也不是留手的时候了,一个个都拿出了自个的绝招,很快,整个大堂里面就满是兵刃交击的声音。

气宗的低辈弟子除了武功比较高的,大部分都是两人一组,使出了玉女素心剑法,找上了自个的对手,而武功高一些的,自然拿出了自己擅长的武功,双方陷入了混战之中。

岳不群与宁中则本就是夫妻,这些年虽说一直没有传出好消息,但是感情甚笃,虽说剑法里头少了那种小儿女热恋时患得患失的味道,但是心意相通,两人并肩而战,出招极为默契,不过是小半刻钟的时间,就有几个剑宗的弟子伤在他们剑下,立马就有人在后面补剑,将那几个人刺死。这也是玉女素心剑法的缺憾所在,招式精妙足矣,但是没有什么杀机,能伤人,却很难杀人。

而陈不疑这边,却是带着一帮同样修炼混元功的弟子,在低辈弟子中,做着救火员一样的事情,谁那边出现了问题,立马赶过去帮忙,陈不疑更是直接对上了一个清字辈的剑宗师叔孙清意,孙清意在剑法上造诣很高,而且这人的剑法有去无回,满是杀招,多的是同归于尽两败俱伤的招式,跟他对战的人往往束手束脚。陈不疑一开始直接使出了养吾剑术,挡住了孙清意那一连串的杀招,然后,希夷剑法展开,希夷剑法据说是当年陈抟祖师所创,是真是假暂且不说,所谓希夷,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乃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意思,施展出来,要的就是无声无色,无形无迹,陈不疑一直没能真正领悟其中的精义,不过勉强领悟了无声之意,却做不到无色无形,饶是如此,已经交孙清意措手不及,一剑划破了孙清意的手腕,点中了他腕上的穴道,孙清意手中长剑顿时失落,正想着急速后退的时候,气宗长老高子真一掌直接印在了孙清意的后心,掌力一吐,孙清意心脉断裂,顿时没了呼吸。高子真脸上神色似悲似喜:“师兄,剑宗的这些混蛋害了你,师弟我这就送他们下去伺候你!”说着,又加入了战团当中。

气宗有气宗的优势,剑宗也有剑宗的强处,气宗虽说占据了优势,很快剑宗拿出了以命博命的手段,每一招每一式都毫无余地,恨不得与敌同归于尽,气宗这边本就占据了优势,眼看着就要大获全胜,如何肯跟他们以死相博,竟是被剑宗扳回了几分局面出来。

封闭的正气堂中血腥味叫人闻之刺鼻欲呕,一些没见识过这般场面的弟子已经有些撑不住,就在这时,一个剑宗子字辈的长老不顾身后几乎要刺入他后心的长剑,使了秘法,身法顿时加快了足有一倍,整个人带着一股子一往无回的气势,冲向了大门,一剑用力劈下,顿时将足有海碗碗口粗的门闩劈断,又将大门撞了开来,口中发出了尖利到近乎刺耳的声音:“剑宗弟子,退,总有一日,我们会回华山夺回华山正统!”话还没说完,他身后那人已经是有些气急败坏,手中长剑当做暗器一般直接掷出,一下子将那个剑宗长老穿心而过,因为附加的内力还有那剑宗长老本身的冲势,他直接冲出了大门,被那柄长剑钉在了门口的一棵大树上。

宁清致厉声喝道:“气宗弟子听令,围住他们,不许逃了一个,今儿个就要将这些叛逆彻底铲除!”

尽管气宗这边全力阻拦,最后还是叫好几个气宗的弟子在长辈的掩护下突围下了山,看他们的神色,仇恨已经结下,日后气宗一旦式微,就是他们回山报仇的时候。

这一战,剑宗只剩下了几个清字辈的弟子逃离在外,而气宗,一时间也损失了近半的战力,这里头有三成要么战死,要么就是重伤,日后武功也是难以恢复了,剩下的,也几乎是人人带伤,好在还有一战之力。

收拾完残局之后,华山直接对外宣布剑宗为华山叛逆,江湖中人若是遇到剑宗余孽,通报消息或者是将其拿下,华山必有重谢!顿时,江湖一片哗然。

第二次穿越31

风清扬跟那个江南人家敲定了婚约,在江南直接成了亲,他新婚的妻子虽说不懂武功,但是美貌动人,又知情识趣,温柔和顺,风清扬带着一种逃避的心理,沉迷在温柔乡中,几乎乐不思蜀了。等到过完了年之后,风清扬已经打算先回华山报个信,就直接回江南,他早就厌倦了华山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算干脆在江南找个地方归隐,不想扯上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了。结果刚刚离了江南,剑气二宗火并,剑宗几乎全军覆没,仅有几个低辈的弟子逃出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风清扬大吃一惊,他压根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等事情,当即顾不上别的了,一路上换马不换人,跑死了足有三匹良马,连夜赶回了华山。

此时,华山上已经是尘埃落定,剑宗的云台峰上虽说各种建筑依旧如故,但是剑宗一众人的生活痕迹却像是从来没有过一般,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已经有一些气宗的弟子搬了过去,气宗正在打算广开山门,招收弟子,以弥补剑宗被清理导致的一时低迷。剑宗在的时候,虽说拖后腿的时候比帮忙的时候多,但是剑宗着实有些高手,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如今没了剑宗,华山的实力表面上看下降了不少,不过,对气宗来说,这下可以放心扩大自身实力了,只要有个十年八年时间,不字辈的成长起来,华山的实力将会更胜一筹。

风清扬铁青着脸下了云台峰,直奔玉女峰,一路上,气宗弟子想要阻拦,风清扬甚至长剑都没出鞘,就将这些弟子点中了穴||道,然后直接冲上了正气堂。

正气堂这边,气宗的诸多高手已经听到了消息,在这边严正以待,风清扬见得这般场景,顿时心中一沉,他武功再高,但是气宗这么多人武功未必比他低多少,若是一拥而上,便是有独孤九剑,也要吃瘪。不过,他也没有胆怯之心,直接就喝问道:“虽说剑气二宗理念不同,但是气宗这般赶尽杀绝,实在是过分了吧!”

宁清致冷笑一声:“风师弟此言差矣,你们剑宗做出来的龌龊事情,你们自个清楚,风师弟虽说没有参与,但是也心知肚明吧!要不然,风师弟怎么这么多年不肯回华山呢!当年魔教攻山的事情也就算了,就当是你们剑宗担心气宗将你们给坑了,但是后来我师父的事情怎么说。剑气之争到底怎么来的,下面的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人折腾了这么多年,还想不明白吗?无非就是少林寺用一本没什么人能练的葵花宝典把我们华山给坑了!华山自从当年光明顶之后,多少年没出过先天高手了,有一个先天高手,便是少林武当,我们华山也不会输了他们!结果,你们剑宗呢,勾结外人,将我师父给害了!你们剑宗心里还有华山吗,只怕只剩下你们剑宗了吧!既然你们剑宗先背叛了华山,那也别怪我们不仁义!”

风清扬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也是聪明人,当年方子生的事情,他也是听说过的,剑宗的确理亏,但是,立场所限,他毕竟是剑宗出身,却不能不为剑宗张目,因此,直接道:“还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现在你们气宗赢了,自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风清扬也是剑宗之人,今日却是要用我这把剑给剑宗讨个说法!”

宁清致自然知道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将风清扬说得掩面而走,因此,也是一声冷笑,将自己的佩剑拔了出来。

风清扬很快与宁清致战在了一起,宁清致内力深厚,风清扬剑法高明,两人交手了数十招,也是旗鼓相当,风清扬使出来的剑法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而宁清致虽说剑法比不上风清扬,但是也不差,尤其,风清扬在内力上输了一些,宁清致以紫霞真气运剑,风清扬一剑挥出,原本直刺宁清致的破绽,却被宁清致的浑厚内力将剑身荡开,因此,久战无功,风清扬却是不想陷入车轮战消耗战中,毕竟他只有一人,气宗那边可是好几十个人在旁边盯着呢,因此,风清扬的剑法变得愈发古怪诡异起来,宁清致虽说紫霞功修炼到了不低的层次,但是,不入先天,终究真气有限,一直保持这样的高输出,自然是不够用的,因此,又交手了数十招,便觉得内力有些不继,脸上紫气升腾,几乎要生出雾气来,内力已经催生到了极致,风清扬寻着破绽,顿时一剑直刺宁清致的左胸,却是如同宁清致将自个送过去一般,变招已是来不及,眼见着宁清致就要被刺中心脏,一群人大吃一惊,赶紧抢上前来,而陈不疑后发先至,一剑直指风清扬的后心,风清扬若是不肯变招躲避,自己也要死在陈不疑剑下。

显然风清扬没有这般意思,他飞快地横移出了几尺,宁清致脱离险境,以他的养气功夫,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生出后怕来。

陈不疑也不趁机追击,却是执剑而立:“风师叔,请指教!”

风清扬看到陈不疑,不由叹了一声:“原来是你,你这般资质悟性,若是入我剑宗,只需五年时间,剑法造诣就能追上我了,真是可惜了!”他没有说出独孤九剑的事情,他心里明白,若是将事情说了出来,接下来被逼着交出独孤九剑的酒水陈不疑了,陈不疑虽说看着心性坚定,但是很显然,他对气宗的感情可比自己对剑宗强多了,说不得真的交了出去,到时候剑法所托非人,江湖上又是一场浩劫,何况,风清扬也是光风霁月之人,不屑于这等挑拨之词,不过见得陈不疑这般良才美质,还是想要叹息一声。

陈不疑朗声道:“我既然拜入气宗门下,自然就是气宗的人!风师叔,多说无益,风师叔剑法高明,华山上下没人比得上,今日若是侄儿侥幸,赢了风师叔一招半式,还请风师叔发誓,日后不会再为难气宗之人!”陈不疑知道,风清扬这般武功,哪怕今日气宗的人一起上,风清扬只要一意想走,没人能留的下他,日后风清扬若是想要寻气宗的晦气,再简单不过,因此,只得硬着头皮,想要逼着风清扬立个誓言下来。

风清扬哈哈一笑:“我若是败在你这晚辈身上,别说为难气宗之人了,日后我连华山的人都没那么脸面去见了!陈小子,你出剑吧!”

对上风清扬,陈不疑多小心也不为过,这会儿运起了他最擅长的养吾剑术,将自身守得严严实实,不管风清扬那边怎么变招,陈不疑这边养吾剑意护身,风清扬满脸赞叹之色:“养吾剑法修炼到这般地步,便是当年的祖师爷只怕也只得如此了!”不过,他眼力高明,心志坚定,哪怕陈不疑用出了养吾剑意,风清扬试探了一番之后,还是找到了破绽,一剑刺出,陈不疑变招也极为迅捷,直接弥补了那处破绽,依旧只守不攻。

风清扬心中存了指点之意,口中便道:“久守必失,虽说你修出了剑意,但是养吾剑法本身却是无甚威力的,陈小子,注意了!”说着,极为朴实的一剑,直接向着陈不疑露出的一个破绽刺来,陈不疑脚下一转,想要避开,那一剑却如影随形一般跟来,陈不疑只得强行变招,原本圆融一体的养吾剑意顿时出现了波动。

风清扬趁势一剑挥出,陈不疑不假思索,一招无边落木对着风清扬而去,风清扬顿时一怔,剑宗几乎满门灭绝,风清扬心中自然存了悲怆之念,这会儿叫陈不疑剑意勾起,顿时手上招式也缓了一缓。

陈不疑那一招不过是出其不意,风清扬终究是心志极为坚定之人,很快恢复了常态,接下来,有开始压着陈不疑打起来,陈不疑也是遇强则强的人,他到了这个次位面这么久,除了风清扬之外,真没几个人能给他这么大的压力,这会儿,对于自己的所学,却是有了更深的领会,虽说一直落在下风,却也没有真的叫风清扬占得多少便宜。

只是气宗那边却是等不了了,陈不疑之前的顾虑,他们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更想要彻底将风清扬留下,因此,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竟是直接大声说起话来,一个道:“风师侄,听说你在江南刚刚成了亲,不知你那新婚妻子是何等花容月貌啊?”

“师兄这话说的,那位可是在秦淮河上艳名远播,多少王孙公子一掷千金,就为了能与其共度春宵,若非绝色美人,如何能叫咱们风师侄流连忘返呢?”

“可不是,为了那个花魁,咱们可是花了大价钱啦!”

“风师侄,你那岳丈不过是个开铺子的,满身铜臭,他们那一家子,如何养得出那般的绝色美人来!我们不过是许了你那岳丈一条商路,他立马就拍着胸脯,说保证让你上钩呢!”

陈不疑尚且听得心烦意乱,何况是作为直接当事人的风清扬,风清扬一听自己竟是被人骗了,自以为娶到的大家闺秀,竟是秦淮河上的花魁,不由怒火冲天,忽然他身上一股子沉重的压力弥漫了开来,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第二次穿越32

风清扬这些年一直苦苦参悟剑意,只是因为独孤九剑的桎梏,结果得其门而不入,这会儿被气宗一帮人阴阳怪气地刺激一番,顿时怒火爆棚,剑意几乎是瞬间倾泻而出,带着强烈的怒火,叫在场的人心神为之所夺,一个个讷讷几乎说不出话来。

风清扬眼睛赤红,原本身上带着的那种洒脱不羁的气质几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咬牙切齿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气宗这边也是相顾无言,谁能知道,他们不过是想要动摇一下风清扬的心志,叫陈不疑增加一些胜算,回头大家可以一拥而上,直接将风清扬砍死当场,哪知道,风清扬心志确实被动摇了,结果直接暴走了!

气宗在这事上的确也理亏,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却是要那个商人赔上自个一个女儿的,但是问题是,那个商人很快发现,自己的女儿实在担负不起这个重任,他们的女儿也没指望攀龙附凤,嫁给什么官员豪绅,原本的打算是嫁个差不多的商户,因此,拨起算盘来那是一把好手,让她吟风弄月,善解人意,能够迎合一个江湖上的大侠,那是想都别想,再说,他们的女儿生得也就是清秀,并不出众,因此,那商人将事情一说,华山这边只是说,那你就寻一个合适的人选吧!

一个美貌动人,又知情识趣,能拢住一个男人的心的女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不过,江南这边还就有这样的行当。那边常有挑选年幼时就显露出美人胚子的女||童,从小加以培养,养得她们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也就是所谓的扬州瘦马,这样出来的女子,便是京城的王孙公子,也趋之若鹜,愿意一掷千金,将其纳为妾室。气宗这边许诺了一条北上的商路,有华山的庇护,一年起码就有十万两的利润,因此,那商人也是花了大价钱,挑选了一个还未出阁的清倌人,带回了自己家,充当养女,然后就顺利将风清扬给绊住了。

气宗这边自然不能明明白白将事情说出来,风清扬愈发怒气勃发,剑意逼人,直面这剑意的陈不疑只觉自己被淹没在狂风暴雨之中,整个人摇摇欲坠,自己的那点剑意在风清扬那里,如同萤火之光一般,几乎要完全破灭。剑意本身是一个人自身意志还有心情的体现,陈不疑一来体悟的都是前人的剑意,自身没有过多的体会,二来,也是因为陈不疑一直压抑自己,本性不得释放,自然剑意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一般,遇上风清扬这样在剑道上已经堪称宗师的存在,那就无能为力了。

好在风清扬这会儿也顾不得陈不疑了,他这会儿只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受到了这般的奇耻大辱,心中杀意沸腾,竟是直接仗剑往气宗一众高手那边而去,他剑法极高,又有剑意的加成,气宗办出这种事情来,哪怕嘴上说是为了宗门,心里面不是不亏心的,这会儿顿时心虚气短,十分的功力也就只能发挥出七八分来,因此,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竟是有两个人被风清扬一剑刺伤,眼看着风清扬一个人就要横扫整个气宗,陈不疑这边情急之下,体内紫霞真气强行运转,他紫霞功修炼到了第五层,在宁清致的指点下,已经入了门径。

紫霞功第五层的所谓采气,自然不是真的采集天地间的紫气,不到先天,那是想也别想,而是观想,在自己丹田中观想出一丝紫气来,以此为引,引出先天的那一缕紫气,等到突破先天之后,便可以引天地间的紫气入体,反哺自身,壮大自身那缕先天紫气,最终在丹田中生出阳神来,这便是当年广宁真人的境界,也就是紫霞功的最后一层,阳神大成,便可以阳神离体,这便是所谓的白日飞升了。

陈不疑如今已经观想出了那缕紫气,先天紫气也被引出,已经赶上甚至超出了宁清致的境界。起码宁清致因为年纪大了,先天之气差不多已经消散无踪,至今还没能引出先天紫气来。而按照宁清致的说法,如此按部就班,以这先天紫气,打通奇经八脉,天地之桥,便可以顺利进入先天之境了。陈不疑奇经八脉已经贯通,而任督二脉却不是这么容易打通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前功尽弃,甚至是散功而亡,就算成功了,也有可能如方子生那般,因为准备不充分,心魔横生。

但是如今已经不是按部就班的时候了,看着风清扬一副大杀四方的模样,陈不疑咬了咬牙,直接就地盘膝坐下,搬运起了真气,按照当年方子生曾经用过的秘法,直接冲击起任督二脉来。

宁清致第一个发觉了不对:“不疑不可!”

陈不疑却是闭目不语,全心投入到打通任督二脉中,宁清致喊出一句后,很快也想明白了,今日若是叫风清扬一个人灭了气宗,还谈什么以后呢!脸上便露出了决然之色,直接喝令道:“气宗弟子听令,结阵,拦下风清扬!”这是要直接拖延时间了。

陈不疑却是陷入了穿越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虽说有秘法相助,但是终究没到火候,紫霞真气在陈不疑的调动下,强行冲击经脉,一阵剧烈的疼痛还有深入骨髓的麻痒难耐,叫陈不疑几乎忍耐不住,脸上肌肉顿时扭曲起来,他强自忍耐,心中又生出了诸多幻象,因为他的失踪焦急痛苦,一夜白头的陈正德关明梅,小儿女状的霍青桐,画面一转,霍青桐与陈家洛完婚之后,陈家洛又遇上了香香公主喀丝丽,见异思迁,霍青桐不得不按照可兰经的教义,同意让喀丝丽做陈家洛的第二个妻子,自个却被日渐冷落陈不疑想要挣脱幻象,却是挣脱不得,脸上神情变换,似狰狞,又似愧疚,然后又是那冷冰冰的科学院,穿着白色灰色制服的研究员,被处理掉的试验品,还有一个研究员冷冰冰的话:“既然想要超出控制,那就处理掉吧!”

陈不疑顿时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几乎直接断裂了,他忽然清醒了过来,自己不在前一个次位面,也不在科学院,自己正在冲关,想要突破先天。他强行按捺下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幻象,努力抱元守一,专心冲击经脉,随着最后一个穴||道被打通,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长啸,虽说体内隐患连连,但他还是成功突破了。

不知道体内的隐患什么时候爆发出来,陈不疑直接飞身而起,迎上了已经在人群中杀伤了不少人的风清扬。

后天与先天的差距是巨大的,哪怕陈不疑的剑意不如风清扬,但是风清扬这么长时间以怒气催动剑意,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会儿已经有了衰竭之势,很快便被陈不疑压制,风清扬剑术再高,哪怕陈不疑刚刚突破先天,还没能领悟先天罡气的奥妙,却已经可以引天地元气为己用,几乎没有衰竭之时,风清扬本身内力就有些不足,这会儿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是仗着剑术高明,勉强支撑。

好半天之后,风清扬直接飞身而退,惨笑道:“这难不成是天意叫你们气宗兴起不成,陈不疑这小子竟是也突破了先天,罢罢罢,既是输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你们气宗的人!”说着,竟是直接离去。

而等到风清扬离开之后,陈不疑却是支撑不住,只觉内腑震荡不休,经脉刺痛不已,脑中也是幻象丛生,稍微一动真气,就不由喷出一口血来,看着便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不疑!”宁清致第一个抢上前来,扶住了陈不疑,见陈不疑面若金纸,呼吸声也很是急促,显然内伤非常严重,便伸出手指想要给陈不疑把脉,哪知道手指头刚搭上陈不疑的脉门,只觉里面真气强劲混乱,原本应该驯服的先天真气自动反弹,竟是将宁清致的手指弹开,宁清致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陈不疑轻||喘了两声,强自压制体内有些暴乱的真气,有些虚弱地说道:“师父,我强行突破,经脉多有破损,送我回朝元洞,我要闭关一段时日!”

宁清致也知道陈不疑这般肯定是后患无穷,但是也是无奈,之前若不是陈不疑强行突破,只怕今儿个气宗就要被风清扬一个人横扫了,只是陈不疑这般,只怕日后前途也毁了,说不得只能与方子生一般了,心中顿时难过,暗恨自己无力,上不能孝敬师父,下不能保护徒弟,倒是叫徒弟庇护了。

宁清致亲自护送着陈不疑去了后山朝元洞,吩咐几个弟子在外等候,一有异状,立刻回报,自个忧心忡忡地回了前山。

前山那边一个个都是默然,之前跟剑宗火并了一场,已经颇有损失,风清扬这次含怒出手,又有几个高手受了重伤,这会儿问起陈不疑,宁清致面带忧虑,只得摇了摇头,叫知道当初方子生问题的诸人都是长叹一声,陈不疑这个原本应该能够庇护华山数十年的人差不多是毁了。

几日后,守在朝元洞外的弟子只听得洞内一声巨响,连忙抢入其中,发现陈不疑已经气绝,而朝元洞的石壁上,刻满了陈不疑此次突破的感悟,还有自己对剑意等的想法,叫闻讯赶来的宁清致几乎当场失态,大哭出声。

第56章 现实篇

陈沂坐在狭小的房间里面,之前出的贡献点没有白费,刚刚从营养舱里面爬出来的身体不像之前那样肌肉萎缩,浑身无力,因为合理的生物电刺激,还有其他的辅助方式,他这具身体上竟是有了一些肌肉的轮廓,而且,因为一直保持呼吸吐纳的节奏,体内也有了真气的流转。

因为泡在营养舱里面,意识抽离的缘故,这种无意识的呼吸吐纳生出的真气很是浅薄,但是也让他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关于他的档案里面,多出了好几张,因为他这般的呼吸吐纳,在他穿越次位面的时候,他营养舱里的营养成分消耗比其他人高出了近两倍,而科学家在他体内也检测出了真气的存在,他的监控等级被提高了两级,已经有人提出,他这样增加自己本身的实力,就是因为产生了对抗之心,因此,已经有人提议,在他的危险性上升之前,将他处理掉。

这个提议当时就被驳回,毕竟,大家都知道,灵魂转移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何况是跨位面的转移,每一次的转移,都会消耗一定的灵魂之力,当灵魂之力衰竭到一定程度,肉身也会开始腐朽,所以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只要等到试验品灵魂之力降低到某种程度,不能承担下一次的穿越任务的时候,那就可以一了百了,一举搞定了。

陈沂不知道自己暂时逃脱了一劫,他之前有了一次突破先天的经验,他那几天根本没有费心修补经脉,而是按照紫霞功里头的法门,尝试着壮大自身的先天紫气,壮大阴神,然后才能将阴神转化为阳神。陈沂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灵魂之力根本不足以支持将灵魂向阴神的转化,他立刻知道,这一次次的灵魂转移,确实给他的灵魂带来了几乎不可逆转的伤害,好在陈沂后来发现,先天紫气可以补充灵魂之力,陈沂顿时下定了决心。

陈沂带回来的信息依旧庞大,而且具备着很高的价值,科学院这边将其归纳总结了一番之后,顿时决定加大对类似次位面的渗透,以取得更加完善丰富的数据。陈沂作为先行者,他在次位面的经历被各行各业的科学家反复分析,又根据系统的记载,对类似次位面的各个方面进行建模分析,然后根据这些特点,寻找更多的次位面,科学院甚至已经在寻找肉身穿梭空间的办法。

陈沂对此毫不了解,他能知道的是,他的账户里面又多出了一大笔的贡献点,这些贡献点如果拥有者是个普通公民的话,他起码能够将自身的信用等级提升两级,获得更多的公共资源,拥有更加美妙的前途。然而对于陈沂来说,这些贡献点跟毫无意义的数字没什么两样。他并不敢在科学院里面做出太多的动作来,没有得到允许,他甚至不能离开自己的房间,而即便他在房间里面的一举一动,同样在科学院的监视之下。

陈沂每日里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除了那些工作人员,他很难跟其他人又任何意义上的接触,然而,这一天,他在房间里面打坐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有人能听到吗?”

陈沂有些不知所措,他不动声色地运起紫霞功中的法门,仅仅为了增强五感,他体内微薄的真气几乎在这个过程中消耗殆尽,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面出现了一处异常,他装作不经意地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向了那个方向,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却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那个地方出现了奇怪的微弱波动,陈沂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你能听到,能感觉到我?听到的话,眨两下眼睛!”

陈沂眨了两次眼睛,然后那个声音便带上了一些雀跃,不过,它还是非常谨慎,依旧是用陈沂难以理解的方式说道:“能听到就好,现在不方便,回头再聊!”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那个地方的异常波动就消失不见了,陈沂差点没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

科学院里面没有真正的白天黑夜,一切天气气候情况都是用主脑模拟出来的,对于他们这些试验品来说,模拟更是敷衍,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根据系统的自动分配,传送带上出现了一份简餐,不过就是一碗面条,一块煎猪排,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蔬菜,看着非常诱人,实际上,这些都是工厂里面用各种有机物无机物合成出来的,天然的食物也有,味道也更加自然,但是价格比起人工合成的食物来说起码贵上七八倍,他们这些试验品自然是没这个资格的。

陈沂修炼内功,如今正需要很多的营养摄入,因此,虽说不至于狼吞虎咽,却也将简餐几乎吃得干干净净。吃过简餐,将餐盘放回传送带上,陈沂正打算活动一下身体,然后就发现了异常,却是在自己的床上,他不动声色地依旧按照原来的生物钟在室内打了一回混元掌,然后便躺到了床上,关掉了室内的光源,盖上了被子,极力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几乎没有半点存在感的东西沉默了半天,才发出了一串声音:“我是编号2015101703125214!”

陈沂顿时一惊,那个声音却将事情说了出来,他跟陈沂一样,是第一批的试验品,进入的同样是一个低武位面,但是,他运起很糟糕,进去之后没多久,就遇上了一帮江洋大盗,他还没来得及躲,就被杀了,因为还没有到回归时间,他自然没能随系统一起回来,但是他运气比较好的是,自身的灵魂依附在了一块古玉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竟然遇上了另一个投放在这个次位面的试验者,他被那么试验者带在了身边,因为系统处于充能状况,虽说可以记录宿主的各种活动,但是,却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瞒天过海,他便与那个试验者达成了协议,尝试让那个试验者将他带回主位面,而他借助自己存在的特殊性帮那个试验者探查科学院里头的消息,若是那个试验者将来有幸获得自由,便可以通过□□等方式,给他一具肉体附身。

他们成功了,在脱离次位面的时候,他暂时脱离了古玉,然后就随着系统一起回来了。即便到了如今,科学院对于灵魂的了解还是很低,不能直接感应灵魂的存在,只能以肉体作为介质,对灵魂进行观测等手段。因此,他顺利地瞒过了科学院的仪器,回到了主位面,但是因为没了依附之物,灵魂之力在不断流失,就在他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他依附在了一个女性研究员佩戴的玉镯上,然后跟之前的合作对象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