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沂走后,王重阳又找来了周伯通还有全真七子,各自交代了一番之后,就阖然长逝。

当晚,重阳宫一片缟素,丧钟敲响,响彻了整个终南山,山下受过全真教恩惠的百姓,听说重阳真人仙逝,也是哀声一片。

就在一众全真弟子在灵堂守灵的时候,山下巡视的弟子却是发出了示警的信号,全真七子吃了一惊,知道是欧阳锋上山了,要对付欧阳锋,普通的弟子显然不够看,陈沂入门不过两三年,哪怕是王重阳的亲传,以正常的全真心法的修行速度,武功估计也就是三流的人物,因此,全真七子一方面一起出动,准备下山结阵迎接欧阳锋,一方面,也要交陈沂还有一众弟子避开,以免撞上了欧阳锋,平白丢了性命。欧阳锋这人可向来没有什么高手的尊严,能偷袭的时候,他是不会正面交战的,也不会觉得自恃身份,不对小辈出手,他最喜欢的就是提前扼杀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对于武功还有什么天下第一的追求,简直变成了一辈子的执念。

陈沂自然不会冲动到找欧阳锋试一下自己的功夫,因此,全真七子下山应敌,他也退入了重阳宫的后殿之中,却是手里攥了一把钢针,屏息凝神,用之前学过的手段,将自己的气息隐匿了下来。

不多久,陈沂敏锐地感觉到有人的气息飞速接近灵堂,然后那人一掌拍开了棺盖,陈沂可不愿真叫欧阳锋伤了王重阳的遗体,赶紧从后殿奔出,见得欧阳锋伸手准备在棺材里面掏摸什么,正想着一把钢针扔出去,然后就有些傻眼地看着王重阳竟是从棺木中飞出,一指点在了欧阳锋的身上,欧阳锋顿时气息大乱,蛤蟆功直接被这一指点破,陈沂当机立断,手中的钢针直接对着欧阳锋射||出,欧阳锋大怒,却忌惮王重阳,只得急慌慌地退去。

“师父!”陈沂看着王重阳的模样,叫道。

王重阳回头看了陈沂一眼,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然后就倒了下来。

陈沂抢上一步,伸手去试王重阳的脉细,发现王重阳却是半点气息也没有了,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全真七子和周伯通都赶了回来,周伯通见王重阳的尸身落在棺外,不由大怒:“该死的老毒物,竟敢对师兄的遗体无礼!”

全真七子也是满脸愤怒之色,而陈沂却是说道:“不是,师父,师父刚才竟是死而复生,一指伤了欧阳锋,欧阳锋走了,师父便没了气息!”

全真七子一呆,这种事情陈沂不可能乱说,欧阳锋之前急急退去,显然是受了重创,这么一来,自然是对上了,再转念想到,只怕王重阳早就想到欧阳锋会趁着自己过逝,偷袭重阳宫,因此订下假死之策,最后凝聚自身的精气神,一举伤了欧阳锋,给全真教争取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全真七子想到他们因为武功不足,竟是要叫师父殚精竭虑,临终也不得清静,不由更是哀恸不已。

陈沂却是有些疑惑,陈沂经历过多次附身离体的过程,哪怕他如今暂时无法透过肉||身感知到灵魂的存在,但是,他却可以确定,之前王重阳复生的时候,分明让他感觉像是自己灵魂降临的过程,难不成王重阳的确已经死了,但是,却因为武功高强,灵魂暂时没有离去,见得欧阳锋来袭,竟是强行附身在了自己的尸体上,将欧阳锋给击伤了。

陈沂的心“怦怦”乱跳,若是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他之前的打算便有着很大的可操作性,起码,能够突破先天不仅可以滋养肉体,延长寿命,对于灵魂也是有着反哺作用的,而且,日后,他也可以不依靠系统,自行完成附身降临的工作,这么一来,他对科学院的依赖也减少了许多。这么想着,陈沂只觉豁然开朗。

欧阳锋败退,丧礼还是得继续,重阳宫这边给王重阳做足了四十九天的水火道场,这才将灵柩安葬了下去,只是,下葬的其实是王重阳的衣冠,而他的遗体这会儿却被陈沂装在了一个大木箱中,顺着古墓后面的暗道,往古墓中而去。

陈沂显然不可能跟古墓的人直说,将王重阳跟林朝英合葬,哪怕他是林朝英的侄子呢,也要被阿秀给打出去的。

陈沂有些费力地顺着暗道进了古墓,到了墓室下面的密室之中,陈沂将王重阳的尸身抱出,然后推开上面的棺盖,进了墓室。

因为墓室是古墓中比较偏僻的地方,即便是古墓里的人,也是很少往这边来的,陈沂感应了一下,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便先对着林朝英的石棺拜了几拜,念了几句“恕罪恕罪”,林朝英到死都对王重阳念念不忘,爱恨交织,对王重阳与她合葬,想必是不会反对的,陈沂心中劝慰了自己一番之后,这才咬了咬牙,屏住呼吸,按照王重阳的交代,将棺木密封处揭开,然后用力将棺盖推了开来。

棺盖打开之后,陈沂便是一呆,原本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见到的是一具骸骨了,结果,却见棺木中注满了水银,林朝英的尸身浸在水银之中,面目如故,宛若生人一般。这显然不是古墓的作风,只怕又是王重阳的手笔。陈沂心中不由感慨,这是何苦呢,人死了之后,这般费心费力,还要偷偷摸||摸地想着合葬,为什么活着的时候却是不肯将话说开了呢!

心中腹诽,陈沂还是抱着王重阳的尸身,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石棺中,整理了一番,这才将棺盖合上,又将连接处仔细密封了起来,大功告成之后,陈沂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对着石棺拜了几拜,将墓室内的痕迹清理了一下,这才准备离开。

到了墓室下面的密室里头,陈沂抬头看去,就见上头刻满了文字,却不是陈沂所想的部分九阴真经,而是九阴真经的全篇,王重阳当日几乎是公开说了全真门下,谁也不许修炼九阴真经,但是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又潜入古墓,将剩下的九阴真经全篇都刻在了石室顶上,心中想着,若是陈沂进入古墓的时候,见得这个,那就是他跟九阴真经有缘,若是他没有注意,那这九阴真经就当是送给古墓派后来的有缘人了。

说实话,这石室之中潮||湿昏暗,一般人谁会没事往顶上看,就算往上看,目力稍微差一点的,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也就是常年生活在古墓之中,习惯了这等昏暗光线的人,或者是如陈沂这般,五感超出常人的人,也能看清楚这些,这也就是王重阳所谓的缘分了。

陈沂原本只是指望着学到九阴真经里头的移魂大||法还有解穴闭气的法门就行了,这几样都比较实用,以后行走江湖都是用得上的,结果这会儿却是大收获,就像是原本跑到商场,只想要买个电饭煲回去做饭,结果抽奖抽中了家电大礼包一样。不过,陈沂对九阴真经下卷的那些武功其实兴趣并不大,武功这玩意贵精不贵多,若是没到宗师境界,那是贪多嚼不烂,若是已经成了宗师,自己创出几门适合自己的武学也是寻常,又何必要学别人的武功呢!因此,陈沂虽说将九阴真经全本都背了下来,关注的却多半是上卷总纲讲的那些武学之理,还有易经锻骨篇和疗伤篇,这些对于陈沂来说,却是大有裨益,有了这些,配合自己以前所学的紫霞功以及王重阳传给他的先天功,他就有把握在这次回归之前,真正突破先天。

至于上卷的那些梵文,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解读起来就更简单了,陈沂没有学过这个时代的所谓梵文,但是,系统却是带有语言翻译功能的,很容易就将那些梵文翻译了出来。陈沂将九阴真经记下之后,也没有毁掉石刻的心思,毕竟,王重阳将这个藏在古墓,自然是希望给古墓的后人留下一番机缘,何况,陈沂本来也不是什么喜欢吃独食的人,因此,很快便离开了古墓,回到了重阳宫中。

第三次穿越7

陈沂修炼九阴真经里头几样实用的法门的时候,王重阳去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作为五绝之首,又是第一个过世的,在江湖上掀起了很大的风||波。

因为各种缘故,王重阳去世当日,欧阳锋来袭,王重阳死而复生,击退欧阳锋的事情也在小范围之内传了开来,给原本就叫人觉得高山仰止的王重阳蒙上了更加神秘的色彩,这也叫全真教也变得更是超然起来。

当年王重阳选择山门,最后选中了终南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原本就是道家祖庭,但是,那时候,王重阳的抗金大业已经失败,朝廷懦弱不能,宁愿偏安一隅,也不肯北伐,主战派纷纷被贬斥,王重阳理想破灭,对于朝廷也失望了。终南山这边要说起来,位置其实有些微妙,这边差不多是处在大宋,大金,西夏交界的地方,全真教在这里传教,受到的阻力也是最小的,尤其,因为徽宗时候的事情,大宋这边的道教遭遇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自然没办法对全真教指手画脚了。

不过,过了这么长时间,终南山事实上已经在金人的地界上了,哪怕王重阳对金人并无什么好感,但是,对于宗教来说,却是应该不分民族,有教无类,全真教的信众中,颇有一些金人贵族。金人入主中原之后,也染上了一些汉人的毛病,热衷于求神拜佛,金人贵族更是喜欢追求长生不死什么的。

全真教借着王重阳这事宣称王重阳是羽化登仙了,要不然,哪里还能在全真教遇险的时候再回魂退敌呢,这事传出去,外面那些信众对全真教自然更是追捧不已,叫外面传教的一帮全真弟子忙得脚不点地,几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全真教这边趁机大开山门,广收门徒,日渐兴盛起来。

信众一多,重阳宫这边的香火自然也更是兴旺,来往的人也就很多了,陈沂对此很不适应,他其实是个比较喜欢清静的人,尤其,他这会儿年纪小,偶尔到了前头,就会被人当做小道童,支使来支使去的,实在是烦不胜烦。

王重阳过世之后,陈沂在全真教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他是王重阳的关门弟子,但是,也不过是在王重阳手底下学了三四年的功夫而已,年纪比全真教的三代弟子还要小上很多,武功自然也是不如,偏偏却跟全真七子辈分相当,尤其,全真七子早就各自收徒,并且根据王重阳传下的武功自成一脉,陈沂却是孤家寡人,王重阳临终,也没有说让陈沂出家,给他取个道号什么的,这就叫陈沂变成了全真教的一个边缘人物。

好在全真七子都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陈沂对他们来说,说是师弟,其实在他们看来,与弟子也没多大区别了,只是,陈沂承的是王重阳的衣钵,他们除了教授陈沂一些全真教通用的武功之外,别的方面也不敢多教,生怕乱了陈沂自个的路子。

与陈沂处境有些差不多的还有周伯通,王重阳去世没多久,瑛姑就产下一子,叫周伯通乐了足有两个月,将终南山折腾得鸡飞狗跳。周伯通说起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尤其,王重阳临终前将九阴真经交给他保管,却不许他修炼,周伯通对此那真是抓心挠肺,但是又不敢违背了王重阳的遗命,因此,连翻开九阴真经看也不敢,生怕不小心就忍不住去学了。因为这事,他终南山也待不住了,想要跑出去弄点好玩的,转移一下自个的注意力。而且,他本来就对全真七子不怎么感冒,什么传教啊之类的,对他来说,那就是过眼烟云,从不挂心,他宁可花费功夫,在终南山上折腾那些小道士,这样一个根本撑不起师叔威严的人,全真七子虽说叫他一声师叔,但是心里面,却是想着,只要这个师叔不坏事就行了,就不指望他能做成什么事情了。

一开始因为儿子还小,瑛姑又不肯叫周伯通一个人出去,以周伯通的玩心,这一跑出去,那还不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撒欢乱跑,若是遇上什么好玩的,没准几年都不回来了。因此,周伯通只能强忍着,等到他们儿子稍微大了一点,一家子直接都下了山,到江湖上游历去了,也不知道他们跑到了什么地方,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消息传回来,后来,便是半点消息也没有了。不过,周伯通的武功虽说比起五绝一流差了一些,在江湖上却也是一流的高手,全真教这边也不担心他出什么事,干脆也放下不管了。

陈沂跟周伯通显然也不是那么合拍,周伯通觉得陈沂小小年纪就跟小老头一样,逗弄一下都不知道笑的,而陈沂却是对周伯通这种人有些羡慕却也不愿意太过接近,周伯通的确是赤子之心,老大一把年纪,放到普通的人家,没准都要抱孙子了,结果还是万事不萦于心,除了武功,就知道玩乐,这样的人生,是陈沂想都不敢想的,天真烂漫的周伯通,着实让陈沂觉得刺痛了自己的心,因此,自然是不乐意跟他有过多的亲近,因此,对于周伯通的离开,并没有多少感触之心,反而觉得少了一个□□烦。其实对于全真七子也是一样,周伯通在山上添乱次数比较多,人家香客带着孩子来上香,他非要跑过来逗弄一下人家孩子,差点没被人以为是拐子,等知道这是全真教的长辈之后,一个个都有些神情异常。周伯通这么一走,起码一帮负责招待香客信众的全真弟子都松了口气。

陈沂也没有什么要在全真教弄出什么影响力的意思,这个次位面比之前的次位面强大稳固不少,因此,想要破开次位面需要消耗的能量自然更多,因此,他也可以在这个次位面待更多的时间。按照系统的回复,想要攒足破开空间的能量,应该需要近三十年的时间。陈沂因此盘算了一番,只怕以后||进入的世界,停留的时间将会越来越长,同样的,那样的次位面里头,自然会有着更多的危险,同时,也会有更多的机遇。

而对于一直觉得时间紧迫的陈沂来说,再多的时间,也是不够用的,因此,他不过是跟全真七子打了声招呼,就继续泡在了重阳宫的藏书楼里头,除了阅读各种经书道书之外,便是打坐练气,若是发现什么不解之处,一方面去查看王重阳还有全真七子留在藏书楼里头的笔记,若是还有别的不明白的,就是去找马钰他们。

全真七子中,若论武功,无非就是丘处机,王处一比较高,但是论起道法修为,还得算马钰,王重阳在世的时候说长春已知道,丹阳已得道,这里头的丹阳便是马钰了。马钰性情冲淡平和,不讲究什么虚名,对于武功也并不热衷,马钰未出家的时候,家中豪富,中过进士,做过官,六部都转过一遍,后来厌倦官场,才弃官学道,拜王重阳为师,道学上的修为却是全真七子之首,陈沂虽说看过不少道书,天资也颇为聪颖,但是,毕竟在这上面花费的精力还比较少,马钰教导起他来,自然是绰绰有余。

马钰素来宽和,陈沂又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性子,在马钰看来也是一心求道之人,何况,按照这个时候的观点,长兄如父,王重阳仙逝,马钰这个大师兄照顾小师弟也是应该的。因此,对陈沂很是照顾,陈沂若是有什么疑惑,他都是尽力尽力解答,陈沂对他也很是敬重,有着马钰的庇护,陈沂在全真教的位置也显得不是那么尴尬了。

不过,也就是那样而已,陈沂因为很少露面,许多新入门的弟子根本不知道有陈沂这个人,这也是陈沂跑重阳宫前面去,被人当做普通的道童使唤的缘故。

除了参悟那些道书之外,陈沂也没有落下修炼,金关锁玉诀陈沂已经完成了修炼,原本那缕先天之气,已经被陈沂用金关锁玉诀的法门纳入了丹田之中,等到他突破先天的时候,这就是最好的引子,起码可以将突破先天的难度降低三成甚至更多。尤其,他如今还是孩童的时候,就接受了上乘心法的教导,原本就未完全闭合的经脉打通起来更加容易了不少,又有两辈子的底子在,修炼进度极快,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已经打通了十二正经,接下来,就可以按照紫霞功中的法门,逐一打通奇经八脉了。

全真教这边几乎没人知道陈沂已经修炼到了这个地步,丘处机从外面回来,见陈沂每日里泡在藏书楼中,便是饮食也是由道童送过去,晚上也往往就歇在那里,不免有些忧心陈沂入了歧途,生怕陈沂迷上了修仙采气之法,却荒废了武功,还跟马钰说过几次,马钰对此却是不以为然,陈沂虽说年纪小,却是心志坚定之人,并不好高骛远,做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其实都有数。

丘处机还是不放心,正巧,又差不多到了年底,也就是全真教年底大比的时候,丘处机琢磨了一下,便要叫陈沂也出来露个面,总不能叫下面的弟子,连这个师叔都不认识,结果,大比开始之后没多久,就有人站出来直接向陈沂挑战了。

第三次穿越8

陈沂作为师叔,站在那里着实不怎么让人信服,毕竟,他这会儿年纪太小,而且,因为修炼金关锁玉诀的缘故,陈沂看着白白嫩嫩的,看着简直就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少爷,哪怕陈沂确实有一番沉稳的气度,但是,摆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上,看着只叫人觉得可笑。

原本丘处机的意思就是叫陈沂在下面的弟子面前混个眼熟而已,因此,大比的时候,陈沂也就是跟在全真七子身边,被他们介绍给了一众弟子,然后按理说,这事也就这样了。结果,三代弟子比武差不多决出了胜负,马钰准备宣布结果的时候,那个赢了的三代弟子直接站了出来,说他要挑战陈沂这个师叔。

全真七子都差不多是带艺投师,他们在王重阳门下,很长一段时间,自个还没有出师呢,自然也不好随便收徒,一开始的时候,全真教的三代弟子很多也是带艺投师,或者就是并未真正入门,不过是挂个三代弟子的名头而已。等到全真七子闯出了一些名号,王重阳允许他们收徒的时候,也还没有多少年。

不管是哪个门派,武功其实是早一点修炼比较好,因此,他们收回来的弟子要么就是终南山下一些人家的孩子,要么就是因为战乱或者种种原因导致的孤儿,年纪普遍都不算大。但是,哪怕是不算大呢,能够在大比中获得一定名次的,起码也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了,这会儿得了第一的就是刘处玄的首徒陆志诚,陆志诚是长安大户人家出身,七八岁就被家人送到重阳宫学艺,不过也就是俗家弟子,毕竟,他还得回去继承家业的。他资质不错,心气也高,练武很是努力,加上确实入门也比较早,因此,在三代弟子里头也是颇有些威望的。

不少三代弟子对陈沂是不服气的,陈沂若跟他们一样,拜在全真七子门下也就罢了,偏偏王重阳自从收下全真七子之后,多少年没有收过徒弟了,结果,竟是将陈沂这个比他们这些三代弟子还小不少的孩童收做了关门弟子,他们却是不知道王重阳跟林朝英的纠葛,只觉得陈沂运气实在是太好,尤其,陈沂深居简出,也没见他练过武,就这么平白担了一个师叔的名分,如何叫他们能够心服口服呢?陆志诚之前被人一激,脑子一热,就站了出来,直接对着陈沂说要陈师叔指点一番了。

全真七子见陆志诚这般,刘处玄便想要训斥,其他几个人见多数三代弟子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由都是皱眉,刘处玄还没开口,陈沂就上前一步,淡淡地说道:“既然师侄这般说,那师叔就指点你一二!”陈沂看着低调,却不是什么软弱可欺之人,甚至内心颇为傲气,这会儿见陆志诚出口挑衅,心中便是有些不渝,何况,若是不教训陆志诚一番,岂不是叫人小觑了自己,只怕日后这些三代弟子背地里面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呢!

陆志诚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不过,话已经说出口,自然也不能反悔,因此,只得硬着头皮,拔||出剑来,摆出了一个架势:“师叔请!”

陈沂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这把剑还是王重阳以前赐给他的,是一把短剑,虽说不至于吹毛断发,但是也颇为锋利,是王重阳专门找来给陈沂练剑用的,毕竟陈沂那会儿年纪还小,个头不大,这把短剑却是正好合用,等到过上几年,陈沂身量渐长,这把短剑也就不会那么合手了。因为是用来过渡的,而且王重阳以前也担心陈沂不小心伤了自己,或者是误伤了别人,因此,这把短剑甚至都没有开锋,不过,以他的武功,别说对付这些习武还没几年的三代弟子,便是全真七子,如果不比拼内力,光靠着剑术的话,也别指望在陈沂这里讨得什么好处。

陈沂之前就已经学过全真剑法,后来,跟着王重阳的时候,王重阳也指点过他一番,对于全真剑法的领悟自然更加深刻,全真剑法其实蕴含了王重阳“三教合一”的理念,并不追求极致的杀伤力,也不是那种以守为主的剑法,不过就是“中正平和”四个字,变化又很是精微,配合全真心法使出来,却是攻守兼备,威力不凡。

陆志诚显然已经将全真剑法学全了,全真派跟少林寺的规矩不一样,当然也是因为全真教底蕴尚浅,因此,并无太多门户之见,虽说上乘武功并不落于文字,但是,不管是外门内门还是俗家或者是出家的,只要他们愿意学,都能够学到全真教的上乘武功,只不过,许多人碍于资质,一辈子也就只能学会那么几样而已。

陈沂见陆志诚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道:“陆师侄,你先出招吧!”

陆志诚不由心中生怒,觉得陈沂实在是瞧不起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之色,直接一招“万里封侯”,对着陈沂的咽喉而来,却是直接出了杀招,刘处玄见状,差点没喝骂出声,却被丘处机拉住:“师弟,莫急,你暂且瞧着!”

刘处玄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定睛一看,却见陈沂直接一招“定阳针”使出,他个头比陆志诚矮了一头,这会儿剑尖上挑,正好架住了陆志诚的长剑,甚至将长剑荡了开来,外行看热闹,内行却是看门道。全真七子见陈沂这一招,都是眼睛一亮,丘处机直接抚掌叫了一个好字。陈沂这一招定阳针却是使得神完气足,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便是全真七子,也不能保证自个就能比陈沂使得强了。

陆志诚赶紧变招,陈沂却是面无表情,反反复复,就是一招定阳针,偏偏不管陆志诚怎么变招,都绕不过这招定阳针,渐渐手忙脚乱起来,陈沂这会儿却是招式一变,一招击飞了陆志诚手中的长剑,淡淡地说道:“下盘不稳,剑法拘泥,不知变通,回去之后,好好修炼吧!”

陆志诚只觉脸上都烧了起来,满脸通红,心中羞愤不已,咬牙道:“谢师叔指点!”

陈沂退了一步,依旧平淡地说道:“不客气!”然后转头看向了其他的三代弟子,问道:“谁还想要我这个师叔指点一下的,趁着今天大比,现在就上吧,过了今天,以后我就未必有空了!”

一群三代弟子面面相觑,他们虽说见识短浅,但是,陈沂轻描淡写,不过是一招剑法,就逼得陆志诚手忙脚乱,连剑都丢了,显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陈沂不过是侥幸投了祖师爷的眼缘,比他们高了一辈,根本没什么本事!定阳针这一招算是全真剑法中比较高级的那种,若是剑上没有一定的根底,根本不能得传这一招,可见,陈沂虽说年幼,但是剑法已经登堂入室了。而且,看陆志诚这会儿气喘吁吁,陈沂却是气定神闲,内力肯定也比陆志诚强,在场的这些人里头,陆志诚已经是佼佼者,尚且输在了陈沂手里,其他人更是没办法了,因此,这会儿谁也不肯出头,一个个闷头不吭声了。

陈沂见没人出手,也收剑回鞘,回了全真七子身边,刘处玄这才看向了陆志诚,淡淡地说道:“志诚,回去之后,将《清静经》抄写百遍,知道什么叫做修生养性!”

陆志诚脸色顿时一白,低头应是,然后有些垂头丧气地退回了三代弟子的队伍,知道这次是在师长面前留下了不遵师长的坏印象,赢了也就算了,还丢了丑,只怕回去之后还要被师父教训一番,心里不由惴惴不安起来。

马钰见场上气氛不太好,出来打了个圆场,然后便叫一种弟子各自散去,然后看向了陈沂,神情很是和蔼:“师弟果然是天赋奇才,入门不过数年,剑法便有了这般造诣,师尊果然是慧眼如炬!”

陈沂在马钰面前,自然不想之前那般,他笑道:“师兄实在是过奖了,我才练了几年,自然是比不上几位师兄的!”

丘处机却是笑道:“我说好,那就是真好,师弟这般谦虚,可是瞧不起师兄我的眼光!以前还担心师弟你整天泡在那些道经里头,荒废了武功呢,如今看起来,却是我想多了!师弟在剑法上这般天赋,以后可要跟师兄好好拆拆招啊!”

“自然要劳烦师兄指点的!”陈沂自然不会驳了丘处机的面子,点头笑道。

这次大比之后,虽说陈沂对那些三代弟子的态度不算好,但是这并不是不能理解,陈沂还是个孩子呢,气盛一些不是坏事,何况,一开始也是下面这些弟子先无礼,陈沂不过是口头上教训了一番而已,因此,倒是没有叫下面那些弟子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倒是不少人对陈沂也很是敬佩起来,心中嘀咕,难怪祖师爷破例收了师叔做关门弟子呢,人家这等资质,入门才几年啊,不管是剑法还是内功,都已经不可小觑,说不得,日后全真教还能再出一个重阳真人这样的人物呢,这么想着,很多人竟是觉得与有荣焉,对陈沂更是恭敬起来。

陈沂对此却是不太在意,他如今烦恼的是,丘处机常常打着切磋的名义将他从藏书楼拉出来,拆解剑法,不比内力的话,陈沂的剑法可比丘处机强多了,但是却是不好表现出来,往往只能藏拙,还不能表现得缩手缩脚,叫丘处机起了疑心,没多久,陈沂便借口有了些领悟,跑玉虚洞里头闭关去了。

第三次穿越9

一晃数年时间已经过去,全真教在江湖上愈发蒸蒸日上,陈沂在这些年里头也是收获良多,两辈子的经验,还有寻常的江湖上一辈子也别想见上一眼的武功秘籍,他起码见识了三本,便是大理段氏凭借其威震西南武林的一阳指,也从朱子柳还有王重阳那里知道了一些关窍,因此,竟是短短数年时间,便已经打通了奇经八脉,但是任督二脉显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还是得等到时机成熟,顺其自然才行。

虽说除了任督二脉,陈沂的经脉已经差不多都打通了,但是内力的积蓄却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因此,若是论起内力的量来说,陈沂这个年纪,也就是二流的水准,不过全真派的心法,越到后面,内力进益越快,因此,对他来说,内力倒不是什么问题,何况,这个次位面还有个大外挂,那就是襄阳那边剑魔独孤求败隐居的山谷里头的菩斯曲蛇,那玩意的蛇胆对于内力的增长却是有着奇效,杨过年纪轻轻就能够与五绝比肩,那蛇胆的功劳绝对占了不小的部分。

陈沂想着这些,当下决定,应该下山了。

“师弟你要下山?”马钰愣了一下,哪怕陈沂发育得比较早,看着比较高大,脸上神情也不带多少稚气,但是,实际上还是个少年人呢,脸上绒毛都未曾褪去,这个年纪,下山真的没问题吗?

陈沂肯定地点了点头,见马钰有些不放心,也不多说,只是伸出了手,跟马钰的手一搭,一股内力冲出,马钰虽说在武功上不是很上心,但是内力颇为精纯,陈沂内力一吐,他的内力自然反弹,顺着陈沂的手冲入了陈沂体内,转了一圈,这一试,便试出了陈沂的几分底细,不由脸上现出了惊讶的神色:“师弟竟然内力有了这般火候,实在是天纵奇才,是我担忧了!既是如此,师弟却是可以在江湖上行走一番了!”然后又开始仔细跟陈沂讲起了行走江湖的一些注意事项,担心陈沂年轻气盛,太过轻敌,被江湖上的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给暗算了。

陈沂虽说对这些其实挺了解,但是却也颇为耐心地听着,又问了马钰一番江湖上如今的势力分布情况,还有一些高手的形貌和得意的武功,心里默默记下,打算到时候有机会领教一番。

马钰在确定了陈沂的武功足以应对江湖上大多数情况之后,便吩咐下面的弟子给陈沂准备行囊,除了全真教的信物之外,还给陈沂准备了不少金银做盘缠。哪怕是一些强调苦修的宗教,真要说起来,都是不缺钱的,全真教在宋金两国上层都很有市场,因此,收到的供奉很是不菲,全真弟子出行自然不会缺钱,尤其,陈沂还是跟全真七子一个辈分的人物,因此,自然更不能委屈了他,直接包了一大包的金叶子还有银锭给陈沂准备上了。

陈沂下了终南山,先去看望了一下张平,张平如今在山下做着一个管事,管着全真教在终南山脚下的一些产业,日子过得很是不错。他又娶了妻,如今孩子也已经不小了,已经在私塾启蒙,名字叫做张义,张平琢磨着,等张义认识一些字之后,就把孩子送到终南山去习武,这世道不太平,学点武艺自然更靠谱一些。这会儿见到陈沂过来,大喜过望,招呼着他浑家准备酒菜,自个还跑到镇上去切了一些熟食,整治了一番席面招待陈沂。

陈沂见张平如今生活安乐,心中也是安心了一些,在张平那里过了一夜,陈沂又教了张义几句全真教的入门口诀,让他先带着修炼,虽说不可能一下子就生出气感来,但是也能给孩子打一个不错的基础。

陈沂离开了终南山,就直奔襄阳而去。这会儿的襄阳还不是后来的百战之地,依旧在南宋朝廷的控制之下,颇为繁华,陈沂也搞不清楚那山谷在什么地方,毕竟,襄阳这边山可是不少,当年陈沂就是在这边走岔了道,后来误入了神农架,差点没在里头当了野人,这种经历,他可不想再来一回了。

那个山谷要打听其实也容易,陈沂不过是找了一些猎户,还有采药的人,打听这附近山里头哪儿有那种头顶生着肉角,身上隐隐发出金光,速度非常快的异蛇就行了。

知道菩斯曲蛇存在的人并不多,菩斯曲蛇行走如风,而且也有剧毒,一般的人哪里有机会见到这玩意,还能活着回来,陈沂问了不少人,才将大概的位置问了出来。

知道了地方之后,陈沂便直接骑着马往那边寻去,到了附近,陈沂便下了马,解开缰绳,让马儿自个去吃草。大宋开国之后,中原马匹就奇缺,无论是辽国还是金国,都已经将马匹视作战略物资,自然是严格限制,不肯出卖资敌的。因此,即便是全真教,也没多少好马,这次陈沂出来,用的马也就是寻常,何况,一人一马配合也不算久,算不上默契,陈沂可没那个把握,在寻找菩斯曲蛇和那头大雕的时候,能够保证这匹马不被蛇给咬了,因此,干脆让它自由行动,自给自足,自个却是做好了准备,往深处寻去。

这菩斯曲蛇乃是异种,虽说在这襄阳附近繁衍生息了好多年,但是不幸遇上了那头拿着它们做零食的大雕,这头大雕跟着独孤求败混了几十年,还通了灵,又学会了一些功夫,对于这些菩斯曲蛇来说,简直是噩梦,因此,一个个更是往山中的深处躲去,倒是叫陈沂一番好找。

哪怕陈沂五感高明,但是花了好几日时间,也不过是找到两三条而已,陈沂取了蛇胆,将蛇胆直接塞进嘴里生吃了,一股子又腥又苦的味道几乎让陈沂要吐出来。吃了几个之后,陈沂便决定日后一定要学点制药的本事,将这蛇胆跟别的药材搭配起来,一方面味道不会这么恶心,另一方面,君臣佐使之下,药效应该会更好一些。可惜的是,这个次位面这方面最高明的是黄药师,陈沂可不觉得,自个有机会从黄药师那里学到这本事。

之前周伯通带着老婆孩子跑江湖上溜达去了,王重阳将九阴真经交给了周伯通的事情,有心人也猜得出来,周伯通身边又明晃晃多了两个现成的把柄,刘瑛的武功虽说不能说是稀松平常,但是,除了她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泥鳅功还有些看头之外,别的武功也就是三脚猫的本事,问题是,她还带着一个孩子呢。因此,一路上很是遇到了一些波折,亏得刘瑛心细,周伯通虽说天真烂漫,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好几次差点出了岔子,但是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周伯通甚至以此为乐,很是戏弄了那些江湖人一番,倒是叫刘瑛对周伯通更是生出了一些爱慕之意。

周伯通对上那些寻常的江湖人自然是无往而不利,问题是,他后来遇上了预谋已久的黄药师,结果叫黄药师和他老婆冯蘅联手给坑了一把,将九阴真经下卷给黄药师骗走了,等他想明白过来,去找黄药师讨要,更是落入了黄药师的算计里头,要不是刘瑛机警,他们一家三口都给困在桃花岛了。虽说那个时候,黄药师因为徒弟的背叛,导致九阴真经下卷失落,连老婆的性命都搭进去了,一气之下,将其他的弟子都打断了腿,赶出了桃花岛,自个也不愿意修炼九阴真经了,但是,桃花岛跟全真教的梁子也架起来了。

陈沂敢保证,只要黄药师知道自己会九阴真经,自个第一时间就要被黄药师想办法给制住,没准还要被当做活的九阴真经被黄药师拿来给冯蘅殉葬了。因此,陈沂可不想去挑战黄药师的心眼。

陈沂这日刚刚皱着眉头,吃了一粒蛇胆,又运功消化了一番,只觉内力增长了不少,连身上的力气也大有长进,顿时下了决心,不管卫生不卫生,味道不味道的了,还是多吃几粒蛇胆,先占足了便宜再说,可惜的是,这等好东西,没办法带回主位面去,要不然的话,自个就能在主位面突破先天,说不得,就能提早想办法脱离科学院的控制了。

系统对菩斯曲蛇显然也有打算,陈沂降临这个次位面的时候,只怕系统就留下了后手,陈沂捕捉到第一条菩斯曲蛇的时候,系统竟是冒了出来,记录下了菩斯曲蛇的基因图谱,看样子科学院似乎是打算回头人工调制菩斯曲蛇了。而陈沂,对科学院也生出了更多的戒备之心。科学院显然在系统上留下了后门,遇到一些特定的触发条件的时候,系统就能够强行苏醒,执行科学院下达的指令。很显然,陈沂若是在次位面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只怕等着陈沂的就是系统的爆发了。

陈沂在确定了这一点后,行||事更加谨慎起来,亏得系统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窥视人心,要不然,陈沂还不如跟系统同归于尽算了!

这日,陈沂正根据自个对菩斯曲蛇的一些了解,寻找着它们的踪迹,远远的,却是听到了一阵昂扬的叫声,他先是一惊,继而一喜,看样子,自个却是找到独孤求败带在身边的那头大雕了。

第三次穿越10

陈沂循声找过去的时候,那头大雕正在跟一条足有茶碗粗细的大蛇缠斗在一起,那大蛇显然在菩斯曲蛇里头也是顶尖的那一小撮存在了,可惜的是,运气太差,好不容易活了这么多年,却遇上了这么个天敌,还是个得了一个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指点,不光擅长自己种族的本能,而且还学了一些人类技击之道的大雕。

这大雕若说体型,着实有些骇人,足有七八尺高下,头顶顶着一个巨大的肉瘤,身上的羽毛看着也是灰扑扑的,还有些地方大概是因为一直在山林中与众多蛇虫猛兽相搏,直接秃掉了,看着显得有些狞恶,气势很是不凡。这会儿它张开巨大的双翅,绕着那条巨蛇挥舞拍击,时不时深处坚硬如同铁铸的鸟喙,对着那巨蛇的身体就啄上去,那巨蛇本就是异种,虽说体型很大,但是比起大雕来,灵活了许多,速度依旧不减,这会儿半个身体立起,一边躲避着鸟喙,一边时不时喷吐着蛇信,那大雕一时不察,竟是叫毒液喷到了身上,那毒液极为剧烈,溅到羽毛上,羽毛立刻都有些焦枯起来,甚至还有一两星毒液溅到了大雕的头上,大雕顿时发出一声痛呼,一时间动作慢了一些,叫那巨蛇见得便宜,竟是直接缠了上去。

陈沂在一边看得目眩神驰,华山派原本就有一门武功,唤作鹰蛇生死搏,虽说后来失传了,但是,陈沂在华山的典籍之中,还是寻到了一些残招和相关的描述,这会儿虽说这大雕因为体型的问题,不能够表现出老鹰从空中俯冲而下攻击毒蛇的姿态,但是,它天生的神力还有相比起动物的本能来说,更具章法的挪腾技击却是弥补了这一点。陈沂想着自己看到的那几个残招,手上不由比划了起来,心中甚至开始推演起了鹰蛇生死搏中的招式。

眼见着那大雕一时不慎,落入了下风,陈沂直接拔剑在手,飞身上前,口中道:“这位雕兄,我来助你!”说着,一剑直刺那菩斯曲蛇的七寸。

陈沂手中的长剑虽说算不上难得的利器,但是,在陈沂真气灌注之下,却几乎是无坚不摧,那菩斯曲蛇虽说鳞甲坚硬,却被陈沂一剑刺入,那大雕也是趁势低头啄上了蛇头,这倒霉的长虫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大雕口中发出激昂的叫声,带着一些兴奋,很是利索地嘴爪并用,破开了蛇腹,叼出了蛇胆,犹豫了一番之后,便将蛇胆推给了陈沂,陈沂不由一笑:“我不过是趁这长虫不备,给了它一剑而已,这条长虫被杀,主要还是雕兄你的功劳,我要这蛇肉便够了!”

这大雕却真的颇能听懂一些人言,当下乐得将蛇胆咽了下去,陈沂却是将那菩斯曲蛇的蛇头斩下,然后利索地剥开了蛇皮,找了个地方清洗了一番之后,将蛇肉分成一段一段的,用树枝串好,然后升起了火,直接烤起了蛇肉。

菩斯曲蛇蛇胆功效不凡,蛇肉的味道也很是鲜美,其中也蕴含了微弱的元气,对于人体有着一定的滋养作用,陈沂不过是撒了点调料,蛇肉的香味就弥漫开来,一开始对这蛇肉还有些不屑一顾的大雕一下子转过头来,站在那里,盯着那蛇肉很有些垂涎的样子。

陈沂也不在乎这些,将烤蛇肉分了一半给了那大雕,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半。虽说那巨蛇体型不小,但是,一人一雕的消化能力也不差,陈沂起码还吐骨头呢,那头大雕真的是连同蛇骨都吞咽下去了。

一顿饭吃完,那大雕便叫了两声,翅膀在陈沂身上拍了两下,它力气简直大得不科学,陈沂又没学过什么专门锻炼肉体的外门武功,何况,他年纪也还小,骨骼甚至并未完全长成,这个阶段,盲目练体可是很容易在身体里面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的,有王重阳那样一个悲催的先例在,哪怕只是暂时附身在这个次位面的身体上,陈沂也是不愿意给以后留下什么难以挽救的隐患的。

这大雕显然没有这种顾虑,系统之前冒头采集了这大雕身上的一些基因,这分明也应该是远古时代留下来的异种,也不知道独孤求败怎么碰上的。这大雕虽说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但是先天的体质却远胜于人类,与人类而言,除非消耗先天本源,否则压根好不起来的伤势,在这大雕这里,却只需要休养一番,吞食大量的食物,也就差不多了。而它曾经的主人独孤求败,按照他创出独孤九剑的境界,应该也是先天一级,但是,这人乃是在不断争战中成长出来的,加上那大雕训练杨过的手段,只怕是独孤求败自己用过的,这等极端的锻炼肉体还有剑法的手段,对于肉身没有伤害那才怪了。

若是在那些仙侠世界,自然有种种天材地宝可以用来补足先天本源,滋润肉体,甚至断肢重生都是等闲之事。但是在这样一个低武的次位面,能有什么天材地宝,因此,如王重阳,如独孤求败,最终都算得上是英年早逝,空有高屋建瓴的境界,但是肉身却是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境界,甚至还成了拖累,王重阳因为在道家采气养气,修炼元神方面有了一定的心得,因此,最终似乎阳神得以脱体而出,若是有机缘,应该可以转世重生,甚至还能保持上辈子的记忆,只是还在不在这次位面,那就不好说了。

陈沂被这大雕一翅扇得一个趔趄,虽说有真气护体,还是有些狼狈,不过,他对此却是不以为意,笑道:“雕兄,你这是叫我跟你走?”

大雕点了点头,径自大步上前,陈沂也跟了上去,眼看着大雕领着自己直接往一处山谷而去,应该就是独孤求败葬身的山谷了,陈沂到了这里,不由慨叹一声,一代宗师,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在江湖上闯下了多少威名,到了后来,却是因为无敌于世间,竟是幽居深谷,与雕相伴,何等寂寞,又是何等凄凉。

大雕领着陈沂到了独孤求败的墓前,其实也就是大雕叼来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垒成的一个普通的坟堆而已,陈沂心怀敬意地拜了一拜,不管怎么样,自己曾得风清扬传了独孤九剑,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独孤求败的传人了,拜一拜也不吃亏的。拜过之后,陈沂琢磨了一下,拔剑削了一块石碑,立在墓前,然后在石碑上刻下“剑魔独孤求败之墓”几个大字,大雕见了,虽说不明其意,却也是带着一些激动,欢喜地鸣叫起来。

虽说没有香火,没有贡品,不过陈沂还是撮土为香,又弄了条菩斯曲蛇回来烤了一番,祭拜了一下独孤求败,大雕又领着陈沂攀上了悬崖,直接往剑冢而去。见过了剑冢中独孤求败的留言,陈沂也是心中感慨不已,想想当年独孤求败手执长剑,与江湖群雄争锋的事情,陈沂颇有些心驰神往。剑冢中紫薇软剑已经失落不知那处深谷,而木剑已经腐朽,值得一观的还是那把玄铁重剑,陈沂试探着提起来挥舞了一下,然后就放了回去,摇了摇头,重剑虽然好,却与陈沂的剑理不合。很多东西,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而陈沂这些年一意苦修,除了内力大进之外,在剑法上也大有领悟,陈沂却是领悟出了属于自己的剑意。

陈沂虽说几次穿越,修炼的都是道家的心法,但是他领悟出来的剑意,却毫无道家冲淡之意,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争”,陈沂活了这么长时间,一直就在争,争的是命,也是自己的自由,哪怕自幼生活在科学院,从小就被科学院的人进行了洗脑式的教育,但是却半点没有影响到陈沂真正的心意。陈沂从来就不愿意做一个被人掌控的工具,他要的唯有一样,那就是自由,不自由,毋宁死!

陈沂如今所做的一切,为的都是这个,他虽说如今也还是在搜集所谓的武功秘籍,什么长生之秘,但是,这只是他追寻自由的附属品,他现今的目标非常明确,达成先天,修复灵魂,生成阳神,超出科学院的限制,甚至,超脱命运的轨迹。当然,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陈沂能做的也只有蛰伏,等待着时机到来的那一刻。

那大雕显然对重剑情有独钟,这会儿见陈沂将重剑放了回去,鸣叫了几声,又叼起了重剑,往陈沂手里塞,甚至想要将陈沂身上的佩剑打落,陈沂不由哭笑不得,拒绝了大雕的美意,自个拔了剑,就在剑冢附近挥舞起来,他平生所会的剑法都混杂在其中,三分剑术,华山基础剑法,希夷剑法,养吾剑法,全真剑法,一开始还看得出原来的招式,到了后来,招式就变得天马行空起来,看着甚至显得散乱无章,但是,剑意却是喷薄而出,逼得一直站在一旁,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想要跟陈沂拆解一番的大雕也不得不退到了一边,然后,他就敏锐地感受到了另一道剑意的共鸣,那道剑意很是凌厉,充满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跟陈沂的剑意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陈沂不由看了过去。

第三次穿越11

剑意喷发出来的方向赫然就是那刻着“剑冢”的巨石,剑冢两个大字,还有一边那“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於天下,乃埋剑於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的两行小字这会儿如同见得了对手一般,激发出强大的战意。独孤求败既然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他的剑意中也充满了争胜之意,但是因为至死也未尝一败,剑意中又带着无边的寂寥之意,这会儿与陈沂的剑意互相呼应起来,陈沂的境界毕竟比不上独孤求败当年,剑意也没有完全成熟,一时间落入了下风,只觉自己陷入了剑影之中,无数的剑气向着自己而来,他只能咬牙坚持,若是坚持不了,心神失守,很有可能就会给自己的心境留下巨大的破绽。

不过,独孤求败留下的剑意毕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巨石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淋,已经有些风化,上面的字迹有的都变得模糊起来了,剑意虽说这会儿得以激发,却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陈沂一方面参考独孤求败的剑意,自个的剑意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渐渐也追了上来,陈沂不自觉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内力鼓荡,剑气纵横,剑意节节攀升,终于,那残存的剑意一下子烟消云散,陈沂终于回过神来,已经是大汗淋漓,简直跟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整个人几乎要脱力了。他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地盘膝坐下,五心向天,运起了心法,恢复内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沂内力全部恢复了,他睁开了眼睛,然后就闻到了一股子腥臭的味道,他转头一看,见那大雕站在自个身边守着,脚下放着几枚蛇胆,见他醒来,叼起蛇胆就往他面前送来,陈沂洒然一笑:“雕兄,多谢啦!”他也毫不客气,直接将蛇胆塞进嘴里,强忍着那苦涩腥臭的味道,将蛇胆咬破,然后胡乱嚼了嚼就咽了下去,几枚蛇胆吃下去,陈沂顿时觉得,自个一天都别指望有什么胃口了。

这大雕看着陈沂的目光比之前更加亲近了不少,大概它原本以为陈沂是个武林后辈,这会儿陈沂与独孤求败留下的剑意对抗,哪怕独孤求败已然逝去,但是陈沂能够破开独孤求败的剑意,显然在剑术修为上很是不凡,这么一来,这大雕却是将原本对独孤求败的一些感情移到了陈沂身上,见陈沂将蛇胆吃了,顿时更是欢欣鼓舞起来,叫声高亢清亮,满是欢喜之意。

陈沂又帮着这大雕烤了蛇肉,让它自个吃了,这才有心思看向了那刻着字的巨石,因为陈沂之前舞剑对抗,巨石上这会儿却是布满了剑气划过的痕迹,将独孤求败留下的刻字也弄得有些凌||乱起来,陈沂走了过去,伸出手指,抚过那些刻痕,然后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陈沂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又取了一些水过来,将这石刻仔仔细细清理了一番,然后就发现,刻着“冢”字的那部分地方,有一块石头,竟然能够活动,陈沂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块石头抽了出来,然后就发现,里面放着一卷丝帛,他伸手将丝帛取出,打开一看,却是写满了蝇头小楷,读了几句,心中顿时了然,这丝帛上记载的便是“独孤九剑”的剑谱。

只怕当年风清扬无意中到了山谷之中,发现了剑冢的存在,因为数百年时间过去了,石头风化严重,风清扬本来就在剑道上极具天赋,这刻字虽说因为时间的流逝,剑意已然消失,但是,仔细参悟这刻字,显然也能参悟出一些剑法剑理来,风清扬在参悟的时候,应该就是发现了这处不对劲,然后取走了那份剑谱,学会之后,得以扬名天下。

不过这剑谱对于陈沂来说,却是无用,他早就从风清扬那里把独孤九剑给学到了,而且,毕竟承了风清扬的人情,总不能断了他日后的机缘,哪怕这个次位面后来的风清扬跟上个次位面的不是同一个,或许因为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风清扬这个人日后还存不存在也是未知数,不过,陈沂显然没有夺人机缘的意思,他继承不了独孤求败的衣钵,日后或许还有有缘人前来,取走这卷剑谱,让独孤求败当年仗之纵横江湖的绝技重现天下。

陈沂这般一想,便将那卷丝帛又卷了起来,放回了原处,将那块石头也塞了回去,大雕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它也不知道独孤求败竟是除了几把剑之外,还留下了自己的得意剑法,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所谓的剑冢,除了埋葬自个的佩剑之外,将剑法封存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雕见陈沂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却是没有取走,不由有些失落,它疑惑地鸣叫了两声,陈沂见它困惑的模样,伸手拍了拍雕背,笑道:“我的剑道与独孤前辈的剑道不符,这剑法还是留在这里,等着下一个有缘人吧!”他没有说的是,这独孤九剑其实他也学过了啊,只是很少用得上而已。

大雕虽说通灵,但是终究不是人类,见陈沂模样,自然也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领着陈沂下了山崖,就想要陈沂按照独孤求败的法子去练剑。

陈沂显然不乐意用上这般极端的手段,干脆跟这大雕拆解起来,大雕要说招式,其实也不多,但是它力气极大,一翅膀拍出去,便是虎豹之类的猛兽,若是躲不开,也要被一翅膀扇得骨裂筋酥,动弹不得。陈沂哪怕吃了一些蛇胆,内力臂力都有长进,但是先天本质不同,人类在肉体素质上,从来就在食物链里头不占优势,何况大雕还是远古异种呢。但是陈沂的打斗经验也很是丰富,也曾经遇到过一些天生神力之辈,这会儿却是用足了手段,阻止这大雕一意孤行,将自己逼入瀑布山洪之中。

几次之后,陈沂跟这大雕却是斗出了乐趣来,一人一雕没事就在一起打斗,论起拳脚,陈沂显然在这大雕那里占不了便宜,因此,一直就是用剑,因为担心剑锋锐利,伤了这大雕,陈沂干脆也不拔剑出鞘,直接就带着剑鞘跟大雕比划,气力不济了就停手,跟这大雕一起出去捕捉菩斯曲蛇,吞服蛇胆蛇肉,倒是叫这菩斯曲蛇的族群遭了秧,不知道多少同类叫这两个煞星给吞了。好在陈沂还是比较懂得可持续发展的道理的,他忖度着这菩斯曲蛇的生长环境,找到了不少蛇卵,放到温暖潮||湿的地方,又给它们提供了合适的食物,免得它们被吃得绝了种。

这大雕若是放到江湖上,显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便是五绝之辈,也没几个有这大雕的机缘,自幼被独孤求败这等奇人带在身边养育教导,又有菩斯曲蛇这等异种被它拿来当饭吃,它几十年来吃下去的蛇胆,足够成就一打的一流高手了,但是在这大雕看来,也就是强大它的肉体力量而已,它不懂炼化之道,蛇胆里头的许多元气都被它给浪费掉了。若非这大雕不懂内功心法,也不知道如何修炼,说不得,它比五绝之流还要先突破先天呢,没准还能成为这等低武世界中唯一的精怪呢!

陈沂一开始的时候,对上这大雕颇为吃力,往往最后都得靠着剑意将大雕逼退,赢得一段回气的时间。但是跟一个不会打伤自己,水平也比较高的对手经常拆招,好处也是不少,陈沂所学颇为杂乱,虽说本质上都是全真教的武功,但是,终究过多了一些,光是剑法,零零总总算起来,起码也会十几套,这会儿在这大雕的压力下,这些剑法渐渐融会贯通,不再是别人所创的剑法了,反而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随着他剑招的成熟,以及内力臂力的增长,慢慢的就扳回了几分局面,到了如今,跟这大雕已经有来有往,在不使用剑意的情况下,也能够跟这大雕打个平手了,进步很是喜人。

这深山之中,不知日月流逝,陈沂内功深厚,几乎是寒暑不侵,等到他发现一人一雕已经有好几天抓不到菩斯曲蛇,而且,这大雕居然也有些换毛的时候,才注意到,山中许多树木已经变得枯黄起来,风一吹,黄叶簌簌而落,地面上结了白霜,俨然已经是深秋时节了。陈沂下山的时候还是春天,这下大半年时间都过去了。

陈沂琢磨了一下,也不急着出山了,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在这山谷中捕食菩斯曲蛇,提升自身的内力,回头内力有了一定的火候之后,便直接西行,去青海西藏一带,寻找密宗的传人,取得密宗的精神修炼之法,一切妥当之后,再考虑突破先天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以来,陈沂服食的蛇胆已经不少了,蛇胆对内力臂力的增长已经明显放缓了,估计再吃上一些,差不多就没多大作用了,但是,往西藏地苦寒,哪怕他内功深厚呢,在从来没有去过,又缺乏向导的情况下,这个季节过去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稍有不慎,没准就被困在风雪中了,还是得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之后,再出发比较妥当。

不过,陈沂也没有回终南山的意思,他原本就起了心思,看看能不能教这大雕一些导引练气之法,这会儿干脆就留在山谷之中,跟这大雕一起尝试起来。

第三次穿越12

这大雕的经脉系统与人类迥异,不过,江湖上自然也有一些自外而内的法门,如少林寺的许多武功都是如此,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更是如此,江湖上也有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可以用来导引内力,而陈沂最熟悉的自然是混元掌。

这大雕原本就学过一些搏击的法门,陈沂自个也曾经从混元掌里头推演出了混元剑术,这会儿参考着大雕的形态,从混元掌中简化出了一些招式来,手把手地教给这大雕。

大雕对学习这些并无抗拒之心,独孤求败当年能够创出破尽一切武功的独孤九剑出来,自然无论是对于刀法剑法还是拳脚功夫都是颇有见地的,要不然,这大雕也不能跟在他后面学了这么多的技击之法,它又颇为通灵,见陈沂在他面前演练了一番之后,便依样画葫芦学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得其法,陈沂又是参考着它的实际情况,调整着动作。这大雕这么多年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菩斯曲蛇,其中的元气许多是浪费掉了,但是还是有一些残存在大雕体内,尝试了一番之后,竟是从体内导引出了一丝气感来,顿时欢欣鼓舞起来,虽说陈沂教给它的一些动作对于一头鸟来说,实在是有些别扭,但是尝到了好处,它顿时练起来更加勤奋了,除了每日里出去捕食,便是在那边反复习练那几个动作,一个冬天过去,虽然看着依旧高大雄壮,但是整体却是瘦削了不少,羽毛上也泛起了明亮的光华。

冬天刚刚过去,大雕便开始漫山遍野地寻找着菩斯曲蛇的下落,它如今已经有了蜕化的趋势,自然需要更多的元气,陈沂陪了它一段时间之后,见它一切都好,便告辞离开,往西边而去。

陈沂的第一站便是青海,灵智上人便是青海手印宗的门人,手印宗乃是密宗的一个分支,当然,比起北宋年间大轮明王鸠摩智出身的密教宁玛派,八思巴出身的密教萨迦派还有一直跟密教敌对的黑教来说,实在不是一个等级的,密宗作为一个宗教,武功其实就是护道的工具,而不是真正的密宗神通,如鸠摩智,武功尽废,大彻大悟之后回到吐蕃,精研密宗经典,才算是真正成了密宗的一代宗师,金轮法王哪怕是将龙象波若功修炼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对于密宗来说,也就是打手而已。灵智上人学的武功更是不值一提,而且纯粹是走了歧路,玩起了毒掌,这实在是本末倒置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手印宗就是这般水准了。

陈沂忖度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武功,跑到密宗的腹地显然是自寻死路,因此,也只有到青海手印宗碰碰运气了。

陈沂的运气很好,手印宗在青海那边还是很出名的,佛教流传到青藏高原演化为藏传佛教之后,当地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普通的牧民奴隶,都是密宗的信徒,青海这边除了手印宗之外,并无别的密宗宗门,当然,也是因为这里虽说地盘不小,实际上人口不多,这才叫手印宗占了便宜。

陈沂进了青海走了很久,才看到了人烟,找当地的牧民打听了一番,就搞清楚了手印宗的所在,这些牧民对手印宗的上师极为崇拜敬畏,为此陈沂不得不说自个是去手印宗讨教佛法的,才没变成众矢之的。陈沂并不是好杀之人,并不希望因为信仰之类的原因,跟一帮牧民撕扯起来,因此,打听清楚了手印宗的宗门所在之后,陈沂给指路的牧民留了几片金叶子,便打马往手印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