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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看着这样的司徒律,闻欣甚至会觉得要破罐子破摔的是他。他想对司徒律说,求你了,别折磨你自己了,我答应了,我们在一起吧,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只求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成吗?

闻欣真的不想要伤害一个如此深爱着他的人,伤害当日那个在御花园百花中对他伸出手承诺给他全世界的执着男孩。

不过,这样的破罐子破摔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闻欣知道给过希望之后又无情剥夺的伤害会更加刺痛人心,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宁愿司徒律患得患失也不想他在以为自己得到后却一无所有,这就好像失望与绝望的感觉,都是伤害,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闻欣不是不相信司徒律对他的感情,而是闻欣不相信自己对司徒律的感情,他怕他现在对司徒律的感情不是爱情而是同情,他怕他坚持不下去,他怕他还会想喜欢不同口味的点心似的再喜欢上别人。

司徒律值得最好的。

直至后来有一天,司徒律一身戎装的再次出现在闻欣面前,问他说:“我有个问题问你。”

闻欣看着司徒律,点点头说:“你问。”

“你有可能会爱上我吗?”司徒律说,他那双如潭水一般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的看着闻欣,就好像要把闻欣整个人都拆吃入腹。

闻欣张张口,准备回答,却又被司徒律挥手打断。

“算了,不用回答,等我回来我再听你的答案。”司徒律说完就利索的转身离开了大殿,果断决绝,这一辈子他都对闻欣狠不下心来,现如今大战在即,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因为他不能看着闻欣的皇位不稳,他不能看着闻欣再次被杀,即便他死,也不会想让闻欣难过。

司徒律和闻欣一样,都是死心眼的笨孩子,正是因为太过在乎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越在乎越笨拙。

不过,现在这些都要排到后面了,对于司徒律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为闻欣上战场冲锋陷阵,披荆斩棘,斩杀一切胆敢对闻欣不利的因素,遇佛杀佛,遇神弑神。心里告诉自己,也许回来之后闻欣就会突然喜欢上他了呢…

想想也不可能,不过这样的想象会让司徒律很高兴。

闻欣“病好”后,重新回到朝堂,没有去追究司徒律的病,看着朝堂上在他“病”了这些天中再一次被大换血了的面孔,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了司徒律的意思,也许软禁他是有着司徒律的私心在的,但也不会是全部为了满足司徒律的野望,更大程度上是司徒律想要闻欣避免这些朝堂上不见血的你争我夺,把闻欣从这次冲突中摘出去。

世家的信用跌到了历史最低值,朝堂上现在站着的多已经是寒门出身的官员,即便有世家出身的人也多是新贵,支持削减世家权力,给更多有才之士入仕机会的人。

世家制度本身内部就是派系争夺不断,互相倾轧,这次南方的叛军就是矛盾的体现之一。

闻欣也知道一些,主要矛盾集中在两点上。

一利益分配不均,虽然说是世家子弟都有殿试入阁为相的机会,但事实上,世家也有大小之分,每年为了这个名额打破头的事情屡见不鲜。大世家出身的子弟再愚钝也会得到个名额,小世家的子弟再聪颖也有可能被挤掉名额,索性,小世家反而就站到了寒门这边,要求取消世家在选官制度的特权,这样自家优秀子弟入选的几率反而会更大。

二则是经济纠纷。先帝时期在世家的撺掇下,对经济制度做过一次不大不小的改革,简而言之就是允许世家子弟从商,家里有商人成分也不会影响参加科举,这从某程度上提高了商人的社会地位,进而很多小世家都大赚特赚了一笔。待他们有钱了,腰杆子也就硬了,就叫嚣着要和以前的大世家重新探讨一下彼此地位的问题了,也就是想要大洗牌。大世家则想要巩固自己的位置,不想被翻了盘。

简而言之就是,世家内部起内讧了。曾经的南北联盟一直压制着世家内部的动乱,但现如今…南北联盟中的中坚力量,南方苏家和北方司徒家两位最位高权重的老爷子都已经先后致仕,联盟也就土崩瓦解。

北方有司徒律,到也没有多生事端,南方可就不好说了。上一世南方的世家没有铤而走险是因为没有人值得他们这么做,这一世二皇子闻骜是个货真价实的人,并且有能力,这才成为了催化剂。

闻欣心中一叹,果真是种下什么因,才会结出什么果。

就好比背叛了他的赵谨言,闻欣表示,你是受死呢,受死呢,还是受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昨天那么多亲们的强烈期待,某今天甚至都有些愧疚贴上这章,咳,本着某种人为的规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这周目就要结束了,想也不可能闻欣一直被软禁到死,不是?

而且,从司徒律的设定来看也知道,这是个在外人面前是狼,在闻欣面前是忠犬的主儿,再黑化变态也会以闻欣的身体为第一考虑…所以…咳,要打的请随意,就是禁止拍砖TAT某的BLX承受不住这样的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62、第六周目(三十)

闻小欣,二哥请你来吃大闸蟹哟~^^

二皇子的彪悍毋庸置疑,南方叛军从吴兴城起事,一路势如破竹,现如今已经打到了天河南岸。

天河是横贯大启的一条仿若从天上而来的大河,素有母亲河的别称,直至汇入南海为止。大启的南北方就是由天河定义而来,天河北岸极其更北的地方就是北方,天河南岸极其更难的地方就是南方。

换句话也就是说,二皇子的队伍已经在短短数月间打下了大启的半壁江山。

“南方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吃世家的。”

“…皇上,这个时候就不要开这种不知所谓的玩笑了啊擦!虽然,这样说的好像确实更加贴切一些。”

南方曾经是大启的偏远之地,是属于流放犯人的不二选择,但后来随着经济商业的南迁,南方渐渐兴盛起来,因为远离政治中心华都,中央对于南方的控制力不高,很多世家也都搬到了南方,再后来那里就成为了世家的割据势力,后花园,武器库,经济来源,反正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现如今南方的世家支持二皇子反,那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闻欣叹息:“其实朕应该感谢朕的二皇兄的,如果不是他这次起事,谁又能够知道南方世家的狼子野心,还有朝廷对于南方的控制力竟然弱到如斯地步。”

“皇上,您是一点都不懂啊,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谁又能够肯定那领军一定是二皇子。”

“李卿,你是一点都不懂朕的二皇兄啊。”二皇子的名义是那么好假冒的吗?想必如果真有,一冒头就早被二皇子,又或者是围绕在二皇子身边的那群死忠干掉了,怎么可能还能让叛军嚣张至今。

所以,肯定是他二皇兄无疑了。

不禁的,闻欣开始更加担心司徒律。虽然闻欣觉得司徒律肯定是能够赢过他二皇兄,毕竟当年赢的就是司徒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大概和阿律走之前说了必死宣言有关系吧。

何为必死宣言?话本小说都说了啊,等打完仗了我就回来XXX句式,说了必死,又或者在战场上掏出家书与战友分享,我XXX来信了呢,我XXX啊…上演了如上剧情必死。

所以,闻欣就决定不给司徒律写信了,省的真的一语成偈。

朝堂上的重臣们也不再如一开始他们所表现的那般自信,今日早朝时甚至出现了类似不如和二皇子议和吧,大家毕竟是一家人嘛的类似消极言论。直至闻欣发狠杖责了那个说丧气话的大臣,并放下话去下次绝对不会是杖责这么轻的,才把这样的言论压了下去。

不过闻欣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他可以阻止别人说什么,却不能阻止别人心里想什么。

司徒律留下来辅佐闻欣的人倒是很坚信他们家大将军一定能够打胜仗回来,但现在双方僵持在天河两岸,司徒律迟迟没有动作,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按照司徒律的性格,他不借着人数优势直接压着打二皇子才有鬼,但事实却是,司徒律在去了前线后就一直按兵不动,不知道葫芦里到底打算卖什么药。

更令人觉得诡异的是,二皇子的铁蹄也在天河南岸终止了他们无情的脚步,陪着司徒律一起沉寂了下来。

在这段被誉为静默的对垒中,稳坐朝堂的闻欣接到了两封来信。

一封信是如历史轨迹混入了禁卫十二军的锄禾统领亲自送来的加密信函,内容简洁,司徒律失踪了。

一封信是如历史轨迹也混入了禁卫十二军的当午统领送来的…邀请函,内容也很简洁,二哥从南方给你带了大闸蟹哟~想吃吗?找到我了就请你吃,过时不候。

面对这么两封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司徒律道高一尺,二皇兄魔高一丈,朝廷军停在天河北岸迟迟不见动作不是有什么深意,而是主帅失踪,根本不敢声张。至于天河南岸那边的叛军…天知道他二皇兄又想到了什么恶趣味的游戏等着他去自投罗网,任务奖励就是大闸蟹司徒律。

大闸蟹名字由来的典故还是二皇子告诉闻欣的。

“闸字不错,凡捕蟹者,他们在港湾间,必设一闸,以竹编成。夜来隔闸,置一灯火,蟹见火光,即爬上竹闸,即在闸上一一捕之,甚为便捷,这便是闸蟹之名所由来了。”

简而言之也就是自投罗网。

闻欣当时年幼,整个人的味觉都被二皇子口中所形容的肉汁肥美的大闸蟹所吸引,吞咽了无数遍口水,甚至放下了他被二皇子不断捉弄的成见,特傻逼的在二皇子问“欣儿想吃吗?”时狠狠的点头,表示垂涎已久求投喂,结果可想而知,二皇子笑着告诉他说:“你这么想吃啊,那太好了,我刚巧就是不想给你吃。”

闻欣幼小的心灵因此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即便司徒律第二天给闻欣带来了先帝赏赐给司徒大学士的和二皇子一模一样的大闸蟹,闻欣也没能缓过劲儿来。

闻欣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有人可以一边笑的那么漂亮,一边摧毁一个人的奢望。

这也是闻欣在无法确定自己的感情是不会给予司徒律希望的原因,因为他太明白那种给了希望后又被全部收走的绝望,那真的,真的,真的是一件令人很难过的事情。

哪怕闻欣长大后连续九月十月吃两个月的大闸蟹,都没能补回来年幼时那一刻的空虚。

这一次,闻欣发誓,他绝对不会再尝到那种绝望的感觉了,特别是作为诱饵的还是对于闻欣来说特别重要的司徒律。所以,明知前方有变态,闻欣也不得不坚强着努力前行,因为阿律就等在那里,这次换他去救他!

当午和锄禾都没有看过那两封信,自然也就不明白为什么闻欣在看过后反应会如此的大,如此的…配上一个火焰熊熊的背景就可以演绎何为热血了。

闻欣也没有打算让他们知道,他可以肯定以他二皇兄手眼通天的本事是能够百分之百的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的,他没必要讨那个嫌,增加他二皇兄对他的防备,有时候出其不意才是制胜法宝,就好像当日他在临死时用暴雨梨花针拉着雪征垫背,往往在别人眼中的弱小有时候也会成为一柄利器,划破时空,惊天动地。

不过…首先闻欣需要找到他的二皇兄。

可以肯定的是,这场捉迷藏的范围一定是在华都,呃,也许还要加上华都四周的郊区,郊区的郊区,郊区郊区的郊区?

皇宫里肯定没有人的,二皇子以前的府邸也已经赏赐给了别的功臣不太可能,二皇子以前的产业…太多了算不过来。闻欣看着九门提督有钱提供的华都城防图欲哭无泪,这种范围内的捉迷藏也太犯规了。TAT

“如果一个你很熟悉的人藏起来了让你找,你会怎么找?”不得已闻欣开口询问着近身的人。

“唔,奴婢会先去他家里看看,不是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闻欣身边的得用宫女善终如是说,她好像总是有很多不靠谱的天马行空,太过活泼。

“如果他家已经变成别人家了呢?”闻欣心想,要是他还留着二皇兄的宅子,他早杀过去了,哪儿还用问人啊。

“那两人有没有特别约定过,或者总是去什么地方呢?”

“…”闻欣开始埋头苦思,好像除了皇宫再无其他,只得摇摇头。

“皇上为何不问问您和那人都认识的朋友呢。”另一个比较稳妥的宫女善始提议。

闻欣眉头紧锁,重新开始思索他和他二皇兄共同认识并且能够称之为“朋友”的神奇物种,雪征就这样脱颖而出了,或者应该说他是闻欣唯一可以想到的人选,勉强附和要求。“那如果这个朋友也找不到了,怎么办?”

闻欣表示,连去找雪征的陆基都一去不复返了,更遑论雪征本人。

“那就去那个朋友家看看啊,有没有什么线索之类的。”善终好像对于这个别人家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

闻欣一想,反正在皇宫里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众所周知的,闻欣这个皇帝当的稳,除了他神奇的人格魅力以外,就是他的好运气了。

这次寻找皇子的活动闻欣也是一击必中,在推开雪征在城北的小院的那一刻,一身红衣的二皇子已经在院中等候多时了。

二皇子抬头,看着孤身一人的闻欣,笑意更深:“你来了。”

“恩,我来了。”嘴上这么淡定的说着,其实闻欣心里想的是…我去,不勒个是吧,这样就找到了,略显不给力啊。

“我很高兴,你还没有迟钝到至今都没有发现当日的雪征是我假扮的。”二皇子说。

“!!!”闻欣表示,他真的被惊悚了,“雪征是你假扮的?!

“…如果你不知道雪征其实是我假扮的,那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我想看看雪征这里有没有什么找到你的线索啊。”闻欣如实回答,然后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对啊!雪征,雪征不是和你闹翻了嘛?”

“很显然,那是我们骗你的。”二皇兄开始有些笑不出来了。

“叛徒啊!”大启第十五代皇帝,闻欣陛下再一次发出了这一个月以来第二次触及心灵的呐喊。

“…”二皇子表示,闻欣总有那个本事逼得他恨不能掐死他,“请把关注焦点重新回到我身上,好吗?”二皇子本来准备好的霸气侧漏的重逢场景,就这样毁在了闻欣的手上。闻欣,你好样的!二皇子折断了手中的木筷子。

“没想到你误打误撞的来的这么快,雪征还没有准备好,你先来过来坐,喝点水。”二皇子决定重新开始一个安全的话题,而不是继续那个让他想要掐死闻欣的话题。

“请我…过去?”闻欣一副揣揣的模样。

“怎么,怕你吃了你啊?”二皇子笑着打趣道。

“不怕,但我可不可以申请不过去?”闻欣觉得,既然他家二皇兄看上去好像比以前好说话了,是不是可以打个商量,他一点都没有挨近变态的心思。

二皇子眯眼,玩味一笑:“你说呢?”

“我说…也许,可以?”闻欣缩着脖子问。

“你给滚过来!”二皇子语气一变,就像是冷刀子似的嗖嗖往闻欣膝盖上射。

闻欣立刻圆润的过去了,毫无讨价还价的意思。顺便在心里想着,果然变态就是变态,不会因为他一开始好像很温柔的对你笑,就以为他已经改了。

老实的在他二皇兄身边坐定之后,捧着二皇子递上来的白水,闻欣的胃一抽一抽的疼。

“怕我毒死你啊。”二皇子语气有些恶劣。

“嗯。”结果闻欣还真就老实的回答了。

“…那你要怎么样?”二皇子叹气,妥协了。

妥协了!你竟然真的妥协了!闻欣瞪大了一双滚圆的研究,一副受到了莫大惊吓的样子,很不可置信。他二皇兄真的尼玛妥协了,我去,这还是我二皇兄嘛!(你以前是有多受欺负…)

“那你喝我的,总行了吧?”二皇子将自己的杯子推了过去,一把又抢过闻欣捧在手里中的杯子,仰头一口气喝完了杯中水,好像是故意要证明给闻欣看,他要是想弄死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闻欣尴尬一笑,埋头喝水。

二皇子看着面前像是小松鼠一样在喝水的闻欣,两腮鼓鼓的样子,突然心情就又好了起来,他喝的杯子是闻欣碰过的,闻欣喝的是他刚刚喝过。间接,接吻吗?

“二皇兄。”闻欣喝完水之后开口提问。

“恩?”二皇子笑眯眯的看着闻欣,就像是准备饱餐一顿的狐狸。

“雪征在准备什么?”准备给阿律松绑?闻欣无不乐观的想。

“在煮大闸蟹啊。”二皇子回答。

“!!!!!”再一次。

闻欣这才发现,二皇子面前的小桌上不仅拜访着白水,还放着造型美观,光泽闪亮,小巧玲珑,使用方便的吃蟹六十四件,全白银材料,纯手工制作,他二皇兄独有的私家珍藏,闻欣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作案工具,当年被逼着看他二皇兄吃蟹时,用的就是这一套,闻欣连那柄手上花纹的纹路都记忆深刻:“你还真的准备请我吃闸蟹啊!

“不吃闸蟹,那我请你来干什么?”二皇子一脸的差异。

“当然是说阿律啊。”闻欣说。

“为什么说他?”二皇子皱眉,“他大概现在已经到了天河北岸吧,我动身来华都时是这么下面的人听说的。”

“你早来华都了?!”闻欣觉得他的人生就是个大笑话。

二皇子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是啊。”

那阿律去了哪里啊魂淡TAT

63、第六周目(三十一)

对付变态的方法?把自己也想成一个变态就好了。

闻欣正准备继续和二皇子就司徒律的话题进行深入的时候,却被端盘送大闸蟹的雪征给打断了。

雪征这个杀手那真的是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换得了容颜,骗得了基友!最后一点尤为让闻欣不齿!

雪征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闻欣一眼,只是毕恭毕敬的把东西端上来,然后就准备退下了。这倒是和心怀愧疚,又或者是无言以对这些美好情操无关,雪征只是不想二皇子这个嫉妒起来根本不管合理性,属于无差别攻击的主上把他也算在内。那他可就冤枉死了。

闻欣却好像本不打算让雪征如愿,主动拦住了雪征的动作。

雪征在内心发誓,他看到他家主上那双眼神里开始飞刀子了,殿下,我何其无辜TAT

幸而,闻欣没有再继续用这种另类方式—在他本人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折磨雪征脆弱的心脏,反而是拿过了他二皇兄的杯子问他二皇兄:“不介意吧?”

二皇子摇摇头,含笑看着闻欣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心里想着如果闻欣是想泼雪征水的话,他要不要提醒闻欣杯子里的白水温度不够烫,他可以提供刚刚烧开的开水。(雪征听到二皇子这样的脑内一定会哭的…)

结果,闻欣却再一次出乎了二皇子的预料,只是将那杯水平静的递到了雪征手中,然后端起自己的水杯的对雪征说:“古有割袍断义,但我觉得实在是太像两个断袖了;又有割席断义,可我找不到凉席;所以,就以水代酒吧。喝了这杯水,从此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是我信错了人…我好像总是在不断的信错人,呵。”

雪征上前接过杯子,看也没看,仰头全数将杯子里的白水喝了个干净,然后对闻欣说:“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了,只是我们各为其主,本就无法调和。”

闻欣没再看雪征,重新坐回椅子上,用实际态度表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雪征很有眼色的离开,也不得不离开,再不离开,恐怕二皇子那眼神都要开始吃人了。在转身离开后,雪征又想,如果一开始没有认识闻欣就好了,这样他们之间也就不会存在什么彼此伤害的可能,那个全无保留的信任着他的少年就只会是高高在上的六殿下,他…只是一个杀手而已。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果我当初不如何如何”的句式是很不靠谱的存在,无论雪征认不认识闻欣,到最后他们的结局都不会很好。所以,请记住,不念过往,不惧未来,立足当下,珍惜现在,才是通往幸福的不二法门。

闻欣的耳边又响起当日年幼时听到二皇兄对他讲的蟹肉吃法:“如墨分六色,琴具七音,这大闸蟹也有多味,一曰蟹肉,二曰蟹膏,三曰蟹黄,四曰蟹子。而蟹肉又有四味,大腿肉丝短纤细,味同干贝…小腿肉丝长细嫩,美如银鱼…蟹身肉洁白晶莹,胜似白鱼…蟹黄妙不可言,无法比喻。”

过去二皇子是吃一口评的一句,闻欣就站在一边看着,整个胃都好像在燃烧。

现如今还是二皇兄和他的蟹,只是变成了二皇兄看,闻欣吃,吃相凄惨,北方的孩纸伤不起啊。最后,二皇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他自己亲自上手,准备喂闻欣。

闻欣一脸的惊吓,差点对亲自给他弄蟹并打算喂他吃的二皇子脱口而出,你被谁附身了吧?

二皇子大概是看出了闻欣的别扭,这才解释道:“十年前是我还小不懂事,欠了你一桌蟹,今日总算是还上了。还有些别的,以后我也会慢慢全部还清。做这些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了,你不要再生二哥的气,不要再怕我了,好不好?”

“原来还真的是让我吃啊…”闻欣被弄的一怔一怔的,他始终都有点在梦里的感觉。

看着呆呆的闻欣,二皇子勾唇一笑,眼神柔和,特意逗他:“那你以为又如何?鸿门宴吗?二哥我千里迢迢为带着蟹入京,就是为了再让你站在一旁看上一次?”

闻欣二货点点头,果断承认了他真的以为他的二皇兄敢干出这种事情。

“再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二皇子回答的很是温柔,配上那么一张美艳如骄阳的面容,还真容易让人把持不住。

可惜,闻欣却心如止水。他想,别搞了,那是他亲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就算他长的再祸国殃民了些,他也不会起什么心思的。再说,能有毛的别的心思啊,会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动什么别样心思的,那是变态,好伐?

二皇子还真就…变了个态。

“别玩我了,二皇兄,咱们还是说正题吧。你人来了,不代表你不会命人抓走阿律。”闻欣表示,他才不相信他二皇兄的话呢。闻欣重新开口道,把话题引回正轨。蟹还是没吃多少,真可惜,闻欣无比残念的想。

“你以为是我抓走了司徒律?”二皇子冷笑一声,凌厉而又嚣张,不复一开始的温柔面孔,果然,装好人什么的,根本不适合他。

“难道不是吗?”闻欣皱眉。

“那还真是对不起你的期望了啊。”二皇子的眼神越来越冷,“是不是在你心目中我一直都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只是单纯的赔罪也会被你看成很多别的东西?闻子悦,我在心也是肉长的,也是会痛的!”还有谁记得吗?子悦是闻欣的字来着,司徒音生闻欣气时就爱这么叫他,二皇子也一样。

只是…

“这样一味示弱不是你的风格啊,二皇兄。”闻欣表示,他早不是当日那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闻欣了,就像是他不会因为苏太傅的故事误导就去怀疑司徒律一样,他也不会相信他二皇兄会某日幡然醒悟,想要和他玩什么兄友弟恭。

二皇子也很诧异,一向感性好欺的闻欣这次竟然没有心软,反而看穿了他在故意借题发挥:“果然那张椅子是个好东西,可以把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闻欣摇摇头:“与那把椅子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二皇子好像对于这个话题突然有了兴致,他没能参与进闻欣生命的也就是闻欣当上皇帝的这二年而已,怎么会让闻欣变化这么大。

“因为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不得不强大起来。”闻欣回答。

“你说谁?司徒律吗?”二皇子好像听到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你,保护司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