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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鎏金舞鞋1,猫的舞步

又一个清晨,莫飞睁开眼睛,没有刺目的阳光,他的大脑反应——是阴天吧。掀开被子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才看见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莫飞赶紧打开玻璃门出去,想看看钢琴上面的遮雨棚拉开了没有,一看只拉开了一半。

莫飞摇头,因为他的阳台和安格尔房外的平台是通的,所以他跑了过去,伸手拉开了雨棚。低头小心地检查了一下,幸好钢琴没有多少地方被打湿了,莫飞拿起墙边的一块干布,小心翼翼地擦了起来。

将钢琴擦干后,莫飞转脸,就见安格尔的房里灯没开。走到落地窗边往里看了看,就见安格尔还在睡。

莫飞摸摸下巴安格尔穿着一套黑色的睡衣,侧身躺在床上,手放在枕边,安静、姿势优雅,仿佛是刚刚睡下,连一根头发都没乱。很有些佩服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莫飞自然是知道安格尔昨晚上九点多就睡了,怎么这人躺着睡觉不翻身的么?

看了看墙上的钟,差不多八点了安格尔一般七点半就醒了,会先出来弹弹钢琴,今天怎么晚了,是因为下雨么?

莫飞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安格尔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是看错了还是伸手一拉玻璃门,不出所料,安格尔一般都记不住锁门。莫飞脱掉湿了的拖鞋,光脚跑了进去,“安格尔?”

安格尔还是睡着,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莫飞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发烧了!

“着凉了?”莫飞不解地搔搔头,心说怎么昨晚上还好好地,睡一觉就发烧了?

安格尔还是迷迷糊糊的,接着“嗯”了一声。

莫飞有些着急了,坐到床边,用被子将安格尔裹住想抱他去医院,却听电话铃响了起来

莫飞抬手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后传来了一个含笑的声音,“哦?新的助手么?”

莫飞也愣了一下,问,“你是安格尔的朋友?他现在没法接电话。”

“哦”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又发烧了么?”

莫飞本来想挂电话的,但是听到电话那头人说的话,又停住了,问,“你是谁?”

“嗯,我是他的家庭医生,我叫”话没说完,就听莫飞道,“那太好了,快来吧!”说完,“咵”地一声挂了电话。

刚刚挂完电话,就见安格尔眼睛睁开了一小条缝,有些莫名地对着莫飞笑了起来。

莫飞伸手摸他额头,“喂!你不是烧傻了吧?”

安格尔眨眨眼,看了莫飞一眼,低声说了一个字,“饿。”

莫飞稍稍放心了些,发烧的人就怕不想吃东西,还知道饿就表示不严重。

“你等等。”莫飞跑到了楼下,找了找也没什么冰袋之类的急救药品,就从冰箱拿出一盒冰欺凌倒到了保鲜袋里,将保鲜袋打结后又裹了好几层,跑上楼去敷在安格尔的额头上,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安心等着,自己则跑下楼去,穿了双拖鞋进了厨房。幸好前几天买菜时带了好多生姜,莫飞将生姜切成了丁,和大米一起下锅熬粥,他以前只要一有感冒头痛就喝这个,出一身汗什么病都好了,不过安格尔好像抵抗力比较弱,不知道有没有用。

随后,莫飞一会儿上楼看看安格尔,一会儿又下楼拿勺子搅搅锅里的粥。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门铃响了。

莫飞跑去看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手上提着一个药箱子。莫飞打开门让他进来,道,“安格尔在楼上。”

那个年轻人拍了拍身上的水,不紧不慢地抬眼看了看莫飞,摸下巴,“嗯”

莫飞有些不耐烦,这医生说话怎么这么多象声词啊,伸手拿起一块干帕子给他擦了擦西装,边有意地往楼上推他,道,“赶快啊,他烧得很厉害。”

那医生无奈地被莫飞推着往楼上走,道,“唉,安格尔没告诉你么,他每到下雨都会不舒服,严重一点会发烧,只要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体质那么差么?”莫飞将医生推进了房间里,远远听到好像是厨房里的粥沸了,赶紧三两步奔下楼去掀锅盖。

医生站在门口看这莫飞风急火燎的样子,摇头,“嗯,真有朝气的助手啊。”说完,转身进房。

安格尔差不多已经醒了,只是有些懒懒的,头上顶着个简易的冰袋,呆呆地靠在枕头上面。

“安安。”医生走到了安格尔身边,放下医药箱拿出了温度计,对安格尔道,“张嘴。”

安格尔微微地张开了嘴,医生将温度计放到了安格尔的嘴里,抬手拿起他额头上面的简易冰袋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笑道,“呵,这助手不错,能大大降低你意外身亡的可能性。”

安格尔没什么力气,还是白了他一眼。

医生凑了过来,小声说,“嘿,人也长得很帅年纪又轻,你多少银子请的?”

安格尔不理他,闭上眼睛养神,医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架起两条长腿,道,“喏,安格尔,要不要把扁桃体开掉?这样就不用经常发烧嗓子痛了,我给你开怎么样,我很乐意把它从你的身体里拿出来。”

安格尔依旧懒得理他,接着闭目养神。

又稍稍过了一会儿,莫飞将煮开的粥调至小火慢慢炖,自己则又跑上了楼,就见那医生正从安格尔的嘴里将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看,甩了甩,道,“唔?不严重,只有38度5。”

莫飞挑挑眉,“38度5还不严重啊?”

“他最厉害的时候烧到41度呢。”医生对莫飞眨眨眼睛,“嗯”

莫飞依旧没等他说完,就问,“那怎么退烧?吃药还是打退烧针?”

“呃,都行。”医生从药箱子里拿出了药和针。

莫飞凑过去,拿过他的退烧药还有温度计,道,“这样吧,你今天给他打支退烧针,然后留下退烧药和温度计,以后他要是烧到39度以下,我就给他吃药,等烧到39度以上了,我再打电话叫你来给他打针或者打点滴,经常打针不好。”

“哦”医生似乎是傻了,然后点点头,莫飞拿过药看说明书,随后又抬头看那医生,“怎么了?打针!。”

“呃”医生拿针筒。

安格尔则是又笑了起来,看了那医生一眼,眼里有些促狭。

医生无奈地让安格尔伸出胳膊来,给他打了一针,莫飞将药的说明书也大致看完了,将医生箱子里的药和酒精、温度计都拿了出来放到了床头柜里,然后对医生道,“诊费你是一次次拿还是怎么算的?”

“呃按月计算。”医生总算是说出了句整话,“每月打到我户头。”

“哦。”莫飞点点头,那架势像是要送客。

医生终于乐了,哈哈笑着往沙发上一坐,边拍大腿边对安格尔道,“安安,你从那里捡来的这小子,太有意思了!”

莫飞皱眉,心说这次没用象声词。

“我叫夏齐。”医生笑着问莫飞,“喂,这位助手你叫什么?”

莫飞有些纳闷,怎么取个名字叫下棋呢?就回答,“莫飞。”说话间,莫飞才打量起眼前的夏齐来,年纪大概跟奥斯差不多,二十五六岁,样子么长得还真是符合医生的标准。身材不低,不瘦不胖,五官分明,是比较好看的长相,嘴角带笑,看起来有些不正经用莫飞多年跟人相处的经验来看,这是个老油条,不过这种人一般都会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要好相处一些。另外,莫飞觉得这夏齐有些眼熟。

“夏帆是他弟弟。”安格尔开口,懒洋洋地说,看来退烧针已经起作用了,“弟弟是神棍,哥哥是赤脚大夫。”

莫飞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看得夏齐直翻白眼,无奈地耸肩,“呵,确切地说,夏帆是命理师,我是私人医生。”

安格尔转过脸,对莫飞道,“我饿。”

“哦,粥大概好了。”莫飞说完就跑下楼去盛粥。

“嘿,他真能干啊安安。”夏齐凑过去靠近安格尔,低笑。

安格尔将头上的简易冰袋拿下来,转脸看他,“看完病就走吧,别打扰我吃饭。”

夏齐又靠回沙发上面,架起腿耸肩,“唉,不要那么没良心么,我一大早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跑来了,你请我吃一顿帅哥助手做的粥么,我最喜欢喝男人熬的粥了,尤其是好男人。”

安格尔看了他一眼,淡淡说出两个字,“变态。”

这时,楼下传来了“风铃”的声音,是有人上门了。

“奥斯?”莫飞正好拿着托盘从厨房里出来,托盘里有粥还有小菜,看到突然到来的奥斯有些吃惊。

奥斯挑起一边的眉毛,看了看莫飞托盘里的粥和菜,道,“还有么?我也没吃早饭呢。”

莫飞问,“你找安格尔啊?他病了。”

奥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上楼,对莫飞道,“我要大碗的,最好有煎蛋和油条。”

莫飞当做没听见,端着托盘跟他一起上楼。

奥斯进了安格尔的房间后,见夏齐也在,就道,“你也在?”

“呦,奥斯!”夏齐笑着打招呼,“好久没见了。”

奥斯对他点点头,伸手拿出那份护在怀里以免被雨淋了的文件来。

莫飞将一张床上桌放到安格尔的身上,摆上了托盘,递筷子和勺子让安格尔喝粥。

夏齐和奥斯见安格尔喝粥的样子,一起转脸看莫飞,那样子像是说——我们也要!

莫飞有些嫌恶地看了看两人,转身下楼了,随后没多久,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了“叮”的一声微波炉响,莫飞拿着三份三明治和牛奶上来,两份给了两人,一份自己坐在门边的沙发上,边看报纸边吃了起来。他知道奥斯既然来了,那估计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吧,所以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听众人说话。

“又有什么事了?”安格尔边喝粥,边问津津有味啃着三明治的奥斯。

“最近出了个奇怪的案子。”奥斯想了想,放下三明治,问安格尔,“安格尔,你见过猫跳舞没?”

“咳咳”莫飞和夏齐嘴里的牛奶和三明治都咳了出来。

安格尔则是依然平静自在地喝粥,只是略有好奇地抬眼看奥斯,“猫跳舞?”

第10章鎏金舞鞋2,血腥与唯美

“这是相关的资料。”奥斯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安格尔,道,“你先看看照片吧。

安格尔并不自己动手,只是接着喝粥,看了莫飞一眼。

莫飞走过来,将剩下的三明治都塞到嘴里,腾出手来将文件袋拆开,取出了里头的资料,第一张照片,就让莫飞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安格尔此时正仰着脸,注视着莫飞的表情。

莫飞此时的表情很奇特,有一些厌恶,但是也有一些好奇。

莫飞的震愣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回过神来,将照片放到了安格尔的面前。安格尔低头一看,立刻明白了刚刚莫飞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那种表情。

照片上的画面很微妙可以说是血腥的,却也可以说是唯美的。

照片总共有三张。第一张,是一双脚,很美丽的脚,肌肤雪白,纤瘦,一看就是舞者的脚,穿着火红色的舞鞋。不过,只有一双脚,到小腿的中断,其上的部分都被砍断了,斑驳的血迹殷红鲜艳,溅洒在四周,显然是刚刚砍下不久的一双脚。四周的背景看不太清楚,像是窗台,旁边有盆栽或者别的什么已经做过了模糊的处理,只有那双穿着红舞鞋的脚最明显。

第二张照片里有一双舞鞋,鞋子非常的美丽华贵,像是黄金做成的,鞋子上有一层镂空的花纹,说不出是中式还是西式的,繁复如西式却并不规整,随意如中式却由少了一份写意,古怪而独特的审美。金色舞鞋的旁边,坐着一只黑色的猫,身材修长而精致,全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双眼浑圆,也是金黄色的,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的舞鞋,似乎是在出神这本来是一副极度唯美的画面,但在猫和鞋子下面铺着的,却是一大片黑丝绒一般的长发,长发上也洒着鲜艳的鲜血。

第三张照片是满眼的血红仔细一看,是一片血迹凝固在一整块玻璃的表面,其上有一个个错乱的梅花形脚印,是猫咪的脚印,血迹已经干涸,透过那些梅花形脚印,就见玻璃后面,有一个一身黑色衣服的女子正在翩然起舞。

安格尔喝完了最后的一口粥,放下照片,问奥斯,“很有艺术性的一组照片,跟案情有什么关系?”

奥斯想了想,道,“嗯,最近有一出很有名的舞剧,叫《鎏金舞鞋》,你知道么?”

安格尔点点头,“看到过介绍,说是一个失败的六十多岁舞者偶然得到了一双有魔力的舞鞋,她穿上鞋后就变成了二十多岁时候的样子,跳出完美的舞步然后又恋爱,最后与年轻的男舞者共舞之后,死去的故事,是吧?”

夏齐在一旁听着,笑,“现在还有人看这种东西?”

“看舞剧,大多数人看重的都不是剧情,而是舞者的表演。”安格尔问奥斯,“这跟案情有什么关系?”

“这个舞剧,最大的卖点是女主角,扮演那个神奇舞者的安娜。”

众人都点头,夏齐笑,“是个美人。”

“她死了。”奥斯语出惊人,就见他伸手指了指照片中的那双脚,“知道这是谁的脚么?”

众人都皱眉,“安娜的?”

奥斯点点头,“DNA检验已经出来了,就是她。”

“DNA检验?”安格尔吃惊,“只有脚么?尸体没有找到?”

奥斯点点头,“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尸体飞了不说,这些东西还是有人寄到剧团的。”

莫飞将安格尔身上的床上桌收走,给他的背后垫上两个软绵绵的枕头,让他靠好。

安格尔靠好后,头已经不疼了,抬眼看奥斯,“详细的情况。”

“是这样的,这个剧团叫红鞋子剧团,因为他们的舞蹈演员训练的时候,都喜欢穿红色的舞鞋。”奥斯坐回沙发上,给众人讲述案情,“安娜是这个剧团的台柱,这次的鎏金舞鞋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她们演出了几场,反响很好,就开始巡回演出了。不过三天前,安娜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安格尔看奥斯,“报纸上并没有报道过。”

奥斯点头,“剧团是考虑到票房,所以才隐瞒不报的,到了表演之前,剧团收到了一封信,里面就是这三张照片。”

“然后呢?”安格尔问,“腿在哪里发现的?”

“在安娜的家里,猫也在。”奥斯道,“根据法医的说法,安娜的脚是两天前被砍下的,那些脚印也的确是她养的猫的。”

“这跟猫跳舞有什么关系?”夏齐不解地问。

“剧团的团长告诉我一件事,安娜最近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奥斯接着道,“一周前,安娜告诉团长,说她晚上看见他的猫在跳舞,后来,猫咪偷偷地跑去穿她的舞鞋,然后就幻化成了一个穿着舞鞋的黑衣少女,开始翩翩起舞,她出去的时候,就听那女人背对着她,指着桌上的鎏金舞鞋,说‘我比你更有资格穿它们’”

“猫猫妖?”夏齐睁大了眼睛。

“安娜说,她想走过去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奥斯耸肩“做梦?”莫飞问,心说也只有做梦会有这样离奇的经历了。

“据说,安娜醒来的时候,看到她的黑猫真的就躺在红色的舞鞋旁边,而且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奥斯解释,“所以安娜跟团长提起这件事,说她不想演了。”

“神经衰弱了吧?”夏齐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乱做梦啊?”

“当时团长也这么认为。”奥斯点点头,“他以为安娜可能是紧张或者是有些怯场,每次都鼓励她直到她死了,团长才想起了之前安娜跟他说过的话。”

安格尔静静地听完,点了点头,问,“那后来呢?舞剧怎么进行?”

“是找二号来演的。”奥斯道,“她叫许玫,多年来一直都是安娜的伴舞。”

安格尔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只是问,“那个舞剧,还有得演么?”

“本来,剧团是想演完上一场就结束了的。”奥斯道,“不过许玫的表演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很多人甚至都说许玫的表演比安娜更好。因此剧团方面决定将表演继续下去,按照原来的预定计划,进行全国巡演。”

“在S市还能演么?”安格尔问。

“今晚还有一场。”奥斯道,“最后一场。”

“你要我查这个案子么?”安格尔问。

“局长的意思是,最好能在剧团走之前就查清楚此案。”

安格尔看了奥斯一会儿,伸手摸摸下巴,道,“因为这个剧团已经小有名气,而案子如果能见诸报端,应该会很轰动,局长会很有面子。”

奥斯耸耸肩,“那可不,老狐狸么。”

安格尔想了想,点头,道,“我一会儿晚上去看看舞剧的表演,然后去后台走走。”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我要睡觉了。”

夏齐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道,“烧已经退了,刚刚又喝了老姜粥,睡一觉应该就好了。”说完,看莫飞,“帅哥,好好照顾吧。”

莫飞嘴角抽了一下,送两人出门。

等奥斯和夏齐都走了,莫飞走回了楼上,给安格尔盖上被子,关灯拉上窗帘,带门,让他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

出了安格尔的卧室,莫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呢,不知不觉竟然忙了一早上。

本想跑回房间换衣服的,但是却注意到安格尔工作室的房间门开着。

莫飞有些好奇安格尔最近画了什么,就走了进去

安格尔的素描本绑线散了,素描纸洒了一地,正中间最大的那个画架上面有一块画板,不过用白色的画罩罩着。

莫飞蹲下,捡地上的素描纸,却见纸上画的就是他打扫卫生时候的素描几乎每一个动作都画了出来。莫飞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很神奇安格尔是如何做到一瞬间将人的动作特征把握得如此到位,然后只简单的几笔就将这一切准确地转移到了纸上的呢?

想着想着,视线又转移到了那副大油画上。莫飞走了过去,抬手轻轻地揭开了白布——油画上的人是自己。

很奇怪,他最开始也猜到了,安格尔用他做模特儿画了那么多素描,大概油画上画的可能是其中一张,但是莫飞却猜错了。油画上,是自己端着饭碗准备吃饭的画面,头发是湿的,发丝上沾着水珠子,脸色有些白,眼神柔和。

莫飞皱着眉头看了很久很久,他从没想象过,有一天,他的眼神竟然也可以这样的柔和

一整个上午,安格尔都安安静静地在睡觉。

莫飞将房间大致又打扫了一下之后,就到了楼下,这期间他做掉了一个生意,来的似乎是一个熟客,要了一幅安格尔的古典风景画,开出的价格让莫飞咋舌,收了钱照样跑去外面的银行,打入安格尔的账户,莫飞顺便给自己也办了一张卡,安格尔嫌麻烦,让他每个月记得给自己发工资。莫飞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这样,是应该说他太轻信,还是太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