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将军,他习过武功,虽不精湛,倒也能傍身。是以并不畏惧它,反而上前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豹兄有礼。”

陶嫤对这种油腔滑调的人没什么好感,准确地说,她对秦家的人都没好感,撂下一句“它叫将军”,便欲离去。

难得碰一次面,秦泓哪舍得让她走,至今犹记得上回在魏王府一见,她衣衫半湿,水眸晶莹的模样,在阳光下精雕细琢的五官,让他想起来便心痒难耐。这等精致的璧人儿,岂是他幕中庸脂俗粉能比的。

饶是知道她是郡主,也忍不住升起旖旎心思。何况他左右看了看,周围只有她一个人,并未见到江衡和王府的人,想来她是独自出府,这样大好的机会,如何能错过?

心中有了决定,秦泓上前堵住她的去路,“秦某在楼上设了宴,既然有缘,郡主随我上去一趟如何?听说过几日郡主便要走了,秦某尚未款待过您,不知您肯否赏脸?”

陶嫤皱眉,正赶上心情不好,他偏偏要撞上来,于是骂了句:“滚。”

秦泓一愣,见她抬脚便走,失神之余,冲动地抓住她的手腕。

可惜还没碰到她,刚摸了一下衣角,便有另外一只手横亘在两人之间。秦泓只觉得手心一麻,接着剧痛传来,他捧着手腕后退两步,这才看清对方。

江衡像一座山,巍峨地立在陶嫤跟前。

他眯了眯眸,很不愉悦,“秦公子活腻了么?”

将军站在他身旁,朝秦泓凶狠地龇了龇牙,一时间两只猛兽,把陶嫤护得严严实实。

第84章 强吻

街上人虽少,到底有好事者,躲在十几步外,探头探脑地像一看究竟。奈何不敢靠近,是以听不见魏王跟秦家公子说的什么。

秦泓没料到他会忽然出现,愣了一愣,抱拳赔笑道:“魏王言重了,秦某只是想邀请郡主到楼上一聚。”

江衡刚才那一下不轻,打得他现在还疼着,却不好说出来,只得强忍着。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不就是么,他连佳人的小手都没摸到,就被教训了一顿,真是出师不利。

江衡不给他面子,扯了扯嘴角:“郡主何等身份,是你说请就请的?”

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来,魏王心情不好,很不好。他跟秦泓关系谈不上多好,可见面也都会寒暄一两句,然而今天连客套都没有,直接将他教训了一遍,足以见得,魏王今天不好招惹。

秦泓滞了滞:“这…”

江衡抬眸看了看酒楼里的纨绔公子,再看了他一眼,“秦公子今日对郡主无礼,众人有目共睹,今日本王卸你一只胳膊,也算是个教训。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言讫,不等秦泓有所反应,他已擒住他的肩膀,只听一声清脆的喀吧,他疼得叫了一声,立即跪倒在地。

秦泓的右臂无力里垂在身侧,疼得额头冒汗:“魏王宽宏大量,秦某感激不尽。”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时候退让,这时候说点好话,一会才不会有苦头吃。

江衡收回视线,踅身领着陶嫤往回走。

自 打陶嫤出府之后,他便一直跟在她身后。从王府门口到这条街道,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给她时间。可今天已是第五天,她还是没有回应他 的意思,江衡的耐心已经快到尽头,尤其看到刚才秦泓对她无礼,心头更是积郁,一路上沉默寡言,到了王府都没说一句话。

陶嫤摸不透他的脾气,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白蕊在一旁,简直坐蓐针毡,怎么都不舒服。她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姑娘和魏王闹别扭,为何她要夹在中间?这下可好,如芒在背,她恨不得跟将军一起坐在外面,也好过在车厢里受煎熬。

可惜将军是个畜生,不懂她的难处,兀自在一旁舔着爪子,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到了魏王府,白蕊扶着陶嫤下了马车,一步一步惴惴地跟在魏王身后。

魏王没回瞻云院,反而直接踏进了杜蘅苑。陶嫤在后头惊恐地握了握白蕊的手,“他,他为何不回自己院子?”

白蕊连连摇头,“婢子也不知道。”

恐慌虽恐慌,院子还是要回的,陶嫤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便见江衡立在庭院中央,仿佛在等她过去似的。

躲了这么些天,总是要面对的。陶嫤咬了咬牙,回以白蕊一个悲壮的表情,向他走去:“今天的事…多谢魏王舅舅替我解围。”

江衡垂眸凝睇她,眸色深沉,并不出声。

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回应,陶嫤稳了稳心神继续道:“魏王舅舅若是无事,就回去吧…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好,没时间招待您。”

话刚说完,江衡俯身向她凑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扛到了肩上!

她身子一空,强烈的不安袭来,“魏王舅舅!”

江衡按住她弹动的双腿,环顾杜蘅苑一圈,对目瞪口呆的婢仆道:“本王有事跟郡主说,谁都不许进屋。”

说罢,居然就这么扛着她进了屋!

这是他的地盘,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旁人哪敢反抗。尤其他的威严搁在那儿,只消一眼看过去,便让人手软脚软,对他言听计从。

陶嫤又怕又惊,朝外面叫道:“白蕊救我,玉茗救我!”

白蕊玉茗上前两步,着急又为难地唤了声:“姑娘…”

奈何直棂门已在她们面前阖上,挡住了里头的光景。

江衡的大掌在她娇臀上拍了一下,大步走进内室,“想了五天,可有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不要脸!陶嫤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当即羞红了脸,在他身上连打乱踢,“想什么?我什么都没想,我要回长安,你放我下来!”

江衡把她放到床榻上,不等她坐起来,便倾身压了上去,“没想么?”

陶嫤迎头撞进他怀里,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重新躺回床榻上。因着方才的挣扎,发簪散落,乌发披散在床上,腻白的小脸泛着红晕,粉唇轻启,微微喘息。她看着他的眼神怯懦又无助,让人真想狠狠地欺负她,让这张倔强的小嘴里吐出求饶的字眼。

搁在平时,陶嫤是个很识相的人,懂得审时度势。目下她处于弱势,本不该惹怒他,然而他刚才触怒了她的底线,这会儿早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让我再想十天,一百天,我都不会接受魏王舅舅的!我是个正经人,不会做那种离经叛道的事,你不要再逼迫我了!”

说罢咬着下唇,对他怒目而视。

江衡眼里有幽光闪过,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两人贴得极近,他的脸就在她上方,寒声问:“真的不接受我么?”

她心一横,别过头去:“我不喜欢你,只把你当成舅舅。无论你说多少遍,我都不喜欢你。”

江衡双手捧着她的脑袋,逼迫她直视自己:“再说一遍。”

她于是重复:“我不喜欢你。”

刚说完,江衡便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再说一遍。”

她睁大眼,大约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他们在很严肃地交谈,他忽然亲她是怎么回事!于是腾出双手捂着额头,赌气般嚷道:“我不喜欢你!”

心头酝酿着一股无名火,明知她是故意这么说,但他还是很不满。不让亲额头,那便亲眼睛,于是他在她眼睛上啄了啄,“再说一遍。”

陶嫤再捂住眼睛:“我不喜欢…”

这次话没说完,便被他堵住了樱唇。

唇瓣相贴,他温热的气息传了过来,陶嫤脑子嗡的一声,再也想不起别的东西。

江衡浅尝辄止,贴着她的耳朵道:“我喜欢你,叫叫,舅舅喜欢你。”

他一定是故意的,都这种时候了,还故意自称舅舅,是嫌她不够罪恶么?陶嫤呜了一声,从头羞到脚,“别说…”

他偏要说,低醇的嗓音诱惑般地问:“你喜欢我么?”

陶嫤下意识地摇头,声音软糯:“不…”

真倔!

江衡怒火中烧,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这回不再满足于轻轻碰一碰。他吸吮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闯了进去,如愿以偿地尝到她甜美的味道,勾着她不断纠缠,强势而霸道,让她连躲都没处躲。

陶嫤浑身发软,无助地嘤咛,头一回觉得江衡也可以如此强硬,她在抗拒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以前一直认为他可怕,像蓄势待发的野兽,这下坐实了,他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野兽。把她逼到走投无路,肆意品尝。

许久,他才放开她,舔着她的嘴角哑声问:“喜欢我么?”

她简直无地自容,明明不愿意,还是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一时间既觉得对不起父母,又对不起皇后娘娘,愧疚得不得了,好在学聪明了,没再出言反驳。

不说话也行,只要不再抗拒他,一切都好说。江衡对她爱不释手,又亲了两下,“叫叫,我给你五天时间已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五天,你休想再躲着我。”

陶嫤抬起双臂挡住脸,不肯让他再亲,“可是,魏王舅舅是我的舅舅!”

江衡不以为然,“我们没有血缘,只要本王一句话,你随时可以成为我的正妃。”

她不吭声。

江衡拉开她的双手,盯着她水汪汪的双目,“年龄也不是问题,等一年之后你及笄,我便娶你进门。”

这是哪儿跟哪儿,谁要跟他谈婚论嫁了!

陶嫤恼羞成怒,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就要回长安了,我才不嫁给你呢,老流氓!”

老流氓?江衡挑了挑眉,他还有更流氓的时候,只是怕吓坏了她,所以才一直忍着而已。

小姑娘发起火来不容小觑,他差点招架不住,唯有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摸着她的粉唇:“回长安之后等着我,不许跟别人定亲。叫叫,你是我的。”

陶嫤抿了抿唇,还没接受他,“我才不是。”

他浑不在意,抵着她的额头重复了一遍,“你是舅舅的。”

真不要脸,端着舅舅的身份,居然对她行这种事!陶嫤抬脚踹了他两下,推搡道:“我才没有这么无耻的舅舅,你放开我,我要起来!”

小嘴喋喋不休,带着他刚才吻过的痕迹,晶晶亮亮,很是诱人。

江衡才尝过她的滋味,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于是按着她的双手,再次亲了下去。

第85章 亲热

江衡离去后,陶嫤让人烧了一桶热水送进来。

这大白天的,为何要洗澡?丫鬟们都有些不解,但看陶嫤一脸坚决,便没有多言,老老实实地烧水送水,不多时便灌满了大半个木桶。

陶嫤挥退她们,脱掉衣服,整个人都埋进水里。她想洗去江衡留在她身上的气味,他对她又摸又亲的,真是讨厌到了极致。她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样无礼地对待过…一时间把江衡所有的好都忘了,只记得他的无耻,以及不要脸!

在她面前一口一个舅舅,可他做的那些事,哪是一个舅舅该做的!

越想越气,陶嫤挥手拍在水面上,溅了一脸的水花,她胡乱地抹了下,站起来套上衣服,风风火火地来到屋外,指挥白蕊玉茗道:“去把杜蘅苑的门关上!”

看天气明日应当会下雪,白蕊跟玉茗正在收衣服,捧着衣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姑娘,为何要关门?”

当然是防火防盗防江衡!

以前她住在这里,晚上从未关过门,夜里派一个婆子守着就是了。目下不同,江衡就跟洪水猛兽一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再对她做什么,为了未来五天能过得安安生生,她决定这几天都闭门不出!

白蕊玉茗对视一眼,没法劝住她,只好把衣服交给别的丫鬟,踅身把杜蘅苑的门关上了。

方才魏王离去时眉眼里隐有满足之色,同回来时判若两人,她们虽是不经事的姑娘,但多少猜得到一些。

魏王一定是跟姑娘说开了,才会让姑娘如此忐忑不安。

至于他们发生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陶嫤连吃晚饭的心思都没有,早早地躺下入睡了,大抵是怕江衡突然出现,一整夜都睡得不踏实。一直到破晓时分,她才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这一睡睡到晌午,反正没什么事,丫鬟便没进屋叫醒她。

待醒来的时候,肚子饿得很,陶嫤叫丫鬟进来准备换衣服。屋里烧着地龙,四周又置备火炉,整个屋子暖融融的,她穿的不多,散花绫褙子下露出一截白腻的小脸,趿着软鞋踩在毛毡上,“饭菜布置好了么?”

白蕊替她拢了拢头发,绾了个简单发髻,头上斜插一只碧玉发簪,“方才让人热了一遍,已经重新摆好了。”

她洗漱一番,打算吃完饭后继续睡觉,外面天越冷,便越容易犯困。

尤其这几天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她真不知道做什么,去招惹江衡?她才不敢。

考虑到她这几天食欲不振,厨房里做的都是清淡小菜,冬天的时令菜不多,唯一盛产的就是萝卜,偏偏她又不爱吃萝卜,专挑一碟子冬笋吃。喝完一碗香蕈虾仁粥后,又吃了一碗鸡蛋羹,这才觉得饱了。

擦了擦嘴准备重新躺回床上,听到外头有突兀的动静,她心下咯噔,赶忙让白蕊去看看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白蕊回来说道:“是魏王来了。”

*

他还敢来!

陶嫤怒气冲冲,顾不得披上外皮便冲到屋外,见寒光准备打开院门,当即喝了声:“住手!”

寒光一激灵,及时地停下开门的动作:“姑娘…”

她三两步上前,小身板抵在门上,把寒光松开的门闩重新锁上去,“我身体不舒服,魏王舅舅回去吧。我,我现在不想见人。”

外面天冷,她冻得哆哆嗦嗦,小脸一阵青一阵白,从没觉得江衡如此可怕过。

白蕊在后头急得直跺脚,衣服不穿好就出来,饶是院里没有外人,可她不怕冻着么!当即踅身回屋,要去给她拿衣服。

门外江衡滞了滞,失声浅笑,“那你什么时候想见人?”

她在里面摇头,“我也说不清楚。”

果然是昨天把她吓到了,江衡回去想了一晚上,担心自己是不是太急于求成,日后回长安该如何跟楚国公交代,但却从不后悔。

能得到她,是他一生的幸事。

江衡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一道浅米分色的身影,一看便只布料单薄,大冬天的不怕冻着自己?他脸色沉了沉,“怎么不穿好衣服?”

她都要急死了,哪管得了穿不穿衣服,只盼着他赶紧走吧。“我一会回去就穿,你别管我。”

过了很久,外面都没听到江衡的回答,好像有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

走了?

她长长地松一口气,方才提心吊胆,整个人都像被悬在空中一样,现在总算脚踏实地了。她拢着袖子往回走,没走两步,便见侧前方墙头一个人影翻了进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她跟前。

可不就是江衡嘛!

他居然学会了翻墙?偏偏他姿态洒脱,宽衣博带,就连翻墙也翻得那么潇洒从容。陶嫤一骇,重新退回门前,扯了扯嘴角问:“魏王舅舅不是走了么…”

江衡举步走到她跟前,脱下黑狐裘衣拢到她肩上,故意为难她:“见不到你,我怎么能走?”

裘衣带着他滚烫的体温,陶嫤不安地扭了扭,目光朝他身后的白蕊看去:“白蕊给我拿了衣服,魏王舅舅你自己穿吧!”

说着便要脱下她的衣服,朝白蕊走去。江衡好不容易逮到她,岂能这么放她走了?

他伸出双臂,一左一右拦住她的去路,俯低身子注视她:“为何锁门?”

陶嫤左顾右盼,恨不得整个身子都缩在门里边,“天冷…怕漏风。”

身后是门闩,她的手不老实地乱动,希望能打开门闩,逃离他的桎梏。奈何越紧张越不成事,双手颤颤巍巍,好半响都没成功打开。

*

江衡看着她紧张的小脸,忽而一笑,“不是在躲我?”

她连连摇头,这种时候就算是也不能承认,“当然不是。”

院里丫鬟都在,他这么名目张大地调戏她,实在太过分了!如果她们不对她忠心耿耿,把今天的事传了出去,他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名声?

陶嫤抿唇,试图推开他的胸膛:“魏王舅舅别这样。”

“别哪样?”他低笑一声,凝睇她愠怒的小脸,忽而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这样么?”

她睁大眼,惊恐到了极致,“江衡!”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虚与委蛇,她的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这是她的院子,当着她丫鬟的面,他居然亲她!陶嫤恨得牙痒痒,捂住双唇瞪他:“不许亲我!”

江衡居然说:“怎么可能。”

言讫拉开她的双手,低头再次吻了上来。

周围都是他的气息,连嘴里都是,他硬生生闯进她的口中,勾着她的舌头吮吸,吻得她舌头发麻。陶嫤呜咽了声,很快没了反抗的力气,任由他抽丝剥茧一般,攫取她所有的神智。

她浑身发软,到现在还不忘院里的丫鬟,睁开迷茫的眼神往他身后看去,闭上眼羞赧道:“不要,她们在看…”

江衡恬不知耻地说:“那我们到屋里。”

说罢没等她回应,便抱起她往正堂走去。

院里一干丫鬟都傻了眼,收衣服的不收了,洒扫院子的不洒扫了,各个呆呆地看着魏王抱着郡主走入屋中。刚才那一幕就跟做梦一样,虽然早就猜到魏王跟郡主的关系非同寻常,但亲眼所见时,还是有些冲击。

白蕊最先回神,让她们该干嘛干嘛,“方才的事你们就当没看到,若是谁敢说出去,仔细你们身上的皮!”

这里有跟了陶嫤七八年的丫鬟,也有才照顾她一年的丫鬟,平常虽然都很乖巧,谁知道会不会跟人碎嘴子。人心难测,该警告时还是要警告一番。好在她们都是明事理的,一个劲地点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

陶嫤被江衡抱入屋中后,他一直没放开她,顺势坐在桌子后面。

桌上的饭菜尚未来得及撤去,是陶嫤刚才吃剩下的,江衡贴着她的脸颊道:“正好我还没用膳,你陪我一起。”

这姿势太暧昧,哪有人吃饭还抱在一起的,陶嫤唰地从他腿上跳下去,戒备道:“我吃过了。”

江衡以手支颐,笑看着她:“本王还没吃。”

她才不管呢,转身就往屋里跑,“那你回自己院里吃。”

不敢去床上,昨天一切噩梦的根源就是在床上发生的,江衡没走,她是绝对不敢上床的。四下看了看,在美人榻上正襟危坐,一双水眸定定地盯着屏风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任何动静。

不确定他走没走,又不好出去看看,陶嫤扁扁嘴,“魏王舅舅你走了吗?”

没人回答。

想来是走了,她脱下身上的黑狐裘衣,准备让白蕊拿去送还给他,刚走到屋外,便见江衡闲适地坐在八仙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往她看来。

陶嫤定在原地,顿时有种被戏弄的错觉:“我刚才不是问…”

江衡不语,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遍。

她这才恍悟,屋里暖和,她只穿了一件散花绫褙子,里面小衣和抹胸的颜色都能看得清。她红了脸,把裘衣扔到他身上,“你没走刚才为何不出声!”

说罢欲躲,被他走近一把抱了起来,走入屏风,压倒在美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