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就更加没好脸色了。

陶嫤碰了碰他的额头,两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她忽然扑哧一笑,“你是不是吃醋啦?”

江衡握住她的腰肢,不否认也不承认。

她左右看了看,见跟前没有丫鬟,凑到他嘴巴上啃了啃,带着点讨好的意味,“那以后我们生了孩子怎么办?你也这样么?”

江衡衔住她的樱唇,不让她退开,在她唇上辗转吮吻,直到亲得满意了才道:“我们的孩子不一样。只要是你生的,本王都喜欢。”

陶嫤掀起长睫,因为觉得他心情不好,即便有点害羞,也想哄他,偏头在他耳边轻轻地问:“我要生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江衡总算露出笑意,手掌扶着她的后脑勺,挨着她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又说:“还要生一个能文能武的儿子。”

江衡的心情顿时好转不少,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以往他是不屑说这些空话的,然而面对着她,却情不自禁地幻想跟她在一起的未来,“一个太少了,至少三个。”

陶嫤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十月怀胎,两年生一个,那得好几年呢!”

江衡笑道:“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话顿了很久,她忽然沉默下来。

江衡吻了吻她的头顶,一改刚才的冷峻,温柔地问:“怎么了?”

她靠着他的胸口,有点感伤地说:“可是我的身体不好,阿娘说我可能生不了孩子,太危险了。”

这一霎,江衡真是把她心疼到了骨子里。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紧得几乎把她嵌进身体里,哑着声音道:“本王会给你找很多大夫,一定能医治好你。就算治不好,本王也不会难为你的,叫叫,生不生孩子都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那怎么行?她抬起头,不大同意地看着他,“可是魏王舅舅不需要子嗣么?”

江衡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眼睛,“比起子嗣,本王更需要你。”

陶嫤俏脸一红,方才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反正现在还早,她只要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肯定能为他生儿育女的。陶嫤起身离开他的怀抱,“我要去看看昭昭洗得怎么样,等问出她家在哪里,我们就送她回去。”

江衡点点头,“不必太累,若是问不出头绪,交给下人做就是。”

她听话地答应下来。

*

到了浴池,见白蕊玉茗两人眼圈都红红的,陶嫤正要上去询问,一眼就看见浴池里的小丫头后背的伤痕。

多处青紫,全在看不见的地方。

若不是陶嫤让人给她洗澡,估计也发现不了这么多伤处。

陶嫤没想到她的处境居然这么可怜,待她洗完之后,换上李鸿买来的衣服,她一本正经地问:“昭昭,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她眨了眨眼睛:“二婶婶打的。”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

等找到她的家人后,陶嫤一定要好好说他们一顿。起初还觉得她被贩卖很奇怪,看到她的伤痕之后,便不足为奇了,联系前后,说不定想把她卖掉的那个人,也是她口中的二婶婶。

没想到一问之下,竟然还真是。

陶嫤让白蕊取来药膏,亲自给她涂抹全部的伤处。等完事后,她更加黏着陶嫤了,简直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前跟后。

正好到了午饭时间,桌上做了一大桌菜肴,陶嫤让人把她抱到椅子上,“你若是想吃什么,就让丫鬟给你夹。”

陆昭昭捧着白瓷碗,她刚学会拿筷子,用起来不大熟练,指着桌上的一碟珍珠肉圆道:“我想吃那个。”

白蕊刚要替她夹,她便嚷嚷道:“姐姐替我夹好不好?”

陶嫤正好要夹菜,顺道夹了一个肉圆放到她碗里,“慢慢吃。”

她笑着道:“嗯!”

陶嫤刚收回手,便察觉到旁边有人在看着自己,转过头去,江衡果然在看她。她有所领悟,立即也夹了一筷子放到他碗里,“魏王舅舅也吃。”

这还不算,陆昭昭从碗里抬起头,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魏伯伯为何总看着陶嫤姐姐?”

江衡一开始怕麻烦,不想跟个四五岁的小丫头解释,目下看来,不解释是不行的。他乌瞳一转,正要开口,陶嫤忙打圆场道:“因为我长得好看嘛。”

陆昭昭嘿嘿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说着埋头继续吃饭,总算是不再乱说话了。

一顿饭好不容易出完,陶嫤继续询问这小丫头的来处。问来问去,她只说自己的名字,陶嫤猜想她或许不想回自己家,毕竟那个二婶婶对她并不好。

于是哄道:“你告诉我,我让他们以后都不伤害你,好不好?”

连续说了好几遍,她才终于说道:“我家在义宁坊。”

陶嫤赶忙让人去打听,义宁坊有没有谁家丢了孩子。

不过半天时间,便有了结果。义宁坊陆府今早丢了一个孩子,四五岁,描述的跟陆昭昭一模一样。陶嫤跟江衡一起把孩子送过去,到了陆府门口,才发现原来这是工部侍郎陆遥的家。

陆遥两年前腿脚受伤,只能依靠轮椅走动,经过这两年的恢复,已经能站起来走动。

他得知有了陆昭昭情况后,一直在正堂等着。

仆从把陶嫤和江衡迎进府,到了正堂门口,陆昭昭叫了一声二叔叔。

陆遥见到江衡和陶嫤,他身体虚弱,平常很少出府,但是长安最近的事情还是清楚的。连忙向二人行礼,“见过魏王,魏王妃。”

江衡道:“无需多礼。”

原来他就是陆昭昭口中的二叔叔,那么还有一个二婶婶?

陆遥两年前娶了大理寺卿的幼女苏月盈,此女善妒,性格刁蛮。陆遥的兄长一年前去世后,便把唯一的女儿交给他抚养,苏月盈生不出孩子,但又见不得陆遥对别人的孩子好,于是对陆昭昭非打即骂,从未对她笑脸相待过。

陆遥说过她几次,她屡教不改,未料想今次竟然要把孩子卖给牙婆子。

“实属家门不幸,让魏王和王妃看笑话了。”陆遥摇了摇头道。

陶嫤把陆昭昭身上的伤痕告诉他,让他以后注意着点,“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呢?你若是实在管不了,就交给我来带她。”

陆遥摇头,“昭昭是兄长临终前托付给我的,说出来实在惭愧,我没有照顾好她。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这次多亏了魏王妃,劳烦你和魏王了。改日我定带着昭昭上门道谢。”

陆遥还打算留下他们一同用膳,江衡拒绝了。

临走前陆昭昭依依不舍地抱着陶嫤的大腿,“姐姐别走,姐姐以后会来看我么?”

陶嫤摸摸她的头,“会的。”

江衡握住陶嫤的手,直接带着她离开义宁坊。

马车上,陶嫤有些怅惘,一路上都有些闷闷不乐。

江衡问她:“舍不得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他义正言辞道:“就算我以后不能生孩子,我也不会对小孩子这么残忍。”

江衡说她瞎操心,掀开帘子让车夫走快一点。

“你急什么啊?”陶嫤问道。

江衡把她提到腿上,手从她衣服里探了进去,“与其让你现在胡思乱想,不如咱们赶紧回去生孩子,这样你就没工夫想别的了。”

陶嫤握住他的手,正要嗔他,一抬头便被他吻住了双唇。

第136章 画眉

江衡向皇上告了两个月的假,他打算这两个月都在家陪着陶嫤。

刚娶的媳妇儿,怎么都得好好腻歪一阵才行。尤其刚开始前三天,每天陶嫤都被他闹得不能睡觉,夜里被他不断地索取,没个休息得时候,以至于她都有点害怕跟他睡一张床了。

偏偏他打着生孩子的旗号,让她想反驳都不能。

真是嘴欠,陶嫤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就不说给他生孩子这种话了。就像被他抓住了话柄似的,她一拒绝,他就拿这话堵她。就像昨晚一样,明明完事儿了他还不出去,偏要留在里面,说什么这样容易受孕。

陶嫤胀得难受,第二天早上气呼呼地不理他。

江衡给她揉捏细胳膊细腿儿,亲着她的下巴诱哄道:“好叫叫,好宝贝,本王忍了那么久,你就体谅我一点。”

陶嫤推开他,可惜手脚都没力气,更像是小猫的撒娇:“什么好宝贝…丢死人了,不要这么叫我。”

他不依不饶,就是想看她害羞的样子,在她耳边一声接一声地道:“当然是好宝贝,是本王的小宝贝。”

他每这么说一句,她的耳朵就红一层,最后实在没脸见人,整个脑袋都埋进他的胸膛里。

“…不是。”她小声地抗议。

江衡跟她杠上了似的,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头,一根根分开,再跟自己的手指扣在一起,“是。”

她伸手掐他的腰,可惜他皮糙肉厚,根本不觉得疼。

江衡问:“除了你,还有谁是?”

她摇头说不知道,拽着被褥坐起来,“我要起床了,今天要去看阿娘。”

可惜还没坐稳,就被江衡一把捞了回去。他撑在她两边,才过去一天,他的胡茬就冒了出来,他故意贴着她娇嫩的脸颊磨蹭,“那我呢?本王是叫叫的什么?”

陶嫤哎呀一声,被他扎得脸颊有点疼,偏过头躲避,“你别问了…”

他非要问,欺负她真是太有意思了,“快说。”

她说了一声魏王舅舅,可是他不满意,要她继续说。

前天回门之后,今天还要去楚国公府看阿娘,殷岁晴会跟瑜郡王一起回去。他们一早上耽误的时间太久了,陶嫤怕来不及,如果她不顺着他的话说,估计他这一整天都不会放过她。没有办法,她只得埋在他颈窝哀求:“是我的好夫君。”

江衡心满意足地吻了吻她的粉唇,总算是肯放过她。

*

外面的丫鬟早就来了,只是一直在外面站着不敢进来。里面的动静不小,她们站在廊下隐约能听到一些。

魏王在欺负小王妃。

这几天她们实在听得多了,自打魏王大婚后,就恨不得跟王妃两个人化作一个人,到哪儿都紧紧跟着。如果不是王妃抗议,估计王爷恨不得连吃饭都要喂她,两人那股腻歪劲儿,看得底下丫鬟脸红羞臊。

到 了晚上尤其厉害,屋里的动静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她们一边心疼王妃,一边感叹魏王真是勇猛…常常到了后半夜才平静,以至于王妃这几天晚上没休息好,白天又 要出府走动,困倦得很,一得空便偎着魏王睡觉,简直把他当成枕头被褥一样使用。偏偏魏王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乐意至极,他在王妃面前,真是什么威严威仪都 没有了。

等魏王叫人的时候,她们才进去伺候。

床单是每天都要换洗的,一个丫鬟在收拾床榻的时候,陶嫤正在一边换衣服,看了一眼便匆匆转过头去。她对上江衡的注视,嗔了他一眼,意外不言而喻。

江衡假装看不懂,担心她站得累了,便来到她身后抱住她:“不如今天在府里歇一天?明天再去也不迟。”

陶嫤拿开他的手,坚定地道:“不行,我跟阿娘说好的,她现在肯定已经过去了。”

而且留在府里的话,他肯定会对不知节制地做那事儿…她才不傻呢,反正去了楚国公府也是坐着,总好过在家里被他折腾。

江衡在她耳边道:“本王怕我的宝贝累着了。”

陶嫤俏脸红透了,推开他坐在铜镜前的绣墩上,扬声道:“白蕊,白蕊,来给我梳头发!”

白蕊眼观鼻鼻观心地走到她身后,拿起桌上的木梳,问她今天想梳什么发髻。成亲之后头发都要挽上去,梳成妇人发髻,陶嫤说了一个朝云近香髻,白蕊手巧,不多时便挽了出来。

她从妆奁里挑出银镶珊瑚步摇簪在头上,又戴上累丝葫芦形金耳坠,她肤白娇丽,平常根本不用擦脂抹粉,只需稍稍描眉画黛即可。白蕊正要给她扫眉,江衡走过来道:“剩下的本王来就行,你们都出去吧。”

白蕊把石黛交到江衡手中,欠身退了下去。

陶嫤好奇不已,仰着新月般的小脸看他:“你也会画眉?”

江衡坐在她对面,接过石黛左右翻看,其实他没画过,不过这几天看白蕊给她画眉,心里总有些痒痒的,想试一试。陶嫤的眉毛生得很好看,是标准的柳叶眉,只是颜色略浅,只需拿石黛轻轻一扫就可以了。

江衡道:“本王试试。”

他一只手托起她的嫩脸,粗糙宽厚的手掌捏着细小的石黛,模样实在有些格格不入。陶嫤看到,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魏王舅舅看着好傻。”

江衡低头吻一口她的小嘴,“别笑。”

她便绷起小脸,眨巴着杏核一样的眼睛,专心致志地等他动手。

江 衡左右对比一番,总算是比较好了,开始下手描画她的眉毛,石黛一点点刷在她的柳叶眉上,不敢太重,也不敢太轻,对于她,他总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等到两 边都画好之后,陶嫤迫不及待地去照镜子,待看清镜子里两条粗粗的眉毛后,气得扑到他怀里捶他:“丑死了!怎么能这样画呢,不是这样画的!”

江衡笑着哄道:“好好好,那我们再试一次。”

于是再试,谁知道不是太深就是太浅,要么一个深一个浅,她漂亮的柳叶眉硬生生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

陶嫤恼了,最后一次把脸洗干净,“我不要你画了,我要白蕊!魏王舅舅总是给我捣乱!”

江衡接过巾子,替她一点点把脸擦干,表情有点尴尬:“本王是第一次给人画眉。”

她哼一声,虽然生气,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

他愿意放低身份学着给她画眉,是多少男人做不到的。虽然笨拙了点,但胜在有心意…这么一想,也不是那么生气了。

江衡见她脸色有所缓和,得寸进尺地揉着她的嫩颊道:“以后本王每天都给叫叫画眉毛,时间长了就学会了。”

陶嫤努了努鼻子,“谁要你每天都画了?”

江衡抬起眉梢,“要不要?”

她摇头说:“不要不要!”

江衡知道她怕痒,尤其腰窝那里,于是故意掐着她的纤腰挠了挠,“到底要不要,好宝贝?”

他一碰,陶嫤剧烈地扭动了下,哭笑着躲避,“江衡你这个大坏蛋!”

江衡索性两只手都握住她的腰肢,逗得她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非要她答应他,每天都让他给她画眉。

陶嫤笑得几乎岔气,倒在他的肩膀上,呜呜咽咽又哭又笑地恳求:“要,要还不行么…求你了,放过我吧。”

屏风后面的白蕊真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这都什么时辰了,再这样闹下去…天黑之前都出不了家门。

*

终于出门时,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陶嫤被江衡弄得发髻鬅鬆,只得重新再梳一次,眉毛是白蕊画的,深浅正好。两人坐在去楚国公府的马车上,陶嫤在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故意不搭理江衡。

偏偏江衡是个没脸没皮的,把她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叫她。

叫叫,小宝贝,小白豆腐,小不点。

统统都叫了一遍,但是陶嫤打定了注意不理他,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江衡拿粗手指戳了戳,觉得很滑腻,忍不住多摸了两遍,“真的生气了?”

她瞪他一眼,咬住他的手指头。

江衡愉悦地低笑,没有收手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她咬着。

马车不多时到了楚国公府门口,江衡扶着她走下马车,她双腿还是有点发软,他索性直接把她抱了下来。好在门口没什么人,更没几人看到。

阍者把他们迎进府里,走到正堂后,里面的人几乎都坐满了。

上位坐着楚国公,下面是几个舅舅和舅母,另一边是瑜郡王和殷岁晴,还有一袭蓝缎锦袍的段淳。

他们晚了半个多时辰,居然要这么多人等着,陶嫤愧疚地正想解释,楚国公便领着几个舅舅给江衡行礼,殷岁晴把她拉到一边,关切地问:“怎么来晚了?”

她有点为难,总不能说是江衡为了给她画眉毛画晚了…

正犹豫时,江衡已经开口道:“路上马车出了意外,耽误了时间,请国公爷别见怪。”

陶嫤偏头看去,江衡一派正经,端的十分有威仪,跟她在一起时的厚脸皮劲儿完全不同。

真会伪装,陶嫤咬着下唇想。

第137章 家宴

他们男人在正堂说话,陶嫤便跟殷岁晴和几位舅母来到后院小亭子里,赏花看景,说说闲话。

陶嫤身体疲乏,坐在一边倦倦地听她们说话,很少开口。殷岁晴一眼就看出她的异常,琢磨了下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亦不勉强她,问她要不要去摇香居休息一会。陶嫤点头不迭,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晚上睡不过,白天到处跑,真是要人命了!

殷岁晴瞧她可怜巴巴的,怜爱地轻笑,正好有话要跟她说,便向几位舅母说明了缘由,跟她一起走回摇香居。

路上殷岁晴问她:“叫叫,魏王待你怎么样?”

陶嫤抿唇,除了某个方面太坏以外,他对她真是没话说,点了点头道:“魏王舅舅待我挺好的,阿娘不用担心。”

两人走了一段路,殷岁晴还是忍不住问:“那方面呢?”

陶嫤啊了一声,起初没明白过来是哪方面,不过她现在有了经验,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娇声嗔了句:“阿娘问这个干吗!”

殷岁晴也觉得挺不好的,咳嗽了一声,若不是关心陶嫤以后的生活,她实在不想问出口,“阿娘这不是担心你么。”

她扭过头,“阿娘叫我怎么说嘛!”

殷岁晴一想也是,这种话委实不好说出口,他们夫妻俩关起门来做事,她这个当母亲问这个多干什么…但是她一直不大接受江衡,觉得他年龄太大不适合陶嫤,不懂得讨好这种年纪小姑娘的欢心,会让叫叫受委屈。

到了摇香居,殷岁晴把屋里的丫鬟都赶出去,把她从榻上捞起来:“这会儿没有外人,你就直接跟阿娘说说,他有没有欺负你?”

陶嫤累得浑身无力,眼睛也睁不开,眯着杏仁眼哼哼道:“欺负了。”

这还得了?她娇滴滴的闺女嫁过去,他一个行军打仗的大男人,居然好意思欺负叫叫?

殷岁晴黛眉一竖,不无严肃地问:“怎么欺负的?”

后面的话陶嫤说不出口,捂着脸抱怨:“不是阿娘想的那样…魏王舅舅对我很好,一直很好。阿娘别问了,我好累,让我睡会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