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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玫大概是没有想到这最后一个提问的机会能轮到自己,又或者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讨论中,她握着画筒顿了顿,然后会场就响起了这样一个问题:“程主播这么帅,不知结婚了没?”

一片鸦雀无声后,全场爆笑,然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余玫一惊,幡然醒悟,赶紧拿着画筒解释,“不是不是,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我们也很好奇!”另一个角落里响起了另一个女生的高呼,然后是四面八方附和的声音,场面似乎一下子就沸腾了,小礼堂里响起了久久不衰的热烈掌声。

像鼓励,更像催促。 

陆索远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正看向这里,面上是淡淡的笑。

俄罗斯画家大概也挺好奇现场为什么一下子这么热烈,问了一句。程墨关了麦,侧过头解释了一番,然后画家的脸上一下子也笑开了。

他该不是实话实说了吧?她看着他,好奇地想。

很快,台上的人笑着舒了一口气,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他看向余玫,把左手举了起来,上面空空的,并没有戒指。开了麦,他说,“这个就是我的回答。好,下面是你的提问机会了,这一次请你一定想好了再问,当然,问的不是我,而是我们的科罗温画家。”说完,他用英语给外籍嘉宾翻译了一遍。 

掌声中,余玫说出了那个她原本想问的问题,俄罗斯画家也给了很详细的解答。

一场访谈最终也圆满地在程墨的总结中结束,可谓宾主尽欢,收获颇丰。而那个小插曲,热闹了会场,愉悦了气氛之后,更成了校园里的新话题。

后来,余玫一直后悔,说早知道程墨会坦诚回答,她就应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每每听到,陆索远都只是笑笑,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主播,和她们几乎是没有交集的。

可有的时候她又想,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来主持,他们也能如此从容的应对余玫这个小插曲么,他们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气度和机智?又或者有更出色的回答?

他确实是个出色的人。所以,应该不会没有女朋友。 

忙碌的日子里,她慢慢就把这个叫做程墨的男人抛到了画纸后。舞蹈在练习了一个多月后,终于有了质的飞跃,她们已经可以一边跳舞一边在地面上作画了。只是,画得多少有点惨不忍睹。用章礼的话说,那就是一副“有神无形”的画,只要想象力够丰富,可以想象成是任何东西。

换句话说,没人能看懂她们究竟画了什么。

为了休整她们低迷的士气,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她们停练一周,自我反思调整。所以周五的时候,陆索远收拾了包裹就回了家。

周日,她受老妈苏大师的指示,给在公司加班的老爸送爱心午餐。父女两人在办公室解决了午饭,陆立震原本想着送她回家,结果秘书电话进来,说约见的澳大利亚琉斐公司首席执行官已经到会议室了。 

“远远,要不你在办公室玩一会,或者在沙发上睡个午觉?然后爸爸再送你回家?”挂了电话,陆立震看着满脸写着“就知道你说话不算数”表情的女儿,匆忙建议。 

“算了,我自己回家吧,谁知道你开会到几点啊,我还答应了爷爷和他下午去钓鱼呢,我可不想学你,老是食言。我自己公交车来,公交车回。”收拾了食盒,陆索远把它们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毫不客气地交代,“这个你带回去,因为你有车。另外,我友情提醒,今儿苏大师心情很好,晚上会亲自给你下厨,你记得不要错过晚饭时间,否则后果,你懂的。”

说完,她俏皮地挑挑眉,挥挥手,挎起自己的小包就下了楼。

在她们家,爷爷是辈分最大的,但家里真正说了算的是母亲苏念。

十一月的太阳按理已经不算炽热了,可在公交站台站了没几分钟,陆索远就觉晒得不行,赶紧用双手挡在额前遮阳。

天气预报前几天还在说北京受冷空气影响将大幅降温,可两三天过去了,预报还是预报。而她信了预报,出门没带遮阳伞。

心里正漾起一阵阵抱怨的时候,公交车就来了。 

她反应得比较慢,可运气却不错。一群人一拥而上,自然也就把她顺带捎上了。前推后拥中,她不知被谁一拽,差点绊了一觉,却也因祸得福,坐到了一张位子。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了古语的博大精深。祸福,果然从来都是相依的。车窗在她的左手边,太阳也在她的左手边,而车子的窗帘是坏了。她看了看右手边,人挤得满满的。

这太阳似乎是晒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言念君子(3)

当然,如果不想继续晒太阳,她是有两个选择的。

一,站起来让座,站到车内没有太阳的地方;二,站起来,直接下车,等下一班车子。如果选第一个,在这么拥挤的车子内,她可能站都站不稳;如果选第二个,也许下一班车也是这个情况,而她没带足够的钱打车…

挣扎了半天后,她把放下没多久的手又举了起来,决定维持现状。

因为手掌不够大,所以她只遮了半张脸。

到站停车的过程中,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陆索远身边的人不停地换着,可她的手势却没有改变。就在她因为手酸而打算侧身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靠近了她,然后一件衣服从她头顶盖了过来,她左侧脸的阳光顿时消失了。

她诧异地看向左侧,只见白皙修长的手指正灵活地将衣袖固定在车窗的铁杆上。她连忙把脸偏向右侧,还没来得及抬头,清朗而略带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放心,很快就固定住了。”

陆索远几乎是在震惊中完成了抬头这个动作,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看见这个她几乎已经快要忘记、却又如此印象深刻的人。

目光再往上,她就看见了他谦和微笑的脸。他说,“反正我这件衣服也不穿,正好借你遮遮光。”

“您…您是…”她还是不确定的开问,后面的话却在他请求她保密的“嘘”声中咽了回去。他的反应告诉她,她没有认错,他真的是程墨。

只是,他怎么能真的是程墨呢,还和她一起坐公交?

她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头顶也传来了他低低的笑声。很好听的声音,她没抬头,心里却想,他笑起来的样子应该也很好看。

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声音,移动电视在播放着广告,右前方的几个家庭妇女在聊着电视剧,而她就这样安静坐着。她的左侧挂着他的衣服,右侧站着他的人,而他的手似乎也因为要去抓扶手而悬空架在了她头顶的上方。

她看着前方的椅背,忽然觉得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除了诧异吃惊,还有点不真实,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点其他微妙的情愫在滋长,是…淡淡的愉悦。

有手机响了起来,很快,铃声停了,她听见他在说话。

“…是吗?好…我知道了…行…好…”她发现,他即使只是说着最简单的字眼,声音和语调也是极其好听的。这大概就是播音专业出身的主播的魅力吧。

车子又到了一站,她想一会她要怎么答谢他呢?眼睛的余光瞥到一片红色衣角,她猛然回头,发现他握着手机,人已经匆匆忙忙下了车。

“诶,你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车门就重新关上了,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女子站在了他原来的位子上。

下车的时候,她只得把他的衣服带回了家。一件好好的浅灰色休闲衫,因为系在铁栏杆上,免不了被弄脏了。

就在她发愁要如何联系上他的时候,她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摸到了一个记事本。扉页上,清晰地写着他的名字,联系方式。这个本子像是他的工作笔记本,她小心翼翼地翻着,发现里面清晰地记录着不同期节目的内容和安排,有中文,也有英文。

他的字很漂亮,无论是中文的苍劲俊雅、洒脱大气,还是英文的隽秀工整、清新飘逸,都让陆索远说不出的羡慕。

见字如见人,她想,这句话放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当天下午,她就给他打去了电话,结果他却关机了。怕被苏大师问东问西,去钓鱼之前她抽空就把衣服送去了干洗店,本子则被她很小心地放到了书包的夹层。

钓鱼的时候,她一直心不在焉,总担心程墨会看到短信回电话给她,结果一直到收工,她一条鱼都没有收获。

程墨的电话是当天晚上打来的。陆索远回了学校,正在校园里闲走。接电话的时候,她莫名紧张了好一阵。酝酿了许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调来和大主播通话,结果手机铃声就这样停了。

她懊恼地看着手机,正打算回拨,他又打了过来。低沉得极具磁性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疏影斑驳的校园水泥路上响起,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听觉感受,和看电视的时候不一样,和听现场访谈的时候也不一样。仿佛这种低沉下来的声音,有淡淡的魅惑,能直抵人心最深处。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赶紧盯着鞋面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她还没来得及表示感谢,他倒先谢起了她。“谢谢你帮我把工作笔记本收着,你看什么时候你方便,我过来取一下。”

“那就明天吧,只是衣服还在干洗店,可能要后天才能取。”本子对他来说应该是挺重要的,平复了心情,她很快镇静地回答。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忽然就问她,“能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么,对了,我叫程墨,另外,我到什么地方能见到你?”

果然,他对她没有印象。

“我叫陆索远,大陆的陆,求索的索,遥远的远。我是美院的学生,明天早上我没课。”故意提到美院,她想,他应该会在电话里多说些什么。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笑声,“真巧了,前阵子我还来你们学校做了个访谈。”他说的很随和。

是的,那个时候你在台上,我在台下。

陆索远心里这么想着,就听见他又说道,“那明天早上9点,我在你们学校北门口等你,到了我给你电话。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明天见。”好听的声音消失在电话的那头,陆索远抬头望了望橘色的路灯,忽然觉得今晚的夜色缺了点什么。

因为是初一,所以没有月亮。

晚上睡觉前,她忽然突发奇想。雁过还拔毛呢,难得和大主播有个面对面的近距离接触,留个签名肯定是要的。

于是,她连夜找来粉蜡笔,一口气设计了好几张签名卡。反正都要签了,一张是麻烦,几张也是麻烦。如果能多要了几张,她还能送给余玫她们。

如此一想,她觉得自己脸皮其实也挺厚的。

结果第二天,程墨早到了半小时。手机响的时候,她正在刷牙。匆匆漱了口,她赶紧接通了电话。程墨抱歉地告诉她,十点他有个出访任务,所以只能提前来了,希望没打扰到她。

陆索远看着满宿舍还赖在床上的人,非常违心且镇定地低声道,“没事,就是图书馆说话不太方便。你在北门等我,我十分钟后到。”

压着嗓子说完,她像是怕谎言被揭穿,急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擦了擦嘴上的牙膏沫,拿上笔记本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出去。

校门口。

他穿着件浅棕色的商务休闲大衣,清俊修长的身形就这样站定在开始落叶的梧桐树下,手里还拎了个星巴克的袋子。即使还没看清他的模样,陆索远觉得,大老远他就已经让人感觉到了温文儒雅的气质。

“让你久等了。”她喘了口气,把本子递给他,还不忘补充,“衣服明天我拿到了再约时间给您送过去,昨天真是太谢谢了,我都来不及道谢,您就下车了。”她真挚得就差鞠躬致谢了。

“举手之劳。”程墨接过本子,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把手里的袋子给她,他补充,“路上顺手买的,热着呢,你看书正好可以提提神。”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关切的问她,“对了,你要不要站到树荫下面?”

陆索远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摇手,心想怎么能有这么心细的人。于是赶紧解释,“昨天那是太阳太晒了,今天多云,紫外线指数不高,没关系的。哦,对了,程主播,您能给我留个签名么?”说到一半,她想起这桩大事,赶紧伸手摸衣服口袋。

然后,她的脸塌了下来。

糟糕,事先准备的本子和笔都没拿。

她懊恼地笑了笑,“忘记拿了。”

“什么?”他问。

她想也没想就爽快回答:“当然是专门给您准备的签名卡片啊,真可惜了。”

程墨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也不知她是因为一路小跑还是因为懊悔气的。温和地笑了笑,他把本子放进了衣服口袋,便开口说道,“按理说应该请你吃顿饭谢谢你帮我找回本子的,不过今天有个出访任务,接下来几天要准备出国的事情,所以那件外套还需要你帮忙保管几天了。至于签名,其实我也不是大人物,不过如果你想要,下次我找你取外套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一路走回去的路上,陆索远不停的问自己,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温文尔雅的人,一言一行,都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明明是她该谢他出手相助,现在却反了过来,真是太有礼貌,太有修养了!

还有,她不过提了一句在图书馆,他就顺路给她买了杯咖啡,真是太体贴,太细心了!

她心里翻江倒海着想着,一抬头,就发现自己真的站在了图书馆门口…

嗷——?!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没有的后续(1)

之后的好几天,陆索远急着完成要交给李石书的作业——《国色天香》,在画室里忙得昏天黑地。

一周后,她还是从李石书那里挨批了回来。

走在路上,她正回味着如何将“积墨、泼墨、破墨、宿墨互用”,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余玫催她去舞蹈房,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就接通了。

“喂——”恹恹地声音就这样传到了程墨的耳边。

“怎么了?”微微顿了顿,他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问她,“听起来好像心情不好?”

电话这头,陆索远一个激灵,把手机拿到面前一看,差点没哀嚎起来。

揉了揉脸,她赶紧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没什么。”停顿了下,她觉得声音还不够愉快,就赶紧含糊其辞道,“大概是天太冷了吧,人就变懒了。”千万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不高兴接听他的电话。

“好像真的很不开心,不开心就不要勉强自己笑了。”依旧是低沉而极具磁性的播音腔。

这次,陆索远一脸吃惊,不确信的反问,“这您都能听出来?”

电话那头,对方低低地笑,“职业病吧。一般,我们说话都是感受领先,以情带声的,所以话音语调很容易泄露一个人的情绪,而我又是从事这行的,耳朵稍微灵敏一点。怎么样,还有心情吃饭么?我就在你们学校附近。”

“吃饭当然是有心情的,只是——”下一秒,陆索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最终“啊”地低唤了一声,忘记了后面半句话。

大脑重新开机运作了几秒后,她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些日子忙疯了,您的衣服我还落在干洗店,没去取呢。”他应该是来拿外套的,而她,却已经彻底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如此一想,她又使劲地道歉。

“没事的,天气变冷了,那衣服穿的机会也少了,回头你再拿了给我就是。走吧,请你去吃饭。”说完,他看向她,像是在等她表态。

真吃饭?陆索远看着他,心想,改天请客吃饭这种话不都只是说说的场面话么?

听着是一回事,真实践起来,感觉似乎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有点…受宠若惊。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签名么,这次你签名卡片带了么?”转身的时候,他像是忽然想到,问她。

陆索远露在齐刘海下面的大眼睛眯了眯,下一刻,脸上扬起了略带得意的笑容,“当然!”她微微扬了扬头,似乎一下子高兴了起来,“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吧!”

“那一会坐下来给你签?”他放慢步子,问她。

“行!”她跟上去,回答得干脆利落。

程墨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家做淮扬菜的馆子,离学校不是很远,像是老店新开张。门面不怎么样,可里面却很干净雅致。点菜的时候,程墨把菜单给她先点,她看了看,觉得不好意思,只点了平桥豆腐和淮城蒲菜。

他拿过菜单,很快就补了文楼汤包、钦工肉圆、朱桥烩甲鱼和软兜长鱼。

“要不要再来个松鼠鳜鱼?”他抬头问她,很诚恳。

“你是很久没有开荤了么?”陆索远双手搭在腿上,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满脸的不解,已然一副放松的姿态。

“那就这么多吧,谢谢。”把菜单递给服务生,他端起面前的茶微微吹了一口,缓缓道,“严格算起来,应该是很久没吃素了。”

“那你点这么多?”她更加想不通了。

“他们说这家店的这些菜都是招牌,我不想错过,所以就都点了来试试。”浅浅嘬了一口茶,他继续回答,“再说,不是有你在么,一个人吃不掉,两个人应该不算浪费了。”

陆索远微微出神,一下愣住了,难道自己满脸贴着很能吃的标签?

大概是发现了她表情的变化,他很快解释,“抱歉,我没有调侃你的意思。只是在国外牛排土豆吃多了,迫切想换换口味。上次来美院做访谈的时候,你们的一个老师推荐的,那天时间比较赶,没一饱口福。今天正好有事路过,又想起还没谢你,所有就决定请你一起来尝尝。因为在我印象里,食堂的饭菜——”后面的话他没说完,意思却已经相当清楚了。

陆索远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笑意融融地看着自己,笑容和清晨梧桐树叶间的阳光有点像,浅浅的,有几分醉人。

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太过露骨,她低头喝了一口茶,“食堂的饭菜确实不怎么样,不过我并不觉得外交学院的比我们学校的差。”

她这么说是想给两人接下来找点谈资,缓解一下自己刚才的尴尬,毕竟,他们其实不熟。他请她吃饭,是凑个人数,顺便表个谢意;她会来,一是不好驳“恩人”的面子,二是为了签名,第三,顺便欣赏下帅哥。

美色与美食,她从来都是不辜负的。

谁想,程墨接着她的话,就很自然地来了一句:“下次找机会我带你去尝尝,一尝你就知道了。”

陆索远再次愣住,并且彻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还好她后来想到了包里的那些签名卡片,赶紧就拿出来转移了话题。客气地递上,她一脸笑嘻嘻地说,“程主播,麻烦啦!”

程墨接过,看了看,赞道,“很漂亮的设计。”然后,掏出签字笔。

就在陆索远以为他要签的时候,他忽然放下笔,从一堆卡片中抽出一张递还给她,“不好意思,那天没及时把你的名字记下来,索字,是——”说着,他在另一张卡片上写下了两个词语:求索,球锁。

球锁?

陆索远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震惊,他又拿出另一张卡片边写边问,“是这个‘大陆’,还是这个‘大路’?”

陆和路都是姓,求索和球锁都是词语,还好“遥远的远”没有其他选择。陆索远看着卡片上的那四个词语,心想,程大主播,你要不要这么细致严谨!

于是,她拿过靠自己最近的一张卡片,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的名字来自屈原的《离骚》。不过,不是道路的路,是陆地的陆。”写完,她递给程墨,说得一本正经。

午饭吃得还算轻松,虽然陆索远只拿回了一张程墨的签名卡片,但却额外地收获了一张他们节目组的签名照。算起来,和预计的收成差不多。心情好了,自然也就多吃了几口。

下午陶冉上线的时候,她颇为激动地把自己的这几天的近况汇报了个遍。

陶冉是她幼时上少年宫素描班时认识的姑娘。陶冉比她大两岁,两人后来都师承著名画家李石书,一起学了13年的画画。高中毕业后陶冉直接去了英国学饰品设计,而陆索远则一直留在国内学习国画。两人虽然远隔千万里,但总是保持着非常频繁的联系。

本想博个同情,结果陶冉丝毫没在意她被李石书骂得狗血喷头的事情,她的关注点完全以S曲线的超大斜率,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