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威举着太阳神牌站了出来:“我中彩了谁是爱神?”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梅勒:“不会又是你吧”

梅勒翻开光明神牌那一瞬,莱斯威感动得泪流满面,但又迅速担心地向法瑟:“应该不是你吧”

法瑟没说话。

贝伦希德翻开了雷神牌。

安安翻开黑暗神牌。

大家的视线停留在了尤茵和法瑟身上,眼神变得格外微妙起来。

“我是不会悔牌的。顺序颠倒是没有问题。”说完,法瑟把火神牌放了出来。

顺序颠倒有区别吗?

最后,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尤茵和莱斯威。

“悔牌吧悔牌吧。”本来在兴头上的莱斯威认真地摇摇手,“这是你未婚妻候选人啊,你还准备拿给我享用不成?”

“大家玩游戏而已,何必如此较真?”法瑟倒是很豁达。

“就是,不过玩游戏而已,你紧张什么?”尤茵撒气一般扔出手中的爱神牌,拿起贝伦希德的衣服罩在两人的身上,轻声但冷漠地补充了一句,“更过的都做过,这算什么。”

虽然外表上看去只是斗篷动了动,但一件件衣服从斗篷下摆中掉下来,几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莱斯威的衬衫脱光后,似乎尤茵开始脱自己的了

尤茵一直很无所谓,但大家都能看出莱斯威的神情越来越不自然。到他们距离拉近一些后,她依靠在他的怀里,脸颊依然白皙如雪,他却连脖子都红得透彻,还沉默着将头转到一边去

这时,其他人才开始起哄。

“莱斯威,今天你爽大了啊。”贝伦希德用靴子对着莱斯威的小腿骨就是一踹。

安安看了一眼法瑟,却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Round8

“爱神坐在黑暗神腿上,舌吻三十秒。”像是在报复上一回的大尺度,尤茵毫不犹豫地扔出神王牌。

梅勒翻开光明神牌。

法瑟翻出了爱神牌。

看到法瑟扔出的牌时,安安心中咯噔一跳。

莱斯威翻出火神牌。

萝塔迅速瞄了一眼安安手中的黑暗神牌,在贝伦希德翻出雷神牌的时候低声说:“快快,我们换。”

安安相当敏捷地和她交换了。

“我看到了,换牌作弊。”尤茵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神王牌,晃了晃,“三十秒改成一分钟。安安你别想逃。”

安安沉默着站起来,却没走向法瑟,而是认真地跪坐在莱斯威面前,用无辜而忧伤的眼神看着他。

“八神安,我说过了,逮住了就不会放过你。不过看你这么可怜,给你个颠倒好了。”莱斯威以下巴指了指法瑟的方向,“去吧。”

“坐腿上舌吻一分钟,不伸舌加成两分钟。”尤茵把对萝塔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安安身上。

安安缓缓,缓缓地回过头

法瑟一条腿收起,一条腿长长地伸出去,此时拍了拍腿,正淡淡地看着她:

“过来吧。”

安安慢慢挪到法瑟面前,轻手轻脚地坐在法瑟的腿上,转过头去抱怨道:“一分钟简直太”

剩下的话已被突如其来覆上来的唇堵住。

惊叹声也随着消失在口中。

很快,有柔软的东西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安安尚未反应过来,就听见旁边的莱斯威在哄闹:“舌吻,舌吻,舌吻!”

她这才钝钝地微张了嘴。也是在张口的刹那,法瑟的舌迅速探了进来,手指插入她的发,与她热情而又缠绵地深吻

“60,59,58,57”

旁边的人开始倒计时。

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有一种快要跟不上他节奏的缺氧感她呼吸困难,头脑间早已变成一团浆糊。

“哇,他们亲得好投入啊。”在一片响亮的倒计时中,莱斯威的声音很煞风景地传了过来。

听见莱斯威的话,安安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失控了,想要保持清醒,理智却被这个电击一般的热吻再次搅乱

一阵阵夏季的晚风吹过,羽萱花瓣像是冬季的初雪,纷纷扬扬落满了两人的肩头。

Round9

安安很不幸地又一次抽中爱神牌,而这一次的指令是去亲路人甲。

几乎每次听到神王的命令,大家都在想“这个劲爆,如果让其他人做肯定好玩,只要不是自己就好,反正命中率不高”,抽到自己的时候再生不如死。

安安也不例外。

她拿着爱神牌,茫然地看着路边的行人就算只是碰碰嘴唇也很窘啊。

这时,洛基的帅大头在她面前晃了晃。

法瑟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火神牌,侧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想洗牌么。”

安安拼命点头。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洗。”

“请说。”安安俯首称臣。

“听说你会做饭,还做得不错。”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我会做”

“我给你加薪,你的训练也可以减少一些。”法瑟的声音很轻,和她的距离也很近,说话的语调因此显得温柔了不少,“但明天起,做饭给我吃。”

“没有问题!”一想到贝伦希德生不如死的培训,安安竟第一次选择了偏向法瑟。

“你们在那里嘀嘀咕咕些什么呀?”萝塔指了指街上的行人,“安安快去,找一个帅哥亲亲!”

法瑟扔出火神牌:“重来。”

一整个晚上玩下来,尤茵最倒霉,除了法瑟以外的人她都亲过,包括顾安安、贝伦希德和萝塔。

安安就比较走运了,因为自己答应要当法瑟的电饭锅后,只要抽到她,而亲热对象又是男人或者贝伦希德,他都会洗牌或者强迫别人洗。不知是不是只亲过法瑟一个男人的原因,安安不像别人那么混乱恶搞,只是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一些不相关的东西,也不敢和法瑟对视。尤其是和尤茵贴着嘴唇五秒的那一轮,那种带着香气微软但毫无感觉的吻,总是会唤醒和法瑟一分钟热吻的记忆。

十一点过,一群骑士团的英俊小伙子围过来,把贝伦希德和梅勒拖去喝酒了。

贝伦希德走之前在安安身边蹲下来,吹了吹额上的凌乱刘海:“我去喝一会儿酒,晚点回来。”

“好,晚点呼叫我们。”

“我哥总是无意识四处散播荷尔蒙,害了不少姑娘。”贝伦希德摸了摸安安的头发,“你别上他的钩。”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安安、尤茵、莱斯威、法瑟和萝塔五人。他们又玩了一个小时别的游戏,街道上便传来了欢快的游园音乐。

几个小时前就有不少人从树下走出来,在地上铺好餐布等待游行表演。这时道路两旁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守卫们不得不用魔法护臂挡住更多涌上来的人。

紧接着,没入街尾的表演大队缓缓进入人们的视线。

穿着华丽的神族坐在冒着彩光的游园车上,向四周的人展示辛苦排练的整齐舞蹈和魔法。每一辆游园车上方都有喷发的火焰或光芒,就像是爆开的礼花在黑夜中绚烂。

到这一刻,成对的游园券就发挥作用了。跟在游园车后面的行人全部都是一对一对牵手的情侣或者女孩子。

“这个看上去好酷,我们也跟上吧?”安安立即就想去牵萝塔的手。

萝塔看看法瑟,看看安安,又看看莱斯威:“莱斯威大人心里一定难受吧,一个晚上都没有亲到安安,还被殿下搅局了。”

“啊?”莱斯威抓乱了月白色的碎发,“我没有”

萝塔奸笑:“少来,你看安安一个晚上了。”说完把安安推到莱斯威身上。

莱斯威接住安安,有些尴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尤茵就从地上拾起披风大马金刀地挂肩上,匆匆离去。

萝塔微笑着靠近法瑟,法瑟却抓住了尤茵的胳膊:“你想去哪里?”

“看表演。”

“今晚你的伴侣不是我么,怎么一个人行动?”

尤茵抬眼看了看法瑟的紫眸,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法瑟把手从她的胳膊上转移到手上,握住,然后回头对萝塔说:“为了好友的幸福居然愿意单独行动,真是好女孩。今晚莱斯威会照顾好安安的,你先去找其他朋友玩吧。”

萝塔错愕:“可是殿下”

“去吧。”法瑟拿起外套,勾过莱斯威,让他和安安走在前面,然后牵着尤茵跟在他们后面。

两对伴侣离开了,留下瞠目结舌的萝塔在原地。

在旁边看着跟随的队伍,和真置身于游园车后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安安和莱斯威运气还比较好,刚好站在第一排,因此前方的表演和两旁密密麻麻的观众变得特别清晰。

表演队伍满大街撒着羽萱花瓣,载歌载舞。安安一时有些兴奋,接着花瓣说:“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真漂亮。”

意识到旁边的人变高了一些,安安回过头。

“我也很少来。”法瑟已经穿好黑色的军式外套,走在和她很近的位置。

“怎么会”

法瑟指了指身后。安安转过头去,看见站在后一排别扭的尤茵和莱斯威。

“尤茵不是你找来的吗?”

刚说完,安安就听见身后的尤茵用凶狠的语调说“你牵我做什么,滚一边去”,然后莱斯威柔软一些却也不大开心的回话:“你以为我想牵吗?这是活动规定,要不是法瑟非要换,我宁可牵八神安!”

安安喃喃道:“他们其实蛮配的。头发都是白色,眼睛一个蓝一个绿,都是瘦高型的,性格还这么互补”这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那个,当然法瑟殿下和尤茵也——”

她话说到一半,法瑟已经摘下手套,握住她的手。

“我们也配。”

握住她手的手掌加重了力道,然后垂下去。

这是安安第一次看法瑟穿着贝伦希德才爱穿的军装,肩上镶嵌着代表星耀骑士团的金色徽章,颜色刚好与他的头发接近。这种英气的打扮和美丽的脸蛋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比他的睫毛还在游园的灯火中裹上了淡淡的光晕,让人忽略了空中飞舞的萤火虫和跳跃的星点

这时,法瑟突然回过头:“还在回味刚才的吻?”

安安的脸烧了起来:“我在看天上的萤火虫。”原本没在想接吻的问题,但经法瑟这么一说,那个场景又一次浮入她的脑海。

“我一直在想”法瑟又一次看向前方,“安安原来很擅长舌吻。”

“啊啊你别说了!”安安羞死了,用另外一只手使劲抓了抓他的胳膊。

什么叫擅长?她根本就没经验,刚因为玩游戏就把第一次深吻这样给了这个笨蛋,真不值。

但抓到一半,手里突然多了东西。

定睛一看,竟是银白交错的羽萱花束。

和其他人拿着的两三支不一样,在她怀里的是满满的一大捧,导致她不由怀疑法瑟是用树枝变出来的花束。只是,晶莹的露水,精致的花瓣,即便是在美食气息和酒香四溢的夜晚,花瓣的芬芳也浓郁得让人无法忽视

“女孩子都很喜欢这个吧。”法瑟从花束中摘下一朵花,别在安安的头上,“先说,我没有一点追求你的意思,只是看你老对羽萱花发花痴才送你。”

安安点点头,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我知道,但谢谢你,好喜欢这花!”

法瑟也微微笑了起来,握紧了她的手。

她对着花瓣嗅了嗅,抬头继续享受游行之乐,却有路人插到队伍前方。

果然好热闹,人越来越多了

安安正打算跟法瑟分享心得,但看见了前方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高和法瑟差不多,或许矮一点点,一头微卷的黑色短发泛着光,从半侧的背影都看得出来长了一张很小的脸。

安安有些出神。

直到那个人半侧过头,对旁边的友人微微一笑,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侧脸,那有些媚气的狭长眼眸肢体开始变得僵直。

男子随意回头看了看身后,和安安的视线撞在一起。

安安身体微微一震,猛然甩开了法瑟的手。

但那个男子的目光却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转而看向了她身边的法瑟:“哥,你也在这里?”

“嗯,好久不见了。”法瑟没有再去牵安安的手,只是平静地答道,“怎么就只有你一人,撒伽呢?”

Chapter 9

“你知道的,她一向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

眼前的人不是井洺,而是二王子赫默。

赫默穿着白色宽摆的风衣,白色高领小巧精美,连带靴子都截然一身雪白,只有头发和鞋边是醒目的黑。他继承了弗丽嘉玲珑的下巴和父亲黑珍珠般璀璨的头发,不仅如此,一颦一笑间都有着神似弗丽嘉的温和淡雅,五官就像是奥汀的柔媚版。虽然有点像女孩子,但也只有看到他的时候,人们才会有一种“原来这就是奥汀的儿子”的想法。

其实他和井洺差别很明显,对自己也毫无印象,大概真是太久没看到井洺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三人离开游行队伍,来到了路边,法瑟说:

“应该多带她出来走走,她的性格有很大问题,说不定哪天想不通把自己弄死了你都不知道。”

“你说话还是这么不饶人。”赫默无奈地笑笑,“如果她真有这样的想法,我是不会管她的。我工作很忙,再和她相处觉得更累。”

“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是啊”说到这,赫默的目光转向了安安,“这位就是顾安安吧?”

安安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话,连忙点点头:“是的。”

赫默细长的深紫眼睛接近黑色,却比黑色多了几分妖异。他淡淡一笑,朝安安伸出手:

“早就听过你大名了。我是赫默,法瑟殿下的弟弟。”

法瑟虽然毒舌又傲慢,但熟人们和他却没什么界限,几个将军除了安安都直呼他姓名。赫默叫他“殿下”,听上去难免有些生疏,但这一点与井洺又格外相似,他一直是温柔谨慎到有些神经质的人。

她和赫默握了握手,心中谜团却越来越多。

井洺真的在他手上?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跟她说话?是对她不了解,还是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你和我的未婚妻长得有一点点像。”赫默脸上一直带着让人放下防备的温柔笑容,“不过你的性格比她好多了,身手也很好。”

从刚才到现在他就没说过撒伽一句好话。他们关系似乎真的不是很好

赫默的拇指上戴着象征华纳最高地位的黄钻金戒。任谁看了这个几乎是少年的男子,都不会想到他这么年轻已经当上了一个神族部落的法王。

但最让安安担忧的是,赫默和井洺太像了。

不论是说话方式,神态,还是微笑的样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也或许是因为相似,她和赫默说话时总是有些紧张,以至于几分钟后法瑟带着贝伦希德回来都没意识到他离开过。

他们兄妹俩都穿着黑色军装,头发都金色微卷,只不过发型军装的版式都不一样,一个金瞳神采飞扬,一个紫瞳冷漠如冰这样站在一起,竟有一种让安安觉得眼睛快要瞎掉的夺目感。

“你这小子居然来了!”贝伦希德眼睛更明亮了,大步流星走过去,拍拍赫默的肩,“怎么来都不通知我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