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待今天一晚,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结果先遇到哥了刚才看到这些游园车,总是想起我们小时候,你最喜欢走在最前面,然后我跟着你跑,最后我们都会被哥抓回去。”赫默明显亲近姐姐多一些。

“哈哈,那么小的事你还记得?你出生以后好很多,之前这家伙天天就欺负我,老妈还特偏心他!”贝伦希德又用力捶了捶法瑟。

小的时候烦恼确实要少很多。

只有公主时,大家都知道法瑟是王储,没人会评价他们兄妹俩的关系。

但随着赫默的出生与成长,关于生父与王位继承权的问题就统统浮出来直到赫默主动放弃王位,离开阿斯加德,去了华纳海姆。

曾经与法瑟紧绷的关系到现在都还未完全缓解,连安安都能看得出来。如果没有贝伦希德在中间调和,法瑟和赫默的对话永远都会有些不自然。

觉得这时候该把时间留给他们三人,安安很自觉地找借口溜了。

她发了信息给萝塔,并没有得到回应。刚想联系尤茵,就看到她和莱斯威一前一后从羽萱树下走过来。

“我这次回来原本就是为了嫁给法瑟殿下,是你自己误会什么了吧?”尤茵脸上有明显的怒意,但还是不忘露出讥讽的笑容。

莱斯威竟是少见的沉默,看向一边草坪上破碎的花瓣。

“不要再跟着我。”尤茵站住脚,怒瞪他,“你不会真以为我当初喜欢你吧?如果不是法瑟不要我,我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

莱斯威握紧了双拳,额上有青筋浮起。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他突然笑了:“法瑟确实什么都比我好,所以我也习惯用他用过的东西。”

尤茵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莱斯威雪白碎发下的脸颊立刻红了一片。

“滚!”她指着远处,“给我滚!!”

莱斯威没再多看她一眼,相当干脆地转身走掉了。

他们的争执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尤茵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红着脸哭了出来。

安安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安慰她,却看见她拿出通讯器,回了自己一条信息:我跟两个朋友在喝酒玩游戏呢,晚点再来找你。

后面还加了一个晕眩的表情。

看着她把银色长发别到耳后,一边擦眼泪一边离开,安安虽然很想把自己不怎么宽厚的肩膀借她靠靠,但最终还是没有行动。

这种大美女自尊心都很强,从不肯向人承认自己在男人面前吃过亏。因为有着一般女人所没有的优势,所以一旦被抛弃,多半就会说明她们内在真的很糟糕。

安安靠在羽萱树下,想起刚才和赫默的对话,心里突然空荡荡的。

树枝摇了摇,银白交错的花瓣大片飘下,落在了安安的肩上。

她无意识回过头,却看见树下法瑟微笑的脸:

“怎么突然走了?”

“让你和家人有自己的空间呀。”安安的心情莫名好转了一些,“赫默殿下已经走了?”

“还没,他和贝伦希德还在聊天,我先过来找你。”

“已经见过我了,到时候我冒充撒伽,他会不会看出来?”

“不会。因为他知道我找你来完成女神的祈祷仪式。”

“原来,你真是找我来救洛基殿下的啊。”听他嗯了一声,安安却更加迷惑了,“这连赫默都知道?那他见了我,难道不怕我去救井洺?”

“他不知道我告诉你井洺的下落。”

安安恍然大悟:

“真不敢相信我竟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救回传说中的火神殿下我还是蛮厉害的。”

法瑟静静地看着她,伸手把她头上的羽萱花扶正一些。

这个动作吓了安安一跳:

“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执行任务?”

“再等等吧。”法瑟想了想,“你对撒伽了解还不够,也不熟悉华纳海姆的地形。过几天我带你去那看看,等一切就绪再去。前两天我让人去查过,井洺已经去了华纳部落,暂时没有危险。如果有任何变动,我会用一切方法阻止他。”

“你确定?井洺一定不能有事啊。”

“我确定。我们之间有契约,绝不会毁约。”

“我真的很想他。”安安有些沮丧,“刚才看到赫默,我差点以为是他现在心里还很难受。”

“放心,他不会有事。”法瑟拍拍她的肩。

安安点点头。

虽然两人之间有着她很不满意的契约,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法瑟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这时,她回想起了妮娅说的话:“初夜如果是给了朋友,以后就算回想起来也不会觉得痛苦,因为朋友永远不会伤害你。”

“殿下”安安抬头看向法瑟,“我们是朋友对吗?”

“嗯。所以你可以和莱斯威他们一样,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那结婚我可以选你吗?”

法瑟惊讶。

安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大胆的话,脸立刻红了起来:“因为妮娅说她第一次是跟了朋友,以后想起也没有遗憾。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很可靠的人”

“安安”

“啊,你当我没说好了。”安安摇摇头,“我是笨蛋。”

刚才还充满期待的晶亮双眼迅速垂下去,此时满是懊恼法瑟看了她很久,突然看向远处:

“安安,对不起。”他顿了顿,“你是人类。”

“所以我才说叫你忘记嘛。”安安摆摆手,“我早就知道了,你要娶神族妻子。本来以为你可以先结婚再离婚什么的唉,你当我没说吧,拜托了。”

看着那双玛瑙般的眼光彩散去,只剩下了满满的尴尬,法瑟倚在羽萱树上,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

夜越来越深。

夏季游园会被动听的音乐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潮。

格拉兹海姆神殿。

金宫的阳台上。

外面的世界是一片花天锦地,奥汀眺望着整座阿斯加德,深红色披风垂在地上。

看着阳台上王者孤寂的背影,弗丽嘉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这段时间你总喜欢一个人待着,是不是有心事?”

奥汀依然看着神界的盛景,眼窝深邃,像是看不见底:

“那孩子小时候和你以前长得一模一样。但最近看到他,我总是会想起洛基。”

“其实,你本就不该把赫默调到华纳海姆去。”弗丽嘉的眼中透出了疲惫和感伤,“我心疼瑟瑟,但如果他和洛基一样”

“赫默太注重儿女情长,不适合继承王位。以前我也以为法瑟会和洛基一样,但就从他对那人类女孩做的事来看,以后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王。”

看弗丽嘉一直不说话,奥汀转过头来笑了:“你是不是后悔选择了我?如果是洛基,他会为你放弃一切。”

弗丽嘉将额倚靠在奥汀肩上:“奥汀,不要再提他。”

奥汀将她轻轻揽入怀中:“等他回来,我会重新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瑟瑟现在所做一切,都是无用功。”弗丽嘉的眼中已有强忍也无法控制的泪光,“洛基已经死了。”

“不,他没有死。”

奥汀看向城中繁盛而庞大的世界之树:“他会回来的。”

游园会中。

羽萱花像是在一夜之间盛开,带着银色的光点,像是繁星从夜幕中抖落,夹杂着风中的大雪,总让人想起纵情而酸涩的爱恋。

法瑟离去有一会儿了。安安站在羽萱树下,怀中那一捧花束已经静置于脚下。

傻兮兮的求婚之后,她觉得很对不起尤茵和萝塔。

不管她们真正喜欢的人是谁,现在都是法瑟的未婚妻候选人。尤茵也说了,来神界的目的就是嫁给法瑟。萝塔就更不用说,爱慕之情溢于言表——而自己却在这种时候挖墙脚,简直太可耻。

还好法瑟没有答应自己,不然她就真的错大了。

没过多久,贝伦希德醉醺醺地架着一帮哥们儿走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大瓶喝了一半的啤酒,她松开周边的骑士们,步履不稳地走到安安面前,眯着眼睛笑了笑:“安安你在做什么”

“在郁闷。”

“郁闷?哈哈,别郁闷了。”贝伦希德搂住安安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口中还有浓浓的酒味,“来,我来安慰你!”

“殿下,你喝太多了”安安想要推开她,却被她一路拖着往前走。

两人刚拉拉扯扯走了一段,忽然有三个男人停在她们面前。

他们块头很大,起码有两米。男子甲对着贝伦希德笑了笑:“哟,这不是公主殿下么。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喝得烂醉啊。”

“滚开,别挡本殿下的路!”

贝伦希德推开他往前走,另外两人却迅速堵上来。

“哈哈哈哈,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未来的第四位神赐将军了。”男子乙上下打量着安安,“看上去比以前那位神赐将军还要弱啊。”

“女将军?”男子丙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安安,“还蛮漂亮的哈哈,会不会也是失贞的圣洁女武神呢?这样的女人失贞,比贝伦希德殿下要有爆点多了吧?”

贝伦希德忽然清醒了一些,抓住男子丙的领口恶狠狠地说道:“最好给我闭嘴。”

但她立刻被那男人推开,因为醉酒而差点摔倒。安安忙过去扶她,男子甲却走过来,抓过她手中的啤酒,顺着她的头顶慢慢浇下来:

“看看我们公主殿下,不是最瞧不起男人么,那你让男人上什么?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尚未结束,贝伦希德用力一抹被淋湿的眼睛,已经抢过那个啤酒,把啤酒瓶在他头上敲碎:

“你妈的!!”

把碎掉一半的瓶子捅向他的肚子,拽着他的领子猛推向其他几个人,几脚把他们踩在了地上。

安安目瞪口呆,不知该帮她还是阻止她。

贝伦希德在这几个男人面前显得实在有些单薄。可这时,他们竟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她用额头撞翻,用穿着黑裤的长腿踹得七零八落,还狠狠踢了几十脚。

那是硬皮的军靴踢起来应该不只是有一点痛。

紧随而来的骑士们飞奔而来,拉住贝伦希德的胳膊往后拖:“天啊殿下——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别打了,天啊,殿下——”

一个小时过去

福克温宫。

外面的世界依旧人头攒动,安安已经把贝伦希德硬拽回来。

毫发无伤但头发凌乱的贝伦希德坐在床头。安安忙里忙外地找了几条浴巾,拧好帕子为她擦脸。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暴力了,但跟贝伦希德那种见血的殴斗比简直什么都不是。当过兵的人下手果然狠得多

安安拨开贝伦希德的刘海,轻轻沾了沾她有些发红的额头:

“殿下,下次揍那些混账不要用脑袋去撞,伤了自己多不好。”

贝伦希德眼神涣散地看了她一眼,抓住她的手腕往身边一带,将她拽上床,然后迅速地压在她身上。

安安还没来得及说话,贝伦希德的双唇也压了上来。接下来,她傻掉了起码有四五秒,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推开贝伦希德:“贝伦希德殿下,你这是唔”

但贝伦希德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单手将她的双手压过头顶,另一只手迅速熟练地开始解她胸前的扣子。

安安奋力挣扎着,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贝伦希德的手已经伸入她的衣领,两指夹住她的乳`尖开始打转

好不容易摆脱了贝伦希德的吻,安安拼命摇头:

“殿下,我不是蕾丝,不要这样!我接受不了”

贝伦希德金色的脑袋埋了下去,安安的抗拒声变得暧昧起来。因为胸前的红樱已被含住,并以舌尖细细的舔舐打转

贝伦希德有过的女伴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超级性感的尤物。在挑逗女性方面,她甚至比男人还要厉害。安安初尝情事,生理上完全无法排斥这样的刺激但是,内心深处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同性的爱抚。

“请你放开我,殿下放开我!”安安的声音已带了哭腔。

然而贝伦希德是真的醉了,不仅含住她的乳`尖,还用舌尖灵活地挑逗。半晌,听见安安的轻喘声,贝伦希德抬起头,带起一抹银丝:

“安安,你真美”

寝宫半掩的大门猛地被撞开。

贝伦希德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掀开安安的裙角,手伸入她的内裤

“居然湿了”贝伦希德呼吸也变得急促,迅速与她嘴唇重叠,在嘴唇的缝隙间轻声说道,“我们继续做下去吧,嗯?”

但这时,她的身体就被迫和安安分开,被人拽下了床。

贝伦希德晃晃脑袋,捂着头坐起来。

“我一听说你喝醉了把顾安安带过来,就知道要出事。”法瑟的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酒品这么差,还非礼女孩子,传出去丢不丢人?”

一听到法瑟的声音,贝伦希德眯了眯眼睛,站直了身子,好像恢复理智了:“哥,我”

“尤茵,你把她带出去。”

“好。”尤茵担心地看了一眼安安,扶着茫然的贝伦希德出去了。

直到房内只剩下两个人,安安都还心神未定。

“把这件事忘记。贝伦希德喝醉了以后总喜欢做糊涂事,她不是有心的。”法瑟上前一步,想扶安安下来,但手伸到一半就停住。

——安安的裙角被掀到大腿根部,衣领和胸罩也被解开,只有关键的地方被隐隐遮住,其余白嫩的皮肤完全露出来。

法瑟顿了一下,把手收回去。

安安这才有意识地遮住身体,收住腿,缩到床头。

被人如此轻易的抚摸隐私的部位,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法瑟叹了一声,拾起浴巾盖在安安的身上裹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说出这句话几乎已经要耗尽安安的力气。

“回去休息了。”法瑟大步走到门口,用靴尖拨开门,“放心,对我来说你一点诱惑力都没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安安的卧房。

法瑟还真如他所说那样,把她往床上一扔,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就走了。

他出去不到一分钟,安安回想起很多关于井洺的事。和井洺从高中一直到最后一次见面,他从来没有强迫自己做任何不愿意的事。大学的时候,室友一天到晚就为男友满脑子性却对自己不够关心郁闷,井洺却只提过一次,在安安一句“结婚前不要”后就再也没有要求过

是不是幸福太多,就会被遗忘?

直到真正失去了,才会重新想起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