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错愕:“我不想要。”

法瑟把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外,用靴子拨开大门,径直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安安有些讶异:“你去哪里?”

“去床上。这里不方便。”

安安神情凝固。

以前每次法瑟想和她亲热,当周围明明有可运动空间和位置,他却还坚持回到床上的时候,都是他想要做全套的时候。所谓全套,时间就一定很长,那就绝对不是一次能搞定的。

过去种种乱七八糟的记忆让安安慌了起来。她用力挣扎,挥舞着四肢:“放我下来,我不要,今天太累了。”

“今天我绝不妥协。”法瑟垂下头,一边往前走,一边深情地吻她。

自从自己死去,安安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热情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刚刚陷入初恋的小男孩。被他放在床上以后,随即而来的爱抚与亲吻更是比以前还要令人头晕目眩。

但最终法瑟还是被推开了。

“陛下,我不愿意。如果你要像以前那样强迫我,那我恐怕以后也不会配合你了。”安安佯装镇定地说道。

她那样毫无波澜地眼神唤醒了令法瑟后悔的记忆,他沉默着下了床,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对不起。”

阿斯加德的统一确实令神族们振奋起来,但战后经济的复苏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阿西尔部落从所处的地理位置在九大世界的顶端,物产资源丰富,除了从瓦特海姆引进矿产资源、约顿海姆引进热带水果还有各大部落的特产,其他的必需品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外加阿西尔神族骨子里就有一种睥睨旁人的傲慢气势,也不大乐意与别的部落有过多交往,所以进出口贸易的数额在所有部落里一向是最低的。也正因为阿西尔部落太独立太强大,它的人缘明显弱于比较懂得交通的华纳部落──华纳部落也是在同一个王的统领下,但它一向有自己的法王和政策。外交方面赫默更加注重平等与友好,而不像法瑟那样一有外族来访就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架势。

因此,统一阿斯加德后,阿西尔部落因为消耗了大量矿产资源在军火和魔法弹药上,资源匮乏已经响起了红色警报。现在众神们心中都清楚,如果想要实现长久的和平,阿西尔部落首先需要做的事就是与其他部落保持紧密的外交联系。

可是法瑟却相当偏执,也不知是为了至上神界的尊严,还是为了他那个疯狂的南征计划。总之,在矿产资源上他什么都没做。而在经济财力上,他选择了增加7%的税收和提升三倍学费。

众所周知,阿西尔部落一直处于精英教育的统领地位,同时学费也是九大世界里最贵的。不过在学费高涨之前,这只是针对界学生而言。对于本族学生华纳神族的学费是阿西尔神族的两倍,异界的学生人数则是阿西尔神族三倍。而到现在,新的政策实现了彻底的平等化,却也带给学生们巨大的压力。

新政策推出后,富裕的异界学生不受影响,因此对此也毫无反应,本土学生们的不满却立刻显露出来,几次大学里的游行示威都出现在了报纸的头条上。为了巩固教育质量,各大学校开始大范围的扩增师资力量。已经厌倦了当法瑟的小跟班,安安自告奋勇去阿斯加德大学的魔导炼金学院当助教,而且是免费义工。

神族的头发就是有一种可以完全将人改变的魔力。因为不想在学校里惹出太多是非,安安把头发剪短了一些、拉直并染成黑色,系成公主头,一起撒伽冰山美人的气质弯曲消失,还有了一种大学新生的气质——这种发型视乎很受法瑟的喜爱,大概是他自己就是天生金发,就算病了也是银发,对神秘的黑发有一种格外的喜爱。

因为是顶尖的大学,就算是义工也需要出示身份证明和学术背景,拿出证件后招聘助教的教授差点就直奔校长室,最后还是在安安的极力挽留和要求下答应了隐瞒她的身份,同时也对她得行为表示了赞赏。

撒伽的曝光率原本就不高,外加这一番乔装,在学校里基本可以顺利过关。

但是安安没有想到,自己刚到学校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大规模的罢课事件,很多学术举着横幅站在校园门外反抗学费高涨,就连守卫出动都拉不住他们。

安安在密密麻麻的人头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原以为只是自己看走眼,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是斯微。

原来她还在学校上课

也是,她是女生,发育慢,上学也比普通神族晚。

很显然斯薇对这次罢课活动毫无兴趣,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推开人群往校园里走去。

阿斯加德大学的魔导炼金学院是阿西尔部落炼金术最顶尖的学校,一个小区的豪华程度堪比十一神殿的任何一座。由于阿斯加德的炼金术有伏魔官演变而来,教学方式和其他部落都有很明显的差异。在炼金上得专业课上,它也是唯一能够把理论和实践放一起学习的大学。安安上得第一课堂需要做的事就是为学生发放实验材料,同时为导师调配溶液并展示结果。

银光从半球形穹顶中德魔法阵里洒落,将殿堂正中央的导师和悬浮讲板照德明亮。台阶上坐满了穿着白色制服的学生,长长得袍子像流水一样落在同样雪白的阶梯上。

很显然,许多学生还在为罢课的事件心神不宁,安安在发放材料包得时候大家依然在窃窃私语讨论着外发生的是,有几个举止放荡不羁的男学生看了安安几眼,然后派了一个最帅的金发代表出来说:

“老师,你是新来的?”

“是的。”

“老师,可以给我你的号码么?”

安安看了她一样,拿出一支笔:“写在哪里?”

似乎没有想到她真的会搭理自己,金发男生愣了一下,吧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书本推到了安安面前:“这、这里就好。”

安安垂下头,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助教号工号。

“27491,我叫撒安。”

很明晰他们要的不是这个号码,几个男生顿时有些窘,但看着安安明显有距离感的脸,也不敢再多说话。安安把教材发好以后继续往上走,却听见学生里面又有一个女学生的声音传过来:"撒安老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

安安微笑着转过身:“当然可以。”

看见提问的人她一下就傻眼了,而对方双眼依旧风平浪静:“您为什么要染头发?”

问话的少女留着一头灿烂的金棕色长发,她得头发顺着窈窕的身段落满了阶梯,而那双眼望着安安的棕蓝瑟眼睛虽然漂亮,却也有着安安猜不透的情绪。

真是冤家路窄。

——她不仅到了斯薇的学校,还到了斯薇的班里!

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虽然现在已经停战,与华纳部落也讲和了,但依然不想个赫默带来任何麻烦,她定了定神,对斯薇平和一笑:“那是因为这里深色头发的学生不多,如果染了黑发,就算人多你们也可以一眼就看到我。”

斯薇扬起两条细细的眉毛,笑起来:“是么,谢谢老师解惑。”

这是,和安安说话的金发男生嗤了一声,抱着胳膊说:“我真怀疑某人理解撒安老师的意思么?比较对她而言,头发的全部意义,就是光滑柔顺且留给王者欣赏抚摸啊。”

安安看向斯薇。

斯薇把悬浮桌板上的材料按分类放好,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而这席话对她的朋友而言显然太过分,其中一个女孩忍不住站起来说:“你是嫉妒陛下,才说得出这种话?”

“我怎么可能嫉妒!陛下是我最崇拜的男人,他配某人绰绰有余!”金发男生的脸有些发红。

“你还瞧不起斯薇?像你这种人,永远也不要想和她相提并论!”

金发男生皱了皱眉,脸更红了:“我为什么要和她相提并论!反正我也不是能拿奖学金的人,交不起学费,读完这一年就直接工作了,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那个女孩和金发男生吵了很久,安安从头到尾都只是沉默地听着。

下课以后,安安单独询问金发男生:“虽然学费提升了,但新政策不是说了么,所有阿西尔神族都可以申请学生贷款,只要在毕业之后慢慢返还就可以了。”而且,如果毕业以后无法就业或者薪水低于一定标准,不但不用交学费,还可以申请补贴金,所以这个学费高涨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激励学生。

“是这样说没错,但这么高昂的学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赚回来的,没人愿意让自己十多年都背着贷款这种大包袱吧。反正整个阿西尔部落的贫富差异很小,就算现在不上学,我也可以找到一份和有了文凭后同等收入的工作。”金发男生百无聊赖地揉了揉头发,“陛下打算南征不是么——不管是什么理由,我相信他不是没有原则的人。”

“连你都知道他想南征?”

“他虽然没有公开说过,但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了啊。现在在军事上他需要耗费大量资金,教学的成本自然就要让学生来承担。”

“对于这件事,你好像没有一点怨气。”

“不仅我没怨气,连我父母都没有,大概是陛下太坚强了,面对失去大量亲人和妻子的状况,他都能冷静迅速地调整状态,一直有着重建家园的信念。我们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民族,所以我爸妈也都很信任他。现在闹着要罢课的人,也不过是一些不懂事的孩子而已。”

这一番话安安原封不动地转告了法瑟。法瑟从头至尾都没有给予半点回应,直到安安看着他面前永远处理不完的文件说:“真没想到在神族子民的眼中,你是一个伟大又为神界呕心沥血的王,我也觉得他们说得很对,你不论做什么事,总是第一个想到部落。”

“你说的是我的父王,不是我。”法瑟淡淡地回答,目光始终停在文书上。

“为什么?我觉得你也很认真。”虽然对他这个人真是无言以对,但他的操劳程度绝对不亚于奥汀。

“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法瑟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文件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法瑟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在办公室结束工作后,都会把文书带到寝宫里继续看。每天安安回去为他治疗让他上床去,他总是把办公椅放平,让他们在办公桌旁边为他治疗。大家都劝说不要这样辛苦让他上床睡觉,他都会相当果断地拒绝。

罢课事件并没有就此结束。不仅是阿斯加德大学,其他阿西尔部落的学院也闹得轰轰烈烈。与此同时,阿西尔部落最出名的连锁快餐店“克法鹿”的执行董事也站出来呼吁所有学生放弃读大学,到“克法鹿”工作。他的论据是:阿西尔部落已经早就完成了全民富裕、消除贫富差距的目标,除非是演员,画家这类靠版税吃饭的特殊职业,或者是拥有自己企业的老板,那么不管是在路边修水管,还是在世界化大企业当高层,其实收入差异不会很大。这么多年来,“克法鹿”作为闻名九大世界的大型企业,它的职位不论是服务生还是经理都一直被人们当成是最底层的工作,工作人员付出的是不需要任何职业技能的廉价劳动力,这其实是一种很严重的错误理解。既然大家的收入都差不多,那又何来“廉价劳动力”之说呢?如今神族新政压迫着无数学生,还不如直接放弃让他们负债累累的大学,早点进入社会适应环境。

这一说法很快遭到了各大学神殿的驳斥。学者们认为,上学是一种长远投资,虽然任何一个社会都不能缺少体力工作者,但科学、魔法和炼金等研究开发都是需要高等学位才能完成的。如果人人都去快餐店工作,那整个神族世界倒退也是必然的事。到那个时候,难道还要重复巨大贫富差距的历史吗?

两边轰轰烈烈争执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到最后他们之间的矛盾由民间转移到了王室。

部落里呼声很高,让法瑟和斯薇尽快完婚,如此一来神族就有了神后,整个部落的神力都会得到均衡与提升。

法瑟和安安有约在先,当然不会轻易答应这个要求。

而斯薇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又在一次众神会议结束后不死心地去需找法瑟。

“斯薇美女,殿下现在很忙,估计没时间处理感情私事”莱斯威堵截在通往法瑟政务厅的道路上,又一次充当了黑脸的角色。

“这算是私事么?这是子民们的要求。”斯薇有些不悦,“就算拒绝,也应该由他亲自来。”

莱斯威对女人一向严厉不起来,给旁边克瓦希尔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后就逃之夭夭。克瓦希尔没来得及留住他,又看见斯薇朝里面快步走去,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斯薇面前:

“斯薇,你不要为难叔叔。”

“连你都要栏我?”

“殿下最近身体状况不好,还忙得不得了,刚才交代了谁也不见,你改天再去找他吧。听话啊。”

斯薇不知道自己是否敏感了,总觉的克瓦希尔有些躲着自己——大概是因为游园会上那个玩笑的吻吧。

现在看着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那天的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她莫名有些恼羞成怒:“连你也觉得他不会对我动心是不是?你不要搞错了,他不是你,可以爱一个死掉的女人那么多年。他是理性的王,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更重要。”

“什么死掉的女人是不是叔叔脾气好,你说话才这么不小心?”克瓦希尔银色妖异的瞳仁微微紧缩。

“我没兴趣讨论这些,现在就告诉你一件事:我必须嫁给法瑟。”

“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讨论死掉的妻子就很敏感,一说到她的话题就很冷静看着克瓦希尔这样,斯薇突然察觉到了这老男人平时是好好先生,但未必好对付。她不明缘由地更加暴躁了:“因为我为他做了很多事,牺牲了自己的尊严、朋友、自由甚至很多不能说出口的事。如果不嫁给他,那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

“是这样么不是因为你爱他?”

“爱不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输不起。”

“斯薇,做人没有必要这样一根肠子通到底,给自己留点余地也没什么,而且很时候不懂得适时放弃,恐怕失去的会更多。”

“啰嗦死了,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说教。我问你,让不让路?”

他这样一问,克瓦希尔也不好回答,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斯薇愈发不明白这个男人了。

那个晚上她亲他的时候,他明明有回应的,而且还很温柔、很细致难道只是因为他经验丰富,对付女孩子一贯保持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

真不敢相信她那个晚上还脸红心跳了这么久这是傻到极点了。

她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克瓦希尔,终于转身走了。

“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你甚至可以从理性上控制自己去喜欢某个人。但爱上一个人,就算你认为自己已经忘记他了,却也会经常在某个时间、某个遥远的地方,甚至是在最快乐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人。”

“这时候,你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无法思考,满脑子只有他。你只想立刻见到他。”

——摘自华纳部落以洛基为主角、催人泪下的爱情小说《远古之恋》,作者:古尔薇格

这段时间安安很忙,每天都全身心投入到她的助教事业中。

这是一个秋阳高照的下午,她跟几个导师还有几十个学生外出,到阿西尔部落最外层的阿德逊庄园采集素材并进行室外实践。周围都是人群喧哗的声音,她看着四周一片辽阔的原野,远处硕果累累的果林,几乎立刻就可以闻到秋风带来丰收的香气。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检查者学生们采集的素材,一边想着要给法瑟带点什么东西回去,脑中也就自然地浮现了他的面容。

“撒安老师,我觉得伯维叶的汁液就算提取了最高浓度也不能加入FP1283试液中,因为稀释过后从各方面来说”

安安看着学生一直说着,明知道自己该集中精神,却在瞬间古怪地什么也听不

见,满脑子都只有法瑟的样子和声音。

最终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开人群,租龙飞回来阿斯加德。

还是早上,阿斯加德的朝会就像是太阳的初升一样固定不可动摇,一般不是遇到天灾人祸或者战乱纷争不会轻易取消。

安安悬着一颗心回到金宫。

虽然心里总有隐隐的担心,但安安一直期待能在办公桌旁边看见他,看见他抬头露出淡淡的笑容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可是真正推开寝宫的门,她看见的却是扶着办公桌在小心翼翼走路的法瑟。

听见身后的声响,法瑟迅速回过头来:“安安,你。。。”同时他的手一滑,跪在了地上。

安安僵在原地不动了。

而法瑟并没有立刻站起来,只是跪在地上,抬头平静的看着她:“你出去一下,我还没换好衣服。”

“哦,好。”

安安转身推门出去,把门带上,但留了一道缝。

她从缝隙里看见法瑟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以为没人偷看后撑着地面让自己直起身,有用双手抓住办公桌的边缘,很吃力地站起来。他的腿已经行动不便,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起码过了六七分钟才挪回椅子上坐下,然后抽出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轻轻吁了一口气。

“进来吧。”

突然想起洛基离开阿斯加德的时候法瑟摔了一跤,之后几天表现都很不正常,还向她提出了要亲热的要求。

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不想对法瑟产生同情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去查过瑞格竭心症的并发症状,他只知道法瑟总有一天会死去,却没想过会怎样死。现在离他预料的寿限还有很长的时间,他都已经这样了。。。

安安在门口站着没有动。直到里面的人又问道:“安安,你还在吗?”她才深呼吸了两下,重新推开门进去。

“今天工作这么早就结束了?”法瑟埋头工作,风淡云轻的问道。

“嗯。”

“过来有事吗?”

“没有。”

法瑟愣了愣,抬头不解地看着她——一般没事她都不会来找他。

“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吩咐。”安安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哦,没什么要紧的事。”法瑟想了想,“就是有点累了,你要不忙帮我揉揉肩吧。”

“好。”

安安绕到他身后,双手放在他肩膀上的瞬间,明显感到他的肩比以前薄了。但是不管他瘦了多少,病的再严重,靠近他的时候,她能闻得到他熟悉的体香,触摸他的时候,她能感到温暖的体温。

安安一边帮他揉肩,一边看着他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的银发,后颈白皙的皮肤,还有摆在他面前堆积如山像是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书。。。突然又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冲动。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她不会去抱他。因为如果现在出手,就证明是她在心理上输了,而非为了说服他达成协议而做。

“法瑟,放弃南征吧。”安安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只是恨还是同情的哭意对他说。

法瑟错愕的看着前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刚才你都看到了?”

“在你身体变得更糟糕之前,可以和别人生孩子,让你的孩子替你完成理想。”

“可是我答应过要让你当神后,不是吗?”法瑟转过身,抬头看着她温柔的说道:“如果要子民信服,王储必须是神后的孩子,如果我现在和别人生了孩子,那你就不可以当神后了。”

“虽然撒加的身体没有孕育功能,但是你不是说过要让我进入别的身体吗?如果换别的身体,那就可以生孩子了对不对?”理智上寻求方法的速度比感情上要快得多,安安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自己都傻掉了。

法瑟愣了愣:“安安,这都是你的心里话?”

安安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她在说什么,都说了些什么啊!

“你不要误解了,我只是假设而已。”

“也是。”法瑟的眼神黯淡了很多,“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你看现在我的腿开始失去知觉,说明病毒很早就扩散到了整个身体,就算取掉心脏也没用。”

安安眼也不眨地看着他,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要哭了?”法瑟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有什么好哭的。放心,你不会看到我死的。”

安安的眼眶泛红:“哭?这有什么好哭的,只是不能理解你。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如果你死掉,那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你又何必在意死后的声誉和名望呢?当普通的神族有这么糟糕吗?”

法瑟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安安,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会证明我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