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淡笑点头,郭可懿放心地松了口气,目光落在玉妃已经开始隆起的小腹,不禁感慨“皇上自登基以来,只有妹妹怀上了龙种,妹妹可要好好保护。”

“皇后…”玉妃握住皇后的双手,似是百感交集,一丝同情从她眼底划过,忽地,她说道,“皇后做这孩儿的娘亲可好?”

郭可懿惊喜,被玉妃握着的双手竟是颤抖起来,玉妃露出了鼓励的微笑,将皇后的双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看,他也在高兴。”

竟是有什么极大地触动了皇后的心,她双眼泛出了泪光,再次紧紧握住玉妃的手“妹妹…”

玉妃感慨地叹了一声“记得娘亲生我的时候,便因难产而死,所以玉妃怕…”

“呸呸呸!”郭可懿微怒,“妹妹竟说些不吉利的话。”

玉妃淡笑“这孩子若是跟了皇后,将来也有指望。”话中似有话,让郭可懿也神情变得凝重“放心吧,本宫定会待他视如己出。”

就像是一场交易,让慕容凌看后大为不解,何以玉妃要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皇后?是胁迫?还是另有隐情?那又是谁要害玉妃?还有一个清妃,会是她吗?

慕容凌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对玉妃,对皇后,对那一桩又一桩的自杀,知之甚少,这种感觉,让慕容凌有种被欺瞒的感觉,或许这些都不在她的职责之内,她也不应该如此八卦,可是,她难道就该如此被动地去应对将会发生在玉妃身上的一切危险?

亡羊补牢,不是慕容凌的性格,她要化被动为主动。

“清妃娘娘到―”

慕容凌一怔,今日这冷宫当真是热闹,清妃也来了。莫不是因为芙蓉之死,才让这些皇后、妃子相继前来?是来试探,还是来嘲讽?

那条现在站满人的小路上,又走来一行人,最前面的是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她婀娜多姿,衣裙随她摇摆的腰肢而轻摆,几分娇媚,几分妖娆,精致的五官如同一个漂亮的搪瓷娃娃。

清妃入屋先是对皇后一礼,起身的时候,突然干呕出声:“呕!”这一声干呕,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玉妃匆匆上前,扶住清妃“姐姐怎么了?”清妃艳丽一笑,拂开玉妃的手“没事,只是吃坏了。”说完看向皇后郭可懿,郭可懿和颜悦色,但神情却不如与玉妃一起来得自然,她轻柔道“妹妹既是身体不适,就该多多休息。”

清妃似是没有听见郭可懿的话,而是环顾屋内的简陋陈设,啧啧叹息:“这岂是人住的?”清妃撇了撇嘴角,“其实不过是死个宫女,皇上也未免太严厉了。”

“清妃,现在死的不是一个宫女了。”郭可懿说得不轻不重,声音里立时透出了皇后的威严。说罢,似是有意地盯着清妃的脸。

清妃扬起唇角与郭可懿的视线短暂接触后,看向玉妃,浅笑“妹妹也该注意身体,你肚子里可有孩子呐。”清妃纤长的食指伸向玉妃的小腹,尖尖的指甲落在玉妃白色的衣衫上,“很快就不会寂寞了。”随即,清妃娇笑不止。

清妃的话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皇后郭可懿脸色微变,揪紧衣摆,十指深深陷入裙衫。屋外的宫人一阵阵抽气。谁都明白清妃这话的含义,最近有传言,清妃也害喜,只是还没有御医确诊。

玉妃微笑祝贺:“真是恭喜姐姐了。”

“哪里哪里。”清妃似是觉得寒冷,用手抚摸自己的手臂,随她而来的小宫女立刻给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衣,清妃对着郭可懿一个欠身“清妃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郭可懿的脸泛着青,清妃起身再次扫了一眼冷宫,轻蔑的目光里含笑“这里啊,阴气还真是重,清妃劝皇后娘娘也是少来的好。”轻慢的姿态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慕容凌躲在暗处,看到了整个过程,她越来越不解这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玉妃、清妃和皇后,怎么只有三个女人,关系却是微妙且复杂。

皇后郭可懿在寒暄几句后,便也起身离开。

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了那条羊肠小道,整件事情如同一出华丽的、居心叵测的舞台剧。

冷宫再次恢复往日的宁静,阳光下,蝴蝶在花丛中嬉戏,玉妃久久站立在院中,凝望上方天空。从慕容凌的角度看过去,玉妃纤弱的身影正好嵌入院子的拱门之中,出尘脱俗的气质,带着几分幽怨,形成了一幅萧索的画卷。

“到底怎么回事?”慕容凌忍不住上前,玉妃幽幽转身,眼中是迷茫的反问。慕容凌只得补充“为什么你要把孩子过继给皇后?”

玉妃拧了拧眉,张了张唇,似是难以出口。踌躇之余,玉妃轻叹一口气“因为皇后无法生育。”

皇后无法生育!一句话,将慕容凌怔得呆若木鸡。若是皇后无法生育,那下午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正因为皇后无法生育,那清妃才会如此嚣张。如果清妃怀孕,就会威胁皇后的宝座。关于皇后和清妃的背景,慕容凌还是略有所闻。

皇后郭可懿的父亲是当朝宰相,亦是三朝元老。而清妃林清璇的父亲,是大将军,虽然现在已经不握兵权,但也是三朝元老。

郭可懿和林清璇,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而玉妃,没有任何背景,只是作为一个美女被送入皇宫,以礼物的形式献给皇帝孤空镜。

皇后为了保住后位,就需要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玉妃所怀的孩子。慕容凌水眸闪烁,暗道莫不是皇后才是委托人?

慕容凌在腹诽之时,玉妃已经再次步入花圃,阵阵花香随风飘扬,吸入慕容凌的心肺,那淡淡的花香,让慕容凌沉迷,似是在何处闻过,却是已经记不起来。

是夜,皇宫里变得忙忙碌碌,慕容凌提着菜篮疑惑地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夜色陡降,一排路灯瞬即亮起。

冷宫里,清清冷冷,遥远的空中却传来幽幽的丝竹之声。

“今天怎么了?”慕容凌问,玉妃望向空中那轮圆月“是十五,皇上又在摆月宴了。”当说到皇上二字时,慕容凌发现玉妃的神情温柔似水,透着女儿家的娇羞。

皇上,这两个字对慕容凌来说,很遥远,但她隐约觉得,那个人,或许就是皇上。

就在这时,一道笛音混在那些丝竹中从远处而来,那笛声极其微弱,一般人乃至习武之人都无法察觉,只有内力达到一定阶段,方能捕捉。

慕容凌凝望天空,玉妃顺着慕容凌的目光望去,空中是一轮圆月。

“小凌,怎么了?”

慕容凌收回目光,神情沉静如水:“我去去就来,你要小心,不要吃任何人送来的东西。”

玉妃点点头,薄唇紧抿。

慕容凌提气跃起,飞入空中,在飞檐上轻点,便融入那银月之中。

目送慕容凌离去,玉妃匆匆收拾了一下院中的东西,左右看了看,疾步回房,紧闭房门。

月色深沉,郊外树林鸦雀无声,风声过处,只有树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慕容凌落在了一片小湖边,她有点兴奋,初次施展轻功让她既惊又喜,于是,在她落地的时候,她因为兴奋而喘息不已,就像第一次坐过山车,让她难忘。

“看来你真的退步了。”黑影飘落,带来那熟悉的、清清冷冷的声音,“只不过这么点距离,你就喘成这样。”

慕容凌只是淡淡瞥了易风一眼,便道“我要知道关于这个玉紫尘的一切。”

慕容凌此话一出,易风转过身,斗篷的尾摆划出了一个圈:“哼,我唤你来是为了提醒你做事小心,你却来命令我做事了。”

“怎么,二哥,不可以?”慕容凌双手抱胸,挑起了一边的柳叶眉,面对易风,慕容凌总是忍不住跟他抬杠。

易风也双手抱胸,似乎不甘示弱,腰间的斗篷扬了扬,多多跃到了地上,后爪挠耳,神情颇是不屑。

一旁的小湖在月下波光粼粼,银白的光晕在两人身上荡漾。

慕容凌见易风不答,神情转为严肃“这是正事,我有预感,还会死人,我想查这件事。”

“哦?”易风声音带疑,“一个杀人的人也会关心起别人的死因?”

慕容凌轻笑“那是因为以前的任务是杀人,而这次是保护。”

“为了那个玉妃?小凌,你几时也爱管闲事了?”易风趋步上前,用自己庞大的黑影笼罩着身形娇小的慕容凌。

慕容凌望入那片漆黑的斗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管闲事。”慕容凌撇开脸,双目灼灼,“即使玉妃,也是我怀疑的对象,一切相关人员都是疑犯,甚至是尸体本身。”

易风身体一怔,夜风扬起了他黑色深沉的斗篷,他退后了一步,让原先被自己遮挡住的月光重新洒落在慕容凌的身上,给她整个人带出了一丝正义和神圣。

月光下,慕容凌神情转柔,淡然微笑,转回脸,黑眸中映出圆月,闪闪发亮:“而且,这是件好玩的事,二哥你不觉得吗?”

寂静的风中,是易风轻不可闻的呼吸,良久,他点点头:“你最好跟一个人打个招呼,如果那个人同意你的行为,你的调查才会被允许。”

慕容凌抬眸“谁?”

“那个你在石林遇到的人。”易风沉声,少有的正经。

慕容凌双目微睁,转而沉思“原来他真的是…”

“嘘…”易风从斗篷里伸出手,苍白的手指按上慕容凌的唇,“有些话,不必说出口。”骨感的手指在月光下晶亮透明,语气暖昧,今日的易风多了一分不正经。

慕容雪抽了抽眉角,拍开了易风的手“知道了,慢着,你怎么知道我在石林遇到他?”

良久,易风没有说话,似乎有意吊慕容凌的胃口,终于,他说道“多多告诉我的,你信不信?”

慕容凌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身,甩出一句话“没其他废话,我走了。”

“走好,不送。”易风的斗篷在风中扬了扬,带出他似是感叹的轻语,“小凌,你与之前不同。”

慕容凌顿足,转身含笑“哪里不同?”

黑色的斗篷里一片沉寂,月光渐渐西斜,易风扬脸看了看月色“都这个时候了,改日再聚。”说罢,便起身而行,黑色斗篷在空中撑开,犹如黑色羽翼。

“只是想走在你的前头…”易风这句话传来之时,人已在百米之外。慕容凌无语摇头,这是易风的怪脾气,不喜欢别人走在他之前。

夜寒露重,这次相聚后,慕容凌并未立刻投入调查中,因为她还要见一个人,从这个人手上讨得口谕,那调查方可进行。这个人,就是当今的圣上:孤空镜。

回宫的时候,慕容凌见官员们正从宫门而出,偶然间,在那些面带醉意的人群中,她看见了孤星夜,他满脸醉笑,口吐戏言,大喊月宴玩得不尽兴,请各位官员去艳楼继续。

慕容凌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跃进宫墙。宫内宫外,红墙相隔,但是,却相互有着微妙的联系。后宫妃嫔地位的变化,也会影响这些官员的权益。

第8章 搭挡虚子墨

阳光懒懒地散落在皇宫内的这片假山石林上,一只黑猫摇摆了一下尾巴,悠闲地走过一个躺在石林之间的男子的身边,男子的脸色依然透着一丝苍白。他站起身,望着某个方向,唇角微扬,有人要来了。他,便是孤空镜。

斑驳的树荫之中,慕容凌飘然落下,笑道“又来偷睡?”

孤空镜浅笑“又来偷闲?”

简单的对答,相视而笑。

慕容凌与孤空镜并肩而坐,孤空镜背靠假山,闭眸假寐。

慕容凌侧眸注视这带着一丝病态的孤空镜。从假山之间吹入一阵带有花香的柔风,似是柔荑抚起了孤空镜鬓边的发丝,轻轻扬扬,掠过他的薄唇。

“我脸上有什么吗?”孤空镜睁眼,黑眸如黑曜石般深邃。

慕容凌抿唇摇头“没有,只是想,原来皇上是这个样子。”

“你知道了?”孤空镜赞赏的笑容带着亲和力,这女子与众不同,只是其从容淡定的神态,便与那些寻常女子大大不同,有如此沉稳内敛的性格必有过人的胆量和智谋。

“这不难猜,能在皇宫里悠然睡觉,而且…”慕容凌拉远与孤空镜的距离,上下细细观瞧,“你身上又不是太监服,能在后宫自由出入的男人不是皇上,是谁?”

“呵呵呵…”孤空镜轻笑,眼中带上了几分自嘲,“你道我自由,我却觉这深宫有如牢笼,让我如被困泥沼,伸不开手脚。”淡定的慕容凌让孤空镜产生想结识为友的想法,他不再称自己为朕,而是我,只为拉近与慕容凌的距离。

慕容凌低眸沉思片刻,然后,她看向孤空镜“曾经有位智者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帝王身系天下安危,皇宫不囚帝王囚谁?皇上现在可还觉得苦闷?”

孤空镜一怔,盯视慕容凌,她的眼神清明如同高山流水,让孤空镜心境豁然开朗,他大笑起来“哈哈哈,说得是,说得是!”

“既然小女子让皇上笑了,可能讨赏?”慕容凌乘胜而追。孤空镜手臂舒展,划过慕容凌的身后,交叉于自己颈后,头枕于双臂“说吧,金银珠宝还是赐封妃嫔?”

赐封妃嫔?慕容凌怔了怔,哑然失笑,这孤空镜以为她想做他妃嫔呢。

神情转为认真,慕容凌侧身正对孤空镜,想来这世上也无人能像她这般与当今皇上如此亲近,且平起平坐。

“请皇上赐慕容凌一些职权调查宫中这几起宫女自杀案。”

“慕容凌?”孤空镜念叨回味,“原来你叫慕容凌。”

“因为是向皇上请旨,慕容凌不想隐瞒真名。”

一丝玩意划过孤空镜的双眸,他故作愠怒道“那你入宫究竟为何?”

孤空镜的忽然沉声,让慕容凌心生忧虑,迟疑再三后,慕容凌扬起了那风轻云淡的微笑“慕容凌上次不是与皇上说了吗?图个清净,可是这几起案子又让慕容凌心生好奇,皇上在后宫也缺个暗中查探的人,不如就让慕容凌为皇上效劳,替皇上分忧如何?”

“我凭什么相信你!孤空镜伸手,欲扣慕容凌的下巴,却被慕容凌轻轻闪过,她笑了笑“那慕容凌也落得轻闲,在皇宫躲避几日后,便会离去。很荣幸能见到当今明君,并与其促膝交谈两次。”

此时此刻,孤空镜完全可以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压制慕容凌的高傲,但正是慕容凌这份桀骜不驯,让孤空镜欣赏,世上无人会以这般平等的姿态与他说话,只这份胆量,便让孤空镜欣赏,他不想去强行修剪慕容凌这身芒刺,刺人的玫瑰才带着野性的魅力。

孤空镜更不想破坏慕容凌给他带来的异样的感觉,因为这份感觉让他觉得很舒服,和慕容凌在一起,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一个被人欣赏的普通人。

“给你可以,不过要有条件。”孤空镜心想此处可以稍稍榨一下这个孤傲的慕容凌。慕容凌沉眉,双手环胸“什么条件?”孤空镜那副神情让慕容凌觉得不会有好事。果然,孤空镜的话应验了慕容凌的怀疑。

“如果查不出个所以然,我就把你关起来打屁屁。”孤空镜的语气充满玩意,整个人也如孩童般带出了童趣。

慕容凌怔怔地看着孤空镜,扑哧一声,她笑了出来,连连点头“好好好,那我若是查出来,你要请我吃大餐。”

“一言为定!”孤空镜伸出右掌,慕容凌跪起身伸手拍在孤空镜的右掌上,“啪!”孤空镜想趁机握住,却被慕容凌事先察觉迅速抽手,孤空镜轻叹“好快的身手。”

慕容凌一笑“你心怀不轨。”

“哪里不轨?”孤空镜故作无辜。

慕容凌起身,轻掸衣裙“你心知。”

“我不知。”孤空镜抬眸,第二次仰视这个透着神秘的慕容凌,他从未仰视过任何女子,更别说还是两次,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慕容凌站在耀眼的阳光下,霞光笼罩她的全身,犹如仙子降临,出尘脱俗,神圣肃然。

“怎么了?”慕容凌见孤空镜看着她失神,便问。

孤空镜唇角含笑,一派潇洒,他一边起身,一边从怀中取下腰牌“这个可以让你畅通无阻。”

孤空镜捏着腰牌的系绳,腰牌在空中轻摆,时不时反射出一道道刺目的金光,一个大大的“令”字刻在腰牌之上,而它的另一面是一条盘龙,盘龙之中,是一个“孤”字。

“多谢。”慕容凌迅速从孤空镜手中取过腰牌,宛如深怕孤空镜下一刻后悔,孤空镜无奈地摇头,抬眸间,慕容凌竟然已飞身离去。

“跑得还真快。”孤空镜低喃一声,随即喊道“小心保管―”见慕容凌挥了挥手,孤空镜的心境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禁轻喃道,“怎么好像我是色狼?”回想了一番,孤空镜不禁失笑,方才屡屡欲占那慕容凌的便宜,也确实不像自己。

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女子,想去主动亲近,但不是那种占有欲或是别的,这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一个惺惺相惜的朋友,想去结交。没有其他的杂念,只是不知不觉地,便产生了逗弄她的想法。

“咳!”孤空镜重重咳嗽了一声,一人便翩然而落,是虚子墨“看来皇上玩得很开心。”

“没错。”孤空镜凝视慕容凌离开的方向,“她需要个帮手,你去。”

“我?您让我用什么身份?”虚子墨闪亮的眸子里滑过一抹恐慌,“该不是要我当太监吧。”

孤空镜觉得对方想像力比他丰富,一时不想打击他的“愿望”,便点点头,虚子墨立时面如死灰。

“哈哈哈…”今日孤空镜的心情异常之好,他拍了拍虚子墨的肩膀,“只要你愿意。”

“鬼才要做太监。”虚子墨挑挑眉,冷冷一个瞟眼,微微上斜的眼角带出了他的不满。孤空镜笑笑,负手而立“御前侍卫,去吧。咳咳咳咳!忽地,孤空镜咳嗽起来,这一次不是之前的刻意,而是真的咳嗽起来。

虚子墨匆匆拿出披衣,轻浮的神情转为凝重,那双充满玩意的眼睛也染上了暮色,变得深沉“主子,您该注意。”

拍拍虚子墨的肩膀,孤空镜的脸上扬起一抹淡笑“能有你们,值了。”

一朵阴云遮住了石林上方的那片天空,阳光逝去,只留下了阴翳和深沉。

曾经荒芜的花圃在玉紫尘精心的整理下变得井井有条,夕阳的光芒洒在这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圃上,给这里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玉紫尘略作休息,站起身望向院门,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而来,一抹淡淡的微笑在玉紫尘的脸上浮起。

“回来了?”玉紫尘移步上前,慕容凌加快了脚步:“你小心。”从未做过母亲的慕容凌不免也为玉紫尘紧张,玉紫尘笑道“哪有那么不济,孕妇也是要多动动的。”

“你整天种花还不够多动?”慕容凌看着那一片花圃,被移栽来的那些花木前几日还精神萎靡,今日便盎然向上了。

“你真行,这些花木都有精神了。”

玉紫尘在一旁轻轻抚摸着她亲手种下的这些花木“以前父亲教了些园艺,花草也是通人性的,你待它们好,它们自然也会待你好。”

“对了。”慕容凌仔细地看着玉紫尘那似是陷入回忆的神情,“你可还记得春兰的事?”

“春兰?”玉紫尘从回忆中抽回了视线,落在慕容凌的脸上,“小凌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