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峰听完这番话本该震怒,但作为陪他出生入死的下属,他又能责怪别人何事呢?……在所有将领眼中,镇南王妃只是镇南王的一个女人罢了,死了一个镇南王妃可以再娶,想做镇南王妃的女人随时都有……静玄峰眸中掠过一丝惆怅与矛盾,没有人能真正理解他忐忑不安的心情,女人确实多得是,但都不是他情有独钟的小瞎子。

他疲惫的躺下身,不愿再继续无谓的讨论……他的几万名属下只把镇南王当作杀戮无度、铁石心肠的战争疯子,甚至在某个阶段,他也这样认为,但遇到小瞎子后,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普通人,甚至,他一点不排斥现在的模样。

同一时间,东沁国

“女王陛下,据密谈来报,静玄峰已晕倒七次,您何时准备行动?”心腹大臣伫立在女王毒沁心的身旁,贪婪的目光不由扫过她高耸的胸口。

“急什么?……”毒沁心扬起狭长的秀眸,随之斜唇一笑,“平日铁骨铮铮的硬汉,如今却像只可怜的小病猫,我想镇南王府上下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即便他能请到最高明的炼毒大师也摸不出丝毫头绪,这就是‘金翅九九归’独一无二的魅力,呵呵……”

“臣对‘金翅九九归’的魔力甚是好奇,女王陛下可否点化一二?”

毒沁心漫不经心的睨了大臣一眼,一并将他猥亵的目光尽收眼底,她是如此厌恶这种眼神,当她二十岁继承王位后,她便体会到一国之君所需承受的巨大压力,不仅如此,因为自己是女人,在诸多事宜上还要靠男人去完成,所以,她需要一个真正的男人保护她,保护东沁国的安定和谐。毒沁心承认,她没有上一任女王,也就是她母后那份野心,而且她一直认定母后的贪婪程度有些华而不实,最终落得失败告终,那段不光彩的往事不提也罢……她想的很实际,在不奢望占领他人领土时,也希望别人别来骚扰她的生活,而她相信静玄峰有保护东沁国子民的实力,在静玄峰会见四国时,静玄峰的冷静、不苟言笑,甚至运筹帷幄之下,成功控制了四国,使之成为汉人的附属国,这一切都吸引了她,从那一刻起,她便认定了这个男人……不过她更清楚,想摆布此类唯我独尊的男人,绝非易事,除了姣好的容貌,最重要是手段,她相信“金翅九九归”不会这么巧,再遇到对手吧……想到这,她拖着长长的黑色裙摆走到窗边,冷漠道,“‘金翅九九归’乃我皇族独门秘技,你的好奇心似乎有些多了……”

大臣讨了没趣,沮丧的叩首赔罪,“臣多嘴了”

毒沁心转身之际已换上一副柔情,“是本王心情不好,你找个适当的时机放出消息,就说静玄峰所中之毒,我东沁国有高人可解,切记一件事,‘金翅九九归’顾名思义——昏厥八十一次后,魂归西天,无可生还……”

大臣眸中一惊,这分明是折磨人的毒虫,女王手段果然高端,随之冷笑一声领命退下。

毒沁心见大臣离开,卸下紧绷的情绪顺了顺气……随之想入非非的眨了眨眼,静玄峰英俊阳刚的相貌浮现眼前……静玄峰有着与本国男子不同的相貌,或许是见多了褐色的眼眸,静玄峰深邃黑亮的眼眸尤为引人注目……若静玄峰肯做东沁国的国王,她便可以无忧无虑的潜心炼毒,再不用整日装模作样,春风满面的对视一群好色之徒。

傍晚十分 北缘国国王——冉禅让寝宫内

贾笑笑躺在国王床榻旁的“临时床位上”呼呼大睡,一翻身便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冉禅让不知第几次从梦中被吵醒,他爬出床边缘一点儿,心烦意乱的推了推贾笑笑肩膀,随之不悦的质问道“睡觉就睡觉,你为何总翻来覆去的乱动?”

贾笑笑不耐烦的剥掉他的手,一翻身又发出大串响声,“谁叫你给我身上拴铃铛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冉禅让为防止疼痛突然发作,简直把她当作移动急救箱,随时随地带在身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到防备她有图谋不轨之意,拴铃铛避免夜间偷袭。

冉禅让为避免西鹏汀伦误会,郑重其事告知那晚贾笑笑帮自己止痛之事,证明他们是纯洁的同住一间房,西鹏汀伦起初有所怀疑,但见到贾笑笑轻而易举点到自己手肘的穴位时,也由不得他不信了,西鹏汀伦似乎还因发现镇南王妃的新特质感到惊讶不已……

冉禅让咬牙切齿的瞪着她背影一眼,若不是西鹏汀伦还在北缘国,他绝对用铁链把她拴起来,铃铛已算是顾及朋友之情了……冉禅让不依不饶的又推了她一把,他睡不了,她也别想着睡,“你是故意的,有西鹏汀伦替你撑腰就可为所欲为了?”

贾笑笑忍无可忍的坐起身,带动一身稀里哗啦的乱响,“我说你这人讲理么?禁锢我人身自由早就超过48小时了,还把我像猫似的挂满铃铛,是谁在得寸进尺、为所欲为啊!?——”

“本王让你施针治疗,你却迟迟不肯出手,这显然是不想离开本王”

贾笑笑如轰苍蝇似的赶开他的手指,“谁不想走了?!您是耳背还是老年痴呆?我说过不下八百次针灸跟你们国家那种穿耳洞的针不一样,除非你想放血”

冉禅让见她急得小脸通红,轻声一笑,手指不由抚上她的脸颊,答非所问道,“本王谨遵医嘱,似乎禁欲很久了……”

贾笑笑听他话音暧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可没说治疗期间必须禁房事,只说尽量少,因为过度兴奋会引起血脉膨胀”

冉禅让见她神色慌张的躲了又躲,不由好奇道,“你紧张什么?又不是未出嫁的大姑娘,都是过来人,别总故作纯情可否?”

“……”贾笑笑嘴角一抽,我跟你不是一路过来的!

“你跟静玄峰在床上……”

“停停停!我拒绝回答敏感话题”

冉禅让看她脸红得像西红柿,忽然玩心大起,而后阴阳怪气的刁难道,“我听汀伦说你十岁便失明了,应该没见过男人的……”

“越说你越来劲了?!”贾笑笑拿起枕头胡乱扔出,随之故作镇定的双手环胸,“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以为我会害羞吗?哈,哈,哈……切!”

冉禅让抿唇一笑,抓住她的手向自己大腿靠近,贾笑笑顿感大事不妙,“人渣啊人渣,非逼着我阉了你呢么?!到时候你一堆老婆全得跟袋鼠似的跳墙找红杏去……”但贾笑笑见威胁无效,甚至已感到掌心在向他小腹走去,顿时装不出淡定的夺了夺手腕,“你再敢往放下放个我看看,我!我真下手拧了啊!螺丝转见过吗,就、就那样!……呜呜,臭流氓——”

“……”冉禅让发现她眼眶已经红了,不禁松了手,贾笑笑一感双手解放,即刻翻下床无目的地乱窜,冉禅让似笑非笑的注视她,不确定道,“看你紧张那样,莫非还是处子之身?”

贾笑笑才不会上当,而且现在她不敢保证冉禅让能让她全身而退。

她不屑一哼,“呸,即便不是处女,也要有一颗处女般纯洁的心!我跟你这种马级的男人没有共同语言!——”

冉禅让厚颜无耻一笑,“不如让经验丰富的我,助你‘深入’了解吧?”他边说边向贾笑笑扑来……只听冉禅让发出一声声惨叫,贾笑笑在一阵“殊死搏斗”中,使出十足力道捏下他身上十三处麻筋,最终,贾笑笑以胜利告终,而冉禅让揉着酸疼的胳臂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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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11点还一章,^_^

三叩首,要回家

自从昨晚的“强 暴”未遂事件后,冉禅让对贾笑笑尽量避而远之,他从中吸取了一个教训,张牙舞爪的女人不可怕,“手法巧妙”的可谓防不胜防。

西鹏汀伦注视冉禅让许久了,发现他时常用怪异的眼神斜向贾笑笑,而贾笑笑自顾自大吃大喝,好似心情不错。

“昨晚出何事了?”西鹏汀伦自觉好笑道。

“没事啊,不过,我发现自己很厉害,值得庆祝一下” 贾笑笑举起杯子,西鹏汀伦不明所以的迎合上碰了下,冉禅让不屑一哼,不打自招道,“本王是故意让你,欺负女人不算本事”

贾笑笑做出反胃状,“啊哟……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不怕闪了舌头么?”

西鹏汀伦朝冉禅让使了个眼色,冉禅让心领神会的将身旁侍女支开,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西鹏汀伦认真问道,“镇南王妃,你所说针灸治疗究竟是用哪种方法?”

贾笑笑借助“贾小小”的记忆,一板一眼阐述道,“针灸其实是针法和灸法的总称。针法是把毫针按一定穴位刺入病患体内,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治疗伤痛。灸法是把燃烧着的灸草按一定穴位熏灼皮肤,利用热的刺激来治疗疾病。针灸疗效有三,其一,疏通经络。其二,调和阴阳。其三,扶正祛邪,而且每个部位用的针都不同”她一口气说完,紧接不失时机道,“我的针灸盒在镇南王府,我都跟冉禅让说了不能乱用针”

冉禅让叉起一块芒果送入口中,不以为然道,“呵,讲得头头是道呢,看来你是有十成的把握喽?”

“当然!”贾笑笑自信一笑,反正又没扎自己身上。

“你一个盲人,路都走不……”

“咳!貌似有人败于盲人之手”

“……”话说,冉禅让身体各处骨节,被她捏的到现在还是有点不舒服。

贾笑笑听他默不做声,胜利的扬起下巴,她可是越来越爱这幅身体了,多么神奇的记忆与特长,但听声辩位的本领还是很差,除非遇到大难临头才能正常发挥,不过,当瞎子都当得这么特别!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哇哈哈——

“禅让,既然镇南王妃有把握治愈你身上的旧伤,不如……”

“不如本王派人去取” 冉禅让及时接过话。

贾笑笑嗤之以鼻,“你以为镇南王府里来去自如是你家么?”

冉禅让抬起好斗的眉毛,“不信?你一个大活人,还不是让汀伦从王府里弄出来了”

“你你你!……”贾笑笑顿时拍案而起,“是我轻信于人,才铸成大错!这种低级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语毕,她朝西鹏汀伦方向愤恨的哼了一声。

“咳……”西鹏汀伦不自在的干咳一声提醒,这事儿就别再提了吧。

冉禅让轻声一笑,贾笑笑想起过往种种,越想越来气,她猛然再次拍桌,暴怒喊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女人,我谁也不救了,爱死不死跟我没关系!再者说,你要杀静玄峰,凭什么要求我救你?!——”

“我可没杀他,他本来就快死……”冉禅让顿时收住话音,西鹏汀伦无奈的揉揉太阳穴,显然他已说走了嘴。

贾笑笑原地停滞一秒,话未开口眼泪先掉了出来,“静玄峰……他怎么了?……”

冉禅让为难的抓抓头发,“没……”

“说啊!”贾笑笑起身抓起冉禅让的衣领,冉禅让见她动作不敬原本要发怒,但大颗泪水已浸湿了冉禅让的衣衫……贾笑笑啜泣道,“我要……听实话”

西鹏汀伦见她情绪激动,拉住她手腕走到湖边,贾笑笑边被强硬的拽着前行,边嚎啕大哭,“谁能告诉我静玄峰究竟怎么了,呜呜……”

西鹏汀伦将她悲痛欲绝的表情收入眼底,随之平缓道,“你先冷……”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男人快要死了啊,我就纳闷冉禅让那日为什么轻易放过静玄峰,难道真是中巨毒了?”不等西鹏汀伦回答,贾笑笑顿时拉住他的手恳求道,“求你让我回去吧,求你求你,只要让我知道他还活着,我甘愿自己再回来,行吗?……”

西鹏汀伦眸中掠过一丝黯然,轻轻拭去贾小小脸上的泪痕,虽一早便知晓贾小小的心意,但见她这般失控,心,好似如刀绞……“你已爱他这么深了……”

贾笑笑不假思索的直言道,“我爱他,很爱很爱他,他如果死了,我根本没有活着的意义,所以,我恳求你,放我回去……呜呜……”

西鹏汀伦木讷的看着她,她的话好似一刀一刀割破他的心……冉禅让知晓这番话对西鹏汀伦意味着什么,他拍了拍西鹏汀伦的肩膀无声安慰,随之愤愤不平且冷酷的回答道,“你是本王抓的人,除了我没人能放你”

贾笑笑怔了怔,她并没有冉禅让想象中的大发雷霆,而是……“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冉禅让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愣,三五不时咒骂他的镇南王妃……居然委曲求全跪地请求?

“穿越前我只跪过父母,穿越后我只跪过皇上,你是第四个令我心甘情愿下跪的人……”贾笑笑毕恭毕敬的磕了一个响头,“冉禅让国王,求你放我回去,贾笑笑给你磕头了……”她边说边磕下第二响,而她的额头已渗出一片血痕,“请求你,尊贵的北缘国国王,你大人有大量,放我走……”语毕,贾笑笑泪痕满面的欲磕第三下,却在额头与地面重重相撞一瞬被人用手掌垫住……西鹏汀伦一把将贾笑笑搂住怀里,他怎能忍心看她这般委屈无助,她滚烫的泪早已把他整个思绪淹没了。

西鹏汀伦不假思索的坚定道,“我带你回去”

贾笑笑感激不已,紧紧咬住颤抖的下唇,随之惨淡一笑,“谢谢你,西鹏汀伦”

冉禅让无奈的缓缓摇头,当他看到镇南王妃为了能见丈夫一面而方寸大乱后,他似乎真的感到一份炙热的感情在空气中蒸腾,他确实心软了,甚至有一种念头亲自送她走……这世间,好似再无理取闹、刁蛮任性的女人,在面对真爱时,显然成熟了许多,何况,如贾小小这般真心真意的女人,被人爱得有道理,他好似终于明白了。

——西鹏汀伦为节省时间,将她抱起身向前走去……却被冉禅让面无表情的挡在身前……西鹏汀伦眸中一冷,随之毅然决然道,“禅让,今日我必须带她走,若你执意阻拦,那便从死人手里抢吧!”

冉禅让见他已翻脸,双手一扬无辜道,“稍安勿躁,我只是想派一支轻骑兵护送你们,顺便去看看静玄峰死了没……”

“呸呸呸!你快吐三口吐沫,快呀” 贾笑笑火冒三丈的命令道,随之又掉下眼泪。

冉禅让见她哭天抹泪不敢惹她,听话的吐了三下,“这是做何?脏兮兮的”

“吐三下代表坏事不灵……”贾笑笑的心情来去如风,不由甜甜一笑。

“……”冉禅让无语的看了西鹏汀伦一眼,好似再说,你能承受得住吗?

西鹏汀伦会意轻笑,用手指在冉禅让掌心写下几个字——我承受不起的,是哭泣。

————既然决定送镇南王妃回云地城,那便事不宜迟,冉禅让率领一支小部队开路,他准备与西鹏汀伦一同闯入龙潭虎穴,至少静玄峰有意刁难,至少要与两国抗争。

“我一直认为你是严格要求公平的人,是我误会了?”西鹏汀伦载着贾笑笑与冉禅让并肩而行,而他确实有些不理解。

冉禅让不以为然一笑,“并非误会,只是你忽略了‘朋友’在我心中的份量”他一双褐色的眸眺望远方……世间哪里有真正的公平,他只是讨厌欠别人的,才弄出一套平公论。

“禅让,对不起” 西鹏汀伦内疚的垂下眸,多年来,他的心早被仇恨与野心所蒙蔽,当他向邻国发出对抗静玄峰的信函时,已计划好了下一步,那便是夺回云地城之后再吞并其余三国,若不是偶遇镇南王妃令他改变初衷,他真的会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而此刻,重拾多年的友谊,唯有自惭形秽。

冉禅让扬起嘴角一抹温柔,高深莫测道,“你忘了吗?本王可轻易看穿人心”

“那你看看我,我现在在想什么?”贾笑笑眨着一双无神的大眼质问道。

“……”冉禅让嘴角一抽,“这还用看吗?除了想你夫君,你心里还有谁?”

“错!”贾笑笑双手交叉打了大叉,“为了报答你,等进入云地城后帮你除去病根,以后你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觉喽,嘿嘿……”

冉禅让不由一怔,他几乎把这档子事给忘了,贾小小却还记在心里,安安稳稳的睡觉,这话比甜言蜜语来得更动听。

“本王真有霸占你的冲动,本王问你,若静玄峰真……我和汀伦让你选,你愿意跟谁过?”他把这一刻的感觉直接袒露,随后与西鹏汀伦相视一笑。

“……”贾笑笑嘴角一抽,哎哟喂……捂脸捂脸,居然被两国王抢着圈养,她穿越之前怎么没这奇景儿?

嘿嘿嘿嘿……瞎子也疯狂……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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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诈尸”

西鹏汀伦与冉禅让带着贾笑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来到云地城关隘处——

镇守关隘的侍卫兵们,认不出眼前不下马的两位是何许人也,但看二人器宇不凡、着装尊贵,应非泛泛之辈,而侍卫更想不到镇南王妃也在其中。不过,想归想,侍卫们依旧例行公事勒令三人,卸掉武器,下马彻查——

冉禅让听侍卫口气生硬,随之高傲的抬起眸,不急不缓道,“叫静玄峰速速出来迎接,就说北缘国国王要见他”

“放肆!镇南王的名讳是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族人唤得起的吗?!”侍卫听出他话语的挑衅与不满,与此同时,岗楼上的侍卫急急来报——据说这两人将一支北缘国骑兵队安置在百米开外之处,行为极为可疑。

贾笑笑从梦中惊醒,顿感十几名侍卫已将他们团团包围,磨刀霍霍、剑拔弩张。

“出什么事了?……”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西鹏汀伦与冉禅让各自拔出武器,面无表情的对着侍卫,西鹏汀伦率先嘲讽道,“你们是守护云地城的第一道关卡,本王不久前才来过,可见尔等的辨人能力有多差,呵,根本不配镇守此地”

“把这两个目中无人的乱党给我拿下!”侍卫长刚巧在城楼上巡视,顿时居高临下的命令道。

话音刚落,侍卫们一拥而上欲抓人,贾笑笑一听这声音有点耳熟,抬起头大喊道,“我,我是贾小小——”

因岗楼位于高处,话音传到侍卫长耳朵里已成了蚊子声,而且平日谁敢直呼镇南王妃的大名?他晕乎乎的不屑一哼,“我管你是谁,不论是贾小小还是贾大大,都不认识!拿下——”

“啊?!别别,我,镇!……”贾笑笑对自己的头衔总是难于启齿,感觉有点像大言不惭告诉别人自己是国家主席那样。

“你个丫头片子还敢自称‘朕’!?放箭放箭——”

西鹏汀伦不合时宜的无奈冷笑,这静玄峰的士兵倒是忠心不二,但也太鲁莽了。

冉禅让不耐烦的刚要开口挑衅,只见贾笑笑双手叉腰,顿时河东狮吼,“我靠!小姑奶奶是镇南王妃!你不想要脑袋是不是?!我记得你的声音,你速速给本妃下来!——”

此话一出,所有侍卫都停滞原地不动,仔细看去……虽此女身着北缘国衣裙,但确实是汉人的脸孔,而且经她一提醒……嘿!怎就越看越眼熟呢?侍卫们不约而同看向岗楼上的侍卫长……各个向他抛去同情的目光……

冉禅让见她一副生气凛然的态度,不由吹个口哨起哄,“嚯……好嚣张呀……”

西鹏汀伦摇摇头,“当初我就从这关隘把镇南王妃带走,居然认不出他们的主子……唉……”

“你们别挑事儿啊,那是我平时做人太低调,士兵的做法哪里错了?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贾笑笑说完这话,引得两人与周围士兵哄堂大笑,贾笑笑尴尬的低下头……这话明显是怂恿别人抽自己么?是有点不妥,嘿嘿……

此刻!侍卫长惊慌失措的奔下岗楼,一见眼前女子果真是镇南王妃,顿时装傻充愣的憨憨大笑,随之终于进入恐慌状态的“噗通”跪地赔罪,“属下有眼无珠,请镇南王妃责罚”当确定贾笑笑的真伪后,在场的士兵也跟着一同跪下。

“……”贾笑笑难为情的抓抓耳朵,“你们是不是跪下了?快起来,放我进城就行了”

侍卫长憨直的应了声,随后走到马前作出搀扶状,后知后觉的兴奋道,“王爷若得知您回来了,该有……”他话未说完,已注意到西鹏汀伦的存在,顿时拔出刀抵在西鹏汀伦的胸口上,“又是你?!快放了镇南王妃!——”

西鹏汀伦若无其事的双手一展,讥讽道,“冲动的小子”

“都是我的朋友,是他们把我送回来的,你别乱来啊” 贾笑笑扶住侍卫长的肩膀下了马,侍卫长费解的注视贾笑笑,自作聪明小声询问道,“王妃,这二人是否威胁逼迫您了?!有属下保护您,您莫害怕!——”语毕,侍卫长将贾笑笑一把拦住身后,大义凛然道,“尔等休得胡来,这里是镇南王的领地,你二人若知趣的话……”

“好啦!我要见静玄峰,别耽误时间行不行?放心!这两人如果图谋不轨由我自己担着,速度啊啊啊!——”贾笑笑满脸黑线,跟这侍卫长沟通真成问题啊,哥们耀武扬威时——没看清是谁;赔礼道歉——那是因为骂她;要说忠心耿耿——有点过分敏感;威逼恐吓吧——不分时间地点人物对象!整个一精神分裂。

侍卫长站在一旁委屈的扁扁嘴,随之虎视眈眈的用眼神警告西鹏汀伦与冉禅让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的放了行——

待进入关隘,贾笑笑便乘上大马车,侍卫长为防止西鹏汀伦与冉禅让心怀鬼胎,将他们两人安排在另一座马车里,还命令一队士兵护送外带监视。

冉禅让翘起二郎腿,用手肘撞撞西鹏汀伦,随之闲聊道,“你说静玄峰一会儿看到咱俩会是怎么个反应?呵”

西鹏汀伦无奈的叹口气,“一个小小的侍卫长已闹得鸡飞狗跳,静玄峰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冉禅让一副看好戏的悠哉模样,“我倒好奇静玄峰的反应,他越恼火本王越开心”

西鹏汀伦笑而不语,冉禅让的坦然自若是有道理的,若静玄峰于私,定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云地城,但于公,即便双方交战,还有不杀来使的不成文规定,身为镇南王,他绝不可能做出有辱国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