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沈月萝招呼他一声,“今天生意好,所以卖的快,我刚才还在跟郑林商量呢,要是明天天气好,再多杀一头,肯定也能卖掉。”

说到卖猪肉,郑林一肚子的话要说呢,“爹,你不知道,今儿猪肉能卖的这样快,多亏月萝想出来的点子,剔了骨头,座子肉都分割成了小块,单独卖,每种肉价钱都不一样,随客人自己挑,省得割多割少,惹人埋怨。”

郑老爹听的眼睛发亮,径直走到他俩跟前,“分开卖这点子,爹以前也想过,但是不敢带这个头,没想到月萝胆子比郑叔还大,好样的,以后多琢磨几个金点子,多卖点猪肉!”

“嗯,我会的,以后我还要跟郑林把猪肉生意做大呢,所以郑叔你就放心吧,我跟郑林不会给你丢脸的,”沈月萝笑眯眯的说着。瞄了眼自家紧闭的院门,也没多想。

“那就好,郑叔盼着那一天,”郑老爹这辈子没啥大能耐,卖了一辈了猪肉,也就是养家糊口而已。

这杀猪的手艺,也是他爹传给他的,现在他又要传给郑林。

但他又不希望郑林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叫人看不起的屠夫,所以在郑林小的时候,还曾送他去读过几年私塾。

可惜想法是好的,但现实不允许。

再加上后来,郑林他娘又病了,看病要花很多银子,十岁不到的郑林,就跟着郑老爹赶着驴车去卖猪肉。

郑林见郑老爹夸奖月萝,心里美滋滋的,很快又瞥见他怀里抱着的砂锅,“爹,你这是要干嘛去?”

“哦,我烧了一锅猪血旺,这不正准备给你婶子送过去,正好你们也回来了,这个砂锅就给月萝拿着,”郑老爹要把东西塞给沈月萝。

以前沈月萝很反感他到曲家,长城跟曲文君来往,而且村里风言风语的也多,他不想给曲文君添麻烦,可是只要家里要烧好菜,他总是忍不住想给曲文君送过来。

沈月萝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啥,她没接砂锅,只笑着对他说:“真好,我跟郑林都饿了,要不咱们一起去我家,我娘肯定蒸了窝窝头,吃完了你们再回家。”

“这这…我…”郑林有些受宠若惊,根本没想到沈月萝竟会主动请他进家。

郑林看他爹老脸通红,也跟着乐了,“这什么呀,爹,你先过去,我把驴车赶回家就来。”

他怕曲文君蒸的窝窝头不多,所以准备回家把午饭都端来。

“这样也成,那你快去快回,郑叔,快走,我去敲门,”沈月萝朝郑林摆手,转身便朝自家大门跑去。

郑林看着她奔跑的背影,只感觉心都快融化了,没有什么比她开心更重要的。

郑老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跟着沈月萝去了。

敲了好几声,曲文君才从里面拉开了门栓。她脸色有些苍白,五月的天气并不是很热,可她却满头大汗。

“娘,你咋出这么多的汗,脸色也不对劲,是不是昨儿受寒了?”沈月萝见她憔悴的模样,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揪住了,心疼的不行。

她能穿越过来,跟曲文君做母女,也是上辈子的缘份,自打进曲家的第一天起,她就把曲文君当自己的亲娘看待。

现在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能好受吗?

曲文君就怕她担心,所以二丫他们离开之后,她匆忙收拾了院子,尽量不让女儿看出什么,随后就躺炕上去了,想着歇一歇,能不能好一点。

可是躺到现在,膝盖还是钻心的疼,赵长河推的那一下,实在是重,她咬牙爬起来开门,双手得扶着门框站着,否则根本站不住。

“娘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你走了之后,一直懒在床上,连饭都没来得及做,哟,她郑叔也来啦,快进来,”曲文君有些自责。女儿忙到现在才回来,却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饭没做正好,我带了热菜,郑林那小子肯定回家拿饭了,你快回屋歇着,别跟这儿站着了,”郑老头也看见她脸色不对劲,以为她身子不舒服。

沈月萝低头看了眼她被裙子盖住的裤子,曲文君站不直,膝盖弯着,比平时看上去矮了很多,“娘,身子不好,就在屋里躺着,家里的活有我呢,我先扶您回屋,然后再去做饭。”

郑老爹也道:“就是,你听月萝的话,赶紧回去躺着,要是不行,就去城里抓些草药回来,身子最要紧。”

“嗳,我明白,”曲文君顺着月萝伸过来的手,往回走。

可是才走了两步,月萝便觉查出不对劲。

她突然停住,蹲下身,也不管身后站着郑老爹,一把掀开曲文君的外裙。

“娘,你腿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的血!”

“没…没事,娘真的没事,这里是院子,别叫人看见,你快放手,”曲文君慌忙去拔开她的手。

可是已经晚了,郑老爹也看见了,他倒是没有男女之防的,跟月萝一样,担心她的伤势。

他急道:“你这根本不是什么老毛病,分明是受伤了,月萝,别站着了,快把你娘扶进屋。”

月萝并没有扶,而是在曲文君面前半蹲下身,“娘,我背你。”

曲文君眼中掉下泪来,曾几何时,月萝还年幼时,她们娘俩从沈府被驱逐,她便如这般,在月萝面前蹲下身,背着她,离开永安城。

现在她老了,轮到女儿来背她。

年华老去,她还能陪伴月萝多久呢?

沈月萝将曲文君背进屋,赶走了默默跟进屋的郑老爹,关上门,便赶紧掀开她的裤子查看。

眼见瞒不住了,曲文君也只得任她查看,“娘真的没事,就是今天早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膝盖摔伤了,养养就好,你别哭,也别去买药了,随便挖点草药,消肿即可。”

沈月萝跪在床边,盯着她腿上的伤口,面色有些阴霾,“娘,你说实话,昨天周秀兰是不是欺负你了,今天是不是有人来捣乱?”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真的没有,娘是摔…”

第21章 报仇(一)

沈月萝突然就怒了,“怎么可能是摔的,摔的能把膝盖摔成这样吗?还有院子里的那些农具呢?水缸,陶罐呢?”

房门被猛的推开了,郑老爹一脸焦急的走进来,“哎呀,他曲婶,你这腿也太严重了,这不行,非得去看大夫不可,你坐着别动,我这就叫郑林牵上驴车,送你去县城。”

“我不进城,我不去,妮儿,娘不去城里,娘就在家里歇着,”曲文君突然就激动了,抓着月萝的手腕,一脸的抗拒。

沈月萝见她情绪不对,也不敢强求,“那您先躺下,我替您检查一下,如果没伤着骨头,便可以不去,若是伤着了,非去不可。”

曲文君点点头,没再拒绝。

“月萝会医吗?要不要叫旁人来看看?”郑老爹还是有些不放心。

“郑叔放心,我看过不少医书,略懂些,”沈月萝不敢对他明说,只能随便找借口。

“那就好,我先去外面,你有事便叫我,”郑老爹不好再待下去,退出门去。

郑林捧着装窝窝头的篮子从外面进来时,就见郑老爹在厨房忙活,“爹,月萝跟曲婶呢?”

“哦,你曲婶有些不舒服,月萝在屋里照应呢,你快过来,咱们烧些热水,等下端进去,”郑老爹没跟他说太多,转身又去忙了。

他们父子俩不止烧了热水,做了午饭,还顺带着喂饱了小花,院子里的几只鸡也喂了鸡食。

郑林见她家猪圈不行,便想着下午的时候,再修整一下。

过了没多久,沈月萝便从屋里出来了,面色有些严肃。

“月萝,你娘怎么样了?”郑老爹手里还拿着水瓢,便急着冲上去询问。

“曲婶出什么事了?”郑林也听见了,紧张的问道。

沈月萝对他们笑笑,“我娘需要修养,下午我去城里买些草药,家里就麻烦郑叔帮忙照看下,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吃饭吧,吃完了饭,还有好多事呢!”

刚才在屋里,从曲文君的只言片语中,她已经隐约猜到跟哪些人有关。但是现在她不想说,有些事情,她一个人去做就好了,没必要连累郑林。

郑老爹父子其实心里还是有疑惑的,可既然月萝不愿意说,他们也不好过问。

沈月萝盛了饭,夹了菜,送到屋里给曲文君。

进了屋,曲文君看她神色平静,但这种平静,叫她更加不放心。

“妮儿,你千万别去报仇,娘也没出多大事,真的跟他们没关系,是娘自己不小心。”

沈月萝握住她的手,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娘,我没事,也没想去报仇,你赶快把饭吃了,下午我还得去抓药,虽然没伤着骨头,但伤还是很重的,不养好了,以后是会留下病根的。”

吃过饭,月萝收拾好厨房,便把家交给郑老爹照应着,郑林还得回去喂猪,不能跟着沈月萝。

这正合了月萝的意,她从家里出来,带上院门的那一刻,原本清澈的眼神,一下变的异常阴寒,仿若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寒意。

早上卖猪肉穿的衣裳已经换下了,此时她穿着一袭粉色小碎花上衣,裙子是素色的百褶裙,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裙摆飞扬,粉色腰带飘然。

她没有直接出村子,而在村子里绕了一圈,先到了赵山泉家,将正在吃午饭的赵山河拖了出来。

她摆着一张愤怒寒气逼人的脸,进了赵家,啥话也不说,直接拖了赵山河就走,这让赵家人百思不解。

赵山泉在爹娘担忧的视线里,从院里追了出来。

他跟郑林关系不错,人也还凑合,沈月萝不想迁怒他。

停了步子,转回身瞪他,“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跟来,我不会要了赵山河的命,也不会断了他的腿,但是有些账,非得算清楚不可。”

赵山泉一直追在她身后,没防备她突然停下脚步,一个没刹住脚步,差点撞上她,“月萝,是不是我弟弟干了什么坏事?若是他惹恼了你,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哥,你不用求她,这个疯丫头,她这是疯了,疯了…”赵山河喘着气,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沈月萝扣着他衣领的手,看似松散,实则紧的根本挣脱不开。

赵山泉一见弟弟竟死不悔改,再瞧沈月萝气成这样,也隐约的猜到事情不简单。

果然,在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时,沈月萝突然握拳,对着赵山泉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记窝心拳。

“不知死活,今儿我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还有你那些狐朋狗友们!”

沈月萝不再跟他们兄弟啰嗦,拖着赵山河大步离开。

这回拖的劲更大了,有好几次赵山河没跟上脚步,月萝也没说慢下来,等他站起来再走,而有是真用拖的,跟拖条死狗一样。

赵山泉在后面看的心惊肉跳,真怕她把人拖死了。

沈月萝脚步飞快,很快就到了村里的大路,本来还想逼问赵山河,三毛家在哪,可是完全不用,三毛大概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捧着一把瓜子,走出来看热闹。

当看见沈月萝拖着赵山河时,他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枚鸭蛋。

沈月萝不会跟他啰嗦,在路边找了根藤条,先绑住赵山河。

“嗳嗳,你这怎么还绑上了,沈月萝,你别发疯了行不行?你再敢动我一下,我可要跟你拼命了,”赵山河丢不起这个人,哪能在大白天的,被一个比他矮,比他瘦弱的女娃子绑住双手。

所以,他拼命挣扎了,甚至还使眼色,示意后面跟着的哥哥上来帮一把。

赵山泉举着双手,急的直跳脚,却无从下手。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沈月萝已经用藤条绑好了赵山河,“这是最新的捆绑法,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就会越来越紧,直到把你的手勒断为止。”

三毛看的稀奇,嬉笑着道:“哟,这是玩什么呢,赵山河,你啥时候跟她搅合到一起了,花样还挺新鲜,好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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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报仇(二)

沈月萝攥着绑住赵山河的藤条,牵着他朝三毛走过去,脸上的笑,若有似无,“很好玩,不信你也来试试!”

三毛脸上的笑容凝结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手腕被人扣住了,动弹不得。

哗啦!手里的瓜子掉一地。

就连跟在后面的赵山泉也没看清沈月萝是如何出手的,他只瞧见三毛被人反剪了双手,疼的哎哟哎哟直叫唤。

这几声叫唤,也引来几个闻声而来的路人。

张菊花刚从地里回来,手里还扛着锄头,可是看见沈月萝,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发憷,也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看,只远远的站着。

可是她家离三毛家不远,在院里喂猪的周胜,听见三毛类似杀猪般的嚎叫,手里拿着水瓢就冲了出来。

但是当看见弱小的沈月萝,竟然绑了三毛跟赵山河,可能是嫌他俩太吵,一人赏了一记巴掌时,他手里的猪食瓢,砰的掉在了地上。

赵山泉眼尖,瞄见周胜也出来了,他知道赵山河平时就喜欢跟周胜、三毛,还有刘大宝他们混在一起,生怕周胜也被沈月萝盯上,便快步跑过去,拉着周胜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那是沈月萝吗?”周胜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人是沈月萝。

“不是她还能是谁!”赵山泉无奈的叹气,他是真的无奈,总不能上去跟沈月萝打起来吧?

周胜震惊了,忽然想起来,今儿上午在曲家院子里干的事,一拍大腿,“坏了,月萝一定是因为曲婶的事,看来她是真被气急了。”

“曲婶的事?你们几个上午干什么了?”赵山泉感觉头皮被麻了一下。

“就是…”周胜有些难以启齿,“就是赵山河推了曲婶一下,把曲婶推倒了,刘大宝,还把她家院里的东西砸了。”

说到后来,他都说不下去了。几个年轻人,竟然去欺负一个老妇人,这个事,干的太丢人了。可是他又阻止不了刘大宝,那家伙手段忒狠。

“怎么会这样!你们啊!”赵山泉恼恨的一跺脚,也不管周胜了,追着沈月萝去了。

周胜也预感到事情不妙,哪还管家里的猪有没有喂饱,也跟着追过去了。

张菊花这回多了个心眼,快速跑回家,放下锄头。

本想直接就过去,可是琢磨了下,又跑回屋子后头,叫上周胜他爹。

周满堂正在屋子后头,和泥巴,准备做土坯,秋天的时候,再盖两间屋子,筹划着往后给儿子娶媳妇用。

这会满手的泥巴,还没来得及洗,就被张菊花拖走了。

一群人追着沈月萝,半路上,连村长都惊动了。

可是谁劝都没有用,沈月萝用藤条拖着三毛跟赵山河,逼问他俩,找到二丫跟刘大宝家。

他们家在村子西头,这一群人便都涌进西头去了。

刘大宝看着被绑的被粽子似的两个人,笑呵呵的直傻乐。

二丫手里握着鞋底,听见外面的嘈杂声,连纳鞋底,边出来看。

兄妹两个并排站在院子门口,只把这一幕发笑话看。

二丫拿着针,在头发上刮了两下,嘲讽的看着三毛跟赵长河,“你俩也太没用了,怎么被她制住了,我要是你俩,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刘大宝呸了口唾沫,“真是蠢货,被个娘们绑上了,沈月萝,你这是要反天?”

沈月萝拽着身后的两个人,嘴角微微的勾着,在他们俩兄妹面前停下脚步,“他们不蠢,是你们俩个太蠢,我之前有没有警告过你们,别去招我,可是呢,你们这几个只长脑袋,不长耳朵的蠢蛋,居然去我家,找我娘的麻烦,砸了我家东西不算,还敢打伤我娘,让我说你们什么好?真是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你们几个的蠢笨!”

她说的不快不慢,也不是暴怒的吼叫,平铺直叙的语气,若不是手里制着两个人,看着都不像来找茬的。

她这话一出,后面跟来的人,也算听明白了。

敢情这几个小辈,跑到曲家闹事,还打了曲氏。

虽说曲文君在村里是个不受待见,人人嫌弃的下堂妇。可这说归说,真要去找她的麻烦,其实也没那个必要。大家相安无事,各过各的,犯不着讨那个嫌。

村长是个有威望的中年人,读过几年书,听说以前做过小吏,后来回村做了村长。

但凡是做过小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贪婪小气的性格在里面。

他家里的婆娘是个上不了厅堂的黄脸妇人,后来娶了房小妾,宠的跟什么似的。

这样的人,之所以,能稳坐村长一职,跟沈家的扶持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是向着沈家的,而沈家的内务事,又都是由周秀兰打理,一来二副,他便成了周秀兰的心腹,看待曲文君母女,自然也没啥好脸色。

拜他所赐,曲文君母女在村里,才会过的如此艰难。

彭达从人群里挤进来,听见沈月萝的那一番话,不仅没有动容,反倒怒火中烧,“沈月萝,你这是干什么?当众绑架吗?你这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你当我们都是瞎子,是聋子吗?还不快把人放了,再敢胡闹,我定要通报官家,抓你去县衙做大牢!”

这就是有权的好处,若是真通知了捕快,官家定会偏向他所说的话,根本不会在意事情的真相。

赵山泉怕事情闹大,忙站出来劝解,“村长您别急,他们几个就是闹着玩,做不得数,平时我们几个不也常打架吗?在一起闹一闹,哪值得通报官府。”

彭达当然不会通报官府,为了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通报官府,人家只会笑他小题大作。但是吓一吓沈月萝这丫头,也不是不可以。

他沉声道:“这是打架吗?你看看她像个什么样子,太不像话了!”

沈月萝没有丝毫畏惧,侧身对上彭达的视线,挑衅的笑着,“你想去报官?好啊,现在就去,千万别耽搁,反正我也不想下个月跟永安府世子爷定亲,你要真能将我下了大狱,我还得谢谢你呢!”

第23章 比试

彭达暗恼,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联姻的事,他可是得周秀兰的叮嘱,让他必务看着曲文君母女,以防她们耍什么幺蛾子。

联姻势在必行,虽然沈月萝要嫁的是个病秧子,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世子爷,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能真的对沈月萝做什么。

看见彭达犹豫的眼神,沈月萝冷哼了声,她早算到这一点,否则哪会明目张胆的跑来找刘大宝几人的麻烦。

而她之所以非要把事情闹大,也是为了除掉后患,省得这几个人,三天两头的跑去找麻烦,她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闲扯蛋。

三毛又羞又恼,大声吼道:“沈月萝,你闹够了没有,说清楚你到底想怎样,想打架还是想勒索银子,我就不信了,你娘还是纸做的不成,推一下就伤了?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勒索银子,穷疯了!”

刘大宝笑的很贼,“她就是穷疯了,不是要嫁给那个病秧子吗?说不定正为嫁妆发愁呢!”

“哦,原来她要嫁给那位病世子,哥,你看她长的多好看,要是嫁给病世子,可就蔫喽,这院里的红杏,不知能耐得住多久的寂寞,”二丫跟刘大宝绝对是一个鼻孔出气。从二丫的话里,还是能听出这丫头肚里有几分墨水,至少不像刘大宝那样,有头没脑。

她以为这样就会激怒沈月萝,引的她狂性大发,乱了章法,甚至还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可是,她料错了。

沈月萝不怒反笑,根本不屑于理会她。虽然二丫有点脑子,但这点脑子,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她神态自若的看着刘大宝,缓慢而自信的启唇道:“刘大宝,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打赌?”刘大宝完全没料到她会转变的这么快,早上在河边被她反剪双手甩那下子,到现在还疼着呢!他以为这丫头逼到家门口,无非是要跟他动粗。

虽然他不清楚沈月萝的武功从哪学的,但仅凭在河边使那两下子,他也知道人家是深藏不露。

不过也好,要是当着众人的面输给她,也是丢了莫大的面子。

“你想赌什么?不是比绣花,纳鞋底吧?”他仰面哈哈大笑,可惜除了他一人觉得好笑之外,再没人陪着他一起笑。

沈月萝目光微沉,“当然不是,只要是你擅长的,比什么都可以,比如掰手腕,打猎,叉鱼,爬树,高级一点的,比拳脚,擒拿,格斗,或者你想比吟诗作对,也是可以的,总之,只有你不敢比的,没有我不敢接的。”

刘大宝站直了身子,差点又爆笑,“口气还挺大,沈月萝,你是吃错药了吧?你会爬树吗?你知道弓箭怎么拿吗?我的天,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