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那么多衣服了,不知道要穿到什么时候才穿的完,你又忙这些做什么?灯这么暗,小心伤了眼睛。”

“我不是没事儿做么?再说,哪里有那么娇贵了!”

我仰头看他,正好可以看到灯光照着的长长的睫毛,一根根密密的低垂着,我忍不住抬手抚了抚,清儿闭了眼轻笑的推了我一下,“痒!”我看着他笑着躲开,娇嗔的横过来一眼,想起古诗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正是形容清儿此时的模样!想到此处自己又忍不住笑了,看来我还真是适应了这里,竟然想起这样的诗句形容男子。

清儿见我轻笑,晃了下我的手道:“络儿笑什么?”

我突然恶作剧的冲他摆摆手道:“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虽然屋子里本来就我们两个人,当然,还有一个睡梦中的娃娃,根本用不着偷偷摸摸,清儿还是不疑有他的凑过头来。我看着他白白的耳垂,小腹有些发热,嗨,多久没有亲热过了?忍不住含住耳垂,清儿急忙用手推我,我迅速抓住按在怀里,嘴里嘟努着“好清儿,就亲一下……清儿……”

待到我意犹未尽的放开他的耳垂,耳朵已经被舔咬的红肿,顺着烛光散发着妖冶的光亮。清儿面色赤红,眼睛水亮,嘴唇微张着小口轻喘。内心的克制,在看见他娇羞的模样时功亏一篑,噙过他的双唇慢慢啃咬品味,呃…好思念的味道!我一手搂着清儿,一手急切的解着他的外袍,当微凉的手抚上他热乎乎的胸口时,两人禁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

“哧~~”板凳禁不住俩人的重量,顺着力道向后滑了一下。清儿惊慌的睁眼去看婴儿床,我也忙转过头去。片刻后,俩人转过头来,还好,睡的挺沉!我心底暗笑,清儿似乎也觉得好笑,紧抿着嘴却又忍不住嘴角上翘。我抱起他放到床上,手上动作不停,“看来以后得让紫涵和保父睡!他也不小了!”

“你……你别……紫儿,呃……唔……”

我亲上他的嘴,堵住他剩下的话,“咱们轻些,呃,清儿莫咬,让为妻亲亲!呃…亲亲!”

看来那句话真是真理,每个人心里都有寻求刺激的渴望。虽然怕清儿忍不住出声,一直不敢太大动作挑逗,嘴巴除了封着清儿的嘴唇没了其他用处,但心里时刻防备着紫儿醒转的紧张感,还是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清儿闭着眼似乎有些昏昏然,轻手轻脚的替清儿用布巾清理了下身,搂过清儿,挑过棉被盖好,埋头在清儿怀里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的熟悉的香味,真好!

“络儿!”

“呃?清儿还没睡?”

“络儿,辰儿今天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不同么?”

嗨,我忍不住在清儿怀里蹭了蹭脑袋,看来真的是忘不掉吧!

“出去转转也好,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放心!”抬手抚了抚清儿的背,“外面和这里不一样的,各处有各处的风景。有西北大漠,那里一望无尽的都是黄沙;有江南水乡,那里才女佳人,荷香千里,水波荡漾。应该还有草原,风吹草地见牛羊的那种。土地这么辽阔,总会有我们看不完的风景!”

“络儿看过?”

我捏捏清儿的背,他轻轻挣了一下。“我只不过在书上看到过。辰儿应该也是看到过异乡风情才有了这个心思!”

我想象着有一天可以带着家人云游五湖四海,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心下高兴,似乎可以实现自己前世想过而又不能实现的生活。前世不过只是攒上一段儿钱,报个旅游团解解馋。想背着背包去流浪,又没有那个豪情,也没有那个经济基础。现在如果挣足了银子,想实现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紫涵长大些,咱们也有能力保证出行安全时,我就带着一家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清儿紧了紧手臂,轻声“嗯”了一声。

我脑子里想着一家人出游的画面,慢慢睡去。

那些人,那些事

柳家大公子在家里住了三天就又离开了,徐睿也跟着离开了。离开前,和薛瑜又来了一趟豪享来,我把之前许给她的诗选给她。一共四册,从题诗栏出现到赛诗台成立,再到现在,所有受人追捧的诗作都在这里,当然还有几首我从异世带来的。

辰儿希望能出去走走,天气渐冷,我许他来年春天再出行。紫涵渐长,不过因为套上了厚厚的冬衣,也看不出比之前灵活多少。因为天冷,又把他从保父那里抱了回来,每晚都会把火升的旺旺的,等屋里暖和时,脱了笨重的棉衣,让他在床上疯上一阵。如此一来,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成了他的节日,脱得只剩小衣时他就会“啊~~~啊~~~”直着嗓子叫唤,叫足了,爬足了才肯乖乖的躺在被子里。每晚的睡前小故事成了定例,有时候小家伙在两人之间先睡着了,我就讲给清儿听。很偶尔,也会把睡熟了的小家伙放到床头的婴儿床上,用手、嘴和身体给清儿讲一个只属于我们俩的故事,□故事。

赛诗台依旧热闹,因为有薛知府的全力支持和宣传,书院渐成了游学者的中转站,偶尔也会有德高望重的学者前来讲会。豪享来生意依旧很好,很好的,还有斜对面的好享来。

薛瑜再一次踏进豪享来时,我正在厨房和王厨说火锅酱料的事儿,除了芝麻酱、蒜酱和韭花酱让她把烤鸭配的甜酱也加到里面。薛瑜站在厨房门口向里望了片刻,见我看过去却低下了头。嗨,其实谁又欠谁的呢?若放到前世,不过是不喜欢分了手而已,只是……我摇摇头甩掉那些不快。

“有事?”

“李络,”一个小厮端着热汤要进来,薛瑜忙闪开身。

“唉,去楼上谈吧!”

看着薛瑜局促的站在桌边,我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但一定不是开心。半年过去,还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不知道此生还会不会有回到以前的可能。

“薛瑜,你不用觉得亏欠了谁,我也想明白了,感情是双方的,只不过是你不再喜欢他而已!这样也好,辰儿最起码还有寻找幸福的机会。你谁都不欠,只是俩人无缘罢了!”

薛瑜紧了紧拳头在对面坐下,半天不语。

我倒了杯茶推过去,“有什么事?”

“我,娘说过了年可能要上京一趟,是书院的事。你,你也可能要一起去一趟!”

“徐府传来的消息?”

“嗯!”

“薛瑜,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见薛瑜点头,我继续道:“刚认识那会儿,你说你不喜官场,不愿参加乡试,喜欢逍遥自在。现在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决定步入官场,为薛家光耀门楣?”

薛瑜嗫嚅半天,“我,我只是想要书院更好,那是我们……是我第一次真心想做的事!至于以后,我……”

“是啊,以后的事谁能料到?呵,恐怕你也身不由己!不过将来入了官场,怕是咱们更没机会闲谈了。只是希望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能懂得取舍,莫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至于进京,你自己去就行了,我也好留下来盯着些。再说进京一趟少说也得个把月,留一家男子孩子我不放心。”

“可是那些学制都是你提议的,你懂得更详尽些。”

“那也不是我的东西,你也能懂吧?懂了就成了!到时候不过是讲讲其中的细节,之前咱们商议时都谈过的。”

薛瑜低头良久,缓缓抬头问道:“辰,辰儿公子还好么?”

“好!谢谢惦念!只是以后还是别问这样的问题了。”

薛瑜讪讪的垂了头,“进京的事?”

“到时候再说吧!若真的不行,我再陪你过去。”

“谢谢你!”

见没有其它什么事,我等薛瑜喝完手中的茶,起身送客。心里暗忖,想要书院发展的好,只能不依附于官府。一旦和官府挂上了边,各种言论就和政治挂上了边,自然不会再如现在这般自在!不过帝王能像当初齐国国君对稷下学宫那般,平遥书院会更好,只不过相较之下平遥地理位置不太好,恐怕也不会得到那般待遇。

回家前,很意外的被苏起请到了苏府。虽说和苏起一起办了酒楼,私下里并不怎么常来常往。每月的分红都由王婶全权负责,这就更减少了见面机会。进了苏府,依旧由小厮领着进了书房,只是这次苏起已经在书房坐着。刚在下首坐定,就听苏起声音平缓的说:“有人给苏瞳说亲了。”

苏瞳?苏小公子!只是不知苏起说这个做什么,拉家常?猜不透苏起的心思,我只能随着苏起的话头答道:“恭喜苏老板!苏公子才思过人定会有个好姻缘。”

“嗨,是才思过人!就是有些执拗。李络对瞳儿印象如何?”

“苏公子人中之凤,才德兼备!”

“既然这样,可否认为李络对瞳儿印象绝佳?”

“这,”我有些发晕。

“既然这样,瞳儿给李络做正夫可好!”

“啊?”我急忙站起身,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没事儿怎么乱劈惊雷?“苏老板,在下已有夫郎!”

“呵,夙家公子嘛!李络坐,不用紧张。李络虽没有什么背景,却是个人才,我也放心……”

“苏老板,李络与夫郎一路牵手走来,李络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今生已不会再娶。”

我弯腰行礼,低着头暗想,这苏瞳不知道哪又抽了,连带着苏老板也受了影响。书房陡然静了下来,只有苏起手中茶杯盖与茶杯摩擦的陶瓷声。良久才听到苏起笑了一声,“呵~~李络坐,不过是开个玩笑,李络不用紧张。刚不是说了么,有人给瞳儿说亲了!再说李络与夙家公子伉俪情深,他人岂能插足!这次请李络过来是想问一下酒楼最近可有什么不顺的?”

我复又坐下,“一切顺利,赛诗台也很受欢迎,还要感谢苏老板对诗选的刊行。”

“嗯,有什么不顺的尽管找王管事,别自己担着!”

“谢苏老板!”

“这是这个月的诗选,既然你来了就一并拿走吧!”

我大致说了这几个月的新菜品,见苏起并没什么兴趣就起身告辞。不想出门就见苏瞳红着眼睛站在不远处,我摸摸鼻子抬脚离开。或许他有那个心思,可是他要的我给不了。

子要远行

苏瞳的事,我心里感觉很歉疚,不是对苏瞳,是对苏起。苏起全力支持我这个小人物,说小了是有知遇之恩,说大了就是给李络一个全新的生命!虽说她当时及时转开了话题,但我知道她有那个意思。若她想我不好过,根本不用动什么手,只要撤了对我的支持,我就会变回原来那个拉散活儿的李络!不过,我倒是没有担心过这些。苏起是个磊落的人,也或许她只是想要通过我的嘴绝了苏瞳的念想。反正,这件事似乎从没有发生过,一切都照常进行。

春天正月里,紫涵的抓周礼。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早早准备了,紫涵换上清儿亲手做的新衣和虎头鞋,戴着粉紫的棉帽儿,衬得整个小脸粉红白嫩。紫涵虽然吃的不少,并没有胖到哪儿去,或许本来就是小骨架,吃胖了也看不出多少。下巴一直是尖尖的,像辰儿,眼睛遗传了清儿,也是长长的睫毛。虽然才一岁,也能看出将来定不会是个丑孩子,毕竟有我和清儿的好基因。

抓周似乎自古就有,我之前不相信会有什么预见作用,但放到自己孩子身上,还是希望紫儿能一身平顺。床上放了笔墨、书籍、古琴、金银、算盘、散食、针线、玩具、胭脂、铲勺,我把自己的吊坠也放了上去,若他能抓到必也能得一人心。清儿将紫涵放到床上,紫涵估计是不明所以,扭着脑袋看我们这满脸殷切的一群人,还伸手指着我不停的“啊啊~唔唔~”。辰儿拿着拨浪鼓在前面摇了摇,紫涵才晃头晃脑的扭转头去。只是~~为什么小说里从没说过,抓周时孩子只对人感兴趣怎么办?紫涵对这拨浪鼓瞅了半天,我宝宝、宝贝的哄了半天,也没见他低头看床上的东西。辰儿把拨浪鼓放到离他最远处,他才犹疑了半天慢慢爬过去,半道停在了古琴前,拨弄了一会儿。我及时把他抱起来,省的他锲而不舍的去找拨浪鼓,好在紫儿对我的头发也感兴趣,并没有表示不满。保父、二喜、朱玉一起称赞紫儿将来肯定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我心想,要不是古琴个儿大挡着了,还不知道他要什么呢。好在床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不管他抓了什么都有个好应头。

辰儿亲手做了长寿面,我也做了几个拿手菜,连上厨房准备的和酒楼打包的满满一桌。本没有什么规矩,又是个好日子,保父、二喜、朱玉也一起上桌吃了饭。饭间王婶和薛瑜的随侍送了贺礼,我一一谢过,两人并没有留下用饭。

辰儿脸上脱了青涩,脸上微微的婴儿肥一消,更显得清秀。想起他年前所说的出去看看的愿望,我当初虽许诺他,可怎么也不放心他一个男孩子出门。饭后辰儿留在屋里,我知道,这是要旧事重提了。

“姐,紫儿周礼已过。我准备过几天出去走走看看!自从搬到镇上,我就没怎么出过门了。”

“辰儿,姐不放心你一个男孩子出门!”

“姐,我知道男子出门……”

“不是,姐不是这个意思。呃,姐是想说,辰儿能不能先不要远行,就先在附近看看山山水水,等再过上一阵子,姐再带着你和清儿父子看天下风景!”

辰儿展颜一笑,“可以!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不同。”

我揉揉辰儿的头发道,“前段儿姐问了酒楼的王管事,她的夫郎秦氏原在宜城,那里算得上北方水城。我已托王管事写了信函,你可以暂到那里看看。可以暂住秦家,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看的,姐也能放心些!”

辰儿颇为开心的点点头。

二月中旬,清儿早早的为辰儿准备了换洗衣物,都是按我的要求改的女装。吃喝用具全全的张罗了一堆,我看着连针线,手纸都细细装好的行李有些苦笑不得。

马车是专门定做的,外观朴实,内部舒适,两侧还有小匣子用来装散食干果。大小足以装下三个人,也可以躺下休息。二喜驾车,朱玉同行。

出行那天,辰儿一袭女装,颇有几分气势。细细的交代了二喜路上的注意事项,只准她们走大道,事事要小心。嘱托辰儿每过一段儿就写封家信。二喜似乎有些不乐意,在院子里蹭了半天,等我回头叫她,她才嘟着嘴磨磨蹭蹭的过来。

“二喜不想同行?”

二喜抬头瞄我一眼,摇摇头。

“那你是……”

“等我回来小姐会不会有了新的随仆?”

我有些好笑,又有些明白她的心思。自从我告诉她要去宜城一趟,她就变得话有些少,想来是担心这个。

“不会,等二喜回来,还要教二喜管账呢!二喜这几个月就替我好好照顾辰儿。”

“嗯,我会的!呃,小姐要不方便再找个随仆就是,只是,只是别忘了二喜就成!”

我忍不住捏捏她的脸,小心思还真矛盾!

“二喜放心去,只当是我给你放个假,回来再接着出力便是。”

一旁清儿有些不舍,连带怀里的紫涵也冲着辰儿“咿咿呀呀”的,辰儿抱过紫涵亲了一下,我伸手接过,“等辰儿回来,紫儿就会喊小舅了。辰儿切记要常来信!”

辰儿点头,转头上了马车。

等马车消失在拐角,我方才携着清儿进了院子。家里一下子少了三个人显得很是安静。辰儿种的那片蔷薇,枝条已经泛绿抽新,看来今年还会花繁叶茂。

你要的,我给不了

自上次苏府出来,我就刻意避免再上苏府。除非不得已,一般的事都由王婶转告。

这日在酒楼后院,很意外的又见到一身女装的苏瞳,一个人,连侍仆也不在身边。

“李小姐!苏瞳可否耽误李小姐一些时间?”

唉,该来的总会来,我心下叹息。引苏瞳到了楼上隔间,见他面色并没有什么不妥,心下稍安。

“呵~~李小姐不用担心,我就是,呃,和李小姐聊上几句!”

苏瞳垂头坐在对面,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等着他发问。默默的倒了杯茶替过去,苏瞳并未伸手,我叹口气,将茶放到他面前。

“李小姐……许了夙公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是!”

“你...他很好吗?”

“是,在李某眼中,是。”

“他不懂书画音律,甚至,甚至还不识字!”

“我知!”

“李络,”苏瞳猛然间抬起头,眼中泪水莹莹欲坠,“我哪里不如他?我哪里不如他?你还为我作的画吟了诗,你怎能……”

“苏公子,其实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会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有些注定只能是过客,我不过是公子生命里的过客罢了!我和清儿既然在一起,就注定他是我携手一生的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出现。你很好,总会有一个人比我更懂你的好,那个人才是伴你一生的人。要是我之前有什么行为让公子误解,还望公子……”

“李络,从娘夸赞你那一刻起,我就……我那次在酒楼不是真的要凶你的,我想让你看到我啊,想让你记住我啊!可你从不曾到苏府过,你知道那次娘说,说你给那幅图作了首诗,我有多开心!‘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我记着啊,我把它,呜~~把它题到那幅画上了!我好不容易才求娘答应向你……可你,我不在乎你的身世,不在乎你有家室的,我不在乎!呜~~我不在乎!娘要我嫁人了,李络,李络…… ”

听着他声音渐小,呜呜咽咽小声抽泣起来。我抬头只能看见低垂的头和颤动的肩膀。世间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不是我伸出怜惜的手就能解决的。我默默的喝着茶,一杯又一杯。良久,苏瞳才又抬起头来,“你是不是不可能娶我?”

“是,我们……”

“你可曾喜欢过我?”

我又倒了杯茶灌下,“没有。”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诗!我,你,这是我绣的荷包希望李小姐能收下!”

见我并未动作,苏瞳又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不会让李小姐为难!没有别的意思,这个荷包只是谢李小姐的那首诗!”

我伸手接过,“谢谢苏公子!”

“其实我来之前见过夙公子。你不用担心,我没说什么,我就是想见他一面,他很好,嗯,让人一见就很,很安心。小公子很漂亮!”

“谢谢!”

“我,我先回去了。娘不知道我出门!”

我起身将苏瞳送出门外,看着他融入人群,转身又回到隔间。

荷包是两面绣,一面画,一面字。画是苏府书房那副画的简略版,诗是那首“鱼戏莲叶”诗,一针一线绣的及工整,莲叶翠绿发亮,两尾鲤鱼,一左一右,在莲叶下闪着磷光。不知苏瞳是用什么心情绣完这个荷包?嗨,那个少年,那个初次见面就颐指气使,仰着高傲的小脑袋的少年,再见时欲说还羞,满脸娇憨的少年!

我不愿伤人,可还是把别人伤的很深。可是感情的事?嗨!怜惜?有吧!欣赏?也有吧!只是,他要的,我给不了。

我坐在桌边,良久无语。

再抬头,室内光线已有些暗下来。甩甩头,想着清儿和紫儿,清儿说不定又在守着灯光等我。家里的干果好像也吃完了,应该稍些回去!还有辰儿,出发五六日了,不知路上可还顺利。

匆匆买了干果回去,果不其然,桌子上饭菜用罩子罩着,清儿正在一旁哄着紫儿玩。我把干果递给保父,“饭菜凉了么?我去热一下!清儿以后要是饿了,也该先吃些垫垫肚子!”

“我不饿!你别忙,我去吧!”

我把他按回凳子上,“你不也累了一天?紫儿又淘,有你累的。”

粥在锅里面温着,还是热得,匆匆热了菜,盛了粥过来。从清儿手中接过紫儿,“你赶紧吃些!我就不信你不饿!”

“你,紫儿刚吃过了些,要不先让保父抱着吧!”

“没事儿,再吃些!”冲保父摆摆手,让他先下去吃饭。自己夹了一块儿鸡蛋,在盘子里捣碎了喂给紫儿一点。

“络儿!”

“嗯?”紫儿似乎对绿色的菜感兴趣,扒拉出一颗细小的菜心喂给他,“清儿有事?”

“没,呃,没有!”

我抬头看看清儿微蹙的眉头道,“清儿可是想问苏家公子的事?”

“呃,我不是要,不是……”

“我知道,这些事本就不需要瞒你,反正也和咱们没什么关系。我之前不说是怕你多心!”

“苏,苏公子很美。听说,听说还是个才子佳人!”

“嗯,是很有才!”说完抬头看了看清儿,他垂下眼眸,脸色明显有些落寞。

“他,你,你要是……”

“估计不久就要嫁人了吧!年前就听苏老板说有人提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