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媒体其后的爆料,她都早已洞悉。

“其实,早在之前,我就在常去的咖啡店见过她。当时她背了一只限量版的包,那款包,因为限量,所以BA记忆犹新,在我去店里定制新款时,以为是你送给我的。”

是,他是送给夕雪一款限量款的包,因为那只包的价格超过夕雪信用卡的支付范围。

而那个牌子,同样是萧未央喜欢的牌子。

只是,所谓限量,却也成了一道证据。

一道,或许是夕雪故意泄露给萧未央洞悉的证据。

倘若他娶不成萧未央,是不是,萧氏实业就不会成为他坚强的后盾呢?

其实,到最后,他在对皇甫诺一仗中,并没有让萧氏成为他的后盾。

于是,仅显得,她费尽心机,嫁给萧默澶的多余。

“Ken,是,我在结婚前,就知道你和夕雪的关系。但,我总以为,自己不会输给她,所以,我甚至愿意在媒体跟前为你们去圆谎。试着去宽容大度,期待你迟早会发现我的好,真真切切地,再只喜欢我一个人。可,结婚这一个多月,我发现,我是失败的。”

皇甫奕沉默,她的手继续温柔地替他按摩着。

“Ken,你和其他男人是不同的,至少,你心里和行动,是统一的。”

隐晦地说出这句话,她突然觉到手背一热,是他的手覆上她的:

“未央,其实,是我自己有问题,因为长期的压力,导致的问题。”

他知道会伤害到未央,只是没有想到,这种伤害是在她很早就清楚明白的情况下加予的。

所以,用这种大部分男子都不屑的理由,又何妨呢?

毕竟,这也是实话。

他似乎缺乏了那方面地冲动,或许,真的是压力。

不容他回避的压力。

从无到有,甚至以退为进,夺回失地的压力。

“Ken?”未央的语音是惊愕的。

“我和她不会再有什么。你可以放心。至于我欠你的,我会尽快让自己调整过来。你相信我吗?”

未央停止替他按摩的手,转到他的跟前,半蹲下身子瞧着他:

“我当然信你,一如,你曾经没有任何条件信我那样。她的孩子,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知道是你的孩子,再如何,都不会下那个手。也从那时开始,我是嫉妒她的。至少,她孕育过你的孩子。”

那件事,被萧默澶一手挡了过去,在外人眼中,只成为一场没有发生过的劫数。

可,在他们四人心中,她却知道,或多或少,都是留下痕迹的。

而她,只在乎,皇甫奕心底的那道痕迹。

“未央,我们——”皇甫奕的手抚上萧未央的脸颊。“也会有的。”

“嗯——”萧未央的脸有些红,不知是因为皇甫奕的手,还是因为其他,只低低道,“那,我以后每天给你熬苁蓉?”

那些苁蓉,萧默澶自然是不要的,可她却是带了回来。

毕竟,是珍贵的药材。

本来,半带意味的试探,到今日,是真正有了它的用处。

如果,真如皇甫奕所说那样的话。

虽然,那些话,或许只是善意的谎言。

可,在这一刻,她愿意相信。

把脸埋进皇甫奕的怀里,皇甫奕温柔地拥住她,这份温柔,倘若能长长久久下去,该有多好呢?

萧默澶在看到饭厅的窗帘拉下,佣人都被摒退出来时,没有再进去,只让李姐转告萧未央,他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迈巴赫停在庭院中,早有保镖在他到跟前时,替他拉开车门。

夕雪站在原地,她有些犹豫是否要把身上的西服还给他,然后,等他另外安排一部车送她回去,他的声音却在这时,淡淡地传来:

“上车。”

他送她回绵园?

她朝他走去,他为她拉开车门,等她上了车,才从另外一端上得车去。

车很快驰出华景。

华景到绵园的距离不近,他打开笔记本,继续处理着工作。

她不去看他的屏幕,和以往,在皇甫奕身边,她也从来不会去看他的屏幕一样。

毕竟,那关乎商业机密。

她要报复,也从来不会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

她的目光现在只能转望车窗外,那华灯璀璨的沪城。

望久了,景色似乎开始一动不动,耳旁能听到,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萧总,我们上了高架,但现在前面开始堵车了。”

沪城的高架一般在上下班高峰期是经常堵塞,但,今晚,虽是周末,由于元宵的缘故,竟是堵了。

“嗯。”萧默澶淡淡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能看到旁边的女子,披着他宽大的西服,手贴在车窗上,朝外瞧着。

这样的她,带着些许平日里会藏匿起来的本质,竟让他微微出了神,再次回神,是她的额头撞到了车窗玻璃上。

原来不知何时,她瞧着外面静止的景色,竟开始打起了瞌睡,在车上打瞌睡的下场,自然是撞到了车玻璃。

原来,她并非是在看景色。

看着她捂着额头,却不能喊痛的样子,他突然会有想笑的感觉,但,这层笑意到他的唇边,只化为把前面和驾驶室的隔断玻璃转成单向的黑色。

“看来要堵很久,睡一会吧。”

“好。”简单的一个字,都能听出来她声音里带的窘迫。

她继续靠在自己那侧,不同的是,她这一次,把小脸干脆靠着玻璃,这样就不会发生,用手抵在玻璃上,额头不受控制撞上去的囧态了。

才闭上眼睛,却能觉到身上忽然一重,是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条毯子,盖到了她的身上。

披着他的西服,身上盖的毯子,好像也有属于他特有的气息。

可见,他经常忙碌得,只有在车上,才能小憩一会吧。

脑海中浮过这个念头,接下来,是困意不期而至,或许,今天对她来说,确实属于折腾的一天,到了现在,实在很累,不由得就在他的车上,倦倦地睡去。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漫长的塞车才开始渐渐挪动,于是,等回到绵园,已是深夜十一点。

在这段时间内,夕雪睡得很熟,她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小脸低垂在毯子上,本来一丝不苟盘起的头发,现在都有些凌乱。

保镖先打开萧默澶那侧的车门,萧默澶望了一眼她,却是躬下身子,将她一起抱出车去。

这样的动作,都没能让她惊醒,她只把脸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睡得更加舒服些,靠向萧默澶的怀里。

“先生——”迎上前来的刘姐,看到这样的情形,很乖巧的噤声。

萧默澶在周围一片安静中,把她抱回了卧室。

卧室的感应灯亮起,他能看到,床上,放着两个礼盒。

把她放到近门这端的床上,他更近地看到那两只礼盒,不用打开,都清楚里面是什么。

是她赔给他的吗?

如果不用这个‘赔’字,或许,更好。

他替她盖上被子,将礼盒拿起,放到一侧的床头柜。

手机震动,是大卫的请示信息。

他只淡淡回了一条短信,今晚,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所谓的处理公务,更多的时候,是他麻痹自己不多去想其他事情的一种方式。

也是,希望她能觉到他疏远的一种方式。

只是,她似乎是不在意的,或者说,不曾察觉的。

呵,怎么会去想这些呢。

他收回思绪,洗漱后,合衣睡到她的身旁,原本,她睡的那一侧。

哪怕熟睡,他的呼吸声都很轻,感应灯,在长久没有人走动后,便自行熄灭。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中。

翌日,夕雪醒来时,头有些疼,睡眠时间过长,就会引起这样的反应,她揉了下眼睛,周围的布置告诉她,是回到了绵园。

至于怎样回的绵园,她的思绪是一片空白的。

起身,朝洗手间走去,才要打开门,忽然,那门一松,她整个人差点跌进门里,不过,跌进去的瞬间,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显然刚冲完凉,随意披着一件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带着沐浴液的清香,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冒失,让他很快扶正她的身子。

他昨晚,没有去公司。

“准备一下,今天跟我去公司。”

他吩咐完这一句,走到衣橱那边,去挑选衣物。

“好,你的伤口——”

透过微微敞开的浴袍,能看到,他胸前的绷带已经拆了。

她看来,不算是合格的妻子,连他什么时候拆了绷带都是不知道的。

只是,这些天,哪怕他偶尔回来,她也总不好意思,去看他裸露的身体吧。

可,她有嘴,却是没有去问一声的,这,才是失职的地方。

只做得像,表面的妻子。

“没事了。”

“那就好,我去洗漱。”

讪讪地说出这句话,很快洗漱完毕出来时,看到他已换上一件白色的衬衫,那衬衫牌签刚剪了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正是她昨天买的那件。

现在,他扣上袖扣,拿起她选的那条领带,对着镜子试了一下:

“很素。”

比起先前有暗花的那条来,当然是素的。

可,他平日里的领带也都不是很鲜艳。

“我看衣橱里的领带都是差不多这种系列的,所以就照着买了。”

“是吗?”他从落地镜中望向她,看到她已坐到梳妆台前,将头发盘起,却走到她身后,将她盘起的头发松开,“披着也好。”

从她做替身开始,他是喜欢她盘起头发,穿着旗袍的。

现在?

她从镜中瞧向他,他打开首饰盒,看到里面放着他送的那条天使钻石项链,似乎,她仅戴了一晚上,便是拿下了。

但,这一次,他只选了另外一条款式简单的,戴在她的颈部,接着,另外选了相配的V领羊绒衫和粗呢裙。

其实,她更适合这样的妆扮,旗袍的婉约,只会让她更加沉闷。

他看着镜中的她,至少这一刻,他看的只是她,而并非是那一人的影子。

哪怕,她们真的很像。

“帮我系下领带。”

他为她妆扮好,淡淡地说出这一句。

“哦。”

她拿起她送他的那条领带,手势熟稔地为他系好,在她的手甫要离开时,却被他按住:

“以后不要送领带给其他人。”

他淡淡说出这句,她却一愣。

她送给百里楠领带,他竟会知道?

难道说,他一直派人跟着她,她的所有日常生活都在他的监视下?

她想,她此刻的脸色一定是不太好的,哪怕,她和他之间的起因是协议,她也知道他的可怕,但,当他在她跟前,亲口说出这句话时,她做不到很伪装地说一个‘好’字。

纵然,那样,事情会很简单,他也会很满意她的表现。

可,她做不到。

“你让人监视我?”直接问出这句话,她的唇开始瑟瑟发抖。

他微微一笑,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他是在笑。

没有任何愠意,也不再是淡淡的神情,竟然是笑。

“你——”

她倒是有些气极。

“呵呵,你开始在意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意色,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哪怕,她的表情仍旧是愤愤的,甚至于,要把脸颊从他手心挣脱时,他捧住她的脸,在她来不及任何抗议前,吻,印在她的唇上。

她吃惊的看着他,只见他眸色深黝,暗色中又有光芒在闪动,仿佛两簇火苗在隐隐燃烧……

【07】

此刻,,他的唇火似的贴在她的唇上,带着烧灼般的热力,辗转**,肆意的放纵自己,尝遍她唇齿之间所有的美好。

她不需要回应,事实上也是,她没有办法回应。

步步后退中,随着他火热的攻势,唇舌的交缠**,她再是退不得,原本苍白的双颊渐渐转为嫣红,红得好似初夏的花火,又似深秋的枫红,只觉得脑中一片火热,像是刹那间,天地倒置。

除了他的阳刚气息,坚实的怀抱和似乎永远都不会满足的热吻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良久、良久以后,萧默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诱人的唇瓣,发出满足的叹息,闭上眼睛,搓揉着她的发丝,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低喃道:

“你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