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盥洗罢过来一看,不由也笑了,道:“多亏你们费心了!”军营中条件简陋,她们倒是能够做到因陋就简。

明慧和如珠闻言也都笑了。

栀栀便在简陋的杨木圈椅上坐了下来,对着临时妆台开始妆扮。

她刚梳罢妆,外面就传来小樱的声音:“禀少夫人,大人来了!”

栀栀只顾拿了一对碧玉耳坠往耳朵上戴,并没有起身迎接。

尚佳进了大帐,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们都退下。

栀栀瞟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对着妆镜忙活着。

尚佳走了过去,先立在栀栀身后看着镜中的栀栀。

栀栀今日依旧是淡雅妆扮,只是描了描眉,在唇上涂了些海棠红香膏,越发显得眉目如画容颜清艳。

她今日穿着件玉白罗衫,系了条碧色锦缎裙子,缎裙外面罩着淡绿罩裙,影影绰绰的,愈发纤弱美丽。

见栀栀专心致志地戴耳环,尚佳便屏住呼吸,装作无意地拉开了栀栀妆奁的第一层抽屉——里面摆着的都是些胭脂水粉。

他不死心,又拉开了第二层抽屉,发现里面是一些精致的白瓷、玉质和金质盒子,便随手拿了一个打开,发现里面是红色的膏体,香气浓郁,很是粘稠。

尚佳当然知道这个不可能做润滑,便盖上盖子放了回去。

栀栀注意到了尚佳的异常,装作继续戴耳坠,不动声色地窥探着尚佳。

此时尚佳的好奇心被李栀栀那为数众多的瓶瓶罐罐给勾起来了,在确定第二层抽屉里盛放的全是栀栀用来涂唇的香膏之后,他又怀着认真的探索精神拉开了第三层抽屉。

第三城抽屉了放了十二个半透明的白玉瓶,上面绘着各种花草,精致极了。

尚佳好奇地拿起其中绘着粉红桃花的白玉瓶,轻轻拔开了塞子闻了闻,一股清雅的桃花芬芳扑鼻而来。

他倒了一些在手心,发现是浅粉色的粘稠汁液,不由一动——这难道就是孙先生说的香汁子?

尚佳顿时心跳有些快。

把桃花香汁子放回去之后,他又拿起了绘着碧绿薄荷叶子的白玉瓶子,轻轻拔开了瓶塞——清凉的薄荷气息扑鼻而来!

尚佳总算是找到了想找的物件,桃花眼眼波流转看向栀栀:“栀栀,这些都是兰雅衣舍出产的香汁子么?”

栀栀有些摸不着头脑——阿佳哥哥向来不碰这些女人用的东西的啊——她点了点头,狐疑地打量着尚佳。

她正要开口询问尚佳,尚佳却道:“栀栀,让人上早饭吧!”

他找到了传说中大有妙用的香汁子,当真是心满意足!

虽然心中觉得奇怪,可是栀栀只好暂且按捺住了。

小夫妻相对而坐用早饭。

栀栀发觉有些不对,往日如果与尚佳一起用饭,都是尚佳静静吃饭,而她三不五时地和尚佳说话;今日尚佳似乎一直在暗中打量她,每次打量罢了,便主动为她夹菜:“栀栀,多吃点吧!”

说实在话,栀栀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虽然瞧着柔弱,饭量却是不小的,尚佳难道瞎了么?没看到她已经让人盛第二碗了?

尚佳抬眼看看栀栀巴掌大的晶莹小脸,再看看栀栀单薄细弱的小身板,心里觉得自己还是下不了手——栀栀怎么可能经得起他?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又拿了一个拳头大的包子给了栀栀:“栀栀,再吃个包子吧!”

栀栀:“…”

她默默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满口的肉香!沧州这边的羊肉可真香真好吃啊!

见栀栀慢慢把包子给吃完了,尚佳眼神复杂地看向栀栀某个部位,心道:起码也得等那里长到比包子大,和馒头差不多才行啊!

要不,再等等吧!

用罢早饭,栀栀拉住尚佳:“阿佳哥哥,你拨给我些人吧,我要去看看佳音租的那个宅子。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留在那里看着人收拾,住在军营毕竟不方便。”

尚佳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我让天和和佳音带着人护送你过去。”

今日他要进城去见沧州路总管宁宝珍,与宁宝珍会和后,再一起去见以叶知府为首的沧州各级官员,传达开府建牙之事。

如今沧州路事务繁忙,他必需及早开设节度使府署,建立节度使衙门,树立旗帜,以处理自己所理军政事务。

天和与佳音点齐二百亲兵,骑着马护送着栀栀等人的马车往驻地旁的闫家庄而去。

闫家庄距离尚佳大军驻地还不到半里地,栀栀还没感觉到时间流逝呢,马车已经驶进了闫家庄园,在大门外停了下来。

小樱扶着栀栀下了马车。

栀栀游目四顾,这才发现尚佳所谓的“宅子”,其实是一个占地颇广的大庄园!

她诧异地看向佳音:“你们大人不是说…是座宅子么?”

佳音微微一笑,拱手道:“禀夫人,大人是让找一处三进院子的宅子,可属下去看了看,发现这座庄园各方面都不错,便去找主人闫老爹恳谈了一番,正好闫老爹担心城外不安全,要全家迁入沧州城中居住,因此属下才得以把这座庄园给租了下来!”

栀栀眼神清明,嘴角含笑试探着道:“佳音,你没有强迫人家租给你吧?”

佳音一脸郑重:“夫人,属下保证是公平交易!”他只是稍稍渲染了一下北辽骑兵来如闪电般的速度而已,那闫老爹就吓得直冒冷汗,最后简直是苦苦求他租下这个庄园——因为兵荒马乱之下,只有佳音这么一个租客上门,而且出的价钱也颇为合理。

知道庄园主人是自愿出租,栀栀这才放下心来,让佳音在前引路,她带着天和、小樱、如玉、明珠和明润等人从第一进院落开始踏勘。

第一进院落是闫家的正院,走的是高大轩昂的路线,正房雕梁画栋,屋宇华贵,庭院中种了不少高大挺拔的梧桐树,大而碧绿的梧桐叶遮出了满院阴凉。

正院东边有一个精美的抄手游廊,佳音引着栀栀一行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北走,很快便看到左手边出现了一个垂花门,垂花门及两边的花墙被凌霄爬满,满墙碧绿中点缀着零零星星的早开的凌霄花。

佳音介绍道:“夫人,这是闫家夫人居住的内院!”

栀栀进去看了看,见房屋俢洁,庭院开阔,院中花木扶疏,很是幽静,颇为满意,便笑着道:“我住这个院子好了!”

佳音笑了:“夫人,整个庄园都是您的,您想住那里就住哪里!”

栀栀浓秀的眉挑了起来,故意道:“那我非要住前院呢?”

佳音笑容加深:“那属下先去定制一个超大的屏风,摆在前院大堂中,大人在堂前见人,夫人在堂屋玩耍!”

栀栀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不由也笑了。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不远,左手边出现一个月亮门,月亮门两侧的花池中密密麻麻全种着萱草。

佳音悄悄觑了栀栀一眼,吞吞吐吐道:“这是闫家几位姨娘住的院子…”

栀栀一脸的理直气壮:“让尹妈妈带着小樱她们七个丫头住在里面吧!”

佳音心中暗笑:这个院子没成为大人的安乐窝,反倒变成了夫人的后宫,专门安置夫人身边这七位佳丽!

他悄悄觑了那几个丫鬟一眼,却正好和那个颇为害羞爱脸红的漂亮丫鬟视线对上。

那个叫明珠的丫鬟正在偷偷看佳音,不提防被佳音发现,顿时面红耳赤低下头去。

佳音心中不由一动。

众人又沿着游廊往前走了一段路,前面左手边出现了一个垂花门。从垂花门向院内望去,隐隐绰绰是不少高大笔直枝叶繁茂的白桦树,浓阴蔽天,很是清凉。

佳音介绍道:“夫人,这是闫家姑娘未出阁时的住所。”

李栀栀进去之后,也很是喜欢,倒是难以决断了。

最里面则是一个大大的花园,只是不知何故,里面未曾种植花草,倒是全种满了麦子,如今麦子已经成熟,一粒粒麦穗在风中摇曳着。

栀栀见状,不由笑了——闫家这个庄园,她实在是太喜欢了!

她看向佳音含笑道:“佳音,沧州房价和京城比的话,约莫怎么比?”

尚佳身边这些人全都是鬼灵精,佳音一听便明白了话中夫人之意,认真地想了想,道:“譬如咱们学士府,在京城值二十万两银子,在这沧州城外最多值一千两银子!”

栀栀眼中含笑:“佳音,你这几日有空,去帮我问问价吧,我想买下这座宅子!”

她想了想,又道:“如果那闫老爹出的价钱稍贵一些,也可以接受,不过得对方心甘情愿,切忌强买强卖!”

尚佳昨晚和她说了,他们怕是要在沧州呆不少年。

既然如此,栀栀想买下这个庄园,以后慢慢改建了,做她和尚佳家常消暑之所。

佳音答了声“是”,心里计划着如何达成夫人之命。

纵使没有夫人的话,他也不会因为想买人家的庄园去下黑手——大人一向正直,若是知道他使那些鬼蜮伎俩,还不把他给活活打死?

尚佳这些日子快要忙死了,可是无论如何忙,他每日一早一晚都要去陪栀栀用饭,午饭则看他在不在军营中了,如果在的话,他依然是雷打不动地主动去陪栀栀——主要目的是监督栀栀多吃一些,让栀栀再高一些,再丰满一些长得快一些!

他不知道的是,栀栀已经快十六岁了,怕是吃再多,也不会再长多少了。

而栀栀似乎比他还忙,也是每日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尚佳去陪栀栀用午饭,反倒寻不到栀栀的影踪。

转眼之间五月便过去了,沧州白天最热的六月来到了人间。

这天一起用晚饭的时候,栀栀眼睛亮晶晶的,一直偷偷地瞧尚佳,待尚佳去看她了,她又垂下了眼帘。

尚佳猜到她有话要和自己说,便趁机给栀栀多加了半碗饭,看着栀栀吃了,这才道:“有话要和我说?”

栀栀连连点头,兴奋极了。

尚佳猜到她有话要和自己说,便趁机给栀栀多加了半碗饭,看着栀栀吃了,这才道:“有话要和我说?”

栀栀连连点头,兴奋极了。

尚佳:“把饭全吃了再说吧!”

李栀栀:“…”

用罢晚饭,李栀栀让人把洗澡水在屏风后备好,先屏退侍候的人,这才走到尚佳身前,伸手握住了尚佳的手,仰首笑盈盈道:“阿佳哥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尚佳的脸顿时红透了,桃花眼也变得湿漉漉的:今晚栀栀终于开窍了?她要和我…

他脑海中马上浮现出赵然送他那些书和栀栀妆奁抽屉中那十二瓶香汁子。

栀栀想了想,忽然神秘一笑,道:“阿佳哥哥,洗澡水已经备下了,你先去洗个澡吧!”

尚佳乖乖去屏风后面洗澡去了。

尚佳洗完澡出来,栀栀看他头发犹自湿漉漉地滴着水,忙拿了自己擦拭长发用的大丝巾过去,摁着他在书案后的圈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开始帮他擦拭头发。

尚佳一边享受着栀栀的服务,一边含羞问道:“栀栀,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第 109 章

栀栀眼睛亮晶晶地,一脸神秘,就是不肯告诉尚佳。

尚佳闻着近在咫尺的栀栀身上清雅的香气,心脏怦怦直跳。

他轻轻咬着嘴唇,觉得自己那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李栀栀动作麻利地擦拭了尚佳湿漉漉的长发,又去拿了自己的玉梳,把尚佳的长发梳好戴上玉冠,然后笑眯眯地扶了尚佳起身,牵着尚佳手让他看书案上放的物件:“阿佳哥哥,生辰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尚佳:“…”

书案上不知何时被栀栀放了一摞文书,尚佳垂下眼帘翻了翻,发现是一份在衙门登记过的房契。

他的心被巨大的失望笼罩了,心道:我衣服都脱了,澡都洗了,栀栀你给我看这个?

栀栀还没察觉到尚佳情绪的突然改变,笑容甜蜜,颇有一种一掷千金购买豪宅讨好佳人的得意:“阿佳哥哥,今日以后你就满二十一岁了!我把闫家庄园给买了下来,已经拾掇好了,咱们今晚就搬过去!”

她也不嫌热,挎着尚佳的胳膊:“阿佳哥哥,我带你去看看吧!”

尚佳心下感动,还有什么说的?他轻轻道:“好啊!”

尚佳牵着栀栀的手出了大帐,发现佳音和天和已经把马车赶进来了,便知栀栀真的是要给自己惊喜,便也不骑马,直接与栀栀一起上了马车。

庄园大门外挂了两串大红灯笼,灯笼上各有一竖排字——“沧州路节度使尚”,表明了庄园主人的身份。

大门四周灯火通明,景秀和天明正带着亲兵守在门外,见马车行至,纷纷上前来迎接。

尚佳先下了车,下车之后。他又转身把栀栀抱了下来,轻轻放在了地上。抱栀栀的时候,尚佳发现栀栀依旧轻轻的,他这段时间的催肥政策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心中不由有些惆怅。

李栀栀兴奋地拉着尚佳的手进了红漆大门。

绕过福字大影壁,便是正院了。

正院也挂了不少灯笼。梧桐树碧绿的叶片也似被映上了一层红光,整个院落雕梁画栋中隐隐透出光来,似天上楼宇。

虽然是盛夏的夜晚,可是一则沧州夏日夜晚并不炎热,二则庭院中种了不少高大挺拔的梧桐树,大而碧绿的梧桐叶白日遮挡住了日光,夜晚则在夜风中摇曳,增添了凉爽之意。

尚佳与栀栀携手进了正院堂屋。

堂屋阔朗清雅,尚佳看了很是欢喜。

栀栀又带着他参观了做书房的东暗间和做会客室的西间,然后一脸神秘地拉着尚佳回到了正堂,绕到了前面摆放黄花梨木锦榻的那座紫檀边座四友图宝座大屏风后面。

尚佳见屏风后摆着一套小巧精致的黄花梨圈椅和小几,还有一个精致的梨花长榻,他不由挑眉看向栀栀。

栀栀一脸得意:“这样你见客的时候,我可以在这里等你啊!”

尚佳想象了一下自己陪这人在屏风前面高谈阔论,栀栀在这里等得心急火燎的场景,微微笑了。

李栀栀脚步轻快,拖着尚佳出了大堂后门,穿过一个小小的种了芭蕉的庭院,然后进了穿堂,出了穿堂,前面出现了一个阔朗的院落。

这个院子原先只在东边开了一个门,如今栀栀让人改造了一番,另外又开了个南门,与前院堂屋相连,这样方便她去看尚佳。

院子中花木扶疏,而朝南的五间正房灯火通明,尹妈妈带着小樱都丫鬟正候在正房廊下,见尚佳和栀栀过来,纷纷上前行礼:“见过大人夫人!”如今尚佳也算是开府建牙的一方大吏了,因此尹妈妈等人便以“大人”和“夫人”来称呼他和栀栀,取代了以前称呼的“公子”和“少夫人”。

如玉掀开了堂屋门上的细竹丝门帘,栀栀牵着尚佳的手进了堂屋。

堂屋内的布置与京城尚府绿竹轩的明间很像,秀丽清雅而舒适。正面摆了一张七宝香榻;靠东墙摆了两张黄花梨木圈椅,中间夹着一张小几;靠西墙却是摆了一张沉香木贵妃榻,墙上挂着四季花卉小图。

屋角的枝型灯架上点着无数的红烛,照得屋内格外明亮。

七宝香榻中间放了一张小炕桌,上面齐齐整整摆着一碟玉百甜瓜、一碟鲜红西瓜、一碟红糟鲥鱼和一碟麻辣牛肉干,另有一白瓷坛酒。

侍候的人都没有进来,细密的竹丝帘子隔开了外面的视线,屋子里只有栀栀和尚佳了。

栀栀牵着尚佳的手晃了晃,碧青丹凤眼中满是笑意:“阿佳哥哥,我让人备下几样小菜和一坛薄荷酒,今晚我们俩小酌一杯,为阿佳哥哥你庆生!”

尚佳的心被她晃得软软的,明知道不该放纵栀栀饮酒的,可是依然轻轻“嗯”一声。

栀栀大为欢喜,与尚佳分别坐在小炕桌两端,两人对坐饮酒。

李栀栀早就想饮酒了,只是被尚佳管束得太严,她不得不过了一段滴酒不沾的时光。

为了自己多饮酒,栀栀不停地向尚佳敬酒,趁机也饮了不少杯。

尚佳刚开始还保持着几分理智,可是栀栀劝酒劝得实在太热情了,他每每招架不了,不知不觉饮了好些酒。

饮着饮着,尚佳觉得酒意上涌,渐渐有些迷迷糊糊了。

栀栀也饮了不少酒,却只是微醺而已,觉得特别舒服,她笑盈盈又斟了一杯,正要去敬尚佳,却发现尚佳单手支颐,正直直地看着自己,那双一向精光内敛的桃花眼此时亮晶晶的,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的心顿时软了,也不敬尚佳了,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之后,李栀栀索性抬高声音吩咐外面廊下侍候的人:“尹妈妈,你们都回芳草院歇息吧!”

原先闫家姨娘们居住的那个院子,如今被栀栀改名为芳草院,因其东门外面的萱草而得名。

搬家的时候,见芳草院房屋甚多,栀栀便吩咐尹妈妈便带着小樱等七个丫鬟住了进去,每晚除非必要,丫鬟们不在尚佳和栀栀居住的内院轮值了。

待尹妈妈她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李栀栀轻盈地走到榻前,跪在榻边伸手去摸尚佳的脸颊,觉得尚佳的脸还怪细腻的。

栀栀的手柔然细腻,尚佳的脸被她摸得很舒服,他拿起栀栀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趁着酒意全咬了一遍。

栀栀:“…”喝醉的阿佳哥哥真的好像小狗啊!

尚佳身心俱晕乎乎的,一边回忆着自己自学到的那些知识,一边伸臂把栀栀抱在怀中。

栀栀迷茫地看着他,娇艳的樱唇微微启着,心道:阿佳哥哥今晚怎么了?

尚佳带着酒气的呼吸似乎很近,却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

栀栀等了半日,没等到尚佳下一步动作,睁开眼睛一看,这才发现尚佳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栀栀:“…”

外面渐渐起了风,风倒是不大,可是吹动着卧室窗外的一棵高大白杨,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静夜中特别清晰。

栀栀一时睡不着觉,便闭着眼睛听外面的声音,心道:怪不得人叫白杨“鬼拍手”,夜里白杨树的树叶子被风一刮,“噼里啪啦”的,这声音确实挺瘆人的,不过她不怕,她有阿佳哥哥陪着呢!

一旁的尚佳睡得正香,他正在做梦。

他梦见自己在看书,可是栀栀非要过来逗他。

梦里面栀栀实在太缠人了,扑到他身上对着他亲来亲去,亲了尚佳一脸的口水。

尚佳在梦里伸手去擦嘴唇和脸上的口水,忽然觉得不对:这柔软温热的触觉也太真实了吧?

他用力捏了捏。

栀栀的脸颊被熟睡中的尚佳捏得疼不可忍,旖旎心情顿时不见影踪,俯身把双手一左一右分别钻进尚佳中衣内,贴身伸到尚佳的胁下,然后用指尖在尚佳两腋轻轻一搔。

尚佳在梦里正在尽情地捏栀栀的小脸,忽然被袭,痒不可耐,顿时弹簧一般弹了一下,理事睁开了眼睛。

栀栀再接再厉,又在他身上忽轻忽重搔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