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凤后是不是每日都这样啊?这么下去,今天半夜我偷备点干粮,不然饿死不可。”我打着哈哈,装做不经意的凑过脸,“您说,皇上都病倒了,要是凤后这么下去,会不会也病着?难道就没人劝劝他?”

“哎!”她一声重重的叹息,“谁没劝?知道内情的大臣,后宫几位伺君个个都求他,你娘我,都不知道跪多少回了,凤后嘴巴上说知道了,每天还不是这样,这一月,都瘦的不成人形了。”

“那就没人管了吗?”红藕的话,让我心里苦苦的,向来识大体的御雪怎么这么傻,明知道不该还不肯听劝。

“现在是没人管得了,这几日,其他几位伺君应该要赶回来了,也许凤后能听进劝告。”红藕摇摇头,又是一声长叹。

“怎么?他们要回来了吗?”惊讶中的我,已经顾不上口中的称呼,被这个消息震惊着。

点点头,红藕抓抓脑袋,“似乎是因为菊伺君这次诞下皇子,凤后希望他们全部赶回,已经发出了书信,估计也就几日之内吧。”

他们要回来了,灵萧,绯夜,墨墨都要回来了,那随青呢?他究竟是在宫中,还是也出宫了?

“谢谢娘,我去休息了!”抛下红藕,我直奔冷玄卿的住处而去。

“哐!”被我一脚踹开的大门,重重的打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隐约中,某人正在拥被高卧,只是微微翻了个身,没有丝毫被惊醒的趋势。

“喂!起来,我有事找你。”找他比起其他人实在要方便上不少,正是因为他的性子,完全不喜人服侍,除了必要的洒扫,其他人都被他赶得光光的,倒是方便了我的随意进出。

“嗯?”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巧的哼声,拉着慵懒的语调,还有未清醒的朦胧。

“他们就要回来了,帮我想办法追他们,分析分析,从谁身上下手最好。”我闷闷的出声,个个对我情深意重,我根本不知道从谁身上打开突破口。

“…………”

“喂,你说话啊。”长久的等待让我忍不住的抬起头。

“呼,呼……”轻轻的鼾声分明在刺激着我这个通宵没睡的人。

“起来!”没好气的推推他,却发现我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只是顺着我的动作扭了扭,继续他的春秋大梦。

捏鼻子,揪脸,呵痒痒,能用的我都用上了,他却纹丝不动。

我的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低下头,亲热的靠近他的脸侧,对着他俊朗的面容贴近,再贴近……

鼻子里冲进他身上特有的男子气息,还有他呼吸中吐出的热气。

我深吸一口气,运足了所有的丹田气息,对着他的耳朵,一声大吼,“非礼啊!”

“啊!”他猛地翻身坐起,银色的大眼明显还没对齐焦距,寻找着我的方向,“谁,谁非礼你?”

他匆忙地坐起,身上挂着的绸衫经过他睡眠的蹂躏和突然的动作,一边顺着细腻的肩头顺势滑下,挂在撑着的手肘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跳进我的眼底,微微突起的胸肌是男儿的有力,中间性感的胸线一直隐约往下,胸前的一点殷红若隐若现,因为寒冷的刺激而小小的顶起,结实的小腹透着肌肉的线条,隐进被中……

“没,我说我想非礼你!”傻傻的挪不开眼睛,直觉的说出心里话,唇边有些麻麻的,似乎有东西淌落。

“哇,你好恶心,口水都下来了。”他一缩身子,飞快地拢好衣衫。

我伸袖子擦擦口水,毫不在意自己的失态,“终于醒了?我还在想,若是你继续睡,我就勉为其难吻醒你好了。”呲了呲我的犬牙,瞪着大小眼把脸凑到他面前。

“呕!”某人飞快地捂上嘴,把脸别到一边,大大的打击了我的自尊心。

就连知道我是谁的他,在看到这张脸都是如此反应,那其他人呢?我真的不敢想象。

“他们几个就要回来了,快帮我想办法,怎么勾搭?”我飞快地脱下鞋子,钻进他的被子里,犒劳着自己一晚上没休息的身体,暖暖的被子里,还有他香香的气息,真好闻。

“喂,你出来!”他拉扯着被子,试图把我从被子里掏出来。

“别吵!”打开他的手,我一瞪眼,“再啰嗦,姑娘我亲你!”

“你!”在我如此无耻的威胁下,他终于妥协,恶狠狠地瞪我一眼,挪开了点位置。

“为什么一定要从即将归来的人身上下手?宫里这几个不好吗?他抚上额角,轻轻的揉捏着。

“若水和月月已经怀疑我了,御雪太聪明,我不敢和他交手,怕那三个字没骗到,被他猜出了我的身份。”缩在被子里,我小声的嘟囔着,“现在就你能帮我了,看在我们一起睡过的份上,帮帮我吧。”

“谁和你一起睡过?”他大声一吼,却在看见蜷在他被子里的我后,丢了个大大的白眼。

“现在呗,还在一床被子里呢!”我无赖的笑着,“好朋友,快帮我想想。”

“你猪脑子啊,就你这容貌,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的,别说那具身体没死,就是真死了,你觉得他们还会有其他的心转移到你身上吗?没好气的瞥我一眼,他慢慢的出声。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能告诉他们我是谁,还要骗到他们的感情。”我耷拉着脑袋,想不出一点主意。

“如果你按这个理解合同去做的话,那你必输。”他老神在在的抛下一句话,起身蹭到妆台前,摸起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起尾羽。

我的脑袋中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合同有其他理解方式?你找到了合同的漏洞?”

对着我挤挤右眼,调皮的一笑,“你签的那东西,本身就是老头子诓你的不平等合约,不过老头子自己也没发现,合同本来就是有空子可钻。”

“快说快说!”我狗腿的对他哈喇着,“好兄弟讲义气,大恩大德,我可忘不了你。”

“切!”对我的动作轻嗤声,他歪着脑袋,沉思半晌,“你还记得那个第四条中说的,得到任一爱人的一句,我爱你,就算你赢了赌约吗?”

“是啊!”我眨着眼,用力的一字一句推敲着,“不让他们爱上我,哪来的我爱你?”

“坑,蒙,拐,骗,随便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骗到三个字就行,合同只要他们三个字,可没说要他们一片真心。”他挑着眉,对着我坏笑。

“对啊!”我一拍脑袋,“你真是太聪明了,只要用骗的,不管什么方法,两个月一定有机会的。”

“别急,还有呢!”他按住我雀跃的身体,“合同上还有漏洞。”

“还有?”我此刻的双眼几乎已经闪烁成星星,就差伸出一条小尾巴对着他摇摇摆摆。

“嗯!”他点点头,“你完全没必要躲着他们,害怕他们怀疑什么,其实他们的怀疑对你来说,不是更为有利吗?”

“那怎么行?”我一口打断他的话,“合同上有说,不能以口头或者书面的形式告诉他们我的身份,即使他们猜出来,我也要否认。”声音越来越小,到否认两字,几乎已经听不到我的声音。

他只是闪着一双眼,含着笑,静静的期待着。

“我懂了!”我一拍脑袋,“我只是不能说自己是司徒青颜,没说我不能暗示,他们问起来,我只要否认就行,但是只要让他们怀疑,一切就容易得多,你是这个意思吗?”我开心的大叫,看见他抛过来一记算你聪明的眼光。

跳下床,我一把圈上他的腰,“爱死你了,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飞快地推开我,“呸,我是希望你别再缠着我,赶紧解脱我,不然被你烦死。”

“对了,你这么提醒我,你家老爷子会不会说你帮我?”我猛地想起他上次的话。

他突然古怪的一笑,神秘中带点欠扁的味道,“这是我的秘密,不过你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不说就不说,稀罕啊!

我吱溜的缩回他的被子里,对他挥挥手,“谢拉,兄弟,借地方睡会,晚上我准备夜探寝宫。”

满足的将头深深埋进香软的被子里,玄卿的一番话,让我两个月的赌约显得那么轻易就能胜利,那么,我的第一个目标,是不是就该是那个我原本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呢?

第一百零九章夜半影踪

御雪,只有御雪,在我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后,原本我一直想要逃避的人,现在却是我最好的选择,只有他对我的了解,即是不会相信,他也会怀疑,只要有怀疑,我就有希望。

一觉醒来,我就要开始又一次的职守任务,而我,却始终想不出任何对御雪暗示的话语,抱着脑袋再怎么苦苦思索,都只有一声长叹,无能的我,只能耷拉着脑袋拖着我的铁枪,职守‘我自己’的寝宫。

本该下朝后就出现的御雪今天竟然一直迟迟未到,没来由的心里有些慌张,既担心他的身体,害怕他病了,又希望他不要出现,好好的休息。

御雪没有出现,自然也没有大胆的侍人进来掌灯,整个殿内能呼吸的只会有两个我,一个床上的,一个门口的。

世事真的有些好笑,同样都是我的身体,偏偏同样都是我借来的,没一个是正主,现在,我用新身体守护者旧身体,确实有些怪异,黑漆漆的大殿,只有我一个人,还是有些森冷的恐怖。

远远的传来打更的声音,依稀已经过了两更,我望望天,只有呼呼的风声响应着我的无语问苍天,缩缩脑袋,今天看样子御雪是不会来了。

“吱呀!”我伸手小心的推开殿门,没有了侍人的簇拥和明亮的灯火,这座本该最受人关注的地方,却因为御雪的一纸命令变得无比的冷清,我知道御雪是为了不让消息外泄,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保护红羽,但是看这以往笑闹欢乐之地变成如此,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咚!”是我手中的铁枪柄杵在地上不小心发出的沉闷声,我知道我不该进入这里,我也知道若被人抓住了,真的就是死罪一条,可是我真的想看看那具身体,那具我使用了数年的身体,那具曾给我无数荣耀的身体。

按照红藕的话,灵萧,绯夜,墨墨要不了几日就要回来了,也许还有随青,那我想要再踏足这里,很可能希望渺茫。

我是想看看那身体,一直以来我根本没想过还会有再一次的附身,那具身体我早已经看成是自己的了,怎么会没有感情?

一步步的踏近,当双眼适应了黑暗,我能清晰的看见她胸口的轻微起伏,呼吸均匀,仿佛正沉醉在香甜的梦中。

红色的发丝若热情的火焰,柔顺的铺满榻间,光滑的额头,挺直的琼鼻,长长的扇形睫毛,红润的樱唇,高耸的胸部,不盈一握的纤腰,在金色的长袍下玲珑的透出。

第一次见到这具身体时,我确实惊艳过,可是当我渐渐熟悉,看惯了之后,反而觉得一切习以为常,这个时候重见,我又一次被震撼了。

我口中发出嘲弄的笑声,是因为对比吗?看自己这么丑的身体时间长了,再见那漂亮的容颜,居然比我第一次看见她还要感到惊讶。

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前,指缝中一道柔光,莹润细腻,可不正是御雪头上的玉雪簪吗?我曾经送给他的唯一礼物。

还记得那一夜,他不顾危险偷偷的来见我,一年的分离,鸳鸯暖帐,交颈缠绵后,我为他插上与他名字同名的簪子,他则送给我一个让我至今为止最惊喜的消息,我的宝贝,我的凌澜。

自从那日落水之后,我再没有机会见到凌澜,也不知那无邪的笑脸有没有因为那日的突然而惊吓到?我的凌澜,我的好女儿。

记得御雪曾经说过,凌澜的出声是蓝翎皇家正统的继承人出生的时辰,一双美丽的蓝色双眼,更是活脱脱御雪的翻版,只是不知道她成年之后,会不会和御雪一样,有双会变色的双瞳?

这个秘密,只有真正的蓝翎皇家才知道,我偌大的后宫中,也只有御雪和我对此事一清二楚,即便是月月,也只知道凌澜出声在正午,眼睛的秘密,那是我和御雪都不能确定的,只能等待,静静的等待凌澜长大。

我的眼前一亮,对了,眼睛的秘密,只要说出御雪和凌澜的这个秘密,以御雪的聪明,再是怪力乱神,他也不得不怀疑。

身后的空气微微一震,有人!

我猛的转身,黑暗中,门口依稀站着一条人影,是御雪吗?

我已经允许,私闯寝宫,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御雪相信我,等待我的下场,就是死罪一条。

对着来人的方向,我轻吸一口气,“如果我说,我知道凌澜眼睛的秘密,你会怎么样?”

对面的人影无声,只是静静的站着,似一桩木头,没有任何反应。

我的心越跳越快,雀跃着,激动着,御雪一定能想通的,即是我不承认,他一定会有想法的。

两人无声的面对面,他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长时间的无声让我的激动开始变成不安,雀跃也开始慢慢冷却。

难道御雪不相信我?我的心一阵发急,眼角突然扫到那具身体手中着的簪子,猛的俯下身,“这个簪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突然的举动刺激到了他,我只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闪过眼前,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啪!”

清晰干净的一个巴掌声在房间内回荡,我的身体有如破麻袋一样被甩在了墙角,后脑勺借着响亮的亲上了墙壁,“咚!”

眼前又一次花团锦簇,群星闪耀,小鸟在欢乐的歌唱。

我抬起晕乎乎的脑袋,努力的将视线对出焦距,想要看清楚来人的位置。

“什么人?胆敢私入寝宫,惊扰圣驾?”一声低沉的喝问,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拎离了地面。

朗星般的双目在黑夜中闪着凌厉的光芒,逼人的杀意扑面而来,让我瞬间窒息。

“我……”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自信满满以为来的人是御雪,谁知道竟然是随青,我,我,我该说什么?

一向头脑灵活的我,一向以欺负随青为乐的我,一向在他死板的脸上找羞涩然后哈哈大笑的我,这一刻完全噎住了。

我灵活的大脑突然死了机般卡住了,面对随时可能一把掐死我的随青,我居然无言以对。

“你是什么人?说什么知道太女的秘密?还私自闯入皇上寝宫,意图不轨,你到底想干什么?”

从来我眼中的随青是沉稳木纳的,虽然不多话,但是绝不是冲动的人,这样的随青真的把我吓到了,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我只能暗示,不能明白的宣告自己的身份,不能喊他随青,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是我赐予的,不能说出一切与那个身份有直接关系的话。

我该怎么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的随青,面纱早已不见了踪影,棱角分明的唇紧抿着,眼中寒气逼人,他的眼神扫视在我的脸上,没有半分在‘我’面前的恭敬顺从。

他的眼光从我的脸上扫视而下,落在我紧紧握在胸前的手中,柔润的光芒中是‘玉雪’的清凉冰冷这我汗湿的掌心。

杀意一闪,他的手一晃,雪白落入他的手中,我傻傻的望着他,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啪!”我的身体再一次狠狠的撞上墙壁,无力的慢慢滑下,挂在墙角边,身体不能动弹,他将我丢出的瞬间,已经制住了我的穴道。

高达的人影转身在床边轻轻坐下,将那雪白的簪子小心的放进她手中,轻柔的像是捧着即将融化的冰雪,慢慢的拉平适才因为我的动作而皱乱的衣服,此刻,他的眼中,墙角的我,甚至比不上那一角衣衫。

掌心突然感到刺痛,隐隐的还有液体顺着成拳的指缝淌落,‘玉雪’尖锐的尾钗在他猛力的动作中划伤了我,可是他的眼,只是痴痴的凝望着床上没有生气的她。

“我……”哑着嗓子开口,原来他并没有点上我的哑穴,“我是这寝宫的侍卫。”

“侍卫?”在我的声音中,他终于把视线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只是那冷冷的眼神,没有我熟悉的温度,“殿卫不得进入寝宫,你难道不知道?”

我的脑袋飞快的运转着,随青眼中任何人都放不进,究竟要怎么样的理由我才能脱困?

现在我已经不敢想让他领悟什么,先保住小明才是上策。

“往日都是凤后进殿燃烛,今日我看凤后一直未来,夜深露重,怕皇上冷着,所以,所以私自进殿想要燃上火烛和暖盆。”寻找着各种与我自己有关的接口,希望能够打开他冷硬的心。

“你说什么知道太女的秘密,什么意思?”他站起身,一步步的逼向我。

“我,我……”我确实找不到任何借口去解释这一点,干脆眼睛一闭:“身为皇上寝宫侍卫,也许我不该进入寝宫,但是皇家秘密,却不能泄露半分,这个是凤后与皇上的秘密,也许我不该听到,但是你想要逼问,却是休想,你要不将我交给凤后,要不就一刀杀了我。”

我拼了,同为侍卫出身,随青绝对不会下手杀一个保守秘密的侍卫,他的选择要么放了我,要么将我交给御雪,无论哪一种,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

眼神一敛,收起了杀意,他转回榻边,小心的放下纱帐,“出去,明天起,从哪调来的回哪去,这里的侍卫,从来都不需要别人。”黑色的人影轻轻掩藏进了角落的阴影中。

当我踏出殿门时,冷风吹过,才发现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随青回来了,这殿卫我自然是当不成了,今天算我运气不好,本以为十拿九稳给御雪的话偏偏叫随青听去了,还换来了一顿揍,差点丢了小命,但是今日在他身上吃的亏,我算是记清楚了,明天,明天我就要想想怎么给他暗示。

我对着满天星斗发誓,我不让你起疑心,不让你吃惊,我就不叫沈意欢!

摸摸发烫的脸,已经高高的肿起,我用力的吐出闷气,在心中暗自鼓劲。

第一百一十章又遭误会

“你在干什么?”玄卿伸过脑袋望着我埋头苦干。

“这都不懂?”头也懒得抬,我擦擦额头的汗水,继续与我面前的一堆东西奋战。

地上大大小小丢满了或好或坏的萝卜,一节节,有的已经被挖了几刀,抛到一旁,有的还是待宰的羔羊。

“啪!”一刀狠狠的剁下,拿起一截雪白的萝卜,我摸着下巴,举着手中的小刀,苦苦思索着。

“看懂了,只是看不明白你什么时候从侍卫变成厨房打下手的了?都剁了十来斤萝卜了,就是有点大。”他蹲在我面前,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我丢在地上的萝卜块。

“我这是在雕花,雕花你懂不懂?”小刀在手中挥舞,吓得他一缩脖子。

“花?”听到我的花,某人不怕死的再次将头欺了过来,“萝卜花?我还以为你要学根雕呢。”

“卡啦!”一片薄薄的花瓣在我一不留神下凋零,轻轻的落在地面上。

耷拉着头,面前传来一阵闷笑,我懊恼的将手中的萝卜远远的丢出,砸在墙面上印出清晰的痕迹。

“你到底想干什么?”某人的脸涨的通红,嘴角不停的往两边咧着。

“给随青暗示!”没有丁点隐瞒,我再次捡起一个萝卜,开始新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