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宋玉泽脸上表情写得明明白白的:不行,现在晚了,你应该回学校去了。

迅速的,朱颜的脸暗淡了下来,垂着头垮下肩膀慢吞吞去拿书包,看了宋玉泽一眼声音小小的:“那我走了,不用你送,我自己叫车就可以了。”

说完那句话之后又慢吞吞走向房间门,手触碰到门把时,背后不出意料响起了她所想要听到的声音。

“不要玩太久。”

好不容易来一趟,朱颜自然不想这么快的离开,她每次都有办法留在这里很晚才离开。

游戏压根吸引不了朱颜,吸引住朱颜的人是现在在房间外面的那个男人,不用猜,现在那个男人肯定是躲在外面抽烟了,朱颜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

果然,宋玉泽在抽烟了,和很多时候一样一边抽烟一边目光望着天空,如果问朱颜最为讨厌的是什么的话,那么,朱颜的答案应该是这样的,第一讨厌宋玉泽看着天空发呆的样子,第二讨厌还是宋玉泽望着天空发呆的样子,第三…第三讨厌的也是。

每当宋玉泽对着天空沉默,发呆的时候朱颜就知道宋玉泽又在想她了。

宋玉泽想的那个“她”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姓氏,她叫朱润,那是她姐姐,从朱颜一岁到十四岁朱润是她的姐姐,世界上最好的姐姐,而从十四岁之后,朱润从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变成了她的情敌。

不过,她不能讨厌她的姐姐,不仅不能讨厌还需要她更热爱自己的姐姐,因为,她比谁都明白,那些爱是一条纽带,把她和宋玉泽紧紧的衔接在一起,宋玉泽对于她的好和宠出发点都是因为她有一个叫做“朱润”的姐姐。

宋玉泽丢下烟头时朱颜悄悄回到了电脑前,宋玉泽推开门时她脸转向了电脑屏幕。

进入房间之后宋玉泽就一直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着,小段时间之后朱颜听到了来自于他很突兀的一句。

“阿颜,我打算离开芝加哥了。”

一顿,关掉电脑,回头,目光转向了宋玉泽,然后…

宋玉泽在逃避她的目光,朱颜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念头的出现让朱颜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外面垃圾袋上那些被揉成一团的报纸,报纸中有提到赵香侬,那个最近因为信誉破产变成了芝加哥人最不被待见的人物,然后,朱颜心里“咯噔”一声。

“哥,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为什么?”朱颜让自己说话语气听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的样子:“难道你忘了我们来到这里要做的事情了吗?赵香侬…”

垂下眼睛,朱颜很伤心:“赵香侬现在得到的教训远远不及我姐姐受到的伤害的千分之一,而且,我们还没有听到那样的消息,我想亲眼看到她众叛亲离,一败涂地,然后…变成另外一个朱润。”

宋玉泽来到她的身边,手落在她的发顶上,说:“那些,我会让你看到的。”

“那…”朱颜声音小小的,问着:“哥,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她变成另外一个朱润。”

手从她的发顶垂落,宋玉泽什么话也没有说,朱颜心里慌张了起来,一些的想法在她心中发酵着。

“哥,你是不是…”

“阿颜,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朱颜站了起来,大声说:“你是不是对她心存怜悯了,还是…”

她的声音被更大的一波声音打断:“朱颜,不要乱说话。”

朱颜垂下头。

“我没有对她心存怜悯。”宋玉泽的声音冰冷,麻木:“更没有发生你想象中类似于我喜欢上她的事情,属于宋玉泽的情感都给了一个叫做朱润的女孩了,我只是不想呆在这座城市了。”

“朱颜,十五天后一切就会结束了,那时我们离开芝加哥,我们回新奥尔良去,然后,再也不回来。”

机车马达声在很深沉的夜里响起,依稀,可以听到混在马达声中的男女对话。

“哥,刚刚,你说我们了,你说的那个我们是指我和你吗?”

“嗯。”

“所以,十五天后,宋玉泽和朱颜要离开芝加哥去新奥尔良?”

“嗯。”

“然后,我们会一直住在新奥尔良不回芝加哥?”

“嗯。”

“那么,我们要住在你妈妈留给你的房子吗?”

“嗯。”

“那么,你还会赚钱供我念完大学吗?”

“嗯。”

“哥,我喜欢新奥尔良,特别喜欢,因为,在新奥尔良,有啤酒,有米饭有大豆,还有老掉牙的乡村音乐。”

紧急的刹车时响起,突兀,急促,尖锐!

猝不及防间朱颜几乎要被宋玉泽的忽然刹车给甩出去,惊魂未定的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

他们的车子现在正停在红绿灯路口,透过车镜朱颜看到宋玉泽的脸色有些苍白。

赵香侬回到家的第四天依然无法联络到柏原绣,第五天,赵香侬透过电视台看到了柏原绣,他出现在夏威夷表情一派轻松,采访他的那位记者把话题绕回那场新娘临阵脱逃的婚礼上时,他没有回避。

“我们只是推迟了婚礼时间而已。”他轻描淡写,如是回应着,在他的无名指上依然戴着他们的订婚戒指。

这个时候赵香侬是感激柏原绣的,正是因为他从一开始的声明起到了滞缓作用,一些投资商因为柏原绣的声明而表达出了愿意观望的态度,赵香侬知道,一旦那些投资商集体撤出他们的资金,那么,赵氏百货将面临着巨大的资金缺口。

在这五天里,在外出差的赵延霆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天一通电话询问她的日常生活,他没有给赵香侬打过一通电话,而且赵香侬打给赵延霆的电话也被拒接,这次,她真的把自己的父亲惹毛了,她的逃婚让公司的智囊团以及公关部伤透了脑筋。

至于李柔,好像也找到了理所当然疏远她的借口,这五天里她们没有任何的交集,她冷漠的眼神使得赵香侬口中的那句“妈妈”每每总是不敢叫出口。

每个晚上临睡觉前,赵香侬都会对着镜子默念,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是的,会过去的,十五天?一个月?两个月?然后,她就可以和宋玉泽在一起了,然后,他们就会拥有长长久久的快乐,那快乐必定是幸福。

第六天,赵香侬在出席了一场公益活动时收到了一张纸条,纸条来源于宋玉泽。

月中,临近午夜时间,赵香侬穿上了那件大卫衣,一如既往的把大卫衣帽子严严实实罩住她的头发,手放在卫衣兜里低着头朝着一个地方走,现在,赵香侬要去见宋玉泽。

“我想见你。”这是宋玉泽下午交到她手中的纸条上写着的,就这么一句变成了她这个下午最为甜蜜的负荷。

宋玉泽这个混蛋,不是叫他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吗?他不知道她这样做会让她在“逃婚”之外再背上一个“私会情郎”的罪名。

不过,她还是来了,因为,她也想他,想躲在他的怀里诉说着委屈。

午夜的公园空无一人,月中,有银色月光和着晕黄的灯光铺在地面上,赵香侬站在公园中央,她找不到宋玉泽。

压低着嗓音连续几声“宋玉泽”之后,从篮球架后面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

熟悉的手掌心温度让赵香侬咧嘴,不由自主的想笑,低着头,任凭着他。

公园不起眼所在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宋玉泽打开车门。

赵香侬的身体刚刚一越过车门,宋玉泽的身体和唇就重重压过来,铺天盖地的。

来势汹汹的吻之后,极为静谧的车厢里,她大到离谱的卫衣已经被扯落,堆积在腰间,她坐在他腿上,他的气息在她胸前周遭萦绕着,灼人,浓烈,仿佛下一秒间就会渗透,融入她的毛孔里。

调整好彼此的气息,他的双手掌握住她的腰,她坐在他的腿上,之后。

“不是让你这阶段什么都不要做吗?才不过几天…”她娇嗔着,声线里带着满满的富足。

回应她的却是…

胸衣暗扣被解开,雪白的两团挣脱了束缚,跳脱了出来,随着她的呼吸频率,微微颤抖着。

她低头。

眼睁睁的看着,那雪白的一对直达到了他的眼前,随着她的胸腔挤出的肺活量在如延绵山峰,在起伏着,也在等待着。

只要他往前…

便可以,纳入口中。

第53章晋江独家发表(月光爱人)

他和她都不平静,他的手还逗留在她腰侧,她的手叠在他的手背上,两个人都一动也不动的,造成这样的状况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宋玉泽,现在不行,我…”

耳朵附上,在他耳畔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她听到他飚了一句垃圾话,垃圾话之后,他脸贴在她的肩窝上,大口喘气。

“我等了你四个钟头。”低低哑哑的声线有种孩子总是吃不到冰淇淋的不满。

从赵香侬这个角度看到的光景足以让她脸在持续发烧着,他的脸正压在她一边的顶尖部分,而另外一边…

另外一边也毫无遮挡的,雪白,挺翘,最上端呈现出来的是水红颜色,水红颜色周遭还有他刚刚留下来没有化开的牙印。

颤抖的手去触滑落在腰间的卫衣,手刚一动,就被他压回去。

“干什么?”

“我…衣服。”她低声说着。

卫衣穿回了她身上,只是,也只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胸衣又被他摘落,伸进她衣服里的手在她两边来来回回着,力道用大一点她就小声的抗议,她越是抗议他就越凶悍,最终把她逗得不由自主的把整个身体迎向了他。

再几分钟之后…

又…又咬了。

手隔着衣服触摸埋首于她胸前的那颗头颅,声音细细碎碎的,跟随着他牙齿的力道一会做推开的动作,一会又做…

再几分钟之后,车厢幽幽柔柔的光线照出了他额头上的汗渍,很近的距离,赵香侬看到突起的太阳穴。

“怎么了?”伸手,从他额头触到满手指的湿意。

他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属于他眼底承载的是暴风雨般的情潮,那情潮状若惊涛骇浪,这一刻,赵香侬终于看到了属于克拉拉一直想在宋玉泽眼底所呈现出来的东西。

思想在警告着赵香侬,可眼睛不听使唤,就这样痴痴的凝望着,他的脸朝着她越靠越近,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赵香侬,赵香侬…”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宛如困兽。

与此同时他的手握住她的手,从腹部一直往下…

赵香侬抖动着嘴唇,想说点什么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被强行拽住抖动的手终于到达了她所应该到达的所在,即使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纤维,还是…会烫人。

而且,手触到的,仿佛是生命的脉搏,热烈,强悍!剑拔弩张!

赵香侬抖动着嘴唇,颤抖着声音,阿…阿泽。

她的那声“阿泽”很显然的让这车厢添了一把火。

“不能进去,该死的不能进去!” 被压抑出来的嗓音性感,迷人。

这一刻,一个男人让她如此的迷恋,迷恋到…

一些的思想已经无法左右,一些的话不由自主。

“要不,你…你,小心一点,小心一点放进去,嗯?”

他摇头。

“要不…你说应该怎么办?”在那咄咄逼人的气息下,赵香侬显得六神无主。

他没有说话,属于他气息满满所释放出来的在持续加强着,隐忍,艰难。

一些的思想在她的脑子里生成,她的嘴唇附上他的耳畔:阿泽…

宋玉泽看着那颗逐渐往下的头颅,中长发垂落于她的肩膀上,刚刚的温存让她的头发凌乱,她颤抖的手正在摸索着,去打开属于他的那层束缚,只是,好像,不顺利。

她的肩膀抖动个不停,应该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吧?手温柔的落在她的发顶上,温柔的触碰仿佛是最佳的奖赏,终于…

再无遮挡!

第一时间,赵香侬想逃,可头被按照,即使力道很小,可也在传达着属于他的热望,可是…

抬起头,瞧着他,她有些的怕,就怕…

垂着眼睛看着,那张瞧着他的脸,怎么看都是…应该,是被吓到了吧?手掌去触摸她的脸颊,此时此刻,已然无须言语交流。

宛如得到了召唤,她垂下眼睛,卫衣的帽子往着一边倾斜,那一倾斜就带动她的头发,头发垂落遮住她半边脸颊,然后,她低下头。

软软的唇瓣擦过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所在时,引起了属于他类似于窒息般的痉挛,眼看…

最后一秒他拉住了她,去拉住她的手手指尖里还有属于她发末柔软的触感,那一瞬间,属于残留在他指尖的触感仿佛无边无际一不小心就传达到了心间,小小的疼痛在他的心里蔓延着。

凌晨,月光来到了鼎盛时期,把整个公园染成了银白色。

那辆停在不起眼所在的车还在。

赵香侬瘫倒在宋玉泽的怀里,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腔上,侧脸懒懒看着车窗外的月光,悠长的夜风驱动着篮筐下面的铁链,发出相互碰撞的声音,声音来得有点的突兀,赵香侬一下子惊醒,然后,手开始不自然的想往自己卫衣兜里藏。

即使手已经放到了卫衣的兜里,可属于她手指尖的那种由于急速摩擦所带动出来的热度还在,残留在指尖的那种热度使得赵香侬手下意识的去捏卫衣的布料,以此来转移,驱散那种不自在。

“以前也给他做过吗?”一直沉默着的宋玉泽忽然问出了这样一句。

反应过来之后,赵香侬沉默。

这个晚上发生在这个车厢为宋玉泽做过的事情同样也在柏原绣身上发生过,那是发生在她二十岁时期的事情,不过没有成功,由于她慌张的缘故好像越弄越糟糕,最后是柏原绣自己解决的。

而,这次,她成功的让他从她手掌心里尽情的释放出来。

“几次?很多次?还是具体连你自己也记不清?”他如是说着,那嗓音,清冷得如车窗外的月光。

赵香侬起身,她心里觉得委屈,这样的时间点来这里见他已经实属不易,而且她还…

当那些滚烫的…落在她手上时,她那刻心里有多慌张。

“我要回去了。”赵香侬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卫衣的帽子重新戴回了她头上,做这些时她的动作故意放慢,为的是让他哄她,就像以前那样哄她来着,这段时间他们应该很难见到面,她不想属于他们短暂的见面是在不愉快结束的。

可是,他没有说任何的一句话,没有做任何安抚性的动作。

咬着牙,赵香侬手落在了车门把上。

“他手上还带着你们的订婚戒指,他和那些人宣称你为未婚妻时,电视机就和我搁在一只手的距离,我朋友对我说,你和他是典型的那种吃饱饭没事干耍耍花枪的男人女人,他和我的另外一个朋友打赌,不出一个月,那场婚礼会继续,而且,还可以照常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为什么你会那样想?”赵香侬也冷声说着。

他们都那样了,为什么宋玉泽还会那样想。

“赵香侬,我偶尔会怀疑你出现在我的房间外,敲响我房间门只是属于在某个阶段里一种由于长期受到压抑所衍生出来叛逆,我还觉得属于赵香侬的叛逆期会很短暂,一个礼拜之后,我早上醒来时会发现你留下的另外一张五十万欧元的支票,那五十万欧元支票背后藏着这样的一个讯息:亲爱的,我的荒唐之旅结束了。”

宋玉泽这个混蛋,赵香侬打开车门。

“是这样吗,赵香侬?”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赵香侬下车,她不要再理会这样的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