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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温以南课业结束,下放几千里以外的偏远基层,而姜淮茵也大四,开始面临着实习。

同班对她很有好感的男同学邀她一同前往杂志社面试记者,姜淮茵拒绝了,而是继续呆在学校里读书,过去的三年里,除了本专业所需要学习的知识,姜淮茵还考了各种证书,什么会计证,摄影证,记者证,教师资格证,培训师证...而最后的这一年,她更是拼命把所有可以考而且可能用到的证书她都考了一遍。

毕业后,姜淮茵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城市,跑到了几千里以外的那个小乡镇,在镇上的小学里考了个老师,教一二年级的美术。

在这里,离温以南所在的部队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每两三个月,温以南可以申请两个小时的假出来一次,他们可以见一面。

一年后,温以南被调走,姜淮茵辞职,随着他去了另一个城市,面试了一份农村养殖场会计的工作,这一次这份工作,姜淮茵一做就是两年。

在这个浮华的世界里,有许多人在谈论房子车子,甚至有些人在结婚当天因为没谈妥的礼金问题分道扬镳,更不要提那些几个小时车程的异地恋形同陌路,而这个时候,姜淮茵守在一座小城里,守着养猪场,守着她的爱情。

两年后,温以南升职,再一次被调转,调回了之前他们上学的那个城市,职位达到家属随军要求,两人举行了婚礼,姜淮茵正式成为了温太太。

部队里住房紧张,温以南尚未达到分房的要求,于是,两人在离部队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九十个平方的两居室,姜淮茵终于可以做回自己喜欢的记者。

自从十五岁那年知道温以南的志向以后,姜淮茵就在为着两人的未来打算着,她知道喜欢一名军人会很辛苦,所以她一步一步的打算着,一步一步的计划着,每一个打算,每一步计划为的不过就是离他近一点儿,人生很长,人生也很短,她想抓住所有可以抓住的机会与他相守。

姜淮茵的身边的同学朋友都说她太傻,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所有,姜淮茵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人生这短短的几十年,遇到喜欢的人很简单,遇到爱的人也不是很难,可是要遇到一个可以为他放弃所有一切的人就很难,有多少人穷尽一生连爱的人都没有遇见过,更不要提会为了他放弃所有的人,所以姜淮茵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一个让她疯狂的人,遇到一段让她疯狂的爱情。

记得上初中时,她曾经听舅妈说过一句话,她说这个世界上最懂温以南的是舅舅,当时她不理解,可是她不想让舅舅是那个最懂他的人,她想做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爱一个人至深,融入骨髓的去爱,超过舅舅的同病相怜,便变成了她对以南的切身之痛。

他不想做唐家的人,不想承载沈怀景的庇护,不想安享汪尉帆的荣耀,他有他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也许,当兵是他唯一的出路,一个可以靠自己拼搏的地方,以自己的方式拼出一个两个人的未来。

许多年后,姜淮茵身边的朋友同学离婚的离婚,找小三的找小三,为了茶米油盐大打出手,婚姻陷入死水的比比皆是。

而这个时候,温以南的兵每每调侃之时,都说自己参谋长家里养了个比他眼珠子还金贵的金丝雀,那只金丝雀是参谋长的命。

团里每天都在传留言,说参谋长每天回去给自家媳妇端洗脚水,参谋长夫人一不高兴,参谋长就得跪搓衣板,还有人说去参谋长家里吃饭时,看到参谋长是个妻管严,都不敢大声说话,整天待在参谋长身边的小跟班爆料说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参谋长脖子上手上有抓痕,于是参谋长夫人是悍妇的传言也不胫而走。

但是传言归传言,大家还是都知道,这个悍妇是参谋长的命根子,一扯便痛的命根子。

姜淮茵觉得一切的一切,她甘之如饴。

而温以南知道这一辈子他欠她良多,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自己的全力去对她好。

第69章 连轩韦茜

温汀生下小红豆半年后,连轩被这一家三口每天和和美美的虐狗,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了。

一日喝的酩酊大醉跑到韦茜家里撒酒疯,抱着韦茜含糊不清的问道,“小倩,你说,你爱我不?”

韦茜看着这一摊烂醉如泥仿佛无尾熊似的的人无奈,想要把他拖回床上去,连轩死活不干,非得问出个缘由,“小倩,你告诉我你爱我不?说实话,你说不爱我,我不伤心,真的,我,我一点儿都不伤心...”连轩大着舌头乌拉乌拉的说话。

韦茜只好先将他弄到沙发上,没好气道,“我不爱你。”

连轩好像没听明白,抬头,迷蒙着双眼,“你说啥?”

“我说我不爱你。”韦茜一边脱着他的外套,一边敷衍他。

连轩眨了眨眼睛,消化了一下这个事实,咧嘴笑,“我不伤心,我也不难过...”说着说着突然扑到韦茜怀里嚎啕大哭,“我就知道你他妈的不爱我,所以你不跟我结婚,哇哇哇,枉我爱你爱的跟宁采臣似的,你是个鬼我也不嫌弃你,你竟然还抛弃我,你不爱我,你竟然不爱我,你把我骗到手,弄上床,你竟然说你不爱我,我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连轩哭的惊天动地,鼻涕眼泪横流,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直接把韦茜哭蒙圈了。

连轩越哭越来劲,蹭在她怀里不起身,哭着哭着还唱起来了,“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用尽所有却换不来缘分,只怪我爱得太天真,用情最深却换来一身伤痕,爱上一个不爱我的女人...”

真是凄凄惨惨戚戚,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韦茜无奈,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柔声哄着,“我刚才骗你的,我爱你。”

连轩猛地抬头,“你骗人。”

“我不骗你,我真的爱你。”韦茜那纸巾给他擦鼻涕。

连轩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你要是爱我,咱俩现在就领结婚证去。”

韦茜眯起眼睛,“连轩,你不会是装的吧?”

连轩捂着眼睛又开始哭,抽泣着,“你看,你果然不爱我,我不活了...”

韦茜最终闹不过他,拿了户口本,开车带他去了民政局,赶在下班前跟一个醉汉把结婚证领了。

领了结婚证,连轩笑得嘴角都咧到腮帮子后边去了,抱着结婚证美美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连轩醒来,蓬松着一头乱草有些懵逼,“我怎么在这儿?”

韦茜瞪他,“你打算在哪儿?你小情人家里?”

连轩看了几眼躺在身边的韦茜,突然扑上去,哀嚎,“宝贝儿,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呀?我都快被你逼出神经病了。”

韦茜一愣,推开他,坐起来,点着他的额头,“你昨天干啥了,你还记着不?”

连轩捂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惊恐的抱胸往后退,“我不会对你用强了吧?”

韦茜没说话,眯眼看他。

连轩被她看得发怵,斗着胆子道,“既然强都强了,我会负责的,我们领证去吧。”

韦茜确定连轩这厮确实是断片了,心里气呼呼,昨天要不是她,他随便扯个女人也就结婚了,领了证竟然还忘了个一干二净?

韦茜心里冷笑连连,面上不动声色,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要不咱试婚吧,人家不都提议说结婚之前试着同居几个月,可以发现很多毛病,到时如果觉得两人不适合,连离婚都省了。”

连轩无奈只好接受了韦茜试婚的提议,两人搬到了一起开始了试婚生活。

试婚期间,连轩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绝世好男人,韦茜说东他不往西,韦茜说狗,他汪两声,韦茜说猫,他恨不得把老鼠给她刁回来,韦茜觉得因为连轩一顿酒,她走上了人生巅峰。

温汀看着连轩那衣冠楚楚疼老婆的样儿,酸了吧唧道,“你们城里人真会玩,还试婚。”

韦茜摆弄着她新做的大红色指甲,很是得意,“你们乡下人也不差。”

温汀对此嗤之以鼻,跑回家跟沈怀景告状去了,原因是因为她被虐狗了。

至于连轩,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结婚了的,这就不得而知了,只能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喝酒误事儿,全是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第70章 温汀沈怀景

温汀与沈怀景结婚时并没有拍婚纱照,并非沈怀景不愿,而是温汀嫌拍起来麻烦,还嫌矫揉造作,没有真情实感,美图之前的不好看,美图之后的不是她,所以直接跳过了婚纱照的过程。

但是温汀承诺会送给沈怀景一张终生难忘的婚纱照。

送礼这天,温汀把大家都叫到家里来,共同见证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一米多高的用碎花布罩起来靠在墙上的长方形物体,从外观上看是一个巨大的相框,连轩以为是两人偷偷去照了照片而大家不知道,于是不等温汀发表言论,便一把揭了下来。

确实是相框,却并非照片,而是一副油画--黑白油画。

众人横着看,竖着看,歪着脑袋看,正过来看,反过来看,将画倒过来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画的是幅什么东西,黑白相间的条条框框,有三角形,原型,弯月形,各式各样的曲线图形都集合在这一副画上,就是没见着人。

连轩摸着下巴,“是我眼睛有问题还是智商有问题?你这幅画表达了什么意思?”

连轩的话虽然带着轻蔑,却表达了众人都想说的话。

温汀看着大家疑惑且带着强烈求知*的眼睛,鄙视道,“你们真的是一点也不懂艺术,来,沈爸爸,给他们解释一下。”

众人把目光都转向沈怀景,一脸的幸灾乐祸,等着沈怀景语出惊人,理解他老婆的阳春白雪。

温汀也眼巴巴的瞅着沈怀景,希望他能狠狠地甩他们一个大嘴巴子,用事实来证明两人是如何的恩爱,如何的心灵相通。

沈怀景读懂了所有人的意思,不觉心一沉,想到温汀满嘴跑火车的毛病,便觉她脑子里肯定不是跑了飞机就是轮船,实在是不好猜测。

沈怀景这一犹豫,温汀立刻撅嘴,沈怀景忙道,“妙,妙不可言。”

半天就憋出这么五个字来,温汀狠狠瞪了他一眼,继而道,“这是抽象画,抽象画懂不懂?”

大家忍笑摇头,温汀翻白眼,开始介绍自己的大作,“这是我们的婚纱照,白的是穿着婚纱的我,黑的是穿着西装的沈先生,读没读过一首诗...”温汀开始了特别有感情的朗诵,“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水乳-交融吗?”连轩猥琐的笑。

温汀一顿,恼怒,“韦茜,你管好他。”

“抽象画就是借着抽象的概念表达我们的中心思想,你看这个地方...”温汀指着画的一角,“这是沈爸爸的眼睛,这里,这里是我的眼睛,我们互相凝望。”

“这里...”温汀又指着中间的地方,“这里是沈爸爸的手,成弯状,是想要去牵我的手...”

“五马分尸?”连轩插嘴。

温汀彻底恼羞成怒,扯身边的人,“沈怀景...”

沈怀景忙搂住发飙的小妻子,安抚,“我懂就行,不用理会不相干的人。”

沈怀景温柔的安抚让温汀安静下来,笑的甜蜜蜜,“果然还是我老公理解我。”

“这手也有了,眼睛也有了,我想知道需要打马赛克的那地方在哪里?就是上一次小北画的那黄色小鸟那地儿,我九哥有没有穿裤子?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这...”

韦茜一把捂住连轩的嘴巴,“那啥,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她看到沈怀景的脸已经黑了,再不走,她怕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还没说完呢,呜呜...”

连轩被生拉硬拽的拖走了,屋内就剩温汀与沈怀景。

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的安静,温汀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沈怀景转身往书房走去,温汀弱弱的问道,“沈爸爸,你去哪儿?”

“记账。”沈怀景淡然的扔下两个字。

温汀想到之前那个让她付出惨痛代价的小本本,揉着自己还酸痛的腰,瞬间泪目,凄惨的喊道,“沈先生,你相信我,我的本意并非这么龌龊的...”

“那你的本意是什么?”沈怀景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桃花眼里带着幽暗的光芒。

温汀大脑迅速转动,“...我其实想表达的是生同寝,死同椁而已。”

“生同寝,死同椁...”沈怀景慢悠悠念着,意味深长的看她。

温汀想到自己刚才念得那首高大上的诗,后知后觉这‘生同寝,死同椁’这样美丽的情话竟然被连轩扭曲成了小黄文,顿觉不好,转身就跑,下一秒已经被沈怀景压在墙上,上下其手,咬着她的耳朵低喃,“生同寝嘛,我这个做老公的自然需要满足你...”

温汀被压着同寝了无数次,最后颤抖着哭泣求饶的时候,仿佛看到墙上两个泥人打碎,然后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浑身上下都水淋淋的,也不知那是汗水还是别的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