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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那边,听到这样纠缠的暧昧,锦年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她咬住嘴唇,似乎是埋怨一般:“阿澈…”

他一向纵容她,对她百依百顺,可是这一次,却是毫不松口:“锦年,你回答我。”

锦年见他语气加重,是从未有过的沉静和认真,她也不由得严肃起来,喜欢吗?自然是喜欢的,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在一起五年,同床共枕,如果不喜欢,嫁给他根本是不可能。

只是他们之间,似乎还少了一点,而她,已经决定,在这一季广告拍完,就不再工作,带着秦秦跟着他走,他要去哪里,他们就跟去哪里,再也不分开。

一家人,不离不弃,像是骨肉不分离。

她轻轻点点头,脸上是庄重神情,正要开口,化妆间的门却被人打开,助理一阵风一般冲进来,一把夺了她的手机,大声嚷嚷:“哎呦我的小祖宗,外面一堆人,就等着你!你还讲电话,快点出去啦…”

一边推着她出去,一边啪的扣断了电话,顺手丢在化妆台上锦年的包包里…

萧光澈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接着电话被挂掉,一片的忙音,他的脸上竟是缓缓浮起一抹惨白的笑意,他捏着手机,还在回味她刚才说的那一个字,想。

她想他。

这是他一辈子听到的,最动人的情话。

最后一遍广播响起,他关了手机,走上舷梯。

他要回到她的身边去,一辈子爱一次,死伤何妨?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锦年心里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脸上带了薄薄的潮红,更是动人,她裙角微闪,在人影中鱼一般的滑过…

还要十分钟,她的阿澈就会带着一大捧的玫瑰回来,她将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抽空休息一会儿,站在一边的休息区,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他们的广告,她微微的眯起眼睛,看到字幕上打出:摄影,萧光澈。

她想要笑,却忽然开始身子发抖,一颗眼泪悄无声息的往下滑下来。

这是怎么了?太开心了么?她悄悄把眼泪抹去,可那眼泪却是淌的越发的厉害。

她一伸手,拉住了从身边走过的服务生:“几点钟了?”

“十点过五分。”

他说的是一个小时,可是他没有到,她手中的杯子忽然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她像是一缕游魂一样向着化妆室的方向走,一路上有人过来搭讪,可是她都看不到,眼泪掉的更厉害,把身边的人都吓坏了,几个同事担心的过来询问,可是她只是伸手将他们推开…

她推开化妆室的门,打开灯,惨白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脸上的妆容完全的花掉了,鬼一样吓人。

她听到桌子上有嗡嗡的声音,她没了思维一般站在那里,想了许久,才想到是手机在响。

她怔怔的走过去,阿澈的电话吧,他肯定是到了!

她慌忙擦了眼泪,快步走到桌子前,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闪动的正是阿澈的名字,她唇角不由得扬起,伸手按下接听:“喂,阿澈,你到了吗?讨厌啦,你又迟到…”

可是那边传来的只是无边的嘈杂,隐隐约约的只听到警笛作响还有无数的人声,嘶声的哭闹…

死掉的,是我的丈夫-

可是那边传来的只是无边的嘈杂,隐隐约约的只听到警笛作响还有无数的人声,嘶声的哭闹…

“阿澈?”锦年蹙眉,又提高了声调喊他的名字…

手机信号似乎很差,她听到那端有人嘶哑的声音在“喂,喂”的试着讲话,断断续续,嘶嘶啦啦的传进她的耳膜…

“阿澈?是我,锦年啊,我在呢,你是不是到了?就在外面不敢进来呀…”锦年的心脏似乎不会跳动了,她只是机械的说着,手掌攥紧了听筒。

竣十一月的天气里,她竟然在冒汗,她挪动了一下腿,竟是一下子软软的靠在了桌案上,她耳中听到手机信号似乎稳定了,一个沙哑的男声清晰的响起来。

“是陌小姐吗?请您现在立刻过来XX机场好吗…”

她不知她是怎样平静的回答那个警察,也不知她是怎样平静的挂掉电话,她甚至还拿着包包走出去,礼貌的和每一个人道歉,微笑,然后脊背挺直的离开。

蓐她出了会场,走的很快,十几厘米高的鞋子似乎不存在一样,走的像是一阵风,她一直在笑,笑着还不停的掉着眼泪,她不顾身后追来的几人,看也不看那穿流不息的马路,她直接横冲直闯过去,瞬间刹车声喇叭声咒骂声响个不停,她视若无睹,只是疯了一样冲到马路对面去…

一个年轻男人刚好拦了一辆车子正要进去,锦年一把拽住那人的衣服将他扯开,她的力气竟然是那么的大,那个人被他拽的踉踉跄跄,怒火冲天的想要开骂,却被锦年的模样吓的呆住…

又哭又笑,却又将两种表情做到极致的人,他还真是没有见过。

锦年砰的关了车门,身子哆嗦颤抖,声音却还能发出来。

报了地址,那司机也不敢耽误,将车子开的飞快,锦年靠在车座上,小小的车厢里静谧的让人发疯。

她不信,打死她她也不信。

这一定是恶作剧,她的丈夫是什么人物?她的阿澈是何等身份?呵,别来骗她,她就是不信。

车子行的飞快,那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苍白的可怕的女人不由得脑门上又出了薄薄的细汗,这气氛太难熬,索性伸手打开了电台,刺刺拉拉的调频声音响过之后,那个照旧冰冷死板的播报新闻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北京时间十一月二日上午九点五十八分,在XX机场外,一辆装载货物的运输车撞翻了一辆黑色宾士车,货车司机受伤昏迷,宾士车内两人,当场死亡…据查,死者是两名男子,年龄俱在三十岁左右,事情起因还在调查中…”

“关掉!”锦年忽然开口,声音冰冷吓人,那司机冷不防听到这样声音,不由得骇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去关电台,车厢又恢复安静,只听到渐渐粗重的呼吸,还有女人的哽咽声。

司机偷偷的在后视镜里看一眼,只看到一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可以哭成这样的女人。

那哭泣没有声音,只是这样的哭泣却更让人害怕。

锦年下车的时候,远远看到那一条街已经被警戒线封起来,许多人围在那里拉长了脖子向里面张望,警车停了十几辆,一辆救护车也停在那里。

她脚步虚浮,胡乱的抹去眼泪,从人群里挤过去向着警戒线那里走。

黑色的宾士车已经完全的被压扁报废,还有一辆中型货车歪倒在一边,整个车头都已经扭曲变形变成了一堆破烂。

锦年脚步渐渐的慢下来,周围人声鼎沸,可是她听不到,她感觉冷气从脚底开始蔓延,不过半秒钟就肆虐了全身,她眼前天旋地转,胡乱的抓了一个人才站定,周围人在奇异的看她,她也不管,忽然推开身边的人,开始踉跄的向着警戒区冲…

警察正在记录车祸现场,冷不丁一个头发蓬乱,赤着一只脚的女人冲了进来…

“小姐,请配合工作,我们要保护现场…”

几个女警察立刻去拉她,可是她面目红赤,全身都抖的吓人,她哆嗦着,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失声了,她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女警察,她胡乱的比划着,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在里面…

可是没有人可以听懂,她很快就被拉出去,她无力挣扎,她固执的扭着头向后看,她看到两幅担架搁在地上,深绿色的包裹裹住两个人,她感觉心脏裂开,她拼命的张大嘴喊,却发不出一丝丝的声音,她伸长了手,没有穿鞋子的脚在地上胡乱的踢腾,可是她越是发疯,那几个女警就越发的用力,她挣着不走,一只脚就被完全的磨破了,她感觉不到痛,还是拼命的在地上蹬着…

有一个警察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就示意同事停下来,她看一看锦年,耐心的询问:“小姐,请问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锦年像是溺水的人一下子抓住了浮木一般,她陡然激灵起来,指着那地上的两副担架,胡乱的比划着,又指指自己,然后就一脸急迫的望着面前的警察…

那女警官皱皱眉,还是不懂的意思,想了想,她拿出口袋里的笔,然后把手伸过去:“你会写字吧小姐?您想做什么写在我手上好吧?”

锦年死命的点头,只是整个人抖的根本无力去握笔,好容易抓住笔,在女警官手心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丈夫…

那女警官不由得愕然失色,“小姐,您的丈夫…在里面是吗?”

ps;不管怎样,猪不想讨好读者扭曲自己的思路。

陌上花已开,君可迟迟归矣-

那女警官不由得愕然失色,“小姐,您的丈夫…在里面是吗?”

锦年咬紧了嘴唇,发白的唇上沁出血丝,她使劲点头,随着动作,纷乱的眼泪就从眼眶里一颗一颗的低落下来。

女警官震惊望住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却在这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是陌小姐来了么?”

接着蹬蹬蹬的跑过来,一把拽了锦年:“陌小姐,请您过来认一下这位先生的身份好么?”

竣不过是眨眼间,锦年被那个警官拖到担架那里,唰的一声拉链拉开,那深绿色中,露出来一张干干净净的脸,面色祥和而又安谧,像是睡着了一般,眉心舒展,沉静而又温和。

这刺激来的太突然,她没有一点点的准备就被这个人硬拉到了担架前,看到了自己丈夫的遗容。

她像是傻了一样看着他,忽然之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一下抱住他的身体,他还是热的,还是软的。可是她的脸贴在他的心口,再听不到心跳。

蓐“阿澈,你起来呀,我们回家…”她摇晃着他,无声的念着,可是他还是沉默,乖乖的靠在她的怀中,她又去摸他的脸,他干干净净的,脸上身上,连一点点的血迹都没有,他怎么会死?

“黄警官,你怎么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这种时候怎么能让家属看到这样的场面?”刚才询问锦年的警官拉了那男人去一边不满的说道。

而那男人一张脸却是雪白的一片,呐呐开口:“你听她给那男人叫什么么?阿澈…我就看这人长的,像萧书记的…公子…”

那女警官似乎也吓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那薛书记知道了么?”

黄警官摇摇头;“他们证件都被毁掉了,无法辨认身份,我起初不敢肯定他的身份,发现他手里紧握着手机,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这位小姐的,所以,才给这位小姐打电话过来…”

“她好像,是萧公子的太太…”

“萧公子的手机上只存了一个号码,就是她的…”

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唏嘘的沉默,阳光在她身上投下剪影,她跪坐在那里,抱着阿澈,不哭不笑,只是,动也不动。

阿澈,陌上花已开,君可迟迟归矣。

若我知道,若我可以未卜先知,我一定会告诉你,阿澈,不要急着回来,我才不想你,你最好明天会来啦,或者后天,或者…一辈子。

若是一辈子不得相见,可以换你好好的活着,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愿意。

他在她的怀中变的冰凉了,她更紧的抱住他,十一月的天,她只穿了一件礼服披了件风衣,她将他高大昂藏的身子搂在怀中,试图用体温一点一点的暖热他。

可是,他却是越来越凉,他的身子似乎开始僵硬了,她把他的手臂抱在怀中,不一会儿又僵硬的垂在地上,她不怕麻烦,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动作,将她的阿澈,牢牢的,搂在自己的怀中。

不知何时,他的耳中,鼻中,甚至紧闭的俊逸的唇角,开始有深色的血液涌出来,她含了笑,用袖子一遍一遍的擦着那些血,徒劳的想要阻止。

到了最后,她怔然望着沾满了鲜血的两只袖子,再也无能为力。

浓稠的鲜血将她的指尖烫伤,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眼泪凝聚成最大的一颗,沿着双腮滑落。

“阿澈…你冷不冷?我们回家好不好?”她将他染满了血揽在怀中,胸口印上冰凉的血渍。

她的阿澈最爱干净,最臭美了,他要是看到自己这样,一定不开心吧。

她试探着想要抱他站起来,可是自己还未起身,忽然眼前一黑,就栽在了地上。

锦年,你喜不喜欢我。

她昏厥之前,想起他在电话中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瞬间,心如刀绞。

到最后,到最后。

到生离死别之际,她竟然还是没有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阿澈,我喜欢你。

阿澈,你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再也没有。

从我决定嫁给你那一刻,从我做你太太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一辈子和你走下去。

当我最后选择和你在一起时,我是真真切切的只想着你,只喜欢着你的,你,在那里,懂不懂?

睁开眼睛的时候,吃沉沉的黑夜幕,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柔软的被子将她包围起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全身却像是散了架一般,她脑子里清明的一片,连骗一骗自己,“只是在做梦而已”的可能都没有。

嗓子里像是被火烧过,疼的难忍,她在黑暗里摸索着想要下床,却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臂;“醒了?”

那声音熟悉而又含着浓浓的疲惫沙哑,锦年一时之间愣在那里,脑子里竟然盘旋了许久,才想起那说话的人,是陆臻生。

她一扬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照他的脸上打去,“啪”的一声脆响,她整个手臂都震的发麻。而他整个人也被她打的歪在一边,却并未说一句话,也没有躲闪。

锦年赤脚跳下床,不管不顾的往他的脸上打,她发了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而他动也不动,甚至连躲闪都没有。

脸被打的生痛,再到发麻,最后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他尝到口中腥涩的味道,舌尖一顶,牙齿都被她打的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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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你等着我-

脸被打的生痛,再到发麻,最后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他尝到口中腥涩的味道,舌尖一顶,牙齿都被她打的松动了。

她喉咙里生痛,发出粗嘎沙哑的吓人的声音,她扯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拼命的往一边的桌子上撞,眼中却已经没有焦距,只是口中重复的呢喃:“你把阿澈还给我,你把阿澈还给我…陆臻生…我杀了你,要不是你他不会死,不会死…为什么去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死掉的那一个不是你?”

“你要我死?”

他被她打的狼狈不堪,却一直没有还手,直到她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语,他才忽然抬头,一把握住她胡乱动作的手腕。

竣他直勾勾的盯住她,在深夜里,在这曾经装载无数浓情蜜意的房间里,在这不知吻过多少次,拥抱过多少次,讲过多少次甜言蜜语的房间里,她却亲口说出这样的话。

“对,我想你死,该死的人是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若是不逼迫我,你若是那天没有做那卑鄙的事,阿澈不会离开,他不会离开,就不会出这样的意外!”

她说到最后,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起来,一把将他整个人推开,手下毫未留情,陆臻生心底森冷,只被她的话语刺激的大脑一片空白,竟是在她做出这样大的动作时也毫无防备,身子被她推的趔趄,额头不偏不倚的撞在了桌角上,锐利的疼痛席卷而来,接着眼帘上就蒙上了粘稠的血迹,他一阵头晕目眩的恶心,抬手去擦,却只触到温热的鲜血,他怔然看着指上的血渍,却是低低的笑出声来。

蓐她说的没错,他也希望,此刻那个变成一句冷冰冰尸体的人,是他,是他才好。

“若是我死,你会不会也这样伤心?”

锦年硬生生扭过脸去,“你死,我不知有多开心!”

他敛默,久久不曾说话。

她站立片刻,忽然转身就向外走。

他挣扎着站起来:“锦年,你去哪里?”

锦年看也不看他,只是伸手拉开那卧室的门,穿上鞋子就向楼下冲去。

已是深夜,他心中担忧,捂了淌血的伤口就追出去:“锦年!你要去做什么,已经凌晨了!”

她忽然停住脚步,凄惶的望着他一笑。

陆臻生看到那样笑意,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抽搐,他扶了栏杆,踉跄下楼,走近她…

而她却一步一步后退,笑意越绽越深。

“臻生,”她忽然柔柔喊他名字,陆臻生只觉得一阵心慌,伸了手就要抓她,可她已经一步步倒退出客厅。

“帮我照顾,照顾秦秦好不好?”

她没有可以信赖的人,没有足够强大的可以保护秦秦的人依靠,若是她死,能换来他好好的疼一疼他们的儿子,那么她绝不会退缩。

“那是你儿子,你为什么不自己照顾?”

他似乎明白点什么,勉力的撑住身子冲她大吼。

她就笑了,“你答应不答应?”

陆臻生咬紧牙关,死死的盯住她,许久,他觉得胸腔里挤入一点点的空气,他深吸一口气,墨色眸子锁住她的:“你敢!陌锦年你敢!”

“秦秦,是你的…”

他忽然冲上来,捂住她的嘴,在她拼命挣扎那一刻,他低头在她耳边压低声线飞快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她讶异望他,旋即明白。

他这样心思缜密而又多疑的性子,想必早在那一天晚上,就从秦秦口中把真相了解了个大概。

她松口气,想到他对秦秦不自觉流露的疼爱,心下悄悄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