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起步!”他严肃的直视她。

被吓的,妙妙表情震住。

“我说会考虑,但是别起步!”他警告她,别这么贪心。

真难伺候!妙妙左晴匀咬牙“哼”了一声,笑容却不改。

看着她如此谄媚的一面,白立人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

“钱总,我也知道你们企业面临经济危机的事情了,但是,向我们腾龙借贷度过危机,你真的有这个信心?”

薛谦君儒雅的面孔上,挂着轻松、迷人、温和的笑容。

只是,他眸底,却有着与温和根本不相衬的骇人锐利,让钱总心惊胆颤。

“薛总,我们一向交情不错……”钱总心急。

做人不能这样,没事就是朋友,有事的话,要撇得多干净就有多干净。

“钱总,话不能这么说,我虽然是腾龙的总经理,但我并没有什么实权,上头的几个董事,最近盯得可紧了。”他笑容不减。

“薛总——”钱总象抓着救命的浮木般,拽着他的手臂不放。

他优雅、温浅的抚下对方的手,“铖总,我现在有个约会。这样好吗?你明天上我办公室再谈!万事好商量,我会帮你想个万全的办法。”他既不承诺也不回绝。

大家都是

体面的人,钱总没有办法,只好先私开他的予。

他整理下袖口,步履沉稳的走向餐厅靠窗的那桌。

“谈好事情了?”妙妙抬眸,对他绽出笑容。

“不好意思,让你等我这么久。”他温和的道教。

“没关系,刚才那个人好象我你找得好焦急,是出什么事了吗?”妙妙担心的问。

刚才他们在用餐时,那十中年男人跑进来,焦急的样子好象差点对他下跪了。

她都吓呆了。

“没事,一个不太认识的商场朋友,谈点生意上的事情。”他轻轻拍下她的手,安抚她。

“哦。”隔着落地玻璃,妙妙看到那个中年男人一脸沮丧垂着肩膀走出了餐厅,她觉得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

“你刚才说到老板要给你加薪,继续——”他含笑的看着她,露出一脸的兴趣盎然。

“哦,对哦,那天好凑巧,我前男友想非礼我……我老板英雄救美,他……”

妙妙向他阐述那天发生的事情,“然后,你不知道他选人有多坏,居然为了惩罚我,逼我去打枉犬疫苗,可能是我态度太诚恳了,他也被感动了,于是良心发现,终于考虑替我加薪!”

泪奔啊!至今她还感动着!

上个月白立人替她加薪水时,她一拿到薪水单,就愤愤不平了。

他太过分,她说过,这个价格她不满意!她要求的是加五百块,白立人居然只给她加了二百块!

这段日子,她一直争取,一直争取,一定要争取到这个价码,而白立人的态度一直很敷衍,哪知道昨天突然松口了!

太感动了,以后她会继续安心替他当牛做马!

“你老扳对你好象不错。”他的眼睛,弯成温和的上弦月。

“他这人难相处死了,但是,心眼不坏拉!”妙妙大大咧咧的。

“是吗?”他端起茶杯,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畔底-闪而过的犀利锐光,轻声道,“我怎么觉得他不仅很难相处,而且傲慢、自负又白目到——让人很想整死他……从小,我们就互不顺眼,很不对盘呢!”

“啊,你说什么?”他说得太轻,妙妙没听清楚。

他放下茶杯,半真半假的说.“我说.你老是提他.我有点吃味。”

闻言,妙妙顿得羞窘到脸蛋全红了。

卷三『桃花灿开』第十六章

“屋子打扫的很干净,布置也很温馨!”薛谦君在她屋子里走了一圈。

妙妙一颗心,一直忐忑着,丝毫无法稍稍松懈。

她不习惯,很不习惯。

因为和白立人是隔壁邻居,怕引起更多的误会,她很少让熟人上来参观她的家。

只是,有时候,她会觉得,也许她的小窝需要增添一点人气。

每次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真的有点寂寞。

“一个人住?自己买的?自己装潢?”

她的小家,米黄色的高档地板,乳白色的墙壁,深咖啡色的木之橱柜,玻璃茶几下纯白色的长羊毛地毯,再加上典雅的进口沙发,整个屋子的装潢,清新温暖,少说也得十来万布置费。

“这个公寓是租的,提包入住而已。”这个房子虽然只有一室一厅一卫,但是对妙妙来说已经很满足。

她很喜欢这里,也很希望,自己能真正拥有间象这样的房子。

白立人什么时候才实践自己的承诺啊?讨厌!

薛谦君看到她的玻璃橱柜内,里面摆着几组相当精致,瓷做的餐盘跟杯具,很素雅,全部成双成对。

“很精美。”薛谦君并不吝啬赞美。

她的眼光很不错,只是老实说,和她个人给人的形象有点不符合。

看着餐具的事,薛谦君转过脸,凝视着妙妙。

妙妙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和他母亲很象,同样是那种天生就带着一股妖治的女人。

只是,接触下去,发现两者虽然很相近,却又不同。母亲喜欢穿华丽的衣裳,近十几年更是非名牌不可,妙妙的衣服很素雅,喜欢穿白衬衫或普通的T恤衫,只是两者给人的感觉,都一样无法简朴。

母亲喜欢化浓艳的妆容,对眉毛计较到连睡觉都不肯卸妆,而妙妙和他约会通常只是擦点唇彩,自然的肤色应该连蜜粉都没扑,但是过艳的五官,化不化妆都没什么区别。

而且她们最相同的一点,就是她们都是那种轻易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男人欲火焚身的那款女人。

只是,这些,对他都意义不大。

从小,他就是自控力很强的男人,没什么内打动他的心。

他是在赞美餐具,还是说她?

迎视的他温和的笑容,妙妙窘迫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了。

买这几组餐具的时候,是想着,希望将来能有个伴侣,能与她一同共赏,平凡而温馨的人生。

只是,现在看起来,会不会很象花痴?明明就独身,所有的餐具却都成双成对。

原来,人与人也可以这样。

他走进你的屋子,就好象也一并快要踏入你的心灵世界。

“会做菜吗?”薛谦君继续温和的问她。

“很少做,但是会做。”妙妙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明明对方只是闲聊,却给她一种在接受考核般的紧张感。

她会做菜,可以算无师自通。

只是,她平时很少下橱,因为一个人懒得去费这种力气。

有次她兴趣一来,让白立人干脆入伙算了,两个人一起不仅能省点钱,也热闹点,没想到被白立人怪异的眼神,打量了几分钟以后,居然被严词拒绝了。

那种眼神,好象她对他有多大居心一样。

拜托,她又不会拿盐巴去毒死他!

“你别告诉我,平时家务活都是自己在打理?”薛谦君笑了,却有点似笑非笑的神情。

自己打理家务活很奇怪吗?

妙妙不敢吭声了,因为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但是,显然,薛谦君误会了她的沉默。

“悄悄告诉你,我妈从来不干家务活,我三四岁就会洗自己的衣服,五六岁已经会自己下面条填饱肚子。”他笑着和她说。

嗯,这么独立?

妙妙对自己三四岁或五六岁时候的事情,早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很肯定,她被妈妈照顾的还不错。

没办法,如果不自己洗衣服,我肯定得天天穿脏衣服去幼儿园,如果不管理好自己的肚子,饿死了也没人知道。”他送送肩膀,半开玩笑的说。

“那.....你爸、妈呢?”妙妙呆呆的问。

“十岁之前,我妈忙着和男人们打得火热,争取快点找到长期饭票,哪有闲工夫管我。至于我亲生的爸爸,我还真不知道是谁,估计对我妈来说,也是个难题。他笑得不甚在意。

嗯。

妙妙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有点复杂?其实很简单,跟着命运走,能吃的时候就吃,能睡的时间就睡,随遇而安就好。”

他的笑容丝毫没有减退,只是“随遇而安”四个字,把妙妙彻底的冻凝住了,她的胸口莫名发起疼来。

“小时候,是不是很多人欺负你?”妙妙担忧的问。

“那倒没有,小孩子都很单纯的,只要你人缘不错,他们还是都乐意和你玩,只是他们的母亲会有点敌意。”他象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笑着继续说,“不过倒是有个动又傲慢的家伙常常找我麻烦,只是——他长都占不到好处!”要和他斗,那家伙道行还不够。

妙妙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

“把这盆栽放在哪里?薛谦君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举举手里一直拿着的风信子。

妙妙急忙回过神来。

“放这吧!”妙妙在客厅的一角,整理出一个地方。

他将陶瓷底部白色的椭形盆栽,放入她的屋子客厅内靠窗的那个位置。

刚才吃完晚饭,薛谦君提议去她家坐坐,这个提议,着实吓她一跳。

但是,妙妙没有拒绝他,她是真心希望能多了解对方一点,也让对方多了解她一点。

他选购的这盆风信子,种头皮色鲜明、质地结实,外皮,是紫红色。

“种法很简单,只要保持土壤的湿润就可以了,来年的春天,它就可以开花了。他回首,对她笑。

如果他料没错,这盆花,根本或不过来年的春天。

就象他和她的关系一样。

“擦个手吧。”妙妙急忙拿出湿毛巾给他。

“谢谢。”他温和的道谢,接过毛巾。

妙妙正想又说着什么时,她的手机响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号码,颦了颦眉,薛谦君见她一直握在手里不接,温和的说,“我去阳台走走。

他以为,她是在他面前不便接电话?

妙妙急忙拉住他的手,深深吸口气,接起手机。

他是她的现任男朋友,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妙妙,我住在市二医,你来看我,好吗?”手机里传来单少观的虚弱的声音。

“我不会去的,你好自保重!”说完,她就想挂断电话。

“等等!妙妙!单少观急忙喊住她,“我承认昨天晚上我是太冲动了,做了错事,但是我是因为你,才被白立人摔成这样,一生说我断了几根肋骨,起码得住院一个月,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出于道义,你不是也应该来照顾我吗?”他以为,这反而是一个好机会。

妙妙一项心软。

但是,这次妙妙却摇摇头,“我觉得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定要找人照顾你,那我通知白立人,让他过去好了!”打伤他的人,又不是她。

“你.....有必要做到这么绝情吗?我们明明...那么相爱过啊!”闻言,单少观怒及攻心。

她不是第一次绝情,老实说,她对前几任已经分了手的男朋友,都蛮绝情的。

单少观不是第一个想回头的男人,也不是第一个想拿过去来纠缠她的男人。曾经,是他们不要她,现在又何必来纠缠?

在她眼里,一段感情即使无论如何努力都能成为曾经,必然有无法跨越的杂质,那么只能继续让它“曾经”着。

妙妙轻轻说,“保重!”她挂掉电话。

收线后,她道歉,“对不起,是我前男友.....”

“你处理得很好。”很绝,很象他妈妈。

问题全部在别人身上,自己都是NO1。

他的话语依然温和,笑容也不改。

只是,为什么,妙妙觉得有点冷?

“对了,阳台上的衬衣是谁的?你爸爸的吗?薛谦君轻淡的看一眼阳台上的晒着的衣服,明知故问。

啊。

顿时,妙妙张口结舌,“我、我....我没有爸爸。”她的老爸早就过世了。

“那是谁的呢?”薛谦君故作不解的看着她。

她说过,她是独生女,不可能有哥哥。

“我、我....老板的.....”万了,为什么这句话说出来,她这么心虚与尴尬。她总不能告诉男朋友,她要求老板来陪她洗澡,作为报答,她帮他整理房子帮他洗衣服?

完了。

她的眼神,心虚的闪烁不定,“我、我,见他是单身汉,就....”

越解释越心虚,她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