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都是什么烂借口啊?

薛谦君一直静默的看着她。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看了下手表,淡笑着。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妙妙哭丧着一张脸,把他送到门口。

“再见。”

她好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能,今日,他们的关系就会划上句号了。

“再见。”

他回过头来,眼神,有点莫测高深。

“你、你别误会....”妙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放心吧,我不会误会。”他两边的嘴角拉高,想给她一个笑容,却看起来又象有点勉强。

“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妙妙,过去种种,我都无法也不可能计较。但是,现在是不是应该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他轻声问。

妙妙呆住。

“为了我,试着拨乱反正,如何?!”说完,薛谦君温和的揉揉她的头发,没有等她的答案,就迈步离开她的公寓。

卷四『小鬼缠身』第一章

拨乱反正。

这四个字,一直在妙妙的脑海回旋,挥之不去。

“喂你洗好了没有?”

廖妙臻进去足足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之久,因为焦虑难安,地板都几乎要被白立人来回踱步,踱出痕迹来了。

“哦,我在穿衣服了,再等等。

妙妙在里面回话。

明明她的声调正常,和在办公室时也没啥区别,但是为什么现在听起来,就是有点吐丝如媚?

白立人把自己丢进沙发,顺便抓了个抱枕,奥恼的挡在自己的大腿中间。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他都说要考虑了,至于还这样诱惑他吗?

老实说,她家很干净,很适合.....很适合....那个.....

不行,他还没考虑清楚!

闭了闭眼,他企图平复波澜骇腾的心情。

他昨晚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就是一直困惑着该不该点下这个头。

他不是善于玩感情游戏的人,就算他对她已经很有“性”趣,但是交往必定是以结婚为前提,所以必须考虑的清清楚楚。

“砰”浴室的玻璃门拉开了。

穿着睡衣的妙妙,脸颊被热气熏得嫣红的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水水嫩嫩,又妖治到不行。

白立人能感觉到,原本全身血液都集中的地方,此时越发的生疼。

手里抓着的抱枕不放,挡在腰间,遮住某样变化,他神色不自然的站起来,指指自己放在一旁,今天刚换下来的衣服,“衣服放这,我走了。

说完,匆匆回头就走。

只是,衣袖,被人拉住。

“有恃?”他很尴尬,尴尬死了,已经恨不得速速离开。

这个女人绝对是有预谋的,哪有人会在他们这么尴尬与暧昧的时期,洗澡还是不锁门的?而且还磨蹭了这么久?一副就差直接打开门,邀他进去共浴的样子。

他刚才在外面,听到浴室的水声,因为她这种故意的行为,让人轻易就能联想到,水珠淋下来打在她全身一丝不挂的酮体上,那水珠冲刷掉她饱满胸前的泡沫,曲线窈窕毕露的样子。

而此时的她,就妩媚得完全象个狐妖。

他厌恶自己会被这种联想控制住。

“有话快点说!“他催促,脸颊已经有点不可抑制的发烫。

少年的时候,和杜姗姗的那场恋爱,一直觉得性可有可无,哪有现在这么冲动,果然,现在高龄的他已经“熟”过头了。

妙妙继续吞吞吐吐着,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那个、白立人,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取消那个协议吧....”

他蹙蹙眉头,她的红唇微微张着,看起来就像....一种邀请....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含糊不清!”

妙妙吸一口气,声音变大,“白立人,协议取消了,以后你不必陪我洗澡,至于这些脏衣服、你也拿回去吧!.....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以免引人误会,我不可以再替你洗衣服了!.....”

在玩什么?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廖妙臻,你可以不这么咄咄逼人吗?”身体的火焰,逐渐的消失,白立人一阵反感。

“白龙,你的儿子不喜欢我,处处欺负我、排挤我,这里容不下我和小君,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妙妙的脸谱,和那个女人那张充满算计的狐脸,慢慢开始结合。

白立人扔开抱枕,渐渐冷淡了下来,“把你的理由说清楚。”

妙妙想了一下,还是说出口,“那天,不应不是把她表哥介绍给我?我们相处的满好的,但是今天他上我家里,看到了你的衣服.....好象有点不太快乐.....”

白立人看着她,久久。

最后。

“廖妙臻,你什么意思?”他环胸,睨视。

她的意思,他不选择点头的话,她就马上和别人再来一段恋爱?

居然又和男人暧昧不清,她就不可以检点一点吗?

“衣服我以后就不替你洗了,毕竟我只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管家婆。”妙妙急忙堆出讨好的笑容。

刚才在浴室,她想的很清楚,确实得拨乱反正,她年纪大了,会结婚会生子,白立人也一样,她不可能就这样“依靠”白立人一辈子。

总不能,以后大家都彼此结婚了,她还要求他过来“陪”她洗澡吧?!真要这样的话,不是被他的老婆指着鼻子骂成小三,就是被自己老公砍到尸体成了一段又一段。

长痛不如短痛。

她只能把这种“美好”放在曾经的记忆里,流着辛酸的眼泪,把每日沐浴的时间,继续回到早晨六七点。

“你的耐心是不是太不够了?”白立人很生气,也因她口里的那个活道具“表哥”,很不悦。

他也不是喜欢搞暧昧的人,原本他就打算半个月内给她答复,但是她现在这样咄咄逼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语气很差,硬声硬气的说,“没有人要求你做这些,你是自己主动献殷勤!”说完,他走过去,在沙发上提回放着自己脏衣服的手提袋,拎着甩门就走。

喂喂喂。

他干嘛火气这么大,太没风度了吧?

妙妙被堵傻眼,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白立人走掉。

他....好象生气了。

妙妙郁闷极了。

她回房,盖上被子,窝到被窝。

闭了一下眼睛,她又张开眸。

他到底气什么啊?她哪有对他耐心不够?

大家当了七年的同学,六年的同事,彼此都可以算是好朋友,也许她是有重色轻友,但是他说话也太刻薄了吧?!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妙妙闹心的起床,想去翻本杂志看看,但是,却翻到了自己的记事本。

她打开,本月的注意事项,她在某一个日期上画了一个大圆圈。

再过七天,就是白立人的生日了,白妈妈告诉过她,那天一定要提醒他早点下班,不许他孤孤独独的渡过自己的生日。

白妈妈说过,白立人从出生到四岁的时候,因为父亲忙于生计,那时候家庭环境很差,所以一次生日也没替他度过。

而他从四岁开始,听说他爸爸以专门帮人偷渡去美国起家,发了一大笔钱,从此以后,他父亲涉及的生意也越来越“广”,跟着他父亲下面做事的人无数。

那时候,每到他的生辰,就有很多人前拥后戴的为他庆生。

止到他12岁。

从此以后,每一年的生日,最多只有白妈妈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白妈妈常说,如果当年的白立人没有在法官面前表示,即使饿死也跟定母亲的决心,也许,今日他还是富家少爷。

白家的故事,由白妈妈身上,妙妙隐约的知道一点点。

算了,算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了,不和他生气了。

妙妙在日历上的那个大圆圈旁,细心的注明:要送老板生日礼物。

这几天,如果有去逛街的话,那就顺便看看有什么礼物,适合送给他。

不不不!

妙妙转念很肉疼的一想,适合的礼物基本都很贵。

这礼物啊,心意不重要,主要还是价格要便宜啊。

她才舍不得在白立人身上花钱!

.......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妙妙睡得不好。

她一直在做恶梦。

她梦到,自己穿着婚纱,杵在一条小巷口。

天色昏暗,巷子里有无数只的啊飘,飘来飘去,而她的新郎和九个伴娘们,都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因为,她们看不到那些鬼。

没有人看得见,除了她。

因为,她有只和别人不一样的左眼。

“妙妙,快点哦!”晓雨、夏天、宁宁都已经走过去,等在另一边的巷口,向她招手。

今日,是她的大好日子,如果要走道迎亲的婚车旁,她必须穿过这条巷子。

新郎也一样,微笑着,已经在那头耐心等待着她。

她鼓起勇气,决定冒险跟着其他人,假装没事地闯过去。

她告诉自己,只要不太去注意那些阴邪的东西,就不会吸引他们上身。

“你们看,好奇怪!那个“人”不完整,她的七魄好象只剩下五魄了哦!”

啊飘们象老虎闻到了鲜血的滋味般,兴奋着。

她急匆匆跟在剩余的伴娘们的后面,大步向前。

但是,她才一走近,那些啊飘们,全部都龇牙咧嘴地朝她一拥而上。

“快上她的身!快上她的身!”

“啊!”她急忙想跑,但是,婚纱的裙摆绊倒了她。

“快把她剩余的三魂五魄都揪出来!”那些啊飘们,开始拼命的揪扯她的头发,甚至趴骑在她的身上狂笑着。

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没有人来救救她。

她抱着头,呜鸣着。

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了、轻了.....

.......

妙妙惊醒过来。

“叟”的一声,身边的所有的幻觉,都消失了。

“哎呀,好烫!烫死我了!”有声轻轻的抱怨声。

只见一道小小的白光,速速消失在客厅。

妙妙呆呆的,揉揉眼睛。

刚才,好象....

幻觉,一定是幻觉。

有阳男万丈光芒所在的这间大厦内,不该有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