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在后面及时扶住她。

她怒冲冲地抬眸,然后,看到一张笑脸。

干嘛一直笑?有宝捡吗?中了彩票吗?!

从急诊室里到现在,从她红着眼打了他一个巴掌以后,他就象被打傻了一样。

气鼓鼓推开他,一拐一拐又走,没走几步,又跌。

又看到那张疑似幸灾乐祸的笑容,于是,很不爽,很怒地问他,“你又笑什么?”

欺负她,他很开怀吗?

“没啊,我有在笑吗?”他摸摸自己上扬的唇角,正色,敛神,反问。

有。

分明有!

冷眸都快弯成一条线了,看起来,傻透了,一点也没有平时的酷样!

还有

看看他脸色还很明显的红红巴掌印,她一阵心虚。

方才,她好像打得太用力了。

他都不生气?

依她对他的了解,别说被人肩巴掌了,估计碰一下都不行。

这样一想,气场,就弱了。

“刚才,我、我……手滑,一不小心,就……”努力狡辩。

她怒了,委屈了,很生气很生气,就手滑了。

现在想想,她气什么啊,他就是说话这么直接的男人,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算了算了,都怪她不好,情绪那么激动。

“我保证,我以后不会这么暴力了。”所以,他可别打回来,在大学时被他过肩摔的痛苦滋味,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没关系。”他很好说话。

因为,他心情好。

“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这么误会我了!”她阴沉沉地眯起眼,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当然。”他马上一口答应。

如果他还再误会她,那他就是猪头了。

既然,误会都解开了,之前刚刚经历了……这么火暴的一幕,而她的脚实在再走下去会太辛苦了,于是,他上前,环住她。

她气得又推,鼻子酸得又差点飙泪。

这人,一定是报复,报复她一醒过来就装失忆!

这次,他怎么都不放了。

推不开他固执的拥抱,索性只好泄了气,攀住他的肩,任他将自己横抱起往外走。

回到了公司,他把染血的床单换好以后,又把她抱回床里。

尽管折腾了一晚,眼皮快打架了,她还在别扭着,“我……先去洗澡……”

他有洁癖,他们刚去完医院,肯定带了很多细菌回来,她怕他觉得她不太卫生。

“明天早上再洗。”帮她盖好被子,他允许她脏一晚。

他起身,开始叠被单,把方才弄脏过的被单,反过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入一个干净的塑料袋中。

她又挣扎了起来,唠叨,“被单是拿去丢掉吗?这被单刚买的,不要浪费啊,我明天带回家洗洗就干净了。”男人就是不会持家,被单如果洗不干净,再丢掉也不迟。

他脸色一阵发窘,“我有分寸。”不让她再唠叨下去,提着塑料袋,就开了门。

奇奇怪怪的。

她懒得多管他,疲惫到沾了枕头就睡。

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洗了澡,什么时候躺回她的旁边,她都迷迷糊糊。

他一靠过来,就搂得好紧,紧得把她又吵醒,差点喘不过气来。

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很感动一样。

什么同床共枕,还买三米以上的床,谁也别碰到谁。

这句话,谁说的啊!

“你又怎么拉?”

他就不能体贴一点?

每次睡觉都被人打断,她迟早会得神经衰弱。

“下面还痛不痛?”他搂着她的头,摸摸她的头发,好像在为自己之前的蛮干感到抱歉。

这男人,怎么这么后知后觉啊,道歉和关怀,都也比常人晚一步。

但是,她不争气,窝在他怀里,被他才安抚地摸几下头发,仅剩的最后一丝恼意,也消失弥尽。

真是遇到克星了。

有时候,她还真是奇怪,之前他们这么多年,怎么就来不了电?真爱就在身边,多浪费时间啊。

“不痛了。”

之前真的很痛,不过离现在都有两三个小时了,双腿也不会再酸痛到发抖了。

他蹙蹙眉,“我们那个前,你怎么不早说,自己是第一次?”

如果她早点告诉他,她还是处女,他就会轻轻地磨,慢慢地来,不会这么给力了。

她怎么好意思嚷嚷啊!

她纳闷,“你不开心?”今晚的后半部,是挺让人不开心的。

“笨蛋!”他看她一眼。

终于确定,她虽然看起来象久经“沙场”,但是其实和自己一样,对于异性的心理,根本还在摸索阶段。

因为,她说的这不是废话吗?

他怎么可能不开心,就因为太开心了,他现在才睡意全无,不断在骚扰她啊。

既然大家时间这么多,她又开始不解风情了,“白立人,你千万别动那张卡,千万别做出铤而走险的事情。”她有看到床头的银行卡,所以忐忑不安,“我们可以把这笔钱还回去吗?”这笔钱在这里一日,她就会不安一天。

他考虑了一下。

“恩。”

他有她了,他的人生,要为她负责,所以,他甘愿放弃冒险的念头。

这么好说话?

于是,她又把她的想法提出来。

“白立人,我们不如把房子卖了。”现在开始,能借的都要借,能凑的都要凑。

“随便。”他心不在焉。

因为。

“真的不痛了?”好像不信一样,他又问了一次。

现在,他只关心这个问题。

问的时候,那张俊逸的脸庞一直还在愉快的笑。

偷偷地笑。

他今晚笑的次数,真是她认识他十几年的总和啊!

“你想干嘛呀!”一直问,一直问,不烦吗?

难道?

她惊恐的膛目,眼睁睁看着那俊逸的脸庞,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她,移近的气息已在咫尺之间。

“你、你、你,别再扑过来了!”尖叫一声,她就想逃,“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但是,他的吻,已经贴过来了。

他吻着她的脸,不停的,不停的,温温柔柔的。

他的左手,紧扣着她的右手。

一种暖,在彼此的体温,传达到彼此的心窝。

妙妙倏然地,不逃了,因为她感觉得到,这个吻,包含的是浓浓的感情,不单单只是情欲而已。

他的右手,缓缓解开她的衣扣,慢慢地,轻柔抚摩着她裸露在内衣外的麻胸。

她的双腿,酥麻了。

一种陌生而奇怪的渴望,居然由她的心底缓缓升起。

她,好像——有点不怕“死”。

她咽咽喉咙,有点怯怯然地问,“你……又想要?”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又“起”来了。

他没有。

他只是情绪波动太大,很想很想碰碰她而已。

很单纯的“碰”,不是想让她“死”。

他正想否认,但是,看到她即期待又害怕的眼神时,才一秒而已就沦陷。

“我会很轻。”他会慢慢“磨”,不会再被a片欺骗了。

当然,她也可以拒绝。

他真的想要?离上次,不过二三小时而已啊!

“你、你,别骗我哦—— ”

“不骗你。”他又笑了。

他今天,真的笑太多了。

他又吻住了她,一个短暂的吻,足以攻溃她的全世界。

一会儿。

房间里,空间里的空气,很热。

传来几声小猫一样的娇喘。

“痛不痛?”他在里面了。

“还、还行,不、不是、很、很痛——”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他们在欲望里漂浮着,漂浮着。

身体的每个语言,都交换着说不出的情感。

一会儿。

“你、你骗我!”声音开始激烈反抗起来。

“不行,再慢慢“磨”,我要发疯了。”回答的声音,很痛苦。

“你力气别这么大!”

“有点……难。”

“你好了没?”

“别吵,再忍忍。”

爱情很甜蜜,但是,现实很残忍。

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但是过了半个月,公司的事情,还是焦头烂额,情况反而越发的糟糕。

几乎是有默契的,他们私下,他们很少提公事,更绝口不提薛谦君或者香港几字。

她怕,伤了他的骄傲。

而他,怕她对情敌念念不忘。

私底下,他们几乎已经同居,两人一起住在小公寓里,每日的夜里,都会相拥着,分享彼此的温暖休息,纵情缠绵、一同摸索着“成长”之路。

如果,硬要说,他们有什么不和请的,那么,就是性生活上,他太给力,而她,太不适应。

于是。

两个人都一天一天的数着,一个在数着薛狐狸告诉过他的赴港日期,一个在数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如狼似虎的年龄。

一个在心中窃喜,去他的第三国永久居留权,妙妙都是他的人了,每晚都被他喂得饱饱的,哪里也不会去!这次,薛狐狸咬着被子,哭鼻子去吧!

另一个在心中苦恼,为什么他老做个不停?她该不该告诉他,其实她很累,每天都睡眠不足?!

那天,是农历二十二号。

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