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看到表哥带着王中岳进来后,就一直等在这里,只想着看看自己心里藏着的男人,还好表哥有事被下人叫走了,不然她只怕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王中岳问完礼打算起身离开,不想就听到娟娘开了口,“王公子很喜欢秀娘吧?”

“大姑娘可是有话要说?”王中岳低头问。

其实王中岳不抬头,是守礼数,可是在娟娘眼里,却认为成王中岳是不屑看她一眼,心下头一次嫉妒起秀娘来。

掩饰下心里的苦涩,娟娘道,“二姐姐命总是比我们好,不但能与喜欢的男子结亲,在府里时更是高高在上的嫡出小姐。”

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旁煞摄影的说秀娘以嫡女的身份张扬跋扈,王中岳的眉目不由得往中间聚了一下。

在第一次遇到秀娘时,他就看得出来秀娘并不受宠,一个姨娘都可以站在嫡出小姐的头上,可见而之,眼下大姑娘又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实在不明白出于什么目地?

难不成她和秀娘有仇?

“若没事,王某先告退了”王中岳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娟娘一怔,眸子又黑了几分,只轻笑道,“那就恭喜王公子了。”

被自己爱慕的男人如此冷漠对待,娟娘下心突然恨起秀娘来,若是没有秀娘,是不是王公子眼里看到的就会是她?

王中岳没有在说话,转身大步离开。

望着那消失的北影,娟娘眼里涌出狠毒来。

一切正巧被出去偷懒的芷巧路过看到眼里,娟娘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见是芷巧一愣,然后扬起唇角,扬手招芷巧近身,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计谋。

前些日子,芷巧曾和许妈妈在一起过,虽然不知道许妈妈和芷巧说些什么,可是娟娘知道芷巧不甘心做一个下人,所以在看到芷巧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了打算。

出嫁(上)

七月初十,李慰琮终于奔波半个月,到了京城。

当天丞相李慰孝就准备了酒席,一家人全聚一堂,李慰孝虽然是丞相,可是在李慰琮面前也要矮几分,毕竟李慰琮是一族之长。

吃过饭后,大夫人才将三位姑娘的婚事和李慰琮说了一下,李慰琮来时只听说是大姑娘的婚事,来了后一听三个姑娘都有了人家,是又惊又喜。

而且和大夫人说话时,眼睛一直往秀娘身上扫,显然他最疼爱的还是秀娘。

对于李慰琮这样的举动,罗氏看在眼里,也没有了往日的不满。

慧娘也调笑道,“爹爹就是偏心,来了只一直看二姐姐。”

一句话,带着几分真,又带着调笑,让众人都乐了。

看得出来,现在慧娘和秀娘的关系比在江南要好,李慰琮这才放心。

回到了后院,娟娘、秀娘和慧娘这才给李慰琮行了大礼,这才坐到下面。

李慰琮让身边的婆子把东西拿上来给秀娘,一边解释,“这是你娘离去时让二姨娘给你做的嫁衣,你收着吧。”

秀娘应声,沉重的接下这绣衣。

李慰琮年过五十,人却像是六十,秀娘隐隐也听千青说过,虽然有两个姨娘,但是从打生下大公子后,李慰琮就在也没有在姨娘的房内休息过,都是在曾经秀娘的母亲住过的院子里休息。

可见这位爹爹,是真的很爱那位过世的娘亲啊。

一家人见了面,自然要比平时热闹,秀娘的话少,娟娘几乎不说话,到是慧娘是最活泼的,不停的说着,李慰琮不时的被慧娘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可秀娘看得出来,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秀娘还没有时间去想,就见娟娘站了起来,走到屋子正中间,身子一轻就跪了下去,“爹爹,女儿有一个不情之请。女儿想和两个妹妹同一天出嫁,请父亲准允。”

她这动作本就让屋里的人一惊,更不要说说的这些话了。

一时间,屋里骤然静了下来。

李慰琮看着双目迎视上来的娟娘,半响才开口问道,“自古长幼有序,哪有同一天嫁三个女儿的说法?”

娟娘似早准备好了说词,语句慢条撕理道,“女儿们是在外家出嫁,又不是在家里,若分开次准备,总是要麻烦外家,不若一起到也省了太多的麻烦。”

罗氏却冷声接过话,“是有些打扰丞相家,你和慧娘都是过府做姨娘,也无需准备什么,若说嫁也只有秀娘是嫁,所以你就不必担心这些了。”

虽然不知道娟娘打什么主意要这样,罗氏却越过李慰琮直接给回决了。

慧娘也应声,“是啊,大姐姐,其实你和我不过是一顶小轿抬过府便罢了,大夫人原本就喜欢二姐姐,为二姐姐备婚事也理所当然,谈不上麻烦的。”

原本罗氏的话就已让娟娘脸色惨白了,眼下慧娘说的话,已让娟娘脸上的血色尽失。

很显然,不用李慰琮开口,娟娘的想法就已被否决掉了。

娟娘单薄的身子跪在那里,就像冷风中飘零的落叶,摇摇欲坠。

秀娘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要开口,只低头着,这些事情并不是她能做决定的。

李慰琮终于开了口,“这样吧,就同一天吧,秀娘出嫁,借着那喜庆,也算是你们出嫁吧。”

毕竟是自己的古肉,一个风光的大嫁,另两个却是做姨娘,只能让人从小门抬进去,到底也算是委屈了她们。

出嫁(中)

当李慰琮把决定说给大夫人时,大夫人也是微微一愣,转念就笑着说这样也好,就开始和罗氏商讨秀娘这个月二十九秀娘出嫁的事情。

同一天嫁三位表姑娘,让丞相府所有的人也为之一动。

不过这时难题就出来了,催家传来消息,说这月二十一就要把催家的姑娘抬进侯府,显然李家要是同时嫁三位姑娘就要把日期提前。

罗氏所这事与大夫人说时,大夫人冷冷一笑,只告诉罗氏不用担心,让罗氏回去准备二十九日的婚事,罗氏一离开,大夫人就让人往催府递了贴子。

第二天一大早,大夫人收拾妥当,就坐了车往催府去,路上马车里,徐妈妈一脸的不高兴,“夫人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做什么,只让人叫了催家的人来不就得了,再说若这么急,就把大姑娘先抬出府,二姑娘和三姑娘一起嫁不也行吗?”

大夫人只笑,“这是大姑娘提出来的,亲家老爷又提出来了,我怎么能在出而言尔,而且我到要看看大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徐妈妈一愣,“难不成嫁进侯府大姑娘还不知足?”

大夫人冷笑,却没有在开口,徐妈妈见此也不好在问下去,又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催府外面早就有婆子和丫头们等着,其中催家夫人也等在门口。

一见大夫人下来,就马上前接过丫头手里的大夫人,客气了一番,众人才进了院,到了后院的正室,分主次坐下后,又叫小丫头上了茶,才算完事。

“昨个收到大夫人的贴 子,就准备着,只差着晚上都不睡了,催府可是难得能让大夫人来做客啊”催夫人是个健谈的,更多的是巴结。

大夫人并不急着说话,放了茶杯才道,“我今日是舍了这张老脸来求夫人了。”

催夫人听了一愣,又笑道,“大夫人有事只管说,什么求不求的。”

心下越发的疑惑,从昨个收到丞相府送来的贴子,就一直不知道忙着嫁三位表姑娘的大夫人有何事,眼下又听到这样的话,心下越发的不明白。

大夫人也不绕圈,直接就道出来意,“、、、、你看这事,眼下只能求到夫人头上了,毕竟侯府是同一天下的贴子,两家怎么也要把姨娘一同抬进去,可我们府里二姑娘的婚事却定在二十八,这前后相距了七天,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强有所难,可想当初,若不是催家小姐错打翻了汤碗,可不一定有这事呢。”

说完,就笑了起来。

催家夫人听的不明白,“大夫人这话是何意?我听着越发的不明白了?”

然后大夫人就把原本要纳娟娘的事情说了出来,催夫人听了心下暗惊,难怪当初薛家的姑娘会上门来求这样的事情,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全京城里大家大户,早就知道道原本要嫁入大夫人家的姑娘进了侯府,暗下说什么的都有,催夫人脾气不好,交好的人也少。

所以并不知道这事,眼下才知道因为帮着薛家姑娘,原本之意是想巴结丞相府,不想却是在暗下给了丞相一巴掌。

一想想,这算什么事啊。

催家夫人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只恨当初只想着巴结薛氏,而没有问清事情的缘由,不然也不会出这事啊,还好大夫人并没有怪罪之意,这让催家夫人心里就更加愧疚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催家也把日子推到了二十八,待大夫人一离开,催夫人就把女儿叫来,把事情说了一遍,催家姑娘听了到没有催夫人那么紧张。

只安慰催夫人,又说等她进了侯府,也算是侯府的姨娘了,到时谁还不能催家几分颜面。

听了这话,催夫人也慢慢冷静下来,细心一下,女儿的话也对,只是也忍不住恨死那未曾见过面的大姑娘来。

出嫁(下)

二十八日转眼就到,早上天还没有亮,秀娘被就大夫人身边的正梅和欢喜给叫了起来,洗漱一番就开始上妆,头上的配饰重的秀娘头都抬不起来。

折腾一番后,天也大亮,秀娘就这样空着肚子绣上了二姨娘绣的大红嫁衣,一身的衣服穿上,在配上头上金闪闪的配饰,一时间屋里的都静下来了。

“二姑娘真美”正梅忍不住开口。

秀娘抿嘴笑,让芷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金裸子打赏。

然后才安静的坐到床边,盖上了盖头坐在那里。

不出半个时辰,就听到有鞭炮声响,一会就听到人群往这边涌,然后声音就打破了屋里的安静,秀娘这才在众人的扶着下到了大正,拜别了父亲,又给大夫人和丞相行了礼,才被喜婆背着出了门,到了府门口,头上虽然盖着盖头,可秀娘也能感受到四周的拥挤的人群。

因为是同时嫁三个姑娘,慧娘不需要进花轿,门口上花轿的只有秀娘和娟娘,关挤的两个花娇放在一起,其中一个是八人抬的,另一个只是两人抬的。

娟娘和秀娘两人前后脚出了大门,还没等近了轿前,也不知道人群里谁放了一挂鞭炮,人群就乱了,秀娘也被人从喜婆身上挤下来。

秀娘差点摔到地上,被一双手扶住了,听到声音,秀娘知道是芷巧,暗下也松了口气。

被芷巧引着进了花桥,坐下后秀娘也松了一口气。

娟娘是嫁入侯府做姨娘,跟本不算是嫁,只能从侧门进去,秀娘是大婚,做为新郎的王中岳早就等在了外面。

混乱的人群很快就被平下来,两位新娘子都进了花桥,一拨热热闹闹的往将军府而去,另一拨冷清的往侯府而去。

秀娘坐在花轿上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轿子摇摇晃晃的,也不像是八人抬的啊,而且怎么唢呐声和锣鼓声也越离越远,甚至最后都没有了。

秀娘试着感了几声,可没有人应她,连芷巧的回声也没有。

这下子秀娘可急了,无耐轿子跟本不停,秀娘只能等着停轿,因为早上起来的早,又空着肚子,又饿又困,轿子摇晃之下,秀娘就打起了瞌睡,不想就睡了过去,最后连下轿子都不知道。

因为这一点的失误,秀娘暗悔了一生。

待秀娘醒来时,才发现是坐到了床上,也顾不得礼节,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盖头,看看这屋内的装饰,不要说喜气可颜了,连一点红色都没有。

而别一边,装着喜袍的新嫁娘正和新郎拜着堂,四周的贺喜声更是不断,虽然新娘的身边还是芷巧,可真正的新娘早就被掉了包,直到摆完堂,新娘子被送到洞房也没有人发现。

新娘刚坐下不久,就听到众人哄笑着和王中岳走了进来,接过喜婆递过来的杆子,当喜帕挑下来后,看到那张容颜后,王中岳的脸色骤然大变。

众人不明所以,只见王中岳一个大步就窜上前去,一手扯着娟娘的衣领就将娟娘拉了起来,“怎么是你?秀娘呢?”

错(上)

娟娘也一脸的惨白,惊愕的看着一脸杀意的王中岳,“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

做为大丫头的芷巧,也惊呼一声,“大姑娘?”

身子一晃,就晕了过去。

有小丫头看了忙上前去扶。

“这件事咱们没完”王中岳用力的将娟娘扔到床上,转身大步离开。

进洞房内的众人终于明白过来,脸上也没有了欢喜之色,都知道王中岳娶的是二姑娘,大姑娘要和催家的姑娘进侯府做姨娘的,可眼前却在这里。

一看就不可能是误会,看那一身的红袍,嫁做姨娘怎么可能穿红衣服。

其实这也是娟娘在王慰琮那里求来的,只说这辈子也不可能穿红袍嫁人妇,只想穿着这身红袍出府,在轿子内在换下来。

连三女同时出嫁都应下了,何况这一个,王慰琮不愿多说,摆摆手算是应下了。

也就这样,才让两个新娘子上错了花轿也没有人发现。

不多时,王夫人也得了信,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进了新房,一看新床上坐的人果然是娟娘,脸色也白了,还好身边有丫头搀扶着,不然早就晕过去了。

反应过来后,王夫人就甩开丫头的搀扶,大步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娟娘被质问,也一脸的委屈,豆大的泪往下落,只摇头,嘤嘤的哭,看在王夫人眼里气更大,她相中的就是秀娘,现在把侯府要纳的姨娘抬进来了,这算什么事?

其实这事都是娟娘一手而弄成,芷巧能帮她,也不过是她应了芷巧,嫁进王家后拜过堂也算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在纳芷巧为姨娘。

想想跟着秀娘跟本不可能有机会成为姨娘,从上次秀娘给芷巧做媒时,芷巧就知道了,所以当娟娘提出这个交易时,只一瞬间芷巧就应下了。

所以在趁着混乱的时候,她先将秀娘扶进了侯府的小轿,才又站回到娟娘的身边,引了娟娘进了王家的花轿。

娟娘身边的大丫头银杏自然是跟着秀娘小轿而去。

“哭,哭什么哭,你舍不得侯府姨娘的位置,我们还舍不得秀娘呢”王夫人年轻时就是战场上杀敌,这一喝带着几分狠劲。

娟娘想接着往下演,也不敢哭出声音来。

而且这话里的威胁她怎么能不怕,现在把她和秀娘在换回来?那她做的这些岂不是白做了?

“大少爷呢”王夫人这才有时间问王中岳。

就有丫头上前回话,“夫人,大少爷往侯府去了。”

王夫人听了就叹了口气,手扶着头,希望时间来得急,不然、、、、

眼睛扫到坐在床上的娟娘身上,双目凛冽,“大姑娘一路上听着锣鼓就没有发觉不对的地方吗?何况拜堂时大姑娘就没有想到,一上姨娘怎么可能有拜堂的事情?大姑娘现在有心思哭,还不如想着要怎么向秀娘和李家交待,至于我们王家,就不用想了,侯府的姨娘,是定然不敢收的,虽然拜了堂,可你的身子都被侯爷看过这事众人是都知道的,这样我们王家是更不敢冒次了,相比之下,这拜堂对姨娘来说也就不算是事了,姨娘就准备一下,老妇马上派人将姨娘送回侯府。”

娟娘听了脸色一片惨白,王夫人每句话像刀一下刺到她心上,此时王夫人能想到这些疑点也理所当然,娟娘只是在睹,用时辰来睹,等这边发现了,希望侯府那边秀娘和侯爷已给太夫人献过茶了,只要这一道程序完事,王家即使想接秀娘回来也是不可的了。

即使秀娘不要名声,王家不在乎,可侯爷那边却行不通,太夫人又想侯府早点有子嗣,纳哪一个不是纳,只要能生就行。

而她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的嫁入王家。

只是让娟娘没有想到的是,王家会直接将她送回侯府,跟本不能接纳她,更是拿出换衣服一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精心设计之后,连家人都不认的最坏打算都做好了,不想现在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错(中)

侯府里,北宫伯青喝的醉熏熏的从府外回来,从太夫人一起要纳两个姨娘进府后,王氏就没有理过北宫伯青,即使北宫伯青帮着王家搓成一装婚事,也不曾动摇。

今日两个姨娘又同时进府,北宫伯青又怎么能心情好,所以跟本就没有在府里等着和姨娘一起给太夫人敬茶,喝的醉熏熏的才回了府。

在侯府的大厅里,被空风扶进去时,催家的大姑娘正娇羞的等在里面,太夫人脸色也不好,一见北宫伯青进来,手里的茶杯就摔到了地上。

“看看,这向什么话?侯爷纳妾喝的醉熏熏,正妻吃醋不出来喝姨娘的敬茶,李家的姨娘更是有能耐,现在就在东院那边闹着呢,说什么要回李家。看看,这哪有一点让人省心的?”太夫人说着泪就落下来了。

北宫伯青喝的两只眼睛已模糊了,看到娘亲哭,可隐隐听到李家的姑娘正在东院闹,心下更好没处发火,借着醉劲,就往东院而去。

太夫人看了对空风摆摆手,“快跟去吧,看他喝的那样,连站都站不稳。”

空风应声,这才小跑着跟了出去,待一出去,哪里还有北宫伯青的影子,心下一急,生怕主子在怒火又喝醉的情况下,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说秀娘也不是傻子,转念间就明白是被娟娘和芷巧给算计了,就闹着要回李府,可两个婆子跟本不理会她说什么,只把她关在屋里。

她哪里知道,娟娘在出嫁前就交待银杏,等她进侯府后,什么都不要管,只给了婆子,不让秀娘出来,银杏原本听了是惊吓的直摇头,无奈娟娘拿着银杏的卖身契做要挟,银杏这才应下。

给了两个婆子的银子,自然能关着秀娘不出来了,让秀娘想说话解释给人听,都没有机会。

两婆子正守在外面磕瓜子,一见侯爷来,忙上前福身行礼,不想被怒气下的北宫伯青一脚踹一个,重重的摔到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侯府就已从外面踹开进了屋。

原本就一天没有吃东西,秀娘又闹腾了一会,早就没有力气了,北宫伯青进来时,她正躺在床上,看在北宫伯青眼里,火气又大了几分。

几个大步就冲到床边,一把扯过秀娘,“好啊,这才进府就闹上了,把侯府当成什么了?”

秀娘见到是北宫伯青,眼里一喜,哪里顾得去看北宫伯青是一脸的怒火,只拉着北宫伯青的手,欢喜道,“侯爷你可算来了,快送我回府吧,这事、、、、”

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就被北宫伯青叽讽的打破,“怎么?给我做姨娘觉得委屈你了?”

北宫伯青可是醉了,哪里知道眼前的是秀娘,这阵子憋的怒火只想寻找一个发泄的地方。

“侯爷,你在说什么?”秀娘终于冷静下来,发现眼前的北宫伯青有些不对。

“说什么?怎么?连本侯爷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迎面的酒气扑鼻而来,秀娘皱起眉头,脸拧到一旁,干呕了几声,还好没有吃东西,不然非得吐出来不可,可就是这个动作,着实惹火了北宫伯青。

“怎么?嫌弃本侯爷吗?连听本侯爷说话都恶心?那本侯爷就在让你恶心恶心”说着,就低下头去,大手紧紧捏住秀娘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秀娘只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怎么会这个样子?以为来的是救星,不想却是自己的劫难。

用劲全身的力气拼搏,一吻身体内的空气被抽干,甚至不安份的大手也在身上游走,秀娘知道此时必须做点什么,不然就真的完了。

心一横,用力咬下去,刺痛终于让沦陷吻里的北宫伯青松开了秀娘,秀娘抽身就往床里靠去,眼睛一眨不瞅的瞪着北宫伯青,生怕他会扑上来。

北宫伯青也是一愣,没有想到自己会沦陷在别的女人吻里,下一秒感受到嘴里的痛疼和咸味后,才知道怎么回事。

那降下去的火气,带着欲火一起涌了上来,身子也坐到了床上。

“你要干什么?”秀娘是真的怕了,她自己都可以听到自己声音的颤抖。

北宫伯青双目犀利冰冷,大手一伸便将秀娘拎到眼前,然后在秀娘还没来得急挣扎,只听‘撕’的一声,大红的喜袍被撕开,上身只剩下一件肚兜。

秀娘的尖叫声传出来后,空气也进了屋,北宫伯青一把扯下床纱,回头对空气喊道,“滚出去。”

空气红着脸退了出去,连将门带上,还好没看到什么,不然、、、、

北宫伯青带着爱妻对自己的冷漠,带着对眼前女人的怒火,对着一肚子的委屈,只想着发泄,借着醉竟将眼前的女子扯到身上,跟本不给女子开口的机会,便吻了上去。

春色无限,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浪漫。

错(下)

王中岳到了侯府时,身上还穿着喜袍,下人见了知是有急事,之才引了他进了大厅,不想太夫人带着催氏正等坐在大厅里。

一番虚礼过后,王中岳就说要见李家送过来的姨娘,太夫人听了脸色就沉了下来,“正在那边闹着呢,真不知道原本李家竟出这样的女儿,要知道让人打听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