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怀着这样的恐惧,都恨不得把对方勒进身体。
“我们逃走吧,清悠。”很长一段安静之后,他近乎是突兀的,松开她,对她说。
她一怔,仰起头来。
坚决这东西只要有一个支点,就可以迅速占据全局。他开口前并没有多想,而当他自己也听见这几个字时,他已经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做了决定:
“我会对你负责,一定。我挣钱,我养你,还有,小孩。”
他那时还不像现在这么擅于言辞,他略有一些语无伦次,逻辑混乱,想到哪里,讲到哪里。
而她盯着他,但并没有用很长的时间。她点点头。 她看我一眼:“你呢?如果,不,没有如果,你准备怎么办?”
我哑然,的确,我准备怎么办?是帮萧程护短,把这事推的一干二净?还是,义正词严地对萧程说你给我滚开,从此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我假想着这些举动,做出它们的,一个是冷漠的成雅,一个是暴怒的成雅。
可这些情绪此刻都离我远去,我感受不到它们在我身上的存在,现在我所能感受的,竟只是淡然的悲哀,以及突如其来地,深切的疲倦。
为什么,在我已经做出判断的时候,又要给我这场变故,我真的,已经不想再在犹豫摇摆中煎熬,太累了,我够了。
“我想,我恐怕不会离开他。”我抱歉地说。
“你别这么说,我本来也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