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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还真就怕三皇子告状这一招。
三皇子折腾他,他咬咬牙还能忍受下来,大不了就吃点皮肉之苦。可若是林贵妃动手,那绝对是让他又吃苦又受罪还利益受损,有苦说不出。
他一直以为自己上辈子住在东宫是寄人篱下,他对自己后来反客为主鸠占鹊巢洋洋得意,但没想到真正寄人篱下原来是这么难受的事情啊。
但再也没有一个会对他温柔以待的大皇兄牵着他手,告诉他,有人欺负他就会为他撑腰了。
司徒阳踉跄的站了起来,被他护在怀里的礼物还好好的,没有半点损坏。
三皇子早已带着人扬长而去了,跟在司徒阳身边的太监却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貌似恭敬的垂着头,却对自己主子跌倒在地的现状视而不见,连扶都没有搭把手扶他起来。
司徒阳也见怪不怪了,林贵妃派来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的伺候他?这也是他不敢把太子妃送给他的礼物叫这个小太监帮忙拿着的原因,真要给他拿着,三皇子刚才一开口索要,这个小太监指定第一个奉上。
司徒阳感觉膝盖上还特别痛,心中暗骂三皇子这个小兔崽子下脚真够狠的,伸手揉了揉,感觉膝盖可能淤青了。
他感觉好点儿之后缓缓的继续向前走。
像他这样的小透明皇子可没太子那待遇,还有专门的玉辇乘坐,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宫人也没人愿意抱着腿脚不便的他走,他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忍着痛走回林贵妃的宫里。
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司徒阳没敢闹出什么大动静,悄悄的回到自己住的偏殿,拿出自己以前用的跌打损伤膏,自己悄悄的擦药。
他把裤腿卷起来,看见膝盖上青紫了一大片,薄薄的皮肤下淤血凝块,看着十分狰狞,挖了一块药膏擦了上去,用力一揉,一股子针扎般的刺痛感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淤血还是要揉开的,不然要痛很多天都好不了。
司徒阳咬牙揉着伤处,听着外面动静有些大,似乎是从正殿传来的动静,他吓得连忙放下裤腿,走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伺候他的宫人们也有些慌张,但没人回答他的问话,一个个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正殿那边。
半晌后,才有消息传来,林贵妃身边一个小宫女失手打碎了林贵妃最喜欢的珐琅彩婴双莲瓶,惹得林贵妃震怒。
第39章 皇弟背叛孤[15]
司徒阳回想起自己刚回来时感觉到的凝重气氛, 以及刚才正殿那边闹出的动静,虽说是给了个小宫女打碎林贵妃最喜爱的珐琅彩婴双莲瓶惹怒了林贵妃的理由,但正因此更让他怀疑事情不对劲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 他这个五皇子在林贵妃宫里算个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就连林贵妃身边的小猫小狗都能比他地位高,林贵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值得知会一声他这个小透明皇子?
以林贵妃的傲慢, 根本不可能把正殿发生了什么告诉他。
也就是说, 这消息是林贵妃特意让人传出来的,因为她在用这个假消息掩饰真消息。
她发怒肯定是发怒了,那个据说她最喜欢的珐琅彩婴双莲瓶也肯定是打碎了的,但究竟是小宫女失手打碎了瓶子让她发怒,还是她发怒没控制住摔碎了那个瓶子, 就不得而知了。
司徒阳不敢继续掺和进去, 他沉默的装作什么都没猜出来,仿佛真信了林贵妃传出来的这个消息。
不过他信不信,也没人在乎,林贵妃真是要忽悠的人也不是他。
林贵妃保养得宜的俏脸上如附上一层寒霜,冷冰冰的。
在身边只留下一个林嬷嬷之后, 她寒声道:“真没想到太后和三叔居然打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这是什么意思?打算放弃我们母子了?”
林嬷嬷姓林, 但她并不是林家的家生子, 而是林贵妃母亲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后来被嫁给了林家的管家,生了孩子,又被林夫人派来给林贵妃当奶娘, 林贵妃就是喝林嬷嬷的奶长大的。
后来林嬷嬷的丈夫孩子都去世了, 林嬷嬷就把自己对孩子的全部感情寄托在林贵妃身上, 她与林贵妃的关系比林夫人和林贵妃的母女关系还要亲近。
林贵妃当年入宫时,就把林嬷嬷给带上了,这么多年来,林嬷嬷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对她忠心耿耿。
在这个时候,林贵妃谁也信不过,她父亲和林太后给她的那些人手,她一个也信不过,就只愿意相信林嬷嬷一个人。
所以在私底下,林贵妃对林嬷嬷也丝毫没有顾忌,口不择言的骂道:“难怪昨天那个老太婆不让我留下来,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真当本宫是泥捏的?”
林嬷嬷提醒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啊。”
林贵妃压低了声音,满是怨恨不甘的道:“嬷嬷,本宫该怎么办?若是太后真的放弃了本宫母子,以后太子登基,岂有我们母子的活路?”
林嬷嬷道:“娘娘,其实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贵妃道:“你直说便是,本宫不会怪罪你的。”
林嬷嬷道:“娘娘,看陛下对太子的宠爱,即使三殿下再怎么得到林家全力支持,也斗不过太子啊。而且老奴说句不好听的,三殿下对学习厌烦,不及当年太子聪慧过人。除非太子英年早逝,否则三殿下机会不大。这也是太后会选择往太子身上下注的原因。”
林贵妃柳眉紧蹙,林嬷嬷这话说的非常不中听,但不得不说是实话。
“那,那本宫该如何是好?”
林嬷嬷道:“娘娘切莫急着与太子对上,左右三殿下还小,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让三殿下先韬光养晦,作出不争的姿态来,让其他皇子暴露野心吸引陛下和太子的注意力。若是有机会,再一击即中,若是没有机会,也可退而做个贤王。进可攻,退可守。”
林贵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嬷嬷所言有理。”
她又向林嬷嬷问道:“那本宫现在该如何是好?”
林嬷嬷道:“这件事可能是太后的自作主张,或者是太后与三爷联合而为,毕竟林家如今就一个六姑娘与太子年龄相近,身份合适。而老爷却未必知道此事,夫人肯定是不知情的,否则夫人定会提醒娘娘的。娘娘现在就该把消息悄悄传给夫人,剩下的事情交给夫人来处理。”
若说最讨厌三房的还当是林大夫人,因为林家现在还未分家,二房是庶出,向来低调做人,林二夫人又出身豪商之家,不缺钱财,林家二房从不在钱财上占大房便宜。
林家三房却跟吸血虫一样紧紧的扒在大房身上吸血,林三爷又风流纨绔,花钱大手大脚,这让视林家资产为自家的林大夫人恨不得立刻把三房给踢走。
偏偏林大爷就林三爷这一个嫡亲弟弟,容忍度很高,再对林三爷不耐烦,也一直没忍心把弟弟分走,林家就这么一直不分家。
林大夫人若是得知此事,肯定会想办法搅黄此事。毕竟自己嫡亲女儿和讨厌的三房的嫡孙女,该如何作出选择,再清楚不过了。
大婚后第三日,本该是新嫁娘三朝回门的日子。
只是陈婉怡是嫁入东宫,是皇家儿媳妇,她的爹娘见了她都得对她行礼了,也不可能让安桦带着她回魏国公府回门。
所以皇帝给了恩典,允许陈婉怡召见自己的父母亲人。
也只有这个特殊日子得了恩典,陈婉怡才能召见自己的父亲哥哥等外男,平时她要召见亲人,就只能见母亲嫂子等女眷。
安桦陪着陈婉怡一起接见魏国公府的人。
魏国公是一个很老持慎重的人,能力出众,又对皇帝忠心,不然也不会被皇帝赋予重担,身居要职。
魏国公世子是陈婉怡的嫡亲哥哥,年龄比安桦还要大一岁,神采飞扬,明俊出彩,是个优秀但还不够稳重的少年郎,跟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稳重端庄的陈婉怡差距有点大。
魏国公夫人就是安桦在赏花宴上见过的那个坐在陈婉怡身边的贵夫人,她和世子夫人在拜见安桦之后,就只跟着陈婉怡说话去了,匆匆见了一面之下,安桦对她们没多少印象。
安桦落座,招待魏国公父子俩,毕竟一个是岳父,一个是大舅子。
虽然这两人看起来比他还要小心翼翼。
安桦跟魏国公聊了一会儿,刚开始还是随便找话题,闲话家常,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政事上,魏国公世子坐在一旁干瞪眼,还在努力读书奋斗在科举之路上的他,在政事上还是个小白。
外殿三个男人之间谈话气氛逐渐热络起来,在内殿,陈婉怡与她母亲和嫂子的谈话也十分和乐。
陈母见了陈婉怡,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婉怡,你在东宫过得可好?太子殿下待你可好?”
只有真正心疼女儿的母亲才能不顾太子身份尊贵问出这两句话来。
陈婉怡笑吟吟的握住陈母的手,说道:“母亲放心,女儿一切都好,太子殿下待我也是极好的。就连陛下也对我很满意,还下令将后宫宫权交给了我。”
陈母微微有些惊讶,她倒不是惊讶皇帝把宫权交给了陈婉怡,毕竟后宫里没有皇后,林贵妃或者是贤妃淑妃暂管宫权都不怎么名正言顺,太子妃嫁进来掌管宫权是正理。就像她儿媳嫁进来以后,她迟早也得要把魏国公府的管家权交给儿媳的。
只是陈母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快让陈婉怡掌管宫权,不得磨炼她一下,看看她有没有哪个管理后宫的本事?
陈婉怡轻声的把安桦和皇帝跟她许诺的话都复述给陈母听了:“太子殿下和陛下都说了,我管理后宫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他们帮忙。犯了错也不要紧,初次上手总会犯错的,对女儿很是宽容。”
别说一旁羡慕嫉妒的世子夫人了,就连陈母也不禁有些羡慕女儿嫁到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家还遇到了好丈夫和好公公,还没有婆婆压着。
陈母对陈婉怡在宫里的生活算是放了一半的心,她又把自己前半生的经验都尽数叮嘱告诉她,希望女儿能一直顺风顺水下去。
等时辰差不多了,就该走了,陈母眨了眨微红的眼睛,对陈婉怡说道:“去见见你父亲和你大哥吧,以后很难再有机会见面了。”
陈婉怡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陈母帮她擦掉眼泪,一起走到外殿去见魏国公和世子。
陈婉怡动情的喊道:“父亲,大哥!”
安桦看着陈家人一家子相聚的场景,悄悄的让出了空间,让他们自己一家人私底下相处一会儿。
毕竟他这个太子在场,很多话他们都不好说出口。
等到了时辰,魏国公一家人离开了。
陈婉怡情绪还有些平复不下来,安桦就转移话题道:“孤见你规矩这么好,还以为你大哥也是个古板规矩的人,没想到你大哥竟然是个神采飞扬性格有些活泼的少年郎。”
陈婉怡嗔道:“还不是因为陛下早早下旨赐婚,父亲母亲就对我严格要求,规矩那是一丝也不能错的。”
安桦想到几年前陈婉怡才十岁左右就被赐婚给他了,那个时候被魏国公夫妇严格教导规矩,也难怪……
他笑着对陈婉怡道:“那孤特许你日后私底下不必端着规矩,规矩什么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而不是约束我们自己的。”
陈婉怡笑吟吟的道:“那妾身就遵太子殿下之命啦!”
十天婚假过去了快一半,接下来安桦本以为能轻松一些时日了,没想到陈婉怡早早从贤妃淑妃手里拿回了宫权,开始忙碌起来。
安桦也不好作壁上观,看自己的太子妃这么辛苦的梳理后宫的情况。
他出手帮忙,宫里哪些人手是林太后的,哪些人手是林贵妃的,还有哪些人是其他嫔妃安插的,或者谁是双面间谍,多重眼线,他都把自己掌握的消息告诉了陈婉怡。
皇宫里各种弯弯绕绕可比一个魏国公府要复杂多了,其中牵扯到的利益也要庞大得多。
若是没有人教,陈婉怡梳理几年都未必梳理得清楚。
在有安桦的帮助下,她就如有神助,格外顺利了。
不甘心被一个刚嫁进来的黄毛丫头夺了宫权的林贵妃和贤妃淑妃都暗中给陈婉怡使绊子找麻烦,却一个也瞒不过安桦,有安桦在背后撑腰,陈婉怡对她们的阴谋诡计了然于心,自然游刃有余,一一破解,还让她们反吃亏。
陈婉怡手腕初显,就叫林贵妃和贤妃淑妃都纷纷吃了大亏,谁也不敢再小瞧这个年轻的太子妃了。
眼看着陈婉怡逐渐将宫权掌握住了,林太后坐不住了。
这些年她看似没掌宫权,实际上不管是林贵妃还是贤妃淑妃暂代宫权,没一个敢越过她的。现在陈婉怡却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这怎么能行?
第40章 皇弟背叛孤[16]
林太后安插在皇宫里的人手早就被皇帝给摸清楚了, 皇帝知道了,也等于安桦知道了,安桦当然就告诉了陈婉怡。
早有准备的陈婉怡面对林太后的暗中刁难, 应付得宜,游刃有余,还名正言顺的拔掉了林太后的一些爪牙。
林太后吃了亏, 就不再暗中搞鬼, 改为直接明面上以势压人,比如说以皇祖母身份给安桦赐美人,用这个法子来给陈婉怡添堵。
可惜安桦不配合她,她赐下来的美人全都被他当成普通宫女使唤,任凭美人美色如何动人, 也没有多看一眼。
陈婉怡自然不会心塞添堵, 反而与太子感情渐入佳境。
这下子就换成了林太后心里发堵了。
林太后还不肯罢休,又以为自己祈福的名义让陈婉怡抄佛经,她拿这一招对付司徒阳倒是挺管用的,因为司徒阳无人撑腰,不敢得罪她, 但陈婉怡可不怕她这个, 得了安桦允许的她直接让人代笔了, 反正这些佛经也是要烧掉的, 谁管是不是她抄的。
林太后自以为自己磋磨到了陈婉怡,还很是得意了一阵子,不过随着她在后宫安插的人手陆陆续续被陈婉怡拔除,她就得意不起来了。
皇帝对林太后的作妖和失意都是冷眼旁观, 随着对林太后这个母亲的心冷, 他没有出手帮她, 就看着她逐渐失去权力,逐渐落寞失意,他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安宁的晚年生活。
林太后不甘的进行了最后的挣扎,她在陈婉怡给她请安的时候,指责她道:“太子妃嫁给太子也有两年了,至今未曾开怀,还霸占太子,不许太子纳侧妃,太子妃在闺中的贤良端庄名声只怕是欺骗皇室,这可是欺君之罪!”
这是明晃晃的撕破脸了,陈婉怡笼在水袖中的手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帕子,显示着她波动的心情,但她面上却是一派淡然自若:“太后此言冤枉孙媳了,孙媳并未霸占太子殿下,也未曾阻止殿下纳侧妃。”
林太后目光凌厉不善的盯着她:“太子妃若真的没有阻止太子纳侧妃,那么你就准备准备,给太子迎一位侧妃入东宫吧。”
陈婉怡镇定的回答道:“回太后,此事孙媳做不了主,若太后要让太子殿下纳侧妃,应当与殿下商议此事。”
林太后本想把陈婉怡架起来,让她为了贤惠名声不得不捏着鼻子迎一位侧妃入东宫,来彰显自己不是善妒的女人,她也好趁机把自己娘家的侄孙女塞进东宫里。
林家自从林贵妃把消息传回去后,林大夫人就想法子让林大爷同意分了家,把二房三房都分了出去。
尤其是三房,林三爷如今被分出去了,一个白身,没半点功名在身,嫡亲兄长又指望不上了,林太后就特别心疼这个嫡亲弟弟,想把他孙女塞进东宫给他增加护身符。
但林太后清楚林三爷的孙女不够资格做太子侧妃,她就想趁这个机会激太子妃点头同意。
太子妃同意了,太子也就同意了一半,太子同意了,皇帝就不可能反对了。
结果没想到陈婉怡油盐不进,丝毫不受激将,不承认自己善妒,要她给太子纳妾她就说自己做不了决定要由太子定夺。
林太后那点小算盘算是打不响了,她冷着脸道:“善妒就是善妒,拿太子当什么借口?你这妒妇,自己生不出皇孙还不想让别人给太子生,皇帝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一个妒妇做太子妃?”
陈婉怡笼在水袖里的手越捏越紧,长长的指甲掐在掌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但她表面上依旧看不出半点异样,沉静的道:“太后,若是太子想纳侧妃,孙媳绝无异议,还请太后莫要误解孙媳。”
林太后对油盐不进的陈婉怡感到心烦不已,将她打发出了慈宁宫。
陈婉怡端着太子妃的雍容仪态回到东宫,从她的神色上看不出半点刚在慈宁宫受了太后一番无理取闹的申饬。
当她回到自己的寝殿,就像回到了安全屋,挺得笔直的脊背顿时就塌了下来,整个人歪在软塌上,眼眶微微发红,脸色也难看起来。
随她陪嫁入宫的贴身侍女小桃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当然知道自己主子心里是为什么不舒服,连忙出言安慰道:“主子,您别难过,想想太子殿下,殿下可从来没怪过您。而且太子殿下对您一心一意,这多么令人羡慕呀,就连陛下也没有催促过主子您尽快诞下皇孙。当年先皇后可也是嫁给陛下十几年才诞下太子殿下的。”
陈婉怡感觉听了更难过了,她难道也要如先皇后那样嫁给太子十几年后才有缘分生一个孩子?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身为储君,继承人问题备受关注。随着其他几个皇子逐渐长大,太子殿下若是迟迟没有继承人,是会动摇储君地位的。”
当年皇帝也是与先皇后迟迟没有生子,没有继承人,朝堂上百官都有些不安,曾经夺嫡之争中皇帝手底下那些败将们也一个个蠢蠢欲动。
陈婉怡并不是那种目光局限于后宅的普通女人,她在政治上也比较敏锐,安桦也时常把朝堂上不算机密的事情讲述给她听,她耳濡目染下也是学到了很多的。
安桦忙完前朝的事情后,来看望陈婉怡,发现她正闷闷不乐,便问道:“孤的太子妃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陈婉怡发现安桦回来了,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神情,对安桦道:“殿下,妾身无事,只是今日去慈宁宫请安,照例被太后娘娘申饬了一番,心里有些郁闷罢了。”
安桦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直看得她神色不自在,道:“太子妃什么时候学会在孤面前隐瞒说谎了?”
陈婉怡有些窘然,垂首道:“殿下明鉴,妾身确实心情很难受,今日太后娘娘指责妾身不能生子,还善妒的不许殿下你纳妾生子。妾身想到自己入东宫两年多,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让殿下失望了。”
安桦微怔,他没想到陈婉怡竟然是因为嫁给他两年多没能怀孕给他生孩子而自责难过。
毕竟相处这两年多以来,他也发现自己这个太子妃是个很豁达的女子,没想到她也会因此而苦恼难过。
他本觉得她年龄小,想让她多长几岁再让她怀孕生子,没想到反而给她带来了麻烦。
安桦想到原主那一世太子妃迟迟未有孕两人承受的压力,他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让陈婉怡如愿。
也罢也罢,大不了让安荣太子和太子妃唯一的儿子司徒昭提前出生了。
至于陈婉怡的身体问题,有他在旁保护,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安桦对陈婉怡安抚道:“孩子这种事要看缘分,你想着念着,说不定他马上就来了呢。”
一道除了安桦之外谁也看不见的光芒落入了陈婉怡的肚子里,隐约还带上了几分时空交错的朦胧感。
就在安桦安慰了陈婉怡之后的一个多月,陈婉怡被请平安脉的太医诊出了喜脉。
太子妃终于有孕,皇宫里即将迎来第一个皇孙。
皇帝得知后十分惊喜,道:“此乃大喜,来人,给太子妃重赏……”
皇帝高兴得赏了一大批珍贵好东西给陈婉怡。
整个皇宫里,除了皇帝和东宫之外,其他嫔妃皇子们,包括林太后,对太子妃怀孕没一个感到高兴的。
但不高兴也不代表着讨厌,大多数人还是事不关己的态度,真正对陈婉怡这一胎怀有恶意的还是林太后林贵妃和司徒阳。
林太后是因为自己刚训斥太子妃是个妒妇,不能生育皇孙,结果才一个多月太子妃就诊出喜脉打她的脸,她能高兴得起来吗?她也顾不得陈婉怡这一胎是太子的嫡子嫡女,恨不得陈婉怡生不下来。
林贵妃就纯粹是立场对立,不希望太子妃生下嫡长皇孙巩固太子的地位,让她儿子更加没有争夺的机会。
司徒阳对陈太子妃这一胎有恶意,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提醒着他,太子妃永远都只是他大皇兄的妻子,她会给大皇兄生儿育女,与他没有任何关联。
但陈婉怡这一胎,皇帝十分看重,派人重重保护,对她有恶意的人根本没办法把手伸进水泼不进的东宫里,更别提神不知鬼不觉的谋害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了。
陈婉怡怀胎十分轻松,就跟没有怀孕一样,想吃吃想喝喝,孕妇会有的孕期反应她一个也没有,人还是那么漂亮得容光焕发。
若不是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身边那些了解过孕期反应如临大敌的宫人们一个个都怀疑她是不是没有怀孕。
哪有孕妇怀孕还跟没事人一样呢?
终于九个多月怀胎,孩子呱呱落地,是个胖乎乎的小皇孙。
皇帝抱着自己的嫡长孙,高兴得当场就给小皇孙取了个名字:“就叫司徒昭。”
眯着眼的司徒昭顿时露出一个无齿的大大笑容。
第41章 皇弟背叛孤[17]
陈婉怡在生下孩子之后, 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她在皇帝稀罕完孩子之后,就让奶娘把孩子抱到自己身边来。
她一下子也不错眼的盯着孩子看着, 仿佛在看自己最心爱的宝贝。
她亲自照顾着自己的儿子,但两天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儿子的不同寻常。
在洗三宴的前一天晚上, 安桦来看望陈婉怡, 陈婉怡抱着怀里的儿子,忍不住对安桦说道:“殿下,你有没有发现,昭儿似乎特别的聪明。他饿了会‘嗯’一声,尿了或者拉了就会‘嗯嗯’两声, 还非常有规律, 一点儿也不像是刚出生的普通婴儿。”
陈婉怡有庶妹在出生后生母大出血去世,被抱到她母亲这儿养着,她就看过还是婴儿的庶妹有事没事就喜欢大哭,控制不住大小便,饿了也只知道大哭。
照顾庶妹的奶娘几乎是整夜整夜的不能合眼, 而她生的儿子一点也不像她庶妹婴儿时期那样难养, 反而乖巧又聪明, 饿了尿了都知道发出声音来表达, 很少大哭。
孩子眼睛还看不清东西,但都会随着她的声音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所在的方位,露出一个孺慕亲昵的灿烂笑容,叫人心都软成了一团。
安桦刚准备坐下的动作一顿, 瞥了一眼同样因为陈婉怡的话而身体僵硬的便宜儿子, 随即神色自若的坐了下来, 对陈婉怡淡淡笑道:“昭儿聪明难道不是好事吗?或许昭儿就是传说中的神童,神童自小与众不同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陈婉怡半信半疑的看着襁褓里的儿子。
被襁褓裹着动弹不得的司徒昭很想点头表示赞同太子爹的话,他真的是个神童才表现得这么聪明,他不是妖孽,母妃你别怕啊。
安桦又道:“现在昭儿还小,照顾好他的身体就行。等他长大一点,孤就亲自给他启蒙,如果他真是神童,在学习中应该就能表现出来。毕竟刚出生的孩子,这么聪明,不是神童还能是妖孽不成?”
司徒昭吓得心里一个咯噔,虽然他是太子爹的嫡长子,皇爷爷的宝贝孙子,但他感觉自己在被五皇叔害死之后重新回到刚出生时这种事特别离奇,万一他真是个妖孽可怎么办?
司徒昭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启蒙时一定要表现得十分出色,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神童才行。
他刚下定决心要做一个神童,然后就听到他的太子爹在跟母妃说,如果他真是神童,该怎么培养他,怎么给他加担子,那一系列的培养计划听得他头皮发麻,简直比他重生前经历的皇太孙教育还要严格,吓得他差点破罐破摔——被当成妖孽就当成妖孽吧,只要不当神童接受魔鬼教育就好。
只是司徒昭想到上辈子的事,就不敢再产生这样的念头了。
上辈子他太子爹英年早逝,母妃悲痛欲绝,他生了重病,临死前隐约听见五皇叔对他说:“昭儿别怪皇叔心狠,送你去陪大皇兄。实在是你碍着皇叔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