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自是滴水不漏。
我见赵忠沉吟不决,随即慢慢道:“赵常侍,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那么就退下吧,朕也累了,这就要休息了。”
我虽然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东汉末年,但是这古时候的逐客令却是使得十分纯熟。
赵忠脸上一阵尴尬,急忙道:“皇上,微臣既然来了,那么自然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心里暗笑道:“这个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要是自己带着录音机什么的,非要将这老狐狸刚才所说的这一句话录下来不可,以免这老狐狸以后不认账。”
我淡淡道:“既然是你自己 的心里话那就说吧,说完了朕还要休息呢。”
赵常侍急忙答应道:“是皇上。”顿了一顿,赵忠这才沉声道:“皇上,微臣一直以为立长不立幼,更何况那辩皇子乃是何皇后所生,自然应该继承大统。那陈留王一则年幼,二来不喜言笑,沉稳虽有,但是亲厚不够,日后倘若承继大统,恐怕会被朝中大臣诟病。”
我点了点头,慢慢道:“原来你是希望朕立辩皇子为太子之人选。对不对?”
赵忠硬着头皮道:“是,皇上,还请皇上明鉴。”
我脸上淡定自若,心中却是暗自骂道:“你这个老狐狸,不知道收了那何皇后多少礼物,这般的为她买好。”
这一次我却是猜的全然大错。
这赵常侍赵忠之所以为那辩皇子当一回说客,全然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而来。
那何皇后更是丝毫没有给这赵常侍赵忠送礼,一丝一毫的礼物也没有。与之相反的是,那何皇后对这赵忠印象极其不好。对于那何皇后来说,这赵忠还不如那不苟言笑的张让顺眼。
只因那何皇后一直认为这油嘴滑舌的赵忠其实便是,让她和建宁帝夫妻失和的最大元凶。
何皇后一直认为,要不是赵忠那一干佞臣,自己和建宁帝还是会恩恩爱爱,不至于自己所生的皇子刘辩一直迟迟不立为太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缘由这后宫之中这一干终日里陪着建宁帝游玩戏耍的宦官黄门。
是以,何皇后一直深深恨之。
何皇后更是暗中撺掇她哥哥大将军何进,杀掉这些终日里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宦官在,只不过一直未有就机会而已。
赵忠之所以这么极力为辩皇子说情,真正的原因便是因为那陈留王沉稳大气,一眼望去,便不似寻常人物,日后若是让那陈留王当了皇帝,恐怕这一干宦官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更遑论掌控这陈留王了。
而那辩皇子却是生性跳脱,轻薄好色,行事没有自己的主意,只要有人一说,便会立即听从,这样的人,便正好入了这赵常侍赵忠等人的眼中。
这些宦官都知道,只要那辩皇子立为太子,日后承继大统之位,自然还是会牢牢掌控在这一干宦官手中,是以这一次,这中常侍赵忠这才厚着脸皮,为那不成器的辩皇子说情而来。
赵忠心中便希冀,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建宁帝,好立下那辩皇子即太子之位。
赵忠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我。似乎在说:“皇上你就答应吧,答应吧?”如果这赵忠会武功,估计早已经用那武功使得我就范了。
可惜这赵忠根本就不会武功。
可惜我也不是真正的建宁帝。--就算是真正的建宁帝在此,也决计不会答应这赵忠的这一个请求。
我沉声道:“赵常侍,你说的朕都知道了,但是朕已经有了人选,而且这人选已经告诉了张常侍和蹇校尉二人,你要是还有什么疑问,就去问一问蹇校尉和张常侍,自然是一问便知。朕就不送你了。”说罢,我随即转过身来,面向窗户,不再说话。
赵忠无奈之下,也只有向我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赵常侍出了那嘉德殿大门之后抬头上看,只见那乌云更加重重叠叠的压了上来,眼看着就要有一场暴雨袭来,赵常侍只觉得那天空上的乌云就像笼罩在他上一般,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叹了口气,赵常侍随即迈起脚步,向何皇后所住的永乐宫快步疾行而去。
此时此刻的嘉德殿东屋之中,已经只剩下了我一人。
我想了想,随即走了出来,来到这嘉德殿的大门跟前,然后向那小黄门方阵招呼道:“你进来。”
那小黄门方阵见到我招呼于他,不由得受宠若惊,睁着一双眼睛,吃吃道:“皇上,你叫我?”

第一百三十四章传国玉玺

我点了点头,微笑道:“自然是叫你。你跟我进来。”说着径直向东屋里面走了进去。
那小黄门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神情,看了看周围一众小黄门,忍不住向一旁的狄宁道:“皇上刚才是不是叫我?”
狄宁满脸嫉妒道:“是啊,方阵,皇上是在叫你,你还不赶紧进去。”
方阵这才满脸兴奋的快步走了进去。进到那东屋之中,方阵向着我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道:“小黄门方阵参见皇上。”
我一摆手,道:“免了。”
方阵站直身子,满脸忐忑不安的看着林青,不知道眼前这个建宁帝招呼自己有什么事情。
我看着方阵,慢慢道:“方阵,朕现在派你去做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
那方阵急忙表白道:“皇上,就算你让我去赴那刀山火海,奴才也是在所不辞。”
我低低一笑道:“朕还没有刀山火海的事情,要你去做。”顿了一顿,我这才道:“朕只是要你去做一件好玩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方阵连忙点头道:“皇上,只要是您吩咐下来的事情,方阵自然是无不遵从,方阵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我看着方阵的眼睛,有一分钟之久,这才慢慢道:“好,这件事做完了,朕就封你一个下军校尉当一当,你看如何?”
方阵大喜,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要知道那下军校尉位列西园八校尉之中,仅次于上军校尉蹇硕和中军校尉袁绍,现在的下军校尉鲍鸿已经被何皇后处死,下军校尉一职已经空出。朝中大臣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职位。此时此刻,这小黄门方阵听说建宁帝要将这个下军校尉的空缺封赏自己,那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天大之喜。
方阵大喜,急忙拜倒在地,连连磕了几个头,口中道:“多谢皇上。”
我哈哈一笑道:“你这小黄门倒是性子急,朕可还没有答应你呢,你忘了,朕是要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圆满之后,自然朕就会将这下军校尉一职赐予你方阵。”
方阵双眼冒光,口中连声道:“皇上但有所命,无不遵从。”
我哈哈一笑道:“朕不会要你赴汤蹈火,朕只是要你做一件小小的事情。”
方阵眼巴巴的看着我,就等着我给他发派任务。
我望着方阵慢慢道:“朕想出一个好玩的办法,那就是朕穿上你的衣服,你穿上朕的衣服,然后朕和你互换之后,你在这嘉德殿的这一间屋子里面躲着,然后朕会假扮成你的模样,来到外面,然后吩咐那些小黄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到这屋中,然后朕就去朕的这个皇宫之中,四处转悠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朕。你明白了吗?”
方阵一直凝神听着,虽然我说的有些乱,但是方阵还是听的明白。
方阵点了点头道:“奴才明白了。”
我见这小黄门方阵一点就透,心里也是十分喜欢,当即对方阵道:“既是如此,那么你现在就将身上衣服脱下。”
方阵急忙点头,随即在我的身前将外衣脱了下来。
方阵正要再脱去内衣的时候,便被我拦了下来。我笑道:“你脱去外衣就够了。”然后我也脱去自己身上所穿的那一身建宁帝的龙袍。
那方阵急忙上前,服侍我脱下那一身龙袍。
我脱去身上的那一身龙袍之后,随即将小黄门方阵的那一身宦官的衣服穿上。然后吩咐方阵道:“你去将那龙袍穿上。”
方阵答应一声,随即拿起那一身龙袍。但是同着我穿上这一身大汉天子的龙袍,这方阵毕竟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待得穿上那一身龙袍之后,小黄门方阵已然是满头汗水,紧张的不行。
我穿着小黄门方阵的那一身宦官衣服,站在方阵面前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方阵一阵,口中忍不住赞叹道:“方阵,你穿上朕这一身衣服,很是帅气嘛。”
那方阵也不知道这帅气二字是何意思,但是却知道一定是建宁帝夸奖自己的话,急忙躬身行礼道:“多谢皇上夸奖。”
我哈哈一笑道:“朕的眼光一向不错,没有看错,方阵你穿着朕的这一身衣服的确很帅。朕十分喜欢。”
那方阵有些不好意思。
我笑道:“方阵,你此刻就躺倒床上,替朕在这里装几天病人,然后朕回来之后,就立刻封你为下军校尉。”
方阵再次跪倒在地,向着林青连磕了几个头,口中连声道:“谢主隆恩。”
我看着自己穿着一身宦官小黄门的衣衫,却是站在那里,被一个身穿大汉天子龙袍的人跪地磕头,还口称谢主隆恩,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我心中暗笑,一伸手将那身穿龙袍的方阵扶了起来,然后低声道:方阵,此刻你就去那床上躺着,朕出去吩咐一下,不会让任何人进来,朕然后就出去,在这后宫之中转悠个一日半日的,然后就回来替换于你,知道了吗?”
方阵连连点头。
我笑着瞪了他一眼道:“那你还不快些上床?”
方阵听了我的话,脸上现出慌乱之色,口中急忙道:“是,皇上。”急忙走到床榻之前,掀开那一床锦被,然后战战兢兢的躺在那床榻之上,再将那一床锦被盖在身上,面朝床里而卧。
方阵躺在那建宁帝的床榻之上,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我点点头,道:“就是这样,方校尉,朕去了。你在此稍待。--朕回来之时,便是你头戴锦冠之时。”
我的这一句话自是暗示那方阵,待的我回来的时候,那时便封赏方阵为下军校尉,西园八校尉之一。
面向床里而卧的方阵心里狂喜不已。
如果不是在这嘉德殿建宁帝的寝室里面,这方阵想必立时便会笑出声来。
我在这屋子里转了一遭,也未看到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心中暗道:“这个建宁帝好抠门啊怎么什么东西也没有,自己还想拿一些建宁帝身边的东西,拿回去云台殿给姬子君显摆显摆呢。”不由得有些失望。
我复又低头向那床榻之下张望了一遍,也不见有何异样,随即站起身来,心中思索道:“这建宁帝来到这嘉德殿,该不会什么也没有带来吧?抬头环顾四周,目光转了一圈之后,最后落到此刻那身穿建宁帝龙袍,向里面而卧的小黄门方阵的枕头旁边,见那枕头下面似乎有一块鼓起之物,心中不由得一动:”那建宁帝枕头旁边莫不是有什么贵重的物事,被他随身所带,藏到这枕头下面?”
当下我迈步走到那床头所在,随即伸手向那枕头下面摸了进去。
那小黄门方阵耳听身后有动静,但也不敢回过头来,毕竟建宁帝在他身后做些什么事情,自己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这后宫之中,多知道一些事情就会多一些危险。
我伸手探入那枕头之底,只觉手指触处,果然有一枚冰凉的物事。
我心中一动,伸手拿住那一只物事,随即从那枕头底下慢慢取了出来。凝神一看,只见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一枚物事,赫然是一枚玉玺。
那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边缺了一角,以黄金镶嵌,使其完好如初。玉玺上面有八个小小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我心里一震,心道:“这一枚玉玺莫非就是大汉的传国玉玺?”
我这一下倒是猜的全然不错。
这一枚上有五龙交纽的玉玺正是大汉朝历代皇帝的信物,传国玉玺。

第一百三十五章下军校尉

只是这一枚传国玉玺,本应该是密藏深宫之中,却如何在这嘉德殿的东屋枕头底下,这般若无其事的放在枕头下面,难道就不怕有人偷走吗?
这里面的缘由还是病入膏肓的建宁帝说起。原来建宁帝自从得病以后,一路延请太医诊治,却是越治越是病情严重,到的近日,这建宁帝竟似渐渐进入弥留状态。清醒之际,这建宁帝便即将那传国玉玺戴在身边,生恐自己那一天就此死去,死去之前,便可以趁着自己回光返照之际,将这传国玉玺交给太子,以承继大统。
是以这一枚传国玉玺便日夕跟随建宁帝,建宁帝去那里,这传国玉玺便带去那里。
如此一来,建宁帝到了这嘉德殿,那这一枚传国玉玺自然也被建宁帝带到了这嘉德殿之中。
建宁帝便将这一枚传国玉玺放置于自己的枕头底下。
而这嘉德殿外面更是有数百名御林军严密把守,自然这一枚传国玉玺也不会就此丢失,也没有人会胆大到这重重保护的嘉德殿里面来偷东西,更何况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么一枚珍而重之的传国玉玺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放在这嘉德殿东屋这一张床榻的枕头之下。
没有人能够想到。
只有建宁帝自己知道。
我也是想不到这一枚传国玉玺竟然就这么轻轻易易的到了自己的手里。
我心里有些激动,拿着那一枚传国玉玺,心道:“这一枚传国玉玺有什么用处呢?”
我随即快速搜索起自己心中所有的记忆,募地里便想起过去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剧之中,古时候的皇帝授权给大臣便宜行事的时候,往往就在诏书之上碰的盖上一个大印。似乎那一个印章就是用这玉玺所印上去的。
我心中随即转念一想,自己假冒这小黄门方阵,出去这嘉德殿,在这皇宫之中四处转悠,最好还是给这小黄门方阵一个实授军职,否则的话,就不能“便宜行事”了。
有了这下军校尉的实授军职在身,自己就算是走到那蹇硕那里,也是和蹇硕平起平坐,不至于再被蹇硕呼来喝去。
心中随即觉得这个计划十分妥帖,现在只要找来一张纸,一支笔,然后在这张纸上写下授予小黄门方阵的这个下军校尉的军职的话,然后再盖上这一枚传国玉玺的大印,估计就一定不会再有人怀疑这小黄门方阵的下军校尉的真假了。
我却不知道,那军权的授予还有军职的认命,自然是有印章盖在那诏书之上,只不过那一枚印章自然是有专门授予军职军权的认命印章,而不是一枚简简单单的传国玉玺来盖章认命。
还有那认命军职的诏书却也不是一般纸张,而是专门的一种大幅黄纸。
这一节却是当时的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所谓是有轻重缓急,事急之时,自然一切可以从简,那么便由建宁帝亲自拿这一枚传国玉玺盖在那下军校尉的任命书上也并非不可,只不过和大汉朝的规章制度有些细节上的小小相左而已。
我想到这里,便即决定事不宜迟,说做就做。随即将那一枚传国玉玺装入随身带的衣袋之中。
好在那小黄门方阵所穿的宦官衣服,衣袋甚深,装下那一枚传国玉玺也是丝毫不显。
我转过身来,四处踅摸,还真的被我在在这屋子里面找到笔墨纸砚这些物事。
这笔墨纸砚这些物事就被放置在那矮几之下,只不过好久未用,这些东西俱都已经有些蒙尘。
我从那纸筒之中取出一张纸,然后摊开在那矮几之上,复又从那笔筒之中取出一根狼毫笔来,然后又复将那砚台取了出来,摆放在矮几之上,磨好了墨。
我随即拿起那一杆狼毫笔,想着自己昔日所练过的硬笔书法,然后便拿起狼毫笔,在那一张宣纸之上慢慢写下一行字来。
纸上所书的这一行字便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小黄门方阵,年岁幼小,但行止有度,御事严谨,为人不骄不躁,朕心悦之,更于日前积大功一件,是以朕特授予下军校尉一职。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我看了看自己的墨宝,只见这狼毫笔在那雪白的宣纸之上,墨汁淋漓,字迹虽然勉强可以认得出来,但是这笔迹实难看出,这是一个大汉天子的手迹。
我哈哈一笑,倒也不以为忤,自己毕竟根本就没摸过毛笔,写成如今这个样子,自己也还是颇为满意。
更何况自己即使丢脸,丢的也是那大汉天子建宁帝的脸,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一节,我又是嘿嘿笑了起来。随即从那衣袋之中取出那一枚传国玉玺,然后在矮几上找到一个朱砂盒,打了开来,将那传国玉玺有字的一面使劲按在那朱砂盒中,然后这才提起那一枚传国玉玺,看了看自己亲笔写的那一份歪歪扭扭的诏书,看准诏书下方布告天下,咸使闻之的下面寸许地方,便即使劲按了下去。
我生恐那传国玉玺的印章按在那宣纸之上不大清晰,随即使劲按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这才将那传国玉玺提了起来。
举目望去,只见那诏书之上,那一枚传国玉玺的大印清清楚楚,那传国玉玺上的 八个大字更是极其醒目的映入眼中。
我喃喃道:“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很好,很好。”自己觉得颇为满意。于是这才取出一条手帕,将那传国玉玺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的收入自己的衣袋之中,心里暗自得意道:“待得一会,出去这嘉德殿,回到那南宫云台,看到姬子君之后,然后把这一枚传国玉玺给她看一看,不知道到时候姬子君会是什么表情,想来一定是一张嘴张大,合不拢了。”想至此处,我心中更为得意。
我将那笔墨纸砚还有那一个朱砂盒,依旧放回原位。看到那个朱砂盒子,我心里又是一阵得意,心道:“天下真有这么凑巧的事,自己拿到这么一枚玉玺,正发愁如何在纸上盖章,这么随随便便的一找,竟然就找到了这么一个朱砂盒子。自己的运气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寻找白志忠这件事上是不是也会好运连连?不至于让自己费太多力气?”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将寻找白志忠的这一件事交给那上军校尉蹇硕,那蹇硕今日被自己一顿严厉批评之后,估计一定是会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寻找那白志忠。
以这上军校尉兼禁军统领,寻找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他手底下有那么多人。
一个人不行,两个人,两个人不行,三个人,就不信找不到那白志忠。天下兵马俱都归那蹇硕掌管,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人吗?
我对那蹇硕大有信心,想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大难题,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得意。
我站在那矮几之前,待得那自己亲笔所书的诏书上面的字迹干了,这才将那诏书收了起来,放入自己怀中。心里暗自道:“老子拿着自己亲笔写的这一份诏书,上面还有老子亲手盖上的大印,今后在这后宫里面行走,看谁还敢拦我。”
想至此处,心中又是得意起来,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躺在床榻之上的小黄门方阵这已经是第二次在这屋内听到建宁帝自己古怪大笑,想必心中奇怪,但也不敢询问。
我见这屋内再无什么有用的东西,也就迈步走出东屋,将东屋的屋门关上,然后再将那门帘也放了下来。
站在嘉德殿大殿之内,我定了定神,随即心念转动,那一张人皮之上,建宁帝的那一张蜡黄的脸孔立时变得无影无踪,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小黄门方阵那一张齿白唇红眉清目秀的脸孔。
我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嘉德殿大门走了出去。走出大殿殿门,只见天上的乌云更加如墨染的一般。
狄宁见我出来,立即迎了上去,向我道:“方阵,怎么样,皇帝有什么赏赐于你的吗?”
其余十余个小黄门俱都凝目向我脸上望去。
这些小黄门脸上的神情有的是鄙夷不屑,有的是满脸嫉妒,有的则是羡慕,有的则是奇异的兴奋,似乎希冀下一个被建宁帝叫去里面的便是自己。
我淡淡一笑,慢悠悠的道:“皇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赏赐--”这一句话说到这里我顿了一顿。
那狄宁脸上大失所望,那十余名小黄门也都是脸上一起露出鄙夷之色,随即目光俱都望向两旁。不再看向我。
我微微一笑道:“皇上只不过封了我下军校尉一职。”
这一句话一出,一众小黄门和那狄宁还有站在这石阶下面的带刀侍卫,还有那站在一众侍卫外围的数百名御林军俱都呆住。
那十余名小黄门的下巴几乎都要掉了下来。
要知道那下军校尉乃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军权极大,小黄门方阵竟然在片刻之间便即被建宁帝授予下军校尉一职,真的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狄宁吃吃的道:“方阵,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探向我的额头。
我脸色一板,瞪了狄宁一眼,冷冷道,:“你干什么?知道本校尉在此,竟然还敢如此放肆,大胆。”这一句话冷冰冰的说了出来,将狄宁看的目瞪口呆。

第一百三十六章曹操

过了一会,狄宁这才醒过闷来,低声道:“方阵你疯了,你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小黄门,你有什么可牛气的?”
我冷冰冰的道:“方某已经是大汉天子御口亲封的下军校尉,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一众小黄门也都围了过来,看着我,眼中都是疑惑,众人齐齐低声道:“皇上真的封了你为下军校尉?”
我淡淡道:“这个自然。”
狄宁满脸不屑道:“你说是就是了?我还说皇上封我为中军校尉呢,你信么?”这一句话狄宁却是不敢大声说,毕竟那建宁帝就在这嘉德殿的东屋里面,稍有声响惊动了建宁帝,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围在这十余名小黄门身后的一众宫内侍卫也都是满脸狐疑的看着那林青。不明白这一个小子适才还规规矩矩的在这嘉德殿大门外面站岗,怎么进去那嘉德殿不一刻的功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众人都是满腹疑惑。
那十余名小黄门齐声道:“方阵,你又如何证明你现在便是那下军校尉?”
我淡然一笑道:“怎么?皇上御口亲封的还不算么?是不是要我将皇上叫醒,前来跟你们告知此事?”
那一众小黄门齐齐脸上变色。都是颇为尴尬。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小黄门急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皇上龙体要紧,咱们还是不要打扰皇上休息。”
却对林青所说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我见众人似乎笃自不大相信自己的话,于是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那一张雪白的宣纸,慢慢打了开来,然后双手持着那一张宣纸,慢慢道:“你们认得这诏书上面的字迹吗?”
那十余名小黄门听到我口中说出诏书二字,都是脸上神色大变,急忙一起跪倒在地。
那围在这十余名小黄门身后的一众侍卫,还有石阶下面的数百名御林军,御林军的统领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夏牟都是急忙跪倒在地。
我看着这嘉德殿大殿门前,和石阶下面黑压压跪倒在地的人群,心中暗暗发笑,脸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慢慢念诵那诏书上的字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小黄门方阵,年岁幼小,但行止有度,御事严谨,为人不骄不躁,朕心悦之,更于日前积大功一件,是以朕特授予下军校尉一职。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我念完自己亲手写的诏书,又看了看,似乎觉得自己所写的字迹也不是那么难看了,这才满意 的点了点头。然后将那诏书转了过来,面向一众小黄门和宫内侍卫还有那数百名御林军道:“大家起来吧。这是皇上在嘉德殿里面所写的诏书,大家看看。”
心里暗道:“老子的墨宝给你们看看。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眼力能够分辨我和建宁帝的区别。”
那十余名小黄门和一众侍卫,御林军还有那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夏牟俱都站了起来。
那一众宫内侍卫和十余名小黄门睁大眼睛,看着那一封诏书,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为何这一张诏书没有用黄纸写就,而是写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之上?但是那诏书之上,那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众人都是认得分明,那正是大汉天子建宁帝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