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警地听着屋里的声音,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当我确定屋里确实没有人的时候,我旋开了浴室的把手。

浴室外的水迹上,留着一个湿湿的脚印。

我掂着脚绕过脚印。

“RING RING RING!”电话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我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

“老姐,我是雨露,今天晚上我在同学家玩通宵不回来了。”

“雨露,你刚才回来过没有?”

“老姐,你傻了呀?我要是回来了还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嘿嘿,你是不是看鬼故事看多了呀?搞得疑神疑鬼的,神经兮兮的。”

我听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手一松。听筒落在了地上,继续“嘟嘟”地响着。

第四节:他约我晚上见面

看着地上的水迹,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隐约中,我看到一双眼睛在向我逼近。

星期天早上,我又起得早早的,不是我的精神好,而是我确实睡不着。看着镜子中冒出的黑眼圈,我着急得不得了。我的脸呀?还生了几个小痘痘。

我打开电脑,不自觉地点开了QQ. 还好,今天的好友几乎都在线,只有那个天空的头像是黑白的。

我刚一上线,朋友们就给我不停地发来了消息:“阳光,你搞什么飞机?昨天星期六都不玩QQ,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

我奇怪了,明明昨天我登陆了的嘛,怎么他们说我没有上线啊?

我连忙回答:“我昨天来了的,是你们一个都不在嘛。我还和天空聊了一晚上。”

“搞错没有?昨天我们都在线,只有你不在,天空也不在哦。”他们七嘴八舌地给我发消息。

我觉得我的头有点晕了,我翻开了昨天的聊天记录,咦,怎么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的头像变彩色了,而同时,其他好友的头像在一瞬间全变黑白了。我的心一下子紧了。

“HI!”天空对我打了个招呼。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个:“干什么?”

“晚上见个面好不好?”

我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见面我就和你见面,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过了一会,他的头像闪了一下,一条新的消息传了过来:“如果我能告诉你关于为什么你的眼神会和失踪女孩一样的话,你会和我见面吗?”

我一愣,想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不!”

良久的沉默,他没有下线,可能在思考什么。他的头像终于闪动了,“我不管你来不来,都会在市立医院的大门等你的。晚上7 :00,我会一直等你,不见不散。”

然后他就下线了。就在同一时间,我的电脑死机了,显示屏上一片黑暗。我忽然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哼!不见不散?我让你脚竿等断!”我在心里咒骂这个该死的天空。

我试着重新开机,该死的,不管我怎么试,屏幕都提示我请插入系统盘再试。搞错没有?

我身边没有系统盘,难道我又要去电脑市场去买张D 版回来吗?这个该死的天空!

第五节:去还是不去呢?

为了尽快地弄好电脑,我打了个车去市场,随便找了个档口买了张D 版。又问了问有没有《摄魂》这个游戏,老板没好气地说那个游戏因为含有政治内容,被禁卖了,谁敢卖会被罚得倾家荡产的。

我又看了一眼那天小月买《摄魂2 》的那个档口,卷帘门关着的。一打听,原来那个老板因为卖《摄魂》要被罚款跑路了。

回到家,弄好了系统上了网。QQ上的朋友还在,我心不在焉地和她们聊着,可脑海里全是天空对我说的话。

晚上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呢?我使劲摇了摇头,对自己说:“不去!谁会相信网上的话?他肯定想和网上我这个美女见面才编了这么个理由,哼!我才不上当!”

“匡当!”门重重地响了一声,吓了我一大跳。我转过头来,果然是雨露回来了,她和我一样,也是黑眼圈。

“老姐,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然后她就倒在她的床上,鞋都没脱,呼呼的酣声就起来了。

我怜爱地帮她脱掉鞋,给她盖好毯子。哎!这个丫头,昨天她的老师才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最近和一些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让我提醒一下,看来我只有等她睡醒了再说了。

我无聊地在网上和Q 友们天南地北地狂吹着,时间慢慢到了下午。我的心就像有虫子在爬一样,老是心神不宁。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天空的话让我这样的。

去还是不去呢?我的心里像是有个小鼓在敲一样,好乱呀!

我那该死的好奇心!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神会和那个失踪的女孩一模一样。我再次诅咒我那该死的好奇心!

看到时钟指到了6 :00,我站起了身,关掉了电脑,走进了雨露的房间。

我打开了她装化妆品的抽屉,取出了她一系列的好东东,对着镜子装扮起自己来。

过了一会,我的黑眼圈被我完美地遮掩了下来,原本没有血色的苍白的脸也被打扮得水灵灵的。我对镜子中的自己笑了一下,说:“其实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魅力的,呵呵。”

找了件宽大的T 恤拢在身上,我出了门。

第六节:医院大门前的怪事

走到街上,都6 :30了,天还是很亮。哦,都初夏啦。

我上了一辆开往市立医院的130 路公共汽车。今天是星期天,坐车的人很少,我看了一眼,除了司机和一个干瘦的售票员外,竟只有我一个乘客。呵呵,我坐了一辆专车。

沿途没有一个乘客上车,按理说司机和售票员都应该抱怨的,可我没有听到他们抱怨。大概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吧。我这样想着。

公共汽车在老城区里穿过来穿过去,我在汽车有节奏的抖动中竟然有点昏昏欲睡。

在朦胧中,我又做了个怪梦,还是那个我在悬崖边上的梦,一个人向我伸出了手,我把手递了过去,他却放开了,我向深渊坠去……

我在惊恐中醒来,一只干瘦的手拍在我肩膀上,我转过头来,是那个售票员。“小姐,您到站了,市立医院到了。”

我冲出了这无人的130 路公共汽车。

我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了头。呵!都快7 :00了,阳光还那么刺眼,我的眼睛竟然有点睁不开。

在我的眼睛适应环境的时候,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上,吓了我一大跳。我一个激灵,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转过身来,一个英俊而又消瘦的男孩站在我的面前,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你是阳光吧?我是天空!”他微笑着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阳光?我们从来都没见过面。”我诧异地问。

他笑了笑,对我说:“我就知道你是阳光,哪怕你换一身衣服,我也知道你是阳光!”他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

坐在医院旁的咖啡馆里,我喝着卡布其诺,看着杯里的奶油慢慢融化。我问天空:“你真的知道我的眼神为什么和那个失踪的女孩一样吗?”

天空回答:“其实我并不知道。”

我一听,心里好气愤。我把咖啡往桌子上一砸,对他说:“那你约我出来干什么?我还有事,失陪了。”我站起来就准备走。

“别急呀,我不知道,但有另一个人知道。”他叫住了我。

我站在咖啡馆里,看着天空,将信将疑地问:“谁知道?”

“那是我在日报社的一个记者朋友叫流露,他正往这里赶过来。”

他看了看手里的运动手表,说:“快了,我跟他约的7 :15分在这个咖啡馆见面。”

透过咖啡馆落地的长玻璃,我们往街对面望去。

“来了!他来了!”天空对我说,他指着街对面一个模样猥琐的男人做了个手势。大叫了一声:“流露!”

那个男人的眼睛也算够尖了,他一眼就透过落地玻璃的反光看到了天空和我。他做了个马上过马路的手势。

这时,一辆公共汽车从马路上经过,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等公共汽车开过,我和天空焦急的眼神看过去,咦,那个相貌委琐的记者不见了,就像是凭空里消失了一般。

我和天空都愣了!

第七节:130038

怎么回事?我和天空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马路的对面。流露真的不见了,像是在空气里蒸发了一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看到天空机警地蹲在地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站了起来,对我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伸过头来,看了一眼?这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纸,上面用圆珠笔匆匆地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130038.

“什么意思?这是流露留下来的吗?”天空对我说。

“不会吧?说不定是哪个过路的人扔的。”我不敢自信地回答。

“不,不会!我认识他的字,他和我做了六年的中学同桌,他那鬼画桃符的字我再了解不过了。这几个数字一定有什么玄机在里面。”他坚定地说。

我精神恍惚了,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我的胳膊被什么人抓住了,并把我拖到一边。

我定神一看,原来是天空,他冷冰冰地看着我说:“你不要命了?”

我定睛一看,一辆白色的救护车从我的面前急驰而过。

我呆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太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没有事吧?”天空关心地问我。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不想追查这件事了,其实我和那个失踪女孩长得并不像,是我这几天精神不太好,有点神经质了。”我决定放弃了。

“不,我会证明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的,跟我来!”天空抓起我的胳膊就走。

坐在咖啡馆刚才我们坐过的位子上,我又要了杯卡布其诺。我用调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杯里的液体。

我抬起头问天空:“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见的人,之前我们从没见过面,我也没有给你发过照片。你怎么会认识我?”

他沉吟了片刻,说:“我也看了电视新闻,特别注意了她的眼神,带着一点独有的执著和迷惘。所以你一下车我就认出来了。还有一点,你别生气,那个昏迷的女孩的眼神看起来傻乎乎的,呵呵,你也是!”

我又问:“那个流露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会了解事实的真相?”

他说:“流露就是最先报道昏迷女孩新闻的记者。那天你说你和那个昏迷女孩长得很像的时候,我就对这个案子产生了兴趣。我给流露打电话,他说他有很多特殊的线索,可警方却不接受。报社也不登发这些素材。我问他是什么线索,他却一定要当面告诉我。谁知道……”他扰着头,无奈地说。

他叹了口气,说:“流露一定被绑架了,我想我们应该报警。”

第八节:小月昏迷了

“报警?!”我是最讨厌和警察打交道了。“你一个人去吧,我昨天没有睡好,要回去补瞌睡,我先回去了。”

我和天空互留了电话号码后,就离开了咖啡馆,独自回家了。

回到家,那个死丫头还在睡,看到妹妹睡得这么香,我也不忍心把她叫醒。那个该死的天空,约女孩子见面,连饭也不请,就喝了两杯卡布其诺,怎么填得了肚子?我找了点剩菜,炒了个蛋炒饭。然后留了一点放在微波炉里,给雨露留了张纸条,让她醒了后自己热了吃。

看了会电视,等到睡意涌上心头,我上床睡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星期一,我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我在这家小杂志社里作内勤,偶尔还帮他们写写稿子。虽然我只是高中毕业,可我的文笔还是满不错的,有时他们有事,就会让我帮着捉下笔。

秃头总编的办公室门打开了,对我嚷到:“蓝阳光,怎么今天李小月没来上班呀?你和她平时关系最好,你打个电话给她问问。我等她的稿子呢。”

我提起电话拨出了号码,没人接。又打她的手机,还是没人接。我给总编说:“可能小月在车上吧,太吵听不到铃声。”其实我知道,小月总是把手机像个男孩一样挂在腰上,怕自己听不到还弄成震动状态。可我没有对总编说这些。

都中午了,小月还没来。她搞什么飞机呀?就算不来也该给咱们的秃头老大打个电话呀,老大又不是难说话的人。我想了想,打开小月桌上的电脑,看了看她的稿子的资料,帮她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

老大看着稿子对我说:“什么,这是小月刚刚E-MAIL过来的?她生病了?这样,一会我们所有同事一起到她家去看看她,她准保一鼻子眼泪的感动。”我只好点了点头。

一下午我都在给小月打电话,可还是无法接通。真是该死,看来小月难逃一死啦。

下了班,我们杂志社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小月家的门前。小月是一个人住的,她是从外地到本市来工作的,虽然人有点喳闹,可她的文笔确实是一流。

我们敲了敲门,没有人作答。

老大看了看我,说:“你不是说她在家养病吗?”

我低着头说:“其……实……我……她……”

老大没好气地说:“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其实是你帮她写的稿子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老大又说:“OK,这次小月的稿费就来报销今天我们买的水果和今天晚上我们唱卡拉OK的费用。”

大家一阵欢呼。

走下楼来,碰到护院的保安。我问了问他知道不知道小月出去没有,他说他看到小月星期六下午就回来了,可到现在都没有出去,应该是在家里的。

我问:“你会不会没注意到她出去呀?”

保安很自信地说:“不会,李小姐的记性不好,每次出去都会把钥匙放在门房的,回来的时候才来拿。所以我们对她特别留意。”

我转过头来对老大说:“老大,小月会不会出事了?”

在保安的帮助下,我们打开了小月家的大门。

通过玄关上的玻璃,我看到小月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她的耳朵上戴这电脑的耳麦。

“小月,你要吓死我们呀?敲了这么久的门,你都不做声,还在听音乐。你家被偷了你都听不见?”我大声地喊到。

我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向前一倾。趴在了电脑的键盘上。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也昏迷了。

第九节:天空死了

我们连忙把小月送到了医院。在急症室外,我回答着警察的询问。可警察最后只认为这是医学上的问题,他们可帮不上忙,还怪我乱报警警告了我一番。

我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看到主治医生正在给老大说着什么,老大的头上冒着冷汗。我看到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大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阳光,可能小月一时半会不能到公司来上班,这是她家的钥匙,你去她家收拾一下她工作上的资料,你暂时替代小月的工作。”

我接过了钥匙,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来到了小月的家,在物业保安的陪同下,我进了她的房间。看到她布置得满温馨的小屋,我一想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的泪水不竟往下滑落。

我取下了小月电脑的硬盘,才发现,在电脑的光驱里,放着星期六我和她一起去买的那张《摄魂2 》。我想了一想,就从光驱里拿出了那张光碟,就算留作一个纪念吧。

回到家,雨露还没下课。我把光碟扔在我的电脑桌上,良久无语。我的心好乱,我整理不了我的心绪,不知道哪里是开头,更不知道哪里才是结尾。

“老姐,我回来了!”我听到门外雨露的声音,我给她开了门。

我想起了她老师给我打的电话,就把她叫到了我的面前。

“雨露,你下个月就满十七岁了,就快成大人了,你现在交了些什么朋友啊?姐姐挺关心你的。”我委婉地问她。

她嬉皮笑脸地回答:“老姐,怎么啦,我的成绩满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朋友可是我的隐私哦,保密!嘻嘻!”

我知道我问不出什么。的确雨露的成绩满好,在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师也说了凭她的成绩考个省内的重点大学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就不同了,天生读文科的我当初错报了理科,结果高考时虽然语文考了140 分。数学化学物理加起来没考上100 分,真让我郁闷。

雨露的眼光落到了我桌上的光碟,一下子亮了。“哈哈,老姐,你在哪找到这个反动游戏的?我去市场找了好多次都买不到。给我玩下先。”她一把抓过了光碟,就进了她的房间。

“哎!你先把功课做了再玩啊!”我冲她喊到。

“砰!”她房间门关了。我听到她在里面说:“知道了,麻烦!”

我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在网上和朋友们聊了聊天。当我说到我的好朋友神秘昏迷了,她们也七嘴八舌地说着身边神秘昏迷的女友。原来神秘昏迷的人数远不止电视上说的这么几例,还有很多女孩昏迷了,没有给警方报告。

这个时候,天空的头像变成彩色了。闪动了一下,我的消息栏里来了他的消息。

“HI!阳光,你好!”

我回了一句:“好什么好,我最好的朋友昏迷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可能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昏迷。”

我一愣:“?”

他回答:“过半个小时,还在那间咖啡馆,不见不散。”他下了线。

我跟其他的Q 友说了声886 也跟着下了。我和雨露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我登上了开往市立医院的130 路公共汽车。咦?怎么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干瘦的售票员?还是没有其他的乘客呢?

我顾不了想这么多,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次我可没睡觉了,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呵!哪有什么风景,到处的墙壁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

“小姐,您到站啦!”那个干瘦的售票员对我说。我下了车。

坐在咖啡馆的沙发上,天空还没有来。我百无聊奈地玩弄着手里的调羹,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RINGRINGRING——”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那天天空给我留的他的手机号码。难道他放我的鸽子,不来了?

“喂,请问是蓝阳光小姐吗?我是警方重案队的张探员。您的朋友郝天空死了,我们在他的手机电话簿里发现只有您的号码,我们希望您能来协助调查……”

什么?天空死了?

第十节:妹妹也遇到了

什么?天空死了?可我今天下午才在QQ上和他聊了天的哦。

我放了张零钱在桌上,就埋着头向咖啡馆的大门跑去。正当我冲到大门口的时候,一个铁塔般的躯体挡住了我。我一头就撞在了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的肚子上(是我长得太矮了,还是他长得太高了?)。他的肚子真的有够弹性,我竟被一股回撞的力撞得在地上坐着。

我听到这个汉子说:“哦,对不起啦,小姐,让我扶你起来。”我低着头看到了一只伸过来的毛茸茸的大手。

我的手接住了他的手,抬头向他望去。当我们的视线相对时,我看到了这个满面通红的长满粉刺的脸。

当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看到我的眼睛时,竟然像触电一样向后退了几步。我听到他用战抖的声音在说:“鬼呀!鬼呀!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做!”

我正在纳闷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去,使劲推开咖啡馆的推拉门向外奔去,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神经!”我骂了一句。

我叫了一辆计程车,给司机说了声到城东警署。我坐在计程车的后座上,整理着我一天的思绪。就在我越想越乱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妹妹的手机打来的。

“干嘛呀?雨露?姐姐我正忙呢。”我没好气地对话筒嚷道。

我听到听筒里传来了妹妹惊恐失措的声音:“姐姐,屋里有贼!你快回来呀。”

我吓了一跳:“什么?有贼?你现在在哪里?”

“姐姐,我在厕所里的。我听到客厅里有声音,幸好我的手机在身上。快给我说我该怎么办?我好怕。”雨露的声音显得很害怕,我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对妹妹说:“别怕,我马上回来。”

我给司机说了声改到学府花园,然后又给楼下物业保安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立刻到我家去。

到了家,打开房门,我看到了正在呜咽的雨露,旁边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个物业的强壮的保安。

保安看到我回来了,就对我说:“蓝小姐,你的妹妹可能是读书太用功了,出现了幻觉。我们刚刚看了闭路监控,没有人来过这里。最好你给你妹妹吃一点镇静的药物,她可能太紧张了。”

我走到了妹妹的面前,抚摩着她的脸,“别怕,姐姐回来了,有我在,你什么都别怕。”

雨露抬起头来对我说:“姐姐,我不是幻觉,我真的听到了客厅里有人,他还扭动了厕所的把手。我死死地抵住了门,他才没进来。”

我一听,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紧了。天哪,她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经历。我相信她的话,我知道她没有说谎。

我来到了厕所的门前,有一滩水迹,水迹边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脚印!

我叫来了保安,指着这滩水迹和脚印对他们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高个的保安看了看说,“这只是一个水迹而已嘛,不要疑神疑鬼啦。”

我再仔细看了看这个水迹和脚印,的确说这是一个脚印也很牵强。因为这个脚印真的太小了,就像一个婴儿的脚印一样。婴儿怎么回走到这里来呢?

我安慰了一下雨露,然后对她说:“老妹,姐姐还有点事要到警署去一下,你自己早点休息吧。”

雨露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一点,她说:“不,我还要玩那个《摄魂》,这个游戏好好玩啊,我都舍不得关机了。”

我苦笑了一声,和保安一起走出了房门。

第十一节:他是谁?

我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城东警署。

走进警署,一个180 公分的精壮男子走到我的面前。

“是蓝阳光小姐吧?我是重案队的张帆探员。请移步到办公室详谈。”

“蓝小姐,我们今天下午在市立医院的停尸房发现了一具莫名其妙的尸体。本来停尸房里只有11具尸体,可到了今天下午,那里凭空多了一具尸体,谁都不知道是谁把这具尸体拖进去的。我们检查了他的物品,他的身份证上写着他的名字是郝天空。在他的手机上只有你的电话号码,所以我们想请你来协助我们进行调查。”

我愣了一下说:“郝天空?他只是我的一个网友而已。我和他没有深交的。”我不想跟张帆说太多的细节,我早就说过,我最讨厌和警察打交道了。

我想了想,对张帆说:“你可以让我看一看郝天空最后一面吗?”

张帆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怕吗?我还没见过有哪个衄还敢主动提出去看尸体的。”

阴冷的停尸房,散发出胡耳马林的难闻的气息。张帆拉开了靠着墙壁的长长的铁制的盛放尸体的抽屉。

一张白色的洁净的被单罩在天空的身上,我看不到他的脸。两行泪从我的脸上滑落而下。张帆注视着我,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被单猛然被张帆拉了开来,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我惊呆了!

“他不是天空!他不是天空!!”我歇斯底里地对张帆喊到。

躺在停尸房里的神秘的尸体是谁?张帆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这个死者大概30岁左右,干干瘦瘦的,脸色枯黄。最让人感到渗人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