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烦死了!”所有的情绪都被破坏,我睁开眼,立刻送给天宇一个白眼。
“呵呵…”
拉起边上兴奋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如画,连蹦带跳地往河边跑去。清粼粼的河水晶莹剔透,明丽的阳光折射在浅浅的水底,照得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五颜六色,自由自在的鱼儿不时穿梭着,惬意得让人羡慕不已。
“如画,你说我们下河水里玩玩儿好不好?”我再也忍不住,坐在石头上开始脱鞋子。
“哎!”蹲在身边的天宇大呼小叫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踩踩水里的鹅卵石。”
“呵呵,你脱之前总得先问问我想不想娶你吧?”天宇坏起来一点也不比天清逊色。
“嗯?”我被这么直白无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姑娘,”如画在一边抿嘴儿笑,一边跟我解释,“你忘了,他们是满人啊,女孩儿家的脚是很尊贵的,若是被人看到了,你就要嫁给他。”
啊?这还有没有天理?
“哈哈…”看天宇乐得哈哈大笑,我除了恨恨地剜他两眼也再没什么别的办法。
“吟秋!”正和天宇闹着,就听天清远远地叫我,扭回头,天哪,他手里竟然拿了两个色彩斑斓的大风筝!
“哎呀!”我立刻站起身,兴高采烈地向天清跑过去,“是什么?是什么?”
“蝴蝶!好看吧?”
“嗯!”接过一只拿在手里,好漂亮的蝴蝶风筝,做工这样细致精美,让在现代从没有放过风筝的我兴奋不已,“快放起来!快放起来!”
“不如咱们比赛好不好?”如画在天宇身边摆弄着另一只风筝,竟然想到了比赛。
“好!天宇,你和如画,我和吟秋,看谁的风筝飞得高。”天清一口应下。
“输了要怎样呢?”天宇问。
“若是你们输了,翻跟头给我看!”老天开开眼,让我收拾收拾这个坏小子!
“那你呢?”天宇挑起眉毛,显然明白我是在跟他作对。
“若是我们输了,你就唱个小曲儿给咱们听。”天清看着我笑说。
“喂!您哪头儿的啊?”
“这个好,这个好,再不能换别的!”天宇立刻揪住不放。
郊外的风柔和清爽,不急不徐,托着美丽的风筝腾空而起,蓝天白云下,两只翩翩的蝶儿尽情飞舞,时而互相追逐,时而相依相随,仿佛有着鲜活的生命,仿佛有着真实的追求,我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竟见不到那条隐隐牵着的线…
风筝飞得平稳悠闲,却是很难分出上下。这时,天清轻轻拉着我悄悄往后退,又跑了起来,边跑边适时地放线,这简单的人工助力却让空中的蝴蝶仿佛多了一双翅膀,忽悠悠越飞越高,远远地将天宇和如画的风筝抛在了后面。
眼看他们要输了,天宇立刻手忙脚乱地放线,却忘了跑起来,他们的风筝马上就疲疲软软的,我高兴地拍着手,又跳又叫。可谁知好景不长,突然刮过一阵疾风,卷起我们的风筝翻滚向旁边的大树,转眼,刚刚还自由飞舞的蝶儿就被挂在树冠上,虽是依然美丽完整,却是被牢牢牵扯住。我和天清急急地追过去。
“这可怎么好?”我抬手遮着阳光,仰头张望着。
“别急。”天清一边安慰我,一边却也有些心急,用力一拉,树顶的蝴蝶纹丝未动,可他手里原本结实的线却被扯断了。
“你看你!着什么急嘛!断了吧?!”
“呵呵,”谁知他反倒笑了,凑过来,指给我看,“吟秋,你看,虽是断了线,可它停在树冠顶上多好看,是不是?”
听了他的话,我再抬头,眼前这棵白杨,枝繁叶茂,高大结实,墨玉般浓烈的绿昭示着它杂草一样顽强的生命力,无根无基的七彩纸蝶被紧紧地包裹着,竟仿佛也感染了生命,相融,相偎,如此的截然不同,相互映衬着,竟浑然成就一体…
“呵呵,是挺好的。”我也不由得笑了。
“这算是哪家赢啊?”如画和天宇收了线,走了过来。
“当然是他们输!风筝都断线了,还能是谁输?”天宇真是欠揍啊。
“可断线之前,我们的风筝比你们的高多了!”我哪里肯示弱。
“好歹咱们的还飞着呢,你们的…”
“我们的也没落下来啊!挂在树上一样漂亮呢!”
“好了,好了,”天清笑着劝我们,“我看咱们两家都各自认罚好不好?”
“好!”我一口应下,指着天宇,“你先翻跟头给我们看!”
“翻跟头?不行!”
“愿赌服输啊,你怎么赖账!”
“你以为我是街头练杂耍的啊?” 天宇丝毫不肯让步。
“行,”我点点头,转而看向如画,“你们是一拨儿的,他不翻,你翻。”
“哎!”某人立刻拦下,咬牙切齿瞪了我一眼,“你可真是!”
“你到底翻不翻?”我努力屏着笑,继续将他。
“那…那要不我舞剑给你们看?”天宇看实在推不过,只好想起了别的辙。
“你还会舞剑哪?”我还没来得反驳,就见如画的眼睛闪闪发光。
“那当然!”在如画近乎崇拜的眼神鼓励下,天宇立刻站起身去取剑。
三个人坐在河边草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天宇。翩翩少年,长剑随风。俊逸灵秀,山水都为之失色,轩昂气宇,天地都为之黯然。我托着腮,一眨不眨地看着…
“哎,怎么这么看着他?”天清在一旁碰碰我的胳膊,
“原先怎么没发现天宇这么好看。”
某人没吱声,我却已经感到自己被狠狠地白了一眼。我扑哧笑了,凑到他耳边,“你好看,还是你最好看。”
“呵呵…”我这样直白的奉承终于把他逗笑了。
“该你了啊。”舞完剑,天宇立刻过来逼我。
“好,你们不许笑我!”
“那可说不准!”
我剜了他一眼,起身去拿琴。
轻轻地拨动琴弦,试了试音。又抬起头,“那,那我可不可以只弹不唱?”
扑哧,天清笑了,“等了这么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我尴尬地咬咬唇,恳求地看着他们。
“好,只弹不唱,这么多事儿!”天宇倒好像大度了一次。
这才安下心来,低头,轻动手指,清颤的弦音,和着流水潺潺而起,婉婉转转,牵牵绕绕,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击着心头柔软的颤动,悄悄的,竟有些红了脸颊,不敢抬头看他…
一曲弹罢,如画开心地拍着手,“姑娘,你弹得真好听。”
“嗯,想不到还有这么两下子。”天宇居然也很给我面子。
再看天清,眼睛中的笑意满溢了出来,笑得那么坏,竟像是得逞了什么恶作剧似的,靠近我,盯着我的眼睛看,天哪,我哪里受得了他那酥麻麻的目光,腾地站起身,“我饿了。”
“哈哈…”天清向后一仰,躺在草地上,枕着双臂,得意地笑看着我。
“我也饿了。”天宇招呼跟着的小厮拿了食盒过来。有东西吃,终于可以让我不那么尴尬,四个人终于又嘻嘻哈哈地一起说笑。
吃喝完毕,我们到河边散步。我和如画一路摘了不少野花,又叫天宇捋了些柳枝,坐在河边编起了花环。一个给如画,一个戴在自己头上。
“怎么样?”我仰起头问站在身边的天清。
“嗯,还行,”他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我,点点头,“这个样子进城,应该会有人愿意买。”
“你说什么??”这个家伙,以为我插草棍儿卖身哪?他,死,定,了!我假装不在意扭过头,突然站起身,趁他不注意一把把他推到了水里。本想着让他只是湿湿鞋而已,谁承想他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屁股坐在水里。
“哈哈哈哈…”天宇和如画立刻笑得惊天动地。
可我哪里还顾得上笑,我只知道:我,死,定,了!赶紧提着裙子,撒腿就跑。边跑边解释,“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这些话如此苍白没有用,几乎全身湿透的天清仍旧没用两步就追上了我,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反手将我逼近他。我紧紧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他,“现在知道怕啦?”这几个字听着像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
我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是你先说我的…”申辩一下还是要的。眼看着他挂着水珠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趁他没注意双膝一弯,甩开他的手,跳开来去。“你!”
“哥,你这个样子一会儿回去,可怎么好…哈哈哈…”天宇跑过来指着他笑,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想来我也替他报了什么仇也不一定。天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低头看看狼狈的自己,指着我,摇摇头笑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往回走。我和如画正准备上马车,天清走过来,“跟我一起骑马吧?”
“嗯?”看着湿漉漉的他,我扑哧笑了,“我嫌凉!”
“哼,那算了!”天清转身就走。
我赶紧跟过去,“哎,不兴说笑啊?”他这才扭头,笑着拉了我就走。
“如画,你也来,我带着你。”天宇立刻也叫了如画上马。
天清的马很高大,坐在上面真是神气,美中不足就是这个湿漉漉的家伙,两手环着我揽着缰绳,潮潮的感觉。
“咱们怎么走的这么慢,你看天宇和如画都走远了。”
天清不答话,却在我耳边轻声问,“告诉我,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不告诉你。”
“说啊。”他的呼吸在我耳边,热热的…
“不行!”我坚决地摇摇头。
“哼,你以为我…”话还没说完,傍晚的凉风吹过,就听天清“阿嚏!”打了个大喷嚏。我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着凉了呢。”回头看他,心里有些不忍。
“现在知道心疼我了?”他吸着鼻子,我赶紧掏出手帕递给他。
“吟秋,要不你坐车去吧,别带累你也着凉。”
“嗯…不要,我想…骑马呢。”
“…那好。”
感觉他的手臂微微紧了紧,凉凉湿湿的他,却热得让我的心怦怦直跳…
在巷子口与天清天宇兄弟分手,我和如画匆匆往后门去。一推,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回来太晚,不知谁已经把后门上了锁。不得已,只好走前门,和门人一打听,父亲已经回来,正在见客。我拉着如画悄悄的一路小跑,路过前厅时,蹑手蹑脚,正在我即将大功告成要准备拐弯儿时,前厅的门突然打开,父亲走出来,逮了我个正着。
“艾比!”父亲的声音竟是从不曾听过的严厉。
我不敢再跑,只好走到父亲身旁,抬头看,父亲身边还站了一个人,越发尴尬不已,小声说,“四爷吉祥。”
“嗯。”四阿哥的声音也不似往常,只简简单单地哼了一声算是让我起身。
“让禛贝勒见笑了,小女从小娇惯,顽劣的很。”
嗯?顽劣?父亲怎么在外人面前这样“夸”我?
“艾比,现在就到书房去抄书!”
我一愣,抬头看看父亲,严厉的神色没有丝毫通融的可能。我只好给四阿哥福了福身,转身往书房去。
没有吃晚饭,又被迫抄书,滋味实在是不怎么样。手里不停地写着,脑海中却在闪过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竟顾不得饥肠辘辘,觉不出手臂发酸…“阿嚏!”我打了个喷嚏,又想起了湿漉漉的他,今天真不该把他推进水里,傍晚郊外的风那么凉,浑身湿透,肯定着凉了。都是我不好…
书房门被推开,父亲端了托盘进来。放在桌上,香喷喷的饭菜。我赌气不抬头,只是不停地抄写着。“唉!”父亲叹口气,过来拿下我的笔,把饭菜端了过来。终于抵制不住馋虫的诱惑,大吃大嚼起来。
“今天到哪里去了?”
“跟如画上街去了。”还是不能说实话。
“往后不许再这样抛头露面地往外跑,听到吗?”
“…嗯。”
父亲不再说话。我吃好饭,父亲又递了茶过来,我喝了几口,站起身,走到父亲身边,讨好地给他捶肩。
“总是在家实在太闷了,往后出去都穿男装,行不行?出去逛一会儿就回来。”其实,我知道父亲并不是坚决反对我出门,只是今天穿的这样扎眼,他有些担心。
“唉!”父亲又叹了口气,拉我坐到他身边,“艾比,父亲有话要交代你。”
“您说。”
“孩子,在这个国度,你我这样的人是没有身份的,你懂吗?”
我点点头。
“你正是青春年少贪玩儿的年龄,为父小心照管,不许你抛头露面,就是怕你不小心招惹了什么人,埋下祸端,这也是为父之所以要送你回法国的原因。”
心中不解,却仍是听话地点点头。
“别的人倒还罢了,这皇亲国戚,王公贵族是断断招惹不得的!”父亲的声音竟有些抑制不住地提高。我心里咯噔一下,惹祸?皇亲国戚?难不成买画的事露馅儿了?不可能啊!
“父亲,四,四爷今天来说什么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父亲看着我,半天不语,我越发心里没底,慌得手心都出了汗。
“今天上书房下了课,”父亲终于又开了口,“十三阿哥追了出来,问我你什么时候还进宫。”
咻,原来是这么回事,禁不住笑了。
“艾比!”父亲的神色却仍是严厉。
“呵呵,”我揽着父亲的手臂,赶忙解释,“父亲您误会了。上次进宫,我们在琴房巧遇琴雅格格,我给她弹了一首曲子,只悄悄告诉她曲子的名字,十三阿哥没听着,总是想问,可我到了也没告诉他,他不过是好奇罢了。”
“为何要逗他?他是皇子,你逗得起吗?”
我不屑地撇撇嘴。
“艾比!往后为父再不会带你进宫,老老实实在家里好好读书,过两年咱们就走。”
心中有些郁闷,不答话。
“明白了吗?”
“嗯。”
“说给为父听听。”
“不许招惹皇亲国戚,不许再见他们,不许跟他们说话,更不许逗他们,好好在家读书。”真是有些赌气,就好像我巴不得要沾他们似的。
“你记住了!”
唉,进了一次宫就这么多事…
第八章 坏小子折扇
被父亲训了一顿后,我不得不安分了些,又开始了我的淑女生活,每天读书作文,弹琴摆牌。天清天宇又送了几次牌,可我们只能爽约,不敢再偷偷溜出去。一直熬到五月末,我才吩咐如画将门外的那张心牌收了进来。
依然是着了男装,快到中午时分才出门,看到我们,天清快步迎了过来,神色竟有些急急的,一把拉住我的手,我立刻抽了回来,他一愣,脸色竟沉了下来。我转过头,笑着问天宇,“怎么约了午饭时候,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开的馆子了?”
“那倒不是,这几天我家师傅看得严,总要读完书才能出来。”
“哦。”
“不过我还真是饿了,本想着吃了饭再出来,可我哥非要即刻就来。”
“是不是那天生病了?闷了几天,总想着往外跑?”我看着天清,他的脸色越发难看,竟一个字没说,独自往前走了。
“看来天清公子也是饿了,那咱们先吃饭去。”如画轻轻拽拽我的袖子。
“好。”
谁知天宇竟瞪了我一眼,快步赶上了天清。我拉着如画跟在他们后面,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如画纳闷儿地看着我,“今儿这是怎么了?都古怪得很。”
随意找了家临街酒楼吃饭,天清仍是没什么话,我和如画天宇倒是吃得热热闹闹的。
“哥,咱们现在去哪儿?”吃完饭,结账起身,天清却仍是懒得答话。
“天宇,不如我们就回去了。你说呢,如画?”我扭头问如画。
“也好。”如画看了看天清的脸色,也觉得有些不对。
“这就回去啊?”天宇有些不舍,看着天清,“哥,就回去吗?”
不待他答话,我拉着如画,开了雅间的门。
“福运茶馆新来了两个变把戏的。”天清闷声一句。
我差点笑出声,努力屏住转回身,“还看什么把戏?看你那张脸就够了!”
扑哧,如画和天宇都笑了,天清虽仍是不高兴,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呵呵,那咱们走吧!”天宇拽着天清随在我们身后。
我和如画牵着手,刚走到楼梯口,突然看到店小二正引了两个人上来。我迅速回身,推着他们,“快,赶紧躲到雅间儿去。”他们三个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这是怎么了?”天宇纳闷儿地问,我顾不上多说,拉着如画就进了我们刚刚出来的雅间。天清和天宇也赶紧随在身后跟了进来。我“啪”地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喘着气。
“看见谁了?”天清问我。
“会不会是张师傅?”天宇好奇地想要开门探头,
我推他回去,“不是我父亲。”
“那是谁?把你吓成这样?”天清皱起了眉头。
“是啊,姑娘,你看见谁了?”
天清拉开我,轻轻地开了个门缝儿看了一眼外面,又赶紧关上。“你认识他们?”
“嗯。”我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哥,谁啊?”天宇越发好奇。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我小心地在门上抠了一个小孔。
“啊?”天宇低声惊呼。
“你说他们不会要用这间雅间儿吧?那我可要倒霉了。”看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正和小二说着什么,我心里忐忑不安。
突然,我被天清拉了过去,盯着我的眼睛,“你怎么认识他们的?”
“你还顾得上管这个,赶紧想想办法怎么逃吧。”我甩开他的手,轻声说。
“逃?你为何这么怕他们?”天清越发逼着我问。
顾不上理他,我继续在门边侦查。透过小孔,看到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来,我才长出一口气。
“姑娘,他们坐下了?”如画小声问我。
“嗯。”
“让我看看。”
我让开,如画趴在门边看了一会儿,转回身感叹地说,“姑娘,十三阿哥真是像你说的啊。”
“十三阿哥怎么了?”天宇也过去看了看,却似乎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看到了吗?十三阿哥多英俊!”如画小声对天宇说,“上次我家姑娘从宫里回来就跟我说十三阿哥英俊得不像凡人了,我当时还不信,谁知还真是的啊。”
天宇不屑地撇撇嘴,天清阴着脸,一言不发。
“十三阿哥岂止英俊,我听父亲说,他书读得最好,骑射功夫也好,是个文武全才呢!”
“是吗?”如画越发瞪大了眼睛。
“是啊,父亲说在诸位皇子中,十三阿哥很是出众呢!”
“切!”天宇非常大声地表示不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门外。
正说着话,就听得外面的几桌客人都纷纷结账走了人,再一看,只剩下来得比较晚,刚刚上了菜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一桌。这一来,我们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说话了。
“四哥,吃完饭,咱们再到别处去逛逛?”
“已经跑出来大半日了,还不想回去?”四阿哥给他夹着菜,“回去好好念书,若是得闲儿,去看看额娘和格格们。”
“我日日都念书,日日都去看额娘和妹妹们呢!难得出来一次,我不这么早回去!”十三阿哥的声音有些赌气。
“那你还想去哪儿?”四阿哥好像很容易就投降了。
“哎,四哥,咱们去张师傅府吧?”
“张师傅今儿陪着皇阿玛在圆明园呢,你去他府上做什么?”
“我不找张师傅,我想去看看吟秋,上回约好等下次见面要告诉我件事儿呢。”
“哟!”十三阿哥话音刚落,天宇就毫不顾忌地发出这种声音,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我也惊出一身冷汗,怪道父亲说这皇亲国戚招惹不得,这家伙还记着呢!天宇丝毫不顾及我的尴尬,阴阳怪气地说,“你跟十三阿哥还挺有交情啊?”
“什么交情,一面之缘!”我急得脸都有些红。
“一面之缘就让他这么惦记啊?你必是跟他许诺了什么!”
“你!你胡说!”
“姑娘…”我正和天宇斗嘴,如画悄悄拉了拉我,努努嘴,我看过去,天哪,天清的脸色…
我再顾不得天宇,走到天清身边,拽拽他的袖子。某人丝毫不为所动,没办法,只好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天清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我点点他的额头,掩嘴儿笑着回到门边继续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