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医生说我的情况很乐观,爷爷和我的那几个老友还约好过几天后手术做好了等身体康复了就去爬山。”
“那就带上我吧。”夏日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到时,我爬不动了,您可要拉我一把。”
“哦,夏日变得会说话了。”老爷子啧啧称奇:“还学会拍马屁了。”
初冬的落日照在他们的身上,夏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蒙老爷子才冷冷的哼了一声,臭小子,给我出来吧。
蒙戈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讪讪的向自己的爷爷笑。
蒙戈替代了刚才蒙老爷子的位置,他把夏日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肩上,在把她的手呵护在自己的手中。
夜幕渐临的时候,他抱起了她轻轻的把他放在自己的车上。
在浴室的镜子前,蒙戈久久的凝视着在自己肩上那个深深的齿印,许久,用尽力气手狠狠的砸在了浴室的墙上。
蒙戈,真是一个不择不扣的蠢蛋。
醒过来时,蒙戈坐在她的床前,见她睁开眼,裂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阿日,你昨天一个晚上没有吃东西了,我弄了早餐,你起来吃一点吧。”
夏日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然后,把头深深的埋在枕头上,又是这样子,每次老是这样子。
时间缓缓的流动着,她就这样背对着他,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她的背后。
夏日从床上座了起来:“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蒙戈并没有出去,而是半蹲着身体,手握着夏日的手。
“夏日,我爱你。”
“夏日,我爱你,我一直以为把你绑在我身边,对你好就是爱你的表现,可我好像错了,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绝顶聪明,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以为什么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原来不是,其实,我是一个笨蛋,什么都不懂,爷爷说的对,爱情是一门学问,所以,你要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一点点的教我,教我如何去爱你。”
“好吗,阿日?”
这个人一早就把自己惹的泪流满面,夏日人生中的二分之一的眼泪,大约都属于这个人。
蒙戈伸出了手拭去夏日脸颊上的泪水。
夏日捂住自己的脸,现在它正在发烫,蒙戈的那句我爱你让血液像煮熟的开水,不住的沸腾着,好像,在她二十八年的年华里只为等来这句话。只为等来这一刻。
蒙戈拉开了夏日捂在脸颊上的手,满目的担忧之色:“好吗?阿日?”
“蒙戈。”夏日拉下了眼帘:“原来,我也是一个不落俗套的女人,也喜欢听甜言蜜语。”
蒙戈松了一口气,继而,拍了拍夏日的头:“竟然说是甜言蜜语,你知道我鼓起了多少勇气才说出那番话,二十八岁的男人在做高中生才会做的事,你以为我容易吗?要是让那些家伙知道了,你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夏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刚刚是在笑我?”蒙戈可不干了:“说,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幼稚了?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的得意了?让不可一世的蒙戈也干起这种事了?”
夏日终于大笑了起来:“蒙戈,是幼稚了一点,以后你最好不要得罪我,不然,我就把今天的事情捅了出去。”
蒙戈一把抱住咯咯笑着的女人,把她紧紧的缠在自己的怀里。
“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再幼稚的事情我也愿意做,我以为那句话我这辈子都不会说的,男人说什么爱啊情啊我总觉得肉麻。我以为即使我不说你也应该是懂得,可我忘了你是一个石头脑袋。”
“在这个星球上有六十多亿的人,也只有你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你这样做,不带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想为你这样做。”
这一刻,岁月静好。
“你的手怎么了?”吃饭的时候夏日看了蒙戈的手一眼,他的左手缠着绷带。
“哦。”蒙戈活动了一下手指头:“被车门夹到了。”
夏日疑惑的看了蒙戈一眼。
“好了。”蒙戈放下了碗筷:“吃完以后我们还有赶飞机呢。我们一起去拜见岳父大人。”
就这样,夏日被蒙戈押到了机场,看着俨然把他自己当成巨星极别人物的蒙戈夏日暗骂了一声臭美。
“不用这么夸张吧?”夏日指了指他的棒球帽,大墨镜,他这样子也把自己弄的紧张兮兮的,好像机场里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两个。
“这叫做以防万一。”蒙戈东张西望:“那些狗仔老是阴魂不散,每天没事做就潜伏在机场,有一次,我刚下机场,就被他们逮个正着,隔天就出来了一条新闻,说我和美女同游,后来我一看那个画面,哭笑不得,那个所谓美女只是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旅客。”
在蒙戈的大发牢骚之际,夏日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请假,拿起手机想要交代阿树就被蒙戈把手机关掉了。
“我已经替你请假了。”
完了,完了,恐怕近阶段甩不掉那个超级降落伞的名号了。
夏日的家乡是在临近泉州一个乡镇,人口不是很多,乡风纯朴,从北京赶到这里时,已经是暮色苍苍。
在家乡,夏日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除了奶奶留下的一间老房子外还有奶奶收养的养女,她随奶奶的姓,夏日一直叫她何姨。
到达的时候,何姨已经和几个小孩在村口等他们了。
何姨在她的家里为他们准备了丰富的晚餐,在饭桌上,蒙戈挥动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何姨夫妻俩哄的是合不拢嘴,比如,菜如何如何的好吃,比如,汤如何如何的好喝,再比如阿姨叔叔如何如何的显年轻。
真会装,明明是拍马屁是事却让他说的有多真诚就有多真诚,和演员接触多了,连演技也跟着节节攀升。
看你怎么装,把她的风头都抢光了,在饭桌下,夏日伸出手隔着蒙戈的衣服在他的腹肌上画圈圈,果然,蒙戈的话哆嗦了起来。夏日在心里暗爽。
夏日的手在往下伸一点点。
蒙戈猛的站起:“阿姨叔叔,我吃饱了,阿日,你带我到洗手间去。”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起夏日的手就往屋内窜,来到楼梯下的储物室了,一把她压在墙上。
“说,刚刚的那一招有没有在别人身上试过?”那个别人当然指的是那只大猩猩了。
“嗯。。。。”夏日做思考状:“让我想想。”
“还要想。。”蒙戈的手伸进夏日的衣服底下,手指直接窜进她的内衣里。
“你疯了。”夏日压低了嗓音,这里离客厅只有一墙之隔:“要是被阿姨看见了怎么办?”
“刚刚,你在饭桌上那样做不是更危险。”手的力度加深了一点:“你还没有回答我。”
“没有。。”夏日老老实实:“你是第一个。”
“嗯,很好,乖女。”蒙戈很满意夏日的回答。
“现在手可以拿出来了。”因为自己的一双手被蒙戈反压在身后,夏日只能提出口头上的警告。
“NO,NO,。。”蒙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阿日,老师没有教你,使坏就要受惩罚吗?现在爷就要对你行使奴隶制度了。”
说完,唇就压了下来,沿着脸一路延伸,毛衣被扯开了,蒙戈的唇就落在肩膀上,蒙戈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很,很恶劣的人,现在的他极兴奋。
从前,他瞧不起电影那些躲在角落里偷情的男女,他觉得那是一种恶心的行为,可现在他不到不承认,那一点都不恶心,一点也不。
是的,他承认自己有点小变态,他喜欢现在这种状态,而且,很享受这种刺激性的游戏。
夏日终于挣脱出一只手,她狠狠的拉开了蒙戈已经解开她牛仔裤纽扣的手,蒙戈当然不干了。
在他们拉扯之间,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冒出来了:“哥哥姐姐,你们是不是找不到洗手间吗?”
夏日点头,干笑:“是啊,是啊。你真聪明,一猜就到。我们是找不到洗手间。”
“我带你们去吧。”受到表扬的孩子很是雀跃:“不过,刚刚,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蒙戈清了清嗓子,被夏日撩拨的嗓子都冒火了:“刚才啊?姐姐的眼里进了沙子,哥哥是在帮姐姐吹沙子的。”
“吹沙子啊?可那里黑漆漆的,哥哥你看得见吗?”
“看得见,看得见。。。”夏日有点毛骨悚然,这番话要是何姨听见了难免会浮想联翩。
接下来蒙戈做的事让夏日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感动了。
蒙戈拿来的那个大背包里装的竟然是一些茅台酒,普洱茶,还有一些京城里的特产,他把它们一一的放在桌子上,双臂垂在前面,微矮着肩。
“叔叔阿姨,我代夏日夏天谢谢你们,这些年麻烦你帮我们照顾岳父大人和奶奶,辛苦你们了,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你们是阿日的长辈,在这里,我以阿日的丈夫向你们保证,以后,我会给阿日一个幸福的家,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何姨在一边抹脸,她的丈夫,那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也动情了,拍着蒙戈的肩:“好,好,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我替夏日的爸爸谢谢你。”
那个爸爸的名号让夏日生出了惆怅,要是爸爸在就圆满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尘世间间最无望的情感。夏日一低头,泪水就滴出来了。
蒙戈伸出了手,握住了夏日的手。
当晚,蒙戈还做出了一件让夏日有点出乎意料的事。
几个孩子拿着厚厚的红包的,喜逐颜开,那些孩子是何姨的孙子,因为何姨的子女都出外打工去了,所以,那些孩子一直在跟着他们住。
其中一个猴急的孩子乘大人没有注意到他,就撕开红包,可能红包里的钱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拿着红包袋走开了,一脸的狂喜,模样极可爱。
“你在里面包了多少?”夏日撞了撞蒙戈:“你怎么懂这个?”
“四千。”蒙戈小声的说:“我在网上查的,你们闽南的风俗不是喜欢讲究四啊,八啊的吗?我本来是想装八千的,可红包袋装不下,后来,也想装支票来着,可怕那些孩子不识货,把它当成废纸了,你知道吗?我啊,和杨廋数那些钱啊,数到手酸。”
“那意思就是说还有很多了。”夏日这次真是哭笑不得了。
“嗯。”蒙戈点了点头:“大约还有几十份,你们这里不是很讲究姑爷的第一次进门吗?我呢,会负责你在你们这个村子大红大紫起来的。”
姑爷?大红大紫?把专业术语都用上了。
那个消失了的孩子重新出现了,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他附在另一个孩子耳边耳语一番,另一个孩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那个涨红了脸的孩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真是一出有趣的默剧。它让夏日想起了好像在周星星的电影好像也看过这样的片段。
夏日把那个还在涨红着脸的孩子叫到身边来,再如法炮制的耳语一番。那个孩子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了。
“你和他说下什么。”蒙戈问她。
“你不是要把我变得大红大紫吗,我是在帮你创造机会。”
不一会,何姨的客厅里挤满了孩子,有几个还穿着睡衣的。
洗完澡后,蒙戈一把抱住在窗前发呆了很久的女人:“在想什么?”
夏日指着窗前的一片空地,幽幽的说:“以前,这里有一个大池塘,对于它我印象特别深刻,七岁的时候我曾在这里溺水过,不过,我仍然十分的喜欢它,一到夏天的时候,这里就会听到许多青蛙在池子里叫着,满月的时候,月亮就会倒影在池塘的水面上,我就会在窗前呆很久,看着它随着水的波纹荡漾,奶奶总是叫我呆丫头。那时的时光特别美好。”
“那以后我们就在我们的婚房,对了,你还没有去看过我准备我们结婚用的房子。到时,我让师傅给我们弄一个你所说的池塘,还要圈养几只青蛙。”
“真是单纯的家伙。”夏日埋在蒙戈的怀里笑:“不,是不食烟火的大少爷,北京是什么地方,那里的泥土早就被钢筋水泥装满了,那里来的水,你要弄成一个坑吗?还要圈养青蛙?”
“笨。”蒙戈敲了敲夏日的脑袋:“北京大约最便宜的就是水了。”
“蒙戈,我猜你没有见过什么是池塘了。照你这样想一定把池塘想成游泳池了,池塘呢,里面有野生的小鱼,季节到了还会长一些一些藻类的植物,嗯,有时候还会冒出一两条小蛇。”
“唬人的吧?小蛇?”蒙戈不以为然。
“好了,咱们不说池塘了。”果然是京城长大的大少爷,没有半点自然常识:“可惜了,现在看不到月亮,走了那么多的地方,还是觉得我家乡的月亮特别好明亮,我。。。。”
还没有说下去,就被蒙戈堵住了嘴,他可不想在她的嘴里在听到关于那些在阿拉斯加的事,不想听到那句我们。
“阿日,我们来谈点实际的。”
“比如?”夏日靠在蒙戈的怀里喘气,这个人每次都把她吻的找不着北。
“比如,关于性的话题,再比如干脆我们以身作则,把刚才楼梯下的那一幕在继续下去?嗯?”
性与月亮,就好比麻将与诗歌。这个人倒是很会大煞风景。
“阿日,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
夏日一把捂住蒙戈的嘴,隔壁还睡着孩子呢:“你就不能说话小声一点吗。”
“阿日。。”蒙戈压低声音:“我们。。。。”
好吧,好吧,看在刚才他让她感动的一塌糊涂的份上,夏日踮起了脚尖,勾住了蒙戈的脖子,这个人海拔有点高,所以一米六左右的她只能挂住他。
接下来的事当然朝蒙戈希望的那方面发展,只是。。。
“蒙。。。。蒙戈,你。。你。”夏日的声音破碎:“你。。你能不能不那么骚包。隔壁还住着,住着孩子。。。。”
“不行,为夫的正在给你上课。这招就叫做斯巴达式的,古希腊男人用它来征服女人的,怎样?感觉不赖吧。”
其实,他哪知道什么斯巴达式的,这是他胡说八道来着,他只是看过斯巴达三百勇士,他觉得这样比较有威慑力而已。
夏日放弃了蒙戈所说的无畏的反抗,这个人真是一匹披着白马皮的狼。
次日,夏日带着蒙戈要去祭拜她爸爸时,竟然有一群孩子在门口等着他们,他们眼巴巴的愀着他们,脸上还带着讨喜的笑容。
蒙戈摁住额头,这一群小鼻涕虫兼电灯泡。
“孩子们,你们要不要汉堡?”蒙戈的声音有多亲和力就有多亲和力。这些天来他一直在颠覆自己的形象。
“要。”齐齐回答,万众一心。
“那好,你们回到各自的家里,晚上再过来,哥哥去给你们买汉堡好吗?”
那时,夏日觉得蒙戈是一个多面手,可以当流氓,可以当绅士,可以很下流,也可以很优雅,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夏日久久的凝望着爸爸的脸,骨堂上爸爸的照片是他在军队时照的,一副绿色的军装,气宇昂扬。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彼时,爸爸还年轻。
现在,他就立在奶奶的左侧,何姨给他们选的地方很好,这里可以看得见海,这里青山绿水。
“爸,我和蒙戈在一起了,今天,我把他带来了。”
夏日拉着蒙戈一起给爸爸磕头。
蒙戈抬眼看着照片上的男人,说实在的他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知道那时一个醇厚的男人,他也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于他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可以居高临下。
“对不起,夏叔叔。”蒙戈在心里低声说:“请您原谅我的年少轻狂,也请您原谅我对夏天犯下的错,也谢谢您在我十岁那年牵着夏日的手把她带到我身边。”
下山的时候,夏日情绪十分低落。
经过一个小教堂的门口,蒙戈让夏日在教堂外面等他,自己跑到了教堂里面去了。过了一会,他把她带了进去。
这是一个面积极小的教堂,几张礼拜用的长椅和一架钢琴就把这里的空间填的满满的,一名老者朝他们友善的笑了笑,就出去了。
蒙戈把夏日按在离钢琴最近的一个座位里,脱掉外套,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件白衬衫套在自己的身上,他把自己的头发弄的微乱,还把衬衫的衣袖挽了起来。
初冬的阳光透过方向的天窗泻了下来,落在蒙戈的身上,白色的衬衫在阳光的照耀下雪一般的灿亮。
蒙戈在钢琴上坐了下来,静静的注视着夏日,灿亮的白色衬衫把他的眸色衬托的宛如深海,狂泻的阳光里有在微尘浮动着,一切宛如梦幻,场景熟悉,夏日的少女时代里曾经做过这样的梦,穿着白色衬衫的蒙戈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为自己弹奏,只为自己。
“阿日。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像你喜欢的电影里的那个落在屋顶的轻骑兵?现在那个轻骑兵要为那个让他钟情的女子表演了。”
手指落下了,在黑白琴键上,风一般的飞翔,夏日想起了很久以前乔晚琴说的话,夏日,我先爱上他的手后来再爱上了他的那个人。
每一个女子也许都会在自己的少女时代珍藏着一个华丽的梦。而蒙戈是夏日心里珍藏的那个梦。
走了过去,靠在钢琴驾上,手轻轻的落在蒙戈的发梢上,感觉落在他发梢上的阳光都随着每一窜音符在跳跃。
如果她是一个巫师的话,就把这一刻变成一个永恒,因为,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刻让她感到幸福了。
在这个小小的教堂,在这片屋檐下,那个叫做蒙戈的男子帮她完成了属于她少女时代的梦,这个梦比梦境里头的还有美好,因为,他触手可及。
何姨的丈夫拿出了他珍藏的酒酿来招呼蒙戈,因为蒙戈现在还不能和酒,夏日又不想扫他的兴,所以给他给蒙戈倒的酒也就到了夏日的肚子里,所幸,那些酒都是甜酒,口感也不错,夏日喝着喝着竟有点上瘾了。
由于皮肤黝黑又不苟言笑的关系夏日从小就很怕何姨的丈夫,今晚他借着酒意说了很多夏日小时候得事,有些事情夏日自己都忘了,可他竟然还记着,这让夏日很是感动。于是就一边和他碰杯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傻笑。
夏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蒙戈强行把她带走。
蒙戈抱着她离开,夏日把手挂在她的脖子上,何姨的家和奶奶留下了的老屋也就几步之遥。
“停,停。”刚走出门,夏日就摇着蒙戈的脖子。
蒙戈停了下来,夏日望着大门口对面的一处地方皱眉:“没了,没了,芒果树没了。”
“那里。”她抬起手指了指:“以前种着一颗芒果树的。”
透过昏黄的路灯,夏日好像看见那个站在芒果树下小小的女童,正在以一种极羡慕的眼神看着那一家三口。
“我八岁的时候,这里有一颗芒果树,那时芒果挂在树上总是让我流口水,那时,想伸手去摘一两个来吃的,可我够不着,我奶奶也够不着,于是,我天天等,等它们自己从树上掉下来,很傻对不对?”
“后来,有人把它们全摘走了,我在树下哭了很久,当时我奶奶以为我吃不到芒果才哭的,其实,不是的,是因为当时看到的那个画面让我心里难受了,那个把芒果全摘走的孩子那天就骑着她爸爸的肩膀上把芒果一个个的摘走了,她的妈妈在一边拿着一个大袋子接。蒙戈,你知道吗?那个孩子很笨的,每次在班里都是考倒数第一,每次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就只会哭,可在这个村子里我最羡慕的人就是她,因为她的爸爸常常把她驼在背上到处走。”
仿佛,说累了,夏日就把头埋进蒙戈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蒙戈的背上,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周遭的房子已经没有了灯火,显然现在夜已深沉。
“蒙戈,你现在在干什么。”夏日摸了摸蒙戈的脸,他的额头上有微微的细汗。
“我现在正在背着你到处处走呢?”蒙戈空出了一只手,拍了拍夏日的屁股:“手勾紧点,不然就掉下去了。”
“傻瓜。”夏日把手勾在蒙戈的脖子上:“现在,轮到那个孩子来羡慕我了,因为,那个孩子的男人一定不会背着她到处走,就是会背着她到处走,她也会羡慕我的,因为,她的男人长得一定没有我男人好看。”
“那是肯定的了。”蒙戈轻笑。我男人,他太满意这个说法了。
把夏日放在了床上,蒙戈细细的抚摸着夏日的脸:“阿日,我们回北京也在我们房子外种一棵芒果树。”
“嗯。”
“当我们的孩子八岁的时候我也让他骑在我的肩上让他去摘树上的芒果,那时,你就拿着袋子在树下接。”
来这里的第三天,他们去了泉州的开元寺。
也不知道蒙戈为什么就非得去开元寺,临走的时候何姨拉着夏日的手悄悄的说,那个小伙子很有心,一听到我和你叔叔朝拜过求了好的姻缘签大约就动了去开元寺的念头,不过,他也很可爱,不好意思来问我,就偷偷的问了那几个孩子,我在一边偷偷的听着挺有趣的。
所以,在去开元寺的路上,蒙戈满是疑惑的看着夏日,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