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夜里,青萝开了窗,拿着书对站在自己窗前的那位丢了过去,狠狠的说:“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你还不给我滚回去。”
黯然神伤时(九)
“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你还不给我滚回去。”青萝恨恨的对着窗外的人说,这个人什么总有办法收服她。
他是住在她心上的虫子,熟知她的思想,知道该怎么对付她,总让她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说完后后青萝挫败的蹲了下去,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上。
笙歌从窗户上爬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她,只恨不得把她变成自己身上的一块骨头,一滴血,一块肉和他至死的那天还交融着,这样他和她就安全了。
他在她的耳畔说着。
“阿萝,往后,每一年的孟兰节,我们一起到街上去,谁也不带,只有我们两个人,像那些人一样,你是妻我是夫,我给你排队买那些你喜欢的脸谱,三十岁时,四十岁时,五十岁时六十岁时,一直一直到我们离开人世间那天。”
“阿萝,我不是故意夜夜站在你的窗前惹你心烦的,我只是害怕你的那只大鸟会来把你带走,你每一次不见了我都心惊胆战的,我觉得只有站在你的窗前我的心里才会踏实,还记得我们的小呲吗?它也不见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它,我就怕你和它一样,找不到小呲不要紧,可我不能找不到你。”
“阿萝,你知道么?楼笙歌可以失去自己可却不可以失去李青萝,现在他有多懊悔你一定懂得,对不对?”
青萝把自己的脸从手掌中解放出来,明明灭灭的灯火下,他注视着她,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一如往昔。
她怎么会不懂,只是一个人倘若深爱着另一个人眼底是容不下一颗沙石的,越是深爱了那沙子越是扎眼。
“阿萝。。。。”他拉着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眼里有若隐若现的慌张,声音也透露着脆弱。
这个时候,他不再像那个在外人面前运筹帷幄的王,这个时候,他是那因为惶恐把自己藏在树洞里的孩子。
心底次叹了一口气,这人,是她的魔障。
“阿萝。。。”他再次不确定的唤着。
心底里再叹了一口气,被他拉着贴在他脸上的手动了动:“怎么把我说成是小呲了,小呲多丑。”
笙歌只觉得如蒙大赦,想去抱青萝被她一手挡住。
摸了摸他下巴,有些扎手,青萝低声的说:“小楼,你先回去吧!你是昭蜀的王,你要为这个国家负责,我这样说你懂吗?”
“嗯!我懂。”笙歌点了点头,诚惶诚恐:“我会回去的,阿萝,你也跟我回去好吗?”
青萝站了起来,移至灯火前,凝望着那灯光:“小楼,你说你会害怕,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会害怕,具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一些什么,仿佛,一个时间段会害怕一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我没有童年时的记忆,因为一次受伤我不记得自己八岁以前的事情了,也许是因为这样我觉得自己特别的胆小,知道吗?小楼,前一阵子,我就特别害怕正阳殿,只要你不在那里我就觉得那里那里有空又大,仿佛会把人吞没似的,特别是那一夜。。。。”
“不会的,不会再有那些事情发生的。”笙歌抱住了青萝,拼命的抱住。
原来,他的阿萝没有童年的记忆,她竟然没有童年是的记忆,所以会偶尔陷入了梦魇,所以回常常做着噩梦。
为什么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知道,还凭什么说要把世间最美好的给她。
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神圣的印上一吻:“不会的,不会让你再感到害怕了,阿萝。”
别开了脸,青萝手想去拉他,可停在了半空中,深深的收住了,转过身,背对着他,淡淡的说:“回去吧,好好的睡一觉,不要在干这种傻事了。”
“阿萝。。。”笙歌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纳纳的:“嗯!那我回去。”
“你。。。”他小心翼翼的:“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说你已经把正阳殿当成了你的家了,阿萝,你什么时候。。。。。”
“我还要在这里住几天。”
“那是几天?”他屏住了呼吸。
半侧过脸,笙歌看着她面容疲惫,呼出了一口气,帮她顺了顺头发:“我知道了,回去后我会好好的睡一觉的。”
“阿萝,我等你,在我们家等你。”
等他离开的时候,青萝虚脱般的靠在了墙上。
苦笑,情人眼里揉不下沙子,那晚,他抱着她叫着小枫的时候烙印般的刻在了她的心里,虫子一般的啃咬着她,她不知道该如何的把那个画面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
八月,青萝已经在轩朱园住了半个月了,从那天让笙歌回去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在轩朱园,不知道为什么,青萝觉得仿佛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害怕见到她。
八月初二,绿珠绿竹拉着青萝去看皇宫里一年一度的马球比赛,马球比赛是宫里的传统节目,已经延续了近百年,据说是从前从西方来的王子来昭蜀游学时带到了昭蜀的,后来经过一些改进就成了昭蜀贵族们最喜欢的休闲时期的节目。
每年,皇宫里的御林军和侍卫军都会来一场马球比赛,在皇宫,御林军和侍卫们一向不和,一向是互看不顺眼的,因此,每次马球比赛总会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今年,御林军的首领提前放话,今年比赛他志在必得。
青萝一听到今年闰月也参加了比赛还但当了队长一职,就赶紧让绿珠去花园里采来鲜花,然后,把鲜花修剪整齐,用好看的带子捆好。
在跟着国师东渡的那会,青萝也看过那些清真寺里的僧人举行过马球比赛,获胜的一方信徒们都会奉上鲜花。
鲜花与胜利,青萝觉得这样的匹配很贴切。
闽闰月对于青萝的到来,显得十分的高兴,穿着比赛的服装,咧着嘴,青萝晃了晃手中的鲜花:“闰月,漂亮吧。”
让一个大男人来称赞一束花漂亮,闽闰月哭笑不得,只好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赢了,它就属于你了。”她再次得意洋洋的说。
如果你们赢了,它就属于你了,闽闰月再次摇了摇头,这的确是李青萝会做的事情,一个大男人捧着花,他的部下一定会笑死。
不过,那花要是李青萝送的,就可以考虑一下。
闽闰月所带领的五名侍卫都穿着红颜色的衣服代表着红队,而御林军穿着蓝颜色的衣服代表的是蓝队。
秋高气爽,今日来看马球比赛的人很多,那些皇室成员和大臣们也来观赛了,而让一群年轻的队员们跃跃欲试的还有东边看台上的那抹白色身影。
初雪公主也来了,昭蜀所有年轻男子梦寐以求的初雪公主也来了。
随着主持比赛的官员一声令下,比赛开始了,场上的红蓝两队随着各自拉拉队的阵营的喧天鼓声还有马蹄卷起的灰尘厮杀成一团。
马球比赛,最主要的是要有精湛的骑术,两队阵营骑在马上借助一个类似一扫把的工具追逐一个藤球,再通过彼此阵营队员的默契把藤球送进指定的区域,就算得分,一个时辰下来看谁的得分多就算获得最终的胜利。
御林军为首的蓝队几乎一上场就先声夺人,连得两分,青萝不由的从站台上站了起来,跟着那些支持红队的人一起大声呐喊。
“李先生。”身边那个和闰月很熟的也认识青萝的胖子侍卫拉了拉她衣袖:“稍安勿躁,你等着看吧,比赛时间还长着呢。
离比赛不远处的议事厅,笙歌皱了皱眉,阿喜赶紧递上了水,主子这几天精神极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害得他如惊弓之鸟。
喝完了水,笙歌不耐烦:“外面怎么这么吵。”
“王上,今日有马球比赛,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正说话间,小姜侧着身体进来了,几位参加议事的大臣见他在君王耳边低语一番,霎时,君王手中的杯子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没有交代一句话就这样扬长而去。
小姜心惊胆战的跟在主子后面,议事厅外,几个贴上侍卫跟了上来,小姜见主子狠狠的朝他们吐出了一个字“滚!”
小姜这下是恨不得让自己变小,再变小一点,最好,使得君王看不到自己,这些天,由于李先生迟迟没有回正阳殿,那位的火气已经来到了鼎盛时期,这些天来,他们轮流挨骂,谁撞到刀口上谁倒霉,还好,那阿喜比自己还要笨,最常撞到刀口的人是他。
一个时辰的马球比赛在各种搏命般的针锋相对中结束了,比分一直稍微落后的红队后程发力,在关键的时候连得四分,最后以两分的优势战胜蓝队。
青萝叫得嗓子都快哑了,赛场上的紧张气氛和人们的热情感染到了她,当代表着比赛结束的铜锣声一响起,她和那些观战的红队的侍卫一样朝场上飞奔过气去。
那些获得胜利的红队队员激动得一个个抱在了一起欢呼,青萝也捧着花大叫着,她停住了闽闰月的面前,像孩子一般叫嚷着:“闰月,最后那两个球是你打进的,闰月,你果然是最厉害的。”
“闰月。”青萝递上了花:“给你,鲜花是属于勇敢的骑士的。”
透过一朵朵怒放的花朵,她的脸红扑扑的,如诱人的苹果,把闽闰月的心看得一片潮湿,这世间,有些人就只能情动一次,偏偏,他是那种人。
“那么,李先生,可以抱一抱勇敢骑士么?”他哑着声音。
“当然!”青萝伸出了手,抱住了他。
她总记得,那些建筑在沙漠地区的清真寺,捧上鲜花的女信徒们会一个个去拥抱那些为她们带来欢乐的僧人们。
有何不可呢,闰月是清真寺上最澄清的天空,是在这人间里为李青萝一直带来欢乐的温柔男子,她喜欢他感激他,如此的喜欢着如此的感激着。
透过闰月的肩,青萝见到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立于秋日底下,在他的周遭匍匐着一地的人。
风起云涌时(一)
在李先生抱住了闽侍卫官的时候,小姜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把自己缩得更小了,就怕君王一个铁拳下来,自己就上了西天。
很明显,从主子紧紧握住的拳头小姜可以分辨得出那位已经要失控了,可那位毕竟是那位。
他一步步的朝场上的两位走过去,一步步的越过那些已经跪倒在地上的人,停在那两个还抱在一起的人面前,目无表情的从主持比赛的官员手中拿过了那面铜锣,狠狠的一敲,那抱着的两个人分开了,看着挺默契的站在一起。
拿着敲铜锣的小锤子,他就那么一指,冷冷的说,比赛还没有结束,朕要和闽侍卫官再比一场,一球致胜。
历代的皇子一向不被允许参加马球比赛,原因是马球有不少的不确定因数,其中一样就是坠马,现在君王竟然想开先河,再加上现在的他已经是昭蜀的一国之君,当他这话说出来后,一众赶来的大臣,还有较有威望的皇室成员已经匍匐在地,细数马球的危险。
“闭嘴。”他眼睛落在了闽侍卫官脸上,大声叱喝:“这比赛,朕势在必行。”
赛场上鸦雀无声,一个声怯怯响起:“哥哥,不要参加。”
初雪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
君王并没有理她,只是眼睛一移,移到了闽侍卫官身边的蓝色衣裳女子脸上,那女子手中还捧着花。
在场的几位大臣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只是忘了在那里见过。
静默片刻,一个男中音响了起来:“王上,那么卑职恭敬不如从命。”
说话的是一直不吭声的闽侍卫官,他弓着身体,声音倒是不卑不亢。
大家都退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去,和初雪一起来的小枝叹了一口气,把满脸悲伤的初雪拉了下去,找了一个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看了和她们坐在一起的人时她咧了咧嘴:“仙子小姐,你也来看马球啊。”
“嗯!”她应了一句,眼睛就和初雪一样再也没有从赛场上移开。
在马蹄卷起的泥沙灰中,一红一黄就像两条游龙,难解难分了起来,黄的骑术略胜红的一筹,而红的带球技术比黄的娴熟,一炷香过去后两个人不分伯仲,那球在两个人的马下滚来滚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正当大家以为比赛还要僵持下去时,穿红衣服的身体向左倾,一个假动作骗过了穿黄衣服的,成功的把他骗至左边,他趁这个空挡往右边带球一个人带着球往前冲,眼看那赶着球就要到了指定区域了,半空中突然飞来了一个物体,它一下子击中了闽侍卫官的后背,闽侍卫官就这样坠下马来。
那物体是打马球的球杆。
后来,这场比赛成为了许多贵族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也让那时主持这场比赛的官员名声大噪,当天,他当着所有的人面前这样宣布,这场比赛闽侍卫官获胜,另一方因为违反了马球比赛的公平竞技法被取消资格。
这无非是在老虎上拔毛的事情。
那场比赛还产生另外一个话题,不过这个话题大家只敢偷偷谈论,那君王到底和他那年轻的女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闽侍卫官坠马的第一时间,一抹蓝色的影子向赛场上奔了过去,更让大家瞠目结舌的那名主持比赛的官员敲响了铜锣,宣布君王因为犯规出局,而君王还是保持原先的姿势站在那里。
宣布完比赛结果的那个官员硬着头皮站在那里,他偷偷的瞄了一眼君王,仿佛,君王对他的宣布视若无睹,他只是把眼睛落在了闽侍卫官身上,那名蓝衣服的女子正在为闽侍卫官检查伤口,她声音透露着焦虑,一个劲儿的说着,闰月,有没有感觉到那里疼,她的手娴熟的在他身上的摸索着,当来到他的小腿上时,闽侍卫官发出了一声闷哼,她解开了闽侍卫官的黑色护脚,当她再想脱去他的靴子时,一抹黄色的身影风一般的从他眼前摄过,眨眼功夫,马背上多了一抹蓝色身影,君王就这样和刚刚那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姑娘两个人共乘一匹马绝尘而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官员拿着铜锣纳闷的呆站在那里,自觉的眼前的一切十分的诡异。
等到完全看不得君王的身影时,看台上的一名官员才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那位姑娘是王上的老师,几年前曾经跟随着闽国师东渡。
初雪呆呆的望着那个说话的人,她觉得有些事情她仿佛明白了可仿佛又不明白,她想起了许久以前的那个游园会,她站在他身边偷偷的望着他,而他也朝着一个地方偷偷的望着,当时,她以为是那处所在的灯太美了,惹得他总是频频的眼睛落在了那边,现在,想想,其实,当天,他是在偷偷的望着灯下的那个人。
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故意让自己挨他挨得紧紧的。
原来是这样啊,初雪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了下来。
在初雪的不远处,站着两个人,那两个人打扮得十分的低调,戴着挡日的秋帽,帽子特意被拉得盖住了半边脸,其中一个略高的盯着初雪的地方瞧,然后和她的同伴说了一句,那傻丫头终于想明白了。
接着,她凄然的笑了起来。
身边的人跟近的靠向了她,低低的说了一声,丹枫姐,不要这样。
她收住了笑,怔怔的把目光落在了那两个人扬长而去的方向,说。
“莫莫,有人告诉我,这个世间,越完美的事物越是经不起一丝的裂痕,我觉得他说得对极了,我会慢慢的等,等他们因为那小小的裂痕支离破碎。”
青萝被笙歌拉到了马上,她也没有挣扎,呼呼的风声夹杂着沿途的一些慌忙躲避的惊慌失措声,闭上了眼睛,索性不闻不问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凌霄阁,下了马,笙歌几乎把青萝连拉带攥的攥进了从前他读书的书房,一进书房可供休息的小房间,他就把他压在墙上,吻就落了下来,身体也挤压着她,仿佛恨不得把她就这样挤进自己的身体里,变成连体人。
青萝拼命的推他得到得是他跟更凶狠的揉捏,最终,她放弃了。
放开了她,笙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这样做的,我想给你时间,可等到的是什么,你和他大庭广众的拥抱,李青萝你是要逼我发狂。”
“这样啊!”青萝淡淡的应了一句。
说完后走向了门口。
“李青萝,你给我站住。”他在背后冷冷的叱喝,用他君王的盛气凌人。
青萝顿了顿,冷冷的说:“刚刚王上险些让闰月送命,现在,闰月受伤了,我要去看他,如果王上需要我赔罪,那改天我再给你赔罪好了。”
“阿萝。。。”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别去,我不想你去见他。”
青萝走至门口。
“如果你敢去见他,我就打断闽闰月的腿,让他终身躺在床上,让他再也无法用他的脚走来见你。”
“那你去打好了,那样,我会用我的脚走去见他,永远留在闰月的身边,一辈子照顾着他。”
半只脚刚跨出门槛。
“阿萝,我也受伤了。”他在她背后说。
敛着眉,青萝回过头。
一声闷闷的声响后剑鞘掉落在地上,拿着一把短剑他如从前那个顽皮的孩子笑着眼也不眨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割下去,等她在看清楚时已经见他的手臂上淌着血。
他笑着说:“阿萝,你看到了,我也受伤了。”
扑了过去,捂着了他的伤口,拿出随身的手绢,紧紧的缠住了伤口,一直到止住了血,汗水已经密密的布满了青萝的额头,一滴一滴的的往下掉,有手温柔的拭去了她额头上的汗水,他在她头顶上说着。
“阿萝,没事的,我掌握好了力度割得,不深,也不疼的。”
青萝抬起头,他笑盈盈的,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情潮就这样涌了上来,她站了起来,握着拳,迈开脚步时,被他拉住了,他颤着声音:“阿萝,别走。”
青萝狠狠的,手一下一下的捶打在他的肩上,鼻涕,眼泪,汗水,混合在一起:“楼笙歌你这个混蛋,谁让你做这样的蠢事,谁让?你不知道么?身体发肤来自父母,没有他们的允许你怎么干出了这种事情。”
“阿萝,你忘了,我的父母已经不再身边了。”他黯然的说着。
“那也不许,我不允许。”
“嗯!往后我的这幅身体是阿萝的。”他用自己的袖口轻轻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就像她是易碎的水晶。
“楼笙歌,你是个疯子,你疯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了下来,青萝摇着头:“你是个疯子,你怎么想得出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想得出来。。。”
笙歌把青萝的身体转过去,背对着自己,把头贴上她秀气的颈上,低低的说着。
“是啊,阿萝,我也觉得自己疯了,我也害怕,害怕这样浓烈炙热的情感,仿佛我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我,一看到你在他怀里,我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会沸腾似的,恨不得砍断他抱住你的手,知道么,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把匕首割破他的喉咙,让他再也吟唱不了那些你爱听的歌谣,一想到他的心里在思念着你,爱慕着你,一想到你就住在他的心上,我就恨不得把他的心抠出来,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仿佛有一种力量驱使着我。”
“你李青萝就只能住在我楼笙歌的心上。”
他们前面有一个书柜,青萝的身体被他按在了书柜上,他的吻密密的落在了她的后颈上。
书上记载,纳西族人的血液蛰伏着疯狂,一旦出现了诱因就会走向毁灭,青萝突然害怕得心里发抖了起来,她害怕自己成为那种诱因,然后把他带向万复不劫。
命运,从来就没有对她仁慈过,这一次,会不会又一次把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风起云涌时(二)
他的吻沿着她的后颈一寸一寸的往下移,拉下了她的衣衫,用牙齿扯开了裹胸的细带,吻着她的蝴蝶骨,手攀上了她的胸脯,握住,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情潮。
青萝仿佛坠进了梦中,笙歌的话让她感到了彷徨无助,而他从后面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闯了进来,青萝尖叫了一身,身体已经被他顶得往前倾,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书柜,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垂,他问着,阿萝,在想什么。
更深更狠的撞击着:“是不是在想他受的伤严重不严重,我不许你把心神分半点给他。”
“不。。。是,不是的。”青萝吸着气。
“不是最好,那你告诉我刚刚你在想什么,我想知道。”从他撞击的力度很明显已经在昭告他的不悦。
青萝空出了一只手去抚摸他的脸:“小楼,我爱你。”
他停了下来。
“小楼,我爱你,你每时每刻都要记住。”
他托着她的腰,更深的冲了进去,温柔的亲吻着她已经掉落下来的头发。
“小楼,记住了,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一定要记住。”
回答她的是一次次至死方休的纠缠。
在古老的带着檀香和书房里,他们一半的衣衫落在地上,一半的衣衫还挂在身上,青萝的脸贴着了书柜上的书本上,承受着他一次次的进入,那些笨拙的书柜一次次的发着沉闷的声响,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淡淡的书香,还有透过外面如针孔的光圈,让这个静瑟的空间里平添着万般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