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年夜饭,周宜宁躲到三楼阳台给季东阳打电话,“饭吃完了吧?”
季东阳也站在阳台,嗓音微低:“嗯,我等会儿回去。”
周宜宁笑:“哦。”
他说:“有小黄鱼和牛肉干。”
说完,他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好像赶着回去喂猫。
周宜宁一愣:“你知道我回来了?”
季东阳垂眼看向楼下的玩雪的小孩子,笑了声:“猜的,昨晚我没在那边住。”
她大半夜打电话给他,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就猜到她应该是回来了,还按过他家门铃。季东阳这个人不会太束缚别人,他给周宜宁足够的空间,她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不超出他的底线,他会纵容,也愿意纵容。
但,他毕竟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了,不是毛头小子,他很能忍,冲动的事儿做的极少。
周宜宁问:“那你今晚回来么?”
季东阳:“回。”
她笑:“那我在家等你。”

除夕夜,季东阳到底没回那边家,从阿铭家出来就被狗仔盯上了,当晚路况不好,甩不掉。
年初一初二周宜宁被秦家老爷子带去了老宅,那边好几个青年才俊等着她,变相地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老爷子说:“喜欢就处处,不喜欢就算了,外公不会为难你,就是想你过的好好的,有两个都是部队出来的小伙子,人好。”
当年秦家跟周家那场联姻,害苦了秦苑和小外孙女,这些年,秦家,无论是男是女,都没人被逼着相亲或是联姻,喜欢就处不喜欢就散,只要他们开心就行。
这是用秦苑的半生悲剧换来的。
周宜宁直接说:“不喜欢。”
转眼假期过了一半,当初说好跟季东阳一起过年,到现在两人还没见上面,年初三一大早,周宜宁戴着口罩和帽子出现在他家门前,扯下口罩对他笑:“哎,跟影帝谈恋爱真是不容易,想跟你见个面好难。”
季东阳显然还没睡醒,眼罩推高到额头,神色暗沉,看见来人是她,神色缓和了些。
下一秒,周宜宁已经挤进去,抬脚踢上门,抱住他精瘦的腰,手在男人硬朗流畅的线条上摸了一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好了,还有两天,我们一起过。”
季东阳抿紧唇,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没说话,也没吻她。
周宜宁估摸他起床气还没全消,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一下就把他蹭得火气消散。
厉害啊。
季东阳扯掉眼罩,低头看她,“来这么早,吃过了么?”
她摇头,季东阳拉下她的手,转身去洗漱。
周宜宁打量这套房子,只有两居室,家具还有些旧了,不过依旧干净简洁。
季东阳从浴室出来,看了她一眼,“吃饺子?”
周宜宁点头,“好。”
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他煮饺子的时候,就从身后抱住他,不时地蹭他的背,连带着胸前柔软的两团。
季东阳身体一下比一下挺得直,下饺子的手顿了又顿,最后,索性把一整盒的饺子全倒进沸腾的水里,猛地转身,低头盯着她,周宜宁仰起脸,勾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亲。
很快,后脑勺被人控住,他加深了这个吻。
饺子一个个浮起水面,热气四散,两人就在厨房拥吻。
安静,激烈、刺激、爽快。
在接吻这件事上,周宜宁觉得自己被季东阳逼了一段时间后,已经习惯闭上眼睛了。
等他松开她,她都忘了要睁开眼看看他。
季东阳回过身,关掉火,把饺子捞进盘子里,周宜宁微喘着气,脸颊也是红的,趴在他背上休息,半响,季东阳拉下她的手,吩咐了句:“把碗筷拿出来。”
他端着饺子走出去,很大一盘,周宜宁看了一眼,觉得两个人吃不完。
周宜宁把碗筷端上桌,回去翻冰箱,冰箱里居然堆了不少生鲜菜,她翻到了一瓶辣椒酱,一打开闻到味道就知道是阿铭妈妈做的,还有炸小黄鱼,不过早上不适合吃这个,她端出来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你会做饭吗?”周宜宁一边拌酱料一边问。
“一般。”
“哦,那今晚你做饭?”
季东阳抬头看了她一眼,周宜宁坐在他对面,笑得很开心,“我想吃,我给你打下手,不白吃。”
他总算点了头,“可以。”
周宜宁想起什么,说道:“今晚《太平王朝》开播,我差点儿忘了。”

第52章

微博上, 《太平王朝》已经上了热搜,因为季东阳出演男主角,这部剧成为近几年最受期待的古装剧,之前周宜宁跟剧组参加的宣传, 录制的节目, 也一个个播了。
除了季东阳和周宜宁,其他几位主演话题度都很高,像周唯, 景心, 都是微博热搜常客,景心自从跟秦森谈恋爱之后,上微博热搜的频率不要太高,每次上热搜景心都趁机给《太平王朝》打广告, 一点儿好处都没落下,制作方都想给她发奖金了。
尽管季东阳已经低调到了极点, 但十几年磨砺出来的演技, 和当下的流量小生小花旦是不一样的, 不靠绯闻,不炒作, 在粉丝心中地位依旧不可替代,只要有作品, 粉丝立刻响应,这种就是实力。
很多粉丝表示,今晚准时等开播。
吃完饺子, 周宜宁瘫在沙发上揉肚子,饺子煮多了,她跟季东阳都吃多了。
季东阳从厨房出来,看了她一眼,问:“想去哪里?”
周宜宁眼睛亮了一下:“可以去玩?”
季东阳想了想,“有几个地方可以去,我们开车去。”
周宜宁立刻站起来,把他往卧室推,催促:“你快去换衣服。”
季东阳穿了黑色毛衣黑色休闲裤,手上挂着件长款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帽檐压低,从桌上拿起口罩,周宜宁也戴上口罩,穿上羽绒服,两人像做贼似的,分开下楼。
季东阳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周宜宁找到他的车,钻进去,摘下口罩,撇头对他笑:“可以走啦。”
过年高速免费,很多私家车都开出城去了,这两天城市道路反而顺畅了,季东阳把车开到高速上,就开始堵车了,周宜宁一路上都没问他要去哪儿,堵车堵得有些烦,忍不住问:“我们去哪儿?”
季东阳笑了一下,“去山上。”
周宜宁以为自己听错了,“山上?”
他点头:“嗯。”
周宜宁:“…”
前两天下过雪,路有些滑,要不是季东阳搂着她,周宜宁早摔了,两人都戴着口罩,透过口罩面料呼出来的气却是白的,周宜宁自认为体力还行,到了半山腰,却累得不行了,忍不住撒泼:“我不走了!季东阳你有没有诚意啊!第一次约会居然带我上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季东阳低头看她,周宜宁看了他一眼,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沉默了几秒,季东阳在她面前蹲下,嗓音微沉:“上来。”
周宜宁猛地愣在那,看着男人宽厚的背,犹豫了一下,还是趴了上去,其实路不难走,只是走楼梯腿很容易酸,她也还能走,只是有些脾气,但季东阳在她面前蹲下,她不想拒绝,这种机会太难得。
季东阳背着她往上走,周宜宁抱着他的脖子,低头在他冻红的耳朵上亲了一口,天气太冷了,她唇很软,带着温度,感官很明显,季东阳猛地顿住脚步,沉声道:“再乱动把你摔下去。”
“…”
季东阳背着周宜宁走了十几分钟,周宜宁就自己下来走了。
两人走到山顶,周宜宁靠在季东阳肩上喘气,从背包里摸出水瓶,喝了几口,递给季东阳。
季东阳看着她敞开的背包,皱眉:“跟我出来你还背一袋现金做什么?”
周宜宁抿唇,“喜欢。”
她说话时,看向四周,冬天的山顶几乎是光秃秃的,连个人影也没看见,前面就是一个大大的断崖,深不见底,冒着白雾,对于恐高的人来说,这不是个好地方。
周宜宁多看了几眼,腿就有些发软了。
季东阳搂着她的腰,低头看她:“怕?”
她不承认:“还好,没有站在边缘。”
“为什么怕高?”
周宜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小时候被关在天台上。
“一整晚。”
那年她九岁,跟几个小朋友上了天台,16楼,他们带了零食坐在天台上分着吃,后来周佳蕙也来了,那群小朋友就跟着周佳蕙下楼玩了,她一个人盯着留下的一堆零食,落寞,暴躁。
她坐在天台,靠着墙,看夕阳。
落日黄昏,小小的人影缩在角落,或许是被人疏忽了,或许是有人刻意为之,天黑时,她想回去,发现自己被关在天台上了,她慌张地喊,那两天她感冒了,喉咙一直哑着,声音太小了,没人听见她的声音。
更没人发现她被关在天台上了。
夜里,忽然刮起了台风,暴雨突然来袭,她吓得连忙往墙角那边缩,她人小又瘦,刚站起来一阵大风刮过,直接把她吹倒,滚了两圈,差点摔下去,风太大,好像随时都会将她刮走,踉踉跄跄地,被刮倒了好几次,才爬到安全角落,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看着雷鸣闪电。
第二天凌晨四五点,周利辉才找到她。

季东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问下去,手抱紧了她,转开话题:“看一下这地方,有没有印象。”
周宜宁转头来回看了好几遍,脑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眼睛瞪大:“啊,《黑白》里有几个片段是在这里拍的!对不对?”
《黑白》她看了好几遍,里面就有个场景,季东阳穿着迷彩服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一直滑行到崖低,那一幕帅得不行,那部电影里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很迷人。
季东阳点头,搂着她往前,周宜宁抗拒地抱住他的腰,不肯过去。
他低头看她,嗓音压低,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哄人的温柔:“别怕,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周宜宁咬着唇,摇头,“算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妥协:“好吧,就看五秒钟。”
季东阳搂着她的腰,站在距离边缘两米处,一阵风吹来,周宜宁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她抱紧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口,等了好一会儿,才把头抬起来,看向前方,慢慢低头,一阵昏眩。
季东阳手臂收紧,“后面还有一场这样的戏,你要适应。”
“其实没什么可怕的,站得高才会看得远,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怕高。”
她平日嚣张,乖戾,连抢劫犯都敢打,居然会怕高,他真的没想到。
就像她的病一样,他更没料到。
到底有多严重,他不懂。

天气很冷,在山顶呆了半个多小时,季东阳就拉着她准备下山。
周宜宁盯着崖低,看了三分钟,脸色越来越白,忽然猛地转身,抱住季东阳,急急地压着他的脖子往下,吻他的唇。
她闭着眼,急切地咬他的唇。
季东阳发现了,她情绪不稳的时候,会寻求一种解压方式。
现在,是接吻。
以前呢?是什么方式?他想起《心结》里的裴鸢,喝酒,抽烟,跳舞,做爱。
以后呢?
以后有他在。
一个急切凶狠的吻结束,周宜宁乖了,季东阳牵她下山。
回到车上,暖气很足,周宜宁暖得脸蛋泛红,季东阳靠着椅背休息,转头看她:“回去了?”
周宜宁没说话,忽然扑过来,吻他的唇。
季东阳分得清她什么时候是急切寻安慰,什么时候是在撩拨他。
现在是后者。
他按住她的肩膀,低头警示她:“别胡闹,先回家。”
周宜宁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下一秒,跪坐起来,腿跨过去,坐在他腿上,笑得娇媚:“不回,我还想呆一会儿,不用担心啊,这里没人。”
冷飕飕的,有人来这鬼地方才怪呢。

第53章

周宜宁坐在他身上, 余光一瞥,惊喜地扭头看向窗外,“啊,下雪了。”
季东阳朝窗外看去, 雪花正飘零而下, 落在车镜上,一点点堆积,越下越大的趋势, 周宜宁脱掉羽绒服, 扔到后座,俯身在他耳边,“雪有我好看么?”
她发现了,他耳朵怕痒。
她的唇贴在他耳边, 含住,湿润柔软, 季东阳猛地拽住她的手, 将人往上拽, 漆黑的眉深深皱起,她笑了一下, 低头吻住他的唇,闭着眼睛, 有技巧地轻吻啃咬。
季东阳盯着她看了几秒,缓缓含住她的唇,下一秒, 狠狠含吮,碾磨,又含着她的唇缓慢舔舐,手在她纤细的后腰轻抚,从毛衣下滑入,往上,不断游移在她后腰和腰侧。
男人粗粝的手指摩挲在她光洁软滑的肌肤上,周宜宁禁不住他这样,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揪着他肩上的毛衣,小猫似的:“痒…”
季东阳闭着眼,唇从从她下巴吻到脖子,锁骨,手指在她腰窝上轻按,“哪里?”鼻息渐渐挪到她耳边,她耳朵很小很白,他轻吻含住,周宜宁身体止不住轻颤,原来怕痒的不止是他。
他以牙还牙,按着她的腰,小姑娘被牢牢锁在他怀里,论调情,季东阳认真起来,周宜宁绝对不是对手。
她颤得不行,身体开始发热,手去扒他的衣服,呼吸急促,像只小兽一样将他毛衣往上扯,她毫无章法,他又不肯配合,她扒不动,急得手忙脚乱,季东阳觉得她又有些不对劲儿了,按住她的手,睁开眼盯着她。
湛黑的眼,沉得像海,还会灼人。
周宜宁的手慢慢放松,下一秒,猛地拽住自己的毛衣下摆,往上一扯,脱掉了,只剩一件黑色蕾丝胸衣,圆润雪白,季东阳握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用力。
她的身体,跟窗外的雪一样,白得有些晃眼。
周宜宁凑近他耳朵边,轻声问:“想做吗?”
回答她的是男人一使劲的翻身,下一瞬,两人换了个位置,不知道他按了什么地方,座椅突然往后倒,连带着两人的身体,一块沉下去,季东阳压在她身上,眼眸沉暗,盯着她,一秒后,低头吻她。
吻到她闭上眼睛,她听见男人解皮带的声音,连带着她的心也轻颤了一下。
车顶渐渐被雪覆盖,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
窗外冰天雪地,车内热情如火。
激烈,刺激,沉醉。
唯一的遗憾是,季东阳没动真格。

周宜宁意识涣散,任他给她套上衣服,半响,扯掉中途被他戴上的眼罩,眼睛黑亮地盯着他,季东阳揉了揉她的脑袋,没看她,低头看了一眼坐垫上湿了的一块,嘴角好像翘了一下。
周宜宁脸色微红,恼怒道:“为什么不做?”
也不算不做,毕竟两人都…
但那不算。
季东阳总算是抬头看她了,低声道:“会有意外。”
现在,不论是他还是她,一点意外都不允许发生。
有时候一个意外,能毁掉所有。

两人在路途上吃了点东西,就回城了。
回到家是下午五点。
周宜宁去卧室洗了个澡,季东阳把冰箱里的食材拿出来,等了一会儿,她洗好澡出来,招了招手,“过来洗菜。”
周宜宁套上羽绒服,坐在沙发上穿袜子,“我要下楼买个东西。”
季东阳撇头看她,“买什么?”
也许家里有。
周宜宁脑袋歪向他,站起来,“酒,你这里没有,我看过了。”
季东阳没阻止她,他这里确实没有酒,“楼下不一定有你想喝的酒。”
这里不是什么高级住宅区,只是普通中高端小区,而且是过年时间,社区里不少店铺都关门了,24小时便利店倒是有。
周宜宁走到玄关,回头笑:“没事,我去周绅会所拿,这里离他那边近。”
季东阳点了下头,扔给她车钥匙,“开这个。”
20分钟后,周宜宁到周绅会所,周绅看见她来,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周宜宁抬了抬下巴:“给我几瓶酒。”
周绅惊讶:“上次不是给你送了很多?这就喝完了啊?你一个女人喝那么多干嘛?”
周宜宁提他:“废话这么多,快点。”
周绅没办法,只能去给她拿酒。
周宜宁躲在包间里等,手机铃声响起,低头看了一眼,是Alice。
“宜宁宝贝,你现在在哪儿?”
“在B市,怎么了?”
Alice笑:“我也在这里,今晚一起吃饭。”
周宜宁皱眉:“你怎么来了?”
Alice忽然不笑了,“我昨天就来了,想来找你,你今晚陪陪我行吗?我很难过。”
周宜宁想到在家做饭的季东阳,咬着唇说了:“好,我等会儿过去找你。”
拿了酒,周宜宁就走了。
路上周宜宁给季东阳打了个电话,语气抱歉:“季东阳对不起,我今晚不能回去跟你吃饭了。”
季东阳怔了一下,看了眼已经切好的菜,嗓音微低:“嗯,我知道了。”
周宜宁忽然问:“你不问我去做什么?”
季东阳笑了一下:“那你去干嘛?”
周宜宁翻了个白眼:“我去找Alice。”
挂断电话,季东阳低头看了一眼刚拿出来的小黄鱼和牛肉干,又包好放回冰箱。
两个人的晚餐变成一个人,一切从简。
季东阳简单解决了晚饭,去洗了个澡。
微博上《太平王朝》挂在热搜第一。
应制片方要求,季东阳转发了几条宣传微博,话很简短,“今晚《太平王朝》开播,谢谢大家支持。”
季东阳的微博是自己在管理,平时他基本不发微博,都是转发的官方宣传,有片花,以及不同时期的剧照。
后宫粉都炸锅了——
“我就知道东哥今晚会发微博!”
“已经守在电视机前了,就等东哥出场,别告诉我第一集东哥不出场,我会气得把电视机摔了的,我是认真的。”
“片花已舔8遍,东哥古装太英气了!”
“片花有周宜宁哎,看眼神,挺有戏的,眼睛漂亮,有些勾人。”

晚上八点,《太平王朝》正式开播。
季东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那小姑娘说要一起看开播的,没想到被放鸽子了。

Alice正在酒吧里喝酒,周宜宁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喝了很多了,“hi,宜宁你来啦?来陪我喝一杯。”
周宜宁夺过她的酒杯,“张绘呢?”
Alice咬着唇,快哭了,“不用管她,我一个人来的。”
周宜宁知道这两人又闹别扭了,Alice哭了。
每次回国都会上演这一幕,周宜宁已经习惯了。
半夜,周宜宁把烂醉的Alice带回自己家,张绘已经站在楼下等了,看见她们下车,连忙冲过去。
回到家,周宜宁看了看时间,已经12点了。
今晚《太平王朝》开播她都没看,已经到了第二天了,有些无奈地瘪嘴,抱着膝盖看向正在照顾Alice的张绘,Alice喝醉后简直就是灾星,看见张绘后更闹得厉害,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水盆被她弄翻了。
周宜宁过去看了一眼,一盆水泼向门口,她跟张绘都成了落汤鸡。
张绘看着周宜宁:“你先去换衣服。”
周宜宁想了想,“我要出去一趟。”
张绘挑眉:“你要住隔壁去?”
周宜宁已经走到门口,头也不回,“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回到季东阳所住的小区,周宜宁把车停好,裹着羽绒服,戴上口罩和帽子,拎上红酒,走到24小时便利店,店员小姑娘正在打瞌睡。
被一声“欢迎光临”惊醒,猛地一抬头,挂起笑:“您好。”
大过年的,这么晚很少有客人来,她盯着全副武装的周宜宁,觉得她眼睛真好看,会勾人。
周宜宁看了她一眼,扫向柜台旁边,一个个方盒。
拿了两盒冈本,放柜台上。
一边拉开背包,抽出两张粉色纸币递过去。
店员看见拉开的背包口里,有几沓粉色人民币,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财不外露啊,带这么多现金,真是少见。
周宜宁接过找零,连着东西一块塞进包里,走出店外,轻笑了声。
10分钟后,站在门口按门铃。
不知道季东阳睡了没有,他没拍戏的时候好像睡得很早。
等了好一会儿,门开了,季东阳沉着脸盯着她,周宜宁冲他一笑:“我回来啦。”
季东阳抿紧唇,转身回去,嗓音很沉,不悦:“把门关上。”
小姑娘猛地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背上轻蹭,“吵醒你了?火气很大?”

第54章

季东阳低头看了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将她的手拉开,“看看现在几点了。”
话说完,转身回卧室,高大的身体重新倒回床上, 拉上眼罩继续睡觉, 半点儿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周宜宁看了下时间,快凌晨2点了。
没办法,她家距离季东阳这个家很远, 路上就花了很多时间。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两个小方盒, 勾起嘴角,脱掉羽绒服,蹭掉牛仔裤,光着两条细白笔直的双腿走进卧室, 卧室里留着一盏橘色台灯,照在他的黑发和脸上, 黑色眼罩遮住眼睛, 鼻梁高挺, 嘴唇紧抿,下颚性感, 无比的禁欲感。
掀开被子,柔软的身体钻进他怀里, 下一秒,跨坐在他腰上,将小方盒塞在枕头下, 俯身下去,吻他的唇,妖精似的在他耳边轻轻吐气,:“火气大啊,往我身上撒啊。”
季东阳戴着眼罩,任她亲吻,手碰到她软滑细腻的大腿,顿了一下。
周宜宁的吻渐渐往下,盯着他的喉结,含住,下一秒,他喉结在她嘴唇上滚动了一下,她觉得有趣,用力含住,喉结又一次滚动。
垂在床上的大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从大腿,到臀,往上,握住她的腰,双臂绳索一样缚住她,周宜宁又回到他的唇,舌尖滑进去。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反压,两人换了个位置。
季东阳用力吻她的唇,周宜宁疯了似的回吻他,两个人都想得到主动权,谁都不肯认输,她伸手去扯他的眼罩,手刚摸到,就被他反扣,十指紧扣,压在枕头上,劲儿很大,周宜宁挣扎了几下,动不了,只能任他摆布。
季东阳平时再禁欲冷漠,但他是男人,也许是男人的天性,在这方面总是要比女人强势。
她撩的火,一点即燃;他控的场,沉静强势。
季东阳在她腰上徘徊了许久,慢慢往上,摸到她胸口,绕到后面解开扣子,很快将她脱了个精光,握住她软绵的胸,周宜宁看着戴眼罩的男人,眼底心里都热得不得了,手去扯他的衣服。
两人几乎坦诚相待,身体滚烫紧贴纠缠。
季东阳抚摸她平坦的小腹,往下,很快脱掉她身体唯一的遮蔽物,手指探进去,由浅至深。
周宜宁喘息,身体不住轻颤,双腿紧闭,又打开,很快就打湿了他的手,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不看我么?”
季东阳瞬间就想起今天下午,在山脚下的雪地里,她白得像山顶的雪的肌肤,身体越发滚烫,连带着已经明显反应的某处,贴在她大腿上,烫得她惊了惊,她手指插在他黑发间,勾着脚,双腿缠上他的腰。
他身体紧绷,顿住。
周宜宁趁机扯掉他的眼罩,双眼水润,勾人,直直地盯着他。
他眼睛黑而深,像深沉的夜空,随时都能燃起一片烟火。
她凑上去,吻他的唇。
季东阳垂下眼,回吻她,她抚摸他背部的肌理线条,偶尔摸到一两道旧伤,她想应该是他拍戏的时候挨的,手滑到前面,覆在那个地方,有些艰难地握住,手上用了点力,回应她的是男人沉沉的闷哼。
下一秒,他直起身,周宜宁一阵空虚,以为他又要走了,连忙拉住他。
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方盒,抱着他的腰,坐起来,得意地笑:“我买了。”
季东阳紧紧盯着她,看她撕开包装,从里面抽出一连小袋,扯下一个,两只手捏着,去扯去撕,但她手心有汗,撕了几次,没撕开,急躁了,急得不行,手开始有些抖,越急越抖,越抖越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