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咳了咳,江南决定先发制人,一定要把握住主动权。“呃,那个,你醒了?”
“恩。”
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说完江南自己都恶寒一阵,怎么这么小言?怎么这么狗血啊!
文继眉头皱得更深了,声音还有些沙哑,“什么意思?”
居然问老娘什么意思?靠,你是猪还是什么玩意啊?能有什么意思,不就字面上的意思!咽了下口水,江南决定先忍着,“我的意思就是,昨晚的事是你情我愿,我不需要你负责,以后还是朋友行吗?”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问了句,“我喝醉了,应该不是我强上你的吧?”
文继醒来的时候还在想该怎么解决这场昏了头但感觉似乎还不错的419,结果一睁眼那女人居然已经不见了。正烦着,掏了跟烟出来抽,便听到浴室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在浴室。
酝酿了半天,等会她出来该怎么和她谈谈。好吧,他承认她还不错,长得也算可以,性格也很外向,在床上更是奔放。但她是四儿的妹妹,嫂子的好朋友,无论他们俩谁知道了这件事,都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想如果能完美解决这件事,那再好不过。如果有什么问题,那他就负责吧,那听起来也不坏。
但他错了,他太低估了眼前这个女人,她不但不要他负责,而且还说就当这事儿没发生,最后还反问她应该不是强上的他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文继忽然觉得自己血压开始飙高,头昏脑胀的,有些抑郁,为什么现在他成了弱势的那一方。有些气不过,没好气的问了句,“如果我说是,那你打算对我负责吗?”
江南瞪大了眼,有没有搞错啊!这是男人该说的话吗?装什么处啊!“哎我说,你看看,你看看,我身上被你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跟别人说是我强了你,有人信吗啊?我没让你负责就不错了,你让我对你负什么责啊?”边说边撩起袖子和浴袍的下摆出示物证。
看到她身上的斑斑点点,文继有些愧疚,但这女人能不能别这么豪放,浴袍都撩到大腿根子了,当着一个男人露出白花花的肉,这是挑衅,也是挑逗,难道她不知道吗?
咽了咽口水,文继明显感觉自己下半身又搭起帐篷来了,暗恨小蚊子的不争气。“那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尽管跟我说。”
“停停停,别整得我跟喜儿似的,没那么惨的。你用不着觉得欠了我什么,如果这样,那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的好。我先回去了。”江南一点儿也不买账。
“我不是这个意思,得,就按你说的办吧。你回哪儿?我送你。”文继觉得这女人真的是个奇葩了,不过她这样,不也正是自己希望的吗?
江南拒绝,“不要,我自己打车回去,你跟我一起走,我怕他们怀疑。”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文继如今竟被一个女人给嫌弃了,不过想到被子下面的帐篷,他还是没再坚持,“那好吧,注意安全。记得把车牌号抄下来,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江南嗤鼻,“神经!”拿好衣服到更衣室换,收拾了下东西离开了。等她走了,文继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冲澡。
出了四合院,江南开始狂奔。天啊,太那什么了,她太佩服自己刚刚的表现了,淡定得不像人!天知道刚刚她有多紧张,尤其当他说什么如果是她强上了他,那她会不会对他负责的时候,她真想一头去撞死。
她有那么饥渴吗?好吧,她承认,她已经很久没享受过鱼水之欢。林浩洋那个王八蛋夺走了她的处子身,但现在她都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有ED的前兆,她跟他在一起,说真的没体会过啥是高'潮,所以导致她一度认为自己性冷感。
后来跟顾正飞在一起,那姐弟恋着实让她滋润了一把。那孩子会疼人,这也是她控制不住跟他在一起的原因。至于XXOO,那真没有。一般就是亲亲摸摸的,最多就是用手帮彼此。他倒是很想来着,但她还残留最后一丝理智,坚持说如果等他高考后他们还在一起,她才会答应。
所以,昨晚酒精麻痹了理智,久旱逢甘霖,管你三七二一,做了再说。过程很黄很暴力,但她小死好几次,心里还是忍不住欢呼,原来这就是NND高'潮。
回到市区,她骗女王说初中同学结婚,让她回去喝喜酒。匆匆忙忙收拾了行李就奔了机场,飞机起飞那一刹那,她终于长吁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随时有东窗事发的可能,所以三十六计,跑了再说。
她倒不是怕文继会对她纠缠,关键是这事儿一被那两口子知道了,那结果就是全家都会知道,然后江教授会协同江夫人直接杀到北京,压着她去找文继,让他对自己女儿负责。想想都毛骨悚然。
回到家,江妈妈一点儿也不兴奋,这让江南有些受伤。不待见自己闺女也就算了,用得着还横眉冷对吗?
江教授更是直接当她是透明,没有一个人问她这阵子都去哪儿了,当然,他们肯定知道她在北京。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关心一下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呢?太失败了。
在家呆了三天,江南终于不得不认识到这个事实,在这个家里,她被彻底排挤了。不对,应该是被彻底无视了。
好,既然不待见我,那我走可以了吧?重新收拾好行李,轻装上阵,留了张字条,直奔西藏去了。
江妈妈回来看到字条,没什么反应,随她去哪儿,眼不见为净。等江教授从学校回来,吃晚饭的时候,江妈妈简单转述了某不孝女再次出走的事实。
江教授依然很淡定,这丫头从小就难管教,自从上次玩出个师生恋外带姐弟恋,气得他血压升高后,他就决定放手了,她爱干嘛干嘛,老惦记着就是自己找麻烦。
当听到江妈妈说那丫头去了西藏的时候,江教授终于不淡定了,很疑惑地问了句,“她哪来的钱去西藏?”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妈妈立马扔下碗筷冲到卧室,打开抽屉,然后整幢家属楼便听见一声河东狮吼,“那臭丫头居然敢偷老娘的棺材本!”
==|||,众人恍悟了,真的不能怪江南整天把“老娘”挂在嘴边…
话说这厢江南同志偷了她老妈的储蓄本,拎着行李就直奔了银行。没办法,这事儿得抓紧啊,不然被发现了,老妈打个电话去挂失,那她就嗝屁了。
取了整整两摞红票子出来,江南站在太阳下万分得意,幸好老妈思维简单,家里所有的账户密码都是一样,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每个人的出生年份。
有人说,那三个人的年份按排列组合岂不是有六种方法,但银行只有三次输入密码的机会啊。
想到这,江南又要仰天长啸了,没办法,谁让江教授和江夫人是同一年出生的,哈哈哈哈,ABB排列组合只有三个答案,ABB,BAB,BBA。所以随便蒙哪个都行,而且以江太太的智商,不用想肯定是BBA组合。
如果此刻还被蒙住鼓里的江夫人听到自己女儿的这番陈词,估计不只是气得血压飙高了,拿菜刀剁人的冲动都难说。
取了钱,江南直奔火车站。本来想坐飞机的,出门在家上网一查,靠,单程经济舱就两千多大洋,来回一趟岂不是要将近五千大洋。Pass!
老老实实查阅了火车票,她想这得坐两天两夜的火车呢,肯定不能买坐票,不然屁股非长痔疮不可。再看看卧票,额滴神啊,为毛硬卧软卧差价这么多,都够买一张坐票还有余了。(#‵′)凸
到了火车站,售票大厅依旧很繁忙啊,再次感叹咱真不愧为人口大国。
排了很久的队伍,终于轮到她的。售票员大妈冷冷地问到哪里,江南同志很兴奋地说,“我要去西藏,给我一张硬卧的。”说完还自己哼唱了起来,“我要去西藏,我要去西藏,仰望生死两茫茫,习惯了孤独黑夜漫长,雪莲花盛开在我的心房…”
江南唱得真High,后面排队的人听了都偷偷笑,售票大妈却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最早一班明天晚上七点四十,票价818。”
江南愣住了,不会吧?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怎么票还这么紧?西藏游这么火爆吗?不甘心排了这么久的队还没买着票,江南问,“今天的票都卖完了吗?”
售票大妈翻了个白眼,“去西藏的车逢双号开,你到底要不要?”
江南气短,掏出钱包数了八张票子,又从裤袋子里掏了十八块钱零钱的递给大妈。大妈打好票从窗口塞出来,江南激动地拿着票准备离开。不对啊,怎么是上铺?!不要啊,她要下铺的!
“阿姨,我要的是下铺的啊,您怎么给我上铺的票。”
“你刚也没说上铺下铺啊,下铺还得再加五十块呢。再说这票已经打出来了,不能换。”
“怎么就不能换了?我这还没离开窗口呢。五十就五十,您给我换一张吧。”
大妈见她口气有些软化,装模作样查了下电脑,然后又抛出一句,“下铺的票已经卖完了。”
江南搓火啊,“那我不要了,你给我退了,大不了我不去了。”
售票大妈很淡定,继续放冷箭,“要退票出门左拐,扣百分之二十手续费。要退就赶紧退,人家后面还排着队呢。”
小喇叭里这么一说,后面排队的人也纷纷附和,开始批评江南,“小姑娘家家睡睡上铺怎么了,又不是年纪大了爬不了。”“就是就是,你要退票就让开啊,我们还赶时间啊。”…
可怜的江南忽然想起一句话,点儿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顶着群众的批斗声,江南默默地离开了售票大厅。
她当然不可能去退票,也不想想,百分之二十手续费啊,818块得折163块6毛,那够她吃好几顿肯德基了,她又不是脑袋被火车压过。退票,没门。
这车票板上钉钉是明天晚上的,也就是她今晚还得在B城留宿一晚上。拎着行李站在火车站广场上,她第一次觉得怎么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这么陌生啊。
有家不能回,童筝那儿她倒是有备用钥匙,可是为毛她出门的时候偏偏把钥匙丢在梳妆台上!!!
为了省住宾馆的钱,江南决定厚着脸皮去同学家蹭一晚。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男的全pass了,毕竟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拎着行李去男人家住像什么样子,她不在意没关系,但她还是要顾及那些黄花大男人的声誉的。
给初中同桌打了个电话,那小样得瑟了,说要来接她。江南想好啊,这下还省我打的费了。
当朱珠开着她的小QQ出现在她面前时,江南风中凌乱了…果然吃惯了荤的人一下子改吃素还真是不习惯,不谈那些大爷们的名车,好歹她此前的专用座驾,童筝姑娘还开的是奥迪呢。
朱珠拍拍她的小QQ,“怎么样,姐现在也是有车一族了。”
江南笑着点点头,“恩,混得不错啊。”忽然想起文继那丫的英菲尼迪,再看看这小QQ的标志,嘿嘿,还真是挺像的。这山寨货做得比原产货都出名了,你不信随便上街一指,谁不知道咱奇瑞QQ?再一问,谁知道英菲尼迪?没人知道嘛,所以说,支持国产,恩恩,QQ如今也能上高速了,不错不错。
在朱珠家窝了一晚上,她爸妈也没问,以为就是纯粹来找朱珠玩的同学。第二天下午,朱珠又开着她的QQ把江南送去了火车站,陪她在火车站附近的餐厅吃了顿好的,送她上路。
那厮买了张站台票,在临上车,朱珠在下面挥着手对她说,“江南,一路走好!”她无语了,刚刚吃饭说让她多吃点呆会好上路,她忍了,这会直接让她一路走好了,靠,老娘还没驾鹤归西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冲下车勾着朱珠的脖子胖揍了一顿,朱珠委屈极了。然后爽了的江南大爷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

 

番外【二】 江南二三事(下)

因为是始发站,所以车子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发车,江南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杂志,瓜子,泡面和PSP,一样都不能少。嗑着瓜子看杂志,时间一下就过去了。车子终于开动了,江南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天早就黑了,火车晃着晃着江南就困了。一不做二不休盖上被子睡觉,她有些庆幸了,其实上铺也不错,挺安全的,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节车厢人没满,才四个人,就她,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猥琐男。第一天也很容易熬,玩玩PSP,听听音乐,累了就睡睡觉。到了晚上江南失眠了,因为白天睡太多了!太杯具总是接踵而来,她的PSP没电了!
从床上爬下来,找了半天没找着充电的插口。这时那个猥琐男开口了,“你是在找充电的地方吧?这里没有,只有软卧车厢才有。”
江南很想爆三字经,为毛啊,为毛!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软卧比硬卧车票贵出五百大洋,合着就是交电费去了!
于是江南悲催地瞪着眼睛直到天际发白,眼睛这才吃不消地合上了。晚上八点多,列车到达拉萨站。之前的中年夫妇早不知道在哪站就下车了,车厢内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拨人,只有她和那个猥琐男一直同在。
于是在列车到达拉萨站的时候,江南还在沉睡着,猥琐男好心地把她喊醒了,她忽然觉得,真的,人的长相和书性绝对是不成比例的。
下了车,江南就近找了家宾馆。她还很奇怪,怎么自己在车上一点儿高原反应都没,结果刚到宾馆,反应就来了。
老板娘很热心,给她弄来好几壶热水,告诉她多喝水少运动可以缓解一下,这样可以很快适应高原环境,玩才痛快。症状不太明显的,最好不要吸氧,那样容易产生依赖性。
可怜的江南被高原反应折腾得第一天只能躺在宾馆里。终于休息够了,她决定出去走走。
人生地不熟的,其实她对西藏既向往,又有些恐慌。毕竟那次打砸抢烧的事件媒体报道了很久,那场面还历历在目呢。这地方虽然风景好,天也蓝,但她一点儿也不想年纪轻轻命丧于此。
花了一百块钱跟了个散团,无非就是大昭寺小昭寺,布达拉宫什么的,不过有导游解说总比她一个人瞎子乱撞好。
她倒是诚心拜了拜菩萨,保佑她三十岁之前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嫁出去,老公要帅要有钱要对她好不花心,然后再生对龙凤胎,孩子要聪明要漂亮要讨喜,长大要有出息,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云云…估计菩萨都听睡着了。
从寺院里出来,又去了八角街。这里的藏饰多得闪眼,江南给童筝挑了支簪子,其他杂七杂八的也分别买了一堆,到时回去送人。自己给自己买了把藏刀,短的腰刀,藏语叫“结刺”,刀鞘上镶着玛瑙和松石,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江南第一眼看上的就是上面的图腾。她觉得就像是某个古老的家族没落后流落到民间的器物。
那老板不厚道,先是把江南夸得一塌糊涂,说姑娘好眼力,实货什么的,又把这刀的来历天花乱坠吹捧了一番,最后一开口就要一千二。
江南抖了抖,幸好之前导游有关照说,砍价差不多砍到三分之一就能成交了。所以江南一开口就砍成三百块。那老板一听脸一沉,说姑娘你这乱来啊,然后又接着把刀吹捧了一番,说最低800块。江南不肯,依然说三百块。
老板吹胡子瞪眼睛有点想撵人了,600块最低了,买就拿走,不买别妨碍我做生意。
最后那把刀是以五百块成交的,按导游说三分之一的价格那最多就是四百块,所以江南还是很不情不愿的,但看老板基本对她不耐烦了,而她真的很喜欢这把刀,所以五百块也认了。
在西藏呆了将近两个礼拜,买了一堆东西,什么藏红花,牦牛干,冬虫夏草之类的,没办法,这玩意比内地便宜了将近五倍,不买对不起自己啊。
在宾馆认识了一个驴友,跟着他去了那曲,林芝,日喀则…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纳木错,美得令人窒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放心跟着人家走,人家把她卖了她也不知道,不过她相信她的直觉,他是个好人。而且,她坚信那把刻着古老图腾的藏刀会保佑她。
后来那位驴友要去阿里地区,江南自认没这个勇气和实力,于是告别了驴友,花了点钱搭乘了一位藏胞的车回了拉萨。
拉萨很干燥,江南皮肤干干的,很不适应,此刻无比怀念B城湿润的空气。又呆了两天江南打算回去了,之前童筝打了几回电话,她都没有接。准确的说,谁的电话都没有接,她要一个人静静朝圣!佛不喜欢被打扰的。
给童筝回了个电话,童筝说她跟叶航已经领了结婚证,下个月初八举行婚礼,希望江南当伴娘。本来江南兴冲冲要一口答应的,那头又补充了一句,伴郎是文继。
啥也不说了,继续玩吧。
倒也不是说怕文继,但总有些别扭。如果不是他们上过床,说实话那家伙还是挺招她喜欢的,皮相好,脾性也不错,很适合做兄弟。但嘴上不说心里想,都上了床了,这兄弟肯定是没法做的。
又拐去了云南,在昆明呆了两天还是去了丽江。
这里来了好几次,但还是喜欢这里。喜欢客栈,不叫宾馆。没事在这里捧本书,喝喝茶,晒晒太阳最惬意不过。
江南在丽江过起了小资调调的生活,跟客栈老板老板娘一家也渐渐熟稔起来。那天闲来无事陪老板娘去市场采货,路过超市门口时,江南说想进去逛逛。
老板娘就坐在三轮摩托车上等她,江南也不好意思慢慢逛,小跑到零食区扫了一些平时爱吃的零嘴,忽然想起来大姨妈该来了,于是又跑去拿了几包卫生巾。
前后不过几分钟,老板娘见她这么快出来了倒有些诧异,“不急的,你要不再进去逛逛,看还差什么。”
别看到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会儿还真不好意思让老板娘等,匆匆跳上了三轮摩托,老板娘笑笑,开着车回了客栈。
晚上躺在床上看电视,看到某书牌的卫生巾广告,江南开始掐指算自己的日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亲戚已经晚了三四天。不过江南也没放在心上,想着说不定半夜来闹腾呢,于是临睡前还不忘垫了块超薄的。
当江南垫着超薄卫生巾三四天后才意识到亲戚已经晚来了一个多礼拜。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很快又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哪有这么神勇…
等到天黑后,江南偷偷溜出了客栈,跑到附近一家药店,鬼鬼祟祟地拿了三支验孕棒,然后坑着头付了帐,又小跑溜回了客栈。
当三支验孕棒都显示两条杠杠的时候,江南觉得这一定是天要亡她…
就是因为怕出错,所以买了三根,总不可能三根都有问题的,所以,有问题的是她…
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江南结清了房钱,向老板娘一家道了别。坐车到昆明,然后买了一张直飞北京的机票。
再别丽江,云南再见。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一堆未拆封的卫生巾…
在北京一个人呆了两天,她需要好好思考下。
然后给童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北京。隔天就是童筝的婚礼,她在楼上看到了迎亲队伍里的男人,胸前戴着一朵花,笑容满面。看他站在叶航的跑车旁边,她也忍不住想笑,这家伙终于逮着机会开一下那辆超跑了,难怪笑得跟花儿似的,真丑。
婚礼第二天,她给文继打了个电话,约出来见面。
文继接到江南的电话很吃惊,这女人凭空消失了将近一个月又回来了,她又想干什么?
“一杯咖啡。”
“一杯牛奶。”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没有牛奶。”
“哦,那就一杯白开水。”
“好的,请稍等。”
江南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文继,他被她盯得发麻,这女人就是个怪胎,永远没人知道她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她就光看着他不说话,那只好他先开口了,“听嫂子说你去了西藏,还去了云南,好玩吗?”
“我们结婚吧。”
文继一口咖啡还没喝进去差点喷了出来,死撑着想咽下去,结果卡着气管给呛着了,那咖啡就很不给面子地从文继的鼻孔里喷了出来。
看到江南嫌弃的眼神,文继那叫一个郁闷,大姐,明明是你吓唬我在先的。“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江南在心里默哀,对不起宝宝,让你摊上这么个爸爸,希望你不要嫌弃他。
“为什么?你不是说…”
“我怀孕了。”江南同志继续走淡定路线。
“咳咳咳…”文继觉得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已经够强的了,为什么每次在这个女人面前总有种心力衰竭的错觉。
“我不会把孩子打掉,我怕疼。我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我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我们必须结婚。”
如果不是有些了解这个疯女人的行为作风,文继都以为自己在外面惹了个想母凭子贵上位的女人。但他还三十没到啊,怎么能,怎么就做了父亲呢?!好吧,他承认他还有有点偷喜,想不到他如此勇猛,一发即中。
忽然江南不知道从哪儿生出那么大的怨念,一把揪住文继的衣领,拖着他出了咖啡厅。
“哎,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文继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南狠狠将他一推,一只飞腿踢上了他的小腿,文继不及反应,痛得弯下了身,江南又用手肘在他背上狠狠一捅。文继疼得差点飙泪,妈呀,这是女人吗?怪力女超人吧。
拎起他的衣领,怒瞪着他,江南几乎吼了出来,“你不是有带套吗?啊?!怎么会怀孕的?!你说!”
路上的行人听到这么生猛的对话都忍不住回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一旁追出来要钱的服务生也被吓到了,愣是站在边上没敢说话。
文继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再怎么样他也学不了她,总不能让他在大马路上吼,说没错,是带了套的,不过那是第一次,后来几次都没有带!所以你怀孕了!
他第二天被她那么一搅合也忘记提醒她吃紧急避孕的药。等冷静了两三天再联系她,她就已经失踪了。他只能祈祷但愿自己没那么猛…
江南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让江妈妈把户口本从B城加急快递了过来,便拖着文继去了民政局。
当文继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觉得天都变色了。转眼间他竟成了人夫人父!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
看看身边这个已经是自己老婆的女人,他忽然眼前一黑,恍过神来,对着江南鞠了一躬,“夫人,多多关照!”
江南不在意地挥挥手,“好说好说…”

 


番外【三】怀孕
江南跟文继的婚事以神七上天的速度给办了,众人大跌眼镜,无不为之叹服。尤其知道是江南以怀孕逼婚,个个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南姐,做事雷厉风行,连上床,怀孕,结婚,生孩子都一气呵成。
要说这两人扯了结婚证,还遮遮掩掩了一阵子,酝酿着该怎么跟双方家里交代。但无巧不成书,你还就偏得信了这个邪。那天文继陪江南去医院做第一次产检,结果迎面就碰上了来医院回诊的叶家夫妇。
叶航沉着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文继张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字儿来,叫他说什么呢,江南不舒服他刚好碰到就陪她来医院了?拜托,大哥,这里是妇幼保健院!
江南白了他一眼,没用!“来检查的呗。”
“说正经的,不要跟我嬉皮笑脸。”叶航紧着眉看着江南,看文继那怂样就知道大概发生什么事儿了,但还是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谁跟你嬉皮笑脸了?我怀孕了,他的种。”说着还在文继的肩膀上点了点。
一旁的童筝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穿梭,试图要看出个什么来。
文继见叶航脸色不对,忙从口袋里掏出结婚证,苦笑着,“我们领证了,领证了,合法,绝对合法。”
童筝更是吃惊了,不自觉掐了掐叶航的胳膊,见他紧皱着眉转头看她,她笑笑,“没事没事。”妈呀,不是梦。
叶航接过结婚证,看了半天递了回去,“登记好几天了,为什么没有通知家里?文继,你长本事了啊?”
文继心里苦啊,可是又有苦说不出。幸好这时小护士喊到江南的号,文继见机忙说道,“四儿,嫂子,这事儿晚上回去咱再说,我一定给您们一个说法。我先陪小南去做检查。”说完便拉着江南溜了。
文家大宅。
偌大的客厅一溜子坐满了人,各个脸上表情不一。
最开心的非文继的妈妈莫属了,眼看着叶家媳妇孙子都有了,他们家文继别说孙子了,媳妇儿都没往家带过一个。最近还搬出去住了,她这个做母亲日日愁啊,夜夜愁。难道人叶家大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他才准备领个媳妇儿给她瞧瞧么?
这下好,看不出她儿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娶妻生子的事儿一次性办完了。
文继倒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了下来,老实交代了在碧泉山庄两人是如何发生的JQ。
没什么浪漫,很狗血,江南泡温泉晕池,醒来以后精神百倍,跟辉子和文继一起去山庄的酒吧喝酒。喝到一半辉子临时有事赶回市区,于是两人继续喝。喝高了就酒后乱性了…
童筝再次被惊到了,暗自吐了口气。生活各不同,狗血很相似。那时她跟叶航在伦敦也是酒后乱性,幸好没人提及,要知道在众人面前承认这档子事那脸都丢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在场面色最难看的应该就是叶家女王了,可不是,侄女在她这儿出了这码子事,怀了孕不说,还瞒天过海领了证,怎么说她跟自己的妹妹妹夫也不好交代。所以女王看文继的眼神都是锋利至极,文继觉得受她一眼就像身上被剐了一刀。
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二天江教授和江妈妈便从B城赶了过来,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姑娘是没法管了,姐弟恋,丢工作,一夜情,偷存折,离家出游,未婚先孕,偷偷领证…这才多久啊?她就能折腾这么多事出来,有时真想一棍子打死算了。
木已成舟,母凭子贵,难不成还真拿棍子打死这个孽障啊?江氏夫妻从昨晚接到叶航母亲的电话后就已经叹了无数口气。
算了,既然有人愿意接收他们家这个顽劣的女儿,那就赶紧收去吧,他们两也老了,受不起这死丫头的活折腾。
双方家长碰了个面,虽然结婚证已经领了,但这婚礼还是少不得。文家家长连连说是,不能怠慢。
但江南死活就不愿意了,怀孕后体重一直在涨,她才不要这么肥的时候穿婚纱,女人一辈子难得就臭美这么一回。
江妈妈一巴掌扫过她的脑门,“才三个月,根本看不出来,少给我拿这个当借口。这事轮不到你做主,你给我老实点,不要再惹我了。”
婚礼如期举行,虽没有童筝那次豪华,但也算盛大。
接连两个兄弟都结婚了,而且老婆还都怀上了,这让辉子他们一干人十分不爽。
辉子想,你们这对狗夫妻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那晚我先走了,你们哪来机会搞上?想不到文继这鸡ba平时挺怂的,这次倒也办了个痛快事,老婆孩子全整齐了。
搞不好叶家那个也是在碧泉山庄怀上的,敢情这碧泉山庄还住着观世音呐,都成送子山庄了。太邪乎了,哪天他也带个妞去那儿兜兜~
两家媳妇都怀上了,两家大家长便命令把新媳妇带回大院同住,方便照应。
文家就在叶家隔壁,两个女人天天腻在一块儿,没事儿就约一起出去购物。买的都是些育儿书和婴儿衣物,才当妈妈的感觉很奇特,突然肚子了多了那么一块肉,而且是有生命的肉,想到他对自己的依赖,母爱瞬间泛滥。
童筝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身体也有些浮肿,但和其他孕妇比起来,她看上去还算是清瘦的。叶家老夫人就奇了怪了,明明她吃的挺多的,营养也都跟得上,怎么就养不胖她,可不能委屈了她的重孙子。
而江南就没那么幸运了,胖胳膊胖腿,脸上双下巴都有了,每天照镜子的时候她都有把镜子砸了的冲动。也不愿意跟童筝出去逛街了,顶多两人在大院里散散步,聊聊天。她才不想上街去接受路人对两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的对比评判,那显然她会输得很惨。
在他们出生的那个年代,还没有B超这么一说,所以叶家女王只有到孩子出生后才知道是个带把的,想再塞回肚子是不可能的。
为了确保准确率,防止小**还没有长好误以为是女孩,所以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叶家女王才带着儿媳妇去军总做了次B超,结果还是个带把的。
叶家女王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她喜欢女孩,但毕竟是叶家第一个重孙,香火的延续也是很重要的。
叶航对男孩女孩倒是很无所谓,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他的孩子,他都宝贝。不过听说是儿子的是他还是很高兴的,中国人骨子里还是喜欢儿子多一些的,这是老祖宗的遗传问题。
每天晚上他都要帮老婆按摩,看她浮肿的脚掌和小腿肚子,他很是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童筝觉得自己对那方面的需求简直如虎如狼,他轻轻触碰自己就让她心悸,情动不已。但叶航总是忍着,顶多亲亲摸摸,然后自己去卫生间交给五指姑娘解决。
童筝很是郁闷,医生说只要不是太激烈,房事还是可以正常进行的。可这种话叫她怎么说出口,老公,我想要?她根本说不出来。
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叶老板和五指姑娘结束了亲密接触回到床上后,童筝终于受不了了,翻身背对着他,声音委屈极了,“叶航你现在是不是嫌弃我了?”
叶航有些莫名,一把将她搂住,手掌在她肚皮上轻抚着,“什么意思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胖了,难看了,所以都不想碰我了?”
“…”
“我就知道…”
“都想些什么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老婆,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担心会伤到我们的孩子。”手掌上移,轻轻握住她敏感的胸部,“比以前大了好多,我一手都握不住了。”
听他说着下流的话,童筝身体又控制不住动情了,一股暖流袭击,下身湿漉漉的。叶航将手深入,童筝忍不住嘤咛,“老公…”
看她难受的样子,叶航也不想再忍了。禁欲了几个月每天晚上抱着老婆却不能碰,他也憋得很难受。一举挺/入,两人都不禁轻叹一声,看来他们还真是很想念彼此。
童筝的产期跟江南差不多,辉子更加认定了肯定是在山庄的杰作。这事在他们圈子里也被传了开来,而且越传越像真的,碧泉山庄的生意一度火爆。
两个孕妇同一天住进了军总的高干病房待产。文继的妈妈煲了些鸡汤送来,江南吃不完,就分了一些送到隔壁给童筝。
两人边吃边聊天,江南给童筝肚子里的小家伙取了个小名叫蛋蛋,因为他爸爸是大混蛋,所以他是小混蛋。童筝觉得这名字挺可爱的,想了想,那你儿子就叫球球吧,因为他妈妈是大混球,所以他是小混球。江南也觉得这名不错。两人说完都笑疯了,哪有这么埋汰自个儿子的。
突然江南“啊”了一声,扶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惊慌失措。文继的妈妈刚去洗手间,回来听到媳妇的叫声,急忙跑了过来。童筝按了铃,护士很快过来把江南弄进了产房。
童筝跟着在产房外等着,文继也赶了过来,换了无菌服进了产房陪产。忽然她下身一股湿意,童筝惊得不敢动。“妈,我羊水好像破了。”
叶家女王一听忙转头检查自家媳妇,真是羊水破了。“素芳,赶紧去叫医生。”
文继妈妈也傻了,这两人还真是赶着一块生啊。急急忙忙跑去叫医生,把童筝送进产房后,叶家女王倒是很镇定,到外面给叶航和家里打了个电话,叫他们过来。
江南那是叫得厉害,但生不出来,其实也就是产前间歇性阵痛而已。而那边不哭不叫的童筝那才是真的要生了,等叶航他们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出来了,哭声惊天动地啊。
江南却还在产房里煎熬着,产道已经开了,但孩子就是不出来。痛了一天一夜后那不听话的孩子才终于降临人世,果然是个小混球啊。
回到病房后江南听说童筝居然比自己先生,十分不满,明明是她先进产房的,太可恶了~这下蛋蛋倒成哥哥了,球球委屈成了弟弟。
产后童筝恢复得很快,因为她坚持喂母乳,所以除了胸部没缩水,胳膊腿都缩了回去,不过比以前稍微丰润些。
江南更惆怅了,怀孕时体重飙到一百六,产后一百五十多,除了肚子小了点,其他还是一堆堆肥肉。老天爷你对我忒狠了吧…江南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