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低声:“还瞧什么?不跪下?”
两个无奈,只得跪下,却不想上官飞雪接触到蒲团的那一刻,尖声惨叫,几乎震破了寺庙的殿顶,吓得旁边诵经的僧人一起看了过来,上官飞雪的膝盖之上,赫然插着一棵银针,没有出血,她疼得惨叫连连,旁边的上官飞霜见状按住她的腿将针拔了出来,又引得上官飞雪一声惨叫,孟氏才算弄明白出了什么状况。
圆空住持近前,立刻让人将她送回房,然后喊大夫,总之现场一团大乱,上官飞雪虽然不疼了,但气得仍不住尖叫,而上官晨曦却近前缓缓地道:“疼吗?”
孟氏瞪了她一眼:“你说呢?”
“疼。”上官晨曦咽了一口口水,好像非常害怕,还打了一个冷战,往后退了回去,上官飞霜狠狠地瞪着上官晨曦,“是不是你干的?一定是你干的。”
上官晨曦摇头:“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一直在装傻,你怎么会听不懂?你比谁都清楚,说,这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上官飞霜扯着她的袖子就问。
连嬷嬷在旁边轻声劝解,哪里能劝得了上官飞霜。
而上官晨曦却也不后退,只怯怯地道:“我真的不明白,这里面怎么有针。”
“当然有针了,是你换的。”
“我没有换,它本来就在这里。”
“那你换了蒲团?”
“是呀。怎么了?”
“你换了蒲团,那针原来是在你那蒲团里的,你换了蒲团,当然大姐会被扎了,你这个蠢物…”
“原来你知道那蒲团里有针的,你怎么会知道?”上官晨曦问的声音虽然是弱弱的,但是她的话每个字都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一个字不拉。
上官飞霜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当然知道了,蠢物,我放的…”
孟氏啪地一巴掌打过来:“你胡说什么?还嫌丢人不够,都给我进屋去。”
上官飞霜的脸色红紫如酱,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将什么都说出来了。
确实是丢人的。
进了屋子,孟氏道:“说吧,怎么回事?”
针拔出来,已经没事了,上官飞雪只是还记得针刚扎入那一刻的感觉,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们是想收拾那个傻子,谁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还换了蒲团,一定有人向她通风报信。”
“是呀,是谁报的信!”上官飞霜很难堪,现在还尴尬不已,“我一定找出来,不管是谁。”
“我说过不许生事,你没听到吗?这么蠢,怎么是我的女儿。”孟氏恨极了,两个女儿害人被自己所害,现在已经传出去了,好在这里的僧人不会将这件事情传出去。
她不就被气糊涂了,还是在发呆,她整个人坐在那里,上官飞霜不敢再说话,只与上官飞雪两个人眼神交流,上官飞雪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妹妹太蠢才被人发现的。
“难道是上官飞雾?”上官飞霜用口型问上官飞雪。
上官飞雪不置可否。
孟氏却想着自己的事情,这个上官晨曦,从小到大,自己不只一次想要她的命,可是她都活着,以前觉得她傻成这样,活着也罢了,现在她一次又一次的,不管真傻假傻,却已经将她们母女牵连进来了。
这个上官晨曦难道有神佛保佑?
孟氏有些烦躁,她现在是感觉到了真正的烦恼,她想起以前在府内的时候,她在饭菜里曾经给上官晨曦下了毒,不过隔了几天,她都没有事,倒是府内经常死一些小狗小猫,是毒死的。
之前她没有在意,现在想想,若非她真的是装傻,那就是背后有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越想越害怕,她虽然所作所为没有自己的女儿们这么蠢,也不可能有人一眼看出来,但是上官晨曦没有死,本身就是说明问题。
只是若是有人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为什么自己还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将军不知道?那人没有告诉将军?是不敢,还是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想到这里,她的视线不由地看向屋地内站着的秋姨娘,她那娇媚的样子,让她看了一眼心里就起了酸意,能是她吗?
秋姨娘不明所以,她看着孟氏,有些迷惑:“夫人,这件事情我们也是不亦声张,孩子们都小,想是在开玩笑,僧人们知道了也不会想别的,我们自己也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也不要再声张才是最好的,万万不能让将军知道,是吗?”
孟氏神情萧瑟地看着她:“你真的这么想?不想让将军知道?”
秋姨娘闻言愣了一下:“妾身自然不想让将军知道,只想着孩子们胡闹而已。”
孟氏沉郁地点头:“说的好,不过孩子们胡闹而已,倒是飞雾,今天最乖,她是好样的,我会让其它两个孩子向她学习。”
这话说得有些不伦不类,秋姨娘也摸不准她什么意思,再不敢多说。
她曾经是孟氏的贴身丫环,面对这个主子,她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有些惧意,所以往后退了几步,笑着道:“妾身要回去…”
“等一下,你去瞧瞧上官晨曦吓到没有,这件事情,是因飞霜而起,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说,是不是?”孟氏道。
秋姨娘当笑着说明白。
见到上官晨曦的时候,她正在吃饭,手里拿着糕点,欢喜比划着,让连嬷嬷也吃,却见秋姨娘走了进来,她的手没有停住,直接忤在了秋姨娘的裙子上,惊得秋姨娘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拂掸着衣襟,嘴里却没敢说什么,倒是一笑:“晨曦,看样子,你是没有受伤,那姨娘就放心了。”
上官晨曦嘻嘻一笑:“受伤?针?”
“是呀,晨曦,你是怎么知道那垫子上有针的呢?可以告诉姨娘吗?”秋姨娘声音温柔,目光温和的看着上官晨曦。
上官晨曦将糕点送到自己的嘴边,笑嘻嘻地道:“好玩,我不知道有针,我只是不喜欢那垫子,都黄了,换了一下…”
说完她坐在了一边,将桌子上的盘子举向姨娘:“姨娘,你吃。”
秋姨娘闻言也是笑了,她心里想着,那两个丫头可真是自作自受。
她回去把这件事情跟孟氏说了之后,孟氏半晌没有作声,秋姨娘只得落寞离开。
孟氏听到关门声,才回过头来,冷哼了一声,恨恨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没有喝,倒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茶杯碎裂的声音传来,让外面的丫环嬷嬷吓了一跳,刚推门要进来却被孟氏一吼,吓得又退了回去。
上官晨曦见人都离开后,才看着连嬷嬷:“多亏嬷嬷听到她们的计划,否则这亏我是吃定了。”
连嬷嬷叹了口气:“我真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发生,她们怎么会那样做,你们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上官晨曦缓缓地叹了口气:“好在,她们要的不是我的命。”
“小姐,真难为你了,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将军?”连嬷嬷无比担心。
第六十七章 又被撞见
上官晨曦摇了摇头:“孟氏都说了,这是孩子们的一个玩笑罢了,父亲只会让她们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这世上哪会有人相信这是一个玩笑呢?谁会开这种无聊又危险的玩笑?将军一定会替你做主的。”连嬷嬷觉得上官晨曦太过为她人着想。
上官晨曦却有自己的想法。
她嘴角挂着冷冷的微笑,若只是让父亲批评她们一顿,那岂不是太简单了?
正在这时,宇文逸又托人来邀她。
上官晨曦对嬷嬷悄悄地说了几句,嬷嬷听完愣了一下,然后会意离开了。
隔壁。
上官飞雪看着自己膝盖青紫的小针孔,恨恨地发呆,指尖轻轻地拂过针孔,虽然不是很痛,但是这耻辱让她有些发恼,正在这时小莲轻巧巧地走了进来:“小姐,宇文公子又约了二小姐,他们还在那桂树下相见。”
闻言,上官飞雪一下子坐直身体,掀开被子:“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奴婢刚才在打水,就听连嬷嬷在那里显摆,说宇文公子又去见她家小家,还说以后她要是跟着入了相府,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奴婢才不愿意看她的嘴脸,嫁入相府,她的小姐能不能嫁进相府还是两码事呢。”
上官飞雪摆手打断了她的牢骚,她开始整理衣服:“帮我瞧瞧,妆花了没有。”
桂树下。
宇文逸关心地问道:“听说,有人想用针来害你,你可是害怕?哪里受伤了没有?”
上官晨曦没有想到他消息还挺灵通,她一笑:“没有,我好着呢,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晨曦,你是不是怕我?为什么一见面就要离开呢?”宇文逸拦住了她的去路。
看着眼前自以为是的男人,上官晨曦简直无语,她却笑着摇头:“不怕呀,晨曦怎么会怕宇文哥哥,只是宇文哥哥不给晨曦摘桂花,晨曦不开心呢。”
她又是伸手一指,仍旧是最高处的桂枝。
宇文逸还真是无奈,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理这个傻子的,但是上次娘亲跟他谈过话之后,他就明白,他的行为不只代表自己,还关乎着自己娘亲在相府的地位,他在确保万无一失,当然,他也想借机考察一下,看这个上官晨曦是不是真的在将军心中占据重要地位。
不过,他不用调查,从这件事情本身来看,上官晨曦以及她死去的娘亲在将军心中确实占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本来想想看她一眼,却不想,她对自己这样的态度,这让他心里反而起了一番固执,没有道理她不喜欢自己了。
是的,他看出来了。
她这个样子分明是不在乎。
他无奈,便开口哄她:“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摘下来,送到你的房间,好不好?”
上官晨曦闻言点了点头:“好啊,我要多多。”
“好,给你多多。”宇文逸虽然觉得她说话的方式好笑,但仍旧是耐下性子来,排除其它的不说,如果她静静地站在这里不开口,那真是最美的风景了。
他竟然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女比京城中任何名媛都要美。
上官晨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他,倒是坐在凉亭的石头椅子上,看着他:“宇文大哥,他们都说我是个傻子,我是吗?”
宇文逸浅浅地笑:“怎么会,你是最纯洁的小孩子,哪里是傻子。”
“那姐姐说我是傻子,还有红衣服的妹妹也说我是傻子,让我不要嫁给你。”
“红衣服的妹妹又是哪一个?”
“就是荷花宴会上,有一个红衣服的妹妹。说我傻,不要我做她的嫂子,我还嫌她衣服红呢,不想做她的嫂子。”上官晨曦嘟着嘴,样子很是可爱。
“是宇文琳。她给你开玩笑呢。”宇文逸一笑近前,伸过手来,按在了她的手上,上官晨曦手往后一抽,飞快地拿开了,心里阵阵的恶心,他来跟自己装什么情圣,她恨极了朝三暮四的男人。
一如那齐韬。
她眼中的仇恨让宇文逸一愣,忙又细看,却已看不见了,她的眼底全是清澈,仿佛刚才是他的眼花。
想到这里,他释然一笑,也坐在她的身侧:“怎么?你还在生气,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批评过她了,她说过,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反应,说起来,她跟你一样,只是调皮而已。明白吧?”
“那你真的想娶我?娶了我之后,我就得进相府了,是吗?那我想我父亲我会把他接过去吗?让他也和我们一起生活。”上官晨曦问得很是认真。
却听得宇文逸哧地笑了:“你父亲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的。”
“为什么呢?”上官晨曦扯着手里的叶子,“为什么你可以和你父亲生活在一起,我却不可以?”
见她问的傻气十足,宇文逸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不用他来回答,上官飞雪来了。
她这回走路的时候是真的瘸了,但她尽量地平稳着身子,款款地坐了下来:“我来,没有打扰你们吧?说一声,我可不是故意在打扰你们,我只是担心妹妹,因为刚才她受到了惊吓。”
天,她还好意思说呢。
宇文逸也是淡然道:“听说,是你们把针埋在那里,想捉弄晨曦的,是吗?”
上官飞雪被他亲昵的语气气到,僵了一下:“纠正一下,是飞霜做的,她只是觉得这里的伙食不好,想快些离开而已。所以,妹妹你别生气,她不是故意的。”
上官晨曦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道:“我知道呢,她是想和我玩,就象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一样,姐姐要我从墙跳下来,还有飞霜让我往井里跳,还有有一次,姐姐让我吃石仔,让我喝雨水,都是一样,你们在和我玩呢,是不是?”
上官飞雪看着她,象见了鬼一样,脸色僵得象吞了石头:“你在说什么呢?是说梦话吗?我们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可真有意思,如果宇文哥哥不是了解我,还真的以为你在说真话,如果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可怕呢,是不是,宇文大哥。”
“是…挺可怕。”宇文逸眼底有怀疑,但很快就释然地笑了,“我相信你们不会那样做的。”
“那就是不相信我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上官晨曦眨着眼睛,好极度无辜,“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我也不说了,我自己玩去,我还发现了一处好地方,有很多青蛙和虫子,我要抓一些,回家养起来。”
听她说得越来越疯了,宇文逸倒觉得她刚才的话还真是她傻话,也不计较,温柔地看着上官飞雪:“你怎么出来了?脚上腿上都有伤,你该小心些才是,涂药了没有?我可以让侍卫们给你买些药去。”
“多谢宇文大哥关心,我的伤都是小事。”上官飞雪的手放在了宇文逸的手上,对于还坐在对面的上官晨曦没有丝毫的避讳,宇文逸倒是想缩回去,但没有想到上官飞雪的身子又往近靠了靠,声音暧一昧,“宇文大哥,你这次来这里,是来做什么?只是恰巧也来上香祈福吗?”
宇文逸看着她热烈的眼神,不禁一笑:“如果我说,是专门跟踪你而来,你会怎么想?”
他声音里带着邪气,眼神勾人,上官飞雪一见,整个人都酥醉了:“我就知道,所以我来看你,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直接见我呢。只是光等着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意思,所以,我来了。”
上官晨曦已悄悄地离开,她可不愿意听他们在这里打情骂俏。
她终于走到了古井处,想一个人静一静,自己派嬷嬷给小莲带口信,让上官飞雪与宇文逸相见,这些都很顺利,可是她心里仍旧隐隐的担忧,现在看起来,那个宇文逸对自己还挺有兴趣,他似乎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风扫下了几片叶子,正落在她的裙边,看着那微黄叶片,她捡起,七月份,叶子就开始落了吗?这几枚可怜的叶子,不知什么原因,过早的脱离了树身,她指尖轻捻,叶子在她的指尖上旋出好看的弧线,她盯着出神,看得好玩便轻笑起来,却不知道此刻她沉醉的表情全落入角落里另一双眼睛中,那眼神由清冷慢慢变得温柔。
上官晨曦感受到了目光,扬起小脸儿,看到水蜡后面的夏侯珩,他一身青衫,面目清冷,上官晨曦眉头蹙起:“你总是喜欢在暗处偷窥人家吗?”
“是你闯进来的。”夏侯珩指了指自己身边小桌上的茶点,看来,他在这里已经呆了好一会儿了,上官晨曦知道自己刚才太过专心,竟然没有看到他,便一笑:“好吧,我原谅你了。”
夏侯珩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嘴角竟然也跟着勾起,不自觉地浅笑了一下,随即发觉,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来没有对外人笑过,不禁又敛了神情:“看起来,你在计划什么。”
上官晨曦一笑:“看起来,你在调查什么。”
“喝一杯?”夏侯珩做出了邀请。
虽然是邀请别人,但是语气却有些生硬,好像他很少与人交流。
第六十八章 世子赠礼
上官晨曦也不管,倒是上前,却笑了:“你只一只杯子,却请我喝茶,显然不太真心。”
夏侯珩将糕点的盘子往前一推:“听说你好象比较爱吃糕点。”
“是呀。”上官晨曦坐了下来,“之前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糕点。”
“你府里的人欺负你。”他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的证据。仿佛他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上官晨曦摇头:“没有人敢欺负我。”
夏侯珩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想嫁给宇文逸?”
“你猜。”上官晨曦可不愿意告诉这个男人,总觉得他是一个深沉内敛,又不可琢磨之人。
好像他身上有沉重的秘密。
“看来你不想说。”
“是呀,我们都是有秘密的人。对不对?”上官晨曦一笑,将糕点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好在,你不是我的敌人。”
“是的,我不是。”夏侯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也不愿意成为你的仇人。”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晨曦听他这样一说,心中倒有些许的感动,还有一点儿庆幸,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但是整个人便如一把藏于鞘的宝剑,透过厚重的剑鞘,仍可让人感受到剑身的森严冷意,透骨之寒。
“你是我的恩人。我记得的。”上官晨曦决定不得罪他,“我记得当时是青风救了我,而青风却是你派出去的,是不是?”
“是。”夏侯珩没有否认,“说起来,你也救过我一次。”
“那不算救。我治不了你的病。你弟弟求我,我不好明说,现在我说吧,我没有骗你们,我只会暂时止痛,你身上的毒我解不了。”
“你是说我中了毒?”夏侯珩淡然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毒很奇怪,解不了,而且毒已深入骨髓,你能活得这么久,真是一个奇迹…”上官晨曦说到这里摆了摆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毒舌,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我的想法,以前治病的时候,我从来不会把心里的想法跟他们说,因为小红它们也听不懂。”
夏侯珩知道她的小红是什么,不禁觉得好笑,可是有个人的表情并没有笑意:“明白,我能活着,该是我弟弟的功劳。他每年都四处为我寻药,那些药想来也是有些用处的。”
“是呀,应该是有用的。”上官晨曦突然对于他的事情有些好奇,“你知道自己怎么中的毒吗?”
“我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病,我就知道与别人不一样,这么多年了,我也想弄清楚,但是却无从查起。”
“也许你是从娘胎带的毒。”
夏侯珩闻言愣了一下:“如果我的毒是从娘胎而来,是不是我娘亲也会中毒反受其害?”
上官晨曦点头:“按理说,应该如此…对了,王妃也身染奇毒吗?上一次没有看出来呢。”
夏侯珩闻言咳嗽了起来,有些窘迫,上官晨曦想都没想,伸出手去,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拍打,一边揉顺,很快夏侯珩就止了咳,不过,脸色很久才缓合过来,他缓缓地挺直身体,胸口的郁闷慢慢地消愁,他看着上官晨曦:“看来,有秘密的不只你一个人。”
上官晨曦点头一笑:“有道理。只是你的毒,若非有解药,怕是会越来越严重,还有你的腿,若是再不解毒,便永远不能行了,真可惜。”
“为何用可惜这个词?”夏侯珩好像恢复了镇定,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抿了一口,眼睛看向那片灌木丛,有些出神。
上官晨曦打量着夏侯珩的气度,说实话,她头一次见到这样不怒自威的人,他虽然不良于行,但是就算他不是坐在轮椅上,而是趴在地上,都不会有人小瞧他,他和夏侯灏虽然是兄弟,但是他明显的让人畏惧而他弟弟却象是一个调皮的大男生,但是自己对他却只觉得可惜,却没有半点害怕。
想起上次他吼着要将自己丢出去,那显然是自己触到了他的尊严,想到这里,她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为何?”
“上次在睿王府的时候,我给你瞧病,也许该提前争取你的同意,而不是强行给你治病,所以你才会发怒的吧?”
夏侯珩看着这少女,脸上有苦色:“原来你竟不知道我因何而怒?”
上官晨曦瞪大眼睛:“不是因为这个吗?”
夏侯珩也不和她纠结,摇了摇头:“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是可惜?只是觉得我还有些人模样,却不能走路,你在可怜我,是吗?”
“没有,你一点儿也不可怜,虽然你中了毒,可是你的父亲弟弟都在你身边,他们对你那样好,就算是身体上痛点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觉得可惜,人生不能完满…”她说到这里,坐在了他旁边的石椅上,手拄着下巴,一张清灵的小脸儿现出恍惚的神情,美瞳中带着浓浓的哀伤,象误落凡尘的精灵,周身带着灵气,拒人千里之外,让人仰视不及。
夏侯珩一瞥间,目光被吸引,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保护她的想法,但随即敛了心神,端起茶杯,仿佛那杯中自有乾坤,她刚才这样感叹,看来她在将军府过得并不好:“所以,这是你装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