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晨曦缓过神来,对他展颜一笑,虽然那笑容里还带着几分的感伤,但是整个人恰如雨后的彩虹,虽经历风雨却绽放着美好:“我还好,我只是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失去了娘亲,所以不知道被娘亲疼是什么滋味,我有时候就好想梦见娘亲,却也不得。”
夏侯珩闻言想笑,嘴角却扯动着两下,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想…”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上官晨曦却听得清楚,闻言不解地看着他,带着几分打趣:“这么大了,还想让娘亲疼?真羞,不过,睿王妃好疼你们的,看起来也是很和善的人呢,你真有福气。”
夏侯珩闻言摇头浅笑:“是呀,我是一个幸运的人。”
上官晨曦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而且他明显有心事,但她并不再追究下去,只是站了起来:“好啦,我该回去了,明天我就回府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也是明天。”夏侯珩清清浅浅的笑,很有疏离之感,上官晨曦见状要转身,却听得夏侯珩道:“你等等,这个送给你。”
他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却是一块莹白的玉佩,上官晨曦有些不解:“为什么要送我礼物?我今天可是没有帮你治病呀。”
“你收下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夏侯珩是执著之人,他手臂舒展递到了她面前,大有她不接,他就不收回之势。
上官晨曦并不是小气矫情之人,而且她觉得自己若是不收,他会不会认为是小瞧他?
所以上前一步,欣喜地接过那玉佩:“好啊,我先收下了,也当是替你保管,等你哪天又想要了,再找我来拿,好不好?”
夏侯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然后点头:“好,一言为定。”
上官晨曦将东西放入袖袋里,转身,步子很是轻快。
奇怪,本来还很沮丧来着,没有想到同夏侯珩聊一会儿天,竟然觉得心情舒爽了。
回到客房,连嬷嬷看着她:“怎么样,事情可是办成了?你怎么才回来。”
上官晨曦往塌上一躺,伸展着身体:“一切顺利。”
因为动作有点大,所以那玉佩从袖袋里滑出来,落在了地上,蹦了两下,竟然没有摔破,连嬷嬷好奇地捡了起来,对着亮光仔细地瞧了几眼:“小姐,这玉佩哪里来的?竟然眼生的很,不过看这水头包浆,是上品,我不记得你娘亲的遗物里有这件东西。”
上官晨曦闻言歪头:“哦,是别人送的…真的很值钱吗?”
“是呀,不过我倒不是内行,虽然不是,但这触手的感觉,也象是经人久久抚摸而成的细腻,定是不会错的…难道是宇文公子送的?他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才会送你玉佩?”连嬷嬷一提宇文公子,声音都冷了起来,带着不屑。
上官晨曦摇头:“不是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提夏侯珩,连嬷嬷还想问,正好小莲的声音响起:“夫人请你们过去用晚餐。”
说完一扭头就走了。
连嬷嬷将玉佩交给上官晨曦,然后有些担忧:“不知道夫人这宴是什么宴。”
“宴,自然是好宴。”上官晨曦意有所指。
她们到的时候,上官飞雪已经回来了,脸上明显带着得意的神情,飞快地扫了一眼上官晨曦,却不料上官晨曦咦了一声:“姐姐,你回来了,是不是宇文大哥和你嘴对嘴了?”
上官飞雪闻言啪地一拍桌子:“你这个傻子,胡说什么?”
上官晨曦的话把所有的人都惊到了,尤其孟氏,她瞪着自己的女儿:“你去见宇文逸了?”
“是呀,姐姐和宇文大哥那样来着…”上官晨曦说到这里,一捂自己的脸,很害羞的样子。
上官飞雪隔着桌子就来扯上官晨曦:“你胡说!”
第六十九章 心不由人
她因为着急,没有防着,那桌上的汤碗被她碰洒,弄了一身的油污,她更是气急败坏,上官晨曦一副受惊的样子:“是不是我说错了?姐姐,是不是这件事情不可能说呢?”
“连嬷嬷,你带二小姐回房用餐,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孟氏立刻出声制止。
而上官飞雪却气得跳脚:“娘亲,她胡乱说的,我根本就没有那样做。”
上官晨曦和连嬷嬷飞快地离开了,出了门还可以清楚听到屋子里的乱七八糟。
上官晨曦挑了挑眉头,原来装傻有这么多的好处,她还真的不愿意恢复精明了。
却见孟氏道:“你跟我进屋一趟。”
上官飞雪见娘亲那样严厉地瞪着她,也不敢多说,委屈万分的跟着进了屋子,孟氏叹了口气:“你在府内如何,我都忍了,在这里,你竟然还闹出这样的丑事,你可知道护国寺是什么样的地方?皇亲贵戚都会随时来上香祈福的,你还做出那样的丑事,真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娘,我说过,我根本没有那样做。”上官飞雪跺着脚,诅咒发誓地道。
“你的意思,那个傻子会说谎骗人?”孟氏一脸的不相信。
“娘,你不能相信那个傻子,而不是相信自己的女儿呀,再者,女儿跟您说过,她是在装傻。”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去见宇文逸?”孟氏目光如炬,鼻翼贲张着,手握着檀木椅子的扶手,因为用力,指节泛白。
她深以这个女儿为荣,自己一失足成了别人的妾室,当年她感激上官青云相救之恩,以身相许,甚至都不介意为妾,这么多年过来了,这让她更是深深地理解,为人妾室的悲哀,好在她快熬出头了,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败了名声,只能为人妾室呢?
她好话歹话说了多少,眼前的女儿却是这样的不争气,她不气才怪。
上官飞雪见娘亲气得这样,不由地低下头来,声音弱弱地道:“女儿有见宇文大哥,但是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女儿谨记娘亲的教导,自然不能坏了自己的名声,可是该死的上官晨曦竟然说瞎话,娘亲您不要信她,她真是成精了,我一定要让她露出真面目来。”
“好,即便你是没有与宇文逸成何不妥,但是世上的男子这样多,你何必与上官晨曦相争?很快相府就要与你父亲定下他们成亲的日子,难道你想过去屈居于她这下,做什么妾室?听着,有我活着一日,这种事情绝不容许发生。”
“娘,女儿是真的喜欢宇文大哥,就算世上的男子再多再好,也不是他,这种事情想不通的,若是当年能想通,娘亲也不会宁可做妾也嫁给爹爹了,是不是?”上官飞雪语速飞快。
她的话气得孟氏一窒,捂着自己的心口人软软的瘫在椅子上,额头上见了汗,上官飞雪一见惹祸了,忙上前给孟氏捶胸揉背,嘴里道:“娘亲,您不要生气,女儿知错了,可是女儿就是不甘心,她生下来就是一个傻子,可是太后偏偏的赏赐给她那么多好东西,还有,爹爹现在越来越看重她,她吃的用的,比我们都好,现在定亲也一样,明明我是府内的大小姐,却让她先成亲,还是京城第一公子,娘亲,就算是我们不为别的,也争一口气,为什么她事事如意,她凭什么!难道就凭她长得象她娘亲,父亲就这样宠着她由着她?”
别的话不打紧,她最后那句可是戳到了她的心坎上了,孟氏的呼吸慢慢地缓合,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的婚事娘亲自然有主意,只是你最近不要和她缠到一起,别的还罢了,我升为正室的宴会不能出一点儿纰漏,所以,你想通想不通,都不许再见宇文逸。”
上官飞雪见娘亲真的动气了,也不敢再使性子,只得点头称是,但是心里却将上官晨曦恨死了。
***
上房。
夏侯珩独坐房中,他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一个宫装凤冠的女子,眉眼端庄眼神清明,嘴角梨涡初现,盛着浅浅的笑意,这幅画像想是有些年头,那绢已泛着淡淡的黄意,若是细瞧,夏侯珩与女子的样貌竟然有四五分的相似,尤其那眸子,清澈中带着隐隐的威严。
画像上的女子并不是睿王妃韩敏。
她究竟是谁,夏侯珩是知道的,韩敏却不知道,这件事情始于二十年前,还是老睿王当家的时候…
夏侯珩眼瞧着画像前香炉中的香燃尽,转动轮椅,又捏出三根香点燃,吹熄明火,郑重地插在了香炉里,眼神中带着忧伤:“娘亲,这么多年了,孩儿都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给您上香,孩儿真是无用,今天一个人说,我的腿伤是因为胎毒,到底是谁害了您?孩子没用,但孩儿在此发誓,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您一个公道,一个真相,这样,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画中的女子仍旧无知无觉,笑得温柔,清烟缭绕中,夏侯珩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庄重,隐隐的带着一点儿的戾气,他这样的表情,倒是让室内的空气都清冷了不少,他自己却仍不自知。
此刻,另一个房间里的宇文逸却是在屋地里踱来踱去,他总觉得隐隐的哪里不对劲,今天下午的时候,上官飞雪好像说走嘴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里不是上官飞雪的娇容,却都是上官晨曦娇憨的模样,她的声音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他觉得自己是中了邪了,他不过是来探探情况,却不想没探到底儿,倒将自己的心弄得乱了。
终于他再呆不住,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厢房角门处有小沙弥在守夜,他往另一个方向丢了一块石头调走了人,他飞快地走了进来,他知道上官晨曦的住所,看着那窗子上熟悉的剪影,他不禁有些发愣:她这是在写字吗?
她竟然还会写字?而且坐姿端正,握笔的姿势也极为正确,看着她书写的剪影,他可是感叹没有发现一丝一毫地痴傻来。
难道上官飞雪所言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丢出了一颗石仔,正中窗棂,那书写的身影愣了一下,起身,好像转到了暗处再也看不到了。
他整了整衣衫上前敲门,嘴里道:“晨曦,刚才我看到一个身影往这边来了,你可是看到了陌生人?”
门打开,是连嬷嬷那张严肃的脸,宇文逸往她的身后瞧:“晨曦可是在?”
“小姐累了,现在歇了,至于宇文公子说的人,老奴可是没有瞧见?这大半夜的,宇文公子不休息到这里来,传出去,对您对小姐的名声都不好,如果真的有什么陌生人,自然有寺中的僧人处理,不敢劳烦公子。”连嬷嬷可是十分地不客气。
她抬着看着他挺好看的眉眼,不由地一阵可惜,白瞎了这皮囊了。
宇文逸仍旧不甘心,他一笑道:“晨曦是在下的未婚妻,若是当真被陌生人惊到,到时候可真是碍了名声了,如果没有陌生人,让晨曦近前说话,说两句,我就走,否则我怕有人在屋内劫持于她,而您却不敢说实话。”
想象力还真丰富。连嬷嬷感叹地想道。
上官晨曦闻言走了过来,歪着头看着宇文逸:“咦,宇文大哥,你来了?是不是饿了?我有糕点,你要不要吃?是桂花做的,白天我折的桂花,连嬷嬷做的,可好吃了,姐姐也吃了,你也吃点。”
她将手中的盘子往他面前一递,上面确实有两块桂花糕,不过也不太成样子,宇文逸有点不死心,盯着她看了几眼竟然笑着上前拿了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嗯,确实好吃。”
“哇,原来宇文大哥也是吃货。”
噗,宇文逸那口桂花糕还没有咽下去,却全部狼狈地喷了出来,连嬷嬷躲得及时,却仍旧被溅到,不由地没好气地扯出自己的帕子上下地抽打,一脸的嫌恶,宇文逸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他转过身去,还一阵的猛咳,结果将守在门口的小沙弥招了过来,本来要喊,却看出来是相府的公子,上前想服侍,又看着他人中龙凤的样子,一时间不敢,只得问怎么样了,宇文逸终于止了咳嗽,却脸上有飞沫,还有鼻涕眼泪的,还没待上官晨曦说什么,却听到一声娇喝传来:“上官晨曦,你是不是给宇文大哥下毒了?”
是上官飞雪,已经卸去妆容,一头发披散着,穿着白衣,鬼一样的出现,倒是将大家吓了一跳。
宇文逸看着她素白无奇的脸,再看看上官晨曦虽无胭脂却仍旧粉嫩嫩盈动的小脸儿,不由地心中郁闷,他没有试出上官晨曦,却又被上官飞雪纠结,他只说了没事,不想再耽搁,便离开了。
剩下上官飞雪瞪着上官晨曦:“你是不是下药了?”
上官晨曦愣愣地看着她,然后笑嘻嘻地道:“姐姐,你好像鬼哦!”
上官飞雪好像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妆扮,不由地哎哟一声捂着脸就跑开了。
第七十章 傻得气人
连嬷嬷关上门,无声的笑着弯腰拍手,指着上官晨曦:“我的小姐,你真是太太聪明了,就如你娘亲当年一般无二…”
上官晨曦叹了口气:“可惜我娘那样的聪明,也没有逃出别人的算计。”
“是呀。”连嬷嬷一提起往事,那笑容也散了,笼了愁云,“当年你娘亲千算万算,算不到会难产,虽然医书看了不少,但到底也是拼了力生下你,自己却没有回天之术,我还记得,当年你娘亲流了好多的血,但她仍旧是亲自给你剪的脐带,还抱了抱你,把那么小的你放进我的怀里,让我照顾你…可是我竟然没有用,眼睁睁地看着你要嫁入火坑,却没有办法,我想过了,实在不行,这段时间你退不了婚,那么我就去和将军明着说,将军现在极疼你,总不至于因为什么家族的利益,就牺牲小姐你的,我相信将军的为人。”
“嗯,我也相信,所以我们前途还是光明的呀!”上官晨曦美美的笑了,将剩下的糕点扔进了嘴里,细细地嚼着,“嬷嬷做的东西就是好吃,刚才给他一块,真是浪费了。”
“这值什么,要想吃,嬷嬷天天给你做,十盘八盘都不难,只怕小姐你吃得胖了,就不好看了。”连嬷嬷刚才还愁云满面,结果被上官晨曦一逗,好像都忘记了。
第二天,所有的人收拾行囊,准备返程。
上官晨曦找到了缘大师,留下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让他帮忙,在寺内供那两盏长明灯,不可让其熄灭,并告诉他,每个月她都可以送银子来。
了缘点头答应。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了缘喊住了她:“施主,老衲有一言,还望施主牢记,缘生缘灭,花开花谢,物极必返,福祸所依,唯有心头,一盏长明。”
上官晨曦皱着眉头,她没有听懂,不过没容她问,了缘大师已飘然离去,那背影是那样的飘逸潇洒,仿佛踏水而行,上官晨曦竟然看得有些呆了,虽然她没有明白这偈语是什么意思,但看大师很神的样子,不由地又默念了一遍,记在了心里。
她转身,正好看到夏侯珩由青风推着轮椅走了过来,她站在一旁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世子也要今日回京?”
夏侯珩竟然象是不认识她一般,淡淡地抬头看了正好她,然后嗯了一声,那声嗯如果不是上官晨曦的耳朵好使,几乎都听不见,她惊讶地目送他离开,心里在想,他怎么了?不舒服?还想装作不认识自己?难道认识自己很丢人吗?
她摸出了口袋里的那块玉佩,心里在想,他送自己这玉佩可能是想要自己想办法治他的病,结果自己都表示无能为力,也没有替他想办法,所以他生气了?
她回头看着他们主仆的身影渐渐走远,不由耸了耸肩膀,其实他怎么对待自己都没有关系,也许他现在正受着病痛折磨没有心情,或者,他有别的烦心的事情,正如小红,有时候就不理自己,原因之一,她认为是它饿了。
她因为这件事情耽搁,所以最后出去的,上官飞雪见她上车,不由地开口:“怎么?不舍得离开这里?那不如和父亲说,你就在这里祈祷个几年才好。”
“不好。”上官晨曦弱弱地道,一副很受气的样子。
“为什么不好?”
“因为我要嫁人了。”上官晨曦的回答让上官飞雪的牙咬了几咬,最后哧地冷笑了,没有再说别的话。
上官飞雾见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自己看向窗外,虽然这风景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总比这两个人的脸色好看。
回到府内,上官晨曦蹦蹦跳跳地来到壮旬阁。
彼时孟氏先她一步已和将军热络地说着什么,上官飞雪也是比比画画的,说她抄了多少经文,连住持都夸她的字迹好,孟氏就在旁边说她给将军府长了脸,还提上官飞雾也是帮忙不少,她诵的经最是声音清亮又积极,秋姨娘在旁边陪着笑脸,上官飞霜见没有人表达自己的好,便也不敢声张,只是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闷闷地站在角落里。
上官晨曦跑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倒是上官青云看着她道:“晨曦回来了,这几天你在护国寺可是做了些什么?”
“孩子为娘亲诵经,还给爹爹求了一道护身符,是了缘大师开了光的。”上官晨曦将一块折起三解的红布袋递到上官青云的面前,“了缘大师说,这符可保平安…”
她说的每个字都是那样清楚,表达得恰到好处,连孟氏都疑惑地皱着眉头,难道这个傻丫头当真是装的,她要扮猪吃老虎?那自己可真是笨得被她骗了。
正想到这里,却听上官晨曦继续道:“大师说开光,可是晨曦没有看到哪里发光哦,是不是了缘大师骗了晨曦?”
她认真的看着上官青云,一副的疑云。
上官飞雪哧地笑了,和上官飞雾对了一个眼神,那眼里的意思很是明显,对这个傻子有着不屑,上官飞雪甚至都忘记自己原先的理论,她不是一向认为她是装的吗?
上官青云接了过来,认真地揣在了贴身的口袋里,嘴里哄着她道:“了缘大师自然不会骗人的,他说的开光是佛家素语,我们肉眼凡胎看不到那佛光也是正常的。是不是?”
“哦,我还以为真的会发光呢?还在想,要爹爹在夜里好好瞧瞧,也许那光白天瞧不到。”上官晨曦仰着笑脸乖巧地道。
上官青云微笑点头:“你是最孝顺最有心的。”
上官晨曦听到夸奖,手舞足蹈,自己一蹦多高跑了出去,在门口还高声地和连嬷嬷道父亲喜欢她夸她了。
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不过各人各滋味罢了,只有上官青云的脸上是有幸福的表情。
上官飞雪等人本来在这里买好,不过被上官晨曦一搅和,也没有这个心情了,只得说了几句便各自散了。
上官晨曦这风头出的极抢眼。
秋棠院,上官飞霜各种解恨:“我早瞧着老大老三不是好得意,这回可是现在傻子的眼里了,爹爹不待见我不要紧,只要对她们也不好,我就开心。”
秋姨娘倒是不急不忙坐在镜前卸着自己的发钗,幽幽地道:“说什么,在心里知道就可以了,别让人听见,虽然你爹爹越来越喜欢上官晨曦,但也不代表,那两个姐妹就完全没有地位,孟氏眼瞧着要当正室了,这下子最得意的人是她,我们母子的好日子怕是盼不来了…”
“娘亲其实也无须太过担心…”上官飞霜将花钿收进了盒子里,很是小心,她们的首饰不多,所以不能轻易弄坏了,仔细收完才道,“我觉得现在上官晨曦在替我们收拾那两姐妹,娘亲,您先前让孩儿隐忍,这个办法真好,我们其实真的什么也不用做,只等着收渔人之利就好。”
秋姨娘闻言脸上露出欣喜和满意:“你这样想,才是娘的好女儿。”
她将钗子都摘下,剪了朵木棉插在了发间,她曾记得,那年她就是头上戴的这朵花,被将军看上的,这么多年了,在孟氏的手下,她没有办法得以施展,便是戴这花,都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地戴,否则被她看见,又该冷眼冷语明嘲暗讽了。
花园里,上官晨曦走得飞快,却不想,几乎与孟氏撞到一起,孟氏因为走的是近路,所以虽然在上官晨曦的后面出来,却正好在这里赶到了一处。
身后跟着她的两个女儿,这会儿看到上官晨曦,跟看到仇人没有什么区别,上官飞雪冷哧了一声:“你可是真会溜须呀,我们深感佩服,那护身符是谁让你求的?谁告诉你这样的高招呀?”
上官晨曦想离开,但看她的嘴脸太过嚣张,便认真地道:“护身符保平安,这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上官飞雪被她气得一愣,用无奈又好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娘亲:“娘亲,你听到她说什么没有?她说我傻!这个傻子竟然说我傻。”
“我不是傻子。”上官晨曦郑重地上前一步,挺胸抬头象个斗士,“你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上官飞雪头一次被骂,几乎气得倒仰,最后笑了:“我们全家都是傻子,那不还是有你,你难道不姓上官?”
“我姓上官,可是我叫晨曦,我是太阳,你是雪花,有太阳就没有雪花。”上官晨曦直着脖子瞪着她。
上官飞雪也还了一句:“是呀,那也同样,有雪花就没有太阳。”
上官晨曦拍手笑了:“说的好,说的好,可是一年总有太阳,春夏秋可没有雪花哦。”
说完,她就跑了。